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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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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说:“在你爸的观念里,手术不是和健康挂钩的,是人命,咱们总不能为了健康舍了人命吧?成功了,他会说是他命大,是医生的医术好,失败了,这条命总要找人背负吧?我不能当这个罪人,为了你,我也不能当。”
    黎先生半响才说了句,若若,你有点变了。
    我下意识抬头看他,冷不丁的撞进他的眼神里,问,哪变了?
    他说,感觉。
    男人说事,总能指出一二三四,要是说感觉,那就是感情上的事,并不是客观事实。
    我问,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他说,介于好坏之间,云里雾绕,一时难以琢磨。
    我觉得他这句话才难以琢磨,简直就是废话。
    之后的几天,我和黎先生一起住在黎家,我妈说了,我爸的腰有她看着,公公的病,却不光要有儿子,身边还要有儿媳妇,儿媳妇心细,此刻正是发挥重要性的时刻。
    临搬去黎家住之前,我妈嘱咐了三点,多忍耐,多张罗,少说话。
    我觉得,这就是做好小保姆的三大守则,我就是做保姆去的。
    黎家的活儿不好干,尤其是身份转换成儿媳妇以后,这活儿就带着点考验的意味了。站在他爸、他妈的角度上说,若是以后老了走不动道了,在外靠的就是儿子,在内靠的就是媳妇,现在就是初步验证阶段。站在黎先生的角度上说,能孝顺自己爸妈的女孩儿有的是,能孝顺他爸、他妈像孝顺自己爸妈一样的,凤毛麟角。
    老话都说只有孝顺自己父母的人,才能孝顺伴侣的父母,这话太绝对了。孝顺是个有时间效应的词儿,孝顺一天是一天,一年是一年,那就像领工资,干一天的活儿领一天的钱,可有人领一辈子工资的么?
    孝顺一辈子,才是难得。
    我眼下的问题是,先把这六天度过,再把六天复制成一辈子。
    在他爸、他妈家里住了六天,黎先生去上班,我请假在家帮忙。
    我们商量过,黎先生的工资高,是主管,他不能请假,只好我请,要是公司怪罪下来,黎先生可以以上司的身份扛着下属,我却不能以下属的身份扛着上司。
    他爸有三好,喝酒,看报,睡午觉。最近在他妈的监督下,戒了酒,人都蔫了,这就像逼着狗不吃肉一样,难。
    前三天,我做饭,他妈指挥,我洗碗,他妈还指挥,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一问我妈才明白,他妈的这种行为叫做不放心,也叫操心,再说具体细节,也确实对得起“操心”二字,还带点“不放心”的隐晦。
    他妈说,炒菜的时候,放油不能超过两勺,放盐不能超过一勺,还要在快起锅的时候放。他爸不吃姜,他妈不吃葱,炝了锅,要把葱捞出来,炖个肉,也要在上桌前把姜挑个干净。这样的斤斤计较,不是一般二般的讲究。
    洗碗,他妈尤其不放心一点,那就是我习惯将每个碗里都挤上一点洗涤灵,他妈说这样浪费,废水,不环保,于是递给我一个塑料盆,灌满热水,在洗碗布上挤了洗涤灵递给我,让我利用这盆热水洗干净一池子的碗筷。
    我说,妈,这样的水不是流动的,洗不干净。
    他妈说,这是第一步,你洗干净了再用流动的水冲一遍,省水。
    洗衣服的时候,我和他妈又产生了分歧。
    他妈一贯用机洗和手洗,就连羊毛衫和羽绒服也是机洗。
    我说,妈,羊毛衫水洗会缩,羽绒服机洗会把羽绒搅碎,来年就不暖了。
    他妈问我那该怎么洗。
    我说,干洗。
    他妈顿了一下说,往年都是这么洗的,没缩过,也没碎过,这样吧,衣服还是我洗,你的衣服也给我吧。
    我忽然想起他妈上次将我的所有内衣机洗的事了,心里一凉,道,我的衣服我自己来吧。
    他妈没说话,看了我一眼,走了。
    晚上我和黎先生说起这事,我怕他妈往心里去,以为我不拿她当自己人,黎先生听后说,妈是个大度的人,不会计较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想,这个黎大毛就是个二百五,这世界上有不计较鸡毛蒜皮小事的女人么?或者说,这世界上又不计较鸡毛蒜皮小事的人类么?
