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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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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床沿有道约莫一尺宽的挡板，于是十指插入床底木板缝里，缓缓将自己升起，和床底板紧贴在一起，缩在挡板后。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小翠喝道：谁这么大胆？我的闺房也敢随便进来？
我垂下头，数了数，五只脚，一根拐杖。
只见一脚一拐的人走了出来，听他说道：姑娘不认识我？是新来的吧？在下淮安张镇天，人称独脚神捕，现调职到许昌衙门，任职风纪会会长，专管风纪治安。
又有人跨前一步，说：在下道号玄冥，武林盟主武当旗下许昌分部部长，专管武林有辱门风之事。
又有人说道：在下道号醉虚，泰山派掌门，现任道教协会会长。
小翠问：你又专管什么的？
醉虚说：只要是道士的事，我什么都管。
小翠说：那你进来做什么？
醉虚说道：刚才这里是不是有个和尚？
小翠说：你是管道士的，和尚的事与你何干？
醉虚冷笑道：当然有干系。一个少林僧人既然是出家之人，就不能做在家之事。出家人管出家人的事，有何不可？
张镇天有些不耐烦，说道：和尚娼妓，讲出去是我们许昌的笑话，我们知府大人以后有什么面目见其它地方的同僚？我劝你还是把和尚叫出来，免得你们妈妈为难。
说到这里，我之前见的披金戴银的中年妇女从门外急步走了进来，赔笑道：张大人说笑了，我们怡红楼向来遵守衙门的四不接待原则――武林中人不接待；外地人员不接待；官家的不接待；老幼病残不接待。少林寺的和尚是武林中人，我们是绝对不会接待的。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唤声：老张和老玄，事儿还没完你俩就跑出去了，要不要过来了？
我一听，心下纳闷：这张镇天四不接待不都占全了吗？
张镇天笑道：妈妈说哪里话来，我们只是过来瞧个热闹，逗这小姑娘玩罢了。
张镇天转头向玄冥道：走吧。
说完和玄冥讪讪的走出门，不一会隔壁传来关门声。
那位叫“妈妈”的女人又问醉虚道长：你呢？
醉虚道长打了个哈哈，说道：和尚的事关我们道士屁事。
说完也走了出去。不一会，楼梯传来下楼的脚步声。
“妈妈”低声问小翠：他人呢？
小翠说：甩下五两银子跳窗跑了。
“妈妈”嗯了一声，说银子你先拿着。家里的事要紧。你准备准备，子时有人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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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受骗
没人了，你出来吧。小翠说。
我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小翠拉着我的手，坐到圆桌旁。
她两眼看着我，半晌不说话。
我满怀歉意的说：给姑娘带来麻烦了。一会我就走。
小翠像没听到我说话，问：你真的是少林的和尚吗？
我说如假包换。
小翠转向蜡烛，瞧得出神，眼泪突然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我慌了手脚，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女人哭。想去帮她擦拭眼泪，始终没勇气。
小翠转过头来问我：我漂亮吗？
我说漂亮。
小翠又问：你喜欢我吗？
我说喜欢。
小翠终于笑了笑。
她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
我点了点头。
她说道：我是平顶山西焦庄人，从小便不知道生父是谁，母亲也从不说起，因为母亲未婚生子，在村里受尽了闲言碎语、冷嘲热讽。我七岁的时候，母亲病亡。我记得她去前对我说，我爹是个和尚，虽然她不爱我爹，可是有了我后，她也不恨我爹了，我问母亲我爹叫什么，她始终不肯说。
