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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运-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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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懿宁张望着,突然看到瀑布中有一些黑黑的东西。

    她眯起眼睛前倾着身子,摇晃脑袋,却看不真切。

    “看什么呢?”景池问道。

    孟懿宁手指着瀑布,“瀑布里好似有黑黑的东西,可能是小动物的尸体,看起来十分怪异的。”

    “春季狩猎,人需要吃饭,万物复苏,也会厮杀,你不用一惊一乍的。”景池安慰她。

    只不过姑娘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双手握拳。马车沿着山道徐徐向上攀爬,孟懿宁从车里出来,坐在马上为了看得更加真切,“哎呦!什么东西!”她眼睁睁看着瀑布闪过了一个黑影,似乎是一具尸体。

    顺着湍急的水流向下看去,正好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老百姓尸身被砸在了岩石之上,竟然没有溅出血花。远远地看着,孟懿宁就感到没准他已经死去多时了。

    “快看!”

    人们听见她的喊叫,也望过去,只见噗通噗通噗通,七八具尸体从上游留下,歪七扭八的坠入瀑布的底端。下面的水流突然之间被染成了一片猩红。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尸体?”

    “不知道啊,不会是前面有土匪吧。”

    “别瞎说,这条路官兵开路,怎么可能土匪猖獗。”

    几个人在前面讨论着。张九大手一挥,“别瞎猜,注意周围,保护好殿下。”

    孟懿宁心里咯噔一下,怕不是这是那些患病的人吧。她回头与景池对视,眼神的焦虑快要溢出来。景池刚才看到尸体下坠的景象,也微微一愣,转而恢复了冷静,“再往前面走看看,注意戒备。无论前方发生何事,都不要惊慌。”他心里其实渐渐孵出来答案,若是匪患杀人,那水早就应该被染的血红一片,怎么会上游清澈呢?

    瀑布不高,孟懿宁走在悬崖边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

    翻过小小的山口,见到了宽大的木桥。然而,孟懿宁的瞳孔倏然收紧,就连身下的骏马也突然双脚抬起,长嘶一声。她先是一惊,又赶紧勒住马匹。众人看着眼前黑压压的景象倒吸一口凉气。

    这里哪里清澈的河水?上面大大小小飘着二十几具百姓的尸体,脸颊凹陷,皮肤发黄,眼眶黝黑。而他们的周围是啃食尸体的老鼠,它们撕咬着死人的衣服,啃食死人的脸庞。干枯的肌肉像是柴火一般,一眼望去是一片屠杀。

    “你看那……那里!”前面有侍卫叫起来。只见大群大群的老鼠互相咬着对方的尾巴成群结队渡过江河险阻,像森林深处溜了过去。那如同阴兵过境一般,狂风骤雨压了过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孟懿宁捂住了口鼻,想起白熙宁给自己带了好多薄纱,便都掏出来分发给了众人套在口鼻之上。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景象。

    就连一度震惊的景池也惊诧不已。

    马车停下,他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因为水流的尸体如同阴霾的地狱,把所有人吸入进去,一行人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孟懿宁皱着眉头看向景池,“鼠疫?”

    他摇摇头,“奏章上只字未提。”看来,这地方的官员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谎报了真实的情况。又或者说,当他们刚刚送递奏章之时,确实不过死亡了几百人,然而却在短短七八天之内扩散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还未进入仙桃城,却已经这番模样。那城中的景象不堪设想。山间冰冷的风吹在一行人脸上瑟瑟发抖,他们的心在打颤。

    “去仙桃。”景池展现出来了从未有过的果敢和成熟。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行走,脚旁边的灰鼠肥硕巨大,吱吱作响。孟懿宁胯下的马有些惊慌,她只能不断安抚。景池深沉,微垂着头,手里的绢帛不断翻动。

    “懿宁,你怕吗?”他突然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问道。

    孟懿宁点点头,又摇摇头:“命已至此,又说得了什么呢?”