    家庭妇女尤其是各种翘楚。
    到了第三天,我和他妈之间的矛盾得到了升华。
    起因还是内衣。
    趁着中午太阳好的时候,我把内衣裤晾在阳台,用日光杀毒,他爸睡醒了午觉,习惯在阳台伸会儿懒腰,哼哼小曲。
    他妈一见,将他爸拉进了屋,收起了所有的内衣裤,递给了我,才把他爸放出去。
    他妈没说我什么,我却感觉到了潜台词:内衣干了就及时收了,别让公公看见,不害臊。
    同一天晚上,我坐在卧室的床头,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拿着内衣,烘干。
    黎先生洗完澡进了屋,乐了,说:“刚才妈还问我,若若吹头发怎么吹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干。”
    我把吹风机关上,走过去关上卧室门,又走回来打开吹风机,抵挡风,慢慢的吹。
    黎先生凑过来问怎么了。
    我小声说:“我在阳台晾内衣,咱妈别扭,所以我就偷偷吹干,以后不晾阳台了。”
    黎先生不以为然,说:“咱妈别扭什么,她又不是没有。”
    我说:“你不懂,咱妈是替咱爸别扭。”
    黎先生【恍【然【网】大悟。
    第四天,Miumiu来了电话,我忙里偷闲的吐苦水。
    Miumiu感叹着,难怪每朵花都会被婚姻摧成黄脸婆,以前她还不信,总以为有例外,但是现在信了。
    我问她,我脸黄了么,心里确实一抽一抽的。
    她说,还没黄,但是离黄了不远了。
    我问那该怎么办,她说,这世界上只有皇妃和公主才不用当黄脸婆,是女人是要走这么一遭,既然结了婚,就要面对,反正比我黄的人有的是。
    我说:“都是这两天折腾的,我这两天干的活比过去二十五年还多,不是量多,是质高了,在高要求下,我也不得不严于律己。”
    我想起“孝顺一辈子”的说法,心里寒了半截,一辈子的代价是什么,我好似看到了。
    第五天,他妈找了黎先生谈话,谈话的内容大抵是说我辛苦了五天,表现的不错,尤其作为一个城市女孩儿,更加难得。
    黎先生转达的时候,添油加醋了几句,加的都是赞美的话。
    他不知道我听出来了,还沾沾自喜的和稀泥。
    我说:“大毛,你又没事添油加醋呢吧?”
    他竖起三只手指头说:“向妇女的朋友和老师发誓,绝无此事。”
    我一哼,不语。
    他一说谎,右眉毛就上挑,他自己不知道,我心里有数。
    他说:“若若啊,明天就是最后一天,过了明天,请的保姆就来了,你就解脱了,坚持住!”
    我说:“就算保姆不来,我也得坚持啊,这不光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还因为我和爸妈有了感情了,感情就是共同生活的基础,是分不开的!”
    黎先生乐了,露出一口白牙。
    第六天,出了纰漏。
    他妈说好几天不开小卖店了,得去看看,叫我看家,看着爸。
    他妈前脚一走,他爸后脚就从酒柜里掏出了二锅头,迅速打开瓶盖,灌了一口。
    我一回身,吓了一跳,立刻奔过去抢走,说:“爸!您不能喝酒!”
    他爸说,就喝一口。
    我说不行。
    他爸吸吸鼻子,一脸委屈,说:“就一口,一口我就知足,我已经一礼拜没睡好觉了,要是以后都不能喝,我还不如不活了。”
    我最听不得人家求饶,尤其是长辈的求饶。
    我妥协了,将酒瓶子递过去,就在他爸喜上眉梢的刹那,外面传来了开门声。
    我和他爸同时一惊,面面相觑。
    就在那句“哎呀你瞧我这记性,又没带小卖部的钥匙”传进屋里时,他爸即刻转身,欲将二锅头塞进酒柜。
    可偏偏,心一慌,手就抖,手一抖,事情就砸了。
    酒瓶子撞在柜子上,“啪啦”一声,碎了。
    他妈一边叫着“这是怎么了”一边快步走进了屋,看着我俩的背影和一地的酒精、碎片。
    他妈冷冰冰的声音敲打着我和他爸的灵魂,她说:“这是怎么回事,老黎,你偷酒喝?”
