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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房之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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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白榆并不知道秦瓦凡过山车般的心情,更不知道这话是个什么梗,也一掌回在秦瓦凡的肩膀上,大笑着感慨。
阳光把两人的眼睛都刺得有些睁不开。
一度浸泡在白蒹葭那句真诚得无以复加的“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的话里的秦瓦凡,他那颗凉津津的心,此刻终于得以晾晒在这白花花的日光中,由凉转温,逐渐暖了起来。
他似乎又获得了一些阳光里的力量,再度跟着白榆张嘴畅快地笑了起来。
2003年本是个多事之秋,非典来临,人心惶惶。
上天似乎格外眷顾滨城,也有可能是滨城临海,空气流通快,虽然有人从北京、香港这些重灾区来回,幸好都没有严重地散播,尤其是滨城师大,上天又似乎格外特别地眷顾,那些发烧被隔离的同学,最后都确诊为普通感冒,无一被感染为非典,学校一切正常,上课、开饭、学生们的兼职,没有一样耽搁。
秦瓦凡一开始如临大敌,担心着女生楼那边的情况,尤其听说谁谁发烧被隔离了,连室友都不能探望了等等,心里都忽上忽下,找着机会给白蒹葭打电话,确认她是否安好。
当然,他也就是极为普通的问好,不敢将自己知道的不良消息透露给她,担心加重她的心理负担,倒是白蒹葭会在电话里说一说她们寝室里对非典的态度。
她们的关心,大都放在当时层出不断的新闻上,对那些牺牲的医务人员和未能挽救的感染人员都心情悲痛,但对她们自身,就是跟着一起吃了些醋沾蒜,用电饭锅煮了醋熏了熏寝室,再每人没事就喝一袋板蓝根,好像并没有多在意。
用白蒹葭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她们都很争气,寝室里没一个人发烧感冒,越是大家宣扬的特殊时刻,越是壮得跟头牛似的,并对秦瓦凡和白榆也如此深感高兴。
秦瓦凡也的确每天见着白蒹葭都是潇潇洒洒地在楼层里走来走去,如同舞步轻挪,健康得一次感冒、一次发烧也没有,他又心里舒坦得像天天吃了一个冰爽大西瓜一样浑身舒服。
事后回想起来,秦瓦凡倒想,怎么她身体这么好,不来个普通的感冒虚惊一下,让他好有一个表现的机会,实施他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呢?
但倘若真要如此,秦瓦凡又会绝不愿意的,那时候的虚惊,得让白蒹葭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啊,他不敢,更不舍。
所以,他只好继续当她的倾听者,“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的好朋友咯。
………………………………
第20章 明知她所思,仍否了她所想
“要让人喜欢你,还得两人一起经一些事才行,否则,优秀点的女生周围对她们好的男生那么多,她凭什么就要对你动心呢?是你才气堪比徐志摩还是帅比潘玮柏呢?怎么也富不过你们当地的首富,更别说你现在兜里的人民币都不超过五个手指头吧?”
在一次踢完足球,大家一起喝啤酒,秦瓦凡正端起一瓶刚开盖子的汽水,一位师兄在聊怎么追女孩子时这么说。
“还真是,想当年,我就是天天给我女朋友上课占位置,才感动了她,培养出来感情,得来她现在对我的死心塌地的!”
另一位化学系的师兄晃了晃酒瓶子高兴而得意用自身来做典范。
“哈哈,看看二师兄,小师弟,加把劲啊,好女孩多得很,不过喜欢的女孩子不会多,赶紧物色一个,别到时候追悔青春啊!”
旁边的师兄用胳膊肘撞了撞秦瓦凡的手臂。
秦瓦凡一笑,没有言语,心里却已经开始念叨着前两位师兄说的真经。
是啊,他陪她打电话累加起来的时长也超过学校里所有校道的长度了,可她一颗心,从来都扑腾在别人身上,他一个大活人,还比不上她那个才见过不超过三面的网上恋人。
这不是她的错,是他对她还不够用心。
可如今,她虽也对她那网上恋人颇有微词,但仍在你侬我侬的情深期间,去破坏人家来利益自己,终归不是他希望的。
还是再等等吧,这上半年里的非典,也没让他抓住机会走近她,还能有什么事来撼动她那颗已在他人身上的心呢?
