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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班子.2-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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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默有点不甘心,嚷:“这不公平。”说完又觉失言,嘿嘿地笑笑。
朱牤儿现住在三河一家宾馆,由专人照看。经过两天多的休息和调整,已从惊吓和饥饿中缓过神来。日子跟日子就是不一样,想想两天前还在工地上受罪,朱牤儿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陪他的是一名叫马才的警察,很年轻,警校毕业不久,刚分来时在李春江手下做内勤。小伙子人很机灵,也本分,李春江对他印象不错。
两天的短暂接触,马才好像已对朱牤儿有了看法。朱牤儿表面上落魄、潦倒,很值得同情。但你真要同情他,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昨天晚上,朱牤儿不停地问马才:“公安局到底有没有奖金,听说现在报案都能拿奖金,案越大奖金越高。”马才说不知道。朱牤儿说:“你是警察,这事咋能不知道?”马才被他问急了,随口说:“可能有一点儿吧,不过具体数目是多少,我真的不知道。”朱牤儿看上去有点扫兴,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李局长到底在公安局有没有权力,说话算数不?”这话问得马才惊起了眼神。朱牤儿笑笑,蛮不在乎地说:“都说三河市公安局吴达功说了算,我就是想问明白,到底李局长权大还是吴局长权大?”
“你问这些干什么?”马才的目光已不像先前那么同情了。
“没事,这不闲着嘛,跟你随便说说。”朱牤儿讪讪的,很显然,他是想知道答案的。
马才的任务只是看好他,照顾好他的生活,再就是负责他的安全。别的,李春江没交代,马才也不敢多事。所以朱牤儿问他什么,他都尽量回答不知道。可朱牤儿不但喜欢问,还喜欢讲。大约是觉得现在安全了,没人敢追他、杀他了,话便多起来,多得近乎令马才烦。他忽儿跟马才讲看守所的事,忽儿又讲怎么几次从独狼手里逃命。有次他险些要把独狼放倒了,可惜又没放倒。见马才瞪眼,他怀疑马才不信,强调道:“别看独狼凶,其实要是真干起来,怕他还不是我对手。不过这家伙手下有人,人多你就没办法,就得逃。”他说。
“哎,听说独狼有个弟弟,就是死在看守所的,这事儿你知道不?”朱牤儿问。
“不知道!”马才狠狠的,口气已很不友好了。
“也有说不是死在看守所,好像跟你们警察有点关系。”朱牤儿想哪说哪,一点儿不在乎马才的神情。马才只好打断他,说:“有啥话你等着跟李局说,我们有纪律,不能跟你多谈。”
“看你这人,说说话有啥了不起,纪律还能管住人的嘴?”朱牤儿很不高兴,不过接下来,他的话少多了。
等到真要他说话时,朱牤儿却支支吾吾,说不出几句。李春江也有同感,接触了几次,他发现,朱牤儿的眼神飘飘忽忽,在跳,在闪。说的话也随着眼神,东一句西一句,让人摸不住头绪。这时候李春江才相信,秦默说得没错,跟这些人了解情况,还真得小心。
“朱牤儿,你好好想一想,到底见过袁小安没?”
“见过,咋没见过呢,我保证。”
“哪儿见的,什么时候?”
“省城,他跟独狼喝酒,不,是喝完了,他们要分手,正好让我给看到了。”
“这话你说多遍了,我是问,最早你是哪儿见的袁小安,你又怎么知道他是袁小安?”
“这……”朱牤儿一阵犹豫,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问李春江,“我要是说了,你们不会告诉他吧,这可是大秘密呀!”
