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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医废后-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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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妃死了就死了,夏吟欢也懒得去追究到底苍凛尘对她说些什么,过几日,她就给淡忘了去。
三月初六这天,天气正好,和旬的风拂来,带着阵阵花香,沁人肺腑,神清气爽。
夏吟欢辰时过后才起了床,慢条斯理的让琉璃给梳了妆,直接换了一身宫娥的衣裙,到了御书房。
苍凛尘刚上过早朝,将重要的奏折梳理了一遍后,正要出宫,去北门监斩,刚踏出门槛,险些和着着宫装的夏吟欢撞个正着。
他眼疾手快立马揽住了夏吟欢的腰,瞧着夏吟欢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微微蹙了眉头,带着几分怒意问道:“你这穿着宫女的衣裳又是要做什么?”
“你不是去监斩吗?我跟你一起去啊!”夏吟欢理直气壮的说着,直接忽视了他面上的寒冷,龇牙笑道:“今天可是百年不遇的大戏登场,不亲眼目睹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好端端的,什么死不死的。”苍凛尘没好气的敲在了她的额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叮嘱再三道:“到了刑场,不管发生什么你不要出声也不要站出来,否则朕要落叶把你捆回来!”
“奴婢遵命!”夏吟欢俏皮一笑,欠了欠身,活脱脱的宫女附体,做过几天宫女,现在还学得有木有样。
苍凛尘对她是又爱又恨,她聪明起来天下几乎无人能敌,俏皮起来又比那纨绔子弟还要顽劣三分。
两人相携着坐上了玉撵,往北门赶去,路上夏吟欢时而心情舒畅时而又愁眉不展,虽然刘燕说她有办法,可以一试,但是却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当下,也只能信她一次了,就算她没能成功,那至少还有别的办法,制造混乱的人马已经就绪,如果出现纰漏,大不了就让问斩时间推迟,到时候再实行她和苍凛尘的计划。
反正,夜行欢不能死,苍凛尘也不会要他死。
时至晌午,烈日当空,出了宫门一行人马直奔北门,本门的断头台前早已围观了许许多多的平民百姓,都来看热闹。
甚至有人从很远的地方过来,就为了看看王爷被看脑袋是怎样的盛况。
夏吟欢跟在苍凛尘身后,老老实实的做一个丫鬟,当下,扫了一眼人山人海的人潮里,并没有见到想见的身影,人实在是太多。
今日监斩的除了苍凛尘外,另一人自然就是将夜行欢推上断头台的刘隐之,似乎对夜行欢恨之入骨,不亲眼看着他掉脑袋便不甘心。
此事,他见苍凛尘到场,连忙迎了上来,嬉皮笑脸的拱了拱手,颇为和气:“臣参见皇上,皇上能来,这断头台也蓬荜生辉啊!”
夏吟欢弩了弩嘴,这时候就属他乐得合不拢嘴了,当下嘴角都快扯到了耳朵,看起来就想让人一拳捣去不分鼻子和眼。
“刘大人斩女婿也能笑得这么开心,让朕大开眼界呢。”苍凛尘阴阳怪气的说着,绕过他身侧,径直往案前走去。
徒留刘隐之一人站在原地,面如猪肝。
夏吟欢心中大快,刘隐之这种人就该被各种嘲讽,他难道就瞎了眼看不出来自己的女儿对夜行欢情深意重?
非要棒打鸳鸯,那对鸳鸯还是自己的女儿,真不明白,那老头年轻的时候是不受了什么刺激!
行刑一般都是午时三刻,苍凛尘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后,夏吟欢抬头看了看头顶骄阳,正在半空,再过约莫两刻钟,就要行刑了。
太阳有些毒辣,她还要拿着一把掌扇,和金杏在一起,手又酸又痛。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扮作宫女屁颠屁颠的跟着他过来,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苍凛尘坐在案前,偶尔回头看上她一眼,见她受罪的样子,忍不住想要笑,又怕在场的人看着不合时宜,只能假意的咳嗽着,将手放在嘴边,装模作样。
夏吟欢气愤不已,咬牙死死的盯着他,却又无可奈何,无声的诅咒着他,心想,他要再笑下去,她就一掌扇劈头盖脸的打下去,让他再幸灾乐祸。
苍凛尘也就笑一会儿而已,哪能真的让她受罪,赶忙招呼着旁侧的女婢替换夏吟欢,而夏吟欢则在他身旁伺候。
刘隐之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时候气得吹胡子瞪眼,见苍凛尘在和旁侧的女婢交头接耳,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夏吟欢。
“陛下,怎么将娘娘也带来了?”刘隐之笑了出来,夏吟欢装作女婢的样子混在法场,他方才没仔细看还真没辨认出来。
“很像吧,她不是吟欢只是长得想象罢了。”苍凛尘抛了一句谎言给刘隐之,反正明摆着夏吟欢就在这里,但是只要他说不是就不是,就算他知道是夏吟欢,又能怎样?
