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猖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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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桥？”暮莉歪着头疑惑道。
董元点了点头，左手撑伞举过头顶，不禁加快了脚步。
地上的因积水形成了一坑坑小水洼，在董元的践踏下，飞出无数水花。
那可是我第一次见终音的衣服，有很大纪念价值呢，最重要的是，
里面有觉哥第一次送给我的优惠券。
“慢点董元，小心地滑。”阳轩大声提醒，跟了上去。
暮莉站在原地，目光向四周转了一圈，眉头微皱。
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暮莉的伞上，原本就黑的环境，更加了层朦胧的面纱。
不知道，算了，还是赶紧跟过去吧。
拱门下，青苔遍布，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气息。那块木板依然静静的躺在原来的位置，在某处隐蔽的小角落，背包被压成一小块挤在那。
背包果然还在。董元安心的呼出一口气。虽然这周围基本上不会有人来，但把背包藏在这里还是有一定风险。其实早就想过来拿了，可惜一直没时间。
想着想着，董元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有两天没回到这里了，虽然在这里过得比较寒酸，可毕竟是自己在福碧第一次安家的地方，怎么说都要有点感情吧？今晚，应该就是最后一晚了。
万一，只是万一，要是没有碰到觉哥，自己，是不是会一直住在这里呢？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现在，没有万一。
董元抱着手办，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它，像是呵护自己的孩子，痴痴一笑。
以后就是你陪着我度过无数个夜晚了，终音。
一阵寒风吹进洞窟。
这几天过的真快乐呀，感觉比父亲带我出去玩的时候还要开心，什么都经历过，什么都有，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努力活下去吧，董元。默默在心里为自己打气，董元幸福的闭上双眼，将终音放在自己的心脏处，暗暗发誓。
希望我们以后能够一起努力的，一起快乐的，一起幸福的走下去。不对，是一定可以！
哦对了，还有觉哥，将来一定要好好回报他，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以后一定要买一个比他别墅还要大的房子送给他！
天空划出惨白的亮光，董元吓了一跳，原地向外一看，发现只是闪电，没有雷声。
雨，越来越大。
“董元。”阳轩合上伞，走了进来：“这里真潮湿，背包已经拿到了吧？差不多要走了，再不走的话雨就要大了。”
“阳轩哥，跟你商量件事，我今晚就不去你们那边了，我在这睡觉。”
“这？”阳轩不解道：“你没开玩笑吧？准备第二天病倒在这里？还是跟我们走吧。”
董元摇了摇头拒绝道：“我想在这里呆最后一晚，你们先回去吧。”
暮莉轻轻地走进来，合上伞，道：“怎么？你下午明明自己亲自跟觉哥说你要到我们那边，现在又不去，你是在欺骗他吗？”
欺骗？谁在欺骗？为什么突然对这个两个字感到这么恶心？
董元顿时产生厌烦，声音不自觉地大了几分：“我没有欺骗！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没资格待在觉哥家里，觉哥跟我们都不一样，他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能帮我这么多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我没办法再厚着脸皮待在他家里。”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有董元自己才听得见：
“而且我住哪他也管不着。”
“所以你就作践自己吗？在下雨天睡这个地方？”暮莉不明白道。
“这不是作践我自己！我只是想在这里呆上最后一晚，最后再感受下这里的空气，毕竟前几天一直在这里睡觉，有感情了。”董元捧着终音给她们看，确信地点了点头。
“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依靠，我相信，只要有终音在我身边，什么事情我都能勇敢的解决，什么事情我都可以接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可以找到许多反驳的理由，但暮莉和阳轩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面对董元这个处于青春期的十二岁少年，兄妹二人发现自己竟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
难道代沟的年龄越来越小了吗？
看着暮莉与阳轩沉默着，董元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感觉自从有了终音后，整个人都变得有底气。
“暮莉姐，阳轩哥，我劝你们还是回宾馆吧，我今晚肯定是在这里的。”
暮莉与阳轩面面相觑，艰难的思考着是否该让董元留在这里。
到底是良心重要呢？还是他人的意志重要呢？
暮莉不知道，脑子有些凌乱。
