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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运-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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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安也眼神一愣,他要看看这台下之人到底卖弄着何名堂。
他笑了笑,“魏国的歌舞听闻不似其他国家翾风回雪,而是娇若游龙一般,今日一见果然亮目。先生今日来北阳,便奉上了歌舞一出,确实痛快。”
“这都是进贡给王上的礼物,还请笑纳。”那使臣笑盈盈的。
“美女如云,但是未提到和亲公主,却见这莺歌曼妙,寡人不解其意啊。”顾子安也牵起嘴角,看着那人如何反应。
那使臣愣了短暂的片刻,仰天长笑,“喝好吃好,才能谈正事啊王上!此番还准备了一个喝酒助兴的节目!”
“请!”
山河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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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夜宴(下)
白熙宁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那剑晶石虽然是魏国的特产,但是这红色、橘色皆是燕戎的产物。魏国的宝石是没有这个颜色的。燕戎与魏国接壤,谁知道同一矿产,在燕戎那边就是成暖色,但是魏国那边确实冷冰冰的如同大海版静谧的蓝色。
儿时,父亲曾在白熙宁生辰的时候给过一个蓝绿色的剑晶石,色泽华丽如同孔雀的羽毛。那时便信告诉她,是邻国魏国出产的,十分珍贵,是进贡所得,请求燕戎王出兵平乱。燕戎王赏赐给了白衍,才落到了她的手里。
而这蓝色、绿色、紫色的剑晶石只有魏国的王室才能够使用,基本在外没有流通。
白熙宁把那蓝绿色的尖晶石宝贝起来,随身携带,后来在灵凤山送给了自己的师父。
怪不得,她看着这些呈色如此熟悉。果然是燕戎的产物。
魏国闭关自守,了解他们的人甚之又少,所以就算拿出这粉红颜色的石头,如果不是真的知晓其缘由,可容易被他们骗过去。白熙宁现在信赖越来越笃定,那些人根本不是魏国来的。而且听闻魏国证据平稳,两国也没有接壤,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来朝觐见。
白熙宁心里冷了一大半,她手扶着矮桌,不动声色。
但是顾子安却看到了,看到了白熙宁的手恨恨地抓着桌子腿,手指白里透红,十分用力。似乎随时要把这桌子随时掀翻。
歌舞声骤然又起。
那一个个魏国美女一首捧着剑晶石,一边又挥舞着绸带。绸带飞舞,一会儿落到这个将军身旁,一会儿又落到那个大臣身侧。
盈盈素靥,霓裳波翻。
舞转回红袖,起衣袂飘飞。
白熙宁却丝毫没有被舞蹈所吸引,那绸带落下的地方,便是她目光所至之处,舞女们在殿上翻飞,似乎他们的魏国的舞蹈本就是如此的大张旗鼓,动魄惊人一般。姑娘盯得有些眼花缭乱,只能把目光落在顾子安身上。
若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使臣准备做些什么,她便可以第一时间发现。
舞女们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丝绸飞舞,美人犹如隔雾之花,让人一瞬间看不真切。歌声越来越大,绸带纷繁杂乱,珠缨旋转,裙底生风。
突然,一名舞女眼神一狠,杀气腾腾,一个箭步就要飞身上前。众人以为还是与刚才的互动的舞姿一样,并未加以警惕。
白熙宁一瞬间看到了她手中磨的比剑刃还要锋利剑晶石,霍然起身。
剑晶石,剑晶石,确实可以当成刺杀的匕首。
歌舞之中,眼见那女子要冲破薄纱飞身一跃刺向顾子安。但是顾子安早已注意到这致命的威胁,他在一炷香之前就安排好了近身侍卫,只等着他一声令下。顾子安在桌子迅速做了一个手势,身子微微一斜便可以躲过扑面而来的杀机。
结果白熙宁突然大吼一声,掀起轰然矮桌便向那舞女砸去。
那舞女最初观察顾子安身旁一位是白姑娘,一位是自己母妃,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能想到这女子竟然连桌带盘盏一并而起,飞掀过来。那舞女向身旁一侧,躲过了扑面而来的桌子,却被那酒盏砸到了脑袋,轰然喷血倒地。
“关门!抓人!”她厉声喝道,“保护王上。”
白熙宁的气势如同自己才是那宫中的禁卫首领。而舞女在禁军侍卫面前就如同攥在手中的花鸡一般扑腾。
顾子安眸色深沉,下达了最后的指令,“活捉他们。”
有一名舞女见到事情败露,唰唰几声厉声突然响起,她撕扯开自己的衣服,从藏在胸前的口袋内抓出一把白色的粉末向顾子安撒去。那女子如同脱缰的野马,奋不顾身的挣扎开来冲向前去。
粉末一撒,在天空散开。
白熙宁抓起紧密针织的绒线华布,想把飘散在空中的粉末全被遮挡下来。
情急之下,呼吸急促。
那舞女狠踹一脚白熙宁,她闷哼一声,手却用力的抓住那姑娘抽回的脚踝,用力一拉。飞在空中的舞女像是被人扼住喉咙的小鸡摔在地上。白熙宁赶忙上前,“王上?”
