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僧-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了五十两，害你苦了这十五年，我真该死！

　　　　说完妙手神便松开阿芳的手，像疯子一样抽自己的嘴巴。

　　　　阿芳又惊又喜，见妙手神抽着自己，站起来指着他说，你……

　　　　话没说完便晕了过去。樱灵一把扶住了阿芳。

　　　　妙手神见阿芳倒下，慌忙走过去抱住阿芳，两眼通红的问我们，说医生在哪里？快……快找医生。

　　　　樱灵说你不就是医生吗？

　　　　妙手神一下子抱起阿芳，撒腿就往外面跑。我和樱灵不放心，紧跟着。

　　　　妙手神的轻功非常好，眨眼便上了山顶。

　　　　一到妙阳的道观，妙手神不及敲门，直接从院墙跳了进去。我和樱灵也跟着跃了进去。

　　　　妙手神满院子跑着喊，师兄，师兄，你在哪？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你说什么我都听。

　　　　妙阳推开茅房的门，说别跑了，我的药材都快被你踩光了。

　　　　妙阳真人给阿芳把完脉，说没事，饿的。营养不良，加上一急，气没缓过来。你带回去给她服用红枣、黑木耳、紫苏梗、香附、陈皮、香橼、佛手……

　　　　妙手神说行了，这些我都知道。

　　　　妙阳真人点头说嗯，她的左脚想要恢复原样，得敲断原来腿骨摔折的地方，重新接好，用夹板固定……

　　　　妙手神说这个我也知道。

　　　　妙阳真人说你什么都知道你干什么跑来问我？

　　　　妙手神尴尬的说，当时心太急，怕自己诊断不准。行了，我走了。

　　　　说着抱起阿芳就走。

　　　　妙阳真人说来都来了，采点茯苓带走吧。

　　　　妙手神已经走到门口，说我不需要了，你留着敷你那张老脸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妙阳真人一脸的莫名其妙，说今天妙手神是不是吃错药了。

　　　　樱灵便将阿芳的事告诉了妙阳真人。妙阳一听，笑了起来，说这是我这些年来听到最开心的事了。

　　　　我问怎么了？

　　　　妙阳真人说，我师弟好强，年轻时处处与我相比，医术、武功都不如我，加上相貌又比我差了些，总对我有莫名的怨恨，后来师傅把掌门之位和龙渊剑都传给了我，没传给师弟，师弟愤而出教。我劝他，他竟说从小便是我风光，在别人眼里，他永远在我身后，所以他决定走出来，不想在我的影子里活下去，后来，他便来到此处行医。我每每念到师弟，想起他这些年的委屈，便觉得很是愧疚。过了几年，我将妙真教托付给了另一个师弟，也来到此山。师弟不愿和我在一起，我只得到山顶建了道观，谁知我道观一建，生意奇好，师弟又和我比起赚钱来，将诊费一涨再涨。如今，我总算有一样不如他了，他比我多了个老婆。

　　　　樱灵说你们师兄弟这下又能和睦了。

　　　　妙阳真人摇了摇头，感慨道，师弟差点错失了阿芳，究其原因又是为了和我比赚钱才抬高了诊费。不知他还会不会怨我。

　　　　我和樱灵向妙阳真人告辞，妙阳真人说好，和你们一扯差点忘了，我刚才大号才大了一半……

　　　　再去妙手神那里时，童子正在生火，自己在大厅药柜那抓药。恰巧武正和武义进来给他们娘送饭，武正看到我，说我们已在找差事了，等我们找到事做，慢慢攒了银子，再还你们五十两。

　　　　妙手神听到“五十两”三个字，突然走向了门外。到了门口一跃，把“妙手神医”的匾摘了下来，一掌拍成两段。又转回屋内，拆了长案，用手劈去两端，叫童子送来文房四宝，拿着大笔在匾上一挥，写了四个字――“一文神医”。随即妙手神掏出一袋银子扔给武正，说我诊费改了，以后每次给人瞧病只收一文，你们算我改诊费后的第一个顾客。

