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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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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要着急,娘娘得上苍庇佑,一定会为您平平安安的生下小皇子。”窦辞年已然找不到可以劝慰的话语,事实上,现在这个时候,什么话都是多余。唯有心中祈祷,福祉的降临。
那年,她冷宫产子,他一无所知,弃之任之。直到冷宫灰飞烟灭,他才从窦辞年口中知晓她的九死一生,后悔莫及。而今,他不想再后悔一次。受不了,也承受不起。
忽然站起身,慕容元策疯似的,不顾一切的冲进去。
“皇上,房内血腥中,不宜……”还不待产婆们跪身上禀,慕容元策已经站在她的床前,急促的呼吸带着前世的记忆和无法抹去的心痛,席卷全身。
床榻上的若倾城,气息奄奄,双目紧闭,下唇紧咬。
一下子握住若倾城的手,慕容元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泪如雨下,“倾城,别怕,有多少难关,朕都陪你闯。这次,朕也陪着你!朕不会让你有机会再逃开朕的手掌心,你是朕的,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
虚弱的女子扬起不断颤抖的羽睫,灰暗的眸子带着刻骨的疼痛,嫣然轻笑间凄楚至绝,“我都已经为你拼命产子,你却还要说、说这种话刺激我,真是……真是自古男儿多、多薄幸!”
此时此刻,她还是不忘调侃他。
扬起痛楚的笑,慕容元策泪流满面,“朕不这样说,你岂会舍得睁开眼看朕一眼?”
“大老远就听见、听见你的脚步声,怎么会、会舍得、不看你……一眼!”若倾城痛苦凝眉,陡然间下唇紧咬,发出撕心裂肺的呻*吟。
十指紧扣,若倾城使出全身气力生子。
床尾的产婆一个个高喊着,“娘娘使劲啊!使劲啊!就快看到头了!娘娘娘娘,用力用力!……”
若倾城忽然狠狠推开他,一把揪住床单,上半身几乎半挣扎起来,“皇上不宜染血,还是……出去!”
慕容元策再次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眸色坚毅,心痛如绞,“朕是你的夫君,是孩子的父亲,此时此刻,朕绝不离开你!有朕镇守,定可护你们母子平安!”
闻言,若倾城的眼泪不断从眼角溢出。一个宫人从外头进来,端着江泰安刚刚配好的汤药,立即灌与若倾城服下。指尖狠狠嵌入慕容元策的皮肉里,若倾城唇瓣咬破。鲜血不断从唇角流下,却化为一声凄厉的声喊,带着划破苍穹的有生力量,还天地又一丝希望的曙光。
“恭喜皇上!恭喜贵妃娘娘!是个小皇子!是个小皇子啊!”产婆欣喜若狂的处理了一下,将黄龙布包裹的婴孩递到慕容元策手里。
那一刻,慕容元策哭得像个孩子,几近歇斯底里,又哭又笑像个十足的疯子,“倾城!你看你看,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真好……”若倾城的眼皮颤了颤,身子重重仰躺在床,顷刻间没了动静。
“倾城?倾城?!”慕容元策骤然惊呼,一瞬间,整个寝殿沸腾到了极点。
所幸,若倾城不似上次的冷宫产子,一个人经历九死一生的危险。如今有整个太医院陪着,没有大出血,只是用力过度疲惫到了极点,只要好生调养坐好月子便是。
若倾城醒后,应慕容元策要求,为孩子取名慕容长武。
武:非尚武之意,所谓武,即干戈止于此的意思。
只愿孩子长大后,天下太平,再无战乱,再不受干戈侵扰之苦。长武,就是长治久安,永远太平!怕是天底下的父母,都是这般期许吧!
独尊你一人
武:非尚武之意,所谓武,即干戈止于此的意思。
只愿孩子长大后,天下太平,再无战乱,再不受干戈侵扰之苦。长武,就是长治久安,永远太平!怕是天底下的父母,都是这般期许吧!
