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冠军-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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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杨帆远不是第一次被杨璟澂阻止，从而不能去外面美美吃上一顿，他很不高兴地瘪着嘴，任谁都能看出他委屈。

　　　　不过，杨帆远眼前出现的高大身影，把他从低落情绪里拉了出来。

　　　　来者又是刘子诺，杨帆远的心一下子就飞到未来，飞到省中学生足球锦标赛上去了。

　　　　毫无疑问，刘子诺一定是全程观看了中雅鹤舞之战，来谈观感来了。

　　　　杨爸杨妈趁机走开，少年事就由少年了；杨璟澂也走开两步，饶有兴致地看着杨爸刚刚注视的方向，那里，那个脸色惨白的胖女孩身边，出现了一个脸蛋圆圆的小姑娘，两人相谈甚欢。

　　　　“你们队很神奇！鹤舞输给你们，却似乎被重新激活了。”刘子诺这次没有多余的客套，开门见山，却显得还是那么有礼貌。

　　　　杨帆远不好意思地挠头，如果是聊技术他有话说，谈人生嘛，他只能挠头，连眼睛都眨不利索。

　　　　刘子诺继续说他的来意：“今天这场比赛之前，我妹说你有巨星像，我很怀疑，现在嘛，好像真有。”

　　　　杨帆远继续挠头。

　　　　刘子诺面不改色：“上次比赛，我角旗区护球的时机选择不合理，今天，你两次选择都改变了战局。都是没有教练指挥，为什么你这么优秀？”

　　　　说到角旗区护球，杨帆远的眼睛就开始眨了，他答得很快：“老姐和戏精都说过，特定条件下，技术可以在关键时刻击破对手战术。”

　　　　刘子诺很想问，你怎么知道那是关键时刻，但是他脱口而出：“戏精？”

　　　　“嗯哪。”杨帆远点头，“就是我们十号。”

　　　　刘子诺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了，他脑子里冒出的想法让他颇为震动：“照你的说法，是你们十号还可以更强？”

　　　　杨帆远惊呆了，他是这么认为的，可他从来没说过，这个刘子诺是怎么知道的？

　　　　“有点意思。”刘子诺自顾自点头。

　　　　有些话他不愿意说出口：难怪，上次同中雅比赛之后，自己对足球的感觉似乎更好了；这些家伙，总是能刷新自己对足球的理解呀！

　　　　也正因为如此，自己设想中的鹤舞惨败已经成为现实；而期待中的鹤舞心气垮掉，却变得完全相反。

　　　　不得不说，中雅附中这支足球队，很神奇，也很可怕。

　　　　“小哥哥，你这次又是带你妹妹来拍我们的？”杨帆远有一种把王弋昊出卖了的罪恶感，也难为他，居然能想到这样去问来岔开话题。

　　　　刘子诺马上指着远处正在跟胖姑娘聊天的刘静媛说：“放心，她现在不会乱做微视了。喏，她在了解球迷文化呢。”

　　　　杨帆远笑着眨眼睛：“那是，我老姐都说她们这个团队做得很成功。对，名字就很有文化，‘星火’！”

　　　　“星火？”刘子诺对球迷文化不感兴趣，他正准备继续正题，闻言却又是一愣，脱口而出。

　　　　杨帆远又挠头了，技术以外的东西，他能聊到这已是极限，要不是杨璟澂同杨爸对这名字颇有好感，在他面前多聊了几次，他哪会知道。

　　　　刘子诺的思绪却是飞到自家大伯身上，他清楚记得，终日埋在炮仗堆里的大伯，有一次难得去看他踢足球，劈头盖脸就是训：“踢球不是好耍！都要有匠心。瓷城两大支柱，陶瓷烟花，‘星火’已矣。”

　　　　说到这，刘大伯拍着自己的胸膛，咚咚作响：“‘星火’永远在这里！陶瓷烟花你都不肯学，要去踢球。可以！记都，不是好耍！”

　　　　好吧，两个人这下彻底是尬聊了，气氛立马凉凉。

　　　　幸好，有人凑过来，老远就在打招呼：“哟，你们瓷城今年心很大呀，友谊赛也来刺探军情。”

　　　　这是过来找刘子诺的，杨帆远赶紧自觉闪到一边，眨巴着眼睛，看是哪支球队的球员，说刘子诺刺探军情，你不也来了么。

　　　　刘子诺抬头看去，却是老对手，鹿鼎国际中学初中部足球队队长，姚之清。

　　　　刘子诺礼貌地伸出手，却不客气：“姚队好！你也来看中雅附中的球，是不是对今年晋级省锦标有担忧？”

