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罪-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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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勤勉走出了餐厅包间，我也跟着走了出来，只见莫勤勉掏出手机，拨通后大声说道：“老魁，把车开到公司门口，回家。”说完就迈着官步，趾高气昂的向大门走去。至于给王助理带话，他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

　　　　我心里有些好笑，心道：你走得了吗？

　　　　之后古队长去叫来了总经理助理，王助理。在对王助理的询问中，我得到了一条讯息，就是姜秘书下楼后，到了莫经理的办公室，关上门，两人单独聊了大约十分钟，之后才叫王助理进去的。这十分钟里他们说了什么，无从知晓，或许只是洽谈会的内容，或许是别的。

　　　　又询问了几个部门经理，他们除了抱怨一下连续的加班开会，而且开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会议外，也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不过有一位经理说，他在董事长坠楼前，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敲鼓的声音。

　　　　于是我问了他听见声音的具体时间、他办公室的位置、声音持续的时间和对怪声的具体描述。

　　　　这位经理告诉我，听见怪声的时间在停电前五分钟，他的办公室在大厦背面，位于37楼，声音持续时间也就几分钟，怪声是先小后大，然后又变小，最后就没了。

　　　　这位经理说的这个怪声我是牢牢的记在大脑里了，这声音到底和穆董事长的死有没有关系，不得而知。但是我决不能将它排除，有时候一些平淡无奇或者怪诞的线索，往往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最后进来的是那位高大的司机兼保镖，一位挺帅的小鲜肉。我目测这人身高在188公分以上，体格虽然不是那么特别魁梧，但是也是那种精瘦有力型的，因为从他脸部硬朗的肌肉线条，就能推测出他的身体素质绝对极佳。

　　　　不过此人虽然身体素质不错，但是心理素质不行，他看我的眼神飘忽闪烁，躲躲藏藏，跟之前那19岁的姜秘书有几分神似。除了这眼神相似，连面容也有那么几分神似。

　　　　我让他坐下，递给他一支烟，他双手合十表示拒绝，我这会儿也抽了不少，于是也暂停一下，将拿出来的烟又放回了烟盒。

　　　　我将烟盒漫不经心的放进了口袋里，说道：“你等我一下。”

　　　　他看着我，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出去了大约三分钟，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仍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什么事也没做。其实我以为像这样的年轻人，应该会在无聊的时候拿出手机消磨时间的？我可不相信他的手机没在身边，我更相信他心里有事，无心玩手机。

　　　　进了屋，关上门。我没有坐到沙发的扶手上，而是走到小伙子的旁边，左手轻轻按在他的右肩上，说道：“姜颖岚姜秘书，是你的妹妹吧？”

　　　　这小伙子一下站了起来，是那种很激动的站了起来，把椅子都碰得往后挪了好几寸。

　　　　他用一种乞求和凶恶交替的眼神看着我，脸上呈现出很是纠结的样子，只是欲言又止。

　　　　我明白，我是言中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司机兼保镖是老板女秘书的哥哥，照常理来说，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最多不过是被人在背后说，哥哥靠了妹妹的关系而已。不过我面前这位年轻人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这让我难以理解。难道，他们这层兄妹关系，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与穆巍的死，又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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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伯爵之陨（六）

　　　　“你你别胡说八道。”这位年轻人瞪着我，有些结巴的说道。

　　　　“好了好了，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必那么激动。这个问题与董事长的自杀没什么关系，你可以不用回答。”我故意将董事长的死说成自杀，就是要减轻这位年轻人的防备心，同时安抚他，让他慢慢收敛起这激动的心情，重新入座。

　　　　我又坐回到沙发的扶手上，面前的年轻人也缓缓的坐下。我回想起之前走出餐厅包间，去向姜秘书问了一个问题：穆巍的司机是你的兄弟吗？姜秘书的反应很奇怪，没有肯定的回答，也没有直接的否认，只是左顾右盼了几下，说要去一趟洗手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

　　　　我翘着二郎腿，将双手十指用力的并拢，搁在膝盖上，看着眼前的这位朋友，他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鸟一样，一脸慌张，额角边居然渗出了汗珠。