    “进来吧,陪我坐坐。”他掀开帘子。

    她叹了口气,“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此番景象,尸骸遍野,成群的老鼠一涌而上,像是潮水一样。”

    “大疫,人鬼错杂。”

    不知道从那里飞来的纸钱劈里啪啦的搭在马车上,最初觉得晦气,张九伸手摘下来。却呼入一阵风,纸钱如同雪花一般被席卷漫天,有落在马车旁边。景池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要紧,继续走。”

    他安心,众人才安心。

    ()


………………………………

第一百四十五章:村庄惊吓

    中午草草地歇息一番,继续前进。

    众人并未吃一口东西,胸口似乎堵着什么呕吐不出来。张九再看到了泡发肿胀的尸体之后,也不断的干呕起来。终于走到了一个小小的村庄,想问问灾情,却发现这里已经空无一人。村旁边的溪水里布满了纸钱,白色泡发的纸把溪水堵的黏黏稠稠。

    原本应该炊烟人家的村落如同荒野寂静,偶尔又一两声的犬吠让人全身发凉。

    孟懿宁心里有些慌,这里看起来已是空空的村落,村民在一夜之间死的死,逃的逃,生下了光秃秃的房屋。那门口还贴的鲜艳的春联,破皱的纸张被风吹烂。

    “有人吗?”张九喊道。

    四周没有人答应。

    “真是见鬼了。”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突然侧面房屋内传来,“哗啦”一声,惊起了落在房顶的一片乌鸦。孟懿宁一哆嗦,往马车旁边靠了靠,“保护殿下。”

    张九拿着剑刃,捅开了吱呀的木门。那发出声音的屋内吱吱作响,他又探着头问了一句:“请问有人在吗?”

    孟懿宁骑在高头大马上伸着脖子望向站在院内的张九。房屋在风中摇摇欲坠,里面似乎藏着一个巨大的恶魔,想要冲破牢笼吞噬周围。纸糊的窗户破了一个洞,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她紧紧盯着那小小的黑洞,突然闪过一个绿色的眼睛。

    孟懿宁向后一抖,差点跌落马下。她皱着眉头,喊着张九:“你小心点!”

    张九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推开没有上锁的棕色木门。门框已经发白,似乎被风轻轻一吹九开了。他握着剑,想要挑开门锁:“也许没有人。”

    孟懿宁心口提到了嗓子眼,她心脏咚咚咚的如同战鼓。倏然,眼神瞟过那黑漆漆的小洞,里面瞬间出现密密麻麻的绿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一眨一眨的眼睛带着怨气和讥笑,鬼魅一般直冲心脏。孟懿宁浑身发寒,脊背麻木,心脏骤停,全身动弹不得,她不由得尖叫一声,“张九!快跑!”

    张九还原地不动准备开门,听见孟懿宁凄厉的声音,连忙回头。只听到“轰——”的一声,房屋内杂乱声音骤起,里面仿佛有漩涡飓风一样横冲直撞。“当当当”似乎有人在用力的捶门,土坯房子墙上的黄土硕硕的往下落。

    “跑!”

    张九闻声飞奔向外狂奔。他刚刚迈出第一步,身后的门被猛烈撞开,上百只老鼠从狭小的房内拥挤出来,排山倒海之势冲撞了小院内的一切摆设。张九飞身一跃,落在了土坯墙上,如果晚了一步,他可能就要变成一个筛子了。

    那些老鼠全然不怕人,吱吱吱向村里的小路上冲去。车队的马倏然慌乱嘶叫,双蹄离地。前面的侍卫瞪大眼睛,惊恐的像是一只兔子,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孟懿宁眼疾手快,松开马和车的拉钩,让受惊的马奔跑出去。

    马车没有大碍,景池也赶忙从里面站出来,沉声说道,“岁馑日甚,天行瘟疫。此处不宜久留。”

    孟懿宁看着成群的老鼠远去的背影,心有余悸。张九又胆大的探入了屋内,想看个究竟。里面躺在两三具被啃得坑坑洼洼的尸体,那些人眼唇凹陷,面部狰狞,还维持着死前挣扎模样,看样子是重病之后,不能自理,被老鼠活生生的吃掉了。

    张九走出了屋子,一言不发。孟懿宁猜到他究竟看到了什么,也没有问。

    “快走吧。”

    众人刚要启程离开这混乱之地,孟懿宁却突然想起来什么,“等等!”说着,她从周围拾起来了一堆干草,浇上了自己的梳头的山茶油,扔在了大大小小的院落里。手中点燃火焰,瞬间熊熊烈火燃烧。火焰如同橙红色绽放的扶桑花,星星点点飘在空中,顺延着木头门框,一路烧到屋里去。

    “走吧。”她低着头,劳累的爬上了马背。

    沉默,杀戮。

    不是来自于敌国的战场,而是天灾人祸酿成了一家家的悲怆。她的眼睛是赤红色,拳头握紧又放松。老鼠吱吱的声音如同梦魇一般在耳畔划过。

    “这河水的上游是哪里?”孟懿宁询问张九。

    张九拿着地图:“正是仙桃。”

    心里唏嘘,但此刻任何情绪都不能表现在脸上。孟懿宁点点头,“殿下,你一定要身体为重,咱们看遍灾情之后,便离开吧。”

    “那些死去的百姓怎么办?”

