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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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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火!快,给朕救火!无论如何要把倾城找出来!”慕容元策泪如雨下,“朕就在这里看着,生要见人,死……死要见尸。”

眸子重重闭上,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若倾城对他的爱,有多深,有多疼,有多绝望。他一次次的伤她,折磨她,凌辱她,却比不上他的一句我恨你,来得伤人。所以最后,她彻底心死,彻底的绝望。

他忘不了若倾城奔入火海时无助的眸子,还有她说的,我对你的爱,今生到此为止。

蓦然回首,他才知道,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对她早已情根深种,只是他始终不愿面对自己的心,不愿承认。因为他的固执,他失去了她。

当她说,慕容元策,我再也爱不动你了。

他的心,早已疼得无以复加。沉寂了多年的爱恨,他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就因为他的迟疑,她抱憾终身,灰飞烟灭。

冷宫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夜,烧红了天际的朝阳,碎了慕容元策的心。

“找!都给朕找!朕不信倾城死了!朕不信!”慕容元策嘶吼着,心碎如斯。龙椅高座,他在冷宫外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漆黑的灰烬。他终于明白若倾城的夜,是如何熬过来的。凄冷的夜,那么长那么长,他心中一千一万个祝祷,渴望奇迹发生。

若倾城,你不许死!没有朕的允准,你怎么可以死!不准离开朕,听到没有!如果你死了,那朕若是心痛了,又该找谁呢?

窦辞年眼眶红红的,身后的侍卫们抬着一具烧焦的尸体。漆黑的尸体被火烧焦,缩成一团,触目惊心。

“皇上,所有的尸体中,唯独这一具……”窦辞年忍不住潸然泪下,“唯独这一具身上有伤。奴才在尸体旁发现了这个,大抵是被火烧溶了链子,所以滚落一旁。”

看一眼窦辞年手中珠子,红色似血,即便历经大火,仍旧熠熠夺目。

慕容元策凄然笑着,顷刻间泪流满面,“那年朕还是太子,是朕亲手将两颗鸽血珠镶在她的鞋子上。后来掉了一颗,她执意取下另一颗戴在脖子上。她说除非死了,否则绝不取下。当时朕觉得她做作,如今才明白,她恨不能将朕给她的所有美好,都刻进生命里。”

黯然转过身去,手中死死握着那颗如血的珠子。慕容元策神情呆滞,口中不断呢喃着,“回不来了……倾城!真的回不来了!……”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慕容元策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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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方知情深

黯然转过身去,手中死死握着那颗如血的珠子。慕容元策神情呆滞,口中不断呢喃着,“回不来了……倾城!真的回不来了!……”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慕容元策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人,总要在失去后才明白何为珍贵,才会知道什么叫做抱憾终身。因为有些人有些事,一旦过去,就再也回不到过去。多少年后,当我们回眸时,除了泪流满面,再也找不到任何出路。

朦胧中,他看见倾世姿容的女子伫立梅林之中,恍若昔年景象,嫣然一笑间天地动容。白雪纷飞,飘落她的轻羽之上,漾开一丝温暖的水雾,她浅笑盈盈折梅在手。嗅着天地间的芬芳,她说:我是若倾城,你是谁?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他伸手,她却步步急退,终于消失在纷飞的大雪里。红梅艳如血,刺眼嫣红,仿佛那一剑刺入她身体里,涌出的刻骨铭心。

“倾城……”慕容元策恍恍惚惚的睁开眼,这才发现已经回到了春风殿。殿外,跪着他所有的女人,躺在床上也能听见属于她们的嘤嘤啜泣。他该欢喜还是悲哀,失去一个若倾城,他还有这么多的女人为他哭为他笑。

可是,值得他哭值得他笑的两个女人都死了,一个苏青宁业已白骨累累,一个若倾城已成云烟。

“皇上?”窦辞年大喜,一抹眼角的泪将他扶坐起来。

床前,跪了一地的太医。

“都出去。”慕容元策面无表情,眼底成灰。

太医们忙敛了瑟瑟发抖的表情,急忙退出去。殿内,只剩下窦辞年照顾慕容元策。

窦辞年犹豫了很久才嗫嚅着开口,“皇上,云嫔已被废为宫奴,这丧礼……”

慕容元策的眉头陡然蹙起,再也无法舒展,眼底泛出氤氲的雾气。深吸一口气,慕容元策带着浓浓的鼻音,“不办丧礼,不办灵堂,朕把梅林还给倾城,那才是属于她的世界。至于名位……倾城从来不曾在意过,现在,更不会在意。”是的,她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头衔,她要的他从未给过。如今,除了给她一片净土,他什么都给不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窦辞年轻叹一声,得到慕容元策的首肯,这才退出去。

一个小太监上前,慕容元策轻咳几声,“让外头的人都散了,朕还没死,哭什么!”

