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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医废后-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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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夏吟欢冷笑出声,突然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正视着夜行欢,嘴角是自嘲的意味:“你说,我如今和湘妃能比么?”
夜行欢跟着她的动作木然愣住了,她的左脸上的伤痕是胭脂色,在白皙的肌肤上凸显的分外明显,就如同是谁拿着匕首划上了一道一般,让人不忍去看。
“怎么会这样?”夜行欢愕然,他一直奇怪为什么夏吟欢会戴着面纱,想来或许是不想旁人识破她的身份,怎么也没料到居然脸上会有一道疤痕,他紧张的抬手就要抚摸她的脸,却被夏吟欢退后了半步躲开来:“是谁伤了你?”
在战场上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事情,小伤小痛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伤在脸上破相不会太多。况且,她,还是个女子。
“我掉下山崖的时候河水里的石子划破了脸而已。”一个‘而已’夏吟欢说的轻松,却不难看出眸中的无奈,她能怎样,醒来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她除了认命还能怪谁?
夜行欢的神情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早就料到如果夜行欢知晓定然会吃惊。
“什么?”夜行欢垂下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瞧着她看似轻松的样子,心里猛地一疼,她那脸上的伤痕仿若是在自己的心房之上,刺痛感袭来,他只能握紧拳头去发泄。
心早已颤抖,在看到她脸上伤疤的霎那,夜行欢條然明白了她为何不直接去皇宫而跟着他到了廉王府,因为她不想苍凛尘看到她如今这个样子罢了。
“所以,有湘妃在宫里不是很好吗,有她陪着苍凛尘,恐怕她也不需要我了吧?”她虽然还是夏吟欢,回去依然是皇后,但是却是个丑后。她生气的是,苍凛尘花言巧语,说什么只钟情于她一人,而却在她失踪的一个多月里便封了另一个女人为妃。
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也就是如此了,如果不是因为下落不明,或许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苍凛尘的真心居然这么的不值钱!
“不是的。”夜行欢慌忙解释,他的心有一瞬的动摇,想着夏吟欢不回皇宫他就有机会,但很快就将自己的贪婪给压制下来:“陛下真的很想念你,不管你容貌似旧与否,我想陛下一定最喜欢的是你,我相信陛下。”
苍凛尘对夏吟欢的思念他看在眼里,正因为看不下去,正因为怕他因为思念而沉沦,所以才会将秋月犹送进宫中,苍凛尘对夏吟欢的爱,世人皆知。
“别说了,我想静一静。”夏吟欢如今脑子里很混乱,如同搅和开了一锅浆糊,原本打算让夜行欢去告诉苍凛尘让他有思想准备再入宫的,可惜现在,他有了湘妃,还会对她像从前那么好么?
如果,她还是原本的模样,如果她依旧在宫中,她不介意多个嫔妃,因为她有自傲的资本有自信的心,不怕旁人将他抢走,可是她现在有什么呢?
夜行欢无力的站在原地,看着她往院里走去,想要追上去,脚步却如同灌了铅一般,难以移动寸步,只好吩咐侍女跟着她,给她安排一处厢房。
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夜行欢觉得好像是一场梦。
夏吟欢回来了,在下落不明后一个多月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还受了伤,偏偏恰好封了湘妃,夏吟欢心里怎么想夜行欢很清楚,可是要如何去安慰他,他真的没有头绪。
苍凛尘会不会喜欢湘妃,夜行欢想在有夏吟欢的情况下断然是不可能的,就算夏吟欢面目全非,她也还是夏吟欢,苍凛尘最爱的夏吟欢。
看着夏吟欢的身影在院中没了影子,他这才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这时候安排去侍奉夏吟欢的奴婢又返回来对夜行欢福了福身说道:“王爷,那姑娘说不然人服侍,自己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了房中。”
“知道了。”夜行欢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当下又吩咐道:“准备马车,本王得去宫中一遭。”
苍凛尘怎么想,也只有苍凛尘才会知道,他有必要去打听一二,想必解开了夏吟欢的心结,她定然就愿意回宫了。
宫中依旧冷冷清清,虽然多了一个湘妃也没什么改变,苍凛尘依旧每日宿在东宫之中,长寿宫一直空了下来。虽然礼部尚书扬言说湘妃和苍凛尘相处融洽,可是夜行欢到的时候,苍凛尘正在御书房处理奏折,不见湘妃在旁伺候笔墨。
他走进殿中行了行礼,苍凛尘并未抬眼看他一眼,依旧专心致志的翻阅着手中的奏折,懒懒的出口问道:“怎么了,这时候来找朕?”
