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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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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内两条身影相互交错,剑法疾驰,砰砰相撞。
少女眼眸漆黑,手指葱白。
手持长剑,干净利落。
眼光流转,紧盯对面一位皮肤黝黑的壮汉的一举一动。
那壮汉挥动手臂,一道寒光顺势劈来,长风平地而起。
孟懿宁向侧一闪,牵起嘴角。身子在雪地中划出了一到圆弧,绕到了男人的身后,像猎豹一样原地跃起,黑色的长发突然散开,红色的绳子散落在雪地上。
她加快速度,持剑挥砍过去。
剑光似雪,身形如舞。
男人料准了她会这样做,豁然扭身。
孟懿宁的剑在他手肘上的铁甲上划过,嘶嘶作响,火光四溅。
少女落地,并不想给予对方喘气的机会,准备找好角度,予以重击。
就在少女晃动着手腕的时候,一切戛然而止。
“好了,好了,天都要黑了。张九,你也别老陪着宁儿练,她又不知道累。”景池笑着走过来。
“殿下。”张九拱手行礼。
一旁站着的春夏,捧着一杯热水和一杯米酒递给了张九和孟懿宁。
青烟缕缕。
而少女红着脸,气喘吁吁的:“果然是太久没练,慢了许多。”
景池看着她柔润的脸颊,想着果然最近孟懿宁和顾子安的饮食都是自己日日过问,若是像前些日子被下人欺压了去,肯定没有现在的面色柔润。
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
“怎么样?”孟懿宁凑到张九那里,看着这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
张九接过春夏递来的米酒,一旁喝着一旁还有袖子擦着嘴,“花架子少些了,比以前强多了。”
只有春夏才会注意的,张九每日练完最爱喝桂花米酒。
孟懿宁听完笑吟吟的乐着。看在张九眼里,怎么觉得这个姑娘傻呵呵的。
春夏为孟懿宁披上袍子,也把外罩递给了张九。
景池没有说话,看着少女弯弯的眼睛,突然感到十分温暖惬意。
可能是听闻要回家了吧,宁儿笑的次数都变多了。
景池看着孟懿宁笑的样子,一时入了神,一拍脑袋:“今日花灯节,西边的有夜集,你和子安兄鲜少出去逛,今个我陪你俩到处逛逛。晚上还有焰火表演。”
孟懿宁听着,眼睛一亮,侧着头看着少年,点了点头。
火树银花,张灯结彩。
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天上。
人们穿着华丽的衣服,提着灯笼熙熙攘攘的走在街上。
大夏一年有两次花灯节,立冬一次,立夏一次。入冬许愿,入夏还愿。
大夏的河水很神奇,再冷的天都不会结冰。
不像是北阳,一到冬天,哈一口气在窗沿上,不一会儿就都是霜花。
大夏都城承平有一座莲花寺,周围的河里一到夏天,莲花漫漫,青鸟休憩,寺里供奉着一位莲花娘娘。
相传,每逢立冬,娘娘都会下凡来抚慰人间,倾听愿望。
无论求子,平安,还是渴望身康体健的人,都会来这里跪拜祈福。
据说她经常穿着秋香色的立领纱裙,笑起来春日的百花都失去颜色,肤如凝脂,国色天姿。
她下凡的那一天,即使是严寒冬日,茫茫飘雪,寺庙中的一泽水池,莲花也会竞相开放,犹如夏日灿烂。
莲花寺内有一棵大柏树,上面挂满了许愿的红色丝绸和铜铃,风一吹,像是仙女正红色的裙袂,在暖阳下泛着金光。
孟懿宁只去过一次,望着叮当作响的许愿布,却丝毫想不出来自己的愿望。
最后只能悻悻的离开了。
说是三百年前,一场战乱毁了这座香火鼎盛的庙宇,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莲花娘娘。
一百年前,百姓凑足了银两,按照传下来的样子重新修复了莲花寺。虽然寺里已经没了昔日的仙子,但许愿的人依旧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月光晃晃,灯明灯灭。
