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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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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吕思考了一会儿说：“小夏你留下监视邓起兵的一举一动。”
“是！”小夏大声领命。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万万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收到了一条令我震惊的噩耗，小夏在昨晚执行监视的任务中，光荣牺牲。
刑侦队里一片死寂，老吕坐在一张塑料凳上，佝着身子，用双手捂着脸，也不知道他是在哭泣还是在思考，其余的同志也都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名状的悲伤气息。
我走到老吕身边，低声说道：“老吕，知道邓起兵的下落吗？”
老吕捂着脸摇了摇头。
“对邓起兵下发了通缉令没有？”
老吕依旧捂着脸摇了摇头。
“封锁全城的要道，进行搜捕了没有？”
老吕仍是摇了摇头。
我一把掰开老吕捂脸的双手，我能看见他双眼绯红，眼圈全是泪痕。我知道老吕现在为什么这么伤心？为什么这么意志消沉？因为他在自责，自责自己昨天命令小夏去监视邓起兵。
“吕劲锋，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现在不是悲伤和自责的时候啊！”我抓着老吕的双手，大声的对着他吼道。
“是我害了小夏，是我害了他，我不应该叫他跟着邓起兵，不应该。”老吕眼神涣散，意志低沉，喃喃自语。
“不是，不是你的错，老吕，你打起精神来啊，小夏的死，需要你，需要我，需要兄弟们为他讨回公道啊！”我近乎撕心裂肺的吼着，唾沫星子都喷到了老吕的脸上，老吕仍旧耷拉着双眼，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嘭！”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应该说是被震惊了，因为唐振国一拳打在老吕的脸颊下，老吕连人带凳子，一下翻倒在地，我抓都没抓住。
周围的兄弟顿时冲上来，一下将满脸愤慨的唐振国围住，但是因为唐振国那一股枭猛的气息，谁也不敢靠太近。
唐振国大声呵斥道：“吕队，你他妈的还像不像个男人？你不是很崇拜侠客吗？侠客是你这样的吗？小夏牺牲，大家都很伤心，但是他这个仇不是伤心就能报的。这时候就是你要拿起长剑大刀的时候，就是需要你带领我们为小夏讨回血渍的时候。”
老吕撑着板凳慢慢站了起来，虽然嘴角全是血，但是眼神又恢复了坚定。
兄弟们见他站了起来，都关切的轻声喊着吕队，他抹掉嘴边的血，缓缓的环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然后视线停在我身上，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也点了点头。
老吕向前走了两步，整理了一下衣领，用沉稳而响亮的嗓音说道：“同志们听令，即刻开展全区的搜捕行动，盘查和封锁各处交通要道，同时向市公安厅申请对邓起兵的a级通缉令，尽快联系各区县和周边省市的公安部门，开展联合抓捕行动，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抓获犯罪嫌疑人邓起兵。”
“是！”整个刑侦队响起了热情高涨，震耳欲聋的声音。
我笑了，心道唐振国这一拳算是把老吕打活了。
之后，我和唐振国去殡仪馆看了小夏最后一面，他的父母早已哭得不成人形。
小夏的尸检是刘丽丽做的，我了解了一下，小夏是被钝器连续击打头部致死，死亡时间是在今天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死亡地点是在五桥老街的僻静处。
小夏真的是被邓起兵杀害的吗？如果是，他又是如何将小夏杀害的？他又为什么会选择在五桥老街这个地方行凶？带着这些疑问，我决定夏牺牲的地方看一看。
………………………………
第四十章 尸恋（五）