又从桌子上蘸了一点白色的粉末尝在了舌头,苦涩苦涩的。
顾子安厉声制止,“不行!”伸手就拉白熙宁的手臂。
但是白熙宁已经吞咽下去,然后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这就是赵一恩他们家让人失心慌得毒药。”
这边不用等侍卫拔剑而上,那坐在酒席之上的北阳将军们便一拥而上,群蜂一般捉住了那群正要行刺的姑娘。奈何你练过武功,但怎敌这些久经沙场,冲锋陷阵的将军们。一个个刚才还风姿绰约的姑娘,被摁在地上,手宛若无力的柳枝垂在地上。
使臣脸色一变,勃然大怒:“王上这是何意!”
顾子安倏然起身,威严而愤怒:“燕戎,是要向北阳宣战吗!”
白熙宁死死的盯着眼前人,她漂亮的脸孔好似白玉一半,喝了鲜红色的北阳酒,嘴唇很红像是被梅花汁水泡过一般。
那使臣冷笑一声,“北阳王再说这些什么,微臣怎么听不懂呢!”
使臣眼眸中誓死如归的意味被白熙宁猛然读出,她指着前方使臣大喊一声:“掰开他的嘴!他想死!”只可惜晚了一步,那人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吐到了旁边将军的身上。他睁大了眼睛,藏着遗憾而又自嘲的笑意,大吼一声:“可怜啊……可怜我妻子儿女的性命啊……”说着骤然倒地。
那还活着的舞女磕着响头,“王上恕罪,王上恕罪啊……”
“你们因何而来?”
“刺杀……刺杀王上。”
“何人指使?”
“燕……燕戎……”几个姑娘哆哆嗦嗦的。
顾子安一抬眼,冷笑一声,“燕戎从寡人在大夏为质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盯着寡人,盯来盯去,倒是把自己暴露个干净。”
有将军站出来,气氛烈焰:“燕戎欺人太甚,臣恳请领兵讨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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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定夺
卫勇也站出来,“王上,不妥。多年未交战,虚虚实实还需要探查清楚,否则埋下隐患,军辎调配,后续接应若被人抓住把柄,看出破绽实在是得不偿失。”
“卫将军是怕了吗?”那将军问道。
卫勇拱手握拳,“我卫勇镇守塞外数十年抵御入侵,何曾怕过!但是燕戎阴损,更需要小心谨慎。出兵讨伐,岂要因为一时怒火而让一国陷入战乱!燕戎能战,若是他来,北阳必战!但是如今还需要养精蓄锐,不可逞一时之快,而让偌大的北阳陷入更大的危机。还请王上定夺!”