    “地方官员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说道。

    景池叹了口气,“懿宁,你不能这么想,我也有责任。这每一条性命,都关系着大夏的未来。如今无论天灾人祸,百姓平日里倚仗你,敬仰你,安居乐业,赋税农耕,每喊一句王上万年,大夏万年,都是压在你肩膀上的重担。出了事情你若是弃之不理,愧对于子民。”

    孟懿宁自知没理,低下了头。

    残阳如血,山谷中的声音如同狼啸一般的嘶吼,身后烈火燃烧,烧尽了寂静的村落。前面高高耸立的城池上举着大夏的旗帜,零零星星几个人影正在从城内赶着车马奔走。他们逆行而去,在山谷口十分晃眼。

    一抹嗜血的辉光染红了天边,乌鸦盘旋,纸钱漫天。村落之中的老鼠白日成阵,墙上及屋脊行走,揶揄居人。

    仙桃,日日夜夜痛哭咆哮,闻有声而逐有影。

    一行人进入了曾经繁华,却突然凋零的仙桃。路上的人稀少的可怜,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也有人用钉子凿死了门窗。老鼠大摇大摆成群流窜在街巷,木头被撞得吱吱呀呀。孟懿宁的眼角还闪着泪光,她昂首挺胸的骑着骏马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景池掀起帘子,凝视着一切。路旁不知道那间屋子内传来小孩子的童谣:“东死鼠,西死鼠,人见死鼠如见虎。”

    孟懿宁身子微凉,突然想到若是人少了,山间野兽也可以进城食人了。

    仙桃感受不到初春的气息,跌宕的大地和破碎的街道,皆让人胆战心惊。

    ()


………………………………

第一百四十六章:刺史

    这里好空荡啊。”孟懿宁一旁走的,自言自语。

    众人带着轻薄的白纱,即使薄薄的一层,但也足够安慰内心的恐惧。前面高高大大的房子,屋檐是澄清的碧瓦,与王宫内的多有不同。周围的树木冒出了新芽,这个明显比阳上要暖和许多,但是孟懿宁的心却一点一点的凉下去。

    “此处的刺史呢?怎么不见来迎接?”她回头问道。

    景池也不清楚,皱了一下眉头,“继续吧。”

    一行人沿着空旷的街道走到了刺史府,门可罗雀,只是草地与树木却休整的整整齐齐。张九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用力敲了敲,似乎听到有人跑过来的声音,结果又驻足在了门口,不敢开门。

    张九生气,“大夏世子殿下在此,岂容你在这里鬼鬼祟祟?”

    那人听见浑厚强壮的声音,连忙开了门。只见那人神情虚弱,眼圈凹陷,左边脸颊上还有一个巨大的黑斑,犹如拳头大小。他颤颤巍巍的往前张望。张九看见他的样子,想到了路旁的那些尸体,横手一栏。

    那人心领神会张九的含义,却大声解释道:“我没有患病,没有患病……”他声音有些委屈,即使脸颊已经显瘦,看起来是思虑过度,但是眼睛依旧炯炯有神,如同火焰燃烧。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孟懿宁要扶着景池上前,张九厉声说道:“且慢,你们刺史大人呢?”

    那人嘴巴张了张,低垂着眼睛恢复了镇定,冷静的回答道:“死了……”

    景池眼底一沉,他透过华丽的门框望向府内,里面朱栏玉楼,十分美丽。只不过已经没有了人烟。他问道:“怎么死的?”

    “患病。”那人不卑不亢大笑,“前夜刚刚去世的。天命啊……这是天命……天命不可违!”他惨笑着。

    “你这是何意?”景池问道。

    那人恭恭敬敬行礼,“禀世子殿下,月余之前开始死人,刺史大人不愿多管,还封锁了消息。直至情况控制不住,才派人送信承平。当时那些人若是好好医治,兴许也不会酿成今天这种局面,可怜那些患病的人活生生被聚集在一个院子了,饿死的,病死的……老鼠从墙缝里钻过啃咬他们的尸体。这患病的人越来越多,一个月以前,仙桃车水马龙,这里门庭若市,如今冷冷清清,刺史大人也已经病逝,那尸身还摆在后院的厅堂等待下葬。”他自嘲的笑了笑,“小人看,这城就快要没了。城中的百姓已经要走的走,逃的逃,仙桃已经没有曾经的模样了。”

    “你是这府内的管家?”