在五桥派出所的民警协助下，我和唐振国来到了小夏牺牲的地方。
这里是老城改造以后残留下来的一小片废墟，虽然离五桥城区不远，但是往来人烟稀少，四处断瓦残垣，极为荒凉。
民警将我带到发现小夏尸首的地方，是在一处废弃的平房墙壁边，地上那一小片褐色的血迹格外的扎眼。
我观察了凶案现场，很明显，这里绝对不是第一作案现场。据刘丽丽描述，小夏是头部遭到多次重击而死亡，那么如果这里是作案的第一现场，必定会留下溅洒的血液痕迹，然而现场除了地上那一滩血，再没有其他的血迹存在。
再者，小夏是在执行任务，如果遭受袭击，他必然也会进行反抗，并与歹徒进行搏斗，然而现场完全没有搏斗过的痕迹。可见，这里是第二现场，是小夏遇难后，被人弃尸在此处的。
“小夏昨晚是驾驶着警车在执行任务，他的警车呢？”我问道。
民警回答道：“他的警车之前停在祥富小区，我们在他的身上找到了车钥匙，已经将车开回警局了。”
我点了点头，“祥富小区”这个地名在我脑海里飞快的滚动，因为在印象中，它绝对是出现过的。
对了，是小夏的女朋友，陆美琳所住的小区。
这是怎么一回事？小夏昨晚应该是在执行跟踪邓起兵的任务，为什么会把车停在了陆美琳所在的小区？难道邓起兵到过祥富小区？
带着这些疑问，我们来到了祥富小区，调取了监控录像。
录像中，今天凌晨00：31分，小夏的警车驶入了祥富小区，而之前，没有看见车辆驶入，那说明小夏此时已经脱离了岗位，并没有再追踪邓起兵。
00：36分，小夏停好了车，左手捂着头，右手拿着手机，跌跌撞撞的下了车，之后，他跑出了监控画面，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由于这是一个移民还房小区，监控覆盖极为有限，所以在监控视频中，我们再也没有找到小夏的身影。
不过我发现一个细节，他走路偏偏倒倒，却又匆匆忙忙，下车后连车门都没上锁。
因为是晚上，画面比较模糊，但是从小夏的这些举动可以看出，小夏的头部似乎受伤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为什么不去医院，而是跑来这里？我能想到的，就只能和陆美琳有关了。
我们来到陆美琳所住的这栋楼，在楼梯口，我就发现了好几滴深褐色的血迹。
来到401室，我发现门边的门框上有血指印，显然小夏曾经用手扶过门框，而且是在门打开的情况下扶住门框的。我仔细查看了一下这几个指印，指印有重叠摩擦的痕迹，这种指印说明当事人的手放在这个位置有一定的时间。
小夏是陆美琳的男朋友，此时小夏受伤，照理说陆美琳会第一时间让小夏进屋，那她为什么会让小夏在门口停留这么长的时间？
带着新的疑问，我按响了陆美琳家的门铃。
很久都没人响应，我越想越不对劲，心急如焚的我也不管旁边有没有民警了，拿出随身携带的撬锁工具就是一阵捣鼓。
门开了，屋内的景象让我错愕不已。地板上、家具上、墙壁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迹，一截带血的木棒随意的扔在地上。我低沉的说了一句：“这里就是小夏被害的地方。”
我捡起木棒仔细看了看，是一截老式木凳的腿，我拿着这截木腿跑遍了整个屋子，没有发现有人藏匿，也没有发现与这截木腿相匹配的家具。
我并没有放弃，跑出屋外，在四楼和五楼的楼梯间，发现了与木腿材料相同的木棒，看来这个木腿，就出自这个地方。
我为什么会想到检查楼梯间？因为这个楼梯间就像一楼到四楼的楼梯间一样，堆满了杂物，而凶手就是从堆放的杂物中找到的这根木腿，并袭击了小夏。
唐振国有些不解的问道：“小夏在401遇害，但是凶器为什么会出自这个地方？”
我说：“小夏是被躲在楼梯间的人击打致死的。从最开始门框上发现的指印推断，可见陆美琳开门以后，一直没让小夏进屋，两人或许在门口争论什么？这时，事先躲在楼梯间的人拿着木腿击打了小夏后脑，并将其推入屋内猛击。你们可以看到现场，虽然到处都是血迹，却没有搏斗痕迹。说明小夏在重击下早已失去意识，这一点与小夏头部之前就受伤有很大的关联。”
“那他们是怎么将小夏弃尸到老街去的？”唐振国再次问道。
我说：“这个小区没有保安，监控盲点极多，只要有车，将车开到楼下，再将尸体运上车，就很容易做到弃尸。”
一旁的民警咬牙切齿的说：“什么人这么猖狂？居然敢杀警察。”
这点我无法马上给出结论，但是这人肯定与陆美琳有关。我隐约觉得小夏的死，或许是一起情杀案件。于是我说道：“这起案件是典型的激情作案，所以事后没有清理作案现场，连凶器也扔在了现场。说明凶手也很慌乱和害怕，他们在弃尸后必然选择了驾车逃逸，只要沿途设下关卡，抓住陆美琳，案件就能水落石出了。”