景池说,这家酒楼的烧鸡是承平一绝,满口生香,肉质隐隐泛甜,回味无穷。
孟懿宁撕着油乎乎的鸡腿,嘴角都亮晶晶的。
她斜坐在躺椅上,腿摇摇晃晃,支着手肘,趴在窗沿上,看着街上嬉闹的孩童追逐,看着一双双点花灯的佳人和买龙须糖给孩子的爹娘。月光洒在孟懿宁身上,白蒙蒙的像一层纱。
春夏站在懿宁旁边,欣赏着窗外。
孟懿宁今天头上绾了一朵莲花琉璃簪,是景池今日送给她的。粉嫩嫩的莲花瓣镶着金线边,花蕊是点缀的一颗东海珍珠,烛光下也熠熠发光。不知为何,景池看着她总觉得莲花娘娘可能也就美成如此。
孟懿宁嚼着鲜嫩的鸡肉,偶尔还回头看看下棋的顾子安和景池。
两人认真的模样,像是两个对真的将军,思考着对方的走向,想方设法把对方进入自己的布下很久的圈套。
张九不动声色的站在角落里,插着手环视四周。
顾子安和景池就算绞尽脑汁地想赢过对方,也会回过神来,目光柔和的看着翘着脚,啃着鸡腿的孟懿宁。
“别吃多了,明日让他们送几只去府上。”景池笑着,看着少女沾满鸡油的的手指。
孟懿宁撅嘴抗议的时候,店家上来了三屉翡翠烧麦和三碗虾油蟹黄豆腐膏,鲜香的味道飘满了屋子。孟懿宁看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尤其是上白下绿的烧麦,像是一颗颗小小的翠玉白菜,腾的一下从窗边躺椅上坐起来,眼睛冒着光。
景池没有看她,但知道她现在一定准备伸手去吃,只是笑着说道:“这翡翠烧麦想必你爱吃,虽然是摘自北阳草原才有的野菜,但是这家店又加入了刀鱼肉泥,特别鲜美,赶紧尝尝。”
孟懿宁乐着,一个筷子一个筷子的夹了起来。
今夜,没有没有别人,只有朋友。
顾子安和孟懿宁也难得放松了下来。
春夏也招呼着张九在门口桌上尝尝,不要老紧绷着神经。
几个人吃了个饱,便下楼游灯赏玩。
小商贩点着五颜六色的纸灯,卖着各色玩意和小吃,尤其是莲花形状的三层莲花塔最受欢迎,人手一个。莲花塔是素油和白面制成,枣泥馅里还裹着松子,核桃等果仁。不甜不腻,十分可口。
孟懿宁哼着小曲,披着橘红色掐边白狐狸毛的斗篷,一蹦一跳的戳戳灯笼,嚼着花糕。
景池跟着头面和顾子安说说笑笑,只是时不时的插一句:“宁儿,这个莲花仙子的面具你要不要?”
“那个酒酿百合枸杞圆子看起来还不错,你要不要?”
“唉唉,那个莲花白玉镶金珰可还行,你带上一定好看……”
“灯笼也不错,上面还画了一个花脸。”
少女笑着摇摇头,举了举刚才买的柿饼。
小小的手腕在空中晃来晃去,戴的雪青丝绸银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顾子安看着孟懿宁:“要不要,放个河灯?”
她回头想了一下,又点点头。
眼眸中世间灯火闪烁。
河水冰冷向西流去,上面一盏盏明晃晃的烛光闪闪烁烁。风吹不灭,温暖着寂静的河流。
孟懿宁看着点点亮光,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夏夜,她躺在白府的院子里的凉亭上,头枕着长姐的腿。
长姐扇着绣花鸳鸯的薄纱团扇,带着花香,伴着虫鸣哄她入睡。
灯火万家,一道星河。
孟懿宁看着景池爽朗的笑,觉得很真实。她指着河灯说,哪天我给你做一个怎么也不会翻的灯吧。景池心情大好,说好呀!那我们可以放在奔跑的马车里。
她最近时常焦虑的人,如今北阳使团悄悄来夏接世子,燕戎刺客逃跑,顾子安会武功的消息是否穿出,都一概不知。
夏王会怎么想?大夏会不会放了他们还没有定数。孟懿宁很难从这短暂的愉悦中放松下来。
景池看孟懿宁神色又凝重起来,询问道:“怎么了?”
孟懿宁假意打了个哈气“困了,今日练了那么久的剑。”
“天色已晚,赶紧回去吧。”景池关心到。
景池没有上马车,繁华的街道也与王府相隔不远。他们不急不躁的慢慢走着。
孟懿宁吃着糕点,刚才喝了一壶的桂花蜜酒,走路有些摇摇摆摆。
“啪叽”一个不稳,手上的红色梅花灯笼掉在了青石板的路上,火苗砰的一下就灭了。
孟懿宁看着斜躺在地上的灯笼,哼了一声,想捡起来。突然眼角余光瞟到人影一闪。
“谁?”