说到这里，小翠顿了顿，转头对我笑道：之所以我愿意和你讲这些，可能因为你和我爹一样都是和尚。
我没说话，只是觉得她的身世有些可怜。
她继续说道：母亲走后，我无依无靠，只得四处乞讨，后来乞讨到许昌，被我的养父收留。养父是个庄稼人，他待我极好，虽然家境贫穷，在养父家我却没吃过什么苦。上个月养父病倒了，我很害怕，我怕他和我母亲一样一病再也不起。我带他去看医生，医生说看好他的病需要很多银子，可我们家哪有钱呢。我求医生先给我养父看病，我出来赚钱给他，医生见我父女可怜，便答应了。可我又能做什么呢？十天前我路过怡红楼，求妈妈收留我，让我在这卖身赚钱。每天我赚了钱，第二天早上便送到医生家去。
我心头一热，问还缺多少银子。
小翠低头说道：还缺三十两。
我从怀里套出三十两银子，放在她面前。
我说你父亲是和尚，我也是和尚，他欠你的，我帮他还。这些银子你收着。以后别在怡红楼了。之前我不知道这里卖的是什么，所以好奇进来看看，现在我知道这里卖的是尊严。你不应该在这里。
她推开银子，喃喃自语说不……不……
我说我得走了。我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推开窗户。
她说你去哪里？
我说我也不知道去哪里。
她欲言又止，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如果哪天你真的无处可去，来邓庄乡邓家村找我。
我转过身来问：你养父姓邓？
她说是的，我母亲也姓邓。
我从窗户跳了下去，下面是条弄堂，我顺着弄堂一路向城门走去。
我很奇怪，为什么总有些可怜人，可怜到你不忍心去面对，佛祖却泰然处之。
走了半个时辰，出了城门，来到城郊一片树林。
我坐在一棵树下，抬头仰望被树叶遮得稀稀落落的星星，想着小翠。
我漂亮吗？旁边的树后传来女人清脆的声音。
我跳了起来：小翠？
树后走出来一个女子，衣着华丽，身段玲珑，面貌极美，她顽皮的向我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不叫小翠，我叫樱灵。
原来是武当的小姐。
我失望透顶，又坐了下去。
她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来，笑着问我：你喜欢我吗？
我“哼”了一声，说：原来你喜欢偷听。
她笑道：我不只是喜欢偷听，还喜欢偷看。我看到一个和尚逛青楼，怕被抓躲在人家床底下。
我吃惊道：你……你都看见了？你有没有看见谁敲锣？
她用手指着自己说：敲锣喊大家看的就是我。
说完，她两手托腮，睁大了眼睛盯着我。
我气得站起来，转身就想走。
她也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我，说：你这个傻子，想去哪里？
我甩脱她的手，问她：谁是傻子？
她装模作样的摇头晃脑道：谁被人家骗了三十两银子，谁就是傻子。
我冷笑道：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
没想到她“哼”一声后，说：我是不是小人，她是不是君子，你何不现在去看看再下结论。是不是不敢去？
我说为什么不敢去？我们现在就去。如果小翠不是骗子，你敢不敢承认你是小人？
樱灵轻蔑的看了看我说有什么不敢？
我们来到怡红楼后面，站在我跳的窗户下。
樱灵向我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自己轻轻一跳，轻轻落在窗沿上，用耳朵贴着窗户听了一会，又跳了下来。
她凑过来说：你上去听听。
我低声说：我不会轻功。
她点了点头，拎着我的衣领，又纵身一跃。我如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
我们一起落到窗沿。我附耳过去。里面传来小翠说话的声音――
之所以我愿意和你讲这些，可能因为你和我爹一样都是喇嘛……每天我赚了钱，第二天早上便送到医生家去。
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还缺多少银子？
