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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运-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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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仙桃人民修筑渠道,把河水引入了城池。此处喝水并不湍急,但这里修建了一个大大的堤坝,一是为了看管此处水源,二也是战争时期为了作为瞭望台所用。
几个人站在这堤坝周围,看着水流过细细的铁柱子,却没有发现任何异象。
孟懿宁随口问道:“这河水的源头就是仙桃吗?”
“不是,是燕戎境内的一处小山脉。”一旁的随从说道。
“流向何处?”她又问一句。
“承平以东。”
孟懿宁微微一愣,嘴里念叨着燕戎。她没有任何证据,只不过听见这两个字就知道也许与燕戎有关。现在听到自己母国的名字,本能的生理性恶心。她回头望向景池,唐突的说了一句:“你觉得,天灾吗?”
“先生觉得呢?”
婴疾摇摇头,“臣不知,但是如若天灾,鼠疫也多发生在大旱年间,百姓无以生存,忍饥挨饿,才会食用野鼠,沾染疫病。但是仙桃物产丰腴,近几年也没有大旱抑或是涝灾。但说是人祸,何人所为?目的是何?”
孟懿宁眼神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她看着滔滔的河水流入仙桃城,一眨不眨压着自己内心的情绪,“我下去看看。”她说往堤坝上栅栏处寻去。她眼见深蓝色的河水上面漂浮着一片黑压压的东西,若是再远处一定会以为是乌云的阴影。孟懿宁随手拿起来一个长长的木棍,勾勾水面。
“懿宁你做什么呢?”景池喊了一句,那小小的声音都快扑到水中去了。
木棍不够长,喝水荡漾,孟懿宁就算眯起眼睛眼看不清楚这团乱糟糟的究竟是何物。正好岸边有一个小小的木船,她把船拖下了水,划着桨就往黑团团的一片游去。隔着船,她都能感受到河水的冰凉,里面似乎埋葬着冤魂与白骨。越来越近,突然,她看清了,那黏黏糊糊泛着粉色与黑色的究竟为何物!
孟懿宁吐了。
昨夜吃的鸳鸯饼一并呕在了河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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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呕吐
懿宁!”
孟懿宁发出的响动足够大,他听见了她呕吐的声音。身影摇摇晃晃在孤单的水面上,她怕在船上,头伸出来不断的呕吐这。她自己此时也十分不好受,眼前昏黑一片,胃里灼烧翻滚。哪里还能听得见别人的叫喊。景池、婴疾、张九等人慌忙顺着土坡下来。
“张九,快去看看。”
景池还没吩咐完,张九就要跃进河水中去查看姑娘究竟怎么了。孟懿宁余光瞥见他要跳下来,用尽全身力气大吼着,“不要过来!我没事!”说完,又呕出来了两口。姑娘心中想着,自己这么多年温婉的形象,可算是全完了。现在她嘴巴里,鼻孔里都要冒着酸臭的液体。
“孟姑娘,发生什么了!”张九大喊一句。
孟懿宁用绢帕擦了擦嘴,坐起身冷眼瞧着眼前这一片已经与喝水混为一潭的粘稠物体。鱼馁肉败的味道蹿在她的每个毛孔之中。她大喊了一句,“老鼠,这里都是成片的老鼠,死去已经多时了!”
那一具具老鼠的尸体不知道被扔在河水中泡发了多久,肉粉色已经泛白泛黑,上面生着小小的蛆虫钻来钻去。皮毛和骨肉早已经脱离,恶臭的味道让她脑门发疼。老鼠静静的飘在河水上,不知道从何处而来,聚集在这个铁栅栏的周围。只不过如此多的数量,一定是有人特意为之。这河水在燕戎边境发源,他们本国并不依赖这条河。
那么他们想借用喝水为祸大夏,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孟懿宁心里寒凉。她早就把自己从燕戎中脱离出来,那里似乎已经不是她的母国,只不过是记忆中一个阴沉的地方。她咽了口唾沫,开始厌恶自己体内流淌着那个国家的血液。她把船划回去,景池看着她哄哄的眼眶和鼻尖有些心疼。她还没有说什么,婴疾倏然明白过来,他探头询问:“敢问孟姑娘,那河水之中是否是老鼠。”
“是。”
“有多少只?”