　　　　我平静的说道：“你不必那么紧张，我又不是把你当做犯人来审讯。我只是来向你了解一下情况，这是警察办案的一些基本流程，你只需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可以了。放松一点，明白了吗？”

　　　　年轻人抹了抹额角的汗水，点了点头。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那我们就开始了，我问，你答。好吗？”

　　　　年轻人仍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的姓名？”

　　　　“罗小飞。”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与他高大的身形不成正比。

　　　　“年龄？”

　　　　“23岁。”

　　　　“你在穆爵集团的职务？”

　　　　“董事长的保镖兼司机。”

　　　　“你在这个职务上工作多久了？”

　　　　罗小飞想了想说道：“我到公司来差不多一个月，但是我给巍哥做了差不多两年的保镖和司机了。”

　　　　我搁在膝盖上的双手，十指快速的互相击打了几下，问道：“你管穆董事长叫巍哥，看来你们走得很近啊。这位巍哥平时对你怎么样？”

　　　　罗小飞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他的双眼左右转动了几下，随即说道：“挺好，给我的工资挺多的。”

　　　　对于这个简单的问题，他居然犹豫了，而且还在大脑中思索了一下回答的方法，最后以工资待遇高来作答。可以想象，穆巍对罗小飞的态度，除了工资待遇还不错，其他的应该都不怎么样。不过可以理解，一个身患怪病的人，能对身边的人有多好呢？

　　　　我又问道：“既然你在穆巍身边待了两年，那么你肯定知道穆巍身患卟啉症吧？”

　　　　罗小飞抿嘴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他喝人血吗？”

　　　　罗小飞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喉结上提，缓缓的摇了摇头。

　　　　这显然是罗小飞在撒谎，于是我瞪大眼睛问道：“姜秘书、莫经理乃至整个公司都知道穆巍有喝血的习惯，还在背地里叫他吸血鬼伯爵，你是他的贴身保镖，你居然会不知道他有饮血的习惯？”

　　　　罗小飞顿时显出一脸的尴尬，双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嘴里断断续续的说出：“我我害怕这事所以我”

　　　　我见他吞吞吐吐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右手一伸，示意他不用解释了，然后说道：“我知道你是对穆巍的忠心，不愿意在他死后说他生前的怪癖，对吗？”

　　　　他一时间就瞪大眼睛看着我，不停的点头，就像小鸡啄米一般。

　　　　我心里感觉好笑，这小子，借坡下驴的功夫倒是学得不错。不过我这个坡，可不是那么好借的，我顺势问道：“说说吧，他喝的那个人血，是在哪里买的？”

　　　　我这个问题本来只是想诈一诈他，至于他是否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过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那不是买的，是别人送的。”

　　　　“谁送的？”我故作平静的问道。

　　　　“是一个叫老包的人，真名我不知道，他是巍哥的一个兄弟。”

　　　　“这个老包是做什么的？”

　　　　“是一家酒吧的老板，这酒吧是巍哥和他投资一起开的，不过巍哥只是入股，老包负责经营。”

　　　　这点让我很是疑惑，穆爵集团的资金有多雄厚，大家都知道，穆爵的大公子，未来的一把手接班人，怎么会去投资一个小酒吧呢？看来他投资酒吧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血酒’。

　　　　我又问道：“酒吧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

　　　　罗小飞说道：“叫残红club，在新城路。”

　　　　我点了点头，抹了抹胡须问道：“你是穆巍的保镖，是那种形影不离的贴身保镖吗？”

　　　　罗小飞挪了挪身子，说道：“因为巍哥的病，所以他只能在夜间活动，这到了晚上，像他这种大集团的公子，还是很担心治安问题的。所以巍哥夜间外出的时候，我都是在他身边保护。不过到了公司或者家里，我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哦！穆巍自杀前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我一直都在车里睡觉。因为巍哥晚上都会出去活动，所以我得养足了精神陪他。”

　　　　“他一般晚上都有些什么活动？”

　　　　罗小飞犹豫了一下，说道：“巍哥也才三十出头，这晚上出去也就是泡泡夜店，叫几个女孩陪着玩之类的。”

　　　　“哦！他一般也是去残红玩吧？”

　　　　“是的，他只去那。”