小翠说：还缺八十两。
那男人说道：只要你伺候好我，这八十两银子全是你的了。
接着窗里传来宽衣解带和卿卿我我的声音。
我听呆了，呆若木鸡。
樱灵红着脸对我小声说：还要听到什么时候？走吧。
我不肯走，死死的扶着窗户。
樱灵从身后拿出一面锣出来，使劲敲，边敲边喊：喇嘛娼妓啦，大家快来看啊！
我泄气的坐在树下，樱灵还是蹲在我面前，双手托腮。
樱灵说：你呀，江湖经验浅，从你进门就着了人家道了还不知道。
我抬头问：什么？
她说道：你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了吧？那就是**香。男人闻了都会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青楼揽客的姑娘常用这种香。正常姑娘哪有这样的香气？你来闻闻我的。
说着伸出胳膊，伸到我面前，我闻了闻，果然只是淡淡的清香。
她缩回胳膊，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说她是骗子你还不信。从酒楼里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傻子。
我问樱灵：你为什么一直跟踪我？
她撇了一下嘴说：谁要跟踪你，我只是觉得你这个和尚好玩。把人家剑砍断了，又去帮人家续剑，简直莫名其妙。好比我现在把你腿打断了，再帮你腿接好，你肯定会说我脑子有问题吧？
我说这是事出有因。
她抢着道：因？什么因？你打断他们的剑是因为他们要刺瞎你，他们要刺瞎你是因为你盯着我看。说到底这个因还是你的因。对了，在酒楼你干嘛要一直盯着我看？
我说你长得好看。
樱灵冷嘲热讽道：长得和小翠一样好看，是吗？
我觉得这姑娘刁蛮之极，说话呛人得很，没法和她继续谈下去。于是爬了起来，转身就走。
谁知道她跟了过来。
我对她说：武当四子在找你。你还是回武当吧。
她撅着嘴说：那四个王八蛋没什么好玩的，特别是长春子，老是对我献殷勤，我最讨厌拍马屁的小白脸了。回武当就更不好玩了，整天面对一帮道士。还是你这个和尚好玩，又不剃头又吃鱼肉又爱打架又喜欢逛青楼，我还是跟着你走吧。
我正想回绝，突然前面树林里冒出一群蒙面的人。
其中有个人虎背熊腰，有九尺高，他手里握了一把鬼头大刀，看起来非常吓人。
只听他说：此山是我开，是树是我栽。想在这谈情说爱，留下买路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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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救美
樱灵面红耳赤，朝那大汉说道：谁谈情说爱了？胡说八道。
那大汉哈哈大笑；对旁边一个瘦子说：老二，孤男寡女，花前月下，这叫不叫谈情说爱？
那瘦子说：小两口还没成婚，被抓个现场害羞抵赖也是有的。
樱灵气得直跺脚。
我站了出来合什道：阿弥陀佛，小僧少林寺的，这位樱灵姑娘是武当山的。我们最多算个武林同辈，怎能叫谈情说爱？
那大汉又对瘦子说：武当和少林啥时候成亲家了？
瘦子接口道：两百多年来，武林盟主之位不是武当就是少林，想来争夺得累了，结个亲家，一起当武林盟主的想法也是有的。
樱灵拔出身上佩剑，指着瘦子说道：你个王八蛋，你信不信我戳烂你的嘴！
那大汉用拳头锤了一下瘦子的胸口，笑道：你看她，泼辣得很。说要戳烂你的嘴。
瘦子揉了揉胸口说道：她虽然说要戳烂我的嘴，说不定亲我嘴的想法也是有的。
樱灵一咬牙，提剑刺去。
那瘦子从腰间拿出一对判官笔，也迎身而上。
两人一交手，叮叮当当的一阵兵器相交发出的撞击声。
我见樱灵使出的是太极剑法，太极剑法最善以柔克刚，樱灵练得极熟，只是盛气之下柔劲全无，剑剑罡气。那瘦子使的是判官笔，本应笔笔点穴，以攻代守，在樱灵的剑法下却招招防守，两人均是反其道行之，比较而言，樱灵还是吃了亏，等她剑势一弱，恐怕便是瘦子反击的时候了。
我摇了摇头。
不一会，樱灵肩头中笔，手中宝剑落在地上，瘦子另一支判官笔指着她喉头。