“已经飘成一片了,看不清楚。但至少有上百只。已经腐烂了,看起来不是最近的事情。少说也有一个月了。”她解释道。
婴疾低下眼睛,先要对景池施一大礼,却又被他硬生生接住,“先生何意?”
“臣有一猜测,不知可否当讲。”
景池从他眼中读出来了笃定,婴疾十分确信自己的答案一般。他呼吸沉稳,但可能是因为说出的答案太过匪夷所思,又眉头紧皱。他知道了,景池慢慢吐出来两个字:“燕戎。”
三个人心有灵犀一般,又重复了一句:“燕戎。”
景池问道,“但是燕戎何意啊?”
“为祸大夏,皆为利。”婴疾仰起头看着虚无的天空,叹了口气。
而孟懿宁居高临下的看着清冷的河,眼神犹如平静的海。这段时日她经历了太多与燕戎有关的事情,这个国家尽喜欢一些阴损的计谋,像是一只无骨的手把你的脖子悄悄地环绕著,待到时机成熟,悄悄一勒就死了。她心中的火焰似乎被这河水剿灭,燕戎盯上了北阳,也盯上了大夏,布局十年甚至数十年,等待着敌人出现疏漏的那一天,便可以一网打尽。
“燕戎,这不是第一次了。”她简短的又避重就轻的说了一下燕戎在北阳的所作所为,提醒景池不可轻敌。
景池思量了半天,想到一切不切实际却又十分真实的想法。他声音低沉起来,眼眸如同火炬一般灼烧。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孟懿宁忽然想到了光明的神邸,洁白无暇,充满力量。“先生,”他顿了一下,“燕戎能战吗?”
“回禀殿下,燕戎,能战。方圆五千里,带甲将士百万,车千乘,战马万匹。昔日囤积兵粮,可撑两年有余。”婴疾虽然嘴上说想远离庙堂之事,但是内心胸怀天下,渴望指点江山。他游历各国,也对各国了如指掌,只期盼碰一明君,企图强国。婴疾看向燕戎的方向,“虽为阴损之国,从不正面伐乱出击,但是这些年,燕戎明里暗里都在准备一场大战。一场旷日持久,可以吞下周围列国的战争。燕戎王野心勃勃,我们不可小视。”
婴疾呼吸气促起来,他言语有些哽咽:“曾经,我辅佐魏王。魏王一个世子,两个公子受到了燕戎的挑拨与教唆明争暗斗,两败俱伤。燕戎之人,不可不防。燕戎王就像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明面上与各国较好和亲进贡,但是背地里打的都是些下作主意。”
孟懿宁问道:“如今虽然天下之大,但无一国敢有灭他国之言。没有国家有实力轻言于此,他燕戎盘踞于西,有何能力敢如此妄想?”
“燕戎虽不是虎狼之国,但是阴损狡诈。这河流经的可是承平,承平!”景池突然间激动起来,他念叨着:“承平”二字,对张九说:“不行,速速回禀父王,这仙桃的河水半分也碰不得!”他的心里突然间好像着了一场大火,燎原之势浇不灭。
“就怕已经晚了啊。”婴疾叹了一口气,“各个城池管卡,在检疫确认百姓无病状之后方可安置,其他染病之人需居住在城池外围的村庄中,治好了病才能放进来。”
景池点点头,皆吩咐下去。姑娘看着他的挺直的脊梁,突然想到儿时居住在景池的瑞王府内,他念书,她在旁边听着。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她的慌乱终于被他的镇定强压了下去。
回到城内之时天色已经进了黄昏,孟懿宁临走前命人打探了病死之人的尸身存放在了何处。原先在衙门的停尸房里有,后来人原来越多,家里的,院子里的,外面乱葬岗的,一家家的死人,最后活着的人已经无力去埋葬死去的人。
景池让人在一天之内探查清楚上报,侍卫衙役们只得一户户推门进去看,免不了看见老鼠啃食尸体,还张狂呲牙咧嘴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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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上钩
“懿宁去了几日了,还没有来消息?”白熙宁没有问起来,顾子安倒是先行说话了。