她对人的暖意,对他其实也是一样的暖,但他总觉得一会暖一会凉的起伏不定。看来,是他自己的心在起伏不定了。
正想着呢,师兄们一阵哄笑,不知刚刚讲了什么。秦瓦凡感觉自己的小灵通震动了起来。
是的,从大二开始,他就用自己做兼职的钱第一时间地买了一个小灵通。
方便联系客户,更方便白蒹葭随时能找到他。
小灵通在本市接听免费,打出去和固定电话一样收费,不过,他主动给白蒹葭电话时还是喜欢用寝室里的固定电话,省钱,还能一边听她的声音,一边欣赏她接听他的电话的倩影,这是他最大的满足。
他摸出黑色的长圆形的小灵通一看,是陌生来电,估计是客户。难得一聚,他没掐,但也没接,放回了裤兜。
没停歇一会,小灵通又在他裤兜里上下跌宕,他摸出来想掐了,大不了损失一单货,比起聚会来,没啥大不了的。
但他扫了一眼屏幕,看见是白蒹葭寝室的电话,不敢不接,也不愿不接,迫不及待地起身走到一旁,接听了起来。
小灵通里,白蒹葭说现在就想聊会。
他看了一眼身后围成圈的师兄们说,好,我没事,你说就是。
“瓦凡,我心里百爪挠心,想去广州看看他。“
白蒹葭和她的网上恋人早已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据说当时白蒹葭无意间说了一句她还不懂什么是爱情,那个男生就说她一定会懂,很快就会懂。也不知怎么,白蒹葭懂得爱情的直接表现就是和那个男生确立男女朋友关系了。
事后白蒹葭给秦瓦凡的说法就是,她想弄懂什么是爱情,也想要这模模糊糊白雾一样看不清抓不住的爱情,所以决定恋爱了,而身边能满足她内心里那种模糊又无限扩散的关于爱的向往与想象的,只有这个不在身边的男生了。
秦瓦凡记得自己当时的反应就是一如既往地用”哦“表示,但心里却在反思,原来自己在她身边是个明明白白的大活人,不是若有若无的网络空间。
也难怪,自己之所以这么爱恋她,大概也因了她就是他手里这根电话线,听声不见人,就算见得到,也不过就是个远远的影影绰绰的身影,的确也吻合她说的模糊感和无限扩散的遐想感——哎,年轻的爱情都要这样来折磨一番才显现出两人与众不同的爱么?
“瓦凡,你觉得我花一个周末时间去广州看他,可以吗?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想啊?”
白蒹葭没听见秦瓦凡的回应,继续追问。
“我,我不是他啊,你,你要不,要不再多想想?”
“你假如就是他嘛,你会怎么想?你和他不都是男生嘛,肯定想法有一样的地方。”
自从白蒹葭谈恋爱以来,她就时不时会出来一下女生们常有的娇蛮劲儿,不是更娇滴滴甜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娇气,而是令人无法拒绝的绕指柔的温柔里的韧劲。就像她读书看论文时遇到问题必须要想办法解决一样的韧劲。
“我,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秦瓦凡这一次终于没有应和她,而是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会发生什么,蒹葭这不是送上嘴的羔羊吗?
“为什么呀?你之前不是也说两个人一起还是要有实际的接触会更好,更能了解对方吗?现在我说要去了,你又觉得不好,这不就是为了多些实际接触吗?”
“哦,是,两个人是要多些实际的接触,但不是你跑过去,过个周末就回来,这样的接触也不够啊,你总不能每个周末都跑过去吧?”
秦瓦凡苦笑了一下,从前的话是想让白蒹葭回心转意来看见他就在她面前这个大活人的,谁知道,话没PK过那个模糊又无限扩散的爱的渴望,倒是挖了个坑来埋这会的自个儿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接触不是,接触也不是,现在我们的条件就这样啊,他刚毕业进了那个单位,总不能让他老外出,让领导看见不好吧?我一个学生,好歹比他要自由些嘛。”
白蒹葭有些着急地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起来。
“……嗯,周末领导不会管吧?要不你还是让他过来陪陪你?”