那大汉跨前一步，对我说：和尚，此地离少林寺不远，说起来还是少林的地盘。我不想和少林为难，你身上的钱财想来也不多，你自行离开就是了。
樱灵急道：救我！
瘦子连忙出手，点了樱灵的穴道，说道：他既然没和你谈情说爱，恐怕救你的想法是没有的。
樱灵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
我记得方丈曾说：遇需助之人，助之。樱灵现在岂不是需助之人？
想到此处，便拔出干帅，走了过去。那大汉有些紧张，提起鬼头刀，横在胸前。
忽地又想起方丈说过：遇妇人，避之。樱灵不正是女人吗？之前被她缠着脱不开身，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毕竟是武当的大小姐，这些匪人又敢把她怎样？
这一转念，又插回干帅，转身想走。那大汉送了口气，放下了鬼头刀。
刚走一步，又思量：既然是匪人，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我这一走，真把她杀了也未可知。
我又转了回来，拔出干帅。那大汉慌忙拎起鬼头刀。
往前走了一步，又想到武当是少林的宿敌，当初慧恩师傅被武当无耻的废了双手，助武当四子续剑已是不该，我怎可再帮助武当的人？
想到这里，我插回干帅转身便走，那大汉再次放下了鬼头刀。
走了两步，又觉不妥：慧恩被废双手时，樱灵恐怕还未出世，这事与樱灵又有什么关系？她也不能选择生在哪里啊。再说我下山是为了做善事，救人不就是善事吗？
想想又转过身来，拔出干帅。
大汉怒了，说道：你有完没完？要打就上，要走就别回。你这一走一回的，我这鬼头刀重得很。
瘦子在旁边嘿嘿笑道：少林的方丈真不是个爷们儿，教出这样优柔寡断的徒孙。
我本来正在纠结，一听瘦子这样说突然高兴起来，问你骂谁？
瘦子说道：骂你们少林的方丈，如果他是个爷们儿……
我不等他说完，一招金刚达摩剑法刺了过去。瘦子用判官笔来架，我内劲注满干帅，转刺为劈，两根判官笔瞬间变成四截。
瘦子惊愕之际，我左手一招达摩金刚拳，击中瘦子胸口，他“哇”的一声吐了一地血，向后倒去。
我下手毫不留情，挥着干帅向其它人奔去，逮一个刺一个，不是刺中对方大腿，就是刺中对方胳膊。我边刺边说：让你们骂方丈，让你们骂方丈……
眨眼间，这些土匪全部躺倒在地。大汉的鬼头刀也被干帅刺断成两半。
大汉躺在血泊里连连发抖，委屈的说我没骂你们方丈，是老二骂的。不信你问其他人。
其他躺在地上的土匪个个边呻~吟边点头，连连道：真的，真的，我们也没骂。
我说你们在这抢了不少银子吧？我身上只有二十两不到，还得熬一年才能回寺，估计不太够用。
大汉指了指大家的口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请便，请便。
我挨个摸了摸，居然摸出了几百两银票。
大汉挣扎着起来，从自己怀里掏出三十多两黄金，走到我面前笑着说：这些当作……当作我们布施给少林的，给菩萨换换金装什么的。
樱灵突然倒了下去。
我上去扶起樱灵，看她肩头血冒个不停，连忙点住了她伤口的要穴。
大汉拖着被刺伤的腿凑过来看了看，说没事，她只是失血过多，一时昏厥。
我慌忙抱起她向许昌城奔去，走了大约半里地，忽听到身后大汉骂道：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我忙里回头，只见大汉和一群人正在踢瘦子。
我这是第三次因为没练轻功感到格外懊恼。
第一次是想摆脱武当四子，第二次是想追用暗器射铁匠铺老翁的人。
慧石师伯说过，轻功的用途无非是逃生或者追敌。
他或许这辈子没用轻功做过一件事――救人。
我奔跑到许昌城门口，此时城门早已关闭。
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樱灵，她双眼紧闭，嘴唇发白。
我只得顺着官道继续跑。又跑了一个时辰，来到一处乡镇，此时已是深夜，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所有店铺早已打烊。
我找到了行医馆。使劲的拍着行医馆的大门。
过了好一会，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揉着眼睛问我：我是大夫，什么事？