　　　　五天后，我们去找大家辞行。

　　　　武正和武艺的娘已经可以下地走路，武正和武义都找了份差事，武正去汝州大户人家做护院，武义去私塾当了教书先生；阿芳卧床养腿，见到我们时很是感激；妙手神每天都很忙，诊费降成一文，来看病的实在太多了。我们看到妙阳真人时，他这次没在茅房大号，而是在院里忙碌，他说师弟给人看病要用的药太多，我这给他做药园了。我说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妙阳真人指了指樱灵，笑着说这女娃娃克我，我看我们缘分未尽。

　　　　我们在路上谈到汝州之行，都很高兴。樱灵说我们总算做善事了。

　　　　我说是啊，你看，助人为乐才是乐之本。

　　　　樱灵说那是，上次帮助小翠，你别提多高兴了。

　　　　我忽然指了指天空，说你看，我们得走快点，乌云快要盖过来了，恐怕要下雨。

　　　　樱灵抬头看了看，向早已跑远的我叫道，大晴天的扯什么犊子呢？有本事你别跑那么快！

　　　　我们每日边走边游玩，每到一处，便去找些景点。慢慢行程便慢了，直到九月初，来到平顶山。

　　　　这日，我们向农家借宿，吃饭时得知道了西焦庄。隐约间好像记得在哪里听过“西焦庄”三个字，一时想不起来，只管埋头吃饭。樱灵叽叽喳喳的问他们村里有没有过什么奇闻，户主是个老农，说我们一年到头种庄稼，每日不是干活就是吃饭，奇闻还真没有。

　　　　女主用手拱了一下老农，说怎么没奇闻，十八年前我们村邓玉婵和一个和尚好上了，后来和尚跑了，邓玉婵生了个女婴的事你忘了？

　　　　我猛的想起，小翠说她妈妈是平顶山西焦庄人，心里咯噔了一下，像做了贼似的，用眼睛偷瞄了一下樱灵。樱灵仿佛没看见，问女主，怎么会有人嫁给和尚？和尚最后还跑了？

　　　　女主说可不是，那一年七月，邓玉婵死了爹，找了道士来做法事，岂知中途冒出个疯和尚，把道士全打跑了。我们便报了官，官府来人说涉及宗教，他们不能管，只能与疯和尚协商，法事由疯和尚做。疯和尚一口答应下来，连续七日，帮邓玉婵的爹超度。没承想邓玉婵的爹出殡后，疯和尚仍是赖着不走，大家伙儿见邓玉婵未吭声，便不好说什么。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有一日又来一个和尚，那和尚也不知与疯和尚说了什么，当夜疯和尚便跟那和尚走了。疯和尚走后，大家问邓玉婵关于疯和尚的事，邓玉婵只是摇头不说话，被人问得烦了，便闭门不出。却说第二年三月，邓玉婵产了一女，大家顿时都明白了，邓玉婵与那疯和尚做了苟且之事。想那邓玉婵命也真苦，生了女儿后受尽别人白眼，又得起早摸黑的干活，好不容易将女儿养到七八岁，却得了场病，两腿一蹬走了。

　　　　谈到这里，女主唏嘘不已。

　　　　老农把碗往桌上一放，说你这时候猫哭耗子假慈悲个什么，当初不就是你们这些长舌妇整日冷言冷语，背地里嚼舌头的吗？

　　　　女主又用手拱了拱老农，说你们男的又是什么好东西了？个个眼巴巴的想娶那邓玉婵，眼瞧邓玉婵怀了疯和尚的种，谁不是暗地里咒骂邓玉婵是个淫妇？你那些时光还不是终日闷闷不乐的？娶了我又惦记着锅里的，我还没说你，你倒蹬鼻子上脸了。