刘隐之嘴角抽搐,夏吟欢则给了他一记白眼,尖着手在果盘里拿了一颗橘子在手,剥开后往苍凛尘的嘴边一片片的送:“陛下,来,尝尝这橘子甜不甜。”
苍凛尘暗道这丫头气死人不偿命,嘴角长得到是勤快,将送到嘴边的橘子含在嘴里,慢慢咀嚼,脸上的喜悦不言以表。
夏吟欢挑着眉眼瞅着刘隐之,一副‘我就是夏吟欢,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挑衅姿态,‘我们就当众秀恩爱,你能把我怎么样!’
刘隐之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瞧着二人你依我浓,索性将头撇到了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本是互不打扰的两人,刘隐之看了看日头忍不住开了口道:“陛下,已经近午时三刻了,是否带人犯?”
“这是你监斩,朕不过就是来看看,你决定。”苍凛尘丝毫没有在御书房时候气冲冲的样子,反而显得很随意。
刘隐之不由的微微一愣,难道他已经不在乎夜行欢的生死了?
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才对,刘隐之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御书房的时候,夜行欢认罪,他几乎暴怒到想要杀人的地步,这才几天态度转变如此迅速。
“陛下,难道就不想廉王活下来么?”刘隐之觉得其中有蹊跷,从旁推敲想要打听到点什么,万一如果已经被偷梁换柱了呢?
“行欢他是个不错的臣子,也是朕左右臂膀,但是,错就错在,他看错了人。”苍凛尘深深叹了一口气,几分扼腕几分伤感。
话到不是假话,夜行欢这一生就栽在一个‘情’字上,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夜行欢也逃不过命运,敌不过情爱。
话至此处,夏吟欢的手垂了下来,面色也隐隐泛白,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如果她早些清楚夜行欢的心意,也不会酿成如此大错。
见二人面色有变,刘隐之又打消了猜忌,给身侧的扈从递了个眼色,扈从立马心领神会的高声喊道:“带人犯!”
刑场到宗正司并不是很远,夏吟欢目光一直落在宗正司的方向,不多时,便见囚车缓缓而来,周围都是侍卫,不许平民扔鸡蛋或是菜叶。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囚服,已经染了污渍,长发耷拉在肩头,带着稻草,脸庞不知沾了些什么,整个人瞅起来哪还有半点王爷风范,分明就是街头巷尾那些卷缩的叫花子一般。
夏吟欢几乎在他被拖出囚车的一刻就想冲上去,还好被苍凛尘死死的扼住手腕,这才清明了许多。
数十日不见,他消瘦得太多太多,颧骨更是明显,竟然只剩下皮包骨。
“你不是说招呼了人好好待他么?”夏吟欢气恼的问道,不远处缓缓被侍卫押着走上刑场之人,哪是受过什么优待!
“是他自己在找罪受。”苍凛尘剑眉深锁,夜行欢在想什么他几乎一清二楚,他现在生无所恋一心想要求死,就算好吃好喝的伺候上,他也不一定赏脸。
夏吟欢咬了咬唇角,突然觉得,或许刘燕的方法才是最可行的,如果他没有活下去的理由,那就为他找一个活下去的借口。
带上高台的夜行欢,双眼无神,即使在断头台,也不曾抬眼看看苍凛尘或是夜行欢,侍卫提着他的腿要他跪下,他便直直的跪下来,膝盖碰触地板发出闷响,仿若根本不疼,连眉头不曾皱一下。
筷子手身宽体胖,活脱脱就是个八戒转世,肩头扛着大刀,凶相毕露。
“陛下,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刘隐之谄媚的笑着,当下就恨不得马上斩了夜行欢才好。
苍凛尘当下也是担忧,往断头台下扫了一眼,又迅速的收回了目光点了点头。
刘隐之嘴角半笑,拿起桌上红漆的令牌丢在地上砸出脆响来,收了笑颜,板起脸郑重的喝道:“斩立决!”
