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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别爱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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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有那么缺德。不过倘若她决定自甘堕落,我也无可奈何。”我猜那位小姑娘是不可能当银鸡的,毕竟她一心想飞上枝头当少奶奶。而这种身分除了必须有姣好面孔外,身家清白也是极明确的要件。为了屈屈数百万贡献出初夜(如果她还有的话),还不如将眼光放得更远,为着将来的金山银山而细细思量。
  “我觉得做了一件蠢事。男女之间不能有纯友谊吗?为什么我只要跟某一个女人说过话,第二天绝对又成了诽闻人物?别人乱说也就算了,偏偏那些女人也真的那么以为。真他妈的——”
  我拿鸡骨头往他口中塞去。
  “形象呀!大明星。”
  “反正我不爽啦!”
  “我在用餐时间听人发牢骚,你以为我会比你爽到哪里去?你再给我乱叫试试,当心我解你的佣人职务。”
  “我稀罕呀。”他小声驳斥,确是稀罕得很。
  以我绝不跟受过我恩惠的人往来的性子,如今我还能与他时常见上一面,他绝对可以因此而叩谢天恩。
  见我吃完便当内最后一粒米饭,他又开口:“你会离婚吧?”不死心的小笨蛋。
  “不知道。”
  “那你会再婚吗?”
  “不会。”我又不是疯了。除非世上有第二个朱棣亚,但就算有,我结过一次婚也很够了,再结作啥?
  “同居总可以吧?”好委曲求全的音调。
  “我又不喜欢上床。”我明白的拒绝。
  被我的直言吓了好半晌,那个在江湖上混过七、八年岁月的小痞子居然胀红了脸。好——好好笑!
  我大笑得乱没形象,更是大手一挥直拍他肩膀嘲笑他的害臊。
  “你是不是女人呀你!”他推开我拍打的手。
  “我是一个自由人。”我站起身,看向远处的闲云朵朵,轻淡的说着。执意自由的人,必然不会沉浸于情爱中去牵牵绊绊,当然——也就不会太深刻去意识到自己的性别。脱出感情一事,自由的灵魂,理应不会有性别的,是吧?而,没有了肉身的迟滞,灵魂的属性应该像云一般,来去无迹、潇洒不群吧?
  理想与现实毕竟有段差距,否则我这个以“云”自诩的人不会坐在启智学校的草皮上兀自长声叹气。自由人?把自己期许得太清高,忘了但凡身为人必然脱离不了的滞碍。
  想我杜菲凡平时也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可是哪一个人心烦时不以千头万绪来庸人自扰?我在烦什么呢?还不是身旁突然跳出来的苍蝇蚊子。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行情居然那么好,那个美国沙猪潘瑟夫——咦?念起来好顺,可见果真适合他。那家伙宣布对我再见钟情,不在乎我是已婚的身分,决定用他在台湾少得可怜的时间来追我。不愧是美国人,真敢讲。我非常有诚意的与他“再见”以及“永不相见”,但至于“钟情”这档子事,那还是免了吧。
  不是我臭屁,本相虽然挑不出显眼的特色,但会因恩情而决定爱上我的人确实是不少。
  大可不必再多一只阿猫阿狗来锦上添花。我的虚荣心很充盈了。任何事的过与不及都是失衡。然而老天与我做对是作定了,在我上幼稚园那年早已有所认知。
  “下子彷佛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女人似的,男人全巴了过来。呃——说”全“是有点牵强,简单地说,也不过是那两只苍蝇。我不得不想是否他们笃定我不会点头嫁他们,所以成天寻我开心,而不必怕负起娶我的责任。