　　　　老农气得把筷子往桌上一丢，说懒得理你。便去隔壁喂猪去了。

　　　　女主转过来对我们说，别理他，神经发作了。我们吃我们的。

　　　　樱灵又问，后来那女孩儿呢？

　　　　女主说邓玉婵死后，她女儿便不见了。这些年过去了，也不知她是死是活。

　　　　吃完后，女主在柴房搭了个简单的床铺，说瞧你们小夫妻的穿着不像乡下人，这里简陋了些，也不知住不住得惯。

　　　　我和樱灵道谢后，送出女主，关了门。
………………………………

第三十五章　定居

　　　　我打好地铺，熄了灯，躺下便合上眼。

　　　　过了片刻，樱灵说，有的人知道了小翠这么惨的身世还能睡得着，真是没心没肺。

　　　　我没敢接话，假装睡着了。

　　　　樱灵又道，和尚没一个好东西，把人家肚子弄大了就跑。

　　　　我忍不住说道，那个疯和尚又不是我们少林的和尚。

　　　　樱灵见我搭话，来了劲，说你怎么知道不是你们少林的？这里离少林也不是太远，我瞧是少林的。

　　　　我说离白马寺还更近呢，你又怎知不是白马寺的？或者是哪个野寺庙的也未可知。

　　　　樱灵说，不管是哪个寺庙的，反正我知道少林寺有个和尚喜欢小翠。

　　　　我爬到床上，抱住樱灵，说我的好姑奶奶，你别再提小翠了，成吗？我喜欢谁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樱灵被我抱着，挣扎个不停，说我当然知道，就是小翠。

　　　　我很想对樱灵说，我喜欢的就是你，可是话到了喉咙口又咽了下去。

　　　　樱灵停了挣扎，转过脸说，怎么了？心虚了？

　　　　我虽然闭着眼，樱灵说话时撅着嘴调皮可爱的模样却在头脑里印得一清二楚，心不禁颤了一下。

　　　　不知哪来的胆量，我对着樱灵嘴亲了下去。

　　　　樱灵身体一下子软了。

　　　　方丈说第六感十丈内鸟语花香能一并感知，我想说岂止十丈。此时，我看见了门口昏昏欲睡的大黄狗，看见了屋外山墙旁边高高的草垛，看见了少林高大而又庄严的院墙，看见了沈丘我放羊的地方那颗干枯的老树。我就像飞在天空一样，脚下是层峦耸翠的山脉，是流水淙淙的河流，是满地枯黄却孕育着生机的草原，是忙忙碌碌却又幸福着的人们。

　　　　生活，原来是那样美好。

　　　　清晨，一缕阳光照到了我们脸上。外面传来小孩嘻嘻哈哈的玩闹声。

　　　　我睁开了双眼，樱灵早已醒来。

　　　　樱灵看到我，脸红的转向了另一边。

　　　　我说樱灵，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樱灵立马转了过来说，去，你说反了，以后你是我的和尚。

　　　　我说我不会像那个疯和尚一样跑了的。

　　　　樱灵说你敢跑我就敢打断你的腿。

　　　　我紧紧抱着樱灵，不愿起来。

　　　　我们辞别老农一家，往平顶山城里走去。

　　　　两人竟无话可讲，只是傻笑着你偷看我一眼，我偷看你一眼。

　　　　到了城里，路过一家钱庄。樱灵说等等，我们去看看，说完拉着我走了进去。

　　　　出来时，樱灵高兴得又蹦又跳，说没想到我爹真的把挂失取消了，我们现在有一万多两银子了。

　　　　我笑着说这么多我们可花不完。

　　　　樱灵说怎么会花不完，你看我的，说完就拉着我在街上东逛西逛，找到一家房产买卖商铺。

　　　　樱灵进去就说，我们要大大的房子。

　　　　我们在平顶山买了一套依山而建的宅院，很大很大。花了三千多两。

　　　　樱灵兴奋的拉着我四处观看，说山哥你看，这里比我们在管城看的宅院好了不知多少。

　　　　我们走到宅院后，不远处是座小山，隐隐约约看到半山丛林里有一只野鸡飞了起来。樱灵着指着山说，没想到还赠送了我们山上五十年的打猎权。山哥，以后你去打猎，我每天要吃野猪，野鹿，野鸡，獐子，穿山甲……

