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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蝉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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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云和暅之不想多事,先随空空空空回弥勒堂休息,而郁闷姑娘似乎对大师也颇有几分忌惮,居然没有黏着暅之,乖巧地退去了。
望着窗外明月,暅之久久不能入眠,他向庆云问道,
“五弟,你觉得现在有几股势力在局中较力?”
“魏王?太子?还有谁?南齐的几位公子?”
暅之摇了摇头,
“家师也为我讲过易。阴阳之变,本就是道家学说。”
庆云点了点头,他当然无法否认,于是认真的听了下去。
“家师说阴与阳,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共生。
凡事有阴就有阳,福祸相倚,利弊相衡,
阴胜阳衰为阴爻,阳胜阴衰为阳爻,阴阳相当则守恒。”
爻,既是变化的趋势。
阴阳一方胜出则生变,势均则衡,这个道理庆云也懂。
“阴与阳并不是绝对的概念,
在一件事情里,有无数对阴阳对立的关系。
而对不同的事务,又有各自独立的阴阳羁绊。
没有一样事物能保证所有的阴阳对立关系都会平衡,
更没有一个时刻所有的事物都可以处于平衡的状态,
因此这个世界始终在变化,这就是易。”
庆云依然没有反驳,只是他不明白为何暅之忽然开始讲起这些玄而又玄的大道理。
“我们之前的视角过多的集中在魏王与太子之间的立场,
所以对于人和事的理解就会轻易的打上魏王,或者太子的标签,如分阴阳。
但其实,这个局中的参照物有很多,
魏与柔然,南朝与北朝,百济与新罗,韩与倭,甚至四堂首座所崇教义,似乎都难逃阴阳纠结。
每个人在这些不同的平衡中都有不同的立场,从而混合出复杂的行为。”
庆云似乎听懂了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完全想通,迫不及待地追问着,
“二哥的意思是?”
“很多人都有两面的或是更多面的立场,
有时我们认为可以相信的人并不可信,
有时我们以为会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反之亦然。
这个棋盘,并非对弈,而是一场混战!”
“二哥的意思是,我们谁也不能相信?”
“不,我们要学会相信。
相信人,而不是相信事,
要用内心去感受每个人的立场。
比如大哥,三弟,他们在很多事情面前可能会和我们的立场不同,但我相信他们绝对不会有意对我们不利。”
“你,你为什么不提四姐?还是对她有成见?”
“不是,她太复杂。
连接在她身上的羁绊比我们更多,
有时,我也不确定我们会不会成为足够重的砝码,
不会被交换。”
庆云果然有些不悦,
“二哥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你在檀宗君之争中糊里糊涂的就被贴上了标签。
连殷色可这样本来应该站在对立面的角色也一起被挟持。
陈叔莫名其妙的被她一句激走,当日我们在梁国忽然就与……”
“好了二哥,不谈这些问题了。你太敏感。”
庆云的口气似乎很平淡,但暅之知道他已是非常气愤,否则不可能如此无礼地回避更深入的交谈。
庆云将头裹在了被子里,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做作的鼾声。
暅之叹了口气,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三枚铜钱,随手洒在床上。
少阴,暅之默念一声,记在心头。
庆云若是这个时候能探出头来望一望,一定会惊坐起来。
一向不相信命数的暅之,竟然在打卦!
暅之不信卜算,并不代表他不会。
他的师傅对于命理的推演当世不作第二人想。
暅之反复推敲着眼下的局势,越盘算越是迷茫,越迷茫越感觉无助,越感觉无助便越希望找一种寄托,
而卜卦,就是眼下最好的寄托。
反复抛落铜钱,排好卦格,暅之曲指盘算:
水山蹇,利西南,不利东北。
西南?盘盘国,毗骞国,难道是说那两个大和尚?
都是些与局中不相干的人。
哎,早知道卜卦是作不得数的。
不利东北,难道他们还能与河朔,关外,三韩的势力起什么冲突?