“回禀王上,暂无消息。”
白熙宁笑了笑,“这丫头也不至于出什么事情,有劳陛下挂心了。”她拨着手中的核桃,矮子先生李克坐在对面,两人似乎在静悄悄的等待着一出好戏。
三人对坐,白熙宁拨了一小流光碟的核桃,呈了上去。
她又说道:“这都几日了,还没有来消息。我都有点等不及了,难不成是我们多心了。”
“北阳并非铁板一块。”顾子安哼了一声。
这几日他的心情并不算好,新政下达触犯了北阳的贵族,遭到了朝野上下的一片反对。哗然之中,顾子安有了一些无力的味道,但他深知,若是想要富国强兵,土地良田是必须做出改革的第一步。庙堂之上,李克也遭到了所有人的攻击,这个刚刚上任的丞相,本就负担着众人的期许。谁知道竟然生出来了如此多的事端,让人想要生吞活剥。
李克刚正不阿的站在朝堂之上一一辩驳,却也动摇不了有些老臣们心中的大山。
众人不服。
公田、私田,一律按亩征税,如此隐秘在贵族手中的拓荒地又被暴露在视野之下,比往年多出来的税收,让这些贵族心有不甘。
愤怒的言语如同十二月的雪花一般纷纷落下。两人在其中都步履艰难,李克这几日虽然不惶恐,但是害怕顾子安退却。但是这刚刚上任的北阳王却给了自己一个无比坚定的答案,让他可以继续自己的主张。
“旧法无罪,为何不寻法?”
“治世不一道,当时而立法,因事而制礼。”
面对群情激愤,顾子安之留下来了一句话:“相地而衰征,则民不移。”
开阡陌,与百姓分货。土地从贵族转入了百姓的手中,而面对贫瘠或富裕的土地,老百姓所交的赋税不同。土地可以买卖租借,农民的一辈子都可以搭入其中,除了赋税以外,剩余产量均归自己所有。
百姓安定,国家富强。
白熙宁听闻朝堂之时,但是从不插嘴过问,见过每日顾子安浩浩荡荡的从大殿回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阳上已经平稳,风华郡主拜别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属地。但是风雨欲来,顾子安着手查一桩桩一件件秘密查的勾结燕戎之事,把这个偌大的国家撕开了一道阴暗的裂缝。
“怎么,姑娘今日是不下棋了?”李克看白熙宁端坐在那里,询问道。
“不敌先生,就外露拙技了。”她笑笑。
“那王上呢?”
“先生,请。”他从伏案上走下来,坐在了紫檀木棋桌上。黑白棋子,星罗棋布。白熙宁静静的看着男人认真的模样,窗外隐隐约约听见了鸟鸣和风铃声。檀香的气味萦绕在空荡的书房内,每一张纸卷都沾染上了香气。
一黑一白,步步为营。
棋子走了一半,顾子安突然大笑起来,“先生布的一手好局,我是输给先生了!”他手里搓揉着一块黑子,眼睛里抑制不住的光芒。
李克抿着嘴,肩膀颤了颤,厚重的袍子跟连着抖三抖,“这也是臣第一次使用如此布局,原本还想偷偷摸摸的,无奈被王上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看出端倪又如何,寡人也值得陷入先生的棋局之中被人拖拉着行走了。”顾子安虽然输了棋局,但心情爽朗起来。
旁边白熙宁捂着嘴笑道:“棋差一招,满盘皆输。但王上有先生在侧,一招、就是十招、百招,错又何妨?”
李克听到这话突然间想起来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张霁了,这一人力挽狂澜倾倒的北阳的老年人。张霁原先便以辞官,如今顾子安登基,想把他重新请回庙堂之上,却奈何张霁不愿。这几日又有些寒症,在家歇息。他登门拜访过几次,询问自己的新法是否妥当。那老人家眼睛炯炯有神,只说了一句,“拜托了。”
李克铭记在心,如此一言,北阳似乎成为了他唯一的那个家。
门外咚咚咚想起来了飞快地脚步声。
白熙宁站起来,眼神发光,“是人回来了?”
“王上。”卫勇将军的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快请进来!”
卫勇将军走进来,双手拱拳:“王上。”
“将军快请,前线如何?”
