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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伦女伯爵与废柴道姑GL-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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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娜(una),她的名字代表了‘一’。她本身,代表了‘唯一的教廷’和‘唯一的真理’。而对于斯宾塞来说,这唯一的教会和真理便是基督教会和他们的教条。蒂埃萨(duessa),她的名字代表了‘二’,或者’双重’。蒂埃萨这个人物也是一个双面人,她是一个精通用幻术欺骗人的女巫,看上去美丽之极,但是她美丽的容貌不过是她用幻术维持的假象。她本身其实丑陋不堪,且内心恶毒无比。她代表着假象,象征的是罗马天主教会,因为天主教会宣扬着那被斯宾塞以及他所歌颂的英国女王认为是不真实的谎言的教义,用谎言引诱无辜的人们‘堕落’……”
……
谢挽英一面飞速地敲打着键盘记着笔记,脑子中却回想起了自己父亲说的话。那个英年早逝的道术师也曾经说过,那个和谢家关系颇深的蒂埃萨也是个“创造虚幻和假象巫女”,并诱骗了谢桃夭,使之堕落。
难道那个真实存在的蒂埃萨和这篇史诗中的蒂埃萨真的有什么关连?
父亲交待她要找到蒂埃萨,但是她这副身子已是遭了天弃,就连最基本的法术都难以施展,又怎么可能找到蒂埃萨呢?退一步说,就算找到了她,自己又能用怎样的手段让那个强大的巫女甘拜下风,然后解除谢家世代的诅咒呢?
筝的身影短暂地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很快地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了一丝苦笑。纵然筝是个法力高绝的妖怪,他却已经厌倦了这些纷争,这也是他选择跟随自己离开大陆的原因。再说了,筝已经帮了她许多忙。这一次……就算筝依旧有心帮她,她也绝对不要再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弱女子一样,依赖于一个男人对她的保护和庇佑……!
这些东西越想越乱,谢挽英赌气似的重重敲着键盘,全然忘记顾虑这样大的“劈劈啪啪”的声响会不会影响到旁边的同学。斯黛拉在台上分析着剧情和诗段,她的声音传到了谢挽英的耳朵里,但是却并没有传入她的脑海中。因为此刻,她正深深地为自己错误的选课感到痛苦――早知听到关于蒂埃萨的事,也不管是真的还是编的,她会感到如此不悦,那么她还不如不选这节课呢!
谢挽英机械性地把斯黛拉的讲课记录了下来,并没有做太多的思考,因为她正沉浸在自己的烦心事中。因此,她也没有注意到那女教授看着自己的,若有所思的眼神。
“……在打败了蒂埃萨后,圣乔治却依旧选择离开了他的新婚妻子尤娜,重新踏上了讨伐黑暗的艰辛之路,因为他知道,蒂埃萨,或者说幻觉和谎言,是不可能一次就打败的。她会化身成各种各样的形态,变成千奇百怪的事物,来挑战这个世界的秩序,而无辜的人们依旧会被她引诱。“
顿了顿,她继续说了下去:
”从稍微高一些的层面来说,斯宾塞想要告诉他的读者们:谎言和幻觉层出不穷,而且时常看上去和真相极为相似。因此,就算追求真理、一心向善的纯洁的心灵也会堕落。走在通向地狱的道路上的人,也许正满心欢喜,以为自己正在走向美丽的天堂。”
在将第一卷的剧情和该卷中一些重要的主题和大家大致梳理了一遍后,斯黛拉今天的课便也要结束了。她看了眼钟表,发现离课程结束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这并不是她讲的太快了,提前讲完了今天的知识。相反,她对课程进程的把握已经早就了然于心,这十分钟,不多不少,是她特意留下来的。每一学期的第一节课或者最后一节课,她都要这么做。
“各位,在你们看来,在当今的世界上、社会中,有什么谎言看上去很像是真理,因此许多很善良正直的人们都在信奉着这些谎言?”