　　　　姚之清赶紧握住刘子诺的手：“中雅蛮有特色，确实不好踢，担心的是其他学校咧，我们鹿鼎国际是全国中学生冠军，还怕小沟里翻船？”

　　　　刘子诺笑：“谁不知道你们高中部拿全国冠军，是特招了多少人？你这个队长以后能不能在高中部踢上球都不好说吧。”

　　　　刘子诺这脸打得狠，姚之清闻言脸色为之一变，说话也狠起来：“我们高中部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你们瓷城代老师推荐过罗琪匀，我们范教练可到现在都还没空看他。”

　　　　“是吗？”刘子诺指指杨帆远，“这位是中雅附中今天取胜之匙，你问问他，愿意去你们鹿鼎读高中不。”

　　　　这种硝烟弥漫的场外战，杨帆远功力尚浅，哪知怎么应对，偏偏老姐杨璟澂对此置若罔闻，没有帮忙的打算。

　　　　杨帆远只好挠着头，实话实说：“我要去国少队。”

　　　　姚之清愕然，这狠话放得也太不着边际了吧，你今天表现好，我们都看见了，就可以吹牛吹到天上去？

　　　　刘子诺倒是清楚，这就是杨帆远的真实想法，他赶紧接一句：“有志气，我如果来星沙读高中，一定选中雅附中。

　　　　这理想，远大！

　　　　去争什么全国中学生比赛队伍的替补席位，用我大伯话说，格局太小。”

　　　　姚之清一时语塞，他跟刘子诺那是从小学斗到初中，跟眼前中雅这小个子，那是无仇无怨。

　　　　再说，看杨帆远那一脸天真的样子，也不好同他翻脸，只得丢下一句狠话：“中雅附中这支新球队，有理想挺好！只是，先看看能不能从星沙市突围吧。我可告诉你，今天来看比赛的，可不止我们学校。”

　　　　说完，姚之清招呼一声，就先行离去。

　　　　刘子诺伸手拍拍杨帆远肩膀：“今天一战，你们确实成了全星沙焦点。今后比赛，没人会再忽视你们！你们要加油哦，我们在省锦标赛等你们，一定要从星沙市出线！”

　　　　杨帆远看着刘子诺眨眼睛：“星沙市都出不了线，怎么去国少队？”

　　　　。m。


………………………………

第一百四十九章　目中无人，还是“极于球”？

　　　　不知为什么，刘子诺突然有一种感觉，眼前的杨帆远同他大伯是同一类人。

　　　　这个想法把刘子诺给刺激得浑身激灵，他赶紧结束这话题。

　　　　但他瞅了一眼远处的妹妹刘静媛，看她和人相谈正欢，知道一时半会走不了；他干脆就拉起杨帆远，把今天来刺探军情的星沙市各球队来人一一揪出来，介绍介绍认识认识。

　　　　毕竟，瓷城青云诸少年，还是非常希望能在省锦标赛上同中雅附中再战一场，分个高低。

　　　　如果中雅附中足球队都没能冲出星沙，那就无趣了。

　　　　结果这么一番介绍认识下来，杨帆远把星沙市各学校的仇恨那是拉得杠杠的，眨眼狂魔简直就是天生自带嘲讽功能。

　　　　他翻来覆去就一句，“星沙市都出不了线，怎么去国少队”，令到尔雅中学队长、实验一中主力前锋当场暴走，直接就撂狠话宣战。

　　　　火车头中学队长恰好是前两年因骨龄问题被国少队淘汰下来的，他城府深，倒是没有当场翻脸，只阴阳怪气：“到时记得给我们签名哟，让让我们，不要把我们虐太惨。”

　　　　杨帆远硬是没听出来，他眨着眼，很是诧异：“比赛怎么能让呢？”

　　　　刘子诺都恨不得想打他，火车头中学队长倒愣没翻脸：“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再见哈。”

　　　　等星沙市诸学校来看比赛的球员都走了，刘子诺看着杨帆远，露出佩服神情：“恭喜你，把星沙市锦标赛从高级难度提升到噩梦级难度。”

　　　　“不是炼狱难度吗？”杨帆远听历鲲鹏提到过，中国足球大BOSS是炼狱难度，但是他不懂呀，现在听刘子诺这么一说，他赶紧问，“难道只有中国足球是炼狱难度？”

　　　　刘子诺闻言，先是笑得很失态，很快，笑出眼泪，最后，红着脸严肃地对杨帆远说：“是的，只有中国足球是炼狱难度。少年，你喊着要进国少队，就是为了征服他么？”