一道闪电再次划破苍穹。
“你前段时间一直在这里睡觉？原来你这么坚强呀，董元。”
就在暮莉与阳轩一筹莫展的时候，董元的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一个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所有一切幻想、自信，都在此刻支离破碎。董元整个人僵在那里，手办差一点就掉在地上。
像是玩恐怖游戏，董元的视角颤抖地往后看。
是母亲，果然是母亲，为什么你总是能出现在我的身边？
“妈。”一字死死的掐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声来。
董母并没有带伞，也许是因为外面的雨下的还不够大，董母的头发只湿了一半，衣服出现一块块被水浸湿的黑斑，异常冷静地看着被吓坏的董元。
更重要的是，没人发现她跟过来。
C级异能，追踪。在追踪目标发送特有的生物电流，来追查目标位置。这种生物电流跟那些靠GPS定位的追踪器不同，生物电流本身非常弱，探测仪根本找到发射源，要想知道自己是否被生物电流追踪，只能靠人的第六感，自己感觉得有没有被跟踪……
不过，生物电流能反馈的距离很短，而且是不定时提供位置信息。以现在董母来说，两者相距只有二十米以内才能感知。也就是说，董母至少跟着他们半天了。
………………………………
第四十三章：福碧（三十）
暮莉一看到董母的意外出现，就知道那股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从漫展回来，将手办带回宾馆后，暮莉就感觉身上怪怪，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看着她，可是她无论怎么回头，都找不出一丝问题，最后又因为董元得到手办等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不再注意。
原来真的被跟踪了，这应该是董元妈妈的异能吧，有点厉害。
雨，越下越大。
董母缓缓地向董元走去。董元深深地低着头，连看一眼自己的母亲都不敢看，将终音面朝自己，做出不是隐藏的隐藏，心里的安慰。
诺，这是送给你的花，喜欢吗？
一步，两步，三步……董母停了下来，与董元只有一步之遥。
一种名叫母亲的压迫感，死死的压住所有人。
暮莉不敢出声，阳轩不敢出声，沉默地看着董母与董元。
许久，董母打破平静，淡淡说道：
“来，董元，我们来好好谈谈。”
在这片气场下没人敢相信董母说的话，也没人敢反驳董母说的任何一个字。
“告诉我，你这几天都在干嘛？读了多少书？”
董元没反应。
“那个叫林云觉的教了你哪些东西？”
董元没反应。
“未来有没有信心考上大学？”
董元没反应。
“回答我！！”董母爆炸道。
巨大的声浪吞噬着董元心灵的孤舟，仅仅一照面，小船便沉了。
呜呜呜。董元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又开始哭了起来。
眼泪像是外头的雨水，掉落在终音身上。
自己在母亲面前还是那么的脆落。
“董元妈妈，您还是小声点，别吓到董元。”阳轩看到董元的眼泪，忍不住提醒下。
“你谁呀？我家的事情你管得着吗？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天天把我家董元拐到外面去，他才不能静下心来好好读书，你们这是犯罪的知道吗！我没把你们两个恶心的东西告到警察局里已经算不错了，你们还敢讲话？滚！”
无论做出什么事都是一面倒的情况，阳轩刚抬起来的手，放下了。
因暴躁的情绪而面红耳赤，董母仿佛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丝毫不给别人有周旋的余地。
“别一直低头，抬头！看着我！”
董元没反应。
董母抓起董元的头发，强制让他抬头。
董元发出痛苦的哭泣声，面前的母亲在眼泪的模糊下，像是一只吃人的怪物。
不敢用手护住头发，因为终音，还需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守护。
“说话啊！快说话啊！别给我装哑巴！敢在外面玩，就没胆承认吗？”
使劲摇坠董元的头，疯狂地逼问。
眼泪，鼻涕，唾沫，在董元的脸上，交杂一起。
“告诉我！你是不是去玩了？是不是跑到公园那边画画？是不是跟着林云觉去鬼混？是不是又在外面乱花钱？你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
董元被重重的按到在地，无助的，痛苦的呻吟。双手依然保护着终音。
“不准哭！给我起来！你听到没有！给我起来！”
董元不想起来，在地板上抱成一团，不停抽搐。
从头到尾的不说话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忤逆，董母火冒三丈，在她眼中，现在的董元就是一个沙包一样。语言，已经无法再发泄董母任何一丝一毫的情绪。
非常用力一脚，重重的踢在董元的屁股上，严重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他亲生儿子。
董元惨叫一声，剧烈的痛感让他忍不住放下终音，去捂住受伤的屁股。
暮莉和阳轩惊呆了，一时间竟没有什么作为。
这是母亲吗？为什么跟我的母亲不一样？
当，当。终音无辜地掉在地上，正脸好死不死的正好朝向董母。
诺，这是送给你的花，喜欢吗？
准备再踢一脚的董母停止了动作，死死地盯着手办，像是看到一辈子都无法调和的杀子仇人。
董母其实一进来就已经看到了董元手上的东西，也认出来这是手办。因为以前董元曾经求过她给他买一个作为生日礼物。
当然不可能！
这么贵的东西，他怎么不去抢？