“丞相呢?”顾子安缓缓地看着一言不发的李克。
李克深思之后说道,“臣赞同卫勇将军所言,燕戎北阳虽然十年前有过一战,但是那时五国攻阳,但是燕戎军队居于后方。我们对于燕戎军队其实并不了解,不可轻举妄动。但刚才这位使臣倒是提醒臣了一件事情,我们可以借此机会,与魏国同盟修好,这样两国都紧靠燕戎,若燕戎想要大举进攻,就要考虑背后的盟国了。倒是偷袭不成,都城反被占领。”
顾子安拍手称快,“得先生,国之大幸啊!恳请先生受累,出使一趟魏国。”
“臣遵旨。”
夜宴之后,回到宫中众人心有余悸,却又看到年轻的君王如此沉着冷静,心中似乎有一块石头落地。白熙宁为所有人分发了解药,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连日研制出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顾子安倒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坐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看着自己。姑娘抬起反问,“怎么,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顾子安笑了笑,“白姑娘和懿宁性格差别如此之大,真的让人不解。今日见你掀桌而起,痛快淋漓。”白熙宁温柔可人的面容下住着一个糙汉子,毕竟从小长在灵风山,在师傅子聪散人的教导下,野蛮自由的生长,身上长姐的温柔贤淑没有变化,但是丝毫没有女孩子的娇气,也不会一惊一乍。
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力量。
白熙宁一旁分着解药,低头说道:“妹妹是怎样的呢,数来数去,王上相处的时日竟然比我这个长姐还要多出了不少。芊芊自小就经历了王府变故,能坚毅的长大成人,又碰到故人相救,王上相识,已经十分万幸了。纵然经常动一些小小的脑筋,但也是白家女子的风范。芊芊自幼练武,渴望着有一天可以向父亲一样上战场杀敌。而父亲也确实在往沙场的方向培养。性格嘛……自小家破人亡,后来又寄居他国,不敢枉然而动,性子又急又缓,有时木木的,有时候欢脱得像个兔子一样。”
“原先在大夏之时,孤寂寡言,笑也不过是抿抿嘴。而今回来了,我到时候喜欢她放肆地样子。”顾子安笑了笑,那样的神情似乎真真正正的在评价自家小妹。
“只要王上不要怪罪她不合礼数便好了。不过说来,我确实与妹妹不一样,虽然就差了三两岁,但是经历全然不同。我并未过多的接触外界的纷争,活动范围不过是灵风山周围的二十里。而且山上哪里有用人伺候,洗衣做饭、打猎勘察都是一人所为。”白熙宁表情很温和。
顾子安展颜一笑,笑容滑进她的眼底,她微微一愣第一次见到男人这样的笑容,似乎是一种欣赏又是暧昧。他眼睛里只有她一般,映着火烛,甚至映着她的瞳孔。
“你刚才是如何给发现那不是魏国人的?”
“那剑晶石的颜色,以及舞女的头发。”说话间,白熙宁拔出了头上的簪子,长发顿时被吹散,如同漆黑的丝绸一般漫天飞舞。“这头上旋,只有燕戎的女子才会这样,其他国家都是外旋的,只有燕戎人会有三个旋,而写内外不一。”姑娘一瞬间的动作,却没有半点风尘之色。
他一双眼睛好似深潭大海,深邃沉光。
落在姑娘的身上。
两人谈论着孟懿宁,却不知道她还在众人之间苦苦挣扎。
大夏虽然已经被春风席卷,但是这几日,天渐渐冷了起来。大夏的夜晚是漫长的。雄鸡破晓,天际一轮红日高升之时,乾坤朗朗,却依旧薄雾寂静。景池还困在城楼之外,与那些染病的百姓在一起。
他的固执,他的坚持,让孟懿宁气不打一处来,她只得以最快的速度与这里的刺史商量对策,片刻也不敢耽误。
孟懿宁看着城内的景象,与仙桃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街道上突然晕倒吐血的人,空荡荡的街道,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时不时角落里还有恶臭传来。这不是她印象中的大夏,大夏是繁华的,如同绚烂的烟花绽放,如同金银织成的锦绣画卷。但是突然之间,寂静萧条。
这里的刺史虽然看起来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但是也缕着白色的胡须,认真思考。虽然把患病之人不断的清理出去,但是终究不是一个办法,城是守不住的。城内的百姓也一天天的病倒,那写早上还活蹦乱跳的人,落日时分就可能奄奄一息。不管是百姓,守城的将士也越来越多沾染了疫病。若是有其他国家趁机进攻,大夏将措手不及。
更何况,这也许本来就是燕戎的计谋。
刺史本不愿打开城门,要不然这么几天的坚持全然变得没有意义,还打了自己的脸。他固执的认为,只要把患病的人相互分开就可以阻止灾病的蔓延,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计的发展。
孟懿宁不断劝说着,应该在城外建起治病和居住的临时场所,如此才能安稳民心。
刺史坐在姑娘的对面,不愿的摇摇头,他眼神有些失焦,叹了口气:“这病,哪里能治?都是天命。”
“刺史大人这话,懿宁可就听不出来什么意思了。难不成要当他们等死吗?”
