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阳间度个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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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渡在车站等了二十分钟，终于等到了岁寒和他的车。

　　　　坐上副驾驶，他喟然长叹。

　　　　“看来买车这件事得尽快提上日程。”

　　　　“你有驾照吗？”

　　　　周渡咬了咬唇，垂眸点头：“补办一下就好了，正好手头还有几张一寸照。”

　　　　白色suv启动，前往h市国际机场。

　　　　“陈歆最近怎么样？”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潭死水。最近重新开始写小说了，但我还是很担心。”

　　　　岁寒想起二十分钟前，他在陈歆家里看到的一切，心情就难免沉下去。

　　　　“怎么说？”

　　　　“今天我水果买多了，给她送过去的时候，发现她家一团乱。水管坏了也不修，快餐盒饭膨化食品的包装到处都是……”

　　　　在周渡打电话之前，他把陈歆家做了大扫除。

　　　　看着把自己关在卧室的陈歆，他实在有点着急，把她拖出来，挣扎间，他话说重了点。

　　　　陈歆哭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手忙脚乱安慰，甚至冲动之下，他还抱住了她……

　　　　岁寒回神，发现周渡正拿着“我懂了”的眼神看着他。

　　　　“别这么看我。你要接谁？”

　　　　他赶紧转移话题。

　　　　“一个传奇人物。传说中的孟婆。”

　　　　岁寒差点一脚踩在刹车上。

　　　　“什么？！”

　　　　……

　　　　晚上十一点。

　　　　周渡接到电话。

　　　　“我们在南门门口，你直接过来吧。”

　　　　挂断电话，周渡放下车窗。

　　　　“周渡，我有点紧张。”

　　　　周渡摆摆手：“别紧张，你看不到她。”

　　　　“啊？”

　　　　“啊什么啊，她死的时候你祖宗十八代都未必出生。现在回来也只有一个灵魂体。你能看到个鬼。”

　　　　好吧。

　　　　没过多久，周渡就看到了孟女。

　　　　有段时间没见，没想到她竟然换了一身现在阳间女孩的打扮。

　　　　只不过是夏季的打扮。

　　　　露脐装、牛仔热裤、棒球帽、帆布鞋。

　　　　还真是“青春靓丽”。

　　　　孟女跟在一个人后面，趁着感应门打开，赶紧走了出来。

　　　　周渡下车迎接她。

　　　　“老周，好久不见，你变帅了。”

　　　　孟女上来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

　　　　周渡保持微笑站在原地，手都没举一分。

　　　　“这么多人看着呢，注意形象。”

　　　　“他们又看不到我。”

　　　　“但他们看得到我。”周渡没有错过孟女眼底的狡黠。

　　　　他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跟疯了似的，对着空气拥抱、打开车的后备箱，无实物表演把行李箱放进去、关上后备箱，再打开后座车门，再关上。

　　　　绝对会被人当成精神病发作。

　　　　等人散了之后，孟女总算上了车。

　　　　“老周，小张找人联合发明了一项黑科技，你让你朋友回头看。”

　　　　周渡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但还是让岁寒回头。

　　　　岁寒僵在座位上，笑得很艰难。

　　　　“我已经看到了。”

　　　　他从汽车内视镜里看到了空荡荡的后座突然显示出一个女人的全过程。

　　　　周渡不解：“看到什么了？”

　　　　他看人看鬼都一样，只要没有明显的死相，分不出对方究竟是人是鬼。

　　　　“现在的我跟你一样了，所有活人都能看得到。怎么样，厉害吧。”

　　　　岁寒把孟女和周渡送回阳光小区，打了招呼回去了。

　　　　回到家，周渡第一时间要魂力剥离仪器。

　　　　烛龙走了过来。

　　　　“孟女？”

　　　　孟女低头，看向烛龙，一时间有些犹豫。

　　　　“你该不会是……”

　　　　烛龙当即变了脸色。

　　　　但为时已晚。

　　　　周渡像个阎王一样，无情开口：“就是烛龙，可爱么？”

　　　　孟女瞪大了美目，看向烛龙，嘴圆成一个O型。
………………………………

第49章　好疼啊

　　　　烛龙一爪子拍在自己脸上。

　　　　唉！

　　　　比起周渡，孟女才是真正的“魔鬼”。

　　　　以前它体型庞大，真龙姿态，而且隔绝于他们这些“凡人”。即使这样，孟女还是能偷偷闯入它的地盘，就为了看看传说中的龙究竟是什么样子。

　　　　现在的它，弱小、无助又可怜。

　　　　早已没有震慑人的威严了。

　　　　“烛龙！现在的你也太可爱了吧。”