怀中的孩子闭着双眸,稚嫩的手微微发红,皱巴巴的宛若一个小老头。慕容元策不得不感慨,生命竟然能创造这样的奇迹。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能生出下一代,可以繁育子孙千万。
“人,便是这样长大的吗?”慕容元策倍加怜惜的望着怀里柔嫩至极的孩子,好怕自己抱紧一些会弄疼他,抱松一些又无法呵护其周全。
若倾城嫣然,当初慕容长忆出生,慕容元策不在,故而也无法看见刚出生的孩子是何等模样。如今他这样问,倒教她有些心疼,有些欣慰,“皇上不也是这样,一点点的长大吗?孩子,总是这样的。”
“看上去,像个小老头,眉目间却与你极其相似,只这脸廓与鼻子,与朕无异。”慕容元策开始迫不及待的在孩子脸上,这样的专心致志,犹如阅尽万里江山。
有夫有子,若倾城忽然觉得此生足矣。什么亡国之恨,什么杀父之仇,什么灭族之耻,与眼前这两个男人相比,竟然分文不值。纠结在这样的爱与恨的沟壑里,她很累,如今真的想放下,彻彻底底的放下。以后,只为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好好活着。
察觉她的不说话,慕容元策一怔,终于将视线投注在她身上。床榻上静静躺着疲累的女子,容色微白却难掩眼底的喜悦。睿智如他,总能在她一闪即逝的眼底,搜索到属于她的异样和黯然。
将孩子递给乳娘,慕容元策不忘轻声叮嘱,“小心照看。”
乳娘接过孩子,叩首施礼,缓缓退出去。
慕容元策看了窦辞年一眼,窦辞年会意的领着所有人离开寝殿。他知道,慕容元策定然有话要说,若自己所料不差,当是一件大喜事。
中宫之位,已经空缺很久了!
羽睫微微颤抖,若倾城当然明白慕容元策这样做的用意,半垂着眼皮拉紧被角。
“怎么,可是冷了?”慕容元策一惊,忙为她抖落一下被子,眉色焦灼。
“没有。”若倾城摇头,也不多说什么。
顿了顿,慕容元策捕捉到她故意飘向别处的眼神,心里明白了几分。轻轻握住她的手,口吻轻柔至绝,“你知道朕要说什么,是不是?”
若倾城嗤然轻笑,“到底瞒不过你。”
“不,是朕的心思没能躲开你的眼睛。”慕容元策在她眉心轻轻一吻,“倾城,即便你不说破,朕也知道,欠了你什么。当初朕登基为帝,你是正妃,后位本该属于你。所以……”
“皇上!”若倾城骤然打断他的话,眼底闪烁着璀璨的光,“皇上多虑了。”
“倾城!”慕容元策深情款款,“你听朕把话说完。朕知道,曾经给予你多少伤害,朕也明白,即便一个后位也无法抵消在你心中形成的疤。可是倾城,朕如今只想许你为后。弱水三千,朕只取一瓢饮。什么后宫三千朕都不要,倾天下所有的女子,朕只要你若倾城一人!”
四目相对,若倾城的眼眶陡然湿润,“你心中有我,便是对我最好的回报。我不要后位,也不要成为宠冠后宫的第一人,我只要静静的守着你,守着我们的孩子就好。其他的于我而言,早已不再重要。”
慕容元策一急,“切莫流泪。宫中的老人说,月子里不能哭,否则以后便会留下迎风流泪的毛病。”
“那便更好,多年后待我瞎了,就不用看见自己苍老的容颜。”若倾城嗤然。
容色一敛,慕容元策用指尖温柔的拂拭她眼角的泪,“若你无法看见朕为你白的头,岂非可惜?”
一番话,却教她忽然泪如泉涌。
“怎么?说了不许流泪,怎就记不住?”慕容元策惊得忙坐上床头,一下子将她抱在怀里搂着,“好了,这般抱着,就不许再哭了!”
若倾城强忍着泪,像个孩子般抽泣,身子因为哭泣而略略颤抖。
“都是做娘亲的人了,怎还改不了哭鼻子的性子,也不怕以后孩子笑话。”慕容元策笑骂,小心翼翼的为她擦尽眼泪。柔嫩的脸颊,映着微微霞红,不似先前的惨白之色。怀中的女子,身如无骨柔弱至极,好似只要一放手便会消失。慕容元策紧紧相拥,细腻的吻落在她的脖颈间,引得若倾城痒痒的浅笑。
“皇上只管找个不爱哭鼻子的女子为妃,为你生儿育女便是。”若倾城破涕为笑,仰起头看他溺爱的神色。
“怕是看管了爱哭的你,再也容不得别人了!”慕容元策用指尖,轻轻点着她精致的鼻尖,“明明知道朕离不开你了,却还要这样拿刀子戳朕的心,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臣妾再毒,也只毒皇上一人罢了!”若倾城嫣然,“皇上之毒,却是荼毒天下所有女子!”