“张九!”
冷风如刀,掀起孟懿宁的斗篷嗖嗖的寒气。
孟懿宁的手握紧了腰间的短剑,一动不动的看着黑暗狭长的小巷。
张九听见动静,眉头紧锁。
春夏往顾子安身旁靠了靠,警惕的抬头看着周围灰色的屋顶,有些头皮发麻。
寂静无声。
“张九,你看见了吗?”孟懿宁试探的问到。
“没”
景池站在五人中间:“会不会看错了,毕竟灯笼的火光……”
他话音还没落,骤然刀光闪烁,两三个黑影迅猛的扑近身来。
“小心!”
孟懿宁目光一愣,话说到一半之时张九已如一只凶狠的猛虎,扑了上去与两个刺客撕斗在一起。
双目圆睁,黑暗中怒吼,顺势空翻,一个转身直劈了下去。
孟懿宁本来是个滴酒不沾的人,今日喝了一壶酒,实属破例。手握剑柄有些摇晃,但她知道这个时候,顾子安绝不能出剑。
剩下三名刺客手持弯刀,径直冲着顾子安袭来。
这么鲁莽?全然不似第一次。孟懿宁看着刺客的身影,又看了看站在月光下冷静的顾子安。
顾子安平静的样子的像是莲花河的水面,他的嘴角好似透着一丝丝微笑。
目光掠过,刀光剑影间,孟懿宁与顾子安心有灵犀,相视一眼。
不是真正的刺客。
即是喝多了酒,孟懿宁也足够有信心护着五人安全,更何况还有张九在旁。两名与张九缠斗的刺客似乎无心恋战,眼神瞟过站在寒风中的顾子安。
“嗖——”
两只菱形暗器从刺客的袖中飞出,黑暗中菱形镖划出一道道火光。
张九听见声音,身形一闪,剑划过刺客的后背和手臂,两名刺客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惨叫一声。
张九随即甩开两名刺客,拉了景池一把。喊“来人!”
顾子安闻声猛地一回头,眼神如剑芒,看向暗器飞来的方向。
远处屋顶上有一个黑影。
那人本来轻蔑的笑着,突然目光锐利起来,打量着顾子安。
随即袖子一回,暗器飞出。
“嘶——”
暗器从远处直飞向顾子安的胸膛。
孟懿宁眼疾手快,莲步生风,空中旋身,剑芒直冲而起,挡住了黑夜中的暗器。
她紧紧抓着顾子安的衣袖,一双灵动的眼睛在黑暗中像明星一般。
凌冽的剑气逼退了刺客,孟懿宁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春夏的声音撕破了夜空。
“殿下!”
说着春夏向顾子安扑去,顾子安闷哼一声,跌倒在地。
孟懿宁感到耳边风声呼呼而过,杀气迫近。
怎么这么多暗镖?!
暗器贴着自己的脸颊,斩断了青丝向顾子安飞去。怎么还有人!孟懿宁暗叫不好,这时才回头看见巷子尽头有一人影。虽相距甚远,但目光相交,凌冽的眼神让她心里一悸。
少女气的眼睛通红,眸若冷电,身形淡出虚影,拔剑正要冲去。
“别追。”
顾子安沉声说道。
孟懿宁胸口起伏,盯着那个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刺客眼看得手不成,转头就逃,闻声而来的王府护卫追踪而去。
已是深夜,莲花街的烟火在不远处绚烂绽放。
天空被照亮成粉红,隐隐的光亮里,孟懿宁看清了他们的样子,微微弯卷的发棕的头发,黄褐色的眼眸,比景池高出了半头。
典型北方燕戎人的长相。
景池一张脸青白,克制着恐惧和怒火,蹲下去扶起春夏和顾子安。
柔声安慰到:“伤到哪里了?“
景池的手刚碰到春夏,潮湿的一片血渍,粘粘的。春夏卧倒在地,靠在顾子安身上,汗珠划过她苍白的脸庞。
她紧闭着双眼,蹙着眉头,摇头不语。
“疼——”
远远值夜的官兵听见这边有动向,也举着火把齐刷刷的奔跑过来,看见景池一行人站在黑暗的小巷里,背后烟花绽放,人影闪烁。
“殿下,”为首的官兵战战兢兢的行礼,惊慌失措,幸好景池没有受伤,要不然他们死不足惜。
景池阴沉着脸,没说话。
孟懿宁看着受伤的春夏,血浸透了梅花外袍:“先把春夏送回去。”
