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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青春,一无所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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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上最为失意的便是‘眼镜’王洪,他是寝室唯一一个每堂课必去,每次作业必做,每次考试必被旁边的同学抄袭的好学生。这次考研他是彻底失败了,失败的原因是那该死的英语。
他眼睛红红的拉开大嗓门高叫:“妈的,狗日的英语,早知如此,还不如学你们,多干几个女人!让那些女人给劳资,生个会学外语的儿子,妈的,干他娘的外语!”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青筋鼓起,喉结突出,像一个面带凶光,要与谁决斗的战士。
这不得不让人想起,当初普希金就是因为冲动的情绪和可怕的表情,去和情敌决斗的。可惜普希金失败了,他高估了自己的实战能力,尸骨未寒,名声早播。
贾小刀知道王洪是喝高了。他用手轻轻拍了拍王洪的肩膀,表示理解和安慰。坐在一旁的林峰没有说话,其实林峰是最轻松的一个,他比一般人要少奋斗二十年。毕业后可以到他妈开的公司上班,当个副总经理,或者到他当电视台台长的父亲那里当记者。然后混个几年,升职为中层干部,立马过上贵族生活。
命运就是这样,或许你奋斗一辈子,也没有别人的起点高。就像你打工挣钱一辈子,还没有人家***一次赌博所输掉的钱多。因此,特权在这个社会,就是一个奢侈品。作为穷人,你很难拥有。
林峰拍了拍王洪的肩,安慰的说:“别难过,考不上研究生,照样是好汉,你们农村不是有的是土地,回去搞‘房地产’开发。说不定还能整个百万富翁。”
“切,你还损,回去当养猪佬还差不多。”正拿起一瓶啤酒将要灌进嘴里的熊杨说,“我这不是在安慰他么,瞧他那点出息,还拿一等奖学金呢?这点打击也受不了。人家伟人说,要经受得住打击,人在打击中成长,花在风雨中开放!”林峰继续反驳道。
“别说了,喝酒!他妈的今天是出来寻开心的,吃大肉,喝大酒的。”贾小刀在一旁愤愤的说。
“好,喝他妈的纸醉金迷!”大伙端起了酒杯……
那一晚王洪喝醉了,是被林峰和熊杨抬回来的。贾小刀一个人走在后面,心里无比惆怅。是啊,这些一起生活了4年的兄弟,明天就要离别了。王洪或许要回农村,熊杨要到一个小镇教书。而自己却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因为这个城市似乎没有他立足的土地,没有他发挥自己的平台。
晚上,王洪吐了一地,折腾了许久才躺下。贾小刀趴在床上睡不着,开始勾勒明天的出路。
他衡量了自己,一个二流大学的本科文凭,英语四级还是作弊考过的,专业课挂了一科,更要命的学士学位还不一定能拿到,现在还悬浮在半空中。没有家庭背景,关系都在农村。他们除了谈粮食的收成,或者李黑娃的媳妇,睡在张屠夫的床上,还谈点村里哪个人家的女儿在外乱搞,给大款当情妇。当然,他们绝口不谈政治,中央领导到哪里访问,到哪里出席大会,他们也一概不知。
贾小刀身材虽然高大,但绝不威猛,178厘米的个子,却少有强健的肌肉。口才不好,有时还总说错话,搞不转政治家撒谎那一套,属于感性耿直的那类。
因此,贾小刀觉得自己一不适合当官,没有背景;二不适合做业务销售,口才不好,卖东西弄不好把自己卖了也说不定;三不适合吃软饭,尽管性功能超强,但女人见了不来电,前奏没有,主菜就上不来。
综合这些情况,贾小刀觉得自己,只有去教书或当记者,或者干点写字的勾当。因为自己文章写得还将就,也曾在刊物上发表过百来篇,还侥幸拿了一个省作协的会员证。
想到这,贾小刀似乎松了一口气,他觉得眼前仿佛有一道光亮在闪烁。这亮光就像从黑云里冒出来的,妖精一样迷迷离离。
月光很淡,淡如处子。
深夜的校园,安静得似平静的湖水,偶尔远处有一列火车的尖叫声传来,像是这个城市被掐住了脖子。
(三)
第二天早晨醒来,寝室空荡荡。林峰陪一个叫阿紫的女人到芬山去了,他们要去共度春宵。说要多呆几天,玩够了才回家。熊杨走了,回到他那个有着水库和黄土地的乡镇。他的女朋友也回到故乡,和他分了,说什么“不现实”之类的话。
王洪也走了,带着惆怅与失落走的。
贾小刀看到电脑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一看字就知道是熊杨写的,字体歪歪扭扭的,跟毛毛虫一样。