    他爸连忙转身说,没喝。
    我也连忙转身说,确实没喝。
    他妈走了过来,说:“张嘴!”
    他爸张开嘴,他妈凑过去一闻,脸色变了,转身进了屋,“碰”的一声关上屋门,直到吃晚饭时才走出来。
    我和他爸忐忑不安的在客厅相对一下午,想对策,只有一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哪知吃晚饭的时候,他妈先发制人了。
    他妈对黎先生说:“你爸今天趁我不在偷酒喝,你媳妇也在场。”
    黎先生的眼光先投向了我,用眼神责问我,为什么不拦着爸。
    他爸说:“是我要喝,你媳妇拦不住。”
    黎先生又看向他爸,说:“您不能喝酒,一会儿我们回家就把酒都带走,明天一早保姆就来了,到时候没酒喝,也不用人拦着您。”
    黎先生很少有如此强势的一面,全使在他爸身上了,却让我有种杀鸡给猴看的危机感。
    吃过晚饭,我和黎先生回了自己的小金屋,进屋,换鞋,撸起袖子,开始收拾。一桌的灰,一床的灰,一地的灰,到处都是灰,心里也不知不觉的蒙上了灰。
    九点多的时候,我扶着腰上了床,预感这又是一次大姨妈来前的折磨。
    黎先生也凑了过来,说:“爸不能喝酒,你白天怎么不拦着。”
    我说:“拦了,拦不住。”
    他说:“肯定是你立场不坚定,你怎么没拿出你对付你爸的功力?”
    我说:“那是我爸,不是你爸,对付我爸说得过去,对付你爸就成了虐待了!”
    他说:“别你爸、我爸的,不都是咱爸么?”
    我说:“是你先说‘你爸’的!”
    他说:“你吵什么?至于么?”
    我腾地一下坐起身,叫道:“就是一口酒,你至于么!你妈至于么!”
    他也坐起了身,反击道:“他的身体不能喝酒!”
    我说:“我知道,可我没拦住!我错了,行了吧,你准备怎么批判我?”
    他说:“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我说:“对,我不讲理!我告诉你,黎鹏。我在你们家当了六天的佣人,忙里忙外,我没吭过一句,已经仁至义尽了!我对我爸、我妈都没这么尽责过,我把这辈子的心都用在你爸、你妈身上了,你还因为一口酒找我不痛快,既然这样,谁能如你们家的意,你就找谁过去!”
    我跳下了床,快速跑出卧室,穿上鞋和大衣,拿上手机和钱包,打开大门,再一回身,对着追出来的黎先生说:“我准备回家住几天,把这几天的损失填补回来,请你还我几天单身生活!”
    黎先生拉住我,抱住我,叫道:“不许走,你不许走,这都多晚了,你跑出去干嘛!真是把你宠坏了!”
    我又跳又叫,踩住他的脚,听他嗷嗷叫,然后一回身推了他一把,骂道:“再留在这里,我会发疯的!宠、宠、宠,我把你们一家都宠坏了!”
    趁着黎先生照顾脚的时候,我冲下了楼,一口气冲出了小区,站在街边等出租车。
    这时候,手机响了。
    我下意识认为这是黎先生打的,看也没看就接了。
    对方第一句便是:“你谁啊?”显然是打错了。
    我一愣,下一秒就吼道:“你给我打电话,还问我是谁!”
    挂了电话,我望着漆黑的街道,眼泪气的掉了出来,也说不清楚是被黎先生一家气的,还是被这通电话激出来的。
    我总以为,这世界上所有女儿都有一条退路,就是娘家。于是我二话不说的回了娘家,寻找我妈的温暖,寻找最后的避风口。
    哪知一进门,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我妈,是我妈的远房表妹,我该叫她表姨,叫她的闺女为表妹。
    表姨一见我,又将方才和我妈说的话学了一遍。大意是我妈托关系帮她闺女找的工作已经转正了,试用期时一个月就拿一千五,现在一个月三千五,比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强多了。
    潜台词就是,她闺女比我有出息。
    我问:“表姨,您今天来就是说这个的?”
