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魂-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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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水流，宗齐跟踪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广场。一条条钢管垒叠成棱台状，龟缩在阴影处的宗齐看到了毕生都难以忘怀的场面。

　　　　衣冠不整的玲双膝跪在地上，她的朋友中的大姐大，也就是孙信彪的女朋友在不停的对她扇耳光进行侮辱，一声声脆响震耳欲聋。剩下的朋友抓起她的头发，用脚踩住她的双手，让她更容易的遭受折磨；而孙信彪和他的两个小弟正拿着手机给玲拍照。

　　　　扇累的大姐大停下手中的活喘气，一脚重重踹在玲的胸口，几滴血珠随着玲剧烈的咳嗽，溅在浑浊的土壤上。

　　　　不不不，这都是假的！宗齐扭曲双手，绝望地看着那受到百般凌辱、无比卑微的玲。

　　　　反抗啊玲！你为什么不反抗？起来狠狠地揍她一拳，然后跑掉不就可以了吗？宗齐在心中疯狂怒吼，此刻无比希望能够拥有心灵传递之类的异能，把自己的情绪告诉古玲。

　　　　玲依然哆嗦着流泪，沉默承受一切。她什么也听不到。

　　　　又是一脚踩在玲的脸上，宗齐再也忍受不住玲被欺负，脑子一热，冲了上去。

　　　　“放开古玲！不然我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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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禹庄（二十三）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宗齐身上，除了古玲。宗齐顿时全身颤抖，满脑子后悔自己的冲动。自己连孙信彪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么多人。

　　　　“这不是宗齐嘛，怎么，想要英雄救美？”孙信彪面带嘲讽，收起手机，与二毛三哈一同逼向宗齐。

　　　　“神经病，我还以为是谁。”大姐大不屑地吐了口痰，做到旁边的石头上休息。

　　　　“你们不要过来，我真的要报警了。”宗齐颤颤巍巍地指着面前的三人。那三人恶霸般的气势像海啸一样冲破宗齐的心理防线，令人窒息。

　　　　孙信彪掐住宗齐的喉咙用劲按在钢管上，看废物的眼神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还报警，呵，找死。”随手一甩将宗齐扔在地上，脚像踩烟头一样蹂躏这宗齐的右手。宗齐痛苦地发出惨叫。

　　　　二毛直接坐在宗齐身上，手背弹了弹宗齐的脸腮，嘲笑道：“小子，我看你上课的时候经常盯着那女的背影，你不会是喜欢她吧？”

　　　　“没有！”宗齐几乎是秒否认，一卷尘沙顺着气流冲进宗齐的口腔。

　　　　“哟，反应这么激烈。”二毛有意思地笑起来，贴近宗齐的脸指着古玲，“呐，你女朋友现在被人打了，你要不要上去给她报仇？”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不认识她！”

　　　　“那你那么激动得冲出来干嘛？找死呀？”

　　　　“我……”宗齐哑口无言，整个人异常难受。心中的小秘密像是被人写成了剧本，所有人都会知道。

　　　　“真是个懦夫，喜欢还不承认。”

　　　　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让别人知道了……

　　　　“像你这种人，活该跪在地上。”

　　　　玲会听到的，怎么办，我该怎么面对她……

　　　　“看到你女朋友没？那就是废物的下场。”

　　　　求求你，玲，不要看我，我不认识你，不要看我，我不喜欢你，我……

　　　　余光之间，古玲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转过头，去寻找宗齐。披头散发下的眼睛浑浊不堪，早已没了往日的清澈纯粹，她像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找到了当年送她生日礼物的，宗齐。

　　　　沙盘前的宗齐再次把女性沙具立好，却因为用力过猛，沙具后仰倒在地上，反转的笑脸在宗齐心中是如此的恐怖。

　　　　……

　　　　水果店，宗齐房间。

　　　　林云觉默默看着宗齐翻找自己的储藏箱。从心理治疗室出来的宗齐，一见到门口的林云觉，就哭着说想要回家，一副被人打后回去找家长的样子，吓得林云觉还以为宗齐在里面遭到了什么虐待。