刺史长吁一口气:“公主有所不知啊,这大夫跑的跑,死的死,他们连自己都无法医治,怎么才能救治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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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救人
孟懿宁眉毛一横,并没有接下他的话:“城内还有多少大夫?”
“五人。原本城中医馆就有不下二十所,如今要么大夫死了,要么逃走了。”刺史大人说出这话也在心痛,当年丰腴往来通商的城池,如今已经变了一番模样。他低垂着眼睛,不敢直视孟懿宁逼问的目光。抿了一口热茶,又抬起头来,“鄙臣也是无可奈何啊。”
“如今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是你要死了还是我要死了,谈什么无可奈何。”孟懿宁哼了一声,言语之中带着一丝讥讽的味道,“把人从城楼上扔下来的时候,先生不是挺刚毅果敢的吗。如今到服起软来,让我都承受不住了。”她说话的语调真的像一个北阳公主一样威严。
刺史大人辩驳不出来,愤愤不平的瞪着她,“那姑娘要以为如何?这病拖一拖总会没的。”
孟懿宁被气得一下心噎到了嗓子眼,她抬手让周围的都退出去。
刺史大人看了一眼,挥挥手,那些婢女侍卫悄悄离开屋内。
姑娘低声厉声说道:“我当然理解先生,但是怕只怕你等不到那个时候!等城中百姓都不在了,你空留着刺史之位可好吗!”她顿了顿,平息了一下心情,“现在城中人心惶惶,最重要的是安抚百姓,治病救人。这病是隔绝不来的,你看现在城中百姓依然患病,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在城外建立起救治的营地,城中人和城外人可以在城楼附近相见,也算是慰藉人心了,让着春天也有一丝春天的味道,别寒冷的跟大雪封孤城似的。”
刺史大人哀叹一声,点头说了一句:“是,我这就聚集城中仅剩的大夫。”
窗外的夜风呼啦啦的吹着窗户,明月照亮了树枝,白惨惨的恍若白雪。
孟懿宁没有说话,半响说了一句:“刚才是我冒昧了,还是请刺史大人赎罪。”她看了看门外,问了一句,“军中患病情况如何?”
刺史大人一惊,摇摇头,“患病五成。”
姑娘闻声颤动,眼睛有些发红,“这下的一盘好棋啊。”
“姑娘何意?”
“切记保证将士们身体康健。虽无十足把握,但此次疫病不是天灾,而是人祸。那顺着仙桃流亡此地的河水中,发现了大量老鼠的死尸。河水源头在燕戎边境,他们不食用此水。”她话说一半,但是想必已经十分明白了。
刺史大人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突然俯身到桌子上,“怎么?要打仗了?”
“此处与仙桃距离甚近,不过也算是边境城池。若是要打,燕戎从边境不到两三天就能过来。您觉得,能打吗?”孟懿宁手脚发凉,她从窗户望向了远处的军营。
“将士痨病。”刺史大人说了一句,心里也心生悲凉,似乎突然看到若是打起仗来,这里便是一片死寂。无兵无人,只有城楼上空空荡荡飘扬的旗帜,不出一个时辰,燕戎便能占领此处。
孟懿宁又道:“此事严重,刺史大人切莫声张,容易引起恐慌。”
他也点点头,“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是燕戎真的打来,后果不堪设想,疫病之下,也要早做准备。”
“世子殿下正是要返回承平上报此时,明日一早,还请刺史大人建立起治病的区域,世子殿下也好立刻返程。要不然我们这一走,还不知道那流民会生出多少事端,再加上若是以后真的燕戎领兵入侵北阳,只怕是更无力抵抗了。”
姑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抿着嘴唇,眼神中有一丝丝的悲戚,“最怕铁衣裹枯骨啊。”
“不用明早,今晚便可!”
刺史倏然站起身,往外走去,“我去召集大夫!今晚打开城门!”