顾子安低着头,从孟懿宁腰间扯出了一张米白色手帕,轻轻拾起地上的暗器。
菱形镖,其薄如纸,边缘锋锐,上有藤蔓一样的雕纹。
深夜的王府,进进出出。
灯影摇曳,白雪似银河流星。
孟懿宁叹口气,还是大意了,要不春夏不会受伤。
顾子安轻声道:“春夏没事的,伤的不深,养养就行了。”
少女手里捧着茶杯,却没有喝下去。
师父张霁提醒过他们,很有可能夏王会派人假扮燕戎刺客再次刺杀顾子安。
夏王根本不在乎上一次遇刺的是谁,因为刺客已经跑了。此刻北阳王顾章已被毒害,赵王后临朝掌权,燕戎使团来到承平,怎么看都是北阳与燕戎即将结盟。赵王后送了燕戎这份大礼,自然燕戎把顾子安当成回礼。
如果夏王景成有所察觉,无论上次杀顾子安的是谁,他都会让顾子安一等人认定杀手来自燕戎。这样可以破坏两国关系。北阳与燕戎包围了大夏小半疆土,若形成同盟,后果不堪设想。所以,顾子安只能站在燕戎的对立面。
顾子安叹了口气,拉着孟懿宁起来,别无他法,你也别再伤心了,这样显得更真实。
孟懿宁裹紧衣服,随顾子安推开了房门。
瑟瑟寒风中,张九笔直的站在门口,说瑞王叫我回去,但我顺路来问问你们怎么样了?”
孟懿宁说:“无大事,歇歇就好了。春夏也还平稳。”
张九眉毛一横:“都赖我,若是反应再快点,把你俩都拉开,春夏也不会受伤。刚才扛回来的时候,我看那个血,得多疼啊。”
顾子安让小丫鬟撑了一把雪青色的纸伞,送孟懿宁回房休息。
孟懿宁笑着:“张九对春夏,倒是上心。”
顾子安说:“有些时候两人一起在后院帮忙,久而久之就熟悉了。”
孟懿宁记得,有一年夏天练武,张九的手臂不幸被刀刃划破,鲜血直流。站在一旁的春夏连忙用自己的手绢包好了张九的伤口。
手帕上淡淡的花香,让人安静。
张九常年习武,也会经常受伤,早已习惯的上药的疼痛,但是春夏为他研磨的那一份药,却丝毫不痛,也没有留疤。
从此她对这个姐姐略有依恋。
春夏不像是孟懿宁,很温和。也从不使性子。
但她胆小,不敢见血,不敢杀生。见到杀鱼的,就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躲得远远的,十分可爱。
皑皑白雪,孟懿宁回头看着春夏的屋子,窗内灯火稀疏,忽明忽暗。
“该睡了。”
………………………………
第八章:芙蓉
深夜,华沐苑。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朦胧的灯影下,芙贵妃侧躺在紫檀塌上,玩弄着秋叶色的纱帘。
她披着淡粉色的云纱披肩,嘴角带着妩媚的笑意。
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夏王景成。
乌黑的长发披肩散落,她笑盈盈的玩弄着一缕青丝。面色绯红,十指染成牡丹的颜色,更显皮肤吹弹可破,妖娆美颜。
“殿下……”她身子前倾,看着景成。
披肩慢慢滑落,丰胸细腰,婀娜多姿。
夏王虽然把奏折搬到了华沐苑,但却没怎么多看几眼香肩半露的周婉。
周婉看着灯火重重间的景成,恍惚间看着这个成熟英俊男人的侧脸,自嘲低下了头。
她好像看见自己十四岁那年那打马而过的青衣少年,却不由得感叹…真像啊,你若是年过五十,想必也是这样沉静的眉眼。
“寡人也就半盏茶的时间没有理你,怎么还自怨自艾起来了?”低沉的声音传来。
周婉笑了笑:“没,是臣妾等不及了。”
说着,她赤着白玉般的脚走在光滑的地上,花枝招展的靠在景成怀里。她嘴角勾起,玩弄着夏王身上明黄丝绸的白玉腰带。
“殿下,您都好久不来看我了,是燕戎使团进宫舞女太美,都不想臣妾了吗?”她委屈着,眼角泛红还噙着泪水。
景成看着缩在自己怀里的周婉,搂着她瘦小的身子,“寡人都把奏章搬过来了。”
周婉莞尔一笑,蹭了蹭景成的翔云刺绣:“殿下,臣妾想铮儿了。”