　　　　她伸手要去抱，烛龙眼疾脚快，一个闪身逃出了孟女的魔爪。

　　　　“我警告你，别碰我。”

　　　　烛龙连连闪躲，并向周渡发出求救讯号。

　　　　“你让她抱一下又怎样，羡羡都抱过了。”

　　　　烛龙在阳台停住。

　　　　如果它现在有人的表情，那一定是极其憋屈的。

　　　　“周渡你不是人。”

　　　　放了一句狠话，它三两天消失在幕色之中。

　　　　孟女看向阳台外面。

　　　　“它去哪儿了？”

　　　　周渡捣鼓着孟女带来的魂力剥离仪器，随口答了一句：“羡羡家。”

　　　　孟女走了进来。

　　　　“你拿下那个羡羡了没？我跟老头子说你在阳间找对象，他还不信。”

　　　　周渡一听到这个就头疼。

　　　　“我说孟女，你又不是红娘月老什么的，我真的很想知道，明明你在感情世界里就是一个悲剧，怎么还在这方面格外的热衷？”

　　　　“你懂什么。正是因为我是个悲剧，所以特别希望别人都能成为大团圆结局。”

　　　　周渡把整个仪器组装完毕。

　　　　整个仪器都是由阴间特有的金属制作而成，质地坚硬，能很大程度上隔绝魂力。

　　　　中间的凹糟口就是放置石珠所用。

　　　　“我去拿封印。”

　　　　“等一下。”

　　　　孟女打断了他：“小张说这个仪器还不能直接拿来剥离整个封印里的魂力。现在这个版本只能加速封印里魂力的消耗，给出足够的时间制作出升级版。”

　　　　周渡停了下来。

　　　　孟女拍拍他的肩：“别太难过，小张已经很努力了。你都没看到他带领的研究小组这段时间有多拼命。”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周渡还是能够想象得到。

　　　　初代的魂力剥离仪器有三个他阴间的家那么大，而且只能在阴间使用。

　　　　这么快的时间内，把那么大的初代缩成现在一米高的大小，而且还阴阳兼容，着实不容易。

　　　　“对了，老板说，这个版本还有一个问题。剥离的魂力无法储存，这根疏导管只能连接到你身上。”

　　　　“我知道了。”

　　　　孟女看向周渡：“你老实说，之所以能永生，是不是因为魂力？”

　　　　“嗯。”

　　　　“老板对你是真好啊。”

　　　　周渡笑了笑，拿起疏导管的尖端，看向她。

　　　　“建议你回避一下。”

　　　　孟女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回避的，但现在这个氛围，她还是听话地回避了。

　　　　关上门之后，周渡咬了咬牙，把疏导管对准自己的左胸口，用力扎了进去。

　　　　尖锐的针管刺穿皮肉，剧烈的疼痛让他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费尽全力调整呼吸，稍微适应了一会儿之后，他咬紧牙关，把疏导管往里深入，直到刺入心脏。

　　　　做完这些之后，石珠子被他从保险箱里拿了出来，放在了凹槽中。

　　　　瞬间，整个房子里的灯熄灭。

　　　　在客厅的孟女都感受到了来自石珠内部的愤怒和反抗。

　　　　黑暗中，整个类似显微镜形状的便携式魂力剥离仪器发出微弱的灰色亮光，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察觉得到。

　　　　周渡瞬间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腿一软，跪倒在地。

　　　　唯独手依然紧握，把疏导管紧紧固定在心脏之中。

　　　　六分之一的魂力在经过上万年的消耗之后，剩下的魂力对于周渡而言还是过多了。

　　　　像是被强行打入大量的气体，而他的身体就是一个已经在临界点的气球。

　　　　分分钟就会爆炸。

　　　　咕噜噜……

　　　　石珠子突然被弹出了仪器，掉在了地上。

　　　　魂力输入中断，周渡一口气回了上来，总算是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

　　　　他松开手，疏导管自动往回缩，迅速离开了他的胸口。

　　　　周渡瘫倒在地，连喘气都没有力气。

　　　　房子里的灯恢复了光亮。

　　　　除了掉在地上的石珠子和倒在地上的他，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贴着地面听到门外的动静，周渡咬牙起身。