这些年,她辗转在许多国家教着类似的课,问着类似的问题。无论在哪一个地方,在哪一个时代,她都想要听听这些年轻人关于一些问题的看法。他们将是近未来的主宰,这个世界很快便会被交付在他们手中。
于是那些学生们便开始发言了。这些孩子从小便受着民主教育的灌输,坚定地支持着反歧视、反压迫,因此他们举的例子,大多都是在社会上广为流传的偏见和对某一群的人具有歧视意义的刻板印象。
听他们说话,就是在观察时代的变革,观念的革新。她是一个旅人,走在光阴那漫长得忘不到头的道路上,疲惫地向前走着。也许终有一天,她能走到所谓的理想国,在那里她将复活,放弃一切的忧虑与悲伤。
忽然,那个一直被自己注视却还不自知,整一节课都沉浸在她自己的小世界中的东方姑娘举起了手。
从她走进教室的第一眼时,斯黛拉就确定了她的身份。她一定就是李玄清所提及的那个天师谢家的继承人。她的身上有斯黛拉十分熟悉的味道,她亲手种上去的诅咒。
在前一个人声讨完不同宗教之间互相存在的偏见后,斯黛拉微笑着望着谢挽英,道:“请说。”
“存在当今世界的最大的谎言,便是只要我们努力,就可以达到理想的乌托邦,或者所谓的天堂。”
“哦?”
“托妮・莫里森曾说,‘所有的乐园,所有的理想国,都是由那些在这些乐园和理想国之外的人所构想的’。正因为他们不被准许进入他们理想中的天堂,所以他们体会不到所谓‘天堂‘中存在的痛苦。因此,等到他们终于构建了自己的理想家园后,便会蓦然发现,总有一个存在于自己梦想之中的理想乡,要远远比现在已经被实现了的家园更加美好。”
她说完后,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既然如此,你认为我们没有必要为了心目中的理想奋斗了吗?”
“卡尔・舒尔茨曾说,‘理想如同星星。我们永远也不可以企及星辰,但是,我们可以像大海上的水手一样,用它们指引航程’。”
“你认为现在的人们需要知道‘乌托邦可以达到’是个谎言吗?”
“不,人们不需要知道。”谢挽英说,“只有全心全意地将谎言当成真相,人们才有动力去向着乌托邦的方向努力。有些东西,即使是假的,人们也会不顾一切地追寻,因为就算追求的是假的东西,他们终究也是会有收获的。”
斯黛拉笑了。这位谢家的女儿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二、三岁,但是她的回答却如此伤感。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在这花一样的年华里拥有这般绝望的知识呢?这是她从那些前人书写的著作中得到的感悟呢,还是她在人世这二十年几年的光景中学到的悲哀的真相呢。
斯黛拉忽然间对她很感兴趣。虽然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和这些除灵组织,尤其是谢家,有任何牵扯,但是谢挽英的回答让斯黛拉对她十分的佩服,也十分的心疼。
“你叫什么名字?”斯黛拉柔声问道。
“挽英。”
果然,是个中国人的名字。斯黛拉在内心便默念着这个姓名:挽英,谢挽英。
似乎考虑到对方大概对于东方人的名字可能感到苦手,谢挽英又补充道:“您可以叫我莱斯利(leslie)。这是我的英文名字。”
莱斯利这个名字通常情况下是被冠给男性的。被用在女性身上的情况虽然不是没有,却也十分少见。不知这名字是她自己起的,还是其他人给她的?
“我还是用你的本名称呼你吧,挽英。”
令谢挽英十分惊讶的是,斯黛拉不仅将这两个字口形标准地吐了出来,就连音调都是正确的,听上去竟也算得上是字正腔圆。
“好的,凯瑟伦教授。”
但是斯黛拉却又不说话了。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时间,她都在静静地望着谢挽英,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终于,她回过神来,看了看表,对大家道:“谢谢大家,第一节课已经结束了。下一节课,我们会深入探讨《仙灵女王》的第一卷。”
然后她对谢挽英道:“我对你说的话很感兴趣。如果你愿意的话,请在我接待学生的时间来到我的办公室。”
………………………………
4。第三章
谢挽英收拾好东西,随着人群走出教室,来到教学楼下时,随便一眼就确定了筝的位置――他在的地方,总是会有路过的人围观。筝并非寻常人类,因此也拥有着绝对不属于人类的美貌。他的眉是远山的剪影,他的目像温柔的春水。一头乌黑的青丝像是泼墨一般散落在他的肩上,一袭白色的长衫如同一尘不染的初雪。
就算他低眉垂目地站在角落里,路过的人,无论男女,他们的眼睛都忍不住地往他身上瞄。他们内心也都在赞叹着他的容貌,倒是完全忽略了这个人为什么背着一个狭长的匣子,里面装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筝被人盯着看,倒是也没有觉得别扭,反而笑的从容而落落大方。如果对上了别人的眼神,他会点头致意。因此谢挽英是很佩服筝的。她从来就学不来筝的温和。如果她被什么人盯着看,她肯定是要瞪回去的。
谢挽英向他挥了挥手。筝点了点头,走到了她的身边:“挽英小姐,距离您的下一节密码学课程还有一个半小时。这期间,您是想在学校吃些什么,还是去校外的地方?”
