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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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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四周一片死寂。

安贵人

这一百脊杖下去,若倾城必死无疑,但是……这个滔天大罪,若倾城料定滕丽华承担不起!她在赌!用自己的命,赌弄凉一命。

滕丽华恼怒,“你真当本宫不敢动你吗?”手,高高举起。

安璧目不转睛的盯着若倾城,神色微恙。蜷握的五指微微摊开,眼底流光盈盈。下一刻,她忽然上前,伸手扣住滕丽华险些掌掴在若倾城脸上的手。

一刹那,四周一片死寂。

“丽贵人这一巴掌下去,只怕要惊动皇上了。”安璧不温不火的开口,目光清冷。

眸色一颤,滕丽华的手缩了一下,狠狠从安璧手里抽回,“怎么,本宫惩戒一个宫婢也要你管?”不过,正如安璧所说,如果此事传到皇帝耳朵里,定会有损她的形象。说不定皇帝会就此认为她嚣张跋扈,再不喜欢她。心,隐隐浮起一丝惧意。

“皇上有旨在先,谁敢擅杀宫奴若倾城,其罪当诛。兰贵人这一百脊杖下去,必出人命。若是一不小心让若倾城丧命于此,只怕兰贵人你,也会赔上自己的性命。”安璧此言一出,滕丽华的面色越发难看。

兰姬顺势上前,“都是一宫姐妹,谁也不想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滕丽华恨然瞪着眼前一众人等,四周的人全部睁着眼看她一个人的笑话。愤然甩袖,滕丽华怒不可遏,“走!”

安璧扫一眼四周,冷颜道,“都散了。”

围拢的人群即刻作鸟兽散,也不敢逗留,谁让安璧的位份比她们都高。

俯身搀起若倾城,安璧的眉目间涤荡着略微喜悦,眼底泛着泪光,“公主。”

还好弄凉只是挨了几下,虽然疼痛,还未到严重的地步。携了弄凉,若倾城跪在安璧跟前,言辞恳切,“多谢娘娘救命之恩,贱婢没齿不忘。今生无以为报,只愿来世结草衔环,报答厚恩。”

言罢,与弄凉一道,冲安璧重重磕了个响头。

安璧顿在那里,神情略显呆滞,只木讷的半垂着头。许久才道,“起来吧!”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兰姬愣了愣,实在不明白安璧的转变为何如此之快。

无暇其他,兰姬急忙跟上去。

若倾城搀起弄凉,眼底满满的心疼,自从跟着她,弄凉从未有过好日子。不是挨打,就是挨饿受冻,当真苦了她。轻柔的抹去弄凉额前的冷汗,若倾城轻叹一声,“弄凉,你还好吗?”

“小姐,弄凉还撑得住。”弄凉面色煞白,身子冰冷颤抖。

“莫要逞强,回去躺着。我会与素秋姑姑说一声替你干活,自然也就没事了。”若倾城又着急又心疼,比自己受伤还要难过。

弄凉倒吸一口冷气,“可是……”

“小姐之命,弄凉怎可不从。”若倾城摆着脸,黑沉异常。

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弄凉颔首,“弄凉遵命。”

闻言,若倾城放心的笑了笑。只是心中有个疑问挥之不去,那个出手相救的娘娘,似乎是有意帮她。莫非她想从自己身上谋得什么?可她一无所有,还有何物值得她人觊觎?到底是为什么?

第一眼看到安璧,若倾城便觉有些眼熟,仿佛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无论怎么努力去想,若倾城都想不起来。许是当时真的没有在意,所以毫无记忆。罢了罢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若倾城也不想再计较这些。权当是遇见了好人!

只是以后看见滕丽华,她与弄凉都得绕着走了。宫里又多了个不好惹的主子,绝对不是件好事。

小心的将弄凉趴在床,若倾城取来原先瑞香给予的药。那是治外伤的良药,对于弄凉的皮外伤也有裨益。

刚上完药,若倾城忽然觉得胃内翻涌得厉害,面色霎时泛青。急忙跑到门口好一阵干呕,连眼泪都呕出来了。

弄凉一惊,“小姐?”

若倾城摇头,“无碍,怕是吃伤了东西。”自国破以来,三餐不继,难怪肠胃要坏到如此地步。起身顺了顺自己的气息,若倾城深呼吸,这才缓下来。转身冲弄凉道,“你好生休息,我干完活便回来。听话,躺着不许动。”

弄凉乖巧的点头,“是。”

雨夜,冷宫危机

刚上完药,若倾城忽然觉得胃内翻涌得厉害,面色霎时泛青。急忙跑到门口好一阵干呕,连眼泪都呕出来了。

弄凉一惊,“小姐?”