“臣来看看陛下。”夜行欢眉头始终未松开,心里搁着夏吟欢的事,面上心事重重的模样。
“听说你今早出京城一趟,到了城门口又回来了?”苍凛尘这是听旁的大臣说起的,本来他重用夜行欢,夜行欢早朝中虽然是受百官器重尊敬,但暗地里可有许多官僚看他不顺眼。
很多时候,总会有那两个多嘴的人在他耳边说起夜行欢的不好来。
“陛下原来知道啊。”夜行欢心里一惊,转瞬又恢复了常态,还好他没走,恐怕走了苍凛尘还不知道会怎么想,想来夏吟欢戴了面纱,就算多事之人也不会想到他在城门口遇到了夏吟欢并带会了廉王府。
“你啊,听说患了病不上早朝,却又瞒着朕出京城,做事小心点别落把柄在旁人手上。”苍凛尘抬眼瞟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不好,也没在意。他也不会去想夜行欢瞒着他出宫去做一些不利于自己的事,夜行欢他再清楚不过了,恐怕意图是去找夏吟欢。
合上了奏折,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又继续问道:“都出了京城了,为何又回来,还来了宫中?”
他奇怪的是这一点,夜行欢去找夏吟欢,到了京城城门口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来宫中找他恐怕是有要事须商谈。
“没,没什么。”夜行欢舒了一口气,他这么问就一定不知晓他带了个女子归府中,也不打算和盘托出,反而打起了马虎眼道:“听礼部尚书大人说起您和湘妃的事,臣是来请罪的。”
都到了这个地步,夏吟欢已经归来,他也不打算再将湘妃留在宫里了,留着湘妃那是对夏吟欢变向的伤害。
“哦?”苍凛尘嘴角半笑打量着夜行欢,见他低着头面色苍白的样,确实好像是有所隐瞒,紧接着便追问道:“你有什么罪,且说来听听。”
“陛下,其实湘妃是臣刻意送进宫来的,目的是想让陛下缓解相思之情。”夜行欢说出口,反倒是轻松了,他不怕自己受罚,也不怕苍凛尘怪罪自己。
只要能让夏吟欢好受一点,他做什么都愿意,就算苍凛尘勃然大怒要将他关押天牢,他也在所不惜,是他种下的因他就得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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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四十五章 相思泛滥
就算他不说,苍凛尘早就想到秋月犹定是有人安排。
事情太巧合,偏偏是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和夏吟欢长相相似的女子,他不得不留了个心眼,而且秋月犹不仅容貌相似夏吟欢就是一举一动也同夏吟欢分外相似。
天下不会平白无故有个这样的人,他猜测是有人送进宫中,但是却没有拆穿,也没有派人去查探,不得不承认湘妃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会觉得有夏吟欢陪在身旁,好受了不少。
“你这么坦诚朕很欣慰。”苍凛尘并未有责怪的意思,他尚且还怀疑有人预谋不轨送来个女子,但是既然是夜行欢送进宫来的,那就不会有问题,他相信夜行欢不会害他。
夜行欢本是做好了受罚的打算,却听苍凛尘这么一句,他木然抬头诧异道:“陛下打算将湘妃继续留在宫中么?”