　　　　我笑着问，那你呢？

　　　　樱灵说我就吃了睡，睡了吃。

　　　　我们住了下来。

　　　　每天，我就按樱灵说的，一大早去山上打野味。这时候发现轻功好真是占了便宜，说打野味还不如说抓野味。每日清晨出去，不到两个时辰便能拎回不少野兔，野鸡。中午和樱灵宰杀，皮留着缝制衣服，肉烧了吃饭。下午，我再去附近的家器店铺购置些家器。

　　　　樱灵在院子里把花园全部种上了莴苣、菠菜、土豆、白菜、葱等蔬菜。空闲之余又去置办了不少田地，便宜租给附近的佃户。

　　　　一直忙了一个半月，我樱灵才有了闲暇时间。

　　　　此时天已渐冷，我们又购了暖炉，午后樱灵用狐狸皮给我缝制过冬的外衣，樱灵常边缝衣边和我聊天。

　　　　樱灵说山哥你看，我们现在衣食不缺，日子过得无忧无虑，这种生活多好。

　　　　我说是的，你听，外面刮了很大的风，在我耳里这样的呼啸声都很悦耳。

　　　　樱灵说，我们什么都好，就是房子买大了。现在空了几十间房，我三天两日便得打扫一番。

　　　　我坏笑着说再等几十年，你就会嫌房间少了。

　　　　樱灵傻傻的问为什么。

　　　　我说那时候我们早已子孙满堂。你想，我们生十个孩子，每个孩子长大后成婚，又生十个孩子，这一来一去，就佰多号人了。

　　　　樱灵啐了一声，说你当我是母猪啊，哪能生这么多。

　　　　却说这日外面下起了小雨，雨中又夹了小雪。

　　　　我不想去打猎，樱灵说还是去吧，趁着还没大寒，多打些，到时候我把猎物的肉风干，做成腊肉。最好再打些野猪，将野猪的大肠做了腊肠。你看，我这几日正在腌制白菜，我们到了大冷的天，便在膳房架上火锅，吃吃腊肉白菜，喝喝小酒，烤拷炭火。

　　　　我一想到腊肠腊肉，咽了口水，便起身说，孩儿他妈，那为夫这便去了。

　　　　樱灵给我披上蓑衣，带了斗笠，拍了拍我的胸口，笑道，孩儿他爹，雪天路滑，当心些。

　　　　我在山上转来转去，也未遇到半个猎物。只得走到哪里，便用第六感查看附近灌木有没有野兔窝。

　　　　走到山后时，正用第六感查看一处老树的山洞，忽然脑海里印出一把青剑，从上而下向我刺来。

　　　　我连忙后跃，青剑刺入脚下的土石中，握剑的是个蒙面人，一身夜行衣。

　　　　那人道，好快的身手。

　　　　我说我只是来打猎的，我不想和你动手。

　　　　那人说你知道不知道江湖上多少人想杀我？你既然发现了我的行踪，我岂能让你活命？

　　　　我说你放心好了，我这个人嘴巴紧得很，与我无关的事我不会四处去乱说的。

　　　　那人说我只相信死人会保密，你晾武器吧。

　　　　我心想不把他打退，他会没完没了的，手往背后一摸，这才发现干帅在蓑衣里，只得伸手一抓，拉开了蓑衣，抽出干帅。

　　　　那人说死后可别怨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说完便唰唰三剑直刺而来，我使出达摩金刚剑的防招“立地成佛”，这招与“滴水不漏”大同小异，只是护住了躯体。