“小刀兄,我们已走,没喊醒你,是怕打扰你的春梦,以前没带钥匙,常敲门打扰你的春梦,很抱歉,今早做一件善事。是啊,佛说,要与人为善,才是君子。呵呵,所以我是佛家的好弟子。兄弟,我们四年情谊终有一别,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回去为祖国的教育事业做贡献,妈的,一定要培养几个北大出来,给老子争光,给我们寝室的兄弟争光。对了,王洪改变了主意,没去农村搞‘房地产’,他去杭州了,他说那里出美女,要去挽回青春的损失。那小子的青春肯定丰盛,大伙都知道他还是处男之身,到杭州不出意外一定是抢手货。林峰今天早上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消失了,那小子典型的吕布,为了女人,爹娘不认。对了,窗子上还有一大盒牙膏,带不走,送你,希望你充分利用,一次刷完也行,不刷完太浪费。以后你再也不会大骂寝室的兄弟用你一人的牙膏。你再也不会悄悄把牙膏藏在你鞋子里,说臭死我们,就你一个人用。还有,我床上留着一本书,那本你借了几次都没借给你的《霹雳娇娃》,实话告诉你,里面的内容很强悍,你拿去看吧。其实,是我背包装不下,已经满了,本来狠命装的,还是不行,这让我想起女人的肉体,她妈的什么口子对什么枪,枪大枪小,感觉就是不一样!林峰也给你送了一本古董《金瓶梅》,他一直吹嘘是他爷爷的爷爷那辈留传下来的,现在归你。我们都希望你看了后能写出比它更牛逼的作品出来,名字我们几个鸟人也早给你取好了,叫《**你就尖叫》。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兄弟们的厚望。还有就是,离别了,真有点舍不得彼此,本来想流几颗眼泪,可是挤了良久,也不见得掉下泪来。算了,兄弟,男儿有泪不轻弹!希望若干年后,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破烂事。就这样,我要去赶火车,王洪和我同到车站。兄弟,不要难过,‘熊杨乘车将欲行,忽忘同室兄弟情。香烟一根抽上来,啤酒之中见真心’。再见,兄弟。对了,最后告诉你一件事,班上的那个‘飞机场’最近变大了,知道什么原因吗?听说隆胸了,我觉得一定是她男朋友,我们系上那个色狼教授给‘按摩’的成果。好了,好了,不说了,兄弟。挥泪告别,哒哒哒哒,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远方……哈哈。”
你最强悍的战友:熊杨、王洪
看着这张纸条,贾小刀眼睛里好像进了沙子,有点不舒服。
他走到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天空,想起伍佰唱的一首歌:“有一个美丽的新世界,它在远方等我,那里有天真的孩子,还有姑娘的酒窝……”。
离宿舍不远的地方,有条长长的铁路,一些工人背着铁锹从上面走过,贾小刀想,从今天起,就是新的一天,他要去面对这个世界,要去为了生活而奔波。
想着这些,他觉得自己如尘埃一样渺小起来。
贾小刀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一些衣服,一些卫生巾、一些未用完的避孕套,贾小刀拿在手里,哀叹两声,最后果断的扔了出去。就像曹操当年捧着鸡肋轻叹“鸡肋鸡肋,丢之可惜,食之无味!”可是,这鸡肋却成为了自己的痛楚。
贾小刀将行李寄放在付阿姨的茶楼,然后去找工作。
贾小刀想到不久才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希望这个朋友能帮上一点忙。朋友是网上认识的,她的网名很特别,叫“温暖你”。正是因为特别,贾小刀才加的她,他们聊得很投机,谈哲学、政治以及性。“温暖你”似乎对性特别感兴趣,总谈起西方弗洛伊德和柏拉图。
她说,她更支持柏拉图的精神恋爱,爱一个人用自己的意志去爱,便已足够,肉体接触会让男人与女人之间变得不纯洁,如欧洲宗教曾大肆鼓吹节欲正说明这一点。
贾小刀虽然不同意,但总是附和她的观点。“温暖你”是新华网一个分站的记者,平时除了采访,便在网上消磨时间。贾小刀给“温暖你”打了电话,说要请她吃饭。“温暖你”很爽快的答应了。这年头请吃饭和睡觉,很少有人会拒绝。这两项东西要么和钱有关,要么和色有关。
(四)
贾小刀在中心广场见到“温暖你”的,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外套,一条休闲的牛仔裤和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看上去像一个学生。贾小刀觉得她在装清纯,但没说出口。
贾小刀说:“好久不见了,瞧,我都毕业了,也不来找我?是不是忘记我这位朋友?”