锣鼓喧天,一声声的响起,似乎是一场华丽的祭奠,已经在为夜行欢送行。
令牌落地,刽子手喝一口酒喷在了大刀上,抽掉了他脖颈处的令牌,就要一刀剁下他的头颅。
“等一下!”就在这时候,台下女子挺身而出,一袭翠绿色的罗裙,荷叶的花边,站在人潮中分外出众,娉娉婷婷,显然是一个大家闺秀,声音甜美中带着一丝冷意:“他还不能杀!”
女子的出现除了苍凛尘和夏吟欢之外,所有人都咂舌了,刘隐之更是手一哆嗦,站起身来瞅着人潮中的女子,瞠目结舌道:“燕儿,你怎么也来了!”
!!
………………………………
第八百四十九章 断头台下情根深种
刘燕见刘隐之认出了她,索性从侍卫的手臂下钻了出去,走上了台阶上了刑场。
站在边沿,清风扬起她的裙摆,就那么静静的站着,犹如一直快要翩跹的蝴蝶。
“爹,你不能杀,他若死,女儿也不想苟活。”她语气坚定,看着刘隐之,从腰际掏出一把匕首来,抵着脖子心意已决:“此生,女儿非他不嫁!”
“你在干什么!”刘隐之目瞪口呆,始料未及,刘燕居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以死相逼,情急之下连忙吼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她匕首抢了!”
“爹!”刘燕策谋已久,这点状况她早有预料,匕首抵着勃间更用力了几分,那细嫩的肌肤哪能经得住匕首锋利,已然刺破了肌肤,露出鲜红的血液来,不过并不深:“爹,你今天要是不同意,女儿这就死给你看!”
“别……”刘隐之算是怕了,连忙摊手让侍卫退下,提着官袍从案头绕出,走到距离她十步之遥处顿下了步子,气急败坏道:“你知不知羞,他都休了你,你还要以死为他求情,你要世人怎么看!”
他的女儿一向是他的心肝宝贝,动不得骂不得,是他的骄傲。
从小就素养良好,怎么也没想到逼到这个地步,会做出这种忤逆他的事情来。
“爹,女儿不孝,但是女儿只想他活下来,求爹爹成全!”刘燕唯有苦苦相逼,才能给夜行欢一丝生机,如果他连这点都看不到,如果他依旧不为所动,就算救出来,他日后活着同木偶有什么区别!
苍凛尘和夏吟欢看在眼里,也不禁唏嘘,夏吟欢知道刘燕会这么做,但亲眼目睹,却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而断头台下的围观群众早就已经愣神了,上演的戏码,堪比那说书先生的评书还要精彩几分。
“胡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思慕皇后娘娘欲诱拐娘娘出宫已然是死罪,爹只是替天行道,你为何还要为这种人求情!”刘隐之气炸了肺,夜行欢不杀他南街心头之恨。
而且,他已与夜行欢为敌,就不可再让他缓过神来,他手段狠戾,在朝中又是目无王法,放了他下次被送往这断头台的就该是他刘隐之了!
“爹,他没有做过那种事,休书是女儿要他写的,没有要带娘娘走!”刘燕起初想着是成全了他,若知,要求他写下那封休书竟然会置他于死地,她绝对不会说出要休书那种话!
说罢,她抬起脚往夜行欢走去,手上的匕首依旧架在脖子上:“爹爹,你说他心怀不轨,难道不是只因为一封休书吗?女儿要再嫁他,您是不是就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朝中的事她不清楚,但她爹的脾性她还是了若指掌的,刘隐之疼爱她又好面子,多半不喜夜行欢是一半缘由而那一封休书使得他颜面尽失也是一半缘由。
说罢,她已走到了夜行欢跟前,蹲下身,看着面面污垢的他,心,生生发疼。
“行欢,娶我好不好?”眼泪不知怎么就落了下来,抬起左手将他凌乱的发撩开,又擦拭着他脸上的土,渐渐露出原本的模样。
夜行欢看着她,微微蹙了眉头,这是第几次了?