　　　　回到家中，宗齐迅速找到了藏在床底下的储藏箱，不一会，就小心地拿出某个物件给林云觉看。

　　　　那是一个保存完好的圆盘型八音盒，底座上刻着有些娟秀且狰狞的三个字——谢谢你。

　　　　“这是以前我送给古玲的生日礼物，在古玲去世的前一天，古玲把它还给了我，还刻了这三个字。”宗齐表情痛苦地诉说着。

　　　　林云觉好奇地接过八音盒，轻轻地旋转圆盘，熟悉的卡农旋律如敲响的铃铛一样清脆悦耳，只是字间所包含的情感与八音盒格格不入。

　　　　“这就是你想为古玲报仇的原因？”

　　　　“觉哥，我该怎么办。”宗齐突然哭泣起来，迷茫，不安，犹豫，困惑，绝望，一切的负性情绪冲破了宗齐心中的某种临界点，将宗齐的人格一点一点的吞噬。

　　　　“医生说得好有道理，我也许真的应该抛弃过去，抛弃仇恨。但是，我要是抛弃所有，那还有谁能记得玲，谁还能为玲报仇。为什么坏的人可以安然无恙的活着，好的人却只能苦苦挣扎？凭什么……”

　　　　“也许，这就是社会也说不定。”林云觉微微一笑，安慰地拍了拍宗齐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休息片刻。

　　　　“如果是我被欺负的话，也许我真的可以尝试着遗忘，但是，受伤的人不是我，是玲啊，是一个可怜的女孩……”

　　　　林云觉：“但你也知道，对她而言你只是一个陌生人，你的付出根本不会有回报。”

　　　　“我不追求回报，我，我只想让她，开心……”宗齐的心很痛，很痛，像一团乱麻紧紧地束缚自己的心脏。他已经找不到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甚至觉得过去的行为都是错误的，没有任何一点价值。

　　　　为什么当初的我会这样做？是因为同情玲吗？是因为害怕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吗？还是，因为心中那永远无法说出口的情感？

　　　　“迷途的羔羊总是让人觉得可爱。宗齐，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个故事来安抚心灵的伤口。”林云觉俏皮地说道。

　　　　宗齐艰难道：“故事，《云故事》吗？”

　　　　林云觉：“是的，就是我姐给你说过的《云故事》，全世界只有三个人知道全部内容哦！”

　　　　“觉哥，现在的我真的适合听故事吗……”

　　　　“任何时候都适合。故事跟音乐一样，只要你愿意，它们永远都会为你敞开大门。”林云觉将八音盒的圆盘旋转至顶，松开，齿轮叮铃铃的开始敲响。

　　　　……

　　　　一位年轻的男孩因为一次意外，双目失明，无法看见阳光的他变得暴躁、可怕，任何一次不顺都会引起他的强烈愤怒，只有摔东西，才能勉强发泄自己的情绪。

　　　　这天男孩在家里摸墙前进的时候不小心绊倒，坐在地上的他像串被点燃的爆竹，发疯似地抓起周围的东西开始乱摔，一边挥舞一边抗议命运不公。

　　　　平常这时候父亲都会如上了年纪的妇女，边收拾东西边制止边安慰，但这次却像消失了一样，沉默的纵容他破坏家里的一切，让男孩感到一丝无趣。

　　　　终于，气喘吁吁的男孩清空了周围的东西，正当他打算摸索回房间的时候，父亲往他手里递了件古董花瓶。

　　　　这是在嘲笑我吗？他愤怒地大喊，将手中的古董花瓶用力地往地上摔。砰咣，地上满是花瓶的碎渣。

　　　　父亲又在他手里递了个老旧的相框，男孩想也不想就直接往地上摔。框嗒一声，相框坏了。

　　　　父亲又在他手里递了件厚重的夹克，男孩用力一挥。夹克的声音像风一样轻。

　　　　来呀！再来呀！男孩大吼大叫。

　　　　手上再次传来触感，那是父亲的手，男孩顿时没了声音。父亲紧紧地握住男孩的手，像往常一样安慰他，鼓励他。

　　　　啪。男孩未等父亲说完，便烦躁地脱开父亲的手，就像摔东西那么随便。

　　　　你根本就无法理解我的痛苦！男孩嘶吼着，眼前的黑暗剧烈颤抖，他头也不回地摸墙前行，速度虽然比刚才快了那么点，但依然能够听见背后沉重的叹息声。

　　　　后来，父亲真的消失了，空荡荡的房子里无论他怎么呼喊，都无法听到那熟悉的回声。他试图像往常一样做自己的事情，甚至更加恶劣，为了渴望得到那一点救赎，可除了破碎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眼前真的只剩下黑暗，连门都找不到的男孩绝望着，饥饿着，哭喊着，跪爬着，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会知道这个世界，是长什么样子。