“鱼儿上钩了。斥候间谍回报,燕戎大军的向北移动。估计在聚集到关山一代。”
顾子安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丝不被人查绝的得意,但是被白熙宁捕捉到了。顾子安和卫勇将军畅快的走道沙盘面前,他手指着一处山脉问道:“怎么,是这里吗?”
“这个是这里。”
“去查!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但是不可引起军心动荡,只用说他们因疾告老还家便可。”他笑了笑。当初想通过假情报来探测究竟军中宫中有无奸细,奸细为谁。如今已经有了眉目。
卫勇将军说道:“臣今日见到了燕戎使臣,却看起来心情很好啊。”
“得了重要的消息,肯定有厚重的赏赐,心情能不好吗?”顾子安反问道。他话说出来,突然有怔了一下,“将军且慢,这军队中的燕戎奸细可留下来,以后有大用。”
卫勇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若是以后传递假消息,让燕戎孤军深入陷入囫囵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王上英明!”他了然于胸,虽然与顾子安相处时日不多,但是愈发默契起来。
“若是扰乱军心,该杀还是要杀的。”顾自安顿了顿,“将军,扩散出消息说北阳退兵了吧。咱们不陪燕戎玩这钓鱼的游戏了。我这里还有一事,还请先生去看看。”他仔细地交代了孟懿宁和乐毅去过的那座小小的城,“
原先百年前,有诸侯密谋叛变却东窗事发,为了把证据掩埋,所以封锁了铜矿和兵器,又把一行开山挖土的工人活活饿死在了洞穴之中。不知道这秘密怎被燕戎探询了过去,相比为了找到这处稀有的铜矿。燕戎这么些年没有发动战争,就是因为矿早已被挖光,如今又把手伸到了北阳。查!有无捷径直通燕戎。至于那铜矿兵器,给将士们运过去,长长威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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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华沐苑
大夏,华沐苑。
没有哪一处都城的王宫是寂静安稳的。
“娘娘,怎么还不睡啊,天色已经如此晚了。”芙贵妃的贴身侍女连娟小声地劝到。
芙贵妃周婉叹了口气,“这王上都几日没来了,我怎么安心睡得下。新召进宫了一批良人,若是王上夜夜留宿那处也就罢了。但是本宫和曾被如此冷落过。如果新鲜劲那还好说,只不过也不知道是父亲出现了什么问题,惹得王上不愿意来这华沐苑。”她斜靠在床上,手里玩弄着一串玉珠。
“娘娘何必呢,王上爱娘娘本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何必劳神。把这碗安神汤就睡吧。”贴身婢女连娟缓缓地说道。
芙贵妃看着深沉的夜色,“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昨夜,她梦见了自己小时候,拉着傅衷寒的衣角让他带她去仙桃看花海。傅衷寒在梦里笑着,握着她的手答应她,还说等以后成亲了年年去仙桃看漫山遍野的桃花。她笑着,竟然乐醒了,一整日脸上都红彤彤的。只不过爽朗的心情又容易暗淡下来,尤其是看到寂寞的深宫,自己被这高大的围墙框住了一辈子。
她有时默默的在想,若是自己没有入宫,若是年少的心上人还在,将会是一番何种模样。会不会不用忐忑忧愁,不用战战兢兢,可以依偎在他的怀里。
周婉有些乏了,她这几日总有一种要发生大事的感觉,惴惴不安。但是一切又风平浪静。她赤着脚,打开了窗户看向月色。
“娘娘,小心着凉了。”连娟说道。
周婉笑了笑,似乎神情有些落寞,她回头看着一直陪伴自己的贴身侍女,“睡吧,我也乏了。”连娟把灯轻轻的吹灭了,刚要放下帘子,合上寝殿厚重的门,周婉却突然间浑身一颤,又突然静止。
她深呼吸了一口,突然精神起来,如同吃了什么亢奋的药物,在华丽的寝殿中走来走去张望着。
连娟被自己娘娘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娘娘,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这空气之中飘散着一丝丝熟悉的味道,十分好闻,让她回想起了自己那个明媚的少女的时候,就像沉浸在这里,永远不要离开。
“娘娘?”
