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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蝉声-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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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准刘师兄早就能听见了呢?”

    殷色可的小嘴一张,那就是一串珠玉乱撞,

    无论她说的是对是错,就凭这等语速节奏,道理也似是随之长了三分。

    “也有,这个可能吧……”

    相对殷色可的底气十足,暅之的总结语仿佛就没什么分量了。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让众人都是精神一振,

    “三弟这是卧床太久,血脉不畅,忽然强行剧烈运动造成的晕厥。

    等会儿他醒过来,我们可以慢慢问。”

    “什么?”

    “三哥醒啦?”

    房中顿时是一片雀跃。

    “那莫愁姑娘到底去哪儿了?

    看这里的样子,似乎也是经历了一番剧斗,

    不会是,有人将她掳走了吧?”

    还是瓠采亭最先恢复了清醒,关心起了小姐妹的安危。

    庆云挠着头说道,

    “不应该吧,劫走莫愁姑娘,有什么意义吗?”

    “说不定是那些镇上的登徒子呐?

    或者是想抢她浸猪笼的那些死变态?”

    殷色可马上就跟着补了两刀。

    几人沉吟半晌,都不敢作答,还是暅之忽然想起了什么,

    “先看看三弟手中攥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说不定能窥出端倪。”

    四人拉过刘赢右手,握中是块金灿灿的腰牌。

    庆云想扳开刘赢的手指,后者虽无意识,但五指却是紧紧扣在一起如钢铸一般,动不得丝毫。

    庆云与暅之轮番尝试,均是无果,只能静等刘赢醒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刘赢的身体忽然如遭雷击般抽搐了几下,上身蓦然弹起,大叫道,

    “莫愁!莫走!”

    这一句喊得是分外清晰,众人均听了个真切。

    不过眼下得重点自然不是问莫愁出走的前因后果,而是围拢来仔细查看刘赢是否已完全恢复了神智。

    好在上天垂怜,喊出这一句话后,那刘赢的双目也猛然睁开。

    似乎因为昏迷得太久,他环视一圈,仍然有些发怔,

    “我,我这是在哪里?

    莫愁,莫愁姑娘可已追回?”

    “追回?”

    几道诧异的声音同时想起。

    刘赢略定了定心神,这才开始向众人讲起事情的经过。

    原来他近几日已经渐有意识,尤其是对莫愁姑娘反复讲述的那段故事记忆最是清晰。

    每每闻之,就仿佛置身其境,往事历历在眼前凝作光影,一幕幕重放。

    方才情景正入挠心处,那莫愁遭无良大夫羞辱,顶着村人非议艰难地背起自己这个陌生男子离开医馆。

    就在此时,忽然人群中冲出一个蒙面人,将刘赢自莫愁背上掀翻,擒住莫愁皓腕就要带走。

    刘赢感觉自己身体一轻,然后迅速得便是一沉,

    灵识仿佛被忽地剥离躯壳,然后又被强行灌了回来,他猛地双目一睁,眼见景物忽变。

    只见一个玄衣蒙面人捂住了一名女子口鼻,像似要将她勒晕后强行带走。

    刘赢心下大骇,他虽从未睁眼见过莫愁,但那缕萦魂幽香早已说明一切。

    刘赢只觉热血上涌,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抽出紫薇剑便向蒙面人掷去。

    那人未料到刘赢竟然能够行动,一剑之势,神威天成,慌张间扭身避开,一掌将莫愁打晕,背在背上,匆匆忙忙夺路而去,不知撞倒了多少桌椅几架。

    刘赢眼见一剑未果,不顾浑身酸软,咬牙挺身一个虎扑,向那蒙面人抓了过去,但终究是慢了一步,只抓落了一块腰牌。

    那人似乎也被刘赢惊到,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后手,急忙甩落腰牌夺门而走。

    其实刘赢一剑一扑,已是尽了全力,当时便是两眼一黑又昏厥了过去。

    说道此处,刘赢忙取出手中紧握的那块金牌。

    暅之接过一看,那金牌沉甸甸的分外压手,想来必是足金所制,四周雕刻的龙纹精细如微,栩栩如生,怎么看都并非凡品。

    只是牌子上刻的文字,却是鲜卑文,暅之并不识得。

    但刘赢本是河朔人,对鲜卑文字倒并不陌生,他口中已经将那几个鲜卑文译读了出来——

    “大野撑吉思”。

    庆云好奇的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大野,是一个鲜卑姓氏。

    撑吉思,乃是‘撑黎’的派生字,

    常用作人名,意思是,上天的礼物。”

    庆云听罢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哥不在,要找到这个大野什么丝的还着实不容易。

    我只是奇怪,莫愁姑娘不是江湖人物,性格又是一等一的好,

    怎会惹上如此棘手的冤家,竟然特地冲进寺里抢了她去?”