事情出乎他的所料,他以为苍凛尘会将湘妃打入冷宫,或者惩罚自己,但事实并非如此。
苍凛尘看着他这样,突然失笑,夏吟欢失踪已经成了事实,他如今也想了很多,湘妃是湘妃,夏吟欢是夏吟欢,他不会将湘妃当做夏吟欢,也不会忘记夏吟欢。
但是,他知道的,夏吟欢为了靖国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如果他不好好守护靖国,那夏吟欢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他依旧相信夏吟欢还活着,也会永远的等待下去。
“既然她已经被封妃,就让她继续留在宫中罢,朕很欣慰你能为朕这般着想。”苍凛尘如是说道,将一沓奏折推到了案头,站起身来走下了台阶到了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朕知道你会去帮朕找吟欢,若要去南疆朕准许你去。”
“这……”拍在他肩头的力度很轻,夜行欢却有些难以承受,心中压抑的秘密险些就要脱口而出,到了嘴边硬生生咽下转而咳嗽起来掩饰心虚道:“陛下,落叶不一直在找吗,臣弟恐怕不能去南疆了,近来染了风未能痊愈,郎中说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他去南疆还有什么用,夏吟欢已经归来,只是这个秘密目前他只能隐瞒下去。
“是吗?”苍凛尘剑眉微挑,夜行欢的举动太过异常,他并不擅长说谎。
他盯着他,注视着他的眼,而夜行欢却目光闪躲,最终垂眼闪避开了他的目光,很明显的做贼心虚点了点头。
“那你便好生修养,近来不用早朝。”明知他说谎,苍凛尘却无心追究,对夜行欢的信任多过了疑虑。
夜行欢又假意咳嗽了两声,已然心惊肉跳,君心难测大抵也就如此了,有时候他真不明白苍凛尘在想什么,他知道自己的一点花花肠子瞒不住苍凛尘,只能试探的问道:“陛下,如果说皇后娘娘回来了,陛下会怎么做?”
夏吟欢不想苍凛尘知道,他还是站在夏吟欢一边的。
“回来了?在哪?”苍凛尘猛地紧张起来,目光便往殿外看去,却见殿门空空,只有两个奴婢守在殿门口跟前。
夜行欢连连摆手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的情绪也太过激动了点,连忙解释道:“陛下,臣弟是说如果,如果娘娘回来了呢,你还会不会将湘妃留在宫中?”
苍凛尘细长的睫毛颤了颤,漆黑如墨的眸子直视着他的眼,就在他话音方落的片刻,他已经猜测开他问这句话话的目的。
夜行欢并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苍凛尘太过清楚他的脾性,包括他爱慕着夏吟欢。
“只要她在,朕可以什么都不要。”苍凛尘郑重的说着,目光近似宣战一般。
“臣弟只是随口问问,陛下不必如此认真的。”被他锐利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夜行欢垂下眼回答道,从来没有察觉到和苍凛尘说话让人不寒而栗,好似那双眸子能看穿人的心思,看穿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看穿他心底铭记的夏吟欢。
苍凛尘慢慢的收回了目光嘴角紧抿,瞧着他这般更是察觉到了端倪,负手走回了桌前问道:“既然是你送湘妃入宫的,为何又想让朕将她逐出宫呢?”
夜行欢今日前来三句不离湘妃,几次三番是想要他将湘妃驱逐,明明是他送来的不是,怎么这个时候却要反悔?
“臣弟只是觉得对不住皇后娘娘,如果她还活着有朝一日归来,而湘妃在陛下的身旁,这一切都是臣弟铸下的大错。”夜行欢眉头微微蹙起回答道,尽量使得自己的气息平稳,不让苍凛尘察觉到问题。
苍凛尘显然不大相信,反而疑惑更深了些,夜行欢不是认为夏吟欢不在了这才送湘妃入宫么?现在怎么反而相信夏吟欢还活着?
“知道了,你退下吧,吟欢没回来之前便让湘妃先留在宫中吧。”苍凛尘不想戳穿,夜行欢举止异常,他只能安排人打探打探,他既然有事相瞒他不说就算逼问定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夜行欢心神晃晃的退出了御书房,心脏紊乱像是要爆裂开来一般,冷风吹来,他紧了紧衣裳,快步离去。
