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6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皇后多虑,朕很好”慕容元策不温不火的回答,顾自批折子,也不抬头看她
苏流云的面色有些尴尬,笑得很勉强,“臣妾是中宫之主,应当为皇上分忧”眸色一转,“若是姐姐还在,想必也会这么做”
手中的笔骤然停下,鼻尖的墨汁深深渗入纸张之中慕容元策顿了很久,才放下御笔抬头,“皇后好似近日瘦了些”
“臣妾连日来常常梦到与姐姐生活时的情景,夜不能寐,所以精神不甚很好,请皇上见谅”苏流云故作虚弱之态,眉目含情,脉脉望着慕容元策
“好生休息,朕最近很忙,确实冷落了你”慕容元策幽然长叹
苏流云心中窃喜,面上却不留痕迹,“皇上不必想着臣妾,臣妾虽然是皇后,但臣妾心知肚明,不过是抵了姐姐的位置罢了能替姐姐照顾皇上,臣妾已经铭感五内,再无任何奢求”
慕容元策别有深意的看她,“皇后就是皇后,你姐姐就是你姐姐,从未有过替代之说”
苏流云一怔,到底,她是比不过姐姐苏青宁的然而要想拉回皇帝的心,她必须借着苏青宁的名头可惜她忘了,苏青宁死去多年,就算慕容元策念念不忘,也不会像曾经那样爱得刻骨铭心就连酷似苏青宁的兰姬,这样一个大活人尚且被施以极刑,何况苏青宁虚无缥缈的爱恨纠缠
顿了顿,苏流云有些哑然,也有些高兴莫非皇帝对她也是有情谊在的,否则怎么会说,从无替代过呢?
正欲开口,床榻上的若倾城发出轻微的呻*吟,眼皮下的眼珠子转了转慕容元策急忙起身走到床沿,焦虑的唤着,“夕儿?夕儿你醒醒?夕儿?”
窦辞年上前,“皇上,夕妃娘娘刚刚退烧不久,太医说过,没那么快醒转想必娘娘还要睡上一段时日,皇上不要心急”
见到此情此景,苏流云的美梦算是彻底破了,那一刻,她恨不能若倾城沉睡不醒,一辈子躺在床上又或者,直接背过气去,死了算
“皇上,不如让臣妾照顾夕妃,这样皇上才好安心政事啊”苏流云殷勤无比,急忙在床侧的水盆中捏了把毛巾来到床沿岂料她的手还未碰到若倾城的脸,慕容元策已经扣住了她的手腕,目色如霜凄寒
当下一顿,苏流云的手抖了一下,心慌不已
慕容元策面色一沉,“不必了”一把接过苏流云的毛巾,慕容元策亲自为若倾城擦拭脸颊,神情宛若情痴
苏流云登时急了,“皇上?”
“跪安”慕容元策不容分说
“皇……”苏流云恨然,奈何慕容元策已然眼中唯有若倾城,再容不下任何人咬住下唇,苏流云悻悻行礼,“臣妾告退”
窦辞年忙引了苏流云出去,刚回到慕容元策身边,却听得他无温道,“以后不许任何人进入夕妃的寝殿即便是皇后,没有朕的旨意,也不准靠近半步违者,格杀勿论”
“是”窦辞年心头一惊慕容元策分明是怕有人趁机害夕妃,才会这样小心的保护,可见其用心至深
羽睫颤了一下,若倾城缓缓睁开眼睛,迎上的是慕容元策一扫倦意的欣喜,以及失而复得般的激动,“夕儿你醒了?感觉如何?窦辞年,快去传江泰安过来,就说夕妃醒了”
窦辞年一溜小跑,“奴才马上去”去&nbp;读&nbp;读&nbp;om)
我来带你走
羽睫颤了一下,若倾城缓缓睁开眼睛,迎上的是慕容元策一扫倦意的欣喜,以及失而复得般的激动,“夕儿你醒了?感觉如何?窦辞年,快去传江泰安过来,就说夕妃醒了!”