  死小子谷亮鸿嚷了两三年,八成把要娶我的话当成口头禅嚷嚷,要是哪天我果真点头允了他,他不口吐白沫休克才怪。更别说那个死潘瑟夫了,几百年没见也敢随便泡妞,他想代表美国进行友好外交呀,在各地都交一个相好的来温存,他想得很美,不怕被打断狗腿就尽量试没有关系。
  哎呀,反正我烦啦。天气又热得不像话,一点也没尽到春天该有的本色。被两个活宝抢夺玩具似的缠了一早上,还留有一口气在,代表我已练就蟑螂本色,打不死了。
  刚刚又接到朱棣亚的来电,他代为转达他的娘亲兼我的娘亲的懿旨。听说是远从泰国取回向四面佛许愿的符灰,要我俩周日双双回到台北,乖乖被毒。不是说我不信任四面佛的神威,我不信的是那符灰中的病毒。还有,重要的一点,我与朱棣亚这辈子是不会有生一个共同小孩的景象出现了——如果这正是那符灰中所挟带的愿望的话。
  所以,虽然是口头上答应朱棣亚会回去,但我管他咧。他只稍管好他自己的幸福就好了。虽然诚心的祝福他拥有真正心动的女人,可是毕竟夫妻一场外加二十九年的难兄难妹缘,面对着割舍仍是教人心中怪怪的。因为我了解一旦他真正成了一个家,夫妻以外的人便已不再是重要的事了。感情的事教人伤感的就是这一点。除非成为互相扶持一辈子的夫妻,否则再怎么深交仍是有着隔阂。
  如果世闲有什么变动是会今我心烦的,大概就属这个家伙吧。二十九年耶,没有爱情不代表可以从此云淡风轻,所以我闷得连天气也看不顺眼。
  “唉——”再叹一次气。
  “杜小姐有心事?”温润的男音蓦然由我身后传来。
  我懒洋洋的抬头往后看去,当后脑勺顶到坚实的腿后,我上仰的角度也看到了-张善意含笑的脸。禁不住的失笑出声,一式一样的举动不久前也发生过。有趣的是对象也相同。这人,钟昂,一个有着一双美丽无匹黑眼的男子,眼中更是有着随时准备施予其丰沛的温暖给人的善意。
  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善心人士吧?比起我这种居心不良的人好过太多。
  “哈罗,忙吗?”
  他看了看我的姿势,露出有点古怪的笑。
  “现在不忙。”
  是呵,唯一忙的是当我的头靠。我看着他的唇,不免想到数日前亲吻他的景象。从那次后,他的跟屁虫文小姐简直无时不刻拿狠毒的眼箭狂射我。
  “对不起,上次强吻了你。”我懒懒伸起右手放在眉梢道歉。
  他的脸上蓦地涌上潮红,在黝黑的阳光脸上呈现好笑的色调。清了清喉咙不自在的回道:“呃——呃,我——”
  可怜的老实人,被吃了豆腐却无法替自己讨回公道,还要被我欺负,真是太可怜了,惹得我这个妖女禁不住想要将他欺负得更彻底一点。
  我双手往后抱去,正好抱住他大腿,结果吓着了他,他反射动作要往后退去,退出这种不合宜的举动,却因双腿被困,以致于踉踉蹭蹭的倒了个栽葱。
  “杜小杜小姐——”他哑然不成语的瞪视哈哈大笑的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放开他,爬到他仆倒的地方与他坐着。
  “对不起,但妖女命定了要欺负老实人。”
  “你心情一定很不好吧?”他体谅的低问。没有急着坐宜起身,与我并列,丝毫不介意我人来疯的无礼。
  这男人随和亲切的态度必然常给他带来困扰,自作多情一点的女人怕不以为他对自己有情了。
  “你要负责耍导来让我心情好吗?”
  “呃——我下午就回花莲了,你可以随时来花莲玩。”
  “你是哪一族人的混血?”我问。对这种忠厚人士没辄。
  “卑南族。”他热诚的眼微微转暗。似乎不太愿意别人提起。
  “咦?听说卑南族盛行男卑女尊,是真的吗?”我挑眉地问。
  “已不太明显了。教育普及后,平地与山地人之间渐渐没有差别了。”看得出来他并不想谈,但仍是有礼的回应。
  “双亲中哪一个是山地人?”
  “母亲。”
  见他排斥的眼色渐浓,我也就不问了。毕竟满足了好奇心于我并无实质助益。不如别为难人家,反正我也只是随口问问。
  何况我的注意力很快的转移。
  “你下午要回花莲了,连助手也一起回去吗?”
  “不,文小姐要回苗栗,一星期后才返花莲。”
  “那是说——”我瞄向放置在广场的中古小货车。“你座位旁边仍有一个空位了?”
  他看着我。“你不是讨厌小动物?”
