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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蝉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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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暅之听罢不免拍腿附和,“贤弟的眼光果然犀利,一下子就看出东宗剑法的神髓。看来家师往日对你的称赞着实没有过誉。”

    采亭哼了一声,反问道,“那,小师弟。你到是说说,不看清对方的招式,那交起手来要如何应对?”

    庆云略想了想,指着台上解说道,“师姐,你看他们能把剑舞的如此之快而又不出差错,一定是勤加练习的结果。

    这样的练习固然对提升剑术大有助益,但是也会养成惯常的变招节律。

    所以如果和台上这几位壮士对战,需要先用大开大阖的剑法拉开距离,适应他们的节拍,然后在对方剑招将变未变的时候主动强攻。

    他们既然出招注重变化,用力必然留手,所以剑意不如西宗果敢绝决。

    若是时机恰当,击其前力之末后力将生之时,我觉得他们这些花把势一定不如师姐的乾雷三落精纯。”

    瓠采亭一声冷哼,虽然听似不以为然,但师弟既然认为她能胜,这马屁倒也十分受用。

    台上四人耍了一柱香的功夫,桌上的正餐也已上齐。

    一个中年汉子披了身绸制短打,背背宝剑,缓步踱上台来。

    先前的四位剑士见状一齐收势,对着台下一抱拳,分立了四角。

    此时院中上百桌的筵席已是在座无虚,很多嘴碎的看客趁小厮们穿梭的空档也在相互嚼着舌头,“台上这位就是高将军的外甥,手底下倒是有些功夫。平日仗着舅舅做靠山,在梁国一代无人敢惹,号称一剑擎东梁,在江湖上也算得一号人物……”

    待台上绸衫剑客一声轻咳。满场顿时鸦雀无声,正襟危坐齐望过来。

    那人嘴角胡须微微一抖,似是颇为满意,双手擎着一樽酒,笑示众人,

    “在下张影锋,乃是东宗聂派嫡传。

    本支张氏,承自曹魏五子良将之首张公文远,系东汉末年由聂氏改宗。

    远祖聂政,正是聂派开山鼻祖,也是东宗侠誉冠冕。

    本支八百年源流,传承至今,某虽愚钝,不敢怠慢。

    学剑三十余年,虽不敢拟祖辈天威,但侥幸略得小成,凡经百战,未示赧颜。

    今日冒昧代宗派开堂设馆,择选良材,以光宗门。

    同时也欢迎其他宗派的弟子客座,交流心得,互通有无。

    张某先在这里谢过在场诸位,拨百冗临鄙舍,此间蓬荜,亦鉴辉光!

    且共饮此杯!”

    庆云等人这般年纪,最喜欢的就是凑个热闹。

    见众人大声喝彩,也兴奋地击箸相庆。

    杯酒入腹,那张影锋显然甚是兴奋,继续夸夸奇谈起来,

    “东宗乃当今五大剑派之一,而西宗人才凋零,檀宗已遭罢黜,道宗遁世无争。

    唯有剑宗可与东宗并称泰山北斗。

    东宗内有乾坤,千家百流,虽各擅胜场。

    但成名最早,著名最甚,仍首推先祖聂公。”

    张影锋双手向天一拱,意气与唾沫横飞,口中兀自侃侃不绝,

    “当年太史公为东周诸剑客做传,虽将荆轲列在首位。

    但荆轲不但被本门盖聂所折,刺杀秦王更如一场闹剧。身无长技,只身犯险,徒增笑尔!

    太史公本传中,真正智勇兼称,冠绝诸侠的,自然唯有先祖聂公……”

    庆云听到这里,热血上涌,甚是不悦。

    暅之见他面色不对,伸手轻轻按在他腿上,示意隐忍。

    庆云只能一声冷哼,自顾饮了几口闷酒。

    那张影锋将聂政刺侠累的故事添油加醋,仔细分说,自是吹得天花乱坠。

    这时又有两个壮汉抬了一块红布遮盖的牌匾走上台来,张影锋侧身振袖,又说道,

    “虽然荆轲无能,但檀宗成名日久,却也出过不少人才。

    比如当年大侠盖聂,怒目镇荆轲,自可算是风云人物。

    现今我梁国柱石厉威将军府上剑术师教,正是盖派嫡传,盖坤先生。也是在下至交。

    当年檀宗逆乱刺君,正是盖先生大义灭师门,一人击退数十贼人,亲斩贼首庆易寒……”

    庆云听到此节哪里还能再忍,起身就要离席。

    暅之此时也知劝不住,叹气欲走。

    却没想到还有个脾气更大的。

    只见身旁有人脚下一蹬,直接把庆云起身空出的凳子向台上踢了出去,紧跟着彩衣化虹,一人一剑直射那块牌匾,除了采亭,还会是谁?

