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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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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白峰悚然惊醒,拉起李碗疯狂的往官道上跑。

    几乎遮蔽月光的浪头,一个猛子扎下来,势要将下面的城隍庙拍打的粉碎。

    城隍庙里一抹霞光升起,将汹涌的浪头击破,形如海浪撞上岸边礁石,轰然炸碎。

    河水冲向岸边时,却被一股无形的墙壁阻隔下来。

    河水,陆地。

    河岸即是边界。

    异象委实来的太快,岸上百姓到的此刻才被惊醒。人群如同炸开的马蜂窝般,四散奔逃。

    一声怒喝从庙里冲出,“浚水河伯,你在找死!”

    站在浪头上的浚水河伯挥动手中鱼叉,河水里又升起一股巨浪,伴随着巨浪轰鸣声,河伯嗓音低沉的讥讽道:“牛鼻子老道,修为不高,口气到是不小,就不怕掉进河里被水呛死。”

    老道士站在城隍庙的正殿顶上,盯着浚水河伯,神色凝重。往日里烟不离口的旱烟杆被他握在手里,如提三尺青峰,“城隍土地,山水神袛,平日里各不相干。河伯今夜此番作为,又是何故。”

    浚水河伯鱼叉指向城隍庙,巨浪再次扑击下来,河伯口气森然,“人争一口气,神受一炉香,只能怪他城隍住的地方不太好,堵在我家门口。今夜是来给他帮忙搭把手,搬搬家,顺便讨点赏钱。”

    巨浪来势迅疾且猛,势要将老道和城隍庙一通压成齑粉。

    老道士举起旱烟杆,一抹霞光再次冲出,巨浪依旧是如撞礁石。老道举起的旱烟杆如同一柄大伞,将整个小岛庇护下来,不让其受到任何风吹雨打。

    听闻此言,老道士惊怒不已,“城隍金身将碎,原来是你的谋算,当真是好手段。”

    浚水河伯收回鱼叉,满脸不屑的说道:“阴损伎俩,本神不屑为之。他城隍金身告破,那是他自己管不好自己的家事,与我何干。”

    观其神色,不似作伪,毕竟已经进位河伯,若是说话形同放屁,满口胡诌,那里还有河伯威严。老道心思急转,城隍金身将碎,连那身为湘云书院院判的许鹿都看不出究竟,只知是受到某种压制,毒辣至极,却不知是来自何处。儒家门生,号称博览群书,文通四海。若是连他们都没看透,那这里面的水,果然是深不可测。

    须知,中年儒士许鹿亦是治国境的大儒。

    儒家读书,修养浩然之气。修行境界如圣人撰写于书上那样,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则是外三境,读书人面皮薄,不似武夫和练气士那样,粗鄙的将其称为门外汉或是泥腿子。而治国境,则等同于练气士中三境,然而治国也分小才,大才和国仕。

    儒士许鹿,即是治国大才,位比金丹地仙。

    眼见两次巨浪皆被挡住,浚水河伯神色有些不耐,手中鱼叉一挑,三只矛尖上寒光闪烁。浚水河伯腾身跃下浪头,如箭矢般射向屋顶上的老道士。

    老道士将烟杆横在眼前,左手如抚剑般一抹,烟杆骤然变长。老道士将长烟杆抖出一朵枪花,霞光绽放。

    鱼叉撞上烟杆,形如针尖对麦芒。伴随着惊雷般的巨响,狂暴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冲向四方。沿河两岸的树木如同脆弱的麦秆,瞬间伏倒在地。尚未来得及逃离的凡人被气浪拂过,如泥沙遇水,片缕不存。而那些犹在争斗的妖物和修士,也是如巨锤砸胸,喷出一团血雾后,吹飞出去。

    仅是余波,威力已经如此恐怖。

    地仙之威,震天动地。
………………………………

第一卷 离乱人 第六章 满城鬼蜮人做药

    宁白峰拉着李碗刚上官道,背后便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河里的大水虽然没有冲上岸,但却爆发出更为惨烈的一幕。

    就在人群被惊醒,蜂涌炸开的瞬间,躲藏在人群中的妖物不再做丝毫的掩饰,对着身边的凡人血腥屠杀,吞吃入腹。同样,那些为妖物而来的各类仙师亦是毫不留情,对着离自己最近的妖物出手,丝毫不顾及凡人的伤亡。