孟懿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空荡荡的长袍袖子,突然觉得身子坚毅起来。
夜晚,百姓便听到了杂乱的声音,城门豁然打开,官兵手持着火把来来去去搬运着什么。一顶顶白色帐篷在城门外支起来,刺史大人把仅剩的大夫从睡梦中叫起,跟着他一起查看城外被轰出来的患病百姓。时间紧迫,他知道自己不仅仅在和这疫病斗争,更要防备燕戎的突然袭击。
那睡在光秃秃地上得百姓被杂乱声惊醒,官兵浩浩荡荡还端来了一口口铁锅,生火熬粥。而那些刚刚病死的人,被掩着口鼻得官兵拖走,拖到了这些人看不见的地方进行焚烧。刺史大人站在城楼之上,“各位,昔日为了保护城中百姓,得罪各位了,今日给各位在这里赔罪。城外治病救人,病好后即可返程。城门不关,若是思量家人,随时可以在城楼相聚。”他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深深拱手鞠躬。
景池从马车中下来,就见到孟懿宁从城门飞奔出来。
夜色落在她得身上,她红着脸蛋不顾一切的从人群中钻出来,停在景池面前,气喘吁吁的,“如今好了,已经安顿妥当了。”她胸口上下起伏,她抬头看了看黑夜,摇摇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马车上,景池突然观察到孟懿宁哄哄的眼眶,询问道:“哭了?”
她一愣,矢口否认,“没有。”
“想到什么了?”
“将军百战,黄沙白骨。”她叹了一口气,看着他。
景池的神情也低落下去,“这场疫病,足以损耗大夏苦心孤诣经营多年的心血,只盼望承平不是这番景象。”他突然笃定起来,张口呼喊着张九,“马车太慢了,我们快马嘉宾,直奔承平。”
孟懿宁把自己的骏马让给了景池,她在景池的身侧保护着他。
“到达承平,我需要给北阳送去书信。若真打起来,只能两国联手抗敌。燕戎安分了这么多年,终究是坐不住了吗?”孟懿宁愤愤不平。
“何曾安分,挑拨离间,暗地放箭。燕戎一直有侵吞天下的野心,但是如今天下之大,哪一国可以吞并另一国?若是燕戎有所动作,其他国家不会就是不管。”景池脸色阴郁的可以滴出水来。
“怕只怕他联合其他国家,如同当年五国攻阳。”
“师出无名。”
“燕戎利为上,他还在乎这个吗?况且,旧时燕戎的城池,不是在大夏的手里吗?若是找个借口,总会有的。”
星夜之下,一行人似乎在于生命赛跑一般,在于大夏的未来赛跑。
晚一步,便是不可弥补的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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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柔情背后
周婉还没有从怀孕四个月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又见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傅衷寒。
两人趁着夜色,相见在了一旁平日无人来往的花园中。傅衷寒靠在假山上,抚摸着周婉的脸颊。他欲亲吻上去,却被周婉推开,她心里有些忐忑,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衷寒,我们最近还是不要再见了。”
“怎么了?是夏王发现了?”他问道。
周婉摇头,“不是,是我怀孕四个月了。此时见面,多半不好。”她抿着嘴唇,深吸一口气,似乎好不容易才说不出来这句话。
当年蜂蝶并肩,青梅竹马,如今只能隐藏在黑暗中。她心里害怕夏王,隐隐的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但又在午夜梦回之时,觉得是他对不起自己。
身后的白霜如同皑皑的大雪,玉砌粉黛,一片琉璃白。
傅衷寒笑了一下,“是好事啊。”他勾起手指,把周婉落下来的碎发别到脑后去,“你过得好,我便心满意足了。”
她惨笑一下:“当真如此?”
“我说的是假话。”他低沉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畔,刺激着耳膜。
周婉叹了一句,问出了今日思考出来的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你……回来究竟做什么?”
“报仇。”他直言不讳,冲着乌云布满的天空笑了笑,“你愿意帮我吗?”
“愿意。”她不假思索地说。她猜到了这个答案,苦思冥想了很久,如果傅衷寒如此问她,她要回答些什么才让自己安心?似乎这辈子她还没有为他做过一件事,若是不伤人害人,何止帮他一件事,就是千百件那又何妨。远处寒灯摇曳,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在街头算卦卜签问姻缘,那位老先生叹了一句,退回了自己的银子。
傅衷寒微微一愣,“你可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愿意帮你,衷寒,我亏欠你得太多了。”她红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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