周婉脸冷下来,“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任何人都不要进来了。守夜的也去休息吧。”她突然间想要独享这一熟悉又细腻的时刻,不让任何来来去去的宫女打扰。
见芙贵妃夜半突然兴致大起,连娟也不好打扰,“那您早些休息。”说着便关门退下来。她离开之时环顾着小小的庭院,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自己的娘娘究竟是怎么了,突然精神头正旺?可能是最近压力大了,随心所欲点也是好的。
周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月光如霜,照在她身上白白一层。
她不想承认,但是她确实在空气中闻到了傅衷寒的味道,记忆中尘封的味道。把所有人清出去,她想要安安静静的独享这一片刻的宁静。
周婉大口呼吸这深夜的空气,她湿了眼眶,自己哭了起来,却又笑了起来。如今她已经不在年少,却因为年少时的那一些小小的事情痛哭流涕。在人前不敢表现,但是独处之时,却又十分寂寞。
这王宫中,没有懂她的人。
在夏王身边心力憔悴,分外讨好。
她做不回曾经娇艳活泼的自己。
周婉抬头欣赏着孤寂苍白的月光,风轻轻的吹动她披散的乌黑长发。她象是一朵冷冷淡淡的花,开放在深夜之中。周婉忘记了穿上鞋,全然不知冰冷的青砖。对于自己的恋恋不舍,她有些无地自容。从屋内拿了一小白瓷瓶的梅子酒,自己对着积压的云层和银色的月光合起来。远处又低沉的轰鸣声,春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酒灌入了喉咙,美人倚靠在门框上微笑。
黑暗中的男人见到了这一切。燕戎帮他买通了侍卫,得以进宫见到了恍如隔世的周婉。那是他年少的恋人,捧在手心上的,心尖上的姑娘。她依旧是曾经的模样,但是又变了许多。似乎就连微笑都带着半分的刻意和凄凉。只不过相比起周婉,他心中的仇恨占据的越来越多。他经历的,受尽屈辱的,纷纷早在这冷酷的王宫,这偌大的大夏,这根深蒂固的周家的手中讨回来。
他来此,不只是为了叙旧。
不只是为了告诉她,自己还活着。
周婉一口一口凉酒下肚。那熟悉的味道从她的鼻梁缠绕到了后颈,那似乎是一朵罂粟,散发着有毒的暗香,把她一点一滴侵蚀掉了。
“婉儿。”
那声音似乎是从记忆里钻出来的。
周婉一愣,她怔怔地流下了眼泪,“谁?谁在哪里?”她望向黑暗的角落,“是你吗?你来找我了?我是要死了吗,终于快要见到你了。”她从未想过傅衷寒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原本的书信,她以为她早就死在了那冰冷的荒郊野岭。却不知道当初那一份书信,是自己父亲周斌照让她断了念想。
她倏然站起了身,却又听不见声音了。似乎刚才的名字不过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梦境。她张望了一下,失望的自嘲道:“又幻听了吗?”
“婉儿。”
她不是芙贵妃,她是周婉。
黑夜走出来了一个男人,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成熟的味道,似乎经历了时间的沧桑,沉淀出来的味道。有棱有角的脸已经没有年时候的俊美清朗,但是那双眸子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依旧让她沦陷其中。他变了,却依旧是记忆里的感觉。傅衷寒一直都带着笑意,眼前贵为贵妃的周婉落在他眼中依旧是一个小小的女孩。
风吹乱了姑娘凌乱的头发。
他自然的为她轻轻的拨到了脑后。
就像从前一般。
“婉儿,我来了。”
她张着红唇,睁大了眼睛,瞳孔一点点被男人的身影所占据。他看着她吃惊的模样十分可爱。
那扑面而来的熟悉味道,让她全身发抖。
半响,她抬手抚摸上了他的脸,“衷寒……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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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相逢
男人颜色深沉,他粗糙的手抚摸上周婉的脸,“你还是同原来一样好看。”他声音沙哑,却难以遮盖成熟而让她陶醉的味道。她在他面前又变成了那一个小姑娘,而不是宠冠六宫的贵妃。她的手覆上她的手,冰凉凉的。
周婉笑了,扑哧一声,她似乎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我这是喝多了吗,竟然梦到了你。我又梦到了你,只不过你比我想象中要成熟了许多。是塞外的风沙太大了吧,你看你的眼角都是我读不懂的沧桑。”她大胆的伸手碰了碰男人的眼角。她以为自己在一个梦境中,那么便大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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