    台上诸人显然没想到有人会来闹场,抬匾的两人慌忙间各自向两侧躲闪。

    左手那人夺过了牌匾,却失了重心,踉跄跄地靠向台边,正赶上白虹飞贯。

    那人躲闪不及,手中牌匾被斜斜斩断。红布飘落,留在那人手上的半幅只余完整的“东流”两字,后面的“正宗”却已被连肩削落,变成了“止小”。

    台上台下见状齐声大喝,但紧跟着冲上台的却只有两人,自然是庆云和暅之。

    张影锋见搅局的是三个少年,自恃身份,或是忧心幕后另有正主,自忖不便动手。故而反向外圈退了一步。

    方才舞剑的四人和那个失了牌匾的汉子却早一拥而上将三人围住。另外一人护着牌匾急急忙忙退下台去。

    这台上的落足处本就不大,此时剑影刀光,旁人纵再想冲上来,却反倒添乱。

    张影锋也还算镇静,示意台下弟子注意防范四周。

    众弟子便也不再尝试冲入战团。这到正中了采亭等人下怀。

    那瓠采亭并非无备而来,她刚才得庆云提点,早已细细观察了几人招式变化的节奏,此时试探了几个回合,发觉对方果然如师弟所料,变招虽快,路数却不离其宗。于是掌中“区鈊”粉华大盛,势若奔雷,将乾雷三落尽情施展,每每在对手变招的节拍上发难。

    而她抢攻之下也难免露出些许破绽,却早被庆云暅之一左一右护住。

    三人如此配合,并未有半句言语交流,却形成了一种奇妙的羁绊。

    虽然面对五人,不但气势不逊,反而迅速占了上风。

    不到十个照面,对方已是有人支撑不住,险象环生。

    张影锋乃是老江湖,三人一动上手,便作冷眼旁观,暗自盘算。

    那个女子是檀宗好手,白衣书生是道宗嫡传,年龄最小的那个却最为神秘,剑法神髓似乎得自檀宗,招法却有时夹杂了道宗剑宗甚至西宗风骨。

    虽然说自己在梁国地头并不怵任何势力,但既然打算立宗开馆,如果在第一天就和几大剑派都结下梁子,也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况且仅凭这几个小家伙哪里有胆来闹场?

    这背后兴许还有某些宗派的阴谋,今日这脸面固然输不起,但手段不能太绝,总要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眼见自己的几个门生不是对手,暗骂一声没出息,嘴上却喝道,“几个娃儿,休得放肆!”徒手欺身就向庆云抓去。

    他已瞧了片刻,料定这三个雏儿难做自己一合之敌,此时选择庆云下手,原本就是想亲自探探他的路子。

    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抓,一下子就把庆云的精力全吸了过去,瓠采亭的侧翼忽然就被扯出了一面空挡,攻守顿时易势。

    几个东宗弟子的窘境,立时便解了。

    庆云虽说是手中有剑,但张影锋的手始终跟得上他的变化。

    那漫天光影在张影锋眼里便如同静止一般,对于这种小辈,用手指钳住对方的剑刃应该就像用筷子夹起自己碗里一块红烧肉那样简单。

    庆云的感觉亦是如此,如果他在两天前遇到张影锋,此时的剑一定已经被夺去了。

    可是他自幼悟的是剑理而不是剑招,那日看过刘赢与庚七,穷奇的较量,他所得到的感悟远远不在看热闹的层面。

    他凭一颗淳朴的剑心,对那场战斗的理解,甚至还在剑宗少主之上。

    即使是贵为剑宗少主,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本剑派招式的惯性思维影响,对一些出剑的角度,手法,甚至用意有所误读。