　　　　“好的。我没什么问题要问了，感谢你的配合。”我站起身子，伸出右手说道。

　　　　罗小飞也站起身子，握了握我的手，就匆匆打开了门，离开了餐厅包房。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于是找到老吕，向他汇报了一下我的调查结果，同时老吕也告诉我在监控中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而且勘查人员对驻留在穆爵大厦加班的9个人的办公区域进行了排查，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线索。至于屋顶花园玻璃护栏上的指纹，他们也做了对比，的确是穆巍留下的。现在穆巍的尸体已经运往法医鉴定中心，正在由刘丽丽进行深入的鉴定。

　　　　只是老吕从最开始对穆巍坠楼，怀疑其是他杀的看法，已经逐渐倾向于是自杀了。

　　　　的确，在穆巍死亡前的一切行为，都指向他有自杀的可能。不过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自杀，为什么在现场，会留下这么多不能解释的疑问？停电、擦干净的酒杯、雪茄帽和火柴、消失的雪茄烟灰以及奇怪的鼓声。老吕认为，是我想多了。

　　　　我确信，我没想多。

　　　　我就是那种执拗的人。我的执拗，我的顽固，我的食古不化，其实就是我对这个案件最初判断的坚信，而且在深入调查后，更加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这种判断，源于我多年的办案经验以及在破获大量案件后所形成的意识直觉。

　　　　我没有与老吕争辩，我只对老吕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希望警方不能让今晚穆爵大厦里的人离开万州。因为穆巍的死，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没有谁能下结论，所以我怀疑大厦里的每一个人，无论他有多么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老吕在这一点上表示赞同，会对相关人员提出禁止令，但是这绝不是长久之计，他希望我能更快的找出证据，证明穆巍的死，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遇到这种大案特案，我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在得到老吕的支持后，拖着唐振国就前往另外一个调查点，‘残红club’。

　　　　老吕指派小刘开车送我们过去，并配合我们参与调查。

　　　　坐在警车后座，听着警笛在黑夜中呼啸，我陷入了沉思。穆巍如果是自杀，他的自杀理由真的是受不了卟啉症的折磨吗？一个刚刚继任董事长的年轻人，对吸血鬼文化有着迷恋的人，对属下的过错能直言训诫的人，对夜生活有着向往的人，会因为早已习惯的怪病而自杀吗？

　　　　我摇了摇头。

　　　　只是在我摇头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在摇晃，耳边听见唐振国的叫喊声：“小刘，你慢点，太危险了！”

　　　　我侧头看了看仪表盘，我的天，都时速150公里了，就算这经开大道堪比高速公路，把警车这样开也太离谱了吧，而且还是晚上。

　　　　“没事，为了破案，我们得争分夺秒。”说话间，时速已经达到了160公里。

　　　　这时我又莫名回忆起小夏，小夏这个同志多沉稳啊，从来不超速，从来不做出格的事。只可惜栽在了女人的手上，可惜可惜。

　　　　“你这么开，即使是警车，明天也得收到罚单了。”我抓着窗户上方的扶手说道。

　　　　“没事，为了办案，罚我我也认了。欧阳哥，你刚才向吕队长分析案情，我也听了。我也认为那个穆董事长不是自杀，我办案这几年也见过几起自杀案，那些自杀的人，都是选择独自一人悄悄自杀，可不像这位穆董，选择在自己上班的地方去跳楼。”小刘有板有眼的说道。

　　　　我还没开腔，唐振国抢下话头说：“电视里不是经常演嘛，那些大老板企业亏损了，一时想不通，就扑通一下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跳了下去，所以在自己工作的地方自杀，也没什么奇怪的，这叫冲动型自杀。诶，开慢点开慢点，前面有减速带。”

　　　　车速的确慢下来很多，我笑了笑说道：“你们两位举一反三的能力挺强的嘛，也都分析得有理，穆巍为什么要在工作地点自杀？是自杀吗？他是不是在经济上出现问题？这些都是我们要去调查的。不过小刘支持我的观点，是他杀，这点我很满意。至于振国嘛，你的意思是支持穆巍是自杀吗？”

　　　　唐振国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不是支持不支持的问题，我就是说一下事实，办案你在行，我哪儿能反对你的意见啊？我还是闭嘴当我的保镖兼跑腿来得轻松。”