    一时之间,杀戮厮斗的身影在各处上演。像是本就已经沸腾的油锅里,再泼进一瓢冷水,骤然再度炸开,更为剧烈。

    眼前的景象让宁白峰浑身发冷,得幸自己提前发现异样,离开密集的人群,否则二人都在劫难逃。远处的浚水河里,依旧是巨浪滔天,岛上的城隍庙如同一艘骇浪中的小船,随时有可能倾覆。

    迸散的人群也是凭着本能往官道上跑。

    危险随时都会降临。

    宁白峰不敢多做停留,将瘦弱的李碗背在背上,不再有任何保留,真气流转下盘,大踏步向前奔跑。

    尚未跑远,一声响彻云霄的炸雷从背后传来,紧接着一股无形力量将宁白峰推了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

    回头看去,宁白峰的心像是被无形大手紧紧捏住,连呼吸都困难。

    月光照耀下,后面的人群近乎少了一半还多,地面上铺满粘稠液体,甚至还有几具失去血肉的骨架依旧惯性的顽强奔跑,真正的是形销骨立。

    一个时辰前还繁华热闹的祈福大会,转眼间就成为人间地狱,世事变化无常,莫过于此。

    眼见此景,宁白峰更是惊惧,真气疯狂流转,只为跑的更快一些,离这个噬人漩涡更远一些。

    踏进城门,宁白峰依旧不敢有丝毫松懈。妖物当初能光明正大的进城,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城里并非安全之地。

    之所以还要进城,只是为了还躺在窝棚里的老乞丐。

    城内行人稀少,当初花灯队出城时,近乎所有人都去城隍庙祈福,没去的也各自返家休息。

    满街花灯,形若鬼蜮。

    凭借记忆,宁白峰熟练的穿街过巷,意图快速赶回城北,将老乞丐和李碗带离这死亡之地。

    先前的那声巨响,仿佛是开餐的信号。

    一路行来,远离河边的宅院里不时传来声声凄厉的惨叫,呼喊救命之声不绝于耳,动静颇大的打斗声也是屡屡发生,越是高门大宅越是如此。宁白峰在城隍庙讨了近半年的生活,也算是了解到一些东西,并不是真正两眼一摸黑。

    妖物进城,最喜欢的便是那些高门大院,并非因为其钱财,而是那些供奉在祠堂里,受食香火的物件。对于妖物来说,若是能汲取里面的香火气运,能抵得上躲在洞窟里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苦修。这些就像是修行路上的大补药,如何能够放过。越是高门大院传家久远,供奉的物件受食香火就越久,钟鸣鼎食之家,说的可不只是吃食,香火鼎盛也是算在里头的。小门小户人家的闹妖物,那也能说明这家祖上也曾阔绰过,只是没落下来罢了。

    妖物噬人,那也是有其目的。终其一点,人乃万物之灵,始终是受到天道眷顾。纵然凡夫俗子毫无灵韵,没什么嚼头,但那也比食不果腹要强。岂不知,吃野菜那也是能吃饱长大的。

    越往北,声音也开始慢慢稀少。一路上,宁白峰都是蔽着妖物行凶的路线前行,有时甚至是宁愿绕远路。这时候还留在城里的妖物,比那些在城外的只强不弱。毕竟能吃香火,谁还愿意吃野菜。

    转过一处院墙角,远处城墙清晰在望。宁白峰缓缓松口气,却不料右侧墙壁轰然炸开,一团黑影伴随着砖石撞向宁白峰头颅。危急之中,宁白峰奋力侧身避让,但还是被撞飞出去,背在背上的李碗飞出老远,趴在墙角毫无动静。

    宁白峰半跪在地,右手搭在剑柄上,余光扫视右肩,破烂的粗布衣裳下,三道深深的血痕正在往外流血。

    月色中,对面的黑影没有立即攻击,显然刚才的偷袭没有造成一击必杀让他有些警惕。

    凭借修习过望气术的眼睛,宁白峰清晰的看到,刚刚攻击自己的黑影竟然是一头野獾,正直立着身子,盯着自己。

    野獾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眼神闪烁。对方已经受伤,趁你病,要你命。野獾身形下伏,如利箭般冲出去。

    宁白峰握剑的右手有些颤抖,面对野獾冲来,手中铁剑出鞘严重受到影响。

    身影交错,宁白峰的剑被野獾轻松避开,胸前的衣服被撕裂出大洞,所幸没有受伤,宁白峰起身立即还剑入鞘。

    野獾落地后,准备转身再次前冲,却被突如其来的破风声打断,硬生生僵停下来。

    宁白峰前方的屋顶上,两道身影如疾风般俯冲下来,落在宁白峰前面,四方恰好互为犄角。野獾极为机警,眼见情势有变,立即反身远窜出去。

    落下的两人互相对峙,左边身影赫然是傍晚时分在河岸对面见过的白衣女子。右边男子一身皮袄,面容凶厉,一条血色疤痕从左额划至右脸颊,贯穿整个面庞。

    疤面男子眼神扫过宁白峰,并未停留,目光落在对面女子身上,声音低沉的说道:“本以为你找了帮手,却不想是来送菜的,骚狐狸,把东西交出来。”

