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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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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仰起头,挺直身躯,若倾城一脸绝尘,“王爷的事,本宫不便置喙。但本宫知道去而不返的道理,无论什么,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何曾回得到过去?王爷还是擅自珍重的好。本宫先行告辞。”

语罢,若倾城微微欠身,举步离去。

“夕嫔娘娘!”慕容元楹赫然一声高呼,惊得若倾城心如鹿撞,生怕自己失了分寸,露出马脚。

遏制住狂乱不止的心跳,若倾城徐徐转身,嫣然一笑间倾城绝世,“王爷还有事吗?”

“没、没什么,本王只是觉得,娘娘太像本王熟识的一个人。”慕容元楹开始语无伦次,每每直视她的眼眸,他总会失神其中难以自拔。

“王爷,世间之事无奇不有,就算人有相似也不足为奇。只要王爷记着,本宫是皇妃夕嫔,不是王爷熟识的那个人便好。”若倾城笑得生涩,表情略显僵硬。

慕容元楹半垂着头,眉头紧锁,容色哀戚至极。仿佛天边的冷月都为之心碎,幽然断肠之音缓缓而至,“是本王痴心妄想,以为她回来了。说到底,还是本王不中用,保护不了她,若上苍能让时光倒转,即便拼尽一生本王都会带她离开。哪怕她执意爱着别人,执意挖掘与本王之间的鸿沟。”

黯然转身,若倾城告诉自己,不要转身,不准转身,绝对不能!

眼泪却止不住滑落唇边,无声无息,划过凄然轻笑的唇角,笔直坠落在地。那一刻,若倾城痛彻心扉。

如果不是遇见她,也许今日的慕容元楹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指点江山,尽抒情怀,成就一番豪情大业。可惜,她成了他的劫,成了他越不去的沟壑。注定了,他们是可望不可及的两个人。

楹哥哥,对不起,是倾城害了你。这辈子,倾城欠了太多的人,一笔笔的情债此生难还。而今,流光似水去不返,一朝点破苍穹间。惟愿明月倾华光,生生世世照君心。

一步一摇晃,一步一心碎。

若倾城笑着,脸上却挂着冰冷的泪。夏日的夜晚本不该感受这样的凉薄,奈何心冷如灰,身子又岂会不寒战?长裙逶迤拖地,在寂静的夜里发出虫鸣般的细碎之音,一声声堕入她的心底,拨动心底最无法触碰的心弦。

到底,她做不到无心,成不了无心之人。

慕容元楹远远的望着她缓步离去的背影,那样萧索,却隐隐透着不同寻常的坚强。那一刻,他恍惚间仿佛真的看到了若倾城,一样孤零零的背影,瘦弱得令人心疼。身子保持目送的姿态,慕容元楹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忘了到此的目的,甚至于,也忘了自己是谁。

月光下这样的背影,足以教他铭刻一辈子,永生难忘。

他的直觉不时的提醒着,她与若倾城多多少少是有牵连的,否则他怎会第一眼见她,便难以自抑?尤其那双眼睛,几乎可以将人吸进去。

垂下眼睑,慕容元楹低语呢喃,反复咀嚼着她的名字,仿佛要嚼出血来,“独孤辰夕……”

阴暗的角落里,苏城池背对着花未眠而立,双手置后,一副至高无上的模样。

花未眠娇笑明媚,“王爷为何都不看本宫一眼?就算王爷不想见到本宫,那本宫肚子里的孩子,也好歹是王爷的吧?王爷就如此忍心?”

语罢,苏城池终于转过身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唇角咧开无温的冷笑,“本王冒险与你会面,可不是来听这些的。”

花未眠一怔,心神一敛,“王爷这是何意?”

邪魅的笑意幽然扬起,薄薄的唇抿出铿锵有力的四个字,“独孤辰夕!”

死亡真相

花未眠一怔,心神一敛,“王爷这是何意?”

邪魅的笑意幽然扬起,薄薄的唇抿出铿锵有力的四个字,“独孤辰夕!”

容色顿改,花未眠醋意尽泄,“方才在席上已经看够了她的风骚魅君,怎么,如今连王爷都跟着上了心?难不成这世上但凡容色倾城的,王爷都要碰上一碰吗?”

鼻间冷哼几声,苏城池嗤冷,“贤妃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本王的女人了。”

听出话中的尖锐,花未眠的神色颤了一下,随即道,“那小骚蹄子是护国公府送上的歌舞姬,原也是寂寂无闻,不想一朝献舞,皇上竟喜欢得不得了。皇上甚至没有将她从留侍开始晋升,直接就册为贵人了。”

“护国公府?”苏城池眯起眼眸,掠过一丝寒意,“又是萧漠南。”

“不知道这南陵王是不是伤心糊涂了。”花未眠撇撇嘴。

苏城池凝眉,“此话何意?”