他终于在她的辩解里想到了阻止她去的托词。是啊,男女生谈恋爱,不都得男生一开始要先付出多点吗?如果是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心爱的人儿坐十个小时的夜车去看自己呢?肯定早就急急忙忙地周周跑来见她了。
“刚刚不是说了他刚进去那个单位要好好表现嘛,我怎么能因为想见他就让他来回奔波呢?万一他还要加班什么的呢?”
她还是在无意间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说到底,是她想见他。不仅仅是想见他,还担心自己想见他这个想法会带给他负担,替他考虑得真周到。
秦瓦凡忽然间就意兴阑珊,热情降下来不止八度。
但,他还是要阻止她去找那个男人的。他不相信天下有不吃腥的猫。
“蒹葭,你是女生,理应他来看你,不能让你这么辛苦奔波。你先别自己想那么多障碍出来,你问问他周末要不要加班,如果他这周末加班,那就下周末,下周末加班就下下周末,总有一个周末不加班吧,就让他过来。这样,也许他会更懂得珍惜。”
他不想再依顺着她,但被她对别人的热情惹得心如结冰,说话的语气就变得像个沧海桑田般的老男人一样语重心长了。
“好吧,你说得也有道理,那我先问问他吧。”
白蒹葭似乎也被这场出乎意料没有按照她的心愿来达成的争论损耗了些心力,语气里显出疲惫。
他知道,她其实打这个电话是希望用他的话来肯定她内心里想要去看那位的想法,但没想到,他没有和往常一样,明知她所思,却仍否了她所想。
………………………………
第21章 他和她,她和他,乔装了的糊涂
挂了电话,秦瓦凡回到师兄们中间,啤酒已经悉数倒在了师兄们的酒杯里,七八个酒瓶子簇拥成一团在草地上,烤串倒是还留有一些。他端起旁边师兄的啤酒杯就往嘴里灌。
“诶诶诶,小师弟,你不是喝酒过敏吗?”
“就是啊,你的汽水还没喝完呢,我们可不喝汽水啊!”
左右两旁的师兄吃惊地笑着调侃他。
秦瓦凡喝酒过敏,这事被他本人宣扬得只要和他一起吃过饭的人都知道,他也很少喝,即使和白榆,也是只喝个半瓶,就赶紧打住,倒头睡后起来都得用风油精狠搓他身上起的那些红红的酒疙瘩。
“估计是和女朋友闹别扭了,要不怎么煲个电话粥回来就这样呢?”
“哈哈,小师弟,借酒消愁愁更愁,小心今晚回去愁断肠啊!啊哈哈哈!”
师兄们放下自己的话题,都拿着他来打趣了。
“过敏就过敏,习惯了就不过敏了!”
秦瓦凡咕嘟咕嘟地将师兄八分满的一玻璃杯酒喝了个底朝天,放下酒杯,嘴也不抹,就抓起一个烤鸡翅就往嘴里送,不过,在鸡翅碰到嘴唇的路上,他回了师兄们这么一句话。
“有道理!看不出来啊,小师弟,道行很高深啊!来,干一个!”
最初挑起追女孩子话题的大师兄狠赞一句后,便借机举起了酒杯——举杯庆贺总要有个由头,秦瓦凡这句话就是个很好的由头。
被秦瓦凡喝干了酒的师兄拿起旁边师兄的酒杯倒了三分之一过来,那位师兄抓起酒杯又给补足了二分之一。
另一个师兄拿起秦瓦凡之前装热水的杯子,将杯子里早就凉了的开水泼在了地里,再给斟了半杯,递给了他。
秦瓦凡也不吱声,自然地接过来,和着众师兄一起举起了杯子,为自己这句话显出来的才识庆贺,也为刚刚和白蒹葭通话时结冰的心情解冻。
回到寝室,正撑着额头坐在书桌旁看书的白榆一看,就知道这兄弟又喝晕了回来。
“好像有人说过喝酒一年不过三次,上次我和你喝就是第三次了,这次就超数了吧?”
“唔……”
秦瓦凡的确不仅仅对酒过敏,还酒量太差,两杯不到,就脚踩浮云,天旋地转,对于白榆的话,自然是如同过耳云烟,不知所云了。
“你和她说别去广州……”
迷糊中,秦瓦凡说了这句话时,白榆拿了瓶风油精正帮他擦小腿上的红疙瘩,刚想问他谁要去广州了,他一个翻身,腿一蹬,鼾声就起了,差点没把白榆手里的风油精撞翻在地。
“铃铃铃……”
白榆正愣怔在秦瓦凡的话里呢,寝室里的电话铃响了。
他一看其他几个都在洗澡的洗澡,洗袜子的洗袜子,便把手中的风油精往书桌一放,跑到门口接起了电话。
“喂,白榆在吗?”