李春江哭笑不得,他真是想不到,这个深夜扑到他脚下求他救命的农民工,怎么处境稍稍有点好转,就变得不像他自己了。
“朱牤儿,我不是请你来住宾馆的,应该说什么,我想你自己清楚!”李春江加重了语气,表情也一下严肃了。朱牤儿果然有点怕,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是在卖血的时候,见……见过袁小安。”
据朱牤儿回忆,第一次见袁小安,是在小四儿请他吃过饭后。那天从餐馆走出来,小四儿又带他到商场买了套西装,穿在身上不伦不类的,朱牤儿自己都觉得别扭。小四儿怕他反悔,要带他到宾馆签合同,签了合同谁要敢反悔,就到法院打官司。一听打官司,朱牤儿有点怕,心想不去了,还是卖血保险。可他又舍不得小四儿说的那笔钱,那可是笔大数目,是他朱牤儿打一辈子工都挣不来的。就这么犹豫着,脚步子一轻一重,跟着小四儿,到了宾馆。那是朱牤儿人生头一次走进宾馆,感觉天旋地转,新鲜得了不得。正四下瞅着,小四儿拽了他一把,恶狠狠地道:“瞅啥瞅,眼睛再不老实,让你当瞎子。”朱牤儿不敢了,很老实地跟着小四儿进了屋子。
是308号,朱牤儿记得很清楚,进门时他清晰地看见,门上标着房号的铜牌牌发出一种光,耀眼、夺目,是乡下的他从没见过的。他打心里记住了这个308,心想,有天自己也能住上这样的宾馆,那该多美。
签合同其实就是让朱牤儿写一张保证,保证按小四儿说的做。小四儿丢过来一张纸,像煞有介事地说:“写,按我说的,全写上。”朱牤儿这时才感到小四儿的可怕,这种可怕一半来自小四儿的威风,另一半,来自朱牤儿对这种环境的恐惧。他战战兢兢地提起笔,小四儿说一句,他写一句,就跟写卖身契一样,还没写完,头上的汗便雨点一样往下落了。
那天小四儿赏过他一根烟,一根好烟,肯定值不少钱。是在他写完后,小四儿大约觉得满意,从茶几上拿起香烟,丢给他一根。朱牤儿吸了一口,便有些舍不得吸下去。他可怜巴巴地盯住小四儿,说不清盯他做什么,就觉得有好多话想跟小四儿说。另一个心里,又盼着快快离开,再也不来这种地方。
这时候,里间走出一个人,高个,皮肤细白,长得特有形,看上去像个电影演员。小四儿热情地叫了声袁老板,这声叫朱牤儿记住了。他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怕,都敬畏,也都想跟他们扯上点关系,所以他想记住他们。姓袁的老板望了他一眼,有点鄙夷地哼了一声。小四儿便将他打发开,告诉他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后来他在看守所,听号子里的人说起过这个袁,那些跟童小牛一条道上的,好像一提这个袁都很敬畏,多连一个字也不敢说。朱牤儿便越发好奇,直到他在省城看到姓袁的跟独狼在一起,他才确信,姓袁的真不简单。
朱牤儿说完,李春江又问:“你在看守所听到过些什么?”
“多,真的多,一时半会儿的,我想不大起来。”朱牤儿说话时,眼睛始终盯着李春江手里的香烟。李春江本来已戒了烟,这些天心里乱,不知不觉又抽上了。见朱牤儿馋,便丢给他一根,要他继续想。
朱牤儿猛吸几口,问李春江想听什么,荤的还是素的?
这句话把李春江气得,真想抽他两个嘴巴,“捡姓袁的说!”他喝了一声。
“没有了,这个姓袁的,是没人敢轻易说的。”
李春江忍不住地沮丧,折腾来折腾去,就这么点线索。他警告朱牤儿,如果有啥隐瞒着不说,后果由他自己负。朱牤儿像是很害怕,但再怎么问,他还是坚持说没有了。
没办法,从朱牤儿身上,显然再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李春江叮嘱马才:“好好看住他,这家伙有点不老实。”马才略显担忧地说:“这人可靠不,我咋看着他不像个好人?”李春江说:“甭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他现在是我们的保护对象。”
说完,李春江匆匆离开宾馆,他急着要跟季小菲见面。
………………………………
5
李钰没白费神,总算跟踪到了小四儿。
这天下午,他来到病房,猛发现沉闷的病房里多了股清香,眼一扫,就见刘玉英床头多出一盆康乃馨。赶忙问护士:“花是谁送来的?”刚刚接班的小护士说:“是一位先生,托她将花送给刘女士。”
“人呢?”