    白衣女子一声娇笑,抬手拍拍胸前的丰硕处,“大灰狗,东西就在这里,有本事你来拿吧。”

    疤面男子眉头一皱,身形骤然拉出一道残影,一拳打向白衣女子。气泡炸裂声中,白衣女子如风中落叶被击飞出去,只是速度更快,如同离弦之箭。几个起落间,白衣女子就消失在屋檐后。

    疤面男子微微一愣,随即面色狰狞起来,显然是没有料到女子会用这种借力的方法遁走,等同于自己亲自送人一程。这一记耳光,打的是如此响亮,被人打脸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在一个蝼蚁面前。

    疤面男子和那白衣女子皆是化形的妖物,只不过男子是野狗成怪,女子是白狐化形。两大妖物在城里搜寻宝物时起了争执,追击过程中发现此处异样,狐妖女子意图用祸水东引的方法摆脱狗妖,这种计策狐妖用的颇为娴熟,几乎屡试不爽。而野狗尚未成精前,曾经四处遭人嫌弃,走到哪里被人碾到哪里,有时为了一口吃食,差点被打的半死。成精之后最怕的就是被看不起,面子一事,堪比天大。

    宝物可以再找,颜面必须保存。

    疤面狗妖愤怒转头看向宁白峰,一声咆哮,抬手打出一道拳影,欲将其打杀在此。

    自野獾逃走,宁白峰的握住剑柄的右手就没有松开过,右手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发白。两头化形妖物的出现更是让宁白峰警惕,根本没有机会处理右肩上的伤口,此刻宁白峰已是半边身子都被染的血红,眼前一阵阵地发晕,却不敢有一丝松懈。宁白峰心里清楚,松懈即是死亡。

    狗妖咆哮的声音,如同在宁白峰耳边敲起一扇巨锣。体内真气如同掘开堤坝的洪水,疯狂的倾泄至右手。畜养在剑鞘中的利剑破鞘而出,一往无前的刺向拳影。

    空中爆出一阵豆子炸裂的声音,宁白峰的铁剑被拳风击打的寸寸断裂。一股丰沛的拳劲捶打在胸口,喷出一口血雾的宁白峰被撞击到院墙上,摇摇欲坠。

    察觉到宁白峰未死,狗妖发出一声惊咦。打算近前好好看看,一个不过武夫一境的小鬼,是如何挡得住类似武夫四境小宗师的一拳。狗妖一个踏步就来到宁白峰面前,发现墙角阴影里竟然还躺着一个人影,确是先前被甩出去的李碗。

    李碗身体本就瘦弱,先前摔得极重,瞬间就被摔晕过去,嘴角挂着丝丝血迹。狗妖男子鼻子耸动两下,右掌虚握,地上的李碗瞬间被吸过来,捏在脖子上。狗妖生出极长的舌头,舔过李碗脸上的血迹,咂咂嘴,似乎是在品鉴一番。

    狗妖凶厉的脸上,神色变换,掩饰不住的狂喜冲上两颊,自顾自的吼叫着:“一介凡夫俗子,体内葵水精华却如此浓郁,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算上昨天弄到手的道胎小子,这炼制阴阳合极丹的两味主药算是弄齐了。”

    宁白峰缓缓回神,若非自己这呼吸吐纳的法门较为特殊,体魄非凡,先前那一拳就已经将其打死。眼见李碗被其抓在手上,宁白峰即惊又怒,“放开她。”

    狗妖话语被人打断,满脸怒意,“自身难保还敢多管闲事,找死。”

    说罢,左手一拳砸向宁白峰头颅。

    千钧一发之际。

    “律言:来敌凶恶,则坚壁清野。”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街巷另一头传来。

    狗妖拳头如同砸在水面上,涟漪阵阵,距离宁白峰鼻尖不过寸许,却怎么也无法突破这无形壁障。

    狗妖瞬间退后,盯着街巷口的两道身影,瞳孔微缩。待看清来人是手提玉箫的男子和干枯老者,狗妖脸色一变,立即提起李碗,转身就逃。

    宁白峰死死盯着狗妖离去的身影,一口血雾喷出体外。
………………………………

第一卷 离乱人 第七章 缠藤破城炼活丹

    街道口的两道身影,走到瘫坐在地上的宁白峰面前。持萧男子宁白峰曾见过,就在傍晚时分,河对岸的彩鱼花灯下。

    而另外的干瘦老人则是更为熟悉,无名铺子的王老头。

    王老头蹲下身子,左手用力的捏在宁白峰的右肩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宁白峰嘶喊出来。

    王老头神情讥讽,嘴上毫不留情的说道:“叫唤什么,你不是很有能耐么。对着化形妖物都敢出手,死都不怕,还怕痛?”