　　　　忽然手臂火辣辣的一疼，那人往后一退，看着我。

　　　　我低头一看，左臂被他的青剑刺了个小口。

　　　　我一呆，达摩金刚剑法竟没防住。

　　　　那人大笑，说你的剑法怎么烂成这样？说完举剑又刺，只见青剑如同狂风暴雨般的迎面而来，我用达摩金刚剑法左拦右挡，却是左支右绌，不一会身上竟多了四五个伤口。

　　　　我忽然想起方丈和慧恩反复交代我的话，原来我的达摩金刚剑法，威力已经没有了。

　　　　再这样下去我会死。我瞧准了青剑的来路，双手抱起干帅便砍，那人剑一歪，避过干帅，又在我右臂上拉了个口子。

　　　　此人剑法之高，我从未遇到过，比起白马寺的证本师伯，又高了一筹。

　　　　我插回干帅，那人哈哈大笑，说你终于想明白了，这是束手待毙了么？

　　　　话完那人又是一剑刺来，直刺我小腹。电光石火间，我瞧准了剑头，左手一指弹出，剑身向下一弯，他手拿捏不住，青剑脱了手，青剑嗖的一声钻进了地里。趁他一愣，我右手一掌，使上了达摩金刚拳的心法，匆忙间只使了五、六成内力。那人反应奇快，抬手接了我一掌。

　　　　只听“轰”的一声，我们两人各退了五步。

　　　　我气息在体内如同翻江倒海，乱成一团。那人忽然坐倒在地，手捂住胸口，咳了一口血。

　　　　我一时力乏，又后退了两步，靠在一颗树上，调息了好一会，才将体内的气归回丹田。

　　　　等我将气在体内走了一遍，勉强恢复了些力气。我抬起手掌，将气聚到掌上，打算一掌毙了他。

　　　　我刚往前走了一步，脑海里又是一闪，我看见蒙面人双手一挥射出无数的袖箭，手法正是天女散花。

　　　　我来不及思索，脚一剁往右边窜去。此时袖箭“唰唰”的射向了我先前的位置。

　　　　我撞断了好几棵树，摔倒在地上，这一避用尽了我所有力气。

　　　　我深吸一口气，将气又在体内游走了一遍，爬了起来。

　　　　等我走回去才发现，蒙面人和青剑都不见了。

　　　　我撕了衣服的下摆，扎好了伤口，走了回去。

　　　　走到后院门口，我身上的伤口一阵痛，头也越来越晕，心想可能是失血过多之故。

　　　　我推开后门，进去发察觉不对。

　　　　地上四处是泥水的脚印。脚印直通厨房。

　　　　我想起往日这个时候，樱灵都在厨房里做饭。

　　　　我心急如焚的冲了进去，看见樱灵倒在地上，紧闭着双眼，嘴唇发青，右手握着她的短剑。

　　　　我扶起樱灵，唤着她名字，樱灵一动也不动，耷拉着头。我把耳朵贴在樱灵的胸口，只觉心跳声很微弱，几近与无。

　　　　我的心几乎也停止了跳动。
………………………………

第三十六章　求医

　　　　我横抱起樱灵，走到大厅，将狐皮衣服盖住她，冲向院外，在雨里急速奔跑着，寻找医馆。

　　　　我心里不断念着大慈大悲的佛祖，千万不要让樱灵死。

　　　　做了六年的和尚，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对佛祖虔诚过。

　　　　终于找到了一家医馆。

　　　　大夫给樱灵把了把脉，摇了摇头。

　　　　我急问怎么了。

　　　　大夫说伤及五脏，恐怕难以救治。

　　　　我从怀里掏出所有的金子，放在大夫面前，我说大夫，求求你，只要你救活他，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大夫看着金子，犹豫了很久。好一会，大夫如同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转身打开药柜，拿出一个小盒子。