“你想吃什么?”
“我是无所谓的,毕竟美国这个地方的食物总是差强人意,也真是辛苦他们,要长时间吃这些不美味的东西。”筝说话的时候,旁边正好路过一对拿着汉堡在啃的年轻情侣。快餐那廉价的油炸香气令筝不能认同地摇头。
谢挽英笑道:“和你的手艺比起来,这里的所有餐厅的确都该倒闭啦。”
“谢谢您的夸奖。我很早之前就说了,我可以每天给您准备食物的,您也不用成天忍受这些难吃的东西。”
谢挽英道:“筝,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你愿意陪我来美国,我就很感激不尽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已经给你添了许多麻烦了,因此这些生活上的琐事还是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吧。”顿了顿,她又轻声说道,“更何况,你是一位强大的妖怪。烹饪这种事情……你不用屈尊降贵去做的。”
筝笑着摇了摇头:“挽英小姐,人类的眼睛总是被所谓的高低贵贱之分所蒙蔽,给所有的行为贴上标签。我不是人类,因此在我的眼里,没有这些东西。”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单纯地……想要提高我们两个人的饮食水准。所以……今天的晚饭就让我做吧,好么?”
――苍天可鉴,他实在是受不了谢挽英再继续清蒸整个西兰花了!不放任何佐料也就算了,好歹给他切一下啊!他不想像啃鸡腿或者烧烤串一样地啃西兰花!
“好吧!”她拽住他的袖子,“我们中午去买点蔬菜沙拉。”
一听到“蔬菜沙拉”,筝就更加无奈了。不知情的人怕是会以为谢挽英在减肥,但是他深知这位谢家继承人的脾气――她性格有些急躁,一听到排队就炸毛。因此也只有没什么人吃的沙拉店比较适合她的光顾了。
但是在他被谢挽英拽着离去的时候,他忽然感到有什么人在注视着自己。他环视周围,才发现一个提着公文包、身穿黑衣的棕发蓝眼的女子正震惊地看着他和谢挽英的方向。那个女人看他的眼神很是复杂,不像是看一个陌生人的眼神,但是筝并不记得自己认识她。
斯黛拉对上了筝的目光,立刻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她伸手压了压帽檐,对他抱歉一笑,然后便迈着从容优雅的步子,向着反方向离去了。在筝看不到的地方,斯黛拉轻轻皱眉――
她不会认错的,那就是琴古主,那个从前被自己从东瀛源氏手中解救出来的式神,看样子他失去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他并没有认出自己。可是,他怎么会和谢挽英在一起?难道他就是那个把迈克尔・艾尔逊打进医院的谢家小姐的护身灵?