窦辞年一溜小跑,“奴才马上去!”
“皇上?”若倾城勉力撑起,奈何一口气提不上来,又跌卧在床上。
“你一直发高热,已经昏迷了一天两夜。”慕容元策坐在床头,将她揽入怀里,用自身作为若倾城的依靠和支撑,“感觉如何?可有好些?”
若倾城面如白纸,虚弱的模样别有一番迷人。羽睫颤了颤,“臣妾不中用,一下子病倒了,还累及皇上照顾,真真该死。”
“不许说死字。”慕容元策的心,狠狠刺了一下,依稀看见冷宫的那场大火。
顿了顿,若倾城笑得酸楚,“皇上的心那么高高在上,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
拥紧若倾城,慕容元策的眼底漾开无比的疼痛,“夕儿,朕如今在乎的唯有你一人。”
伸出冰冷的手,轻轻环住他的脖颈,若倾城泪眼迷离,“皇上,臣妾以后也只有皇上一人可以依靠,若皇上哪日厌恶了臣妾,那臣妾也只能像弄痕一般,与君长决。”
吻着她美丽的双眸,慕容元策心痛如绞,“朕跟你保证,绝不会有那么一天。”
眼泪滑落,若倾城忽然觉得心好疼,不是因为他真真假假的承诺,只因他炙热的眼神,无可替代。慕容元策,如果当年的你有今日半分柔情,你我何至于走到此时此刻的地步?你可知那一剑,痛入骨髓。
“明日,朕教寒云来照顾你的起居,其余的人,朕都不信。”慕容元策小心呵护着怀里的女人,这样精心的守护,全然不似一个帝王该有的情愫。
寒云?
若倾城愣了一下,低眉不语。寒云原是照顾过她的,所以若倾城心中隐忧,是否慕容元策要派寒云来试探自己?就算没有这样的意思,依照寒云的仔细,必然会进一步发现自己的身份,到那时岂非一发不可收拾?然而,她着实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事实上,除了寒云还值得信赖,她确实找不到第二个可用之人。
细数自己身边,弄凉已死,瑞香已逝,弄痕危在旦夕。寂寥虽然可用,但毕竟不是女儿身,很多事情无法企及。思前想后,若倾城只能应承下来。毕竟寒云的为人,她还是心中有数的。
“臣妾,谢皇上。”若倾城垂下眼帘,身子乏得很,软软的,提不起一丝精神。
只是慕容元策没有告诉她,明日午时,弄痕会被斩首示众。而这一切,都不过一场精心设计。腥风血雨中,谁为谁布了局,谁又中了谁的迷,最后又是谁一子落错,满盘皆输?各人各命,终究脱不了命中注定!
用生命相拥,却不知心隔千山万水,早在冷宫大火之际,焚烧得支离破碎。
一抹黑影闪进天牢之中,无声无息,宛若地狱来使,幽暗之魂。
破败的稻草杂乱的遍布整个牢房,没有床,只有几片残破的木板搭起,动辄摇晃不止还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灰尘遍布的四方桌上,燃烧着将尽的蜡烛,烛泪汹涌,好似心头之泪奔涌不绝。
弄痕坐在木板上,随意的靠在冰冷肮脏的墙壁上,双眸闭着,面色从容依旧。唯独手脚的镣铐在烛光下闪烁着刺眼寒光,只要稍稍移动身子,链锁就会发出清脆的撞击之音,格外刺耳。
蓦地,她的眸缓缓睁开,长长的羽睫抖了一下,笑得轻然,“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话音刚落,黑暗中走出一个身影,及至眼前才看清,原是千燎本人。