    “我看是劫色的吧?莫愁姐姐生的那么好看,你们这些臭男人一定心里没少动过念头。”

    殷色可撅着小嘴斜睨在场三位男士,视线到处,几名“臭男人”都是非常识趣的避开。

    暅之琢磨了片刻,忽然神色微凛,

    “今天阴山四鹤闯山,元太兴曾提到他们另有目的,只是未能问得。难道,难道……”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觉得圆不下去。

    难道阴山四鹤那等人物会袭击太子来掩护采花大盗绑走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妇人?

    可是没想到瓠采亭却似乎对他这个天马行空般的想法颇为肯定,

    “二哥的猜测也不无道理。

    这块金牌非是凡品,其主也定非寻常人物,说不定真能请动阴山四鹤这等凶徒。

    也许莫愁身上藏着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呢?”

    “听你们所说,最近这嵩山定是来了许多不速之客吧?

    我们是否可以先从他们当中下手?”

    刘赢昏迷了不少时日,对于近来发生的事情均不知晓,明显有些脱节。

    其他人听得可是面面相觑,自刘赢昏迷以来,这不速之客来了何止一批啊,冯亮护经使团,二皇子使团,三皇子与彭城长公主,南朝秘谍衔枚军,还有李氏的老神仙,这是要从哪里开始查起?

    不过暅之却好像略有所悟,忽然建议道,

    “嗯,我们去缑氏镇上走走吧?”

    庆云忙问为何。

    暅之便又分说了一番,寺中新来的两批人都是魏王和小龙王张罗来的,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太室山上现在只有李氏的人马,若假定他们没有问题,那阴山四鹤的落脚点便应在那缑氏镇上。

    众人正苦无头绪,此时既然暅之的建议能够自圆其说,主意就这般定了下来。

    与此同时,洛阳东郊,王辇黄幡,浩浩汤汤。

    八骑快马自天边飞也般地奔来,阵前的黄门正要去拦,只见为首的一骑高举一块虎符,大声喝道,

    “洛州刺史杨懿,紧急军报!”

    那黄门的眼力着实了得,只是白驹过隙的一瞬,便已确认了虎符的真伪,高声唱奏,

    “洛州刺史杨懿,紧急军报。验过虎符,放!”

    “洛州刺史杨懿……放!”

    每隔了约莫百步,便有依次唱奏之声,此起彼伏,声若波涛,直传向军阵深处。

    魏王元宏玉马金鞍,身被重甲,飒然凝缰伫立。

    左大眼,右竖眼,哼哈二将擎刀在手,威风八面。

    随着报奏声一层层涌近,八股尘头,也到了近前。

    八员大将齐齐滚鞍落马,跪倒在地。

    为首一将双手托起虎符垂首奏报,

    “臣,洛州刺史杨懿,

    携子杨延庆,杨延寿,杨延靓,杨延平,杨延祚,

    内侄杨延随,杨延嗣,见驾!”

    旁边早有黄门接过虎符,验看片刻,唱奏道,

    “今,验洛州刺史部铜符一枚,无误!”

    元宏面带笑容,轻扬金丝软鞭,黄门唱奏又起,

    “请,洛州刺史杨懿,及随行诸将,平身侯询!”

    这杨氏一门七郎八虎,素有勇名。

    元宏南征不利,嗟叹无良将可用,便有人举荐了杨家诸将。

    元宏回朝后便将杨懿提拔为安南将军,洛州刺史,拱卫京畿。

    杨懿的五个儿子,杨播,杨椿,杨颖,杨顺,杨津,以及两个侄子,杨烈,杨刚都得了御赐的表字,以延字轮辈。

    既然表字出自御赐,唯有以字行方表忠心。

    不过其中杨颖,杨烈,成名已久,

    前者鹰扬广平,在慕容氏帐下受赐胡名安吉拉北壁;

    后者虎步武川,也被拓跋旧族赐了一个普六茹丑奴的名号,

    这两个鲜卑赐名在北魏军队中倒是更为响亮。

    杨懿得到元宏的破格提拔,连擢数级,自是感恩戴德,对这位年轻有为的魏王格外恭谨。

    虽然黄门已经唱奏平身,但他却未起身,只是将脊背挺直,依然保持了单膝跪姿。

    杨懿未起,诸位小辈自然更不敢僭越,均是有样学样,继续单膝跪地聆训。

    元宏望定杨懿,语音平静,但面容却非常严肃,

    “刺杀高贵人的凶手可曾归案?”