    宁白峰强忍着疼痛和胸腔里的拥堵感,抬头看着面前握着玉箫的男子,嘴里吃力的吐出两个字,“多谢。”

    男子点点头,示意宁白峰不必多说话。手指搭在宁白峰肩上的王老头似乎尤不满足,右手突然一掌拍打在宁白峰胸口,再次讥讽出声,“果然能耐不小,还有力气说话,看来是伤的太轻。”

    一股丰沛的气机灌入胸口,宁白峰再也强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对面男子玉箫一点,一缕银光闪出,如口袋般将血水包裹住,一滴未撒。

    王老头松开手,直起身子,撩起衣服下摆擦擦手上的血迹,瞥了一眼被银光包裹的血团,看着衣衫洁净的男子,“读书人就是好面子,穷讲究。”

    男子洒然一笑,仪态优雅温和的笑道:“王老古道热肠,晚辈怎能及得上一二。”

    话是好话,意思却堵人的很。

    宁白峰扶墙站起身子,肩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三道深深的伤口此刻已经结出疤痕,胸前的堵塞感消失殆尽,真气流转毫无凝怠。

    宁白峰呼出一口粗气,内外气机交换,终于不必强忍着,以免体内那口真气脱口而出,否则就真的是亏到姥姥家了。

    武夫打熬体魄,粹出真气,不断培养壮大,本就艰辛不易。不比练气士养出元气后可以随意的抽取天地灵气,补养自身。武夫真气全靠自己,若是一口真气被打散,任你是武道宗师那也得境界跌落,至于跌落多少那得看真气打散到何等程度。若是散若游丝,无法重聚,那就等同于瞬间从天上掉到烂泥坑里,还是爬不起来的那种。

    宁白峰靠在墙上,对着擦手的王老头说道:“王老头,下次去你的铺子,我会多带几枚香火钱。”

    意思明显,下次必定登门拜谢。

    王老头摆摆手,鄙夷的说道:“免啦,你这样的穷鬼,还是少去我的铺子为妙,我老人家小本经营,养不起。”

    青衣男子将血团甩到墙角,玉箫插回后腰,对着王老头说道:“王老,时间急迫,既然狐妖和狗妖已经分开,晚辈这就去追那狐妖。”

    王老头思索片刻,摇头道:“咋俩换换,你去追那野狗,我去抓狐妖,老头子的东西还在那骚狐狸手上。”

    青衣男子想了想,“前辈放心,狐妖手上的东西,晚辈会双手送还,那狐妖与我有一份过节,晚辈想亲自解决。”

    王老头眯眼看了一下青衣男子,沉吟片刻,点头说道:“彻夜苦读,红袖添香,读书人的嗜好,老头子欣赏不来,也罢,只要将我老头子的东西拿回来就成。”

    男子躬身施礼,转身腾空而去。

    王老头转头对宁白峰说道:“城里大乱,妖物横行,不想死就赶紧滚出城。”

    宁白峰张口说道:“我还有事……”

    骤然间,地面毫无预兆的剧烈波动起来,将宁白峰的话音打断。王老头抓住宁白峰的肩膀,纵身跃上旁边的房顶,只见整个县城如同煮开的一锅粥,沸腾起来。

    明亮的月光下,县城里地面隆起鼓包,粗如井口的树藤裂地而出,冲上高空。附近的房屋瞬间被树藤冲撞的崩塌粉碎,嘶声哭喊的声音响彻整个县城。

    高空中,翻扣在县城上的巨碗再也支撑不住,粉碎开来。如同除夕夜里的烟火,美丽多彩,这一刻的光景,连凡夫俗子都能看的见。

    一声怒喝从城南翰林巷那边传来,“孽障,你死不足惜!”