  客气!只差没直言我对中古车的嫌弃。这人真是善良。
  “还好啦。只要它们不要跳到我身上厮磨,基本上我不介意与它们同车。”我巴着他身侧:“你的邀请还算数吧?那我就不推辞了,下午就跟你一同去花莲。”
  他的身体有丝不自在,但似乎又顾及我的“哀伤、失意”所以不忍推开,只能僵僵的道:“可以呀,下午三点出发——”
  “你们在做什么?”尖锐的女声由后方鞭子一般的狂甩而来。
  我与钟昂同时回头看向那名头顶冒烟、眼冒红丝的变形脸。
  “书满,怎么了?”钟昂出声问着,对她的暴跳如雷不解。
  “怎——么——了?”她大口大口喘气:“这个有丈夫的坏女人在勾引你你不知道吗?
  我早已看出来她不安于室,丈夫跟人跑了,她便迫不及待找人顶替!活像-天没有男人就会死掉似的!“
  “书满,你冷静一点,你看不出来是我自己过来安慰她的吗。她也没有勾引我,不许你出口伤人。杜小姐是有丈夫的人,你不该拿她的清誉攻击。”钟昂声音持平且慎重。
  我拍拍钟昂的肩。
  “你们慢慢吵,记得三点后要出发就行了,别吵得太凶,留点体力开车,我先吃饭去。”
  “你——你别走!我还没说完!”文小姐哇哇大吼,表明了她的尖啸全是针对我。
  我挥挥手,吃饭皇帝大啦。我何苦虐待自己的耳朵兼荼毒自己的胃?没吃饱就座车容易晕的。相较之下,文小姐的演出比较不那么吸引人,我只得含泪割舍了。
  才不管他们接下来有什么进展,吃饭去!
  “要我帮你订饭店吗?还是乾净的小木屋或民宿?”车子行走了三、四个小时,待我小睡醒来,钟昂轻声问着。
  我微笑:“怎么这么问?我这个人适应力很强的。”
  他摇摇头。
  “如果有所选择,相信你会挑最好的,不会亏待自己。”
  真了解我!我嘿嘿乾笑的默认,不反驳。
  “文小姐还好吧?”我没话找话的问。
  他以一贯的笑回应:“她很好。”
  “如果对她有情就快点表态,若是无情就表示得明白一点。不然以后当你真正动心时,当心事情爆发的不可收拾。”根据近来的社会事件启示,我认为我该好心的提醒他一下,到底朋友一场。
  “我从来没有表现得模棱两可。”
  “那是你自己在认为。如果我今天是一个急需男人来爱的女人,那我八成会以为你对我有好感,然后死巴着你不放了。还说态度没有招人误解?”我嗤之以鼻。
  不过他看过来的眼光突然变得有点怪怪的,让我不禁瞠大眼,为气氛变得诡异而心惊“
  他张了张嘴,却仍是没有说出些什么,似乎忙着专心开车,无暇分神与我闻扯谈。
  我也就别开脸看向窗外,不多作自以为是的臆测。可是心中不由得暗自警惕自己的行为是否有不当之处。向来我的性格趋于男性化,大而化之的人来疯到没有男女之分,有时不免会给人“随便”的印象。那倒也无所谓,但若是不小心撩起了别人的错觉,那就不好了。
  “呃,我对你没兴趣,你别担心。”我脱口而出之后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老天,我是想把尴尬弄得更不可收拾吗?
  就见钟昂的黑脸上又泛上潮红,那色调看来是青白交错的结果——“我知道。”他道。
  那语气中有没有隐含咬牙的成分?我心口惴惴,不愿再多作愈描愈黑的解释,我的卤莽难道没有受够教训的一天吗?
  以往我或许吊儿唧当,对伤不伤人的事没有太多计较或压根儿不放在心上。但此刻我不禁深深反省着自己的率性,心情便觉得沉重了起来。
  希望花莲赶快到——我闭上眼,以假寐混过接下来的沉闷氛围。
  第五章
  持续的叩门声一直敲击着我的耳膜,我转了个身,让棉被(或枕头?)盖在头顶上阻隔声浪,希望外面的那位访者能明白本人不愿迎客入内的表态。
  “叩叩——”
  老天爷,下雨吧!劈雷吧!把外面的人卷走吧!可怜可怜我昨天被海浪声、虫鸣声扰得彻夜不能成眠,让我安息吧!