若倾城摇头,“无碍,怕是吃伤了东西。”自国破以来,三餐不继,难怪肠胃要坏到如此地步。起身顺了顺自己的气息,若倾城深呼吸,这才缓下来。转身冲弄凉道,“你好生休息,我干完活便回来。听话,躺着不许动。”

弄凉乖巧的点头,“是。”

甘露宫。

安璧的脸色不是很好,自游园回来,便独自一人临窗而坐。这一坐,整整坐了三个时辰,一动不动。婢女秀儿终于忍不住,怯着胆子上前,躬身施礼,“娘娘,晚膳您好歹吃一些,不然饿坏了身子可不得了。”

“放着吧。”安璧的视线始终落在遥远的天际,面容哀伤,眼底微微漾开不为人知的盈光。

甘露宫首领太监——纪年躬身进来,见着安璧便跪身施礼,“娘娘,皇上今晚留宿承欢宫。”

闻言,安璧敛了敛神色,低头痴痴冷笑,“兰妹妹之幸,也未尝不好。”再抬头,眼底的盈光尽逝,换上略带冰冷的寒意。起身,缓步走到门口,灰茫茫的天好似随时都会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想来天气会变得更冷。

纪年哈着腰与秀儿一同站在安璧身后,突然听见安璧开口,“你们在宫中多久了?”

闻言,纪年与秀儿对视一眼,纪年原已三十出头,大半辈子都在宫中。便低声道,“奴才自小便在趾幽宫中,新朝初立才进得皇宫。”

秀儿颔首,“奴婢也是。”

安璧的眼睛里闪烁着夺目的光泽,大有喜悦之色,“这么说,你们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眸色微转,安璧继续道,“你们可曾听过一个叫薛启烈的前朝将军?”

纪年低头想了一下,“好似听过。”

“可知他在哪?”安璧神色慌乱,紧张得连身子都有些颤抖。

“奴才只是听闻,宫破之前,有位叫薛启烈的前朝大将在阵前抵死抗争。至于后来如何,奴才倒未曾知晓。想来如果未死,应在大牢或是冷宫囚禁。”纪年断断续续的说着,“冷宫里关押着前朝的皇裔和官宦,想必……”

秀儿面露难色,“冷宫如今守卫森严,是断不许任何人踏入的。”

抑制体内的兴奋,安璧故作释然的轻笑,“本宫也不过路边听说,如今随口一问,你们切莫当真。权当听个好奇,说说便是。只一条,不许传扬出去。否则来日有人追究,势必会说本宫同情前朝余孽,其罪当诛。”

闻言,纪年与秀儿急忙点头,“是。”

抬头去看已经飘起小雨的天空,安璧的心仿佛重生般跳动得铿锵有力。重重吐出一口气,也不再说话。

原来天气真的凉了。北方的天气,到了秋末冬初,就该下雪了。

夜,不似从前安静,带着风雨交加的繁杂声音。雨水砸在叶面上、屋顶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动静,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尤为声响。

一抹黑影在屋顶疾驰,不消片刻便从墙头窜入,浑身湿漉漉。只见其身形敏捷,如灵猫花豹,迅速靠近冷宫。

冷宫外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重重把守,不教前朝余孽有机可趁。冷宫,无异于另一座人间地狱,里面的人日夜劳作,如猪如狗。前几日还有老弱饿死,今夜开始变凉了,想必不多久还会有人冻死。

头微挑,黑影骤然跃上屋顶。趁着雨声与夜色的掩护,小心的越过守卫人墙,直奔冷宫正殿而去。

蓦地,黑影翻身落回地面,就势一个打滚,悄无声息的窜入冷宫内院。

到处漆黑一片,冷宫作息有着严格规定,过了时辰是绝对不许打灯的。黑影躲在角落里,待巡查的侍卫走过,才敢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身子。

仿佛在找什么,黑影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轮过去。奈何冷宫何其大,即便是一间间房子走过去,也要花上老半天的时间,何况还是这般黑灯瞎火。

突然,一声怒喝划破寂静的午夜,“谁?来人,有刺客!”

顿时整个冷宫炸开了锅,里外三层的侍卫像蜂巢一般涌入,将黑衣人团团围住。黑衣人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除了露在外头的双眸,闪烁着迫人寒光。

手,抚上腰际,陡然抽出一柄银色软剑。黑衣人眸色一沉,赫然出手。

救我

突然,一声怒喝划破寂静的午夜,“谁?来人,有刺客!”