只不过注意力绝大部分都在董元身上，没怎么在乎手办，现在，呵。
董母弯下腰，试图将手办捡起来。
董元忘记了疼痛，如同兔子一样，一把抓住终音，紧紧的抱在怀里。
“你不能动终音！”董元呐喊着，做出自己第一次的抵抗。
截然不同的动作刺激着董母的神经，眼前的每一动作、每一个帧，都告诉董母，这对董元来说，很重要。
是的，我也知道，他会喜欢什么，会怎么做。从以前就知道，无论是叫我买手办，还是……
游戏机。
“拿过来！”发狂的董母抓住手办的另一头，用力扯。
明明力气完全不是母亲的对手的董元，此时竟然与之不相上下。泪水似乎干了一些，眼前的景物变得清晰，也许是潜意识告诉董元，一定要看住终音，不能被夺走。
只不过。
不能在这么扯下去！会断的！董元心里痛苦的喊着。手与大脑都告诉着他，必须放手。
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的！这是董元放手前，最后的意识。
惯性，让董母有些狼狈的后退，不过没事，手办已经在手上，不需要知道董元为什么会放手。
“这就是你这几天不读书的成果吗？”
“还给我！”董元呐喊着，泪水已经被体温烧干。
“你知不知道这东西会害了你啊？你为什么不能好好读书啊？你爸走了，你为什么不能有点志气啊？为了养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辛苦啊？每天起早贪黑的去工作，有时候实在没办法只好去借钱赌博，你知不知道我压力很大啊？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下我……”董母的声音出现了变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把终音还给我！”
董元冲了过去。
对母子两人来说，这是如此熟悉的一幕。
几年前，董母从董元那里抢来游戏机时，董元也是这么冲过来的。
只不过现在游戏机换成了手办，游戏换成了动漫，但只要人没变，目的没变，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愤怒的人总是会失去灵魂，总是会失去意识。
不需要知道游戏机是怎么来，不需要知道手办是不是董元买来的，只要知道这东西危害到董元的学业，
这就够了。
流星，带着充满梦想的尾炎，坠落在董母的脚下。
材质的关系让手办并没有此而损坏，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这跟游戏机不一样！董母的神经再次被挑起，愤怒扭曲了她看世界的眼睛。
比踢董元还要用力的力气，死死地踩在手办上面。
鲜花，落下了它的帷幕。
董元忏悔地跪在母亲的脚下。
怎么这么难踩？质量有这么好的吗？董母疯狂的践踏，疯狂的压榨，她的世界里，只有脚下。
零件，散落在四周。
心，其实是块玻璃，一点都经不起折腾。
支离破碎的世界呀，该如何让梦重新苏醒？
………………………………
第四十四章：福碧（三十一）
“不要，妈，求求你，不要踩了。”干枯的眼球又一次沾满了泪水。董元不断的哀求，不断的哀求，右手，伸向终音。
脚下传来肉体的感觉，董母终于停下来。
现实，再一次的出现在眼前。
湿漉漉的地板上，董元跪着匍匐，全身上下混杂着不知道从哪里来雨水与泪，右手面上刻着鞋印，青苔与污垢像是长在手上。残存的鲜花被紧紧地握在手上。
手办，已经不复存在。
“起来！谁叫你跪下的？给我起来！”看着董元窝囊的样子，董母愤怒大叫道。
又是一脚踢在董元的屁股上。
不过这次有人比她更快。
啪。无比清脆的耳光，打在董母面上。
董母懵了。
谁敢打我？谁敢打我！不知道老年人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吗！
暮莉。
“你，你，你竟敢打我！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要告你！我要让你永远的待在监牢里面！！”董母疯了，彻底疯了。
“够了。”暮莉愤怒呵斥道，用出自己的异能。
“暗刃”的气场，像是一把锋利的断头台，架在董母的脖子上。
无形之刃。
死亡的恐惧顿时让董母清醒。这人真的要杀我！
“你，你在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快把它放下。”董母察觉到是刀之类的东西，不敢乱动。
“阿姨，你冷静点。”阳轩沉重的走过来，没有阻止自己的妹妹。
“麻烦看看你的孩子。”
董母只敢用眼珠子往下看，董元已经消失在自己脚下。
暮莉狠狠摆了下头，董母脖子一松，似乎那把刀消失了。
董母赶紧松了口气，准备破口大骂，突然脚下传来异动，有人在挪动她的脚。
低头一看，董元在她的脚下小心翼翼地将零件一个又一个的抠出来。
如此的卑微，如此的弱小。
我的儿子根本就不会做这种事！他不配成为我的孩子！
又一次的暴动，让董母再一次踢向他那不成器的孩子。
“你还来？”暮莉愤怒道，不等董母脚踢到董元，自己舍身一撞，让董元脱离董母的范围。
“干什么？你在干什么？打我脸还不够，你还撞我？是不是还想杀我呀！来呀！用你刚才的异能杀我呀！来呀！怎么不敢啊！来啊！”董母疯狂挑拨道。
“杀你？我还怕弄脏了我的异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董元？他不是你的儿子吗？”暮莉不管了，什么别人家的事，统统去死吧，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董母：“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在他身边吗？他做了什么事情你会不清楚？”