花未眠抚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的鄙夷,“萧贵妃一死,护国公府在宫中就无人可依,才会弄出独孤辰夕这么个贱人。为的,不就是夺宠吗?这样一来,岂非是连萧贵妃都一并挤兑了。虽说萧贵妃已死,但南陵王这么快就往后宫送人,当真是伤心得快,去得也快。倒真教人觉得,甚是无情!”

“你懂什么!”苏城池冷然,“萧漠南的心思,岂是常人可以揣摩的。”

一想起萧漠南惯有的淡若清风,苏城池就觉得齿冷。那双平静至极的眼眸,仿佛时刻盯着他,让他常常感到如芒在背。

面目一沉,苏城池道,“皇上近日怎样?”

“王爷是想问,皇上如今宠幸何人吧?这不明摆着吗?夕嫔一人独宠,只盼来日有孕,便能封妃封贵妃。说不定哪日皇上一高兴,连王爷亲妹妹的后位都一道送给夕嫔了。”花未眠添油加醋的说着。

“有本王在,中宫是不会易主的。皇上不会,也不敢!”苏城池阴鸷的眸子落在花未眠略显惊呼的脸上。

心头一冷,花未眠思忖:听苏城池这话,仿佛无意扶她当皇后,这可如何是好。

双手抚着肚子,花未眠突然心生一计,“王爷,话虽这样说,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皇后自小产后,便再无身孕。如今整个后宫,独独本宫一人有孕在身,岂非上天注定?”

“你想说什么?”苏城池不是傻子。

“本宫若为王爷生下儿子,请王爷答应本宫一个请求。”

“你想做皇后?”

“成与不成全在王爷一句话,花未眠虽然出身微贱,但也懂得不可强人所难的道理。若是王爷不愿,就当本宫没有说过。只是,来日夕嫔生下孩子,大抵就是储君之选了。那本宫与王爷的孩子,也只能与靖王这般,做个安乐王爷,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不得翻身。”花未眠说得铿锵有力,还带着隐隐的哭腔。

苏城池冷眸不语。

花未眠轻轻抽泣,“王爷想过没有,与其让皇帝的子嗣继承大统,还不如推上苏氏一脉?来日你的儿子做了皇帝,王爷才算真正振兴了苏家,以慰苏氏一族在天之灵。”

一番话,句句戳中苏城池的命门。

苏城池沉默,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心里止不住的盘算着,花未眠已经横下了心。反正横竖她都已经失宠,如今除了肚子里的孩子,皇帝彻底不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心意。唯一还能依靠的,便是对苏城池撒下的弥天大谎。分明是真正的皇室血脉,她也不得不委曲求全,假意当做苏城池的孩子。因为只有这样,她在这个花团锦簇的后宫,还有一线生机。不过,花未眠更清楚,一旦谎言被拆穿,别说慕容元策不会放过她,就连苏城池也会即刻要她的命。

不过,她会给苏城池一个喘息的机会,毕竟苏流云是他的亲妹妹,要把妹妹的后位夺走送给她,着实有些困难。要知道,没了皇后之位,苏流云就什么也不是了。那苏氏一族的满门荣耀,也会随之凋谢。

“就算给你皇后之位,你能确保太子之位留在自己手里吗?要知道,但凡是个女人,都能为皇帝生儿育女。”苏城池还是下不了决心。

花未眠嗤冷,眸色如血,“谁敢夺本宫儿子的太子之位,本宫就让谁不得好死。”

苏城池干笑几声,“就凭你?”

“王爷会帮本宫的,不是吗?”花未眠的指尖在苏城池的胸口打着圈圈,一时间媚眼如丝,妖娆万千。

“就像杀了太子和萧贵妃那样?”苏城池冷然。

“有何不可?谁敢阻本宫与王爷的大事,谁就该死。谁教萧贵妃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若不是她撞见你我之事,本宫与王爷也不会杀了她。不过这样也好,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还腾出了太子之位给我们的儿子。”花未眠得意的笑着,眼睛却冷到骨子里。

一想起当日苏城池亲手将萧丹青与未满周岁的慕容长忆丢入湖中溺毙,心头更是喜不自禁。少了个位份仅次于皇后的贵妃,还让太子之位空悬出来,愈发让花未眠觉得前程可喜。只要她坐上皇后,太子之位还不是顺理成章吗?