回到廉王府已经是傍晚十分,他其实不知该如何告诉夏吟欢今日之事,在街头走走停停,好半会儿才回到了廉王府中,听女婢说夏吟欢依旧呆在房中,就是晌午送进房中的午膳也未动过筷子。
听到女婢这样的话,他连忙快步穿过了庭院,走过了院中的小桥穿过了梅花园,到了东厢,抬手正欲敲门,指骨碰触门扉却兀地顿下,只发出轻微的响声。
终究,他手无力的垂下,转而推开了门,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声音,房间中,有微弱的光亮,还好是向阳的房间,否则紧闭门窗会是漆黑一片。
从推开的缝隙里看去,入眼的是一个瘦弱的身影做在铜镜之前,着着一袭鹅黄色的衣裙,裙摆上是蜻蜓菡萏的花样,绣工十分的细致,她一头长发缓缓垂下,晃荡在腰际。
而人影则是抬起手来,将发丝捏在手中,用一小束发绾成发髻在固定,如此反复,长发全数盘在了头顶,干净利落,发簪只有一支,通体的玉质在他的目光里明亮,鬓角有花钿,细心的装点后,她这才看了看铜镜中的人,纤细的指尖抚摸过脸上的伤痕。
转而,她又摊开了桌上的首饰盒子和胭脂粉盒,轻轻的开始用黛描起了眉,一点点描绘得分外细心。
夜行欢心中一疼,他明白的,她为何要着妆。往昔的她天生丽质,粉黛未施已然倾国倾城,从前的她胭脂水粉对于她而言不过是累赘,如今她却想用胭脂水粉来让自己看起来美上三分。
夜行欢再也站不住,快步走进,在夏吟欢还没来得及回头之时猛地攥竹了她的手,黛从眉梢划下,在脸颊拖出了长长一抹青墨色。
“别画了,求你。”看她着妆如同是一种炼狱折磨,夜行欢的声音微微颤抖,闭着眼下巴抵着她的发髻,几近是轻吻发丝的姿态,语气中是中肯的恳求。
夏吟欢完全没料到夜行欢会突然的出现,但是很快的她便恢复了常态,看着铜镜里的人,左脸一条赫然的伤痕,右脸是青黛划出一条长长的痕
看起来就像是迪士尼嘉年华里的小丑。
“放手,又没什么事你怎么拽着我的手?”夏吟欢装作什么都不知,她只是做为一个女子做该做的事罢了,给自己着妆有什么不好的?女人化妆不都天经地义吗?
“别划了,我求你。”夜行欢又重复了一遍,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松开了他的手,满面愁容的看着夏吟欢说道:“不要紧的,就算破相也不要紧的,陛下已经对我说过了,只要你在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夜行欢说着,抬手用右手的拇指指腹为她擦拭脸上画下的青黛,认真的拭去。
夏吟欢闻言,猛地颤了颤,手中的青黛未握紧险些掉落在地,她又紧了紧,却拍开了夜行欢的手,嘴角几分冷意道:“他只是说说而已,何必当真呢,你不用管我。”
礼部尚书都说了,他和湘妃相处融洽,也就是说就算她不在他也可以活得很好不是吗?
就算她不在,也可以找到一个代替她的存在不是吗?
“吟欢!”夜行欢听她这么一句气话,怒喝一声直直的看着她,见她毫不畏惧的目光相迎,四目相交,夜行欢木然一怔又迅速的软了语调,将她手中的青黛夺在了手中,叹了口气道:“你若这样想就真的错怪陛下了。”
说罢,他将青黛握在手中,揉成了粉末,黑色晕染了手心肌肤。
“如果你不相信陛下的话,可以去宫中看一看,据我所知,皇兄和湘妃之间根本没什么,听人说起只是湘妃偶尔送一些东西去御书房罢了,封妃这些日子,陛下从未临幸她。”夜行欢出了御书房后找过安德一次,他相信安德不会说谎。
既然安德都这么说了,看来是苍凛尘真的和湘妃没有瓜葛,他想夏吟欢回宫,只要夏吟欢回宫,湘妃便再没有立足之地。
“不要,我不要回去。”夏吟欢咬着唇死死的盯着镜子里的人,她若想回宫,也就不会直接留在廉王府。
听她倔强的话,夜行欢只是眉头紧皱,同是盯着铜镜里的人,在铜镜中目光相接,她眼中的执着他看得真切。
良久,夜行欢收回了目光转身出了房门,临行前对她说道:“如果你想要入宫的话就到西厢院找我,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说罢他出了东苑,径直去往西厢,沿途看着梅花在风中摇曳,暮色渐渐降临,不知不觉的将染红了天际的红霞抹上了黑色,天色渐渐暗淡。
他想,夏吟欢应该会回宫的,苍凛尘牵挂着她,她何尝不想着苍凛尘呢?
两情相悦虽不在朝朝暮暮,但相隔已久,相思恐已泛滥成灾。
!!