“刚走。”小护士有点胆怯地望住李钰,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李钰顾不上多问,几步追下楼,就见小四儿刚刚钻进一辆车。他跳上一辆出租,命令道:“跟住前面那辆车。”
黑色奥迪在城里兜了几个圈子,最后停在三洋大酒店。小四儿大模大样地下了车,朝后望了一眼,大步朝酒店走去。坐在车里的李钰直感叹,这哪像个逃命的人,分明就是黑社会老大,或是前来投资的款爷。你瞧那做派,笔挺的西装,油亮的皮鞋,头发朝后梳着,上面泛着亮光,手指上的金戒发着闪闪的光芒,一副大墨镜遮住半个脸,那份洒脱劲儿,哪是他一个警察能比得了的。等小四儿进了大厅,李钰也跳下车,装模作样跟了进去。
三洋大酒店是三河市数得着的高级场所,合资企业,除了每年开两会,抽李钰他们来搞内勤,平日,脚步是很少到这儿的。为了大力发展三河经济,优化三河市的投资环境,市上作出一个软规定,对包括三洋大酒店在内的几家高级场所实行特殊保护,没有市上主管领导的批准,任何部门都不得随意骚扰这儿的客人。李钰佯装找人,跟前台打听到小四儿的房号,小四儿果真在这儿包了房,交了一个月的定金。这一点更加出乎李钰意料。为了不让小四儿有所察觉,李钰在小四儿隔壁开了房间,并很快将消息报告给李春江。李春江叮嘱道:“你先在那儿守着,我马上派人过去。”过了半小时,两个自称是江苏客商的中年男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敲开了李钰的房间。李钰一看,是重案组的老陈跟老曾。他将情况向二位作了交代,李春江紧跟着指示道:“既要火速掌握小四儿的准确情况,又不能打草惊蛇。”过了一会儿,老曾悄悄摸出去,半个小时后,老曾带来情况,小四儿住了有三天。据服务员说:“他脾气怪怪的,整天什么事也不干,就是睡觉,也没见有谁找过他。而且,他的房间绝不让服务员动,清理卫生也不许。”
李钰判断,小四儿一定是在等人,不然他不会这么无所事事地等在这。他要老曾和老陈二十四小时盯着小四儿,一有情况马上通知他。老曾笑笑,说:“这事你放心,我干了二十年警察,还没放跑过一个嫌疑人。”
老曾说的是实话,他是三河市公安内部有名的“千里眼”,当年跟踪西北毒枭马青云,他三天三夜没合眼,最后在一群赶集的女人堆里将化装成孕妇的马青云抓到,荣立了公安部二等功。可是这样的功臣,却被长时间排挤,直到李春江主管了重案组,才把他从二监调到了重案一组。
这些日子,三河市公安内部的变化令人兴奋,尽管李春江回来才短短几天,可形势明显比前一阵要好。好多像老曾他们这样的老将重又抖起精神来,主动跟李春江请战。李钰更是感到不敢松懈。
回到医院,见郑源在病房。李钰赶忙跟郑源打招呼,并向郑源说了刘玉英的情况。很可惜,刘玉英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医生担心,她的脑细胞受损严重,怕有植物人的可能。郑源一言不发,他的样子比李钰更沉重。
李钰跟郑源已是很熟,自从在吴水,叔叔带他拜访了这位县委书记,两人的关系便像六月的天气,很快热起来。说不清为什么,李钰觉得跟这位能干的县委书记特有缘。以前在市局刑警队,他就听到不少关于郑源的传闻,说郑源是个实干家,从秘书到乡镇长,然后副县长、县长,一步步升到吴水的一把手,靠得不只是跟老领导袁波的关系,更主要的,是他过人的魄力和务实精神。他在吴水县龙山乡任乡长期间,足迹踏遍了该乡的山山水水,就连乡上一共有多少家五保户,门朝哪边开,都一清二楚。正是他提出在该乡养殖高寒尾羊,才形成了吴水养羊大县的新局面。吴水的这些年,他修公路,解决山区饮水,关停小煤窑,消灭无电村,干下的实事让人说不完。吴水农民年均收入翻了两番,财政状况由原来的全市倒数第一跃居到全市第二。这两年,他又放开胆子搞生态工业,使吴水工业状况大为改观。当然,也有人说他在吴水搞一言堂,排挤异己,培植亲信,特别是跟李欣然的关系,一直是吴水的热门话题。不管怎么说,李钰对郑源,还是很敬佩。特别是得知叔叔落难的日子里,这位当时很年轻的副县长不怕闲言,常常找叔叔聊天、下棋,帮叔叔从消沉中走出来,后来又鼓励叔叔开宾馆,等于是把叔叔从痛苦和麻醉中拉了出来,李钰的心情就更不一样了。
尽管李钰还不知道郑源跟刘玉英到底什么关系,但是,就凭他这样牵心一个下属,心里对郑源更是多了几分感动。他像安慰病人家属一样安慰着郑源,直到郑源脸上的阴云慢慢散开,才松了口气。
李钰将找到小四儿的事说给郑源。郑源哦了一声,眼神一亮,说:“他交代没有,那天刘玉英是不是去找他?”