慕容元策眼底漾开宠溺的光泽,笑道,“也罢,明儿个朕便为你下旨,废了三宫六院。”
“皇上只管拿我开心!”若倾城撒娇着缩在他怀里,容光熠熠,绝世无双。
他却一本认真,目光低垂间略略带着些许黯然忧伤。慕容元策自然清楚若倾城不肯为后的缘由,尽管说好了要放下上一代的恩怨。毕竟大汶亡国已久,慕容元策为君的的确确比若纣强上百倍,对天下百姓而言,他是个好皇帝。但若倾城始终过不了心中最后的坎,要知道她若为后,便是愧对撞死金殿的若纣,愧对若氏一族的列祖列宗,以及那些冤死在慕容元策屠刀下的万千亡魂。
“既然你不肯为后,朕只好教后宫无妃,独你一人为尊。即便没有后冠殊荣,也当有中宫之权归于你一身。”慕容元策对视她微颤的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气。
若倾城的身子骤然一颤,他在说什么?他的意思是……
后宫无妃
“既然你不肯为后,朕只好教后宫无妃,独你一人为尊。即便没有后冠殊荣,也当有中宫之权归于你一身。”慕容元策对视她微颤的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气。
若倾城的身子骤然一颤,他在说什么?他的意思是……
她不过一句玩笑,他竟然当了真?难道他真的要为她废弃三公六院?自古帝王,哪个会这般钟情?哪个会为区区女子,甘愿一生一世一璧人 ?'…fsktxt'
翌日,两道圣谕传遍天下。
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藻宫夕贵妃实乃昔年若氏云嫔,因宫闱变故而流落民间。后悄然寻回为妃,即日起正其名,册其位,列为云贵妃。贵妃若氏,温恭懋著,孝谨贤成。德行皆备,和睦六宫。今诞下皇长子慕容长武,特封为皇贵妃,是为副后,掌中宫之权。
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宫中宫女凡年满二十五女子,皆可前往司务房登记造册,自请离宫。从即日起,六宫妃嫔全部遣散回家,凡得皇上临幸者,赐黄金千两;不得宠幸者,得黄金百两,各自回乡,自行婚嫁。朕有生之年,绝不选秀,亦不再纳娶任何女子为妃为嫔。
不止天下百姓震惊,连若倾城都愣了很久没有回过神来。
慕容元策一纸圣谕,不但恢复她前朝公主的身份,而且还为她冒天下之大不韪,立她为仅此皇后的皇贵妃,赐后宫大权。不但如此,他竟然真的照她的话做,散去了三宫六院,独留下她一人,真的以她一人为尊。
心,微颤,微疼,眼眶湿润,心中的复杂无以言表。
“娘娘,皇上心里是真的独您一人啊!”窦辞年宣读完毕圣旨,轻叹一声搀起若倾城,略带惋惜,“其实,皇上还是属意您为后,只是您执意不肯,皇上也只能出此下策。其实娘娘,您又何必执着呢,到底也是……”
“窦公公!”若倾城哽咽着,“别说了。”
窦辞年叹息着摇头,“奴才是看着皇上一步步走到今日的,皇上心中的苦,奴才明白,娘娘您又何尝不知啊!你们原是多好的一对璧人,历经多少风雨磨难才能走到一起。若是娘娘您肯为后,皇上该有多高兴!”
若倾城望着手中的圣旨,强忍住几欲夺眶的泪水,“不是本宫不肯,却是本宫不能。若本宫应允为后,你可知会有多少矛头直指皇上?”
“皇上既然肯为娘娘正名,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窦辞年道。
闻言,若倾城摇头,“不,你不会明白人言的可畏。千里之堤可防,悠悠之口难堵!本宫不能拿皇上的江山做赌注,一个皇后之位,本宫从未放在眼里,也实在没必要置皇上于风口浪尖。”
仿佛明白了一些,窦辞年没有说话,只是依旧叹息着。这样的女子,一心只为他人,何曾想过自己。换了别的女子,皇后之位,怕是求之不得的。
他们,即便彼此不言,却能明白对方心思。这样的默契,岂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不历经风雨,何来明媚阳光?
从此往后,整个后宫便是若倾城一人天下,没有妃嫔,也不再有从前血雨腥风般的宫斗故事。一切,就像是平静的湖面,除了自己的影子,再没有旁的。
“听说这里原是春风殿?”新进的宫人对一切都是这样好奇。年轻的面庞,大抵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长得眉清目秀,眼神甚是稚嫩。
稍微年长一些的宫女压低声音,“小声点,不怕被人听见吗?”
小宫女嘟起小嘴,“只是好奇问问,怎就了不得了?”