………………………………
第七百四十六章 贴身侍女
待夜行欢离去,房间里又空空荡荡起来,静谧的只能听到自己平稳的呼吸声,夏吟欢突然想起在南疆的那一段日子。
经常,她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没有光亮,没有人声,形单只影。
天色已经黑透,唯有伶仃星光在天河闪烁,光微弱,不足以照亮她的眼,入眼是门外梅花的轮廓,随着夜风飘来一阵幽香,浸人心脾。
“姑娘,奴婢为您点灯。”这时候有奴婢前来走到门口对她福了福身,便没有再多的礼节进了房间,拿出了火折子来将桌上的蜡烛点亮后再盖上了仕女图的灯罩。
夏吟欢没有多看一眼,恍若未见有人入室一般,目光呆滞的凝视着屋外的景色,如同入了魔,丢了魂。
女婢看她两眼,眼中满是疑惑,又什么也不说退了下去,夏吟欢是什么身份她一无所知,只知道她是夜行欢带回来的人。
夜行欢带回来的人又好似不是要和夜行欢成亲的女子,府中早已众说纷纭,但是谁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房中因为一盏灯火渐渐有了暖色,连屋子外的梅花也看出了颜色,红艳艳的如同给花上了胭脂。
夏吟欢看了一会儿便起身走到了房门口,将房门掩上,夜行欢说的话她句句都听在心里,可是回宫谈何容易?
夜里辗转反侧依旧难以入眠,本以为回了京城就离苍凛尘更近,却发现饶是同一片天地如同咫尺天涯。
夜行欢想来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愿不愿意回皇宫就是夏吟欢自己来决定的事情,他并不是一定要赶她走。
说心里话,夏吟欢如果永远留在王府对他而言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可是他心中有愧,是他让夏吟欢和苍凛尘之间有了间隙,他亏欠夏吟欢的太多太多,而且他明白夏吟欢虽然不愿意回宫但是她心中只有苍凛尘。不能得到她的心,留一个躯壳在身边又有什么用?
次日,他早早醒来,每日需要上早朝养成的习惯,可是他称病不上早朝后,太早醒来,看着蒙蒙的天色不知要做什么的好。
奴婢一大早便送进了洗脸水,他洗了脸,用女俾手中的方巾擦了脸,便听女俾说道:“王爷,住东厢的姑娘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了,王爷是否宣见?”
夜行欢初听她说姑娘一时愣了愣,旋即想起夏吟欢来,二话不说大步跨到门口拉开房门,便见台阶处做着的夏吟欢,着着单薄的衣裳蹲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看起来瘦弱得让人心疼。
听到开门声,夏吟欢回头看见了现在门口的夜行欢,蒙着面纱轻然一笑道:“早,起的这么早呢?”
不过是客套话,她整整想了一宿,还是决定听夜行欢的,自己去宫中瞧上一二,她也比不多有一个半月没有见到苍凛尘了,说真的,她很想很想他,不能自已。
从前的她以为,爱情不过就是两个人相处融洽,在一起没有不自在就好,从未料到不知不觉中,苍凛尘慢慢的走进了她的心,在她心里成了不灭印记,以前想起来便会不自觉的抿起唇角来,如今每每念及便是疼痛。
“你……”夜行欢怔怔看着她,昨日的消沉好似已经淡去,站在他面前的已经是焕然一新的夏吟欢,当初那个一笑百媚生的夏吟欢。
“你昨天说的事我已经认真考虑过了。”夏吟欢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走上台阶站在了门槛,站在了他身旁,认真的说道:“我要做你的贴身侍女,你带我入宫。”
她还是不打算让苍凛尘知道她已经归来,她想去宫中看看,苍凛尘和湘妃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如果苍凛尘真的喜欢湘妃的话,她也不打算再回到她身边。
爱情转移,那么容易就能喜欢上别人的话,她只能说看走了眼,只能说,她和苍凛尘没有未来。
“你说真的?”夜行欢愕然,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见她点了点头,神色一本正经没有半点玩笑的样子。
“好,进来再说。”夜行欢心思复杂,这时候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心疼,不过她愿意回宫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进了屋子,夜行欢遣散了房中的女俾,又让女俾准备了一套女俾的衣裳交给了夏吟欢,这才对她说道:“你换上衣服,等早朝后我带你进宫,至于你愿不愿意告诉皇兄你的身份全在于你。”
夜行欢保证不管怎么样,夏吟欢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苍凛尘虽然待他好,可是在他心里,夏吟欢才是最重要的存在。
“谢谢。”夏吟欢说罢,也不等他回答,径直到了偏房中换上了女俾的衣裳,不得不说,她穿着女俾的衣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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