顿时整个冷宫炸开了锅,里外三层的侍卫像蜂巢一般涌入,将黑衣人团团围住。黑衣人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除了露在外头的双眸,闪烁着迫人寒光。

手,抚上腰际,陡然抽出一柄银色软剑。黑衣人眸色一沉,赫然出手。

奈何双拳不敌四手,黑衣人即便武艺甚高,也难敌得过轮番上阵的侍卫。一波接一波的疲劳攻略,让黑衣人逐渐败下风来。身子一撇,不想侍卫的剑恰巧划过那人的胳膊,顿时鲜血如注。

扫一眼四下,重重围困,黑衣人深知再僵持下去,必会惊动皇帝。不但如此,还会有比现在多千倍的侍卫闻风赶来,那时再想脱身,只怕是痴人说梦。眼眸凄冷,却见侍卫们的长剑齐齐刺向自己刺来。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冷不丁凌空一跃,脚尖恰好落在侍卫们齐聚而来的剑尖上。借着侍卫们的力道纵身一跃,赫然翻墙逃离冷宫。

冷宫与何园不过一墙之隔,若倾城在睡梦中听到异样,不禁蹙眉起身,想要看个究竟。

谁知她刚刚打开何园大门,却见一个鲜血淋漓的黑衣人迎面撞了进来,手上的软剑不仅闪烁着杀人寒气,还沾着猩猩血色。

若倾城骤然怔在那里,心里咯噔一下。糟了,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救我!”黑衣人突然开口。

却是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先是一怔,也不知怎么了,若倾城当真将她搀入何园,急速的关上大门。鲜血源源不断的从黑衣人胳膊上涌出,无声的落于地面,却在雨水的冲刷下消失无踪。门外响起了急促而纷杂的脚步声,若倾城很清楚,追兵到了。

那人脚下一软,登时跌跪在地。

若倾城眸色一转,试探性的开口,“你去了冷宫?”

“是。”黑衣人勉力撑起,左顾右盼,想要找个缺口冲出何园。

“冲你这句话,我救你。”若倾城面色肃冷,撕下裙角用力扎紧黑衣人的伤口,“快随我来。”

不消片刻,整个何园被团团包围,领头的侍卫踹门而入,直抵若倾城房门之前。

弄凉无力的从床榻上撑起,因为白日里受了脊杖的缘故,现下有些低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发生何事?”

“弄凉莫怕,安睡便是。”若倾城将黑衣人藏进自己的被窝。

听得若倾城这般说,弄凉倒头便睡,依旧是半醒半睡的状态。

侍卫们也不敢随意冲进去,不多时,若倾城听见门外李沧木的声音。

外头下着雨,方才若倾城出去开门,衣衫已然淋湿。不由心生一计,将湿漉漉的衣衫全部脱去,挂于床头架子上。

清晰的脚步声响起,若倾城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被窝里的黑衣人丝毫不敢动。

果不其然,李沧木面色森冷的出现在若倾城跟前。却见若倾城整个人都埋在被窝下,只露出脑袋在外头,不觉眯起危险的眸子。

“李大人所谓何事,如此兴师动众?”若倾城明知故问,一脸的迷惑不解,“莫非皇上又要召唤倾城?”

李沧木扫一眼房内简陋的一切,与上次来时无异。不由的将视线落在若倾城无辜的脸上,幽然开口,“公主可曾见到有人来过?”

“此处除了弄凉与我,哪里还有别人。就算有,也是李大人。”若倾城笑的尴尬,“原本也该让李大人彻查一番以示清白,只是夜里从庭院阁回来时,倾城的衣衫已淋湿,如今还悬挂在侧。所以无法和衣相见,让李大人为难了。”

这样一番话,让李沧木找不到言辞相对。

若倾城说得清楚无比,无法【和衣相见】。言下之意就是她此刻未着寸缕,让他尽早离开,以免污了彼此名节。

李沧木剑眉横立,心中暗忖:有人夜闯冷宫,势必与前朝有关,若他轻易放过,皇帝定会降罪责怪。思及此处,不由的面色微恙,“公主当真未见到任何人 ?'…fsktxt'”

面色涨红,若倾城知道李沧木的不信任。深吸一口气,她忽然拉紧胸前的被子缓缓坐起。精致剔透的香肩,白嫩光滑的脊背,全然呈现在李沧木眼前,毫无遮掩。

我若不知,你便安全

李沧木剑眉横立,心中暗忖:有人夜闯冷宫,势必与前朝有关,若他轻易放过,皇帝定会降罪责怪。思及此处,不由的面色微恙,“公主当真未见到任何人 ?'…fsktxt'”

面色涨红,若倾城知道李沧木的不信任。深吸一口气,她忽然拉紧胸前的被子缓缓坐起。精致剔透的香肩,白嫩光滑的脊背,全然呈现在李沧木眼前,毫无遮掩。

骤然转身,李沧木面色微红,眼底泛出异样的微光,连气息都有些急促。握紧手中之剑,李沧木一言不发,突然夺门而去。

门外一声似怒非怒的冷喝,“走!”