　　　　原本紧闭的门紧接着被打开。

　　　　孟女走了进来。

　　　　周渡低头，把毛巾包裹在石珠子上捡起，把它重新放回保险箱。

　　　　“怎么样了？”

　　　　周渡看了一眼凹槽底部，确认了被石珠子嵌入后塌陷的部分是被设计好在短时间内重新弹起。

　　　　这应该是老头提醒的。

　　　　关于魂力的事情，全科技中心都没有人了解。

　　　　毕竟那是阴间最强力量的代表。

　　　　阴间阳间都一样，永远不能靠人的自觉和道德去维系整个社会的美好。

　　　　不要考验人性。

　　　　阳间有法律作为最高象征，而阴间靠的就是老头的魂力。

　　　　因此，这种机密的力量绝不会轻易被了解详情。

　　　　就连孟女都不曾了解。

　　　　“周渡，你脸色好难看。吸收魂力很难受吗？”

　　　　周渡带着惨白的脸色看向她。

　　　　“强行吸收外星人的东西，换了你你会好受么？”

　　　　这个魂力剥离仪器看来只能每隔一段时间使用一次。

　　　　至少得间隔一个月。

　　　　“时间不早了，你先睡那个房间吧。晚安。”

　　　　周渡走进自己卧室，关上了门，倒头就睡。

　　　　孟女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第二天，孟女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懒洋洋地走出房间，却没想到周渡的卧室门竟然还关着。

　　　　“不应该啊，他不是长年老年人作息么……”

　　　　孟女喃喃，站在周渡卧室门口，俯身侧耳朝里面听了会儿声音。

　　　　什么都没有。

　　　　“老周？老周你还在睡么？”

　　　　里面安静如鸡。

　　　　周渡没有应答。

　　　　“我进来了哦？”

　　　　孟女说着，打开了门。

　　　　一进门，之间周渡睡袍松散，露出大片胸膛躺在床上——塞着耳机玩手机。

　　　　“我说你怎么随便进男人房间啊。”

　　　　周渡摘下耳机，娇羞着盖住了被子。

　　　　孟女黑着脸退了出去。

　　　　门一关上，周渡又恢复成孟女进门前的状态。

　　　　脸色煞白，半死不活。
………………………………

第50章　千年难得一见的美女

　　　　孟女跑厨房搜罗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可以直接吃的食物。

　　　　刚准备返回去敲周渡的门，门先开了。

　　　　“你能吃东西吗？”

　　　　周渡换好了衣服出来。

　　　　“必须的。不然，你以为我来阳间是为了什么？”

　　　　“那就行。走，带你去尝我兄弟的手艺。”

　　　　周渡带着孟女出门，还没出小区门，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都纷纷看向孟女。

　　　　他停了下来，看向孟女。

　　　　“我差点忘了。”

　　　　“什么？”

　　　　周渡看着她：“你也忘了。你可是在两千年前就被誉为千年难得一见的美女啊。就这么出门的话，今天晚上我就能在微博热搜上看到你。”

　　　　一番乔装打扮之后，两人总算低调地来到了公主餐厅。

　　　　“欢迎光临，请问是两位吗？”

　　　　费思雁穿着统一的制服，元气满满冲着他俩微笑。

　　　　老实说，在这里看到她，周渡一点都没有意外。

　　　　“你该不会就是传说中那个羡羡吧？”

　　　　孟女看向费思雁。

　　　　此刻的她戴着墨镜、口罩，穿着周渡买小一号的卫衣和长裤，尽管如此，还是吸引了费思雁的注意。

　　　　周渡拍下她指着费思雁的手：“你怎么老惦记那个女人。”

　　　　“我叫费思雁。周渡是我救命恩人。”

　　　　费思雁回答得得体大方，一派大家闺秀的样子，跟之前那个为了跟他搭伙绞尽脑汁的大小姐完全不同。

　　　　这小丫头，还有两幅面孔呢。

　　　　“两位可以直接扫桌上的二维码点餐哦。”

　　　　费思雁把服务员演得格外标准。

　　　　落座之后，看着费思雁忙碌的身影，周渡朝对面座位上的孟女直言：“我一开始以为她是你派来的。”

　　　　“什么意思？”

　　　　“她能听到鬼说话。”