    “我不过是刺史大人的门客罢了。”

    那人又叹了口气,“你们赶紧走吧,世子大人,赶紧离开这地狱吧。”

    景池伸出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睁大了眼睛,可能这是几天以来第一次有人主动碰触他。他说不出话来,眼圈突然红润了起来,躬身拱手:“世子大人,一路保重吧。”

    景池看着他瘦弱的肩膀,突然眼神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开口真沉问道:“先生,可随我去行宫一趟,我还有要事需要先生详解。”景池客气,说话不换布满的语调很容易让人安心。

    那人不可置信的点点头,支支吾吾的回答:“诺。”

    张九扶着景池转身上了车,一行人前往不远处的夏王行宫。仙桃山清水秀,往年冬季寒冷之时,夏王总是喜欢来这里休憩。这里的河水清澈,一直流向承平。两岸春季桃花带柳,洋洋洒洒的一片,空气中布满了桃花甜腻的香气。

    如今零星几个枝头开了花,却不见往日泱泱入眼的靡靡。

    行宫里冷冷清清,守宫的侍卫打开了门,似乎很久没有见过陌生人一样,他们一个个有些吃惊,有赶忙陆陆续续的安排起来。为了保证景池的安全,张九一一查点宫内有没有患病的人,随后让一行人安顿下来。

    孟懿宁和景池以及那位小先生对坐在屋内,阳光洒进来,姑娘外面的白色袍子透出来了裙子上的粉色蝴蝶。

    婢女倒上了茶水又匆匆退下,景池看着这位先生瘦弱的肩膀,低声问道:“敢问先生,可是婴疾?”

    那人笑了一下,微微一怔,点点头:“正是在下。”

    “曾闻先生大名,如今竟然相见于此。听闻自幼嗜书成癖,十二岁作诗名满天下。年纪轻轻入魏国为官,魏王去世后隐居山野。怎么此时在仙桃见到了先生?”景池握着婴疾的手,克制不住的激动。

    他听闻过婴疾的大名,据说他左边脸颊有一大块黑斑,所以取名“疾”字,意为名中有字,命中便可无。婴疾曾经忠心耿耿辅佐魏王,可惜幼子上位,看不上他这年纪轻轻挥斥方遒的模样,众人排挤,逐出了魏国。

    婴疾面对着炙热的目光,缓缓地说:“魏王去世后,我远离朝野,旅居于仙桃,隐姓埋名住在那山水之间。原本想远离高堂,再也不问国事。谁知后来我因病成疾,肺痨快要死在我山间那木房子里,是刺史大人正好路过,带回医治。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但刺史大人,也并非良主。我婴疾十几岁便尝遍了庙堂纷争,无心再次卷入,居于此处,也不过想安度个晚年。”

    孟懿宁目光打量着他,不过是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说出来的话竟然如此的沧桑。

    景池一笑:“大丈夫有指点江山之志,怎堪默默无闻于此?先生,我有识君之才,也有用君之地。”

    他拱手:“景池有心请先生入承平。”

    那男人摆摆手,“人老了,斗不过庙堂之争。”

    “先生还未到而立之年,怎堪于寓居于山脚之下。这大争之世,群雄并起。一腔热血,也不会因为在山间多带了些时日,多听闻了鸟语花香而烟消云散。”孟懿宁插了一句话,她声音悦耳,明媚的眉眼像是泉水波动。

    男人的目光落在姑娘身上,嘴角微微翘起,“听姑娘的口音不像是这大夏之人。”

    “阳上,孟懿宁。”她拱手一礼。

    婴疾大笑起来,“世子殿下是在网罗天下的贤才吗?”