“怎会呢?最近比较忙,对了,准备到那里高就?”
“不就是为这件事吗?想找你帮个忙,给我介绍一份工作。”
“这样啊,报社怎么样?我有一个朋友在报社。”
“行,我正有此意!想吃什么,到白天鹅小吃店去怎样?那里的毛肚味道特牛!”
“随便。”
贾小刀和“温暖你”来到好吃街最里处的‘白天鹅’小吃店。小吃店里显得很古典。墙壁,桌子,椅子以及用来隔音的墙板都是用木料做的,店里还放了几棵盆栽。
贾小刀不认识这些植物是什么,叫什么名字,它们的叶子有点像芭蕉叶,绿绿的,给房间里增添了清新的气氛,顾客可以闻到植物的气息。贾小刀点了毛肚和猪肝,“温暖你”点了海带排骨汤和一只墨鱼。
饭桌上,贾小刀问:“说说给我介绍工作的情况?”
“这个?我认识报社的一个主任,我可以带你去见他。看能不能让你在他那里干!”
“工资多少?”
“不知道,我也没去过,不过,我们新华网的工资不固定,有的时候一个月能挣5000多,有的时候一个月只有1000多,看怎么干了。”
“哦,这样。吃菜,吃菜!”贾小刀说后便给“温暖你”挑了一块猪肝。
店里的生意很好,小小的一个饭店坐无空席。老板娘热情的招呼每一位顾客,有时还主动到顾客那里喝一杯酒,助兴一下。她离开的时候扭着浑圆的屁股,似乎在展示她那即将逝去的妖娆与性感。
贾小刀一边吃一边和“温暖你”聊起大学的生活,他觉得有点留恋和不舍。“温暖你”便安慰贾小刀:“哎,正常,每个人毕业时都特怀念。我当初也一样,还哭鼻子呢!”
“呵呵,是吗?美女哭鼻子是什么样子呢?”贾小刀笑着问。
“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一定像个妖精!哭泣的妖精!”
“没那么夸张,不过那时我喝了许多酒,还和班上的男同学亲了嘴,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人都是昏的,第二天早上他们对我说的,羞死了。”
“呵呵,那个得到你香吻的男子,一定到现在都没洗脸刷牙吧,刷牙了多舍不得啊,他就会觉得自己的嘴是多么与众不同的嘴啊,这个嘴上有着你深深的香吻。呵呵,是吗?”
“切,有那么夸张啊,不过,听说那个男的现在在一个乡村中学教书。生活多艰辛的。”
“哦,看来,他一定是刷牙了,不然不会混得这么差。”
“你乱想嘛。对了,我吃够了。”“温暖你”拿起纸巾开始擦嘴巴。她的嘴唇性感妩媚。
(五)
贾小刀和“温暖你”吃完饭后,便向报社走去。他们来到报社找到了“温暖你”所认识的主任。主任姓黄。
黄主任说:“老实给你说吧,你这个情况,有点特殊,你知道,其实你不是学新闻专业的,再说,你拿的文章都是文艺稿,并没有发表过新闻。所以,我们觉得搞文艺的,搞新闻不太适合!”