白榆听出了是白梅的声音。
“我就是,你说吧。”
白榆的声音还是和往常的一样不温不火。
“白榆,秦瓦回去了吗?”
“嗯,回了。在睡觉呢。”
白榆知道白梅找自己就是为了知道秦瓦凡的行踪。他的眼睛似乎被手上残留的风油精给辣到了,不由自主地快速眨巴着,都快要出眼泪了,又硬被他生生地闭了回去。
“哦,那就好。我下午看他踢足球,中间给他递了瓶水,后来见他和他们一起踢足球的师兄们一起去喝酒吃烤串了,再后来就看他喝酒了,跟着一起回来,走路都走不稳的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寝室。”
白梅一长串的解说。
“你一直跟着他啊?”
“我哪有……”
白梅脸烫如火,白榆在电话的另一端都听出来了。
“哎呀,我就是也刚好想吃烤串,就也去了,不过不在同一个档,在他们隔壁那个档里,他们吃得热闹,没发现我,我也就懒得过去打招呼了嘛……”
白梅急急忙忙地给自己补锅。
“呵呵,解释就是掩饰。”
白榆照样是温温一笑,无论他心里有多喜欢一个女生,他也很难相信自己会成为那位女生的爱情里的主角。哎,总是受挫,不习得性无助都难啊!
“掩饰就掩饰,反正他也睡觉了,听不见,你就照顾好他吧——被子还是要盖的,天转凉了,这人喝了酒,别进风了。”
电话线里传来白梅的殷切叮嘱。
“嗯,好。哦,对了,你知道蒹葭要去广州吗?是为什么事去的呀?”
白榆对白梅的叮嘱向来都答得稳重,也必定不会辜负。
但他忽然想到刚刚秦瓦凡模模糊糊说的别让她去广州的话,想来能让这人醉酒后还念念不忘的,也就一个白蒹葭了,是以他好奇地问白梅,毕竟她和白蒹葭是同学兼老乡,平时走得也近,或许也知道。
“蒹葭要去广州?秦瓦,呃,蒹葭告诉秦瓦了?”
白梅是个人精,本来想问是不是秦瓦凡说的,但想多了解点信息,也不想让白榆知道蒹葭并不会什么事都说与她听,让秦瓦凡知道后恐怕会失去对她的热络,便脑筋急转弯般地,在肚子里打了个小九九,话里也就跟着拐了个弯了。
“哦,那我就不清楚了,所以才问你嘛。”
白榆老实地回答。他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加起来,估计也不如白梅那瞬间的心思来得多。
“原话,秦瓦原话怎么说的,我看看他知道到什么份上了。”
白梅贼兮兮地追问着。
“哦,就是说,就是说,呃,别让她去广州。我其实也不知道这个她到底是不是蒹葭,所以找你确认了。”
白榆犹豫了一下,又如实地将秦瓦凡的话递送给了白梅。
“哦——这样啊!你别急,等秦瓦醒来你好好问问他,问好了再和我说,要不,我不知道蒹葭都和秦瓦说什么了,蒹葭的脾气你们都知道,平时怎么都好,就是对个人隐私看得很重,万一不小心在这方面惹恼了她,再修复可就难了。到时候,你和我可就都成了好心办坏事,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白梅滑溜溜得跟一条泥潭里打滚的泥鳅一样,说话一点漏洞都没有,不沾一丝儿风。
“嗯,有道理,那等明天秦瓦醒来我好好问问他,你先别和蒹葭提啊!”
白榆果然被白梅的一番话唬住了,不敢造次,万一不小心断了自己兄弟这放在心肝尖儿上的情缘,那估计他下辈子也不想见到自己了,还是谨慎为妙。
看来自己要跟白梅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呢。挂了电话,白榆忘了对白梅埋藏心底的倾慕之情,倒反而崇拜起她来了。忽然想起白梅的叮嘱,他又赶紧走到秦瓦凡的床铺前,帮他盖了层薄被,气哼哼道:
“哼,你也不亏,也有人这么关心你。谁让你只知道往前看,不知道回头看呢?!”