我说：救人。
医生把我们接进馆里。叫我把樱灵放在床上。
他看了看樱灵肩上的伤口，对我说：有救。
我到此时，才感觉浑身虚脱无力。一屁股坐在床边，喘着气。
医生给樱灵的伤口上了药，叫醒童子去熬内服的药。
他对我说：只不过是受外力刺伤，幸好没伤及经脉。不过这位姑娘失血过多，需要静养两天。兄弟你有地方让她疗伤吗？
我说我是外地人，没有可疗伤的地方。
他说可以在我这静养，只不过……
我套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他接过银票，揣到怀里说不是钱的事，只不过我这还有位老先生也在疗养。我这地方就这么大，不知道你们方便不方便。
说着指了指角落。我这才发现角落也有张床，床上躺了个老头子。
老头子早已醒来，见我看向他，说：不方便的话我搬到外面去睡。
我说不用，没事。
医生出去了，破旧不堪的小桌上点了根红蜡烛，蜡烛的火苗不停摇曳跳跃。
老头没睡，突然说道：我女儿也有这般大。
我随口问道，她人呢？
老头说，我在这看病，家里穷，没那么多银子，她去许昌赚钱去了。每天早上都会送钱来。
我跳了起来问道：你家是不是住邓庄乡邓家村？
老头很诧异，说你怎么知道我住哪里的？
我说你女儿叫小翠，你是老邓是不是？
他点头说是，问你认识她吗？
我说我认识她，还知道她是你的养女。她生母也姓邓，她父亲以前是和尚……或者是喇嘛。
老邓说：是和尚。
我问老邓，你的病一共需要多少两白银才能看好？
他说我得的病很怪，整日觉得奇冷无比，每天需要喝参汤补阳气。人参很贵，前前后后医生说大概需要两百多两。现在还欠着医生一百一十两呢。
我很高兴，我知道小翠没骗我。
老邓继续说：我女儿每天早上过来，多则几十两，少则几两银子，这十天居然凑了九十多两银子。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赚来的。我问她，她也不说，我真担心……
我接口道：你放心养病，她的钱来路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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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逍遥
我一夜未睡，守在樱灵床前。她一直没醒。
快清晨的时候，我实在太困，打起盹来。
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我起身走了出去，一看，是小翠和医生。
医生说：太好了，你爹看病的钱总算够了。
小翠看到我，很是惊喜，向前跨了一步，又停住了脚步。
我说：你还会回去吗？
小翠指了指肩上的包裹，摇了摇头。
我身后响起脚步声，我转头一看，是樱灵。
樱灵看看我，又看看小翠，“哼”了声用手按着肩，拔腿就跑。
我呆了呆，医生跺脚说道：千万不可让她再破了伤口。
我刚想追上去，小翠突然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说我得陪她，她因为我受了伤。
小翠说：你去吧，哪天你……
我点了点头，大步追了出去。
一直追出镇，来到乡村小路，才追上樱灵。
樱灵见我追来，生气的说道：之前我要跟着你走，你不让，现在干什么要跟着我？去陪你的小翠去啊。
我见她按着肩的手指缝里慢慢渗出血来，吓了一跳，说你别走了，我们回去医病吧。
她说医个屁，让我这样流血流死好了。
说着走得更快了，我抢上一步，张开双手拦在她身前。
樱灵停了下来，皱眉道：干什么？
我说不管怎样你得先把伤口止血。
樱灵抢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我什么？你又不是我爹又不是我丈夫。
话一出口，顿时气氛尴尬起来，我不知道怎么接话，樱灵也脸红得背转了过去。
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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