只是这个案件中还有一点最大的疑问，小夏头部之前的伤是怎么造成的？
民警之后向邻居了解了一下当晚的情况，因为大都是老人，也没打听出个所以然，只是说好像听到了争吵。最后将小夏牺牲一案汇报给了局里，于是陆美琳也被列入了通缉对象。
仅仅过了八个小时，陆美琳与其同伙就在川渝高速公路上被拦截抓获。而陆美琳的同伙，正是天下花都娱乐会所的大堂经理，伍岩彪，而且是一个瘾君子。
据陆美琳交代，她在年后就和伍岩彪在一起了，只是一直瞒着小夏。案发当晚，在伍岩彪的鼓吹下，她终于决定跟小夏摊牌，要求分手，只是小夏当时在执行任务，所以两人没有细谈。
我询问了陆美琳最初打电话给小夏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半左右，说明这时候小夏还在跟踪邓起兵。
陆美琳交代说，小夏当晚来找她的时候，满头是血，说话也说不清楚，问他是被谁打了，他也没说，只是一个劲的要求陆美琳不要和他分手，陆美琳见小夏的样子很可怕，就没有让小夏进屋，结果两人在门口发生争执。一直躲在楼梯间观察的伍岩彪一时怒气上头，就用木棒狠狠的打了小夏的头几下，结果失手将小夏给打死了。最后两人在恐慌中将小夏的尸体丢弃在了老街的废墟里。
在审讯伍岩彪的时候，他一直打哈欠流鼻涕，全身颤抖，嘴里只是一个劲的说：“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最终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但是根据陆美琳的口供，已经确定伍岩彪就是杀害小夏的真凶，陆美琳参与弃尸，属于帮凶。
小夏的死亡真相让人唏嘘，之前局里的人都用‘牺牲’两个字来描述小夏的死，自从真相浮出水面，这‘牺牲’二字再没人提及。
老吕也无奈的摇头叹息：“哎！小夏这混小子，最终还是栽到了女人的手里。”
对于破解小夏死亡真相一事，我百感交集。站在真理的一方，查出真相，我义无反顾，毫不后悔。可是站在小夏朋友的角度，真相让小夏的离世抹上了一层不光彩的印记，我又不得不有些歉疚。
人性，总是让我琢磨不透。
案件并没有结束，邓起兵的下落不明，足以证明他与苗可慧的死有莫大的牵连。
只是这邓起兵的出逃，在多方围捕下，仍然是毫无音讯，难道他飞天遁地了不成？
就在围捕邓起兵的这段时间里，一个诡异的传闻传遍了整个万州。说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在半夜送一位女子去三更庄（殡仪馆的民间说法），这女子给了出租车司机一百元钱车费，之后也不要出租车司机找钱，就直接下车走进了三更庄。第二天，那位出租车司机就发现自己的钱包里有一张冥钞，冥钞上面还写着血淋淋的一行字：“我李琪琪死得好惨啊，邓起兵，你还我命来。”后来出租车司机去殡仪馆了解真相，才发现这个李琪琪早就死了，尸体一直存放在殡仪馆的停尸间内。
没错，传闻中出现了‘邓起兵’这个名字，而且这个传闻在贴吧、微信、微博等网络平台上都转疯了，网民们在网上议论纷纷，讨论这个李琪琪是谁？这个邓起兵又是谁？是一起冤鬼索命？还是一起桃色纠纷？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这个事情最终触动了网警，网警查找到原帖的发出人，居然是那位美女入殓师，何姝。
当我知道这件事以后，就敏感的察觉这不是一件简单的网络造谣。何姝是苗可慧的闺蜜，她在谣言中提到了邓起兵的名字，说明她应该知道苗可慧和邓起兵之间的一些瓜葛。而让我费解的是，在谣言中，她为什么要说李琪琪死得好惨，而不说苗可慧死得好惨？这李琪琪是什么人？
看来我必须再次面见一下这位美女入殓师，何姝。
………………………………
第四十一章 尸恋（六）
何姝被网警提到了局里审讯，我也立马赶到了审讯室。通过老吕的关系以及何姝在谣言中提到的关键犯案人的名字，这次审讯我参与了旁听。
审讯中，何姝交代了她造谣的动机，说那李琪琪是她的好朋友，但是遇到了渣男邓起兵，两人好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李琪琪生病，邓起兵就对李琪琪不闻不问了，连李琪琪过世都没去看一眼。何姝作为李琪琪的朋友，对于邓起兵的这种做法十分不待见，于是就在网上传播了这个匪夷所思的谣言。