“是。”小太监急忙跑出去。不多久,又急匆匆的跑回来,“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苏流云?慕容元策一想到她是苏青宁的妹妹,心里就嫌恶至极。他甚至后悔,不该将她送上皇后之位。可他心里还是清楚的,苏城池是个足够他忌惮的理由。眸子一闭,慕容元策摆摆手,“让她回去吧。”

外头,花未眠冷笑着去看苏流云泛青的面色。大庭广众,妃嫔众目,苏流云身为皇后却被皇帝拒之门外,可想而知,羞辱至极。

花未眠妖娆万千,故意施礼,高声道,“恭送皇后娘娘!”

“哼!”苏流云扫一眼幸灾乐祸的众妃嫔,狠狠瞪了花未眠一眼,拂袖而去。

“劳烦公公禀报皇上,说本宫求见。”花未眠重整衣衫,笑靥如花。

“请公公也通禀一声,兰妃叩请圣安。”兰姬倒要看看,皇帝会选谁。

小太监又跑回去,谁知慕容元策面色一沉,大有愠怒之色,“让她们都给朕滚,朕谁也不见!”闻言,吓得小太监急忙返身,却被慕容元策突然叫住,口吻缓了一下,“慢着,让萧贵妃来见朕。”

小太监先是一怔,随即跑出去。

可想而知花未眠与兰姬的脸色可谓不相上下,一个比一个难看,一殿妃嫔哄笑一堂,三三两两的散去。兰姬没想到,皇帝会连她也不见,想必是将若倾城之死怨在了自己头上,不免心中有些惊慌。

花未眠的惊慌则是因为其他,毕竟这把火,是她主使人放的。看慕容元策如今的态度,若然以后查起来,他必定会将她千刀万剐,为若倾城报仇。心中想想,还是不要慕容元策的触霉头,赶紧避一避,立刻甩袖而去。

萧丹青低眉看一眼怀里熟睡的慕容长忆,心里好不酸楚。稚子无辜,也不懂人情。生母死得如此凄惨,待孩子长大,势必问起生母,她又该如何跟孩子说?此时此刻萧丹青是敬佩怜惜若倾城的,一个女子为了毕生挚爱,飞蛾扑火,需要多少勇气。

吸了吸酸涩的鼻子,萧丹青眼眶红红的走进春风殿。

慕容元策面无血色,双眸呆滞的垂着,脸上竟挂着未干的泪痕。如果若倾城在世,见到慕容元策为她落泪,该多高兴?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臣妾携皇子长忆,参见皇上,敬祝吾皇早日康健。”萧丹青浅浅施礼。

举目望着萧丹青怀抱的孩子,慕容元策的心陡然碎得不成样子。是他让他们的孩子失去了母亲,他是何等的残忍!颤抖着接过慕容长忆,慕容元策顷刻间泪如雨下。一代帝王,失声痛哭,该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萧丹青别过头去,潸然泪下。此情此景,她心痛如斯。

“请皇上节哀,云嫔去了,但是云嫔的孩子还在。臣妾一定待小皇子如视亲生,以慰云嫔妹妹在天之灵。”萧丹青哭着开口。

“朕对不起倾城,她在世时,朕什么都没给过她。除了羞辱和折磨,朕什么都没给过。如今、如今她人去了,朕才明白什么是心痛,什么是悔恨。如果朕不那么固执,死揪着虚无缥缈的仇恨,也许倾城不会走到今日的地步。”慕容元策泪流满面,“朕再也忘不了她奔入火海时的回眸,那种绝望无助。她是多么希望朕能给她一个答案,可是直到她死,朕都没能给她一个她想要的答案。是朕负了她,也是朕,亲手杀了她。”

“云嫔不会恨皇上。”萧丹青抹去脸上的泪,哽咽着说,“她如此深爱着皇上,如今去了,更不会在意这些。”

“是啊,她要的,朕始终未能给过她。”慕容元策望着怀里的慕容长忆,孩子眉眼间与若倾城的神似,愈发让他痛苦难抑。

深吸一口气,萧丹青强迫自己镇定心神,“皇上可曾想过,兰姬滑倒之事颇有蹊跷。也许未必像皇上所见的这般简单。”