到时候,她就是母仪天下的国母,谁敢再提她曾经不堪的过往?

“此事容本王考虑。”语罢,苏城池冷着脸拂袖而去。

花未眠笑得不可一世,抓住了苏城池的软肋,还怕皇后之位不手到擒来。抚着肚子,花未眠眉开眼笑着向后宫走去。

假山后,若倾城泣泪伫立,眼底恨意倾泻。

蓦地,她的嘴被人死死捂住,整个人被紧紧箍住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城池与花未眠彻底消失在自己面前。那一刻,她恨不能亲手杀了他们,将他们碎尸万段,食肉寝皮,以慰儿子与萧贵妃在天之灵。

“倾城?”弄痕松开对若倾城的扼制,眸色如霜冰冷。

若倾城幽然转身,顷刻间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你都听见了吗?是他们!是他们!他们杀了我的儿子!是他们杀了我的儿子!忆儿还那么小,他们怎么忍心?怎么忍心?他们不知道冰冷的水灌入身体的感觉,他们不明白什么是濒临死亡的恐惧!他们就是魔鬼,彻头彻尾的魔鬼!”

“我可以忍受他们的不伦,但绝不能忍受他们杀了我儿子的事实。我不会放过他们,我发誓!”若倾城几近嘶吼,整个人颤抖得不成样子。抬眼间已是泪流满面。

极度崩溃,天塌地陷

“我可以忍受他们的不伦,但绝不能忍受他们杀了我儿子的事实。我不会放过他们,我发誓!”若倾城几近嘶吼,整个人颤抖得不成样子。抬眼间已是泪流满面。

弄痕忽然有些心疼,“只要你开口,我去杀了他们。”

若倾城陡然仰头朗笑,笑声凄厉,却让人闻之心碎,“杀了他们?一剑穿心还是见血封喉?不,我绝不会这么便宜了他们。我要让他们明白,什么是死亡的等待,什么才是绝望。我要他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用他们的血来祭奠我死去的孩子。”

“其实你可以告诉皇帝。”弄痕被若倾城眼底浓烈的恨震住。

“皇帝?他没有保护好我的儿子,就没有资格为忆儿报仇。我是忆儿的娘,是忆儿的娘啊!谁都不会明白,当我听到死讯时的绝望,弄痕,我连忆儿的最后一眼都没能看到,你明白我心中的痛吗?如果是我的报应,那么就该由我来承受,为何要牵累我的儿子。他还那么小,来到世间才短短的几个月,甚至还来不及听他叫我一声娘。”

“冷宫产子,我命悬一线,可是我撑过来了。我以为是上天垂帘,却不料是用儿子的命来换我的命。那一刻,我真的好想走到阎王殿,求满殿神佛,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不要带走我的儿子,他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

若倾城跌坐在地,掩面哭泣,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弄痕望着她,坚毅如她,亦忍不住啜泪哽咽,“倾城,都过去了。”

“不!过不去!我过不了心中的坎,那是长在心里的刺,好疼好疼。弄痕,你不会明白亲人对我的重要。当你以为自己还有一线希望时,却突然被宣告了死刑,变得一无所有,你知道那种彻头彻尾的绝望和无助吗?弄凉死了,我的命也去另一半,当我听到忆儿的死讯时,我觉得自己也跟着死了!彻底的死了!早知道这样,我就该葬身火海,不该活下来,真的不该活下来独自承受!”若倾城仰起头,泪水模糊了绝世的容脸。

那一刻,她透过泪光,看见弄凉正在星空里对着她笑,看到自己的儿子向她伸出稚嫩的小手,依依呀呀的喊着“娘”。

心痛得无以复加,若倾城觉得天崩地陷,整个人都崩溃到了极致。

弄凉,我好疼,你回来好不好?回来陪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这么残忍,丢下我独自承受这漫无边际的痛苦。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弄痕俯身蹲下,揽过若倾城泣不成声的头,紧紧埋在自己胸口,“莫怕,你还有我。我说过,以后,我就是你的弄凉。”

陡然抱住弄痕,若倾城嚎啕大哭,“答应我,不要离开,不要像弄凉那样离开我。我再也受不了了,再也无法承受一次。除了你跟寂寥,我已经一无所有,真的一无所有。”

所有伪装的防备在顷刻间支离破碎,彻底瓦解。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弄痕幽然说着,潸然泪下。