“为何避而不见?”弄痕抬眼看他。
千燎的眼睛眨了一下,似乎刻意掩藏眼中的情感,唇角是自嘲般的干笑,“原以为你不会愿意再见。”
长长呼出一口气,弄痕起身,刚要挪动身子,谁知脚下的铁球太重,到底没能如愿。眉头微微蹙起,弄痕的脸霎时苍白至极。缓缓垂下镣铐重重的手,眸色复杂难解。
千燎的面色骤然剧变,目色如霜,绽放着冰冷的寒意。
陡然走到弄痕身旁俯身蹲下,微颤的手轻柔的抚上她渗出血的脚踝。因为要用脚踝拖动铁链铁球才能行走,此刻弄痕雪白的脚踝已经被铁索划出了血口子,正源源流着血。嫣红的鲜血,染透了裤管裙摆,甚是惨不忍睹。
“疼吗?”千燎抬头仰望弄痕微微摇头的面孔,眼底漾开一丝晶莹的光泽。
“不疼。”弄痕浅笑。
跟以往的伤痛比起来,这些不过是皮肉伤。对弄痕而言,九死一生的际遇早已超越此刻百倍千倍。
浓浓的鼻音出自千燎之口,他垂着头,教人看不清现下的表情,“你偏这样倔强,从小到大,即便伤痕累累,始终未喊过疼。”蓦地,千燎面色一沉,单手高高举起劈向铁链。
“慢着!”弄痕骤然厉喝。
千燎的手顿在半空,赫然起身凝眉看她。
“师兄,你要做什么?”弄痕一惊。
“我要带你走。”千燎斩钉截铁。
轻轻摇头,弄痕表情微恙,眼底成殇,“我不能走,如果我逃狱,夕妃与无极山庄的关系就说不清了。宫中多少人,多少双眼睛盯着云藻宫,一个个都巴不得夕妃死,尤其是栖凤宫,更是拭目以待。所以我不会跟你走,我不能连累夕妃,更不能置她于险境。唯有我死,才能让别人断了威胁夕妃的念头。”
“那我呢?”千燎冰冷的望着她惯有的清冷面孔。
弄痕的羽睫扬了一下,唇角牵起一抹凄惶的笑意,“生死由天,奈何注定。师兄,你走吧,这世上总会有个人与你相守一生,但绝不是我。也不能是我。”
“为什么?”千燎的五指握得格格作响。
“因为我是独孤弄痕,注定了此生无法为自己而活。我的命是夕妃的,你明白吗?这是我欠弄凉的,也是你欠我的。”当初如果不是千燎在她剑上下毒,也许弄凉不会死,而他们也不会走到今日的境地。
千燎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痛苦异常。
许久,他才幽然冷问,“你当真不跟我走?”
弄痕摇头,眸色坚定,心如磐石。
弄痕命在旦夕
千燎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痛苦异常。
许久,他才幽然冷问,“你当真不跟我走?”
弄痕摇头,眸色坚定,心如磐石。
下一刻,千燎忽然将她揽进怀里,下颚死死抵在她的发间,痛彻心扉,“你知不知道,皇帝已经下了旨,明日午时将你斩首示众?你知不知道,我不会让你死,我怎么舍得你死。”
“其实孤弋比我更适合你!”弄痕说得很轻,但却感到心底无比的沉重。不知为何,千燎抱着自己,她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心与喜悦。
骤然低眉看她,千燎心痛得难以自制,俊逸的脸因为极度压抑的痛苦而略显狰狞,“我只要你!”