我对何姝的这个供词感到有些疑问，第一，李琪琪到底是谁？她与邓起兵、苗可慧、何姝之间是什么关系？第二，何姝的这个谣言从字里行间来看，倒像是讲的一个恐怖故事，基本上不会对谣言中提到的当事人造成多大的舆论伤害，如果真的是想通过网络中伤邓起兵，那怎么会编造出一个如此隐晦的故事，而不透露出事实真相呢？所以我觉得，何姝交代的造谣动机，绝非她的真正目的。
于是我请求再单独询问一下何姝。
何姝坐在审讯室里，没有化妆，扎着丸子头，身上穿着干练的短西装和西裤，脚上一双小黑皮鞋，擦得很亮，这身打扮应该是单位发的服装，看来她是在上班的时候被网警忽然拘传的。
何姝此时表现得还是很镇定，并不像那些小女生一样，被抓到警局就开始哭哭啼啼了。我猜想这和她的职业有关，长期与尸体接触，形成了她的冷静与抵御恐惧的心态。
我与她面对面坐着，她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丝惊讶，说了一句：“又是你？”
“是的，是我。”
“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我挺同情你的，你的两个朋友都栽在邓起兵的手上。”
何姝的眼珠快速的左右闪动了几下，说道：“是的，邓起兵就是个王八蛋、人渣。”
我抹了抹胡须，偏着头说道：“没办法，你想人家邓起兵一米八五的大个子，一张俊朗白皙的瓜子脸美如潘安，那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完美身材，哪个女人见了不拜倒在他脚下？”
何姝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再帅也是渣男一枚，凭着自己长得帅就到处耍女人，更他妈的是王八蛋。”
“那这个事情你也有错啊，你们以前肯定经常在一起玩吧，你看到邓起兵那种花心样，为什么不提醒你的闺蜜呢？”
“我提醒了，她们根本不听。”
“你说谎。”
“我没说谎，我说了，她们真的不听。”
我将双手放在审讯桌上，盯着何姝的眼睛，缓缓的说道：“我是说，你根本就没见过邓起兵。”
何姝一听，面色一下就变得十分严肃，双眼也一直死死的盯着我，就像在看一具尸体一般，眼睛中投射出的那种犀利光芒。我曾经在与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见到过这样的眼神，很难想象是出自一个90后美女的眼神。
“说说吧，你制造这个谣言的真正目的。”
“我已经说过了。”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坚毅。
我点了一支烟，缓缓站起身子，说道：“你制造这个谣言，是不是想引邓起兵现身？而谣言中的李琪琪，必定和邓起兵有极大的关系。”
何姝没有说话，她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审讯桌。
我继续说道：“你不愿说？那好，我帮你说。我猜你是知道邓起兵有严重的恋尸癖，而谣言中提到的李琪琪，我估计与邓起兵以及他的恋尸癖，有莫大关系。所以你在谣言中透露出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李琪琪的尸体在殡仪馆。而这个信息的散播，很有可能将邓起兵引到殡仪馆。你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就是要替死去的苗可慧报仇，是不是？”
何姝依旧没有说话，手指用力的抠着审讯桌，连指甲也被抠断，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滴到审讯桌上，被灯光照得晶莹发亮。
看着何姝这样的表现，我想，我的推论是正确的。
我缓缓的坐下，看着何姝说道：“警察并没有向媒体透露过苗可慧的死因，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她是被邓起兵杀害的？更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邓起兵有恋尸癖的？其实我们都想尽快抓到邓起兵，替苗可慧还一个公道。从这一点来说，我们是站在一条线上的，我希望你放下私人恩怨，将惩治罪犯的权力放心的交给人民警察，法律，自会惩处邪恶的。”