说到河朔,三弟不知道此时在做什么。
河朔独赢的他,应该已经抓到尔朱新兴的把柄了吧?
忽然间,暅之想起尔朱新兴的无故失踪,心头不禁泛起一阵阴霾,但愿三弟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蹇卦不吉,前途可能陷入困境,退一步方有生路,进则大凶。
卦相的第四爻是太阴动爻,有变卦。
蹇卦四爻动,化泽山咸。
咸卦,咸卦,娶女则吉,难道说的是……
暅之忽然想到了那个人,忽然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态失了兴趣,
魂飞冥冥,思涌天际,不知不觉,渐入了梦乡。
自暅之认识庆云以来,输在起床这件事上,今儿还是头一遭。
正当暅之懵懂地撑开睡眼时,却发现早有一对圆睁的环眼几乎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吓得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消,将上身向后缩了数寸,喝问道,
“你做什么!”
庆云鄙夷地白了他一眼,
“我还想知道你要做什么呢!”
(暅之你要注意自己读书人的形象!就不描写你的窘态了!)
他急忙甩开左臂,收回双腿,翻身坐起,假装正了正自己的发髻,其实是在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心跳,想让自己迅速的镇定下来。
“呃,那个,昨晚一直在做梦。
师傅传了我一套缠丝擒拿手……”
“确定不是一套金刚降魔杵?”
“哦,哎,五弟。那个,我新做的那支洁齿神器刷毛的转动方向又多了一个,用起来更省事了,正好你三哥这两天不在,你,你就先拿去用吧。”
“不了,我可无福消受。
你呀,还是送给她吧。”
庆云伸手点了一点暅之身后。
暅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见一副笑得开了花的俏脸,想起自己刚才的窘态,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实交代,是不是梦到人家啦?”
“不,不是。呃,不完全是你想象的那样……”
庆云发誓,他自从认识暅之以来,绝对没有见到过他如今天这般失态,
不但表情管理彻底崩盘,连言语动作都仿佛退化到了童年。
作为兄弟,他还是非常义气地帮暅之解了围,翻出暅之新造的神器,便拉郁闷出门验宝,留给暅之一个独立空间,让他有机会好好平复一下。
等到暅之打理好衣冠,已经近了晌午。
对于他这样一向自律的人,这样的情况着实少见。
虽然庆云和郁闷都非常“识趣”地停止了揶揄,但是暅之仍然还是未能摆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尤其是发现南齐一行人入住的禅房大门紧闭,空无一人,暅之忽然间就没有了头绪,更拿不出新的主意,无精打采地靠在墙边,没了言语。
郁闷乖巧地建议大家去山道上散心,庆云也兴奋的附议,于是便将暅之一左一右强行架起,游街……不对,游山去也。
暅之其实今天根本就不想见到身边的这两位,可是偏偏又没有理由避开,
于是只能将目光的焦距调节到无限远,将近处景物涣散成一团模糊,任由二人摆布。
可是就在无限远的远方,地平线的接缝处,山峦间的暗影里,仿佛有几粒黑点在蠕动。
在那样的距离,那样的光线下,根本看不清楚是动物还是被山风吹动的树木。
可是就在这些黑点跃入暅之视野的时候,暅之忽然感觉如针刺一般,一对眼睑难以控制的不住跳动。
庆云和郁闷也察觉到了暅之的异状,只是他们极目远望,却丝毫看不出端倪。
“去那边看看!”
暅之的三魂七魄仿佛在那一瞬间归壳,忽然充满了他的身体,撑直了他的脊背,然后缓缓的抬起他的手指,指向了远方。
五个人,一头驴车。
两位身材高大,两位风度翩翩,随着那些黑影渐近,暅之等人便也能分辨得更加清晰。
难道那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南齐一行?
可是怎么,后面仿佛跟了一名女子,还赶着一辆驴车?
席阐文和萧云长两具铁塔样的身躯终究还是最有辨识性。
庆云望见真的是他们,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向山下俯冲百步,正要开口打招呼,只是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驴车,蓦然发出一道嘶声裂肺的吼叫,腾地横蹿出几十步跌跪在驴车旁边。
庆云第二次冲出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他身法的极限,看着他长大的暅之焉能衡量不出来?