那一刻,千燎眼底的坚定狠狠的刺了弄痕的心,仿佛利刃穿心,疼得无以复加。鼻子突然泛酸,弄痕眉头微蹙,猛然掉下泪来。
哽咽着,弄痕微微抽泣,“不值得。”
“弄痕,跟我走!跟我走!”千燎紧紧抓着她的手,她如此深刻的感受到属于一个男人细腻的颤抖,和刻骨铭心的恐惧。他是真的怕她死了,真的在乎,真的舍不得。
弄痕挣开千燎的拥抱,面色微白,垂着眉睫,“师兄,你走吧。以后,莫再来了。过了明天,你会逐渐忘记弄痕的存在。于你我之间,从来镜花水月,一贯云淡风轻。”
“你是我的女人!”千燎嘶吼。
“是曾经,但不是将来。”弄痕依旧面不改色。
骤然凝力,千燎一掌将四方桌击得四分五裂,于寂静的地狱里,发出轰然巨响,震彻整个天牢。远处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以及狱卒骂骂咧咧的声音。
弄痕抬眼看他,却见千燎一身杀气腾然,脖颈间青筋暴起,眸色通赤如血。
凝力的手掌高高举起,弄痕没有抬头,依旧傲然伫立。掌风截断纷飞的散发,翩然落地。咫尺之遥,千燎的掌,停在距离她的天灵几寸远的地方。该死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掏空他的耐心,偏偏对她,他束手无策。
五指逐渐蜷握,千燎的愤怒足以焚烧整座宫殿。
在狱卒抵达之前,千燎纵身一跃,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牢门大开的残局,以及徐徐坐下的弄痕,面无表情。
她不会忘记那一夜的温存,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暖,一直延伸进灵魂深处。那颗冰冷了好多年,尘封了好多年的心,遇见了久违的融解。不是心痛,不是心动,是生命的悸动。生生不息,不死不休!
可是千燎,你我之间近在咫尺,却相隔千里。道不同不相为谋,早晚,我们都会成为敌人,你死我亡的敌人!
狱卒惊慌失措的跑到牢门前,乍见弄痕闭目依靠墙壁,这才放下心来。地上桌板的碎片以及落地的门锁,毫无遮掩的昭示方才的惊心动魄。狱卒心惊,也知道弄痕不是好惹的角,自然也有忌惮云藻宫夕妃的情由在内,不敢将此事上报。到底人没丢,也算是大幸。
忙不迭锁好牢门,狱卒一溜烟跑了。
弄痕是危险人物,举宫皆知。
多少魂梦与君同,再回首,尘满面,鬓如霜。多少前尘与风逝,切莫笑,生难逢,死亦别。一朝千秋功业名,胭脂玉碎没奈何。
清晨的光透过高高的天窗,落在弄痕的脸上,洒在她长长的睫毛处。眉头微蹙,羽睫扬起,漾开眼底金色的光晕。起身望着天窗,这样好的阳光,与这样血腥的画面,怎么看都是格格不入的。弄痕心里有些悲凉,有些释然。脑海里,不停浮现千燎离去时绝然的表情,那样痛彻心扉,那样的绝望。
刑场已经派人来提她了,许是过不了多久,利刃砍下,鲜血就能直冲云霄。
敛了所有表情,弄痕拖着沉重的铁球,一步一挪的朝天牢外的囚车走去。
弄痕前脚刚走,若倾城后脚就进了天牢。这才知道弄痕被提走,而且午时就要被斩首。那一刻,若倾城有些慌了神。原以为慕容元策只是说说,逢着她高热难退,许会心软放过弄痕,没想到、没想到……
若倾城拎起裙摆,撒腿就往宫外跑。
“娘娘?娘娘!”寒云在后头拼命追。
“弄痕!弄痕……”若倾城嘶喊着,极力奔跑着,眼泪不争气的滚落。
远远的,囚车就在前天,弄痕一身素衣,不着半分尘埃。她也算得到特殊待遇,没有穿上羞辱的囚衣,仍是衣衫整洁。
“夕妃?”弄痕骤然回头,奈何囚车死死困住了她,手链脚镣禁锢了她的行动,弄痕无法转身,只能回头高声呐喊,“娘娘!快回去,不要追了!不要追了!……”
“弄痕,你等等我!弄痕,弄痕不要走……停下来!你们停下来!弄痕……”若倾城泪流满面,一脚踩到裙角,整个人重重扑到在地,手掌登时鲜血淋漓。哭着爬起来,若倾城顾不得浑身酸痛,顾不上大病初愈,顾不得众目睽睽。帝君宠妃,光天化日下哭着追赶囚车,只为一介宫婢的生死,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娘娘,别追了!别追了!回去!回去啊……”弄痕再也无法忍耐,顷刻间泪落两行,哭着喊着,“娘娘,不要追了!不要啊……”
若倾城疯似的追着囚车,一条条宫道,一道道宫门,倾尽离人泪,涤*荡*伤*情*血。她已精疲力竭,眼前的一切都在左右摇晃,脚下一软,若倾城无力的跌倒在地。抬眼间,囚车渐行渐远,眼睁睁消失在宫门口。
薄薄的唇,只能发出微弱的呼喊,“弄痕……不要走……”泪落连珠,哭声痛彻心扉,令人闻之落泪。
匍匐在地,若倾城挣扎着,哭着爬向宫门。她不能倒下,因为她若倒下,弄痕就是在劫难逃。
“娘娘?”寒云终于追了上来,焦急的搀起若倾城,“娘娘伤着哪里?”