　　　　手突然被扎破一道小口，疼痛让男孩停止了哭诉，他尝试着摸了摸那块碎片。哦，想起来了，是古董花瓶的碎片。

　　　　他又尝试着摸了摸周围，细碎的玻璃像无数根小针一样刺痛着男孩的皮肤。他摸到了一张照片。

　　　　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但男孩仍然以愣愣的表情看着手中的照片，仿佛意识到什么一样，他颤抖地摸向周围，果然，有一件夹克正安静地躺在地上。

　　　　正当男孩准备将它拿起来的时候，一双手，抢先递在了他的手上。

　　　　男孩顿时呆住了，任由那双手握住自己。他仿佛看到了一束光，像往常一样安慰他，鼓励他。

　　　　男孩再也忍不住眼泪大哭特哭。原来自己的父亲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从未消失，只是自己看不见罢了。

　　　　……

　　　　故事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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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禹庄（二十四）

　　　　声情并茂的演讲与柔和的音乐共同结束，舞台表演在高潮中落下了帷幕，没有鲜花，没有掌声，只有一位疑惑不解的听众。

　　　　“我记得你挺崇拜你的父亲，你说他是一位真正的军人。”林云觉把玩着手中的八音盒，顿了顿，“你想当一名军人？”

　　　　“恩。”宗齐筋疲力尽地回答。

　　　　“就你这小身板还想从军？我看连工地都不会要你。”林云觉毫不客气地讥讽道，“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宗齐被林云觉突然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张口结舌地说着：“我……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就是一个废物，什么都不愿意做的废物。说想要当一名军人，可是你连最基本的每天锻炼你都没有做到，更别说其他的行动，你只是在为你的无能找借口。”

　　　　“你根本没有能力为古玲报仇，这一年时间你都是沉寂在自己的幻想中，假装为古玲的仇恨付出巨大努力，什么小手段，除了让你被打外没有任何意义。”

　　　　林云觉像是一位无情的批判家，不断深挖宗齐心中连他都无法意识到的丑陋，在永不停歇的闪光灯下，指着宗齐的鼻梁，让他无法自容。

　　　　“当初我听到你说读书没用的时候，我差点笑出了声，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会说出读书无用之类垃圾言论，不想读就直说，非要给读书扣上冠冕堂皇的帽子，你跟那些不会教育孩子，只会喊着游戏害死人的家长有什么区别？读书这两个字太浅了，我们换一个词——学习。你觉得学习有用吗？还是说你觉得学习游戏比学习知识更加重要？反正中学一毕业就直接进入社会工作，学校的知识根本用不到，学习完全是浪费时间。对吗？”

　　　　“可是你现在呢？单机游戏只能玩盗版，网游永远做不了氪金大佬，偶尔微氪还要纠结半天，累充福利永远不可能全部完成，只能在网上做一只酸酸的柠檬精去羡慕别人。”

　　　　“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其实都是欺骗自己不是懦夫的借口。你除了会玩游戏外还会做什么？什么都不会，就算玩游戏你也成不了电竞职业选手，因为你是个废物，是懦夫，你什么都做不到，任何价值你都无法创造，大声问自己，你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八音盒被激动的林云觉重重摔在地上，巨大的破音震得宗齐灵魂一颤，地板的碎片反射着宗齐不知所措的脸庞，他像一条路边卑微、人畜无害的小狗，啃食肉骨头的时候被人无故踢翻，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要忘记仇恨？这是你唯一活下去动力你有什么资格将它抛弃？用你那软弱的利爪，尖锐的乳牙去拼去咬，把这无情的社会撕扯出一条裂痕，去占据它侵略它，用你的地位告诉别人，什么才是真理。”

　　　　宗齐的身体微微颤抖，血管中那流淌着母亲灵魂的血液此刻开始燃烧。贪婪的吸血鬼疯狂涌动，拼尽一切榨压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金钱与权力。”林云觉顿了顿，突然靠在宗齐耳边，用食指指着他的脑袋，“需要真正强者才配拥有，只有足够的知识，足够的经验，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去汲取所有你能获得到知识，来武装自己，不要害怕，不要犹豫，拼尽全力去争去抢，把属于你的东西连本带利从敌人手里夺回来！”