    她说:“哦不是,就是这孩子有出息,但现在这个工作也有点屈才了,我琢磨着让你妈给张罗个更好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个比我强多了的表妹,在我妈的介绍下,屈才了。
    五、六年前,有人算过,按照当时的物价讲一个孩子养到大学毕业要花四百万人民币。当时的物价是在商场买一件过千的外套就算高档了,可要是按照现在的物价,没有一千万绝对办不成,现在的物价是,在商场买一件体恤衫,标价动辄两千,给你打个折算一千八还得偷着乐。可又有谁能知道十年以后有是什么物价呢?
    五、六年前,我爸淘了个翡翠把件,温润的水头,种好,色好,托熟人买的,几千块钱。现在,我爸又淘个翡翠的把件,水头一般,种一般,色一般,也是托熟人买的,五万块钱。
    五、六年前,我爸、妈住的小区二手房,卖一万二一平米,还有的商量,若是租房兴许两千到两千五能拿下。现在,这套二手房转卖最低三万五一平米,不怕没人要,若是租出去,一个月四、五千的租金,照样有人给。
    此刻,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姨,又再度为她女儿登门张罗,却没有送出手一斤水果或是一条香烟,吃了一顿饭,又腆着肚子坐在沙发上对我妈说,她女儿比我有出息,但是发展还是不够好,主要原因是现在的工作屈她的才了。
    北京的经济现实和表姨的逻辑现实一同摆在我眼前,在我脑中发生激烈的碰撞,擦出了火花,刺激了我的中枢神经,我乐了。
    我将包一甩,说:“表姨,您知道北京现在是什么物价么?”
    表姨说,听说一斤白菜还要七八毛吧。
    我说:“如果您顿顿吃白菜,倒也饿不死。我这么说吧,现在在北京,一个月挣一万块钱,都不够资本贷款买房,现在的北京是什么物价,大兴的房子都两万多一平米了,一万块钱只够分期买个厕所。就算您老家有房,不指望在北京置办,这笔钱就算省了。再说车,新政策出来了,摇号买车,一个月就卖两万辆,可是摇号中了的人又有几个真买车的?政府不是说摇号么,好,只要有驾照的都去摇,摇了我不买,我放着!这一放,意味着什么啊,意味着一个二手车车牌起价都要五万,就更别提养路费和油钱了,养路费倒算不贵,一个月平摊几百块钱,油钱呢,上、下班高峰,天天开车上班,少不了四五千的加油费。十年前的出租车司机,一个月能赚七八千,现在的出租车司机一个月就能赚三四千。”
    说话的内容都是客观事实,但我的语气很不好,眼神也很直接,甚至可以说是锋利。表姨看不出来,我妈看出来了。
    我妈拽了我袖子一下,叫我闭嘴,连被我表姨挤到书房的我爸,也走出了书房,站在门口看着我讲话。

  男+女=靠 03

  ……》 
    我不知道这时候我的心理是人来疯还是义愤填膺,总之窝了六天的火儿无处疏散,十分憋屈。
    我灌了一口凉白开,甩开我妈的手,继续说:“好,就算您女儿也不买车,这笔钱也省了,那您女儿总要买几件像样的工作服吧?城里人,只有服务业的工作者才有公司分配的工作服,可您女儿是坐办公室的,不能总穿牛仔裤和体恤衫在老板眼前晃悠吧,总有出去见客户的时候吧,这一出去代表的就是公司形象,一身衣服少不了投入两三千吧,也不能次次出去都穿同一件吧,要换换花样吧?男孩子好说,女孩子烫个头也要七八百,买一整套最便宜的化妆品也要四五百。其实这些都是零头,真正花钱的地方还在房子,您不买房子就得租房子,连旧楼地下室都七八百租一个月了,您想住在地上,要不就花个三、四千租房住的舒'炫'舒'书'服'网'服,要不就和人合租,价钱砍掉一半,也要和室友搞好邻里关系,运气好的,摊上个大方的主,还可以揩揩油,运气不好的,摊上个惦记偷你东西的,那就求神拜佛去吧。这些都说明什么啊?都说明在北京工作,您闺女一个月挣三千多根本算不上钱,那就是塞牙缝都不够过日子的!”