宫女左顾右盼一番,这才道,“四下无人,告诉你也无妨。此处原是春风殿,如今已是闲雅阁。皇上独宠皇贵妃,将闲雅阁赐予贵妃,闲暇时分吟诗作画之用。如今,皇上只居云藻宫一处。”
“这皇贵妃何许人也,竟然这般厉害,连皇上都这般舍不得?听说她为皇贵妃两年,仍是圣宠不衰,不知是否有什么关窍?”小宫女抵着眉头深思。
宫女在其脑门上一记爆栗,“想什么呢?这也是你该想的吗?不要命了!”
搓揉着生疼的脑门,小宫女颇有些委屈,“人家只是好奇罢了,随口问问而已,有何大不了的?既然敢做,何必怕人问呢?”
“你这性子,真不该进宫做宫女!没看到如今后宫无妃吗?你是不是也想让后宫无女子啊?”宫女压低声音呵斥,“不许再问了,否则当心我告诉姑姑,送你去暴室。”
说着,忙不迭拉着小宫女转向假山后的鹅卵石小径,预备清扫一下。
岂料假山后,若倾城锦衣玉服,傲然伫立。
一瞬间,两个宫女吓得扑通扑通跪地,瑟瑟发抖得厉害。甚至连整句的话,都说不出来,只顾着磕头求饶。
“怎么,本宫如今已是吃人的猛兽,你们一个个见了,都这般魂不附体吗?”若倾城的口吻略带冰冷,她们的话,她方才听得一清二楚。也不是她故意站在假山后头,实在是方才出来散步,走累了又觉得冷了,使唤宫人回去取披肩,故而独自一人坐在假山后休憩。不想,却将她们的话听得清楚。
长袖一挥,金丝绣成的浅蓝色蝶羽幽兰,月影纱衣裙逶迤在地,发出细碎的声响。若倾城不动声色,缓步走到二人跟前,缓缓蹲下身子。指尖轻轻挑起小宫女的下颚,嫣然轻笑,“你不是说,既然敢做就不怕人问吗?方才那一股子傲气哪去了,怎如今真当见了本宫,却变得这般胆小如鼠?”
倔强的抬起头,直视若倾城的脸。小宫女骤然愣住,不由一声惊叹,“好美啊!”
金色的阳光温柔的洒落在她身上,不断浮起五彩的光晕。完美的脸部轮廓,衬着若倾城的五官,精致得宛若鬼斧神工的雕刻。羽睫微动,恰似扬起春日的暖光,瞬间暖透了人心。肤色白皙细腻,她的指尖轻轻触碰,却能教人感受到凝脂般的幼滑。嫣然一笑间,天地失色,这样的绝世简直连女子都难以抵挡。
‘11‘
想起了一个故人
金色的阳光温柔洒落在她身上,不断浮起五彩的光晕。。完美的脸部轮廓,衬着若倾城的五官,精致得宛若鬼斧神工的雕刻。羽睫微动,恰似扬起春日的暖光,瞬间暖透了人心。肤色白皙细腻,她的指尖轻轻触碰,却能教人感受到凝脂般的幼滑。嫣然一笑间,天地失色,这样的绝世简直连女子都难以抵挡。
若倾城缩回手,幽然伫立,“本宫如今便站在这里,你们有话何不直接问本宫,兴许本宫一时高兴可解你们心中之疑。”
语罢,望一眼有些神色痴凝的小宫女,若倾城嗤然,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只这般的倔强和稚嫩。向来快人快语,不计后果。蓦地一声长叹,见她们不语,若倾城笑得轻蔑,“你们心中定以为本宫是凭着这张脸才能久居高阁,难道你们未曾听过:以色侍君,能好几时的道理吗?”
“难道不是吗?”小宫女撅着嘴轻轻嘟囔一声。
身旁的宫女立时用胳膊肘狠狠撞了她一下,两人的头深深垂下,不敢抬起。
冷哼几声,若倾城有些自嘲般轻笑,长袖一挥,“起来吧!”
“奴婢不敢!”年长的宫女迟迟不敢起身,倒是小宫女一骨碌站起来,直接盯着若倾城绝世的面貌。。
“你叫什么?”若倾城想起了弄凉。尤其这样的眼神,格外的相似,一样的坚强一样的澄澈倔强。
小宫女看了跪地不起的宫女一眼,冲着若倾城稍稍施礼,“回娘娘的话,奴婢洛儿。方才是奴婢口不择言,还望娘娘勿要牵连旁人。若有责罚,尽管由洛儿一人承担。”
“一人承担?”若倾城挑眉,颇有些趣味,“你可知方才的话若被旁人得知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会治你个以下犯上的死罪。承担,你承担得起吗?”
闻言,小宫女砰然跪地,“奴婢一人过错,奴婢不怕死!”