何姝闭上眼睛，用力的抹去泪水，然后睁开眼睛看着我说道：“你既然已经看出了我的意图，那我也不必再隐瞒了。是，我就是要引邓起兵出来，替慧慧报仇。”
我说：“邓起兵早已潜逃，你确定一个谣言就能引他现身吗？”
何姝笑了笑，说道：“确定。”
“为什么？”
“因为李琪琪，邓起兵的挚爱，一具女尸。”
我皱了皱眉头，说道：“说具体一点。”
于是，何姝交代了一切，让所有的谜团都彻底解开。
原来何姝在帮助整理苗可慧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本日记，日记本上记载了苗可慧与邓起兵的恩恩怨怨。
苗可慧与邓起兵都是佰昂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工程师，而且邓起兵还是苗可慧的顶头上司。
苗可慧因为邓起兵出众的能力，所以十分欣赏邓起兵，于是频频向邓起兵示爱，可是邓起兵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以苗可慧的条件，很少会有男人拒绝她，因此她内心慢慢的由爱生恨。
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让苗可慧发现了邓起兵的一个秘密。邓起兵利用公司总工程师的职务之便，在实验室里私藏了一具人体标本。而这具标本，起先是一对农村夫妇将生病过世的女儿，李琪琪的遗体有偿捐献给了公司，之后在邓起兵的设计完善下，完成了这具标本的制作。最后，邓起兵成功向公司申请到这具标本，作为实验室的参考和讲学标本使用。而标本的负责权，全权交由邓起兵，这也是为什么公司的库房数据中，没有这具尸体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邓起兵获取这具标本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为了科学，而是为了满足他的私欲。
而这件事，却无意间让苗可慧发现。当苗可慧偷看到邓起兵抱着那具女尸在纵欲时，她惊恐、害怕，最后居然慢慢变成了妒忌。是的，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去妒忌一个冷冰冰的女尸。
苗可慧认为，邓起兵一直拒绝她的原因就是因为女尸李琪琪的存在，于是苗可慧利用机会，将女尸李琪琪偷出实验室，扔到了长岭的一处荒地。以为邓起兵失去了李琪琪，他的心就会慢慢转移到自己的身上。然而就是因为这件事，给苗可慧招来了杀身之祸。
日记的最后一篇，就是苗可慧记载的她表白成功，邓起兵同意与她在一起的内容。只是结尾的时候，她写下了这么一段意味深长的话：不知道起兵是爱活着的我，还是更爱死后的我？何姝就是根据这段话，推测出苗可慧是邓起兵所杀。
何姝交代完以后，还对我说道：“邓起兵是典型的重度恋尸狂，他肯定是恼怒慧慧扔了李琪琪的尸体，所以残忍的将她杀害。邓起兵为了一具尸体，甘愿去杀人，可见他是多么重视这具尸体。所以我认为，李琪琪这个名字，肯定能让邓起兵现身。”
何姝的这个想法我不能完全赞同，即使内心扭曲的人，在杀人犯罪以后也会加强自我保护，但是现在邓起兵的隐匿，除了大搜捕，没有其他行之有效的办法。而何姝的这个办法，也不失为一个可行之法，赌一赌，又何妨？
于是我说道：“你的这个复仇计划，我帮你，如果成功，最后抓捕邓起兵，要交给警察去办。”
何姝的脸上露出有些兴奋的神色说道：“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说：“真的，我不但要帮你，还要帮你把这个谣言变得更逼真。”
之后我向老吕提交了一个怪诞的计划，老吕无可奈何的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同意了这个计划。
我这个计划的第一步，让网警暂时不出来辟谣，让谣言继续扩大；第二步，利用何姝的微博微信，将谣言再度升级，升级的方法就是将李琪琪的尸体从法医部门转移到殡仪馆，并由入殓师何姝亲自为其装扮，使其更加‘美丽动人’，再将化妆后的李琪琪，拍照上传网路，以照片这种更为直观的形式扩散到网络中，用以刺激邓起兵；第三步，警方在殡仪馆设立监控和埋伏，守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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