说得他好像自己已经不在这个前追后赶的圈子里一样,不知是不是一直装糊涂装惯了,成真糊涂了。
………………………………
第22章 熊熊焚心
秦瓦凡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日上三竿。
“终于醒了?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中午呢!”
寝室长尚初嘻笑道。
尚初是个端庄的男孩儿,个头过了一米七五,在这一整层楼里,他都算是高个儿了。
端庄是形容女孩儿的,但用在他身上,却很契合他那端正庄重的气质。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如同典范一般,坐如钟,站如松,非常的有古时候年轻人的骨气样儿。
难得的是,尚初表里如一,做事端方公正,对人友善但不轻易示好,很有规范,对学业也是极为认真,简直就是整层楼、整个班里的标杆,就算年级里,恐怕也难找出三个能比他还高的标杆来,做个寝室长,对他来说直接就是埋没人才。
意外地,他竟然不像别的典范一样去系里校里竞争干部,连班长和班团支书等班干都不参与竞选,只愿做个默默无闻的寝室长,不过,随着班里活动的开展,同学们相互间交往增多后对彼此的了解,尚初竟然,但也毫不意外地,成了班里民意几乎要盖过班长的无冕之王。
如果说秦瓦凡对白榆是兄弟般的信任,那么他对自己的寝室长尚初则是难得的尊敬,由衷的。
“唔,嘿嘿,昨晚踢完球,也没喝多少,头就晕晕乎乎的。”
秦瓦凡拍了拍额头,晃动着挤好牙膏的牙刷在牙缸的水面上飘了一下,笑了笑。喝了酒就睡得早,精神也还好。看来,凡事都是有利有弊呢。
“秦瓦,下周有一个科目要考试了,你知道是哪科吧?”
见他起来了,也从书页里抬头的白榆补了一句。
“知道知道。”
秦瓦凡就着泡沫把着他那把硬毛牙刷在还算齐整的牙齿里来回拉动,含糊地回答,心里忍不住在怨怪自己这位专门找麻烦的兄弟,当着寝室长的面提考试,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大家都知道寝室长不仅仅要管他们的卫生,还要管他们的学习和成绩。他平日里没少旷过课,寝室长找过他很多次,最后的结果就是考试不能挂科。可是,网上不都这么流传,说考试不挂科,能算上过大学吗?
但他答应过寝室长的,不敢不做到,他秦瓦凡在滨城师大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白蒹葭和寝室长尚初。哎,若说怕白蒹葭是因为爱,那么怕他的寝室长尚初,却又是为何?这个问题实实在在超出了他的智商兼情商,他不明白。
果然,寝室长也来了一句敲打:
“秦瓦,要及格哦!”
话里话外,意蕴深远。秦瓦凡知道,寝室里还没出现过挂科的,如果被他打破了纪录,这个千古罪人,他就做定了,到时候,寝室长恐怕就有能力让他成为班里的过街老鼠,一到考前考后,就人人喊打,让他不得安生了。为了少麻烦,他还是要乖乖地收心,将眼下这门考试对付过去。
但他坐在寝室里,手里沾了口水清点百元大钞一样连续不断地翻着书页,那些黑芝麻的字却像一团团勤奋的黑蚂蚁忙着搬家搬粮食一样在他眼前停不下来,一个字也看不入。
耐了会性子,不但黑蚂蚁爬不入他的眼,连屁股也像坐在正在微醺着的木炭一般挪来挪去,怎么也坐不住了。
他们班周四上午没课,其余三个同学,平时爱打游戏,但为了不辜负寝室长,不损坏他们寝室501从不挂科的荣誉,都主动地远离书桌上的电脑,结伴去了图书馆查资料了,不管人家是在阅览室里人工翻书,还是最后去了机房在电脑上一边外挂游戏一边用鼠标点击资料页,都还是以行动表示在努力了。
秦瓦凡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做那个打破纪录的人,但他的心里,一直落在白蒹葭要去广州见她那男友的事上,纠缠不休,闹得他屁股底下的那团火滚到了胸腔里,熊熊焚心了。
如果她决定要去,那么周五下午她就会坐夜车走,搞不好现在就在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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