　　　　我和小刘听了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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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伯爵之陨（七）

　　　　残红club在夜色中很容易找到，巨大的广告牌上，血红色的发光字，将下面的人行道和马路映得通红，远远看去就像是地面上洒满了鲜血，而广告牌上两颗硕大的白色霓虹灯做成的獠牙，更是让人感受到一种时尚却又神秘的气息。

　　　　踏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迎着黑暗中时而炫目的灯光，我们三人进入了这间娱乐会所。

　　　　舞池里红男绿女正在扭动着身姿，尽情的享受黑夜带来的欢乐。我用力的挤向吧台，看见一个梳着公鸡头，身着花格子马甲白衬衣的帅气调酒师，正跟着音乐的节奏，在飞速舞动手中银色的摇酒壶，那些极尽花式的动作，迎来了一阵阵年轻小姑娘的尖叫和喝彩。

　　　　“警察办案！”这小刘毫不顾忌现场的欢乐气氛，一脸严肃的掏出证件，大声说道。惊得吧台周围的人一下散开，同时有好几个年轻人都掏出手机，开始拍摄视频。我估计年轻人的朋友圈里，没多久就能看见我们三人英气的身影了。

　　　　那帅气的调酒师潇洒的稳稳握住摇酒壶，将其往吧台上轻轻一方，很有礼貌的说道：“阿sir有何贵干啊？”

　　　　我将小刘拿证件的手压了下去，往吧台前的高脚转椅上一座，掏出一百元钱放在吧台上往前一推，说道：“没事儿，我这小兄弟刚当上警察，喝多了就喜欢拿出警官证炫耀，我们是来喝酒的，先来三瓶百威。”

　　　　“诶！三位阿sir大驾光临，怎么好意思让你们出酒钱，这酒我请了。喜哥，还不快拿酒。”一个穿着褐色虎头印花体恤，留着光头，脖子上戴着小拇指粗细黄金链的男人走到我旁边，满脸堆笑的将那一百元钞票挪到我面前说道。

　　　　我笑了笑，也不与这人客气，将钱收回了口袋，提起酒瓶就咕噜咕噜的喝了大半，站在一旁的唐振国也不客气，一口气将这瓶酒给喝个精光。只有小刘没动那酒，我知道他在办案的时候是要遵守三大注意八项纪律的，当然，更是因为他要开车，可不能酒驾。

　　　　那光头见了，爽朗的大声笑道：“哎呀！两位好酒量，喜哥，再上两瓶。”

　　　　我也没有去阻拦这个光头，一边喝酒一边瞟了他几眼，发现他腰间插着报话器，一只耳机插在左耳里，手上的表，是一只名贵的江诗丹顿。

　　　　报话器是用来向酒吧内的服务员沟通的，确切点是传达指令用的，所以这人肯定是酒吧内部的人员。而那只名贵的江诗丹顿手表，应该不会是一般酒吧的员工能戴得上的，而且刚才小刘一透露警察的身份，这人就前来圆场，手段老练得体，很有些江湖人士的风范。我估计，这人就是这残红club的老板级人物。

　　　　于是我将那调酒师喜哥送来的啤酒，往这光头面前推了一瓶，然后用手上的酒瓶在这瓶啤酒上轻轻碰了一下，说道：“请！”

　　　　这光头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拿起那瓶碰过的啤酒，笑着说道：“请！”说完就咕噜咕噜的将那瓶酒下了一半。

　　　　“豪爽！哈哈哈哈，兄弟，怎么称呼？”我喝了一口酒，伸出右手说道。

　　　　光头握了握我的手，很有劲，然后说道：“兄弟我姓包，大家都习惯叫我老包，是这间club的老板，不知警察同志怎么称呼啊？”

　　　　“叫我欧阳就行了，是巍哥介绍我来这里玩的。”我装作很是随意的说道。

　　　　这光头的脸色一下变了，他扫了我一眼，又扫了一眼正在喝酒的唐振国和一脸煞气的小刘，然后凑近我说道：“欧阳警官，借一步说话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唐振国和小刘跟上。于是在老包的带领下，我们穿过舞池，走过一条绚烂的霓虹灯小道，进入了老包的办公室。