一瞬间,若倾城想起了国破那年,弄凉为保护几个馒头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情景,一时间鼻子酸涩无比。那年的她们,也曾这般烂漫,这般倔强。可是弄凉,我们说好的相依为命呢?为何变成如今的相忘于尘世?
忍着酸楚的痛,若倾城冲跪地的宫女道,“你走吧,洛儿留下。”
年长的宫女一顿,霎时如开释般叩头谢恩,溜之大吉。
“你一人承担罪责,她却连为你说句话都没有,你还觉得自己这么做值得吗?你要明白,你的命此刻就在本宫手上,好看的小说:。。本宫动动手指头,你就会粉身碎骨。”若倾城凝视着洛儿。
洛儿抬起头,狠狠甩头,“洛儿无父无母,什么都不怕。娘娘要杀便杀,洛儿遵命便是。”
若倾城长长的羽睫微微扬起,嘴角抿起满意的弧度,“洛儿,你可愿跟着本宫?”
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洛儿不敢置信的望着若倾城美丽不可方物的脸,迟疑了很久很久。直到若倾城那双白净无瑕的手伸到她面前,她才幡然顿悟,颤颤巍巍的伸出自己的手。若倾城浅笑盈盈,搀了她起身。
口口声声不怕死的洛儿,眼眶竟有些泛红。
这样一个尊贵无比的人,还能这般待自己,当真是要感动的。原本,她以为自己是要被处死的。没想到……
“洛儿顶撞娘娘,娘娘为何还要留下洛儿?”洛儿带着浓浓的鼻音问。
“因为你让本宫想起了一个故人,一个……曾以为可以相依为命的故人。”若倾城说这话时,眼睛远远的看着天际,血色残阳,总是带着毫无预兆的美,美得让人心碎。
洛儿睁着不解的眼睛,痴痴的望着如此美丽的女子,面带忧伤的神情。莫怪皇帝六宫无妃,只这皇贵妃一人足以倾尽天下。眉目之间,胜过如画河山。
洛儿跪在地上,诚恳而坚定,“洛儿谢娘娘不罪之恩,谢娘娘不杀之恩,日后必当以命相报。”
“小小年纪,说什么以命相报。”若倾城有些嗤笑,搀起颇有些稚气的洛儿,毕竟是个十几岁大的孩子,竟也会说这样的话。只是当年,弄凉也曾这般说过,她当是玩笑,当是奉承,最终弄凉实践了最初的誓言。神色顿了顿,若倾城敛了容颜,略带斥责的口吻,“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本宫留你在身边并非要你以命相报。若说要人拼命,本宫哪里没有这样的死士,何须你小小弱女子。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本宫最好的报答。本宫这辈子,是再也见不得血腥了!”
洛儿神色一怔,傻傻的点头,“奴婢遵命。”
弄凉,每每看见这样的残阳,总会想起你我当年的情景。只是白云苍狗,如今的你怕早已轮回再世,听不到我的声音,听不到我的思念呼唤了。可是,我还是好想好想你。历经岁月,终也无法忘怀。
身后匆匆赶来的云藻宫婢女,手中拿着刚刚取来的白色绣合欢花的蜀锦披肩。洛儿见了,忙接过披肩,小心的为若倾城披上。
若倾城的神思晃了一下,回过神来,由着洛儿为她把披肩丝带系成美丽的蝴蝶结。眼神缓和得犹如一汪泉水,清澈而带着点点涟漪。
远远的,看着窦辞年慌慌张张的走来,怕是来寻她的。若倾城傲然伫立,看着窦辞年快速朝这边小跑,继而跪在自己身前。
“奴才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窦辞年的额头满是细细密密的汗,想来是找了她很久。见这神色,若倾城心里咯噔一下,有了底。怕是前线……
“窦公公请起。”若倾城敛尽神色,“公公这般神色慌张,莫非是皇上出了什么事情?”
窦辞年深深咽了口口水,重喘气才道,“娘娘聪慧,一语中的。奴才正是为了前线而来。小公爷领兵剿叛两年,始终未能灭尽叛王之军。如今前方战事吃紧,皇上正在勤政阁为此事发了好大的火。大臣们跪了一地,奴才们哪敢上去劝谏,故而特来跪求皇贵妃娘娘去一趟。奴才们挨打挨罚都不要紧,可别气坏了皇上的龙体啊!”
若倾城眼底的流光微微闪烁,看了洛儿一眼,“去勤政阁!”
不知治国却深知亡国
若倾城眼底的流光微微闪烁,看了洛儿一眼,“去勤政阁!”
黑压压的一片人,大臣们俯首跪地,谁也不敢把头抬起。即便是丞相萧城也是站在一片,垂眉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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