    “尚未。从末将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刺客是一名女子,经过特别训练,善隐踪匿迹,搏命刺击。

    身高合汉尺约五尺半,前魏尺五尺。

    (汉尺即隋唐小尺,约24cm;魏尺即胡尺,隋唐大尺,约29cm)

    上围丰满,双腿微扩,便宜发力附身冲刺。

    在共县行凶时,左臂尺骨侧轻伤,出血量较大。

    后经山路向缑氏方向逃遁。

    从痕迹与已知路径判断,此时凶手已过了河内。”

    杨懿对魏王了解颇深,他虽然没有擒获刺客,但是若能据实将有用信息奏报,罗列自己职责之事,那么魏王也不会尤人无妄。

    “嗯,”,魏王果然对杨懿奏报并无不满,只是淡淡问道,

    “那么高贵人的尸骸可已妥善处置?”

    凶手在逃,杨懿对答尚能面不改色,

    但忽然听道魏王问起贵人尸骸,他面上神色顿时一变,

    忙俯身叩首,身后子侄亦诚惶诚恐,无不频频顿首,

    “贵人被刺客一剑刺落肥泉,

    臣遍寻肥泉淇水,顺流直下卫水,

    两岸滩涂亦仔细搜寻,却未获贵人遗蜕。”

    “哦?”,魏王似是也微微动容,他手中鞭稍微颤,夹马的力道似乎也紧了几分,那马儿经向前踱了两步,几乎就要踏上跪伏在地的杨懿。

    杨懿也不敢躲闪,索性将双目一臂,五体投敌,打定了心思任凭魏王处置。

    那魏王身体被猛地向前一带,也忽然惊醒过来,勒住马缰,向胯下喝道,

    “兀那畜生,险些伤了朕的肱骨!”

    说罢翻身下马,在那马头狠狠抽了几鞭。

    马儿吃痛,向后退了几步。

    魏王这才上前扶起杨懿,

    “也罢。此时凶手已向太子面壁之处去了,朕可守株待兔。

    但高贵人此时忽然暴毙,其父高飏将军拥兵梁国。

    卿以为,朕当何以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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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西方学术界给出的定义:外科手术,是指透过器械,经外科医师或其他专业人员操作,进入人体或其他生物组织,以外力方式排除病变,或者改变构造,或者植入外来物的处理过程。

    在止血,麻醉和消毒这三大难关解决前,也就是13世纪到19世纪之间,西方医学所谓的外科手术仍处于非常原始的状态。而在13世纪前,那就更是,嗯,你们懂的~

    依照西方观点,比较极端的学者认为,最早的手术起源为头部穿孔术,有公元前5000余年前的开洞颅骨样本。但是并无直接证据证明该化石的颅骨洞,是为了治疗,还是刑罚,甚至是源于其他外力。而根据比较正统的观点,最早的手术应该是公元前2650年左右古埃及的牙龈放血手术。

    如在其他领域一般,那些东方典籍记载都遭到了西方学者的无视,比如印度的阿育吠陀书(约公元前3000年)中关于手术的内容在西方学术界鲜为提及。

    而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外科手术的鼻祖是黄帝医官俞跗。《史记·扁鹊传》:臣闻上古之时,医有俞跗,治病不以汤液醴酒,鑱石蹻引,案扤毒熨,一见病之应,因五藏之输,乃割皮解肌,诀脉结筋,搦髓脑,揲荒爪幕,湔浣肠胃,漱涤五藏,炼精易形。

    次为本节所提到的秦越人,俗称扁鹊。秦越人有二兄,善问切,断病于先,而扁鹊则以外科见长。《鶡冠子》煖曰:“王独不闻魏文王之问扁鹊耶?曰:‘子昆弟三人,其孰最善为医?’扁鹊曰:‘长兄最善,中兄次之,扁鹊最为下。’魏文侯曰:‘可得闻耶?’扁鹊曰:‘长兄于病视神,未有形而除之,故名不出于家。中兄治病,其在毫毛,故名不出于闾。若扁鹊者,鑱血脉,投毒药,副肌肤间,而名出闻于诸侯。”