　　　　“八音盒已经碎了，是时候该抛弃你心中的压抑，去成为那个令无数人羡慕的氪金大佬，用手中的权和力把所有欺负你的人踩在脚下，告诉他们，这就是报应。”

　　　　拘留所。

　　　　铁栅栏门内，孙信彪三人无聊地坐在地上。高高挂起的小格块窗浸没在阳光之中，在大理石地板上分化成几块长方状。走廊外一片漆黑，不知为何管理人员连灯都不想打开。

　　　　指甲已经不知道被清理了多少次，孙信彪第一次发现原来没事干是这么的无聊。曾经可以坐在电脑前跟兄弟们开黑，这一坐只有到了饭点和上厕所才会起来；外面鬼混也能很好的结束一天，游乐园，电影院，商场，有时甚至可以叫上几个女的一起潇洒，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假期里不会记得今天是星期几，现在过一分钟就跟老师上一堂课一样，时间比蜗牛还慢。孙信彪十分后悔自己冲动下使用了异能，现在想想，那死小子根本不值得犯这么大险去对付他，随便用手段去折磨，让他体会到社会的险恶不就行了？唉，也不知道警察为什么会凑巧的出现在那里。

　　　　走廊响起沉重的脚步声，狱警带着一位瘦小的男孩，对准孙信彪他们所在的牢房喊道：“有人来看望你们。”说完便留下男孩一人独自离开。

　　　　这么随便的吗？孙信彪心中冒出第一个问号，接着冒出第二个问号，谁呀？

　　　　男孩站在铁栏门的中心，幽暗的世界是他的背影，双手紧紧抓住铁栏，像是在消耗巨大的体力，费劲地吐出字来。

　　　　“你们还好吗？”

　　　　是宗齐。熟悉的体型三人这辈子都不会忘，二毛顿时凶神恶煞，愤怒地指着宗齐：“你他妈的还好意思来？就是因为你，我们才进来的。你给我等着！看我出去后搞死你这小子！”

　　　　三哈拽拽地锤了一拳墙壁，威胁道：“宗齐，你不会是来嘲笑我们的吧，告诉你，你会死得很难看。”

　　　　孙信彪冷冷地看着宗齐，并不想多言。

　　　　宗齐始终低着头，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突然他笑出了声，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癫狂的笑意，笑得非常的轻。

　　　　“我他妈的是问你们还好吗！！！”宗齐突然剧烈摇晃铁栏，头抽似地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如铜铃般大小，宛如一条恶鬼横空出世。

　　　　“神经病吧卧槽。”二毛不禁微微发出声。三人都被宗齐的模样吓了一跳，原本挺正常的一个人，忽然变得有些不认识。

　　　　“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们生不如死！我要让你们的未来遭到全行业封杀！谁都不敢留你们！你们只能像废物、垃圾一样苟且活在社会最底层，没有收入，无法创业，你们只配被永远的打压，只配去卖去给别人当狗，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那群女的，别以为躲在西昌大陆就能安然无恙，没有什么是金钱做不到事情，她们对玲做出种种行为，我要让她们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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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禹庄（二十五）

　　　　宗齐宛如恶魔一般嘶吼着，咆哮着，将心中真正埋藏在深处的罪恶不断发泄。弱小的自己，反抗的自己，暧昧的自己，害羞的自己，痛苦的自己，绝望的自己，过去无法承受的情感已经不知不觉中，侵蚀了宗齐尚未发育成熟的心态。因为校园暴力，宗齐已经无法自己走下去。

　　　　“你是不是没吃药？”三哈有些恐惧地问道，内心却依然不屑。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还想主导我们未来的命运？

　　　　“对，千万不能放过它们，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

　　　　一双手如同幽灵一般，从宗齐脑后伸出，轻轻地遮住宗齐的眼睛。

　　　　比宗齐高一个头的林云觉微笑地看着牢房，瞳孔深处的紫意一闪而过。

　　　　“一定要记住，是谁，要你真正失去了，玲。”

　　　　温和细语的精灵从林云觉的嘴中轻轻谈吐，飘荡在拘留所幽暗的长廊。孙信彪心中产生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寒和恐惧。

　　　　刚才他对宗齐的感觉其实也是不屑，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还想管到我头上，废物才会去说这些空洞的威胁。可林云觉出现的那一瞬间，孙信彪仿佛看到了宗齐所说的未来，那个地上做宠物的自己，没有希望，没有未来。