慕容元策骤然昂头,眸色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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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蜂尾后针

深吸一口气,萧丹青强迫自己镇定心神,“皇上可曾想过,兰姬滑倒之事颇有蹊跷。也许未必像皇上所见的这般简单。”

慕容元策骤然昂头,眸色飒冷。

“臣妾一直不明白,云嫔生性淡泊,为何会推兰姬滚下阶梯。再则,云嫔当时临盆在即,又怎么有气力推动兰姬?兰姬就算有孕,但按照当时的环境,绝不会轻易被云嫔推下去。”萧丹青虽然性子恬静,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局外人,往往洞若观火,看得最清楚,“臣妾怀疑了很久,想着,若不是阶梯上被人做了手脚,便是兰姬她有意……”

眸色一沉,此刻的慕容元策才是最清醒的。唇角牵起冰冷的痛楚,微微抽动,“抑或,两者兼而有之。”

萧丹青跪身在地,“臣妾知道,云嫔妹妹早已不会在乎这些。可是臣妾不甘,臣妾不能让小皇子背负着云嫔有失的罪名长大,所以恳请皇上,重新彻查此事。臣妾相信云嫔的为人,更相信她的清白。”

“朕……会还倾城,一个公道!”慕容元策低冷发狠,眸色如血。

他跟明白,如此查出若倾城当真冤枉,他是绝对承受不了的。

但正如萧丹青所说,即便不为了若倾城,也该为慕容长忆着想。总不能让他小小年纪背负着母亲的罪责长大,他不忍,也不能。对慕容长忆,除了愧疚,慕容元策还倾注了对若倾城的所有思念。她既然无法生受,便由孩子继承。

宫中开始人心惶惶,只为慕容元策要彻查数月前的兰姬摔倒一案。苏流云倒乐观其成,这件事不是她做的,那她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不管幕后黑手是谁,宫里的女人少一个算一个,对她这个皇后而言,都是有利无害的。

最担惊受怕的自然是宛英宫与承欢宫。

一个是始作俑者,一个是故意为之,两者皆是不可恕之罪。

滕丽华已经吓得不轻,又不能求助与皇后。就算告诉皇后也没用,皇帝一心揪出真相,难保皇后不会为了讨好皇帝而出卖她。滕丽华虽然头大无脑,但也不是傻子。事关生死,三思而行总是没错的。

兰姬的城府是最深的,自然明白此事早晚有一天会被人发现。她倒还好,毕竟失去了孩子是个无可更改的事实,是有目共睹的。即便皇帝怀疑她故意摔倒,嫁祸若倾城,也不会有什么证据可循。只要她管住身边的人,便可安然渡过。只是……皇帝如今因若倾城的死迁怒于她,对她以后在宫中的立足甚是威胁。

看样子,只有抛出个替死鬼,才能化被动为主动。

“娘娘,如果皇上查到咱们宫里,那该如何是好?”秋玲吓得不轻。

“慌什么?!”兰姬怒喝,狠狠瞪着惊慌失措的秋玲。

刘福海看了秋玲一眼,秋玲随即退开几步,远远站着。但见刘福海凑近兰姬,压低声音道,“娘娘不必担心,如今早已过了白雪的季节。春暖花开的,咱没有纰漏可循。即便皇上怀疑,也是苦无证据,不会牵连娘娘。”

兰姬冷笑,“本宫从未担心过。只是皇上如今不愿见本宫,想必是将若倾城之死怪罪在本宫当初的落胎之事上。宫中,没有恩宠便不能活,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本宫更清楚。”

“是是是。”刘福海点头哈腰,“奴才明白。”

眸色一转,兰姬忽然心生一计,“你去一趟春风殿,就说本宫有一计可堪献与皇上,必能有用。”

刘福海一怔,“娘娘您这是……”

“不了却皇上的心头之恨,皇上只怕再也不会见本宫一面。不如此,本宫何以在后宫立足。”兰姬心里清楚得很。

闻言,刘福海急忙称是,忙不迭往春风殿跑去。

夜,死寂。没有星辰,也没有月亮,一切都陷在无尽的黑暗之中。除了冰冷的风在初春的季节里摇晃,再无其他。

白色的魅影飘入滕丽华的房内,恍如幽灵,带着一股阴冷至极的寒冷。房内留着的灯火,瞬间全部熄灭。

滕丽华霎时从床上弹坐起来,整个人吓得厉声尖叫,抱起被子就缩在床上一角,“鬼啊!来人有鬼!有鬼啊!”