伴着细碎的脚步声,侍卫们全部撤离何园。

终于松了一口气,被窝下的黑衣人急速钻出来,直勾勾的站在若倾城面前。眼底显现不敢置信的神色,“你若将我交出去,说不定能得赏赐。”

“赏赐?你觉得如今的我还会稀罕所谓的赏赐吗?”若倾城嗤冷,视线冰冷直视黑衣人。这个黑衣蒙面的女子,夜闯冷宫到底为何?脸色一沉,“若你被擒,你觉得我能逃得了干系?更何况,你夜闯冷宫,必然与大汶有关。我不能见死不救。”

“你走吧。”若倾城面不改色。

黑衣人一震,迈出几步,继而返身疑问,“为何你不问我是谁,不探我的来意?”

“我若不知,你便安全。”若倾城轻叹一声,“以后莫再去冷宫,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惹怒了皇帝,谁也不能活。”

深吸一口气,黑衣人走出房门。脚步顿了顿,嘴里幽幽的吐出两个字,“谢谢。”纵身一跃,消失在雨幕中。

承欢宫正殿。

刻意避开兰姬,也免得惊了兰姬睡梦,慕容元策看上去甚为小心。坐在正殿高座上,慕容元策目光如炬,扫过跟前跪地的李沧木,“人呢?”

李沧木半垂着头,一身恭敬与不安,“微臣办事不利,人……跑了。”

鼻间冷哼几声,慕容元策起身走向李沧木,“能从你手上跑掉,可是奇闻一件!”双手反置身后,慕容元策的眸子骤然冰冷无温,“李沧木,你跟着朕多久了?”

“微臣自小跟随皇上。”李沧木不知皇帝这样问是何道理,内心隐隐觉得不安。

“那你更该明白,朕此生最恨欺骗。”慕容元策眼底掠过一丝杀气,口吻寒冷入骨。

“微臣……微臣追至何园,便没了刺客的行踪。”李沧木自知瞒不过慕容元策,只能如实相告。事实上,他本不想丢出若倾城,免得再将祸事引致若倾城身上。而今他是自身难保,何况其他。

眉,微微拧起,慕容元策的表情有些怪异,“何园?”

若倾城?!又是她?莫非若倾城按捺不住了?只是,这般冲动鲁莽,岂是隐忍至今的若倾城可为?

绝不是若倾城!不然,她不会忍到现在。

那么,又会是谁?

看样子,宫中的水,很深!

“搜过吗?”慕容元策再次开口。

“未得皇上旨意,微臣不敢率人搜查。何况……”即便李沧木自己不说,手底下的侍卫,也难保不会泄露口风。与其这样,不如坦白更好。顿了顿,李沧木鼓起勇气,迎上慕容元策越发冰冷的眸子,“公主已经睡下,微臣只得速速撤离,以免污了公主名节。”

四下骤然降至冰点,慕容元策眯起危险的眸子注视着李沧木异样的神情,许久才开口,“那你可看见什么?”

“微臣……”李沧木的脑子里不断冒出若倾城精致的香肩,迷人的脊背,白皙的肌肤。越发将头垂下,面上有些微烫。蓦地,他赫然回神,“微臣该死!请皇上恕罪!”

慕容元策心如明镜,眸子重重闭起,深吸一口气才道,“去暴室领罚吧!”语罢,甩袖离去。

李沧木重重磕头,“微臣谢皇上隆恩!”

再抬头,只看见慕容元策略显沉重的步伐,以及孤傲的背影。他看不清慕容元策的表情,却在他的最后一句话里,听见略显愤怒与哀伤的蕴意。此愤怒非彼愤怒,带着些许醋意。

无论哪个男人,自己的女人,身体被人看见,自然要抓狂。

可惜,他是慕容元策,当今皇帝。而若倾城,不过一介宫奴,是他弃如敝屣的女人。也许,他愤怒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对自己的愤怒。挥之不去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足以让他失去理智。