　　　　孟女摘下墨镜，看向费思雁，眼中多了份诧异。

　　　　周渡把费思雁被控制的事情简单讲了一下。

　　　　“有没有可能她是假装的？只是碰巧遇到了你。”

　　　　孟女这个猜测也未必没有道理，可周渡回忆了一遍当时费思雁的那些表现。

　　　　“如果是假装的，那她可太厉害了。”

　　　　……

　　　　开始上菜，孟女摘了口罩和墨镜，兴致勃勃地拿起了筷子。

　　　　周渡隐约感觉到，周围看向他们的视线慢慢开始增加。

　　　　不过这个长期活在别人视线中的女人并没有任何感觉。

　　　　一开始上菜的服务员很快被费思雁顶替。

　　　　而她每次上菜，都先看向孟女，而后冲着周渡露出一个标准到诡异的微笑。

　　　　就连孟女也察觉到了。

　　　　“你俩之间，应该还有别的事吧？她喜欢你，你喜欢羡羡？”

　　　　“回头我跟老头说一声，专门为你设一个孟女殿，专门去听男女之间的感情问题。”

　　　　“那是什么？”

　　　　周渡叹了口气：“她想跟我搭档，云游四方，帮人解决闹鬼事件。”

　　　　“那不是正好？”

　　　　周渡明白孟女的意思。

　　　　封印不可能只在一个地方，说不定分布在世界各地。如果搭档，他就可以借着费思雁当幌子，更自然地跑来跑去。

　　　　“小孟，如果可以，我希望烛龙都别出现在这里。”

　　　　封印太过危险，如果可以，他不希望任何人掺合进来。

　　　　看着周渡，孟女知道自己的劝说再次没有起到任何用处。

　　　　眼前这个男人巴不得把牺牲降低到最小。

　　　　就连她都没有资格与他并肩同行。

　　　　“老周，你真是一个自私的老男人。”

　　　　周渡扫码付款，起身离开。

　　　　“周渡，你等一下。”

　　　　费思雁追了出来。

　　　　孟女很识趣地走远，给两位留出空间。

　　　　费思雁语气有些激动，看向他：“周渡，你怎么会认识这种极品美女！她是谁啊？是明星吗？准备出道吗？”

　　　　这个话题倒是在周渡的预料范围之外。

　　　　他看向不远处的孟女，果然这个女人放在哪个朝代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还有，我又去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发现他好像跟你一样，也看得到鬼。”

　　　　正常人绝不可能看得到鬼，除非那个人……

　　　　“你确定他能看得到？”

　　　　“我亲眼看到的，那个鬼应该是他弟弟，我看到他对着空气说话，听到那个鬼回应他。”

　　　　“你说的那个人在哪里？”

　　　　“就在h市，我从东站过来的时候意外发现的。”费思雁激动起来，“抽空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周渡点了点头。

　　　　“以后要是看到有人能看到鬼，早点告诉我。”

　　　　“好。”费思雁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不远处的孟女身上，“所以她是谁啊？太好看了吧。就算是整容，能整成这样我也可以。”

　　　　周渡皱眉，但又反应过来，现在这个世界整容业发达，费思雁这话并没有恶意。

　　　　但他还是要替孟女辩解一句。

　　　　“她是货真价实的纯天然。”

　　　　店里有人在叫费思雁，她还没到下班时间，只能匆匆回去。

　　　　周渡转身，发现孟女身边竟然已经围了一圈人。

　　　　这才过了几分钟？

　　　　他快速走了过去，拉过她就走。

　　　　“戴口罩和墨镜。”

　　　　“你怎么比我还担心。”孟女咯咯笑了起来，不缓不慢戴上口罩和墨镜，“现在的人确实开放，上来就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可不可以加个好友，能不能合影。”

　　　　周渡看向她，回了四个字。

　　　　祸国殃民。

　　　　离开步行街，两人打车回家。

　　　　到了单元楼附近，孟女摘了碍事的口罩、墨镜。

　　　　“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看到羡羡？”

　　　　“你老想看她干什么。”周渡准备开门，就看到话题的主人公抱着烛龙站在门口。

　　　　羡羡看向孟女，眼中充满了震撼。

　　　　继而是失落，最后转为面无表情。

　　　　她上前一步，把烛龙塞进周渡怀里，什么也没说，擦肩而过。

　　　　周渡抱着烛龙回头看她，继而瞥向孟女。

　　　　“你完了。”