　　　　李叔……不是说要拉我进黑帮吗……他，什么时候来呀……

　　　　……

　　　　时间流逝，宗母已经出院回到自己家中，秘密行动了几天的林云觉，决定去看看好几天没去看望的，宗齐同学。

　　　　水果店。

　　　　“不用这么多钱，诶……”宗母精神抖擞，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刚出院的病人。此时她有些为难地站在店门外，目送顾客远离。

　　　　“哟，是什么客人竟然需要老板亲自送出门。”林云觉以打趣的方式打招呼。

　　　　“原来是林大学生啊。不是什么贵客。”宗母看到林云觉立马露出笑颜，但眼神有些于心不忍，“原本我不是出车祸倒了一箱水果嘛，回来我就想把仓库里最后压仓底的货卖出去，然后转行干别的，结果不知道这几天什么情况，压仓底的货竟然有一群人想要，而且。”

　　　　宗母掏出手中的一叠百元软妹币，展示给林云觉看：“几乎每个人都多付给我好几倍的钱，搞得献爱心似的，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林云觉望着宗母手中崭新的钞票，猜测道：“也许是他们发现水蜜桃是真的好吃，愿意多花点钱购买。”

　　　　“哪有这种人，好吃是一回事，多花钱是另一回事。”宗母不认同地笑道。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女性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些顾客似乎有一点点眼熟……

　　　　可能是以前没注意到的老顾客吧。

　　　　林云觉：“阿姨您现在没事了吧？”

　　　　宗母：“早就没什么大碍，医院都是唬人的，一点小问题都会被夸大。”

　　　　林云觉：“是吗。宗齐人呢？”

　　　　宗母：“找宗齐玩呀，他人就在楼上！”

　　　　林云觉：“恩。对了阿姨，你知道宗齐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吗？”

　　　　宗母：“发生了什么事？”

　　　　林云觉悄悄说：“好像是被别人欺负，跟别人打架了。”

　　　　“严不严重？不严重的话让他自己解决，我跟你说，小孩子都是那么调皮，年龄还小不懂事，惹一点祸出来也是正常，不用麻烦大学生操心。”

　　　　林云觉点了点头：“说得也是，‘他们是小孩子’嘛，出点小事情也是可以原谅的。”

　　　　宗母：“就是说嘛，等宗齐成长为一个大学生，他就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林云觉：“那阿姨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宗母叹了口气：“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林云觉：“不如阿姨您趁着下一个水果成熟期的空档，去找找合作商。您这水蜜桃的潜力真的非常大，开个网店，稍微宣传一下，再加上适当的包装，或者是把水蜜桃做成果酒，蜜桃酿的收入我想应该会比果汁来的更多些。”

　　　　宗母有些好笑地回应：“我做了几年的果农贩卖商竟然还要被大学生说教，行，我再看看。”

　　　　“那我去找宗齐了。”

　　　　“快去吧。有空的话，帮我多辅导辅导宗齐的功课。”

　　　　“那必须的，学生就应该好好读书……”

　　　　挤压的钢板发出了沉重的声响，林云觉顺着楼梯一路向上。洁白的灯光，从宗齐房间，映射在门外的石头地板上。

　　　　耳熟的键盘声如雨般密集，林云觉悄悄摸摸地探出头。果然，宗齐这小子在玩游戏。

　　　　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把耳机挂在脖子，不过敲打键盘的力度有些过头。林云觉敲了敲门，宗齐迅速看了一眼林云觉，说了句觉哥你来了，便转回头继续自己的操作。

　　　　林云觉一副领导探查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定眼一看宗齐的电脑桌。哎呀，出现了一个以前几乎不可能出现的东西，作业本。

　　　　林云觉在宗齐面前，拿起那个作业本，随便翻了几张……嗯，根据这未写完的公式来看，应该是这小子在写作业的时候，游戏开始了。

　　　　还需要不少时间来过渡啊。林云觉忍俊不禁地想着。

　　　　此时宗齐的心情并不愉悦，哪怕见到许久不见的林云觉，也只是简单的问候。表情严肃，目光无法离开屏幕半步，手速因情绪有加快的趋势。

　　　　林云觉放回作业本看向电脑屏幕。宗齐的战绩不错，队里的人头基本都是他拿下，所用的角色还是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