    穷奇自是一代宗师,他的直接点拨当得受用无穷。

    刘赢的剑术本高于庆云,但要想消除他之前剑宗的用剑习惯,也是非常困难的。

    因此若论谁在那场战局里获益最丰,也许,只能是庆云。

    就在这胜败的本能间,庆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穷奇。

    于是在张影锋冲到他身前半丈开外的时候,他忽然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让张影锋的算计全部落空。

    只见二人之间寒光一敛,庆云竟已收剑!收剑入鞘,留刃三分,手按剑柄,向后退了一步。

    张影锋顿时大骇,他当然没有办法抓住鞘中的剑!如果他要继续进逼,就将迎向出手一剑斩。

    他当然认得这个架势。

    虽然他在梁国没有敌手,但年轻游学的时候,曾经败在一位西宗高手手里。

    只有一个照面!

    溃败!

    剑断血崩!

    至今他的右腹部还有一道狰狞的伤口,不断提醒着他不能忘记那势若霹雳的迎风一斩!

    这个架势是他毕生无法抹灭的隐痛。

    他甚至都不会去想,面前这个毛头小子能够发挥西宗几成剑意,是否有机会用同样的方式伤到他。

    其实连庆云自己也没有把握。

    但是张影锋依然退了,飞退,比来时的速度更快,完全没有了那份气定神闲。

    在台下众人看来,庆云漫不经心的一剑便逼得张影锋狼狈而回,从容得甚至还有闲暇收剑挑衅。

    四周轰的一声就炸开了锅。

    此时不单是满堂宾客,就连是张影锋自己的门人,都投来疑惑的目光。

    虽然张影锋知道自己是一朝心病难除,但是这个台如果下不来,不但武馆是没法开了,就算日后在江湖上,也必然难逃耻笑。

    他用眼角四下一瞥,众人的讥谑议论自是看得真切,不免心下忿然。

    他双目凶光迸射,暗自念道:罢,罢,罢,事已至此,也就莫怪我以大欺小,拿这几个小家伙祭剑了!

    心念及此,他猿臂轻舒,拉过那名眼看就要伤在瓠采亭剑下的弟子,轻巧地拈过他手中长剑,将他一把抛下台去。

    抛出的角度明显经过选择,手法也恰到好处。

    那人的身体也未失去重心,早有台下众弟子接过。

    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俨然大家风范,又让在座诸人心中暗赞。

    难道那毛头小子真有什么古怪?大多数人此时存的多半都是一般心思。

    这一场闹剧,让在座宾朋看得满腹狐疑,不敢多问,也不舍离开。

    如此诡异的战局,日后必定会成为一桩江湖异闻。

    但庆云可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自张影锋长剑入手的一刻,他便仿佛感觉整个高台都罩上了一层寒冰。

    张影锋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能从任何角度化作杀招,所有的杀意,此时自四面涌来,却只锁定了他一人。

    他当然没有把握抵挡,于是一声长啸,鞘中剑应啸而出。

    斩!

    这一斩并没有投向张影锋,而是斜斜劈向正要从侧翼进攻瓠采亭的东宗弟子。

    那人听得身侧长剑破空之声凄厉沙哑,自然识得厉害,忙不迭地侧身躲开,这一躲,恰好便横在了张影锋和庆云之间。

    庆云当然知道这种雕虫小技阻挡不了张影锋的杀招,但他的本意只是想将他缓上一缓。

    “走!”他大喝一声,示警采亭和暅之,但他手下不停,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瓠采亭对他并不理会,只喝了一声,“趴下!”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庆云听见这个声音,总是表现得那么服从,此时也丝毫没有犹豫,立即原地滚倒。

    而张影锋此时也已发动!

    张影锋的剑风快得真如疾风迅影,三个人没有一个能看清这一剑的落处。

    但是采亭跟本不管那剑究竟将落何方,纤手微扬,一团灰影便向张影锋迎面打去。

    人影和灰影都是奇快,此时的相对速度自然更快,快到不可思议,快过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当然,除了张影锋这等高手。