　　　　老包请我们入座，并将办公室的门锁上，这门一锁，周围嘈杂的声音一下就消失殆尽，这隔音的效果也是做得相当的完美啊。

　　　　老包脸色沉重，拿出手机，翻动了几下，然后递到我面前说道：“警官，是不是穆爵集团出了什么岔子，你看这些照片，在网上都传开了。”

　　　　我皱眉拿过手机一看，照片虽然黑漆漆的，但是隐隐约约能看清是穆爵大厦，而大厦下面，停满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

　　　　我一眼便看出，这张照片就是之前那出租车司机拍摄的。这好事的家伙！

　　　　我将手机还给老包，摇了摇头说道：“我要是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你就得保证不会把事情说出去，明白吗？”

　　　　小刘一听，连忙对我说道：“欧阳哥，这样不符合程序吧，而且”

　　　　我一伸手，示意小刘不要再说。

　　　　老包看了看小刘，然后扭过头来，拍着胸脯对我说道：“穆巍是我兄弟，他们穆爵集团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不会在他们后面捅娄子说闲话的。”

　　　　我看着老包的眼睛，可以看出他的真诚和担心，看来罗小飞说的没错，这人就是为穆巍提供人血的人。能为穆巍提供人血的人，必定是他的心腹和铁哥们儿。

　　　　我说道：“在告诉你实情之前，你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

　　　　老包点了点头说：“好，你问。”

　　　　“你和穆巍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发小，是兄弟。”

　　　　“穆巍的卟啉症是从小就患上了吗？”

　　　　老包愣了一下，有些沮丧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能会与一个卟啉症患者成为发小？”

　　　　老包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眼睛里居然泛出了丝丝泪光。

　　　　我拍了拍他的腿说道：“不愿说就跳过这个问题。”

　　　　老包摆了摆手，抹了一下双眼说道：“穆家一直是大户人家，在那个年代，他们家就请了保姆，我就是那个保姆的儿子。穆巍和我同一年出生，可是被检查出患有卟啉症，不能见阳光，不能像一般孩子那样出门玩耍。穆家为了让穆巍有个伴，让他的童年不那么寂寞，就请求我的母亲，让他们家收养我，让我陪伴在穆巍身边。就这样，我和穆巍一起长大成人，情同亲生兄弟。”

　　　　我点了点头，说道：“正因为这个交情，所以穆巍才投资与你一起开了这间club？”

　　　　老包摸了摸光滑的脑袋，说道：“也算是一层原因吧。穆爵集团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我给穆巍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老包开始有些焦虑起来。

　　　　我说道：“你别急，我的问题问完了自然会告诉你。穆巍平时喝的血，是你给他提供的吗？”

　　　　老包一下站了起来，拍着胸脯说道：“血袋是我提供的，警官同志，但绝对是通过合法途径购买的，这点我保证。”

　　　　我让他坐下，平静的对他说道：“我不是来调查你买血的途径是否合法，你坐下，没有人会追究你这个问题。”

　　　　老包缓缓坐下，皱着眉头说道：“警官同志，您就别卖关子了，穆巍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也没搭理他这个问题，继续问道：“穆巍这个人平时对人怎么样？有没有仇人？”

　　　　老包想了想，说：“他因为自己有怪病，对人的确不是那么友善，但是他花钱大方，出手阔绰，你知道，这是个拜金的社会，有钱人总是招人喜欢。但是仇人，应该没有吧。如果非要强加一个的话，那就是他的弟弟。”

　　　　我有些惊讶，问道：“他弟弟？为什么他的弟弟会是他的仇人呢？”

　　　　“还不是豪门的家族地位之争呗。”

　　　　我明白了，穆巍继承了穆爵集团的董事长，这一点肯定被他的弟弟所嫉妒。那这会不会是穆巍死亡的一条线索呢？我姑且保留。

　　　　我继续问道：“穆巍与姜颖岚只是简单的老板与秘书的关系吗？”

　　　　老包一听，又站了起来，愤怒的说道：“你什么意思？穆巍到底怎么了？”

　　　　我抬头看了老包几秒，看着他又是愤怒又是焦虑的表情，于是我缓缓说道：“他死了。”

　　　　“什什么？”老包露出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