……………………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谢挽英像是打了一场战役一样,有些疲惫地回到了家。当然,在她心里,筝似乎应该比她更累,毕竟他一直坚定不移地守在教室或者教学楼的门口,还要忍受各种人打量的目光。
筝去停车了。她回到家后,就开始非常努力地开始复习今天老师们的讲课内容。期间筝停车之后回了趟家,见谢挽英在埋头学习,便没有打搅她,而是自己进行每天回家后的例行检查――他检查了房间的八个方位里被他设下的阵眼,这些阵眼维持着一个强大的结界,虽然称不上坚不可摧,但是好歹他用了许多灵力来维持,可以在他短暂离开的间歇保证谢挽英的安全。
在发现结界没有什么裂痕后,他便拿了钥匙又出门了,从周围的超市买了些食材。他回来的很快,因此谢挽英还在电脑前奋战。于是他趁着对方无暇分心的时候,开始蒸米饭并处理手中的星鳗、柴鱼,以及各式蔬菜。他处理这些食材的方式和寻常人类的烹饪手法没有区别,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等到他把晚饭烧好后,谢挽英还是在干活,于是他立刻把冰箱里那些谢挽英囤积的西兰花洗干净,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切成小块,装入了保鲜袋中,然后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如果下次他依旧不得不吃谢挽英的蒸西兰花,他希望吃切好的!
他把那些西兰花扔在了冰箱的角落,又把晚饭上桌,然后才去敲了敲谢挽英的门。
……
谢挽英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这真的是太美味了,比她家旁边那个日本料理店好上了一千倍。
“太麻烦你了!”谢挽英嘴里塞满了东西,两个腮帮鼓鼓的,像是仓鼠,声音含糊不清,“筝,这简直太棒了!”
“不客气。”筝笑得十分温和。他站起来,为她斟了满了茶,“请慢点享用,没人跟您抢的。”
谢挽英重重地点头,一面往嘴里拨饭,一面掉米粒。筝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那一份解决了,然后盯着谢挽英的吃相出神。谢挽英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是她直爽率真,从来不掩饰什么。比如她觉得好吃,就会吃的得如此没有吃相,只要是看着她吃饭,就会让人感觉很有食欲。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姑娘,却出生在了谢家,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就连最终,一个普通人类应该拥有的自由选择的权力,她都不会拥有。她是一个没有法力的继承人,在诸多天师看来就是个残废。在谢家人眼里,她唯一的价值,就是生下下一代的继承人……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谢挽英已经神速地解决了晚饭,非常满足地靠在椅子上。片刻之后,她站起身来,道:“既然饭是你做的,那么就由我来洗碗好了。”
筝脑中灵光一现,立刻道:“以后都由我来做饭,您来洗碗,可以么?”
谢挽英想了想,觉得这个条件不坏,更何况她也厌倦了连续啃西兰花,于是就答应了。于是她一面洗刷着盘子,一面对坐在桌前喝茶的筝感慨道:“你的手艺真是不错。以后谁要是嫁给你,大概会很幸福的。”
筝的嘴角弯了起来:“一个妻子吗?我从来都没有幻想过……”
“你是一个很温柔淡然的人,你的眼中也没有人类的偏见、傲慢和固执。你太完美了。也许没有哪个女人能配得上你。”
“这真是太过奖了,我哪里有您说的那么好。”筝道,“我们这些存在,多是千百年执着于某人某事,才因为执念而变成了妖怪。我一直在想,我的执念也许比寻常人类的固执要严重许多。”
“你对以前的事情,还有印象吗?……我是说,你曾经的名字,曾经的主人,以及曾经所处的时代。自从十几年前我第一次遇见你,你就没有了这些记忆。现在这些年过去了,你有想起来什么吗?”
筝摇了摇头。但是忽然间,他的脑海中闪现过了一个今天白天那个棕发蓝眼的白人女子。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敏感了,但是他总觉得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回忆,仿佛两人相识很久了。
“不,我的记忆从很久以前就是零散的。就像是被打碎了的玻璃,这里洒落了一些,那里洒落了一些。我只记得我似乎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游荡很久了。若说唯一还算有记忆的人……”他顿了顿,目光有些迷离,“她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穿着浅红色的和服,她的左手拿着折扇,右手拿着铃铛,在庙宇里起舞。蝴蝶飞过她的身边,那真是非常美的……”
“神庙?她是神道的巫女吗?”
“我不记得了。但是如果可能……我想要见她,哪怕只有一面。”
“筝。”谢挽英拧紧了水龙头,将洗好的盘子们摆回了架子上,“我会帮你找回记忆的。”
筝抬起头看着谢挽英。她脸上的表情很是沉静,不像是一时兴起才说的话。然而听完她的发言,筝的内心五味陈杂。这个姑娘连自己都无法拯救,难道还能帮助他找回记忆吗?