他问自己,刘燕总是这样,不管自己受多少伤害,依旧会为他着想。
那晶莹的泪滑过脸颊,一双眸子熠熠闪闪带着祈求的光,她的心,表露无遗,一网深情,就算是石头做的人也会为此而颤动。
“你真傻!”夜行欢嘴角半笑,他是怎样一个人他自己清楚,刘燕比他还清楚,却还要扬言要嫁给他!
天下,哪有女子求着男子娶的?她可是刘家的大小姐,竟为了他说出这种话来!
“燕儿,你是不是疯了!”刘隐之闻言,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要倒,还好侍卫扶了他一把,他抚着胸口缓了缓,气得七窍生烟:“你没有脸面,你爹我还要,他休都休了你怎会还要娶你,你疯了!”
刘燕听着刘隐之的话,丝毫的不在意,只是一瞬不瞬的与他目光交织,期许得到一个答案。
只想亲口从他口中听到一句娶她,不是一道圣旨,不是权势威逼,她希望,他是心甘情愿。
她勃间的血迹,顺着肌肤染红了锦白的衣襟,与那红裳相接,犹如换了一件衣裙。
到底,是他被打动了。
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刘燕付出的,他都看得到,每每扪心自问,他总是无尽愧疚。
一个女子甘愿为了你放弃名誉,与家人为敌,用性命挽留,可见用情至深,这样的女子,他岂有理由拒绝?
“我娶你,现在!”他淡然一笑,站起身来,那捆绑着他手脚的麻绳根本就不足以束缚他,对他而言犹如细发,用力一扯便断裂开来。
刘燕痴痴的看着他扯掉身上的绳索,将头发挽起,撕了一角的布当发冠,不多时,再不是方才蓬头垢面的囚犯,浑身散发出与生俱来的迫气来。
“来人,抓住他,快抓住他!”刘隐之慌了,当下才明白,敢情他是不想逃走,他要是想要逃,早就没影了。
而夜行欢抬手将刘燕的匕首夺了去,心疼的瞅着她勃间的伤道:“止血,我可不希望我的新娘子还没过门儿就断了气。”
刘燕面上悄然浮出红晕来,微微低下了头,露出小女人的娇羞之态。
心如擂鼓,也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如愿以偿。
眼看侍卫就要冲上去抓住他,苍凛尘正想制止,见夜行欢直直的跪下来,对着他拱手道:“罪臣夜行欢,求陛下成全!”
此次‘成全’与御书房的‘成全’如出一撤,根本却不同,一个死寂,一个是希望。
苍凛尘叹了一口气,这场戏他算是看得惊心动魄,扭头看了看夏吟欢两人相视一笑,便开口对他说道:“你虽有过错在先,但功过相抵,并不致死罪。如今,刘燕舍身为你情至深且,你要好好珍惜。”
话到此处,刘隐之惊愕的想要开口,苍凛尘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一揽广袖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罚你去往徐州,治理一方水患,带罪立功!”
“谢陛下!”刘燕跟着跪下,激动之下磕了三个头。
最惊讶的莫过于刘隐之,苍凛尘这么快就有了决断,联想起初入刑场他和夏吟欢二人淡然处之的情景,不由一拍脑门气得直跺脚。
显然,这早就预谋好了,而他还傻傻的等着砍夜行欢的脑袋,结果变成了一出闹剧!
“对了,成亲之日定在后天,朕看过了,三月初九可是十年难遇的黄道吉日。”苍凛尘不忘当着所有人定下了日子,省的刘隐之反悔。
围观的人群起初从一头雾水渐渐的开始明白,有些知道内情的人,将事情传开来,众人不由的为刘燕的果敢而叫好。
“陛下,该回宫了。”夏吟欢扫了一眼相携双手的一对璧人,当下提醒着苍凛尘。
她有身孕在身,在烈日下暴晒已快一个时辰了,要她再这么晒下去,不晒成人干,也会被晒脱水,更有可能会晒黑!
事情圆满结束,留在刑场也无用,苍凛尘安排了人送夜行欢回廉王府,剩下的就留给刘隐之,家事还需要刘燕自己来面对。
皇帝一走,人犯不在,围观的人也没个看头,到好似廉王和刘家小姐的事纷纷议论开来,又成了一桩美谈。
人潮渐渐散去,刘燕站在刘隐之面前,看着自己的亲爹面色苍白,心中也是难受,哭丧着脸又跪了下去:“女儿不孝,爹爹怎么怨女儿都好,全是女儿的错。”
刘隐之瞧着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难掩心痛,当下真想教训她,可是却下去不去手。
“罢了,你也长大了,老夫老了,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刘隐之终是妥协,他还能怎样,苍凛尘都下了决断他一个臣子又拿什么去和苍凛尘对抗?