    随着怒喝声,一股浩然磅礴的气势充斥整个县城,破土而出的树藤瞬间爆碎成木削,汁液四溅。

    随即地底下传来受伤后的凄厉嚎叫声,地面的震动骤停,却不过在两息之后,整个县城地面全部支离破碎,更多更粗的树藤破出地面。

    王老头脸色大变,提起宁白峰就往最近的城墙方向纵跃,干枯的老头提着宁白峰竟是毫不费力,行进的速度快的惊人。宁白峰知道王老头不一般,却没想到竟是一位宗师境的武夫。要知道,厉害的宗师武夫,连地仙都可以匹敌,前提是被别拉开距离。

    接近城墙,宁白峰大声喊道:“放我下去,我要找个人。”

    王老头没理他,继续如蜻蜓点水般飞掠。

    宁白峰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出来,却被抓的更紧,肩胛骨感觉都要被捏碎。

    王老头扭头怒骂道:“你眼瞎吗,看不见地上什么情况,连个下脚的地方都难找,你想死,我还没活够。”

    地面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土地,粗壮虬结的树藤在扭动绞杀,如同蛇窝一般。扭头回望城内,房屋已被化为废墟,树藤如巨蛇般钻上蹿下,地上的一切全部支离破碎。翰林巷那边一道蓝色的光幕升起,将一栋硕大的宅院护在其间,那是翰林大学士的祖宅。宁白峰曾经去过那里,只为瞻仰一下高门士族的风采,门前两座高大威武的石狮子依旧让人记忆犹新。

    树藤最多的也是那里,粗壮的树藤以宅院为中心盘旋绞杀。响彻夜空的惨叫呼喊声已经听不见,余下的只有山崩地裂的轰响。

    被王老头提在手里的宁白峰,只能眼睁睁看着往日里堪堪能够栖身的窝棚被树藤淹没,根基被撼动的城墙坍塌扑倒下去,将一切盖住,然后又被树藤绞杀粉碎。

    背后,声震寰宇的声音响彻夜空,“混账,竟敢造出如此杀孽,我许鹿今日必杀你。”

    王老头将宁白峰带到离城近一里地的山岭上,两人看着县城方向。此时城里只有一道蓝色的光幕护着的院子,如同蛇窝里的蓝宝石。不时有树藤冲出,如鞭子一样抽打在光幕上,然后被光幕反震击碎,空中一道模糊的身影,抖落又像是书写出蓝色的文字,出手时很小,飞出不远就已经变得巨石般大小,轰砸在树藤里,爆出一团蓝光,紧接着底下又传来愤怒而痛苦的嘶吼声。

    王老头一声叹息,准备转身离去,不想再看这犹如人间末日的一幕。眼光扫过跪坐在地上面色晦暗的宁白峰,皱皱眉头道:“别想了,救不了人不是你的问题,那种妖物面前,能活着就不错了。莫说是你,就是我老头子都只能望风而逃,如不提着你,倒是还有些希望,若是强求救人,那咱俩都得死在城里。”

    宁白峰缓缓抬头,苦涩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也没想不要命的现在回城里救人,只是城里的那人与我有救命之恩,放不下。”

    王老头叹口气,“没想着去送死就好,离开这里吧,向西方向就是驿路。”

    宁白峰起身问道:“王老是打算去追上那狗妖么?”

    王老头回答道:“不错,那妖物跟那狐狸联手从我的铺子里偷走我不少东西,该是把帐讨回来,不然我老头子就得喝西北风了。”

    宁白峰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也一起去,那狗妖抓走我的恩人孙女,必须要去找回来。”

    王老头疑惑道:“抓走,不是当场吃掉?”

    宁白峰说道:“那妖物说是要抓去炼什么阴阳合极丹,想来一时半刻还没死。”

    王老头一惊,炼丹!

    这种拿活人炼丹,人神共愤的阴损法门,那妖物竟然做的如此光明正大,还能猖狂至极的说出口,果真是狗胆包天。

    虽说天道眷顾世人,却也最是无情。天地万物就像是一窝蚂蚁一样活在一起,互相争斗厮杀,只为老天爷给出的那一丝超脱的机遇。眷顾并不是宠溺,人能斩妖,妖也能杀人。人能修行,妖也可以,只是在修行路上,凡人先天占据作为人的便宜,不似妖物需要渡过化形劫难,修成人身。然而拿活人炼丹,这种超出底线的事情,若让世人知道,必将成为众矢之的,斩杀泯灭。不止是人,城隍土地,山水神袛也不会任由这种事发生在眼前,要知道它们生前,那也是人,也有绵延香火的子嗣,保不准就会落到他们身上,怎能放过这种孽障。

    王老头眼神冷厉,沉声说道:“事不宜迟,必不能任其发生。”

    接着又加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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