他立即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看来刚才心头那个不好的预感,竟然真的是上天的暗示?
水山蹇究竟是一副凶卦,诸事不吉,
虽然在他们想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出现了转机,正应卦象。
但是这个转机之后,带来的又会是怎样的消息?
躺在驴车上的那人正是刘赢,此刻他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嘴唇干涸得已经翻起了层层死皮,显然是昏睡了有些时日。
庆云长跪在车边,双腮垂泪,无语哽咽。
拉车的女子正要出言向劝,却被萧衍拉在一旁,示意她噤声。
暅之赶到车边的速度,也已经是他的极限。
冥冥中他已经料到自己即将看到的画面,所以他的神情没有半分波动,更不想浪费些许时间在无谓的悲戚与感怀当中。
他闪电般伸手探向刘赢鼻息,发觉呼吸虽弱,却仍绵绵不绝,心下略宽,随即抽出刘赢左手轻扣脉门。
庆云望着暅之,见他面上毫无表情,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我要立即施针,就在这里。”
暅之的口气非常严肃,认真地补充道,
“这是我第一次施针。”
除了那名陌生女子发出一声轻呼,没有任何人对暅之这番话出言质疑,甚至没有人觉得意外。
萧衍向那女子柔声安慰道,
“放心,祖兄弟的师傅便是华阳先生。”
这世间只有一位华阳先生,医卜星象,棋茶剑酒,堪矿鉴玉,巧工锻冶,江湖公认全知全能的华阳先生。
作为华阳先生的弟子,祖暅之所学也应该没有短板,虽然他没有施过针,但所有人都对他有信心。
如果他认为必须马上施针,那么他一定有把握,旁人又何须担心?
那名女子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介村妇,却也对华阳隐居的名头并不陌生,闻言顿时安静了下来。
郁闷此时堪堪跟上,正好听到萧衍的那句话。
她也是此时才得知暅之的师承来历,芳心忽然如鹿乱撞,不知是惊略多些,还是喜略多些,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只是默默将目光投向认真做着准备工作的暅之。
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不管她之前做出那个决定是出于什么目的,赌上了多少意气。
此时再望向这个似乎熟悉,其实还十分陌生的男子,她忽然觉得,自己当时的心念一动竟然是如此明智。
这个男人,今后注定就是我的,必须是我的,谁也别想抢去!
“郁姑娘,能否麻烦你帮忙采一些艾草?”
暅之忽然回头说道。
郁闷灼热的目光和他的目光一触,顿时变得游移不定。
她第一次体验到了那种奇异的感觉,一种有些温热,有些酥痒,又有些麻醉作用的血流仿佛忽然在她的心头蛰了一下,然后倏地扩散到全身,让她瞬间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起来。
她匆忙应了声是,声音薄如蚊呐,也许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听到。
索性这个时候并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她遁走的更是飞快,生怕有人注意到自己的窘态。
暅之此时自然不会在意方才郁闷的神情是否与平时有异,依旧平静的对众人解说道,
“三弟应该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又受寒气所侵,
故而壅塞了经脉,断绝了神识。黄
庭为神明之府,此时魂魄已散。
好在他素来习武,筋骨强横,重楼脏腑虽然受了些震荡,却未伤及本元。
我此刻必须用针术稳固他的气血,刺激他的识海。
用灸术拔除寒气,凝聚散入百骸的神元。
只是引灵入壳,并非一时半日之功。
他何时能够醒来,我丝毫没有把握。”
》》》》》敲黑板时间《《《《《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本来的咸卦全解在此就直接删除了。
当然,在这里解释咸卦并非只是为了告诉大家古人对于咸诗之事的研究有如何精深。更重要的,我们还要借此谈一下《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易经,是哲学书,哲学就是方法(隔断)论。用最通俗的语言讲,易经的内容就是预先设定了一些常见场景,然后讲解了应对和破解的方法,并分析了一些吉凶趋避的可能性,从而为彷徨中的人们提供指引,帮助他们有所抉择。