    第三位以外科手术闻名的神医便是华佗。他发明的麻醉方剂的麻沸散载于史册,证明了中国古代医学在公元3世纪,在外科三大难题上的突破。关于华佗之事,后文有详述,暂时按过不表。

    很多人,尤其是中国历史虚无主义者认为,中国的古代外科术,太过玄虚,不值一信。不假!但是医学内外分科,在华夏由来已久,比如说记载俞跗时期医学的作品《黄帝内经》,《黄帝外经》,后者虽已迭,但是《内经》中对于脏腑的一些分析显然是通过外科手段来认识的。扁鹊所传《扁鹊内篇》《扁鹊外篇》皆迭,但是他们和《黄帝外经》一样,都是曾经列入史书书目,说明此书确实存在且内外分科。道教典籍《黄庭经》,今内外篇皆存,但是言语晦涩,学语言的不懂医无法解释透彻,学医的尤其是学习过西方医学的人,对那些道家用词异常“痛恨”,根本不屑于去解读(日后再提文艺复兴时我们会讲到,西医发展是如何将传统医学逐渐粉饰为现代医学的,此处先不展开。),于是其内容也无人问津。不过有此三书,可见中国古代,尤其是上古,对于外科还是非常重视,且有专门研究的。只是后来中国的外科医学发展,受制于汉代以后的理学教育。人之发肤,授之父母,无论是割掉任何部位,哪怕只是髡头(剃发,如《三国志》作者陈寿父亲)都是奇耻大辱,乃是大不孝。治疗方法不被接受,自然无法传承。

    早期的脏腑手术只存在于文字,太领先时代,难以取信,我们姑且备为一说。但至少到了汉代,中医已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手术的三大难题了。止血,消炎的中药,以及麻醉剂都已经存在。虽然从成功率,存活率的角度来讲,和现代医学来比,当时的手段还存在很大差距,但是横向比较的话,就算说领先世界千年也并非夸张,至少已经从技术上具备了复杂脏腑手术成功的可能性。

    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承认关于俞跗和扁鹊的史书记载,最早的手术记录依然在中国,那就是我们的传统中医疗法——针灸。请回到本节文字开始的定义,这毫无疑问是一种利用器械,进入人体组织,依靠外力消除病变的治疗方法。这至少不比西方尊为鼻祖的牙龈化脓放血手术低级。当然,就算对应后者,《周礼》当中所记载的“疡医”,已经是有专门分类的外科医官,比《莎草书》,《诊断手册》中记载的外科孤例,明显更令人信服,且更具有专业性,系统性,官方公信力。所幸的是,相对保守的针灸与疡医,作为中国古代外科学的活化石,依然得到了较完整地传承。

    p。s。关于杨家将,其后赵宋杨业那一家子主要是由小说家创造,究竟杨业是五个儿子还是七个,诸史不一。其事迹十之七八出自评话家口。而北朝杨懿这一家,史书记载详细,五个儿子以延字论字,均出自御赐。将杨烈也拉进来论七狼八虎,乃是因为杨烈的后人里出了一代帝王。杨烈这一支在北朝断了爵位,想来并非本家,只是后来杨坚当了皇帝,这一支便自然而然地被续作本家。而弘农杨懿才是弘农杨氏当时的袭爵者。普六茹这个姓氏,本来是北周时期杨烈的孙子杨忠授赐的,本文先借用来点出杨烈与隋朝龙脉的关系。而安吉拉北壁,自然只是一个为了蹭热点强捏出来的梗。不过杨颖这个名字,却是如假包换的真货。希望煊赫今世的杨颖女士及其粉丝不要因此动怒,史实如此,在下绝无唐突之意。
………………………………

第四十三章 御驾亲临动龙辇 鼓角横吹启莺啼

    “臣愿带本部兵马镇守成皋。

    无论梁国有何异动,不使秋风过此关。”

    晋时成皋关,乃是洛阳东屏,

    北临黄河,南望嵩山,东临汜水,

    向西则是一片坦途,直通洛都。

    踞此可拒齐梁之地,失之则洛阳再无险可守,处境危殆。

    此关在汉代唤作汜水关,周名虎牢关。

    (笔者案:《三国演义》谬将一关拆作两关,徒增笑耳。)