起身,李沧木只身去了暴室,领了三十军棍,也算是慕容元策对他的手下留情。

不过李沧木也知道,皇帝之所以不重罚他,是因为不日之后,云国使团将至。身为一品带刀侍卫,若然身上有伤,被使节看见岂非笑话。

狂妄至极,英王——司马逸

起身,李沧木只身去了暴室,领了三十军棍,也算是慕容元策对他的手下留情。

不过李沧木也知道,皇帝之所以不重罚他,是因为不日之后,云国使团将至。身为一品带刀侍卫,若然身上有伤,被使节看见岂非笑话。

雨,下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才停歇,太阳出来,温暖中带着无尽寒意,连风都变得刺刺的。金色的光普照大地,带来崭新的一天。

举宫欢庆,原本三日后才能抵达的云国使团,竟提前抵至。

文武百官、全城百姓,夹道欢迎。

兰姬一大早的来到甘露宫,进门便道,“姐姐快些,听说云国的人个个生得怪异,不似我等这般面貌。好多人都去看热闹了,我们也快去瞅瞅。”

说完,拉起安璧的手。却见安璧的眉骤然拧了一下,仿佛吃痛般缩回自己的手,脸上急忙漾开淡然的笑意,“是吗?待我梳洗一下。”

拥挤的人潮,宫婢太监乃至宫妃们,都垫着脚尖看热闹。

云国使团浩浩汤汤,足足有百人之多,为首的是云国国主司马敬的亲弟弟,英王——司马逸,左丞相——耿直。

金发蓝眸,白色的肌肤与中原人士果真截然不同。虽然看上去不似习武之莽,但云国之人,生性不羁,因为常年与野兽为伍,体格特别魁梧。

司马逸一身云国亲王服饰,蟒袍在身愈发衬得他的脸部轮廓奇佳。不似一般的云国人,司马逸生得俊美非常,体态健美。一眼看去,站在人群中格外醒目。风姿硕朗,可令世间女子为之心动不已。

金殿施礼,司马逸面色从容,“云国使节,英王司马逸,参见毓朝皇帝。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旁的耿直一道下跪施礼。

“平身。”慕容元策端坐在上,一身帝王之气,不怒自威。

起身,扫一眼一殿众臣,司马逸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清冷孤傲,“怎么,皇上的大臣都是些文弱之辈?”

一语既出,顿时掀起万丈狂澜。

慕容元策不以为意,唇角扬起轻慢的笑意,“这么说,云国之内皆武夫?”

司马逸哑然。

须臾,司马逸才道,“为何不见靖王?”

“回王爷的话,靖王爷府中有事,稍缓便至。”窦辞年上前躬身施礼。

不屑的看一眼哈着腰的窦辞年,司马逸最轻贱的便是这些太监,视如残障。轻瞥窦辞年一眼,司马逸抬着精致的下巴,身高上的优势可以让他居高临下的看任何人。当然,高高在上的慕容元策除外。

“云国使节先回馆驿休憩,今夜朕在露落园赐宴,为使节洗尘。”慕容元策幽然开口。

“本王谢过皇上。”司马逸一身傲骨,看上去嚣张至极。

慕容元策也不放心上,却见司马逸突然来了兴致,“本王听闻【有凤来仪,百鸟朝贺】,不知天朝的皇后娘娘是否也能引百鸟,化金凤?”

整个金殿顿时炸开了锅,司马逸此举无异于挑衅毓朝皇室的皇威。

齿间紧咬,慕容元策视线冰冷。

李沧木面色微白,仍躬身执言,“王爷,人非神祗,怎可引来百鸟朝凤?王爷此言,未免有欠妥当?”

司马逸施礼,“皇上,本王绝无嘲讽之意。只不过世人皆知皇后乃真凤临世,若是不得眼见,权当本王戏言,就当作罢。”

言罢,司马逸恭敬大礼参拜,“司马逸告辞。”

随即甩袖而去,傲慢到了极致。

慕容元策骤然起身,面色微青,大步走向后殿。身后,窦辞年高呼一声,“散朝!”群臣顿时言语愤愤,分散离去。

“皇上?”李沧木身上有伤,勉强跟着慕容元策疾驰的脚步。

蓦地,慕容元策突然站住,转身冷眼看着李沧木泛白的脸,“夜宴的节目可都安排妥当?”

“皇上放心。”李沧木急忙回答,心中隐隐觉得要出事。

“无论如何,朕要见到百鸟之境。”慕容元策心冷如霜。

李沧木顿在那里,许久才木讷的施礼,“是!”

靖王府。

慕容元楹端坐亭子里,手中的香茗烟雾缭绕,一脸的惬意。扭头去看身旁站着的乔律明,慕容元楹的面色有些不解,“你为何不让我入朝?”

乔律明轻柔一笑,“王爷与英王交好,又岂不知英王的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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