“去、去校场!”若倾城无力的靠在寒云身上。
“宫门口的侍卫是不会放娘娘出宫的。”寒云焦虑的望着若倾城惨白如纸的脸,心头慌乱无比。若是夕妃有个好歹,她也别想活。
“就算死,我也要救弄痕!”若倾城此心已决,推开寒云,撑着颤颤巍巍的身子朝宫门行去。
寒云跺了跺脚,只得跟上去,搀住若倾城以免她再次倒下。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弄痕没了
“就算死,我也要救弄痕!”若倾城此心已决,推开寒云,撑着颤颤巍巍的身子朝宫门行去。
寒云跺了跺脚,只得跟上去,搀住若倾城以免她再次倒下。
宫门口的侍卫刷刷下跪,齐声高呼着“夕妃娘娘千岁!”然一个个却不敢轻纵若倾城出宫,没有皇帝的令谕,宫妃唯死才能出宫。
囚车远远停在校场上,围观的群众堪称人山人海。若倾城睁大眼眸,看见弄痕被拖上刑场,白布高悬,只待血溅三尺之举。
若倾城突然跪在宫门口,顿时泪如雨下。
“娘娘?娘娘使不得!”寒云几欲搀起她,奈何若倾城此心已决,表情痛苦至极。
侍卫们哗啦啦跪了一地,谁敢受若倾城跪拜之礼,除非哪个不想活了。
“就当我求你们,放我过去!放我过去!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若倾城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声。那一刻,她的声音在颤抖。蓦地,若倾城忽然抽过一个侍卫的长剑,直直的横在自己脖颈上,“放我过去,否则,现下死的就是我!”
所有人被突如其来的一幕震住,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该怎样做。
若倾城趁着众人发愣之际,猛然夺路而奔。
冰冷的木桩,上面隐隐可见暗色的斑点,想必不知沾过多少人的血。弄痕几乎可以想象头颅滚落在地的畅快淋漓,那种空了一切的感觉,应该会前所未觉。唇角溢出痴痴的笑意,心里没来由的平静。
弄凉,姐姐很快就来见你了!你等着我!下辈子,姐姐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再不教悲剧重演……
举目望一眼面前的白布,到时候无论善恶,人生尽头的一腔热血都会喷涌在这上面,开出绝无仅有的鲜艳之色。阳光从头顶落下,笔直刺入眼底,弄痕凝眉敛了瞳孔。这样好的阳光,只能来世再见。
脑海里是若倾城哭着喊着追囚车的情景,心头好一阵酸涩,好一番悲凉。这场血祭,不知是技差一筹,还是预料之内?抑或是命中注定。鼻间骤然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弄痕心头一顿:是迷香!