　　　　大夫摸着盒子说，这是仙草，铁皮石斛。从我爷爷起就没舍得用……

　　　　我说大夫，你先救她好吗？

　　　　给樱灵灌了药，半晌还是没醒。

　　　　我急着问大夫，这是怎么了。

　　　　大夫又给樱灵把了把脉，说她脉象比较明显了，比之前好多了。

　　　　我又把耳朵贴在樱灵的胸口，果然听到心脏跳跃的声音比之前大了些。

　　　　大夫说你赶紧去找名医吧，我这实在看不了。仙草只能保她命，却不能让她痊愈。

　　　　我又求了半天，大夫说你就算给我金山，我也没办法了。仙草只能保她五个时辰的性命，五个时辰后，她又会气虚脉弱。平顶山医术比我高的，就算有恐怕也高不出多少。你还是到附近找找有没有名医吧。时间短暂，你得快。

　　　　我将狐皮大衣裹好樱灵，抱起走到门口停住了。

　　　　我该去哪里找名医？我忽然想到了汝州的妙手神医。对，我可以去找妙阳真人。

　　　　我须得在五个时辰内跑五百里路，一刻也不能歇息，否则樱灵很可能就挨不到见妙阳真人。

　　　　我沿着官道，奋力奔跑着，将轻功和内功运到极致。

　　　　雨雪打着我的脸，如同针刺一样生生的痛，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细缝。

　　　　我这样一刻不停的跑着，就像追日的夸父。

　　　　夜里，一片漆黑。我闭着眼用第六感看着前方的路。

　　　　雨雪越来越大，我情不自禁抱紧了樱灵，樱灵发了“嗯”的一声。

　　　　这一声无疑对我来说如同听见极乐净土频伽鸟的鸣叫那样让我激动不已。步伐跨得更大了。

　　　　等我把樱灵交给妙阳真人时，我昏倒在地上。

　　　　我做了个梦，梦见樱灵向悬崖深处坠去，我也跳了下去，在空中，我拼命的伸着手，想抓住樱灵，樱灵抬头看到我，猛的向我击出一掌，我被掌力推得向上连续翻滚，又落了崖边。我趴在悬崖边，看着樱灵向深处这样坠下去，一时心痛得难以自已，嘶喊道：樱灵――

　　　　我一下子惊醒，坐了起来，妙手神连点我五处穴位，将我平躺下来。

　　　　妙手神说别喊了，有我师兄在，阎王也带不走她，她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你小子真行，内力几乎枯竭，鞋没了，脚底血肉模糊，你还能跑到我师兄这里。

　　　　我能下地时，樱灵已经醒来几天，只是内脏受了伤，妙阳真人不许她动。

　　　　我抓住樱灵的手，问她是谁干的，樱灵说我也不知道，我在厨房烧饭，有个蒙面人闯了进来，我从裙里拔出短剑，被他一掌就拍掉了。我和他过了两招便被他一掌击中胸口。

　　　　我被妙阳真人拉到院子里，他严肃的说我有事要告诉你，我心里“咯嘣”一下，问，难道樱灵……

　　　　妙阳真人突然哈哈大笑说，恭喜你，你要当爹了，是个女娃儿。

　　　　我舒了口气，说你又戏弄我了。

　　　　妙阳真人说，我说的是真的。起初我给她把脉，只关心她的受伤情况，没注意这些。这几日她脱离了危险，再给她把脉，才发现她已经怀孕近两个月了，并且怀的是个女娃娃。

　　　　我拉住妙阳真人的双臂，说真人你真没骗我？

　　　　妙阳真人说我既是真人，又岂会说假话？

　　　　我高呼了一声，兴奋到无以复加，情不自禁在院子乱蹿。我边跳边跑边叫：我当爹了！

　　　　妙阳真人说别跑了，我的药草快被你踩光了。

　　　　妙手神正好从门口进来，说兔崽子你的脚还没好，给我停下！

　　　　躺在床上，妙手神指着我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