“你不相信我吗?”谢挽英的声音有些微弱。她垂下眼睛,把围裙挂在了厨房的墙边的钩子上,“我是认真的。我会变强的。我会解开谢家的诅咒的。我会帮助你找回记忆的。”
筝凝视着她的眼睛。人类是一个奇妙的种族。他们没有任何力量,在一切变故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他们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暂。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充满了瑕疵的种族,却接管了这片大地。神灵们已经离开了这片土地,失去了庇佑的他们却顽强地活了下来。
“我相信您,挽英小姐。”
最终,他站起身来,伸出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谢挽英微微点了点头,按住了对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谢谢你的信任,筝。”过了一会,她说道,“今晚我会继续练剑的。到时,还要麻烦你了。”
“没有问题,我会像往常一样在空地为您展开结界,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您的。”
………………………………
5。第四章
斯黛拉神情复杂地看着手中的论文。谢挽英竟然下了如此之大的功夫去查关于《仙灵女王》被创作时期的历史背景的资料――这让她内心五味陈杂,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那个没有法力的道术师,在这样不知疲倦地寻找着蒂埃萨吗?
谢挽英的论文是建立在一些学者如下的观点上:蒂埃萨代表的不仅仅是谎言,也是在伊丽莎白一世之前的不列颠的君主,身为罗马天主教徒的苏格兰女王玛丽一世。在斯宾塞一类的基督教徒看来,罗马天主教过度执着于形象、表象和表面含义,而不去探寻被隐藏在表象之下的真相。因为拥有着美好表象的东西有时候也拥有着极为丑恶的内在,所以罗马天主教会的理念是错误的。更进一步说,罗马天主教会也是表面上宣称着济世,实际上主教们和教皇则压榨民脂,中饱私囊。
“……因此,蒂埃萨是一个多重被斯宾塞和他的信仰所否认的理念的集合。这些理念被一个具体的人形体现了出来,无论是诗篇中的“蒂埃萨”还是历史中的“玛丽一世”,人们厌弃着她,却又恐惧着她的力量,或者说她带来的影响。她是一个不能和当时的人们广为接受的道德系统或者价值观念所接受的另一种原则,而每一个有许多信徒的道德体系或者价值观念都深深地畏惧着这种来自自己体系外的原则,因为那些体系外的原则会诱//惑它们的信徒误入歧途。……”
“……斯宾塞选择了一个女性来代表这种不被当时社会接受的价值体系,则体现了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提及的父权社会典型的性别二元论。即男性代表了光明和秩序……而女性相对地则代表了黑暗和混沌。……光明需要照亮黑暗,秩序需要取代混沌。……因此蒂埃萨是必须要被打败的,女性的力量,作为来自体系之外的威胁,必须被由男性所代表的光明和秩序进行压制和控制。……”
斯黛拉在她提到波伏娃的那段话旁边写道:“男性也可以代表黑暗,女性也可以代表光明。本段可以继续论证代表黑暗的女性形象,比如蒂埃萨,和代表黑暗的男性形象有什么联系与区别,比如撒旦。”
写到“撒旦”这个单词的时候,她握着钢笔的手颤抖了一下,红色的墨迹溅了一些在谢挽英的论文上。每当看见那个单词,她的记忆都会被拉回到那被诅咒的“奇迹之年”。地狱君王的手臂结实而有力,像是锁链一样束缚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手指如同藤蔓,缠绕着她的心。
“向我发誓,蒂埃萨。”他的形体融化在黑夜里,他的声音时而苍老时而年轻。
“……我向您发誓,地狱的主人。从今日起,我是被放逐的幻影。我是莉莉丝的姐妹,莫瑞甘的挚友,珀尔塞弗涅的使女。我是谎言,混乱,假象。……我的忠诚永远属于黑暗。”
“……”
噩梦一样的回忆如同潮水一般将她淹没。斯黛拉痛呼了一声,一手捂住了心脏,重重地喘息着。过了很久,那种几乎能令人瘫痪的恐惧感才渐渐从她心里淡出。斯黛拉疲惫地叹了一口气,被汗水打湿的手轻轻揉着自己的眉心。
她感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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