暮莉：“我当然知道啦，他一没偷二没抢，终音手办全部都是他努力的成果，你为什么要把它踩碎掉？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绝望？”
董母：“绝望？我才是那个最绝望的那个好不好？丈夫走了，儿子连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全部都是家庭悲剧，你说我这个母亲能做什么？除了把董元掰回正道，我还有什么办法？”
暮莉：“那你也不能把董元的手办踩了呀，这样他不是更没有上进心？”
董母：“我跟你说，以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趁我晚回家，竟然在被窝里偷偷的玩游戏机！简直不可理喻，你一个要上学的人晚上不好好休息，躲在被窝里玩游戏机？明天哪里还有精力去听课？还是不是用上课时间在睡觉，然后老师再打电话到我这里，我脸都给你丢尽了！”
暮莉：“所以你就把游戏机弄坏了？但这个跟手办有什么关系，手办又不会耽误董元的学习……”
董母：“怎么不会耽误？这东西就跟玩具一个道理，会一直想一直想，甚至他可能还会在同学面前展示，然后一群人就在那边攀比，不但败坏风气，还会花那么多的冤枉钱。哪里还会有心思读书？哪里还会有精力去考大学？”
暮莉：“可是你这样，董元想死的心都有了……”
董母：“死？他都不知道有多少次自杀的念头了，每次都是这样，要么在楼上，要么在河边，结果呢？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小妹妹，我跟你讲，死亡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想要自杀？你会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面对死亡的勇气，怎么也无法跨出那一步。我就是因为没有勇气，所以才会出现董元面前。”
暮莉：“……”
暮莉的内心是绝望的，理智都无法为她辨别是非，明明这女人这么恶心，但为什么能讲的这么有道理？
因为在孩子面前，父母永远都是道理。
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错误。
董元终于捡起了所有零件，有的已经裂成好几块，但董元还是尽力的去拼凑。
可惜，信仰是很难拼凑出来的。
暮莉与母亲辩论的声音在董元心中越来越小。
双手捧着碎片，董元仰望天空，却只能看到拱门的顶部。
在终音破碎的那一瞬间，董元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疯狂的驱使，疯狂的遏制。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杀了她！
最终，董元选择的逃避。
啊，为什么，老天爷你一定要给我最爱的东西夺走？为什么，你老是这样？每次我都快走出爸爸的阴影时，你又把我推了回去，游戏机也是，终音也是。
难道我就真的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吗？难道我就真的不配拥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吗？难道母亲就一定要把我的梦想，我的神一次又一次的摧毁吗？
爸爸说过，我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那时的我还信以为真的哭了起来，现在，我信了。
爸爸，我有点想吃你买给我的零食，有点想念你抱我的时候，用手摸着我的头，想念你趁妈妈不注意偷偷给我零花钱，还叫我省点花，想念，想念你手术前叫我不要当心，说一定会回来的。
骗子，骗，子……
爸，爸爸……
总有那一滴眼泪，一直停在董元的眼球里，无声的哭泣着。
觉哥，你说过要准备好之后才能前往异世界，我现在准备好了，去那个没有痛苦，没有疾病，每天都仿佛有你在身边，笑着度过。没有学校，没有考试，不用读书，每天都可以玩，每天过的都不一样，的，地方。
觉哥，抱歉没跟你说再见，我现在要去找我爸爸了，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报答你。
谢谢你，觉哥，再见。
爸爸，我来找你了。
雨，越来越大。拱门就像水帘洞，外面是雨如雪花的世界。
“董元，你去哪里？”阳轩发现董元往外走，提声问道。
董元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阳轩。
看了看，看了看，没有高光的双眼，却如同黑洞般旋转着。
C级异能，透视。
是能够看透灵魂。
………………………………
第四十五章：福碧（三十二）
阳轩心脏猛地一颤，仿佛赤身站在舞台上，台下那一双双眼睛从头到尾把他观赏了遍，任何秘密都被深挖出来。
凝视。
让人陷入无主状态，持续时间根据释放者的能力、对手的抗性和心理状况及来决定。
阳轩眼神变得呆滞，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脑袋一片空白。
董元重新回头看向桥外，那是一片白花花的天地。
走吧，这里已经不能待下去了。
董元双手最后捧着手办碎片，轻轻合拢，眼珠子内没有一丝色彩，离开了他第一次叫做家的桥。
跑，赶紧跑，外面的世界还大着。
“董元？你在干什么！停下！给我回来！”董母突然看到董元跑出去，立刻停止了与暮莉的争论，什么也不带，直接冲出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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