    只是他哪里会将暗器这般小伎俩放在眼里,左臂振袖一拂,罡气撞向来物。

    四下看客正在为台上的少年惋惜,眼见是有人要在张影锋剑侠血溅五步。

    却忽听轰隆一声惊雷平地而起,高台忽然崩塌解体,木石飞溅。

    那些坐在靠前位置的宾客门哎呦之声不绝,有些显然已经挂了彩。

    惊呼声中,一批门人急忙抢入烟尘,却瞧见张影锋整条右臂已然不见,全身满是烧伤和离奇的割伤,血如泉涌,眼见是入的气多,出的气少。

    台上那几个门人没有防备,有的大声惨叫在地上不停翻滚,有的已是晕厥在地,也不知还有没有气息。

    倒是庆云三人,早知道会发生什么,滚倒之时便事先做了防护。

    虽说台子倒塌的时候多少都受了些皮外伤,但对习武之人本就是司空见惯。

    趁着烟尘,早已遁向后院。

    瓠采亭这一颗霹雳弹抛出,虽然知道杀伤力非凡,但仍然没有料到会有此等威力。

    此时想来竟有些后怕,于是颤抖着向庆云问道,“现在怎么办?”

    “走,趁乱去高府,清理门户!”庆云心情也未平复,热血上涌,一副大干一场的模样。

    “清理门户?”

    “对,找盖坤!他在这里!”庆云愤愤说道。

    “他不住在高府。应是住在,城西五里……六合观……。”

    暅之心头微微一凛,“你怎知得详细?”

    瓠采亭镇定了一下情绪,努力控制着紧张和脱力造成的喘息,“你别忘了,他以前也是檀宗的人。”

    这话并没毛病。

    檀宗谋求再立江湖,自然有人关注昔日门人,更没有理由不关心盖坤这个叛徒的行止。

    武馆出事的消息传播得很快,早有军卒快马昭告。

    三人不敢停留,也不敢现身官道,便盘算赶在官府封城搜捕前,分两批混出城去。

    因暅之在跌落时有些扭伤,庆云便护着他走在后面。

    瓠采亭轻功最佳,又识得道路,忙赶在头里做记号引领二人。

    待瓠采亭去得远了,暅之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庆云的肩膀,“今日盖坤未必会现身。”

    》》》》》敲黑板时间《《《《《

    这一章本来也确实没什么好分说的。

    不过既然本章提到了《史记•刺客列传》,倒是可以多聊几句。

    刺客列传并传者五,曹沫,专诸,豫让,聂政,荆轲(即庆轲)。

    这五人当中,豫让和荆轲其实都没有成功得手,但在后世名气却是最大。不知道是不是悲剧英雄更惹人怜的缘故。

    在本作中庆家是主角,自然是要为他们翻案的。不过这五人里若论真本事,可能还真要以聂政为翘楚,因为曹沫劫持一人,专诸暴起所刺也是一人,而聂政在众目睽睽,甲兵拱卫之下刺死侠累,又砍翻数十人,才力竭而亡。这个战斗力在同传的五人里,当属首屈一指无疑。
………………………………

第七章 针芒相对争二女 疑窦迭生探六合

    庆云望向暅之的眼神有些疑惑,“二哥,你不是一向不喜易数这等形而上之学么?怎么也学起华阳先生的占卜之术了?”

    暅之摇头微哂,仿佛是在对庆云的情商表达无奈,

    “六合观观主苏七弦是道门名宿,和家师也是至交。

    他的名气虽然还谈不上妇孺皆知,但若对江湖人物提及,也可算是如雷贯耳了。

    厉威将军高飏现在更是名传江北的大人物。

    盖坤既然托庇在此间,自然没有打算刻意隐匿行藏。

    檀宗虽然潜伏多年,但也不能算是匿迹江湖。

    若盖坤真如传言般叛门求荣,为什么这些年里就没听说有人去找他的麻烦?”

    庆云闻言愕然,他本未经世事,哪里曾经想过其中道理?

    甚至连这个问题本身他都无法像暅之这般参悟出来,只能喃喃问道,“是啊,为什么呢?”

    暅之早料到庆云如此反应,继续仔细分说,

    “说明檀宗内部本身就有不同的声音,盖坤的身后一定还有身份超然的宿老为他背书,所以盖坤才可以身在明处而不虞后事。

    这个道理,其实非常浅显,那日四妹邀你北上的时候,我便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而今日四妹的表现,又略微有些……”暅之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他深知庆云对瓠采亭那种源于情态初萌的盲目信任,因此想推敲一个更合适的词语,将本来准备好的“蹊跷”两字吞了进去,改口道,“略微有些冲动。”

    “你是在怀疑四姐?”