顷刻间,身子柔弱无骨,脑袋无力的置于刑台之上。
糟了……
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就连眼皮都开始往下拉。远远的,她模糊的看见若倾城持剑与宫门侍卫对峙,干涩的唇张了张,却发不出丝毫声音。许多话卡在喉间,生生的将她的泪逼了出来。
泪水划过鼻梁,落在冰冷的刑台上,弄痕面若白纸。
行刑之前,刽子手会用迷烟迷倒死囚,以防死囚在行刑时反抗而导致失手,不能一刀头落。这是惯例,也在弄痕的意料之外。
若倾城疯似的冲过来,只听见监斩官高昂而震彻灵魂的声音,“斩!”
手起刀落,刺眼的寒光掠过眼前。顷刻间鲜血飞溅,白布染色,恰似那年国破,晕上天际的似血残阳。
“弄痕?”话刚出口,若倾城眼前一黑,瞬时晕厥倒地。
嫣红的鲜血流淌在地,头颅之上,眸色轻蔑而带着浓郁的怨毒之色。苍白的脸,苍白的唇,苍白的表情,凄冷的心,一寸寸焚烧成灰。她听见弄痕幽怨而绵长的声音,以及弄凉清脆悠扬的呼喊。
倾城……倾城……
“不要!”陡然睁眼坐起,若倾城的额头尽是细细密密的冷汗,容色煞白无光。空洞的眸子仿佛要将一切都吸进去,又好似什么都不要。
“娘娘?娘娘没事了,您此刻人在云藻宫,一切无恙。”寒云急忙上前轻语关慰。
若倾城拧过头,痴痴呆呆的看着她,忽然咧嘴笑着,眼底泪水盈盈,“无恙?真的无恙吗?还能无恙吗?弄痕没了,你却告诉我,一切无恙?到底是疯了,还是我傻?”
寒云一愣,随即跪身床前,恭顺而略带惊慌的垂下头,“娘娘恕罪,奴婢并无此意。”
“恕罪?如今我才是万恶难恕,还有什么资格去恕别人的罪?”若倾城绝望的神情让人心疼不已,仿佛只要轻轻触碰,就会像瓷娃娃一般碎得四分五裂。
“奴婢罪该万死!”寒云惶然。
轻轻的干笑几声,若倾城的眼泪忽然滚落下来,“万死吗?你万死又有何用?如果你死能换回弄痕的命,我一定不会手软。可惜,再多的命也换不回弄痕一人。”心里空落落的,没有疼痛,也不觉疼痛。有的,只是彻骨的麻木,和冰冷的无温。
眸子重重闭上,若倾城面无表情,泪落两行,“退下吧。”
寒云身子一震,立时行礼,小心翼翼的退出房去。
耳边是房门关上,稍瞬又打开的声音。
眉头陡然蹙起,若倾城骤然睁开眼睛,恨意阑珊,一身杀气。
“倾城!”却是偷偷溜进来的寂寥。
敛了神色,若倾城面容稍缓,“寂寥?”
“你可是好些吗?”寂寥关慰的望着她,眼底漾开浓浓的忧心。
触碰到这样真挚的目光,若倾城的鼻子赫然泛酸,顷刻间泪如雨下。一把掀开被子走下床榻,下一刻,若倾城紧紧的抱住了寂寥,哭得不成样子,“以后,我只有你了!弄痕没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太自信…。。弄痕是为了我才选择沉默,才会身首异处。是我!都是我!你们每个人都为我牺牲,可是为何都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不要你们死!如果可以,我宁愿挨这一刀的人是我!该死的是我!……”
寂寥的心瞬间柔软得无与伦比,颤抖的胳膊缓缓抬起,终于将她抱在怀里,痛彻心扉。深吸一口气,寂寥笑得干涩,这个拥抱他等了好久好久,总算……
双手捧起她的脸,寂寥的眸子流光闪烁,格外璀璨,“别怕,你还有我。”
一刹那,若倾城泪流满面。
指尖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寂寥笑意如风,暖暖的,仿佛一道阳光照亮黑暗的内心。一声长而轻柔的叹息,寂寥一本认真的注视若倾城的眼眸,徐徐开口,“倾城别哭,听我说,弄痕没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