    楚汉争霸时期,刘邦破司马家家主塞王司马欣于汜水关下,羞辱性地将其斩首二度,又据此险关与霸王约以鸿沟为界,方有后世楚河汉界的典故。

    此战乃是刘邦扳平劣势,将楚汉拉入均势对抗阶段的标志战役,汜水关也因此役名扬天下。

    但是晋代司马氏也因此羞提汜水,

    将汜水关易名成皋关,

    与函谷,孟津,伊阙并为洛阳四御。

    “成皋关吗?成皋,乃是昔东虢封邑。

    东虢公荒淫放诞,寄孥于郑,终失其国。

    晋人以此命名要隘,也是一般荒唐。

    其后洛都之陷恐怕也正是应了东虢之谶。

    朕闻穆天子尝豢虎于此以摄徐夷,

    彼虎牢之名,方彰盛世之威。

    李冲!”

    随着魏王一声喝,群臣阵中便踱出一人,俯身便拜,

    “臣应喏!”

    此人双鬓垂霜,鱼尾高扬,已非少年,

    但那方鼻阔口,剑眉龙睛,三缕神仙须,依然勾勒出一副美男形象。

    若是时光倒流数十载,怕不也比得那玉润卫玠,傅粉何郎?

    魏王不等他跪下,便是一把托住,也是予了十分圣眷,

    “陇西公不必多礼。

    朕欲复古虎牢之名,还需烦劳陇西公为朕捉笔拟诏。

    (笔者案:隋代关名虎牢有实据,至唐时避李虎之讳,再次改名武牢。)

    朕将亲往虎牢题写匾额,安南将军随行护驾,嘉封弘农伯。”

    (笔者案:杨懿死后追封弘农郡公。仅此一点,他的后人可当得弘农杨氏正脉。杨震第八代嫡应为杨佺期,其上历代均有传记。而隋书所记,杨坚之祖,杨震八代“嫡”杨铉,不知为何出走燕北投靠慕容氏,或为旁支,或为续貂,盖莫知焉。)

    此言一出,杨懿,李冲皆是大惊。

    前者内心惶恐已胜过感恩之情,忙伏地奏道,

    “陛下!梁国若有异动,虎牢首当其冲,望陛下三思!”

    “无妨。朕既有卿,秋风不渡虎牢关。

    只是,朕也想知道这股秋风,凉否?尚温否?”

    “起驾!”

    黄门唱响,长戈彩幡东向去,尘头蔽日不见天。

    杨懿扶正缨盔,扯过马缰,望着眼前行军方阵络绎不绝,知道已是事无可回,于是咬牙喝道,

    “延靓,延随!速回本部点齐兵马,星夜兼程,驻守虎牢!”

    “喏!”

    “喏!”

    缑氏镇地处自东入洛的官道要冲,平日里自然人流熙熙。

    可是今日却别是一番景象,

    街道上空无一人,商家分分打烊,

    重要的道路口,都有甲士设岗盘查。

    庆云一行人一进缑氏镇,就被“请入”了一处茶馆,盘查身份。

    庆云,暅之都是南人,此时不想多事,便掏出了小龙王的令牌。

    诸将官见了令牌哪儿敢怠慢,立即着手帮众人登记办理临时关牒。

    这关牒本来是长途公干人员用以证明身份的文件,以便公人途经各关隘,州府时能得到应有规格的照应。

    此时军方设卡为所有流动人口办理临时关牒,那自然是基于特殊形势的临时戒严。

    诸人知道多问无益,为了尽快能够恢复自由,便也做出了配合姿态。

    暅之望出范阳,刘赢来自河朔,瓠采亭以平城为贯,在北朝自然不会有人多做盘问。

    轮到殷色可的时候,她将小嘴一撅,随手在籍贯栏写下了“河内”二字。

    负责登记的武官瞟了一眼,哼了一声,

    “呦,河内郡啊,哪个县的?”

    殷色可心下颇有些气恼,河朔,平城,皆是北魏边郡,可是也未见他们出言质疑刘赢,采亭。

    自己可是天子脚下河内出身,对方却出言刁难,难道是有心消遣本小姐?

    她心里虽是这么想,却仍是向对方抛了一个媚笑,

    “小女子家乡据此不远,此地河北温县便是。”

    “温县?”,那武官忽然回头问了一句,

    “温县可在共县南?”

    旁边一个文士打扮的官员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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