    “懿宁不敢,不过多年得了殿下照拂,比不得先生雄才大略,惊才风逸,壮志烟高。殿下是爱才之人,先生是明智之士,有膺忠贞之质,体清洁之性,俊彦之英。今日相逢,真乃幸事。”

    姑娘一席话,婴疾一扫心中的阴霾,心也敞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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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鼠疫

    这鼠疫,如水泄地,似火燎原。

    孟懿宁眼前两个男人对坐思忖,眼前最要紧的不是什么邦交兴国,战乱征伐,就连最基本的安居乐业都无法保证。当务之急是这鼠灾鼠疫。她推开窗户在门外站了站,去小厨房看看今夜的吃的做好了没有,老鼠成灾,上上下下的墙壁上都有影子,她可不希望自己的菜肴里被耗子啃过了两口。孟懿宁留下屋内两个男人径直出去了。

    小厨房内用纱布盖着刚蒸出来的糕点,孟懿宁看着屡屡热气,突然灵机一动,问了旁边的宫女,“可还有这样的纱布?”她想起姐姐在处理赵一恩家中的白色粉末之时,也是如此法子。那宫女点头拿来了些许,孟懿宁让他们洗干净了明日晾晒在庭院中的太阳下。

    第二天太阳幸好温热,照的她身上都暖烘烘的有些发困。孟懿宁用剪刀把一块块纱布剪成手掌大小的尺寸,又拿来了存放在宫中的新棉花。两片薄纱中间塞上一层层薄薄的棉花,再缝上急诊。系上两条缚带,这样便可以上下绕过耳朵系牢。她记得姐姐用了这种方法,如今效仿兴许有些用处。

    景池看着小姑娘坐在院子里忙忙叨叨,走过去看看她究竟鼓捣些什么东西。她还没开口问,孟懿宁站起来行礼便道:“拿着吧,兴许还有些用处。”

    他看着手中白盈盈的布,笑了笑:“如何想到的?这个管用吗?”

    “若是速度这么快,兴许不光是老鼠会让人染上着疫病,没准这空气之中也会有什么让人沾染上,小心点好。我姐姐就这么做过,应该是没问题的。”她笑笑。

    “你还有姐姐?”景池端详着手里的东西。

    孟懿宁眉梢一挑,又害羞的点点头,“嗯,我姐姐回来了。”她声音淡淡的,却让景池摸不着头脑。他总觉得孟懿宁的身世并没有他认为的那样简单,不是公主,也不是宫女所生。毕竟顾子安平日里待她好似妹妹,却又不是。景池不傻,自然看得出来异端。但是人家不愿意说,他也不问这不伤大雅的细枝末节。

    婴疾从旁院里出来,景池迎过去,“先生,昨夜休息的可还行?”

    “承蒙殿下关怀。”

    “那我们就此出发吧。”景池招呼了孟懿宁,“你把你这个呼吸罩子给先生戴上,多余的先分给宫里,再分给这仙桃百姓。也需要教会他们制作此物。”

    孟懿宁点点头,“你们去何处?”

    “这鼠疫源头。”景池严肃地说,“仙桃百年,从未发生过如此混乱的疫病。当下之急除了焚烧死者,安顿生者以外,必须找到何处为疫病源头。也要切断这仙桃流民往其他地方去的道路,如若不然,整个大夏即将陷入这疫乱之中,百年百姓安居乐业的根基将一瞬崩塌,后果不堪设想。”

    “我同你们去。”她站出来一步。

    “懿宁,”他皱了一下眉头。

    她摇摇头,“别不放心我,我是不放心你。仙桃虽然安全,但现在四处流民,保不齐会出现什么事端,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如此对我,对君上都是交代。时间紧迫,走吧。”她说的肯定,不容拒绝。几日不见,孟懿宁骨子里的倔强显露无疑,她原来唯唯诺诺的,如今倒是有了自己的注意。

    景池眼睛一亮,点点头,“好吧。”

    婴疾原来居于山中,就是因为喝了山间的水,才染上了疾病。他猜想仙桃的护城河源头没准可以找到问题,如若不然,为何最初其他地区的老百姓没有沾染,唯独仙桃。况且这疾病扩张迅速,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如何才能在短时间内,让所有人沾染上疫病呢?古有在井里投毒,已导致全村死亡的先例,他心里有些惶恐,一定要去查看。

    仙桃的护城河极为宽大,水流广阔,城池里以及附近村落的居民都靠水吃水,依靠着这条河流捕鱼、洗衣、打水。他们的生命与河水紧密在一起。一行人走了不远,就见到了宽阔的河水。七十年前,仙桃人民修筑渠道,把河水引入了城池。此处喝水并不湍急,但这里修建了一个大大的堤坝,一是为了看管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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