“丽贵人,你看看我是谁!”幽魂撩开披散在面部的凌乱头发,露出狰狞漆黑的容脸。夜里,一双发亮的眼睛不断涌出鲜红的血液,一点一滴落在地面上,“怎么,丽贵人不识得这张脸了?我是云嫔,是因你而死的若倾城!”

“云嫔?”滕丽华六神无主,连滚带爬的跌下床,“云嫔你来找我做什么?本宫不曾害过你,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不曾害过吗?是谁在阶梯上做了手脚,是谁害得兰妃滑脚,才会累及我被皇上打入冷宫。丽贵人,你看看我的脸,被大火烧得好惨。地府好冷,好冷,阎王说我死的不明不白,非要我找到害过我的人偿命,才能让我转世。丽贵人,下来陪我吧!”白影步步逼近,寂静的夜里,只能听见鲜血坠地的惊悚之音。

滕丽华跪在地上,哭着喊着,撕心裂肺的求饶,“云嫔!云嫔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先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在阶梯上撒盐,才会害的兰妃滑脚,让你被皇上打入冷宫。云嫔!云嫔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放过我!我如今也是夜不能寐,寝食难安。你看在我知错的份上,放过我,不要拉我去地府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门被一脚踹开,慕容元策恨意阑珊的站在门外,双拳紧握。

当初她说:皇上,臣妾没有。而他,竟然不信,还将她打入冷宫。如果时间逆转,他断然不会对她说出这样残忍的话语,死生不复相见。当时的她,该怎样的心死如灰?怎样的痛彻心扉?

光明重新回到这个房间,白影掀开脸上的面具跪在慕容元策跟前,“奴婢不辱使命。”却是梨园的口技师傅。

慕容元策重重闭上眼眸,口技师傅随即退离。房内,只剩下瑟瑟发抖,面如死灰的滕丽华。再睁眼,慕容元策眼眸如血,眼底氤氲噙泪。他已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再多的弥补也唤不回死去的女子,他多么希望,午夜梦回时,她真的能回来。哪怕是回来向他索命,至少来世,他还能与她一起进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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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贵妃!靖王闯宫,危险!

慕容元策重重闭上眼眸,口技师傅随即退离。房内,只剩下瑟瑟发抖,面如死灰的滕丽华。再睁眼,慕容元策眼眸如血,眼底氤氲噙泪。他已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再多的弥补也唤不回死去的女子,他多么希望,午夜梦回时,她真的能回来。哪怕是回来向他索命,至少来世,他还能与她一起进入轮回。

“皇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滕丽华梨花带雨,哭得好不惹人怜。爬着跪在慕容元策脚下,滕丽华泣不成声,“臣妾陪伴皇上,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求皇上看着臣妾尽心侍奉的份上,饶臣妾一命!”

窦辞年抬眼看着慕容元策,“皇上?”

“赐死!”慕容元策头也不回,拂袖而去。此生,他再也不想见到这样的容脸,恶毒得令他都觉得恶心。

“皇上!”滕丽华苦苦哀求。

兰姬站在慕容元策身边,冷眼含笑,容色如玉,美丽无方。

“贱人,是你害我的!”滕丽华突然拔出袖中的匕首,陡然起身刺向兰姬。

眸色一转,兰姬登时尖叫,“保护皇上!”奋身迎上滕丽华的匕首,只听得利刃刺入身体的声音,兰姬的身子晃了晃,闷声倒在地上。

侍卫在旁,原本兰姬可以全身而退,但是她必得挨上这一刀。一刀血肉,换皇帝一世恩爱,值得。兰姬心底欣喜,滕丽华这一刀,来得恰到好处。

果不其然,慕容元策转身忙抱兰姬在怀,眸色血戾,“来人!”

匕首咣当一声落地,滕丽华整个人瘫软在地,神情呆滞。

窦辞年急忙高呼,“护驾护驾!”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滕丽华包围在圈子里,长剑直指她的眉眼。

慕容元策面无表情,冷魅低吼,“拖出去,凌迟。”

滕丽华随即大吼大叫,“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兰姬,兰姬你不得好死!兰姬,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皇上,皇上……臣妾是真心爱着你,为何你要这么对臣妾!皇上…。。”

所谓凌迟,就是将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必得割足一千三百六十片才够,自然这要刀工精湛的刽子手才行。期间还不许犯人死去,可喂食汤药及饮食保全犯人的性命。这种刑罚会持续两三天之久,直到将犯人活活割死。