如果我们说用一个硬币占卜只能得到黑白面吉凶两种结果,而用易术最基本的铜课占卜法就至少有64X64,四千余种变化,因为其中还涉及变卦的规则。在每种变化中又可以得到十余条卦辞(本卦和变卦)作为吉凶,应对方法的暗示。如果使用梅花易数等更加复杂的算法,引入的变量,参考的卦像更加繁复,结果的样本数量更是呈指数级上升。
那么它到底有什么用呢?其实并没有(净化)用。但是说得科学一点的话,根据心理学研究结果,人在面临困惑和抉择的时候,前方的路通常没有对错,需要的只是信心和建议。易经给出的人生建议是充满哲理和经验凝炼的,给出的警示并不会让人吃亏。而如果我们解释得再玄学一些,就像本节中祖暅之所描述,所面临的一样。在真实的事件和环境中,可能的变量非常之多,你无法靠人脑计算到方方面面。那么如果你面临的选择涉及大量的烧脑计算,让你感到困惑,你究竟应该如何抉择?在空气动力学领域,当科学家们无法勘破无穷多变量的时候,归纳不出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公式,他们便选择了上风洞模拟。哪个形状跑出来好,哪个就是真理。易术,就是一个脑风洞,让冥冥天意在成千上万的变化中跑一个模拟,在困惑面前由天意批出的箴言建议,应对方法。谁说此“天意”就不是彼“天意”呢?
易,就是变化。易经就是记载了不同变数的经文,应对不同变化的方法(隔断)论。我们以易为卜,就是模拟“天意”如何弄人,心存迷茫时依卦索骥,安知不是一场安排好的造化呢?比如当我们看到水山蹇的卦像自然会更加慎重的权衡进退,看到泽山咸的卦像也总能绮念骤升鼓起勇气追逐自己梦中伊人。无论结果如何,命数本身,又有什么对错可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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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赛可驯(new s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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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狭路争锋起睚眦 仁术医经溯歧黄
那名陌生女子听完暅之的解说,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她甫一开口,便如黄莺鸣柳,如杜鹃夜啼,柔和婉转,如歌如泣,
就连暅之与庆云都似乎感觉心头的阴霾被撕开一道裂隙,洒下万缕阳光,衍射出七色的虹彩,
“你猜的一点不错。
我是在山脚的湖水中发现他的。
他似乎是失足跌落了山崖,自极高处坠入水中,
才受了冲撞,染了寒气。”
刘赢“失足”坠下山崖?
这样荒诞的假设庆云自然不会相信。
此刻嵩山虽然高手如云,可是能对刘赢造成压力的也不过十指之数,但那也都是道统,观主,首座等等地位崇高的人物,怎么会无端向一个小辈出手?
庆云忍不住偷瞄了那女子两眼,只是这一瞄,目光就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般。
她不但声音婉转动听,样貌更是楚楚可人,
与她相较,瓠殷二女似乎只能被称为女孩,
而真正的女人,就应当如眼前这般味道。
而其止也,玉立聘婷,
而其动也,风姿绰约,
那种顾盼间自生的韵味,绝非未经世事的少女所能具有。
白衣飘飘的萧衍此刻也不顾形象,谢绝了左膀右臂的帮助,在附近寻了块圆石,步履蹒跚地搬将过来。
他一边擦拭汗水,一边关切地对那女子说道,
“莫愁姑娘,莫要心急。
祖先生自有分寸。
你,你先小坐片刻。”
“嗯。”
那位名唤莫愁的姑娘淡淡地应了一声,
纤腰微沉,缓缓坐定,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暅之与刘赢。
暅之解开刘赢的上衣,喊庆云打个下手,偶尔帮忙翻动刘赢的身体。
他医武双修,此刻行针如飞,认穴自是极准。
一轮针罢,刘赢虽未醒转,可是肌肤间明显增了几分血色,仿佛又聚拢了不少生气。
郁闷此时也取来了许多艾草,暅之掏出火石引燃,为灸术做着准备。
针,灸在古代中医理论中是两套技术。
虽然现在仍然都有使用,但是针灸的名号却逐渐成为了针术的专用名词。
其实艾灸之术才是真正的“灸”术,无火,何言灸?