  “叩叩叩——杜小姐——”
  “讨厌!”我大吼,跳了起身,光着热温温的脚丫子用力踩上冰凉凉的地板。打了个冷颤后,霍地往门板奔去,如果这时随手可得一根木棍或开山刀什么的,我一定毫不迟疑的往来人头上劈去。
  将门打开,用力往墙上甩去,我死瞪着浮肿的眼,企图由上下眼脸的包夹中,看清来着何人。
  “你还好吧?杜小姐。”钟昂神清气爽的声音在我头上方传来,而我眼睛所看到的是眼前香喷喷的食物。
  我的肚皮蹦出咕咕叫声,让我的怒火指数随着咕咕叫的频率而消灭。
  “这是什么?”我吞着口水问。
  “液香扁食,我们花莲的名产,我由市区买回来的。打扰了你很不好意思,已经十二点了,我怕你饿了。”他关怀的黑眼已不见昨日的怒意。
  我看了看他,然后拾过扁食,往小木屋内走去口他自是跟在我身后。
  “钟昂,你怕我想不开对不对?”我似笑非笑的瞄着他,这男人,告诉他没事别对“无助妇女”太好,他就是不听。这种人要叫他不麻烦上身根本是难了。
  钟昂微微一笑,在我的伸手指示下,坐在我对面。
  “不是的,我只是想尽地主之谊,带你逛逛附近,接下来如果你想四处走走散心,也不怕迷路。”
  “我真的只是来玩而已。婚变对我的打击没有那么大。我与我先生之间不是那回事。”
  忍不住想对这位善心人士声明一下,我绝对不是那种需要爱心辅导的失婚妇人,他老兄丰沛的爱心还是转移一下目标吧,别浪费在我身上,我万万消受不起。
  他眼神又转为怪怪的了。
  “有一些热心公益的妇女都没有美满的家庭,却又必须强忍悲伤。不过我想你是不会太悲伤的,因为你很容易让男人欣赏你;加上你很开朗,所感受到的屈辱与哀伤会少一些。”
  “你为什么会一直提到这个呢?”我吃完扁食,意犹未尽的舔着手指。接着道:“一个有心为善的人,并无法兼顾所有的善事,就拿单一做照顾流浪动物的事来说好了,全台湾数量之多就够你去疲于奔命了。你再把其他有的没有的揽上身,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一直对我伸出援助的手,在我看起来显得多余。”
  “你讲话一向这么不留情吗?”
  “是。”我踱向梳妆镜那边,被自己凌乱如疯婆子的外表吓了一跳,拿梳子用力梳了起来。
  一时半刻,屋内气氛沉静,直到我刷牙洗脸完,出现在客厅,见他还在,我只得笑道:“别介意,我这人嘴巴一向很毒。”
  “你是个很奇怪的女人,你丈夫不懂得欣赏你是他的损失。”
  “我相信他一定明白。”老天!这个男人依然坚持要安慰我吗?我翻了翻白眼。
  他又笑了,这次笑的我莫名其妙,我楞楞的看他。
  他道:“走吧,我带你四处逛一逛。”
  “呃,好的。”
  我回应着,心中却努力想捕捉他刚才是不是有些话想说却没说出口的?望着他先行走出去的背影,外头的烈阳眩花了我的眼,也蒸蚀了我大脑内运转的细胞。
  不想了、不想了!不关我的事我又何需伤脑筋?一如我对钟昂说的,各人只需做好自己手边的事便成,其他的,大可不必插手了。
  紧跟着他的背影,我用力甩了甩头,将自己的鸡婆细胞远远甩开。
  来了花莲数天,我才知道这钟昂忙的事情还真不少。养流浪动物、买卖宠物食品兼开兽医院;有空时还充当原住民文化委员,教原住民小朋友读书识字(有些居住在深山的小朋友因路途太远而没上学校,并且必须上工)。
  看到有人那么拚,我这个以闲荡度日的人还真是感到羞愧。不过各人自有过生活的标准,我羞愧了三秒以后,就很快的醉生梦死了起来。
  老是闷在小木屋无病呻吟也不是办法,所以今日我决定让“抢钱妖女”的声威重振旗鼓。与钟老太太通完电话后,决定去帮附近的慈善机构募一些款项。
  不过首先我得知道花莲这边的肥羊在哪里。
  在抵达了一间孤儿院后,有两个惊喜等着我,一个是钟昂居然也是这里的义工兼老师。
  第二个是我发现了一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小女孩喔!七岁大小,平地与山地人的混血儿,皮肤略为苍白,简直是个活生生的洋娃娃。
  我几乎忘了来这里的原意,也停止了对钟昂的打招呼(叫住了他却没下文,留他一个人看着我发怔),因为我早把头转了九十度方位,火眼金睛垂涎的瞪向角落那个坐着轮椅、迎着春阳的漂亮洋娃娃,脚下也没迟疑的迈了过去。
  “哈罗!你好!我叫杜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美人淡粉红的唇形往上弯了弯,在讶异了半晌后,礼貌且小声的回道:“阿姨好,我叫朱娅。”
  客套且乖巧,我的脸孔差点垂了下来。
  我知道这些小孩子的,这些受到社会人士救助的人,在面对“施恩者”时只有三种表态:一、世故客气的表现出“受恩者”的谦卑。
  二、面无表情。
  三、反抗、顽劣,故意让施恩者难堪。
  这些都不是我要的,何况我从来就不是个施恩者。我只好努力振作,用力表现出真诚(切记切记不可以让口水流出来):“小娅,你几岁了呀?你好漂亮喔。”
  “七岁了。”她神色有丝不安。
  呀!她仍是发现我眼中极力隐藏的垂涎了吗?