“目前还没跟他接触,只是监视。”李钰说。
“为什么不抓他,这小子,枪毙一百次都不为过。”郑源愤愤的,关于小四儿,他了解得不比李钰少。有次聊天,忍不住就将小四儿跟李欣然的关系说给了李钰。当时李钰还很惊讶,认为小四儿没郑源说的那么可怕,现在,李钰已深信不疑。
“放心,这次他跑不掉,等时机成熟,会收拾他的。”李钰心里,也恨不得立刻将小四儿收拾起来,以报脱逃之仇。
小四儿的脱逃,给年轻的李钰造成很大心理压力,同时,公安内部的传言也使他的处境非常尴尬。前些日子,他几乎被传言压得喘不过气,心里更是感到对不起信任他的李春江和马其鸣。是马其鸣跟秦默分头做工作,才让他卸下了包袱。还好,工夫不负有心人,小四儿终于又处在监控之下。
他给自己暗暗定下目标,一定要亲手将小四儿送上审判台。
正说着,老曾报告:“小四儿出动了,开车往南湖庄园那边去了。”
“别惊动,我马上赶到。”李钰丢下郑源,直奔南湖而去。
夜幕下的三河市,平静中透着骚动,这座西北中型城市经过几年的发展,已展露出现代都市的特征。当然,繁荣和发展的背后,难免隐藏着污垢,望着街边红红绿绿的场所,李钰真是有种说不出的郁闷。身为警察的他,时常会生出砸烂什么的冲动。
南湖庄园是百山集团开发的特色小区,以时尚和前卫为标志,又称富人区,也算是三河市一大风景。车子刚驶上南湖大道,老曾便接连打来三个电话,告诉他小四儿下了车,往小区走,像是朝二号区去。李钰催促着司机,同时让老曾在二号区花园边等他。赶到那儿,小四儿已没了影,老曾说他进了十八号楼。
“周围情况咋样?”李钰边问边观察四周,小区内静静的,透出富人区特有的宁静与安逸。老曾说都观察过了,没什么异样。
两个人往前靠了靠,借着花园的掩护,目光死死地盯住十八号楼。
十八号是复式小洋楼,建筑别具一格,楼房周围,是绿莹莹的草坪,乳白色的杆式吊灯映得四周一片通亮,边上的十六号和二十号是南方老板的私宅,至于十八号,两人还搞不清到底住着什么人。
大约半个小时,里面好像传出声音,李钰急着要往前扑,老曾摁住他,低声说:“别急,是在放音乐。”仔细一听,果然有毛阿敏的歌声传来。二楼的灯光忽明忽暗,实在搞不清里面在做什么。正纳闷儿间,就听有一声脆响传来,隐隐的,却很惊心。李钰按捺不住心头的那份急,如果小四儿有啥意外,这场戏可就全砸了。
“是摔杯子的声音。”老曾说。
李钰刚松口气,就听后面传来隐隐的脚步声,正要回头,一只大手已按住他肩头。还没等那人说出话,老曾一个闪,猛地伸手捂住来人的嘴巴,同时用目光示意李钰,让他留在这儿,这人交给他。
李钰倒吸一口气,要不是老曾眼疾手快,这下全暴露了。
正惊叹间,就见二楼的灯光刷地一灭,很快,门洞里闪出两个影子,两人像是刚吵完架,脸上还闪着愤怒。出了门洞,前走不远,一人钻进一辆车,走了。
李钰这下不只是惊了,怔在那儿,半天合不上嘴。
不会吧,难道真是他?
直到老曾跑过来,催促他上车,李钰还如做梦一般,惊恐中醒不过神。
“是保安,让我教训了一顿。”一上车,老曾便告诉刚才那个冒失鬼的身份。见李钰不吭气,老曾又问:“一同出来的是谁?”