况且,是他的女儿自己选的这条路,他就算千百个不愿意,女儿终究还是要嫁人的,他不能保护她一辈子!
这场闹剧,他也很清楚的知道是刘燕策划,将家事搬到了台面已经够丢人现眼的了,他现在身心疲倦,不想再多加过问。
“谢爹爹成全。”刘燕说着鼻尖一阵酸涩,她何尝不心疼自己的亲爹,只是爱情和亲情面前,是很难的抉择。
她选择了夜行欢,此生无论生死都只想与他同在,爱情来时是盲目的,这是她此生做过最疯狂的一件事。
而后多年,当她再次踏足京城,携手那人回到廉王府的时候,她反而庆幸彼时的冲动。
时隔一月,一对新人成了两次亲,夏吟欢也到场,夜行欢不再像上次那般无心成亲,全程陪着笑脸。
苍凛尘和他敬酒,二人一杯接一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夏吟欢就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他放下了,夏吟欢看得出来,这次他是真真正正的将那一份不该的感情搁浅,彻彻底底的放手。
心里,并没有觉得失落,反而为他高兴。
夜行欢能找到适合的人,甚至爱慕的人实属不易。
“我也要喝一杯!”夏吟欢说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拿起杯盏来,在苍凛尘诧异的目光中只是倒了一杯清水。
“以水代酒。”她调皮的对着苍凛尘挤眉弄眼,有身孕不能饮酒,不用苍凛尘多言她自己明白。
执着酒杯便道:“这杯酒我敬你,祝你和她百年好合,携手白头!”
说罢,她仰头将清水一饮而尽,夜行欢则是愣了愣,转而笑开喝光了手中的酒道:“你也是。”
三人面面相觑,旋即厅堂里笑声此起彼伏。
终于可以坦诚的互相祝福,不留一点痛楚,命运走到绝路,或许正是生机。
!!
………………………………
第八百五十章 浮萍浪蕊俱尽,伴君幽独
日子一天天过去,夜行欢也出了京都去往了徐州,宫里安静了许多,连日来,夏吟欢呆在凤栖宫中,日日坚持涂抹药膏伤痕总算有所淡化。
苍凛尘的科举制度终于得以实行,在五月初便启动,各个州县的才子都忙着赶考,开启了欣欣景象。
同样的,他也忙得不可开交,几乎很少有时间到凤栖宫中,甚至有时候会在御书房睡下,第二天一早又忙着早朝。
夏吟欢都记不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见过苍凛尘了,肚子是一天天的大了,行动起来也不方便。
整个就像是一头猪,整日窝在凤栖宫里,吃了睡了睡了吃,走得最远的就是凤栖宫的院子,和内殿后的清潭。
已经是入夏的天气里,蛙鸣蝉噪,清潭的荷花已经长出了绿叶来,翠绿的叶子遮掩了清潭,还长出了花骨朵。
夏吟欢坐在贵妃榻上,半倚着,望着天上的浮云,白色软绵的云朵变幻着花样,时而如奔腾骏马,时而如展翅的雁群。
清风拂来,带着阵阵芬香,催人慵懒,索性就闭上了眼,享受着宁静惬意的生活。
忽然,她听到有人走在木桥上,脚步声愈发的静了些,她没有睁开眼,想来最多就是琉璃过来了。
脚步声在她跟前打住,却久久没有听到琉璃的声音,疑惑的睁开了眼,一把冰凉的匕首已然抵在了她的勃间。
她打了个激灵才看清来人,不就是苍凛尘身旁的女婢金杏,金珍珠的妹妹!
“你做什么?”夏吟欢夏了一跳,忙不迭的坐直了身子,盯着金杏,眼中露出惊恐之色来。
她没有想到,风平浪静的这个夏日,还会遭遇不测。
“娘娘,你应该知道我在做什么!”金杏冷冷的看着她,稚嫩的面庞满是愤恨:“因为你,家人相续而亡,姐姐惨死,你不觉得你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你想杀我?”夏吟欢冷声问道,挑着眉头,垂眼瞥了眼那泛着寒光的匕首,其实她早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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