  “别怕!我是好人!”为了以兹证明,我转身招手,要那个被我晾在一边的钟昂速速前来。
  “你——”钟昂踱了过来,唇角的笑容有点苦。
  “来帮我们做个介绍吧。小娅,我是他的好朋友,他是你们的老师,是好人,所以我也是好人,来握个手!”我巴巴的伸出手,想与她产生第一类接触。
  “杜小姐。”他叹息的叫了我一声,可能也对我的怪癖叹为观止。
  “什么?”我瞄了他一眼,又把眼光全放回小美女身上。
  “小娅被你吓到了。”
  “哪会巧我长得这么慈眉善目。”我抗议。
  “钟老师——”小女生怯怯的着向钟昂。
  “别怕,杜阿姨很喜欢小朋友,没有其他恶意的。音乐课快要开始了,你跟大家一起去音乐教室吧。”
  “好。”
  小女孩飞也似的将轮椅转向推走,可见我在这边没有小孩子缘,呜——我好伤心!
  “你怎么会来这里?”他努力要拉回我的注意力。
  我见小佳人芳踪已杳,只好懒懒的回应:“来了解贵院的经营情况,然后决定要帮忙募捐多少钱。你们这边全是残障儿童吗?”
  “大多是。健全的孤儿一向很快被领养走,再有一些健全的小孩只是寄住,亲人服完刑会来领回。”
  “资金的募集困不困难?”
  “还好,有社会补助,一些功德会的捐助,各人的捐献,再加上一些残障儿童的家人也会定期汇款进来。不够用,却仍能使院方营运下去。”
  “当老师的薪水多少?”我好奇的看他。
  “我们这些老师都有其他正职,另外两名老师兼行政人员月薪大约一万伍仟。院长请不起更多的老师,自己也有在上课。”他说着,突然想到问:“你来这里,院长知道吗?”
  “不晓得吧。我没有联络你们院长,早上与钟老太太通完电话后我就过来了。”我耸肩。
  “钟老太太?”钟昂楞了楞。
  “她在慈善界很有名喔,叫钟涔,你不会陌生吧?”他们同姓那,好巧。
  “她是我姑妈。”他微笑。
  我好讶异的瞪奢他,试图由眉眼鼻口耳中找出一丁点钟老太太的影子,可惜却无所得。
  “原来我们的关系可以攀得很近呢。”
  “我想她一定很少提她家中的事。”他以微笑带过唇边不小心浮现的苦涩。
  又出现了!每当话题一旦沾惹了一丁点他切身的事,他的神色就怪怪的。
  我并不爱对别人的隐私追根究柢,只道:“事实上,是我自己不爱听别人讲古,我没给你姑妈那个机会。每一次到南投都是来去匆匆,他想说我来没空听呢!还有,如果这档子事是你的禁忌,以后最好少提,反正我们的话题很多,不必聊到自己身世来以表示交心。”
  “你讲话都那么直吗?”他问。
  “看心情,”我不在乎他被我吓到与否。
  他笑:“活得率性是很不错的事吧?”
  “那可不,否则我不早自杀去了。请记住,我是个丈夫有外遇的失意妇女。”我用力挤着泪水想制造“失意”情境,可惜近来水分补充得少,一CC的水也挤不出来。我只好以手指揩去眼角幻想已出现的泪来表示。
  他看着我,口气趋于小心:“你——真的——呃——不介意与别人谈这件事?”
  “太善体人意,有时是很累人的。”我拍拍他:“好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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