她不再看英武的夏王,整个人流露出一丝丝哀伤和低沉,“我就铮儿一个孩子,他又经常远在边疆。我午夜梦回时常惊醒,盼着他回来。”
景成环着她,手里还拿着奏章:“寡人以后会时常来华沐苑,让太医瞧瞧,别老让梦魇着,你现在都消瘦了。”
周婉看夏王并不接自己的话,也不气恼。
“添个孩子也好啊,是公子还是公主都不寂寞。”
夏王一丝不苟严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他放下手中的书卷,搂抱着周婉向榻上走去。
“殿下……”周婉有些娇羞,两颊染上了红晕,像是十七岁的少女那般。
周婉身上散发着淡淡芙蓉花的味道,精巧的玫瑰红如意束腰镶嵌着粉水晶和玛瑙,中间是一颗明晃晃的石榴色明月珠。
夏王把她放到床上,疑问道:“哪里来的束腰?这夜明珠倒像是燕戎的东西。”
周婉怕他心里生疑,忙解释道:“燕戎使团前几日进贡了很多珠宝,殿下是不是忘记了,您赏给了后宫好些。有夜明犀,有石榴石玛瑙耳珰,有绿玉的镯子,也有梅花鹿雕纹的香炉。臣妾实在喜欢这个腰封,这才拿来了,没有想让其他姐妹们挑选,也是我的过错。”
景成顺着她柔顺的头发,宠溺的笑了:“难得你有喜欢的东西,自己收着就收着。”
芙贵妃温顺的点点头。
夏王眼睛又瞟了一眼要见上的明月珠,色泽上好,微微有些橙红色的光亮。
就算燕戎盛产明月珠,这样品质的也算是极少见。自己看过燕戎的贡品,并不记得有这样一件腰封。
但是,这确实像燕戎的东西。
周婉看见了夏王的神色,觉得若是故意转移话题,难免太显眼了,只能自顾自说着:“黑夜寂寥,这明月珠黑暗中发光,让人感觉暖和。就算殿下不陪着臣妾,我也不怕黑了。您可不能给拿走了。
”
周婉委屈的说着,却还侧起身来,讨好似的细细按这夏王的脖颈肩胛处。他闭着眼睛,暗暗地享受。
“臣妾听说,大臣张仲前些日子抱了个白白胖胖的孙女?”
“是啊,寡人还命人送了些贺礼去。”
周婉想了想,淡淡的说道:“臣妾年纪也大了,也想有个可爱的孙辈,这样日子也有盼头啊。”
夏王若有所思道:“景铮一直不娶妻,倒是纳了些舞女,歌女,太贪玩了。前些年你的父亲周斌照曾恳请寡人,把张仲家的小女儿赐婚给他。可惜他女儿不愿意,张仲老来得女,自然很是宠爱,也就算了。寡人也在寻思着,有没有适龄女子和景铮好好的结一门婚事。”
周婉只想点到为止,不想话说得太多了。
她温柔的淡淡一笑:“陛下操心,臣妾就替铮儿谢过了。”
她轻轻柔柔的说着,从背后撒娇似的搂住了夏王的腰。
纱帘放下,夜色寂静。
良久,帐内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息。
………………………………
第九章:往事如烟
一早起来,夏王已经上早朝去了,并未吵醒她。
丫鬟推开门,端上了漱口的茶水和青盐。阳光洒进来,古铜色的香炉蔓延着夏日花香的味道。
青烟袅娜,像是燕戎姬女的细腰,临风起舞。
华沐苑的掌事宫女连娟扶周婉慢慢的坐起。周婉想到昨晚有些心惊肉跳,问了一句:“那日燕戎的人来,没人看到吧。”
连娟一边帮着周婉穿上姜黄色绣花靴子,一边摇摇头。
周婉看着这个从府里就跟着她一起进宫的心腹丫鬟,感叹了一句:“我这心里咚咚的,老实不踏实。”
连娟满脸疑问的看着她,心里又默默的回想了一下昨日的场景,的确没人看见,而且那日天地苍茫,白雪似流星陨落,脚步都被掩埋了去。
她肯定地说:“确实没人看见,可能最近天太寒了,您又日夜劳神,这才感到不踏实。一会儿我去请太医来瞧瞧,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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