故而慕容元策立朝以来,即便是深恶痛绝之人,也从不下旨凌迟。只因这种刑罚太过残忍,太过狠毒,他甚至想要废弃。不想,却用在了滕丽华身上。

因为他恨,真的恨到了骨子里。

他失去过一次,如今覆辙重蹈,还是死在他的手上,怎不令他疯狂发狠。若倾城已死,他还有什么可以顾忌?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有滕丽华做例,看后宫还有谁敢再掀波澜。后宫之争,慕容元策真的怕了,腻了,更恨到极致。

兰姬很幸运,或者说,是她命不该绝。滕丽华的一刀并没有刺中她的要害,只不过让慕容元策对她心软而已。毕竟,他也放不下苏青宁。这个与苏青宁极为相似的女子,尽管只是个影子,只是替身,也足够慰藉慕容元策冰冷孤寂的心。

然,他很清楚,今生这颗心,再也不会为任何人打开。

他的爱,随冷宫的那场大火,彻底的灰飞烟灭。

一纸圣谕:兰妃护驾有功,忠心可鉴,特晋封为兰贵妃,位份次于萧贵妃。

慕容元策还没有那么傻,不会让任何人的位份,高于慕容长忆的养母萧丹青。当然,皇后除外。

这边刚封了兰姬为贵妃,那头慕容元策却突然下旨,立慕容长忆为太子,萧贵妃位同副后,赐打理后宫之权。无疑,给了苏流云一个响亮的耳光。但是苏流云也只能吃哑巴亏,不敢吭声。滕丽华的凌迟之祸历历在目,谁也不想在此刻激怒慕容元策,招来杀身之祸。

慕容元楹自若倾城打入冷宫,便一直称病不朝。不是他不去,是他不忍去。每每踏入皇宫,他总会感觉到冷宫的凄寒,对若倾城的处境感同身受。他不敢,好怕自己会忍不住,真的发疯带她离开这座人间炼狱般的红墙绿瓦。

乔律明急急忙忙的走进花厅,正巧慕容元楹与王婉柔在用膳。看一眼乔律明慌乱的神色,慕容元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何事如此慌张?”

看了王婉柔一眼,乔律明憋了许久才开口,“王爷,云嫔娘娘没了。”

手中的筷子登时被抵在桌面上,生生断成两截。慕容元楹眸色慌乱,薄唇止不住颤抖,“怎么……怎么会?倾城、倾城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前儿个冷宫大火,云嫔娘娘……没有出来。”乔律明心底却没有一丝忧伤,若倾城不死,慕容元楹做事便畏首畏尾,如今死得正好。

骤然起身,手中的碗筷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慕容元楹的眼泪忽然掉下来。容脸,痛到极致,扭曲到极致,“你胡说!你骗本王!”慕容元楹突然狠狠揪住乔律明的衣领,嘶声厉喝,“你骗我!倾城怎么会死呢!倾城不会死的!本王的倾城是不会死的!你们都骗本王!都在骗我!本王知道,你们恨不得倾城死!你们都巴不得倾城死!可是……那是本王的倾城啊!是本王的心头肉啊!”

松开乔律明,慕容元楹失声痛哭,仰头嘶吼,将花厅里的一切砸个稀巴烂。

“王爷!王爷,云嫔已经死了!王爷你醒醒吧,就算云嫔还活着,她也不会是你的。她是属于皇上的,她是皇上的女人!”王婉柔拽住慕容元楹的胳膊,心底欣喜若狂,眼底含笑。

“滚!”慕容元楹怒容,一个巴掌将王婉柔甩在地上。身子不停颤抖,慕容元楹咬牙切齿,“本王说过,谁敢碰倾城一根头发,本王绝不会放过他。”

猛然飞奔而去,直抵府门。

马蹄纷沓,慕容元楹一路挥着马鞭,心痛如绞。翻身落马,直闯御书房,眸色通红,泪痕犹见。

御书房外,侍卫长剑而立,里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各自爱恨,各自怨恨。为了同一个女人,拼尽一身气力去对峙。

“慕容元楹!”慕容元策怒喝,眼底烈火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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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以命相换,只为最后一面

御书房外,侍卫长剑而立,里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各自爱恨,各自怨恨。为了同一个女人,拼尽一身气力去对峙。

“慕容元楹!”慕容元策怒喝,眼底烈火熊熊。

“为什么?为什么!”慕容元楹嘶吼,像一头失控的猛兽,随时要将这里的一切撕碎,“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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