“弄痕,我好想弄凉,好想父皇母后,好想那些死去的人!我想珍惜,可是一次次力不从心,一次次无可挽回的失去。弄痕,我真的好累。我觉得自己已经斗不动,连心都被掏空了。我好怕,好怕再失去你们。弄痕,抱紧我,抱紧我。”若倾城歇斯底里的低吼,死死抱着弄痕微凉的身子,仿佛只要一松手,弄痕也会像弄凉一般化为一滩血水。

弄凉也是弄痕心中无可挽回的痛,欠下的,这辈子都无处可还。

“我答应过弄凉,保护你一生一世。所以,这辈子我就赖定你了。倾城,好好活着,只有你活着,我跟寂寥才能一起活下去。”弄痕的眼泪不停滚落,唇角不断抽搐着,强压住心底的悲愤。

若倾城神情呆滞的举眸看她,一滴泪滑落嘴里,好苦好苦,一直苦到灵魂深处。狠狠抹去脸上的泪,不想却哭得更加厉害。浓浓的鼻音,止不住的泪水奔腾而下,若倾城花颜带雨,眸色坚毅掺恨,“以后,我只为你们而活。那些害过我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会用皇帝的手,一个个讨还。”

“好。”弄痕重重点头。

若倾城痛彻心扉,脖颈间青筋清晰可见。五指紧握成拳,指甲嵌入肉里,鲜血不断从掌心涌出,一点一滴坠入泥土之中。花未眠,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是丧子之痛,什么是心如死灰。血债还须血来还!

滑落最后一滴泪,若倾城抬起冰冷至绝的眼睛,如夜的墨瞳绽放着来自地狱的彼岸花色。鲜血,唯有鲜血才能抚平她刻骨的疼痛。这不是绝望,是无心。狠而无心。

花未眠,苏城池,你们等着!

哭累了,若倾城倒卧在弄痕怀里,整个人像是大病了一场,气息恹恹。弄痕轻叹一声,也不说话,也不喊她,只是将她直接抱回云藻宫。如今的若倾城需要休息,因为她真的很累,是心累。一直伪装成坚强的模样,不忍触摸阴暗的角落,如今却被人掀开最痛的伤疤,换来了伤害累累的痛楚,鲜血淋漓的畅快。

也许,只有经历凄寒的冬天,她才能破茧成蝶,才能真正的站起来,活下去。

露落园的筵席还在继续,谁也没有发现在皇宫阴暗的角落里,曾经发生过撕心裂肺的一幕。夜是黑的,人心,也随之暗沉。

寂寥焦灼的望着床榻上紧闭双眸的若倾城,不禁担忧的望着弄痕,“发生了什么事?倾城为何会变成这样?”语罢,伸手去探若倾城的额头,竟然异常滚烫。寂寥心头一慌,忙不迭取来冷毛巾敷在若倾城额头。

“放心吧,她只是气急攻心而已。”弄痕一声长叹。

“这是为何?莫不是筵席上发生了大事?”寂寥顾自揣测,心急如焚。

低眉看着寂寥因为担忧若倾城而拧到一处的五官,弄痕心底寒凉,“苏城池和贤妃有染,被萧贵妃撞破,他们便联手杀了萧贵妃以及……以及小太子。”

“什么?”寂寥的眸子瞬间瞪得斗大。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棋局,刚刚开始

低眉看着寂寥因为担忧若倾城而拧到一处的五官,弄痕心底寒凉,“苏城池和贤妃有染,被萧贵妃撞破,他们便联手杀了萧贵妃以及……以及小太子。”

“什么?”寂寥的眸子瞬间瞪得斗大。

莫怪若倾城像去了半条命,原来是知道了……整颗心为她揪起,生疼生疼。她本该有着至尊高贵的生活,她是公主,却因王朝的更替,把自己父亲的江山输给了一辈子深爱的丈夫。可惜,他丈夫给予的只是冷漠无情,还有心死如灰的绝望。

她在绝望中艰难的活着,终于在一次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后,陷入了崩溃的疯狂。

她只是个女人,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平平安安的活着是她最简单的执着。可是,仅仅是这样一个愿望,对若倾城而言,也是奢求。无论是弄凉的死,还好太子的溺毙,对若倾城来讲,都是致命的伤。

“如果她能过得了心里的坎,她会站在人生的至高点俯瞰一切。”弄痕轻叹一声,“如果不能抵过心中的魔,那她也算是废了。”

寂寥骤然抬头,直勾勾的盯着弄痕,眉角不经意的颤了一下。

眸子幽幽的睁开,床榻上的若倾城看上去虚弱无比,平添一分惹人心醉的朦胧之美,两颊因为身体的高热而泛起些许潮红。

一见若倾城开眼,寂寥忙不迭凑上去,容色缓和不少,“怎么样?倾城,你可有感觉好些?”