　　　　孟女捂脸假哭：“老周我对不起你。我这就去跟她解释。”

　　　　烛龙拿爪子按了按周渡。

　　　　“你要不还是去看看她。她今天没去上班，又是发烧又是恶心又是呕吐，脸色很难看。”

　　　　孟女瞅准时机，一把抱过烛龙。

　　　　“烛龙我抱着就行，你快去找她。”

　　　　周渡看向羡羡离开的方向，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身后挣扎求助的烛龙被忽略得彻彻底底。
………………………………

第51章　孩子在哭

　　　　没走出几步，周渡就看到了羡羡的身影。

　　　　小姑娘没急着回家，难道在等他追上来？

　　　　他走了上去。

　　　　“听烛龙说你身体不太舒服……”

　　　　话还没说完，走在前面的少女脸朝下倒了下去。

　　　　周渡还没反应过来，身体抢先冲上去抱住了她，免去了小姑娘毁容的危机。

　　　　“羡羡？”

　　　　怀里的姑娘脸色煞白，不停冒着虚汗，嘴唇甚至白到发紫。

　　　　周渡打横抱起她，直接送去医院。

　　　　……

　　　　抢救室门打开，走出来一个医生。

　　　　“你是病人家属吗？”

　　　　“不是，她家人不在h市。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医生皱着眉头，看向周渡的眼神满是指责。

　　　　“病人少说已经痛了半天，你非得等到她疼晕了再送过来。知不知道急性阑尾炎一旦处理不及时，致死率极高。现在需要立刻手术，你跟我过来，签字。”

　　　　周渡看向抢救室。

　　　　“医生，你给她做全麻的微创手术吧。”

　　　　医生看了看他。

　　　　“小伙子懂的倒是不少。放心，一般小姑娘我们都建议微创。”

　　　　签了字，交了钱，周渡回到手术室外，坐在长椅上等着手术结束。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孟女。

　　　　“她得了急性阑尾炎，我现在在医院。你们就先别过来了。”

　　　　这个点，手术室外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没过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挺着孕肚的女医生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经过周渡身边，穿过走廊拐到他身后。

　　　　周渡目送女医生离开。

　　　　倒不是觉得她多好看，呃，确实挺好看，挺有气质，不过重点不是这个，主要是她看上去也快到预产期了，还穿着白大褂上班，怪敬业的。

　　　　很快，电梯又响起到达楼层的电子音。

　　　　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原本寂静无声的手术室门口顿时变得格外喧哗。

　　　　“重症监护室在那。”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指向周渡身后的过道，带领着一行人匆匆离去。

　　　　没一会儿，周渡听到了重症监护室那边传来了骚乱。

　　　　“这里是重症监护室，你们不能进来，会出人命的。”

　　　　“已经出人命了，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让那个姓梁的出来，还我儿子的命来！”

　　　　……

　　　　在一片骚乱中，他听到了一声惊呼。

　　　　“梁医生！”

　　　　随后，那里传来了一个小孩的哭声。

　　　　“你们别打了……”

　　　　“……救救弟弟……”

　　　　小孩哭着在劝架，但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了各种噪音之中。

　　　　周渡起身，走了过去。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那群后来的人围在一起，不断有护士想要拉开他们，但拉扯之间，自己反而被推倒在地。

　　　　他们旁边站着一个大哭的男孩，不停喊着让他们住手。

　　　　透过缝隙，周渡看到被那群人围着的正是先前那个挺着孕肚的女医生。

　　　　她倒在地上，脸色煞白，下半身已经流了不少血。

　　　　“求你们……孩子是无辜的……”

　　　　她想要拨开围着她的那群人，可场面太混乱了，她的力量约等于没有。

　　　　周渡快步过去，拨开人群。

　　　　每碰到一个人，那个人就看向身后，呆愣住。

　　　　“我、我听到小远在哭……”

　　　　“我也看到了……”

　　　　“怎么回事？”

　　　　原本闹事的那群人纷纷惶恐起来。

　　　　周渡顺利拨开人群，抱起倒在地上的女医生。

　　　　“去楼上产科手术室。”

　　　　一个护士反应过来，立刻在前面带路。

　　　　小男孩暂时停住了哭泣，紧紧跟在周渡身后，一起进了电梯。

　　　　“梁医生，调整呼吸。”

　　　　女护士指挥周渡调整抱着梁医生的姿势，同时提醒梁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