    表姨突然插了话,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认为此时是插话的最好时机,她说:“哎呀,北京的物价这么高啊,那我闺女那点钱……可真是太屈就了。”
    我又喝了一口水,“啪”的一声放在茶几上,声音大了点,吓了表姨一跳。
    一声冷笑,我道:“是啊,北京的物价真高啊,那您不该帮着自家闺女琢磨怎么开流节源么,为什么突然跑来和我妈又和我念叨、攀比、显摆!我当初试用期拿一千块,那是四、五年前的老黄历了,当时的物价是现在的九牛一毛,现在呢,我一个月挣一万,都不敢说自己买得起房和车,去趟超市都要是先写个明细清单,该买的买,不该买的坚决不买,减价的买,不减价的多吸引我都不能买!就连怀孕,我都要事先算计几个月,看看这个孩子生下来养不养得起,上个幼儿园一个月好几千,报个补习班一个月好几千,就连一个破布玩偶都要好几百……”
    表姨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我见达到预期中的反应了,又问她:“全中国这么多城市,您为什么非要把闺女往北京送啊,就为了被北京人屈才么?”
    表姨说:“这不是有你妈么,咱们北京有人,不来这里,还能去哪里?”
    我说:“那您知不知道我妈退休很多年了,她手里的人脉关系不够吃不够穿,更不够帮别人办事啊?”
    表姨说:“哪会啊,我闺女的工作就是她给……”
    我说:“对!您闺女的关系、工作都是我妈给张罗的,现在转正了,一个月三千五了,为什么不好好干偏要跑来显摆还挑三拣四的!她高中毕业,让她读夜校她不读,说辛苦,打字一分钟不到八十个,连基本的打字员都不够资格,凭什么拿这么多工资啊?您有没有想过,这是因为我妈的关系,人家是看我妈的面子才给的这份钱!要是她这样的都能挣得比我多,我的学就算白上了,北京的人就算都瞎眼了!不信的话,您明天就让她辞职,看她这样的‘才’能找到多好的工作?最好做到人穷志不穷,就算出了门饿死了,也不要回来再求人!”
    我妈忽而叫道:“你说够了没有!”
    我也叫道:“没有!她到底凭什么登门和我比较?她这种人,就该一辈子受穷,要是让她得了势,我们家就没地方站了!”
    我妈大吼一声,接着倒在沙发上,扶着头,喘不上气。
    我一惊,连忙过去扶她,帮她抚着胸口。
    我爸入戏很快,已经半推半就的把表姨拉了起来,往门口送,边走边说:“你先请回吧,我们家还要先解决内部斗争,再说外部的,这叫攘外必先安内。”
    表姨的吵叫声渐渐消失在大门外。
    我一听没了动静,也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身,道:“妈,您回回用这招有意思么?没把外人吓着,先把我吓得半死!”
    我妈掀眼看了我一眼,说:“你以后说话给人留点余地,姑娘家不要咄咄逼人。”
    我说:“我没错,就算错,我也是错在不该讲事实完全剖析给一个根本不理解事实也不懂得体谅事实的人看,我不求她体谅您,我只希望她能体谅这个社会的艰难,不要把自己的艰难加诸给别人!压死骆驼的往往是最后一根稻草,我要尽一切可能的扼杀这根稻草!”
    我妈说:“你怎么像个愤青?又和黎鹏吵架了吧,大晚上跑回来,不用想都知道你为了什么,没出息。”
    我问:“我怎么没出息了,每次和黎鹏吵架,我都赢!”
    她说:“赢了你干嘛跑回来?”
    我说:“我这是谦让,眼不见为净,我不能忍受和这样一个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
    说完,我转身走进了书房,我爸已经送完了表姨,正躲在里面喝茶。
    我一屁股坐到他面前,双目灼灼的盯着他,令他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我,接着摘下老花眼镜,叹气道:“说吧,怎么了?”
    我说:“采访您一下,请您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回答我,而不是父亲的。”
    我爸撇撇嘴,道:“又和黎鹏吵架了吧?”
    这样显而易见的事实,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用嘴说出来,而不愿意装在心里?
    我将和黎先生吵架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然后补充了一句:“我不想和我妈说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永远只会站在黎鹏的立场替他考虑他的难处,难道我不需要被人理解么,我也不求她能和我一起声讨黎鹏,只希望在这样的时候,她能给我点精神鼓励,而不是一味的说黎鹏有多好,是我任性,黎鹏处处人让我,是我不懂得珍惜,这类拱火儿的话!”
    我爸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道:“你知道结婚最需要什么么?”
    我说:“不会是理解吧?这个我知道,问题是……做不到。”
    他说:“是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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