“扶我起来。”若倾城无力的眨着眼。

寂寥顿了顿,还是伸手将她搀坐起来,“你有些发热,还是好生躺着,我帮你去传太医过来瞧瞧。”见她坐不稳,只能自己坐在床沿,让她尽量将身子靠着自己。

“有你在,我还需要什么太医?”若倾城将头轻轻的靠在寂寥的怀里,气息微喘,“帮我去请皇上过来。”

弄痕一怔,“你不是说不想让皇帝知道真相吗?可是如若皇帝看到你这副模样,必然会问起缘由,到时候你又该如何应付?”

若倾城的羽睫无力的煽了一下,半垂着,有种恹恹欲睡的恍惚。但脑子却格外的清楚,“你们只管说我是无缘无故在荷池边晕厥,缘由一概不知即可。”

“这是何意?”弄痕不解。

“若是我怀了皇帝子嗣,你说,会不会有人迫不及待的要对我下手?”若倾城眸色如刃,闪烁着迫人寒光。

寂寥险些喊出声来,“你疯了,这是拿自己当靶子。”

“只有这样,我才能报仇!”若倾城恨意阑珊,“现在除了报仇,我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倾城,你是真的有孕,还是……”这才是弄痕最担心的。

若倾城摇头,“每次侍寝后我都服了汤药,自然不可能有孕。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为他生儿育女,绝对不会!”丧子之痛一次就已足够,她没有勇气经受第二次。既然如此,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打消所有的可能性。

“假孕是死罪!”寂寥忧心的望着她。

“死罪?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还会害怕再死一次吗?”若倾城冰冷无温,“只要能报仇,我将不折手段。”

弄痕转身走向门口,“我去请皇上。”

寂寥望着怀里柔弱的女子,心疼不已。他不知道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磨难,会让若倾城逐渐陷入疯狂,可是他很清楚,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弃她而去。

柔柔的让若倾城躺回床榻,寂寥细语轻柔,“好好睡一会,我会陪在你身边,寸步不移。”

安稳的闭起眼眸,若倾城累极了,若有若无的话语匍出微白的唇,“有你便心安……”

他却听得一清二楚,刻骨铭心。

筵席还在继续,弄痕大老远便看见平阳王苏城池安然坐着,一脸的若无其事。烛光下,眉目森冷,傲然不可一世。如果不是若倾城不准她动手,此刻她一定会直取苏城池的性命。五指紧握成拳,弄痕不去看苏城池的面目,生怕自己未能忍住会动手。

径直走到慕容元策身侧,弄痕脸部表情绷紧,跪身施礼,“奴婢参见皇上。”

“夕嫔何在?”慕容元策心头一紧,弄痕一贯陪着夕嫔,为何会独自一人前来?再者,夕嫔说是去走走,这么久了,还不见回来,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隐隐的,慕容元策觉得心内不安。

“娘娘不知为何突然晕厥,此刻人已在云藻宫。”弄痕垂着头,看上去面色微恙,甚是担忧。

慕容元策骤然起身,“传太医!”

“皇上!”弄痕突然抬头,意在制止,“娘娘业已无碍,只是仍有些高热。娘娘醒后再三叮嘱,不许请太医,只留寂寥诊治便可。”

凝着眉,慕容元策扫一眼神色不安的众人,看了窦辞年一下,“起驾云藻宫。”

窦辞年一怔,想不到慕容元策竟然会丢下众大臣众妃嫔,前往一个位份都不高的夕嫔寝宫。马上回神,拂尘一挥,窦辞年冲众人道,“皇上有旨,请各位大臣各位娘娘自便,皇上有要事需要先行一步。”语罢,不顾众人震愕的目光,窦辞年大步流星跟上慕容元策。

苏城池的脸色尤为不好,要知道,这场筵席原本就是皇帝为他接风洗尘的庆功宴。现在皇帝甩袖而去,不正是甩他的耳光,给他摆脸子吗?

所有人跪在地上,齐声高呼,“恭送皇上!”

幽然抬头,苏城池第一个起身站立,目色如霜冰冷。夕嫔!看样子,这个独孤辰夕的确神通广大,竟有能力把慕容元策牢牢抓在手里。如果她是萧漠南的人,那么,他必得除了独孤辰夕,否则时日持久,难免不会对他在前朝的势力构成威胁。这样的后宫乱政,历朝历代都有,他不得不防。

但是,如果独孤辰夕不是萧漠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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