“文艺与新闻不都是中文吗?再说,新闻的要求要低一些。”贾小刀说。
“这就是你的不知了,写好新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需要敏锐的观察能力和超级的嗅觉和触觉,特别是对新闻的把握度。以前,我们单位也有一位同事,最后当作家去了。可是,他的新闻就从没被同行看起过。因此。有些东西是难以说清的。”
“能不能通融一下呢?”“温暖你”在旁边说。
“这个问题很难,很难办,记得去年一个川大的毕业生也是多优秀的,要到我们报社,最后还费了不少周折。所以这件事情很玄,需要研究组统一决定才行啊。”黄主任显出一种为难的神色。
“哦,这样啊,打扰了,黄主任。我们走了。”“温暖你”拉着贾小刀的胳膊往外走。
他们来到报社外的大门口,“温暖你”说:“这个事难办,刚才黄主任都开口了,需要研究研究,看来,你的工作得花钱。”
“我操,我要是有钱,还用找工作!他妈的,这社会怎么了。读书要花钱,找工作要花钱,以后他妈的结婚讨老婆更要花钱。这社会就只认钱,钱是他妈的大爷,钱是他们的奶妈。”贾小刀显得十分愤怒。
“没办法,有奶便是娘,我是无能为力了。”
贾小刀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好吧,谢了。”
“没什么,没帮到你的忙,真不好意思!”
“没事,你先走吧,我还有事。”
“好,我下午还有个采访,你自己慢慢去玩,有事打电话给我,多联系!”
“行,再见!”
和“温暖你”分开后,贾小刀一个人在滨河路走着,心情极度不爽。内心似乎被什么压抑着,就像一只猫被拴着链子一样,憋得慌。这种憋的感觉,比有屎拉不出还难受。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间,这时劝客者还不停让你吃好喝好。
贾小刀一边走,一边踢路上的石头,还顺手去折路旁开着的花。滨河路上少有的几个行人悠闲地走着,一些情侣坐在亭子里搂着腰忘我的亲吻。还有一些老人牵着宠物狗走在路上,那不懂事的狗会一边嗅嗅,一边在游人坐过的石登子旁撒一泡狗尿。
贾小刀望着灰暗的天空,没有一只飞鸟,更不可能有彩虹。石栏下流动的河水滔滔不绝,发出轻微的涛声。远出的山脉还是那样巍巍,似乎是蹲着的严肃巨人。
想着自己的遭遇,贾小刀觉得这个世界上找工作都与金钱、关系挂钩。贾小刀有些绝望,但又无可奈何。
“先生,过来耍耍嘛!”贾小刀抬头一看,见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坐在一个稍稍隐蔽的地方抽着烟。她向贾小刀招手。
贾小刀感到很茫然,他心里产生了怀疑。“我又不认识你!”
“呵呵,先生,这有什么,认识不认识都还不一样,我还不想做熟人的生意,难做!”女人抬高了她雪白的大腿,露出紧绷着腿肉的丝袜。
“哦,原来你是……”贾小刀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顿悟。“没兴趣,老子心情不好,你还是找别人吧!”贾小刀转身要走。
“先生,别这样嘛,心情不好,就要放松。今天我给你优惠价!”女人走上前来,将脚靠在贾小刀的脚尖,身体也向前倾,抛媚眼地说。
“别,不需要!”贾小刀侧身便走。
“他妈的装什么正经,没事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干鸟事!”女人横着脸,嘲讽意味的骂了一句。
贾小刀这时才明白自己走到站街女郎的红灯区,他本想还骂两句,终于没有动口。贾小刀一边走,一边压制心中的怒火。
天色开始暗下来,视线有点模糊不清。远处的灯光亮着,闪烁着。滨河路上行人变得更少了,都是些情人或者恋人。
贾小刀看到一个老头,头发零星的几根,搂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走了过来。这个姑娘很熟悉,贾小刀想了起来,是外语系的一个大二的小师妹,贾小刀以前见过。她橘红色的头发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
贾小刀从他们身边经过,迈着沉重的步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贾小刀想,他妈的还真得感谢这些姑娘,要不然这个世界的富人就没什么娱乐方式了。如果世界上缺少了这些女人,或许有多少富人要跳楼自杀,因为生活对他们来说太空虚了。呵呵,贾小刀这样想的时候冷笑了一下。妈的,谁他妈有钱了,谁都会去泡小妹妹。不玩女人是傻B。
“哥哥,光大商场的钻石项链样式蛮多的,明天去买条嘛!”姑娘在老头面前撒娇。
“上个月,不是给你买了的啊,有几条你都还没带过。”老头笑着说。
“不,不,哼,哼也……我要买嘛。”女人用涂满胭脂的脸在老头的头发上蹭,她看起来比老头高出一个头。或许是高跟鞋太高。
贾小刀回过头,加快脚步向前方走去。夜色朦胧起来,一棵柳树倒垂在河边,身子像被什么扭曲了一样。
(六)
贾小刀想起自己初中时的兄弟学松,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和一个女性朋友到市区买衣服,在门诊医院看到他的。他穿着黑色的NIKE运动服,身体很强壮。真他妈像个黑社会,其实就是个黑社会。学松叫住了他,“贾小刀,贾小刀!”