艾灸与针术不同,虽然对穴位的刺激作用更加明显,但是会在身体上会暂时性地留下痕迹。
见到艾束在与刘赢古铜色的肌肤接触时,一阵烟云袅袅,也不知是出自艾草还是皮肉,莫愁顾念间怜意顿生,口中不自觉的抛出几声比喘息更微弱的轻哼,眉毛也拧成了一蹙。
随着艾草熏炙过的地方越来越多,刘赢周身的毛孔里竟似渐渐析出了一些汗水。
那些汗水逐渐凝结,如露般慢慢聚成珠状,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
莫愁姑娘终于坐不住了,她掏出一方布帕,正欲上前为刘赢擦拭,却被暅之伸左手拦住,
“他现在正需要发汗,等会儿才能清理。”
莫愁姑娘又乖巧的嗯了一声,缓缓坐下。
萧衍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静静得望着她的反应,难免有些忧郁深沉。
两人神情间的变化,并未逃过庆云和郁闷的眼睛。
观者心中此时都是一般心思,哎,不是冤家不聚头。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一别不过三两日,怎会生了这许多羁绊纠葛?
暅之将最后一束艾草点在了刘赢的尾闾穴,他僵直的身体忽然微微抖动了一下,口中吐出了一线游丝般的梦呓声。
莫愁姑娘惊呼出声,身子再次从圆石上弹了起来,
只是任她如何呼唤,刘赢也没有再发出第二个声音,也未曾动弹过半分。
暅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发出一声叹息,
“我只能暂时地稳定他的生机,还无法将他完全唤醒。
此刻他十二重楼并无壅塞,气行无碍。
五城之腑伤势也渐愈合,血脉畅通。
可是欲引神魂归壳,尚需循序渐进,非一日之功。”
暅之说到这里略顿了顿,凝神望向莫愁姑娘,
见她秋波泛漪,眼眶含泪,听得分外认真,便试探着问道,
“不知道莫愁姑娘,可愿助一臂之力?”
“我,我能做些什么?”
莫愁怯生生的问道。
“黄帝与歧伯尝论本神。
黄帝曾言:针术本就是通过直接刺激人类元神脉络而延伸出的医术。我门的血液,脉象,营养,呼吸,(技术隔断)精神,都依靠五脏维持。但是脏腑器官出现问题时,可能引起精神恍惚,甚至失智,这是为什么呢?德,气,生,精,神,魂,魄,心,意,志,思,智,虑,究竟如何产生,如何运作,出现问题又当如何修复呢?
歧伯答曰:上天有好生之德,地表有可供呼吸的气,天地存仁所以有了生命。赋予我们生命的阴阳之源就是精,男女之精结合创造元神,元神养灵魂,元精塑体魄,而真正支撑我们生命的是心,心脏驱动元精元神产生记忆就有了意,记忆凝聚成执念就有了志,志的变化产生思,因为思推算得更远便是虑,这些内在的作用引导我们和外物交互便生了智。”
莫愁的眉毛已经拧在了一处,她终于忍不住打断道,
“我,我听不懂……”
暅之显然对此并不感到意外,神情依旧淡然,右手轻轻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示意莫愁噤声,然后继续说道,
“我的针已经稳定住了三弟的脏腑,但他依然失智。
接下来的治疗就不能完全地由针术完成了。
生机既在,就要从精神,魂魄,心脉,意志,思虑循序渐进逐渐唤醒。
根据歧伯理论,固魂魄稳心脉,可以辅以针,灸之术,由我完成。
唤意志启思虑,需要用记忆刺激,我们众兄弟也自然当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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