    庆云问这句话的时候,显然在极力压抑自己忿懑的情绪。

    虽然暅之用词已经非常委婉,但是任何对瓠采亭的质疑都会激起庆之源自本能的反感。

    暅之自然听得出来,出言也更加谨慎。

    他仔细地琢磨着认识瓠采亭以来的种种,心下也认可那个女孩的率真性情。

    尤其是那日结拜之后,他对这位四妹,也是发自内心地接纳。

    但这并不能完全消除他的疑点,于是淡淡地补充道,

    “并不是怀疑她,而是感觉我们在走入一个很大的局。也许四妹本身就是局中的一枚棋子而不自知。”

    庆云沉默良久,此次偏过头,却没有开口,最后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二哥,我知道你的谨慎并无恶意,你的疑虑也自有你的道理。

    但是这一切既然还没有明确的证据,我的道理便只有一个,我相信四姐。”

    暅之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虽然结义就在昨日,但他们两人的交往可不是一朝一夕,怎会没有点到辄止的默契?

    他笑着望向前方,六合观已隐约在半山云雾之中,“也罢,结义一场,何妨共蹈一番风雨?”

    庆之也终于笑了,“这才对嘛?有二哥在,哪里有一颗烨鹄弹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再来一颗!”

    “野,野狐谈?”这会轮到祖暅之摸不着头脑了。

    “哎,就是你做的那个,甏!”

    庆之一边喷着飞沫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那个甏!我给它起了个名字。

    烨者,光华大盛之烨也。

    鹄者,素色天翔隐隐浩然之意也。

    一道白影如鸿鹄飞落,甏的一下,光华大盛,然后就什么都没了。

    就是这么个意思。”

    “哦!”暅之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看着丹丹国来的苦行僧一样精彩,

    “庆弟你这些年的易经可真没白读啊,于训诂一道的确有异常人。

    烨鹄弹!真是野狐谈,你开心就好。”

    两个人就这样一唱一搭,转眼已经来到了观前。

    这六合观虽然也连了几进院落,却是建在半山间的岩台之上,在峭壁悬崖,山林掩映之间,并不起眼。

    满是青苔的窄小石阶到了此处已是尽头。

    一座低矮古旧的木质牌坊蹲在参天树影之中,并无任何漆裱,甚至连树皮都仍囫囵附在梁柱表面,结了厚厚的一层苔痂。

    背光的一侧竟有数十株菌伞密密麻麻地聚作一簇,看得人头皮发酥。只有正上方木牌上“六合观”三个大字,木色白嫩如新,痕迹宛然,竟像是刀剑刻成。

    在这一片苍腐之中,铁笔银划留下亮白的刻痕,入木三分,自然显得格外打眼。

    祖暅之不免迷着眼多瞧了两眼,叹道,

    “在这样的高处一剑挥就,次次用力如一,真是好手段!”

    庆云本来不甚确定,但经暅之一提,便也察觉到了。

    这牌坊自然不是新立起来的,那个木牌看上去也呆在那个位置有些年月了。

    牌上字迹若要保证常新,自然需要时常去描。

    但这三个字并非是用漆涂色,而是用剑划出来的。

    反复被描了这么多次,字迹依然不会走形,这说明每次剑迹都近乎相同,刚好能削下薄薄的那层苔垢。

    这三个字剑意不断,龙舞蛇行,显然都是在一剑中完成的。

    两边的柱子没有攀爬的痕迹,阶前的青苔也不似曾被梯脚凳腿破坏,那么这其中还要配合提纵身法。

    这样精确的控制力,潇洒的剑意,超卓的轻身功法,只要能习得一样怕不也可傲视江湖?

    而显然这一切皆是由一人完成,又怎能不让人心生感慨?

    而此时两人都顾不着赞叹,脑海里翻滚的均是同一个念头,“会是他吗?”

    瓠采亭的记号到此既止,人却不在观前,显然已经先行入观。

    只是四面幽林一片死寂,牌坊后的天地并非如何开阔,却未传来半点争斗的声音。

    她此时是伺机潜伏暗处,还是已经被敌人制住?

    二人越想越是烦躁,也顾不得什么蹑足潜踪,拔出佩剑一前一后便冲了进去。

    庆云性子自然急些,抢在头里,绕过前殿的香炉拾阶上了正殿。

    殿门虚掩,轻轻一触,吱呀一声便是开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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