“是……”
李钰咬了几次牙,还是没敢把那名字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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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这不是家务事,这得符合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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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桃子没能去成省城。
郑源给她打电话时,她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就在昨夜,桃子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打电话的自称是吴水人,不过刚从外地回来,说有重要的事想跟桃子谈。桃子问啥事?对方说这事电话里不能说,只能当面谈。桃子以为又是恶作剧,以前也接到过类似电话,大多是跑官、要官而又要不到的,打电话恐吓一通,出出恶气。所以没理睬,啪地将电话挂了。没想对方紧跟着又打过来。这一次,对方不那么友好了,口气很凶,他骂桃子:“你算啥玩意儿,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把你男人抓起来?”桃子感觉不对劲,警觉地问对方:“你是谁,到底想说什么?”对方笑了一声:“要知道我是谁,明天最好到……”对方说了一个地方,没等桃子说话,对方又用威胁的口气说:“到时我一分钟也不多等,不怕你男人丢官进监狱,你就别来。”
昨夜,桃子一眼未合。对方是谁?到底要说什么?凭直觉,桃子断定此人不是跑官、要官的,也不像跟郑源有仇。仇家说话不是那口气,也不会提出见面这种傻事。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定是郑源有什么事落在了他手里,他想讹诈。
什么事儿呢?桃子翻来覆去,就是找不到答案。细细把自己跟郑源的生活想一遍,没发现什么漏洞。郑源不像是有外遇,也没听说他在外面有女人。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事儿呢?有什么事能让对方说出进监狱这种话?桃子越想越怕,越怕越急,感觉等不到天亮。
郑源打电话让她收拾东西去省城接叶子荷时,桃子正如坐针毡地等电话,对方说好上午再给她打电话的。支走郑源,桃子心里越发不安。也许她跟郑源的生活太幸福、太美满了,突然冒出一个神秘电话,一下让她联想到许多。
直等到过了中午,对方才将电话打来,让她马上动身。桃子收拾起东西,就往外走。
对方又突然改变主意,让她到牧羊人家。
这是一家带有乡土特色的闲情酒吧,或者叫茶馆也行。桃子进去时,并没发现有可疑人,她环视了下四周,除了一对喁喁私语的恋人,再没有别的客人。此时的牧羊人家是一天里最清静最寂寞的时候,火热要到黄昏以后。店主人是位三十多岁的流浪歌手,此时正躺在长竹椅上小眠。他年轻的妻子怀抱孩子,在离桃子很远的一个角落里望着窗外的河水发呆。这是一对叫人羡慕的夫妻,听说他们是为了爱从很远的南国漂来,带着一把吉他,还有充满沧桑的歌,还有爱情,为三河人开起了这家温馨乐园。
桃子选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招了招手。年轻的服务生面带笑容地走过来,问她需要什么。桃子顺口点了杯“伤情泪”。这是店主人独创的一种冰酒,淡淡的果味夹杂着清香的大麦酒,似酒又不是酒,却又比饮料更能刺激人的味觉。有时喝多了,也会忘乎所以地说出一些平日说不出口的小秘密。当然那不是醉,而是煽起了你想倾吐的欲望。
当然,这是桃子以前的感受,多的时候,她是跟叶子荷泡在这里。
终于捱到三点,牧羊人家的光线一动,闪进一个影子。桃子一看,惊讶得要死。她怎么也想不到,打电话约她来的会是这样一个人。朦胧的光线下,贼头鼠脑、左顾右盼的,是一位三十岁上下的民工。只见他头发蒿草一样慌乱地长着,脸瘦长,脖子像公鸡一样伸着。桃子正怀疑是不是这个人,就见他大大咧咧地走过来,直接坐在了她对面。服务生诧异地望了眼桃子,桃子面色尴尬,一时怔在了那。片刻,她像替自己解围一样说:“来瓶啤酒。”
一听啤酒,对方笑出了声,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说:“来两瓶,拿一包好烟。”
“有啥事,你说吧。”啤酒打开后,桃子开了口。
那人灌了一大口,点了支烟,美美地吸了口,吐出一嘴乌色的烟雾,问:“郑书记他好吧?”
“好。”桃子下意识地回答。
“我要说出来,他就不好了。”那人贼贼地一笑,说出一句让桃子张不开口的话。
片刻后,桃子大着胆子,目光盯住对方的脸,这张脸比刚才看到的要年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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