贾小刀回过头,愣了一下,然后认出学松来,“呵呵,你怎么会在这,不是听说你到北京当兵去了吗?”
“早就退伍了,在这里都呆了好几个月。你呢,还在读书?你小子读书,人都读老了。”学松走过来拍了拍贾小刀的后背。
“在做什么?”贾小刀问。
“呵呵,做点小业务。”学松淡然的说。
“不会还是原来的‘业务’吧,比如……”
“别,别,早就不做那个了,对了,你们学习怎样?”学松问。
“哎,还是老样子,不知道学了些什么,每天都空虚的过。”
“呵呵,有时间出来喝茶,好久不见了。”说着,学松告诉贾小刀他的电话号码。学松便陪女性朋友在各大衣服店里选来选去,直到他感到头晕目眩。
再后来,贾小刀找过学松。那次见他的时候,正在和几个朋友喝茶。贾小刀坐在他们中间,感觉气氛有点紧张。贾小刀轻声的问:“气氛怎么不对劲呢?”
“等会,你就知道了。”学松小声的说。
过了一会才明白,学松他们原来放了高利贷给其中一个在场的中年人。中年人穿着有点陈旧的西装,领带处有一些油脂,他从包里掏出几支香烟分给了学松他们,也递了一根给贾小刀。贾小刀摆了摆手,谢绝了。中年人点上烟,点烟的时候他的手在发抖,他时不时的将烟灰往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敲落。
中年人开口:“大哥,你宽限几天,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的钱,真的,一定会想办法!”
“宽限?我们已经宽限你好几天了。办法是你自己去想,总之,这几天之内必须还钱,还有就是息钱一分也不能少!以前我们做事,都是将人带到一个地方,慢慢再叫他拿钱,今天对你算是客气的了,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学松的一个朋友凶神恶煞的说。
“大哥,你别逼我,我会想办法的,你们不是到我家去了吗,我老婆会还的。”中年人低着头,带点哭腔。
“你老婆说,你和她离婚了。”学松说。
“我们离婚手续还没办下来,现在还住在一起!”中年人耷拉着脑袋说。
“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我回去还要向大哥交差,我们也不好办!”学松的朋友吸了一口烟说。
这时中年人摸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兄弟,这次一定要帮我……”话没说完,电话那头就‘当’的一下挂了。
“李哥啊,有个事请你帮忙,我最近手头比较紧!”
“哦,兄弟,你也知道,最近生意难做,我真的无能为力!”电话那头传来这样的声音。
中年人一直在那里打电话,一边打电话一边骂,“妈的,平时我是怎么帮他们的,现在个个都虚伪!”
这时候,中年人又拨了一个电话,“吴哥,我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我借了点钱,现在被人禁锢了,他们要杀我啊。吴哥,你可得保小弟啊,吴哥!”
“哦,小事,到时给我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淡定的男中音。
“好,好,吴哥,我一定给你电话!”中年人挂了电话,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狠狠的抽,烟雾在他的眼睛处缭绕着。
“不管你给谁打电话,都没法救你,我们现在需要的是钱。”学松的朋友喝了一口茶,冷冷的说。这时候一个女服务员过来添水。
“小妹妹,你长得很漂亮啊,跟哥哥做个朋友行不?”学松的朋友说着这些话,将自己的脸贴向女服务员。
“先生,你的茶水快完了,我给你添上!”女服务员是一个很标志的女孩,大约16岁的样子,看上去还有着孩子般的天真与清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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