　　　　杨帆远点头：“是呀，我们一起去？戏精他们也会去，还有你妹妹。”

　　　　你妹呀！刘子诺差点骂出声，但是他忍了，居然鬼使神差地开口应允：“可以呀。等你们队从星沙市出线！”

　　　　“一言为定！”杨帆远伸出手，却不是要击掌，而是勾小手指。

　　　　他记起当初同历鲲鹏的约定，既然中国足球那么难征服，多约上一些人，总是好的。

　　　　刘子诺哭笑不得，我堂堂一米七的小男子汉，还要去学小孩子拉钩？

　　　　杨帆远伸着小手指，朝刘子诺坚定点头。刘子诺只好也伸出小手指。

　　　　两人小手指摇动，耳边响起的却是刘静媛甜甜的声音，“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原来，刘静媛同黄妙妙商谈完同她们球迷团队的合作事宜，即挥手道别，径直来到这。刚好撞见哥哥同杨帆远定约，还很孩子气的她，立马跟着起哄。

　　　　定约毕，杨帆远认真地看着刘子诺：“征服中国足球第一步，去国少队！加油哦。”

　　　　刘子诺不肯认怂，拍拍胸口以示心坚头铁，绝不反悔。

　　　　然后，他就赶紧拉起妹妹刘静媛飞也似地离开。

　　　　开玩笑，只跟眨眼狂魔一起交流这么会儿功夫，就莫名其妙许下诺言，要以进国少队为目标踢球，再呆久点还得了？

　　　　杨帆远看着刘子诺的背影，自言自语：“难怪刘哥哥这么强，下定决心就迫不及待、全力以赴！学习了。”

　　　　杨璟澂站得远远的，看着傻得天真，纯得可爱的弟弟，心道：“也许只有这样，心无杂念，才能去挑战中国足球吧。”

　　　　她的思绪飘回多年前，她因为太单纯被同龄人冷落、嘲讽，而委屈痛哭之时，有路人问过缘由，然后对她说：“简单不是没脑，在意太多，便耽误太多。

　　　　正是你的简单使得你极于球，从而在这一块高于同龄人。

　　　　你若把目光定为世界冠军，你便会发现，你强劲的对手比你更聪明，却更简单，极于球。”

　　　　她没有做到极于球，却也渐渐不再为他人的冷落、嘲讽而苦恼，她把聪明尽可能用在该用的地方，这才有了现在的杨璟澂。

　　　　她上高中才知道，那位路人是中雅大学退休的知名哲学教授，只是很可惜，她知道之时正是该教授仙逝上报之日，引以为憾。

　　　　承路人恩惠，自当回馈路人，现在的杨璟澂，经常把自己总结的运动经验教训主动教给小队员，自然也包括她弟弟杨帆远。

　　　　这么一来，她才发现，她的教导往往石沉大海。

　　　　这世间的道理，易懂难做，极少人铭记于心努力改变，多数人礼貌笑纳再无下文。

　　　　杨璟澂就愈加敬佩那位肯随时随地传道解惑的路人了，能承受付出而无所获者，大贤也！

　　　　所以，杨璟澂对哪位路人的话更加认可，永记于心。特别是，当她发现自己的弟弟是个简单且能“极于球”的人时，她就下决心，一定要帮助督促好他。

　　　　人生前路漫漫，谁也不知道自己能否达成心中所愿，但是，在行路中纠结的人，一定更痛苦。

　　　　“比如老爸。”杨璟澂笑着吐槽，然后高高兴兴带着弟弟，追上老爸老妈，回家去。

　　　　校园足球队战胜职业梯队；中雅附中足球少年心怀梦想，极具成长性；中雅附中足球队的明天，看上去会光辉灿烂。

　　　　可是，第二天一早，阴云袭来。

　　　　桑珊刚坐在电脑前面，认真整理哥哥桑梧最近搜集的一些比赛录影，这些可是桑梧利用他潇湘省最大球迷协会“辣椒火”会长身份，对会员们“威逼利诱”才弄到的，星沙市各中学足球队之前参加正式比赛的视频。

　　　　桑珊对此很重视，昨天能赢鹤舞中学，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前期大家做了大量准备工作。

　　　　接下来要进行的星沙市足球锦标赛，中雅附中至少要进4强，才有机会晋级到省足球锦标赛。

　　　　星沙市传统足球学校那么多；经昨天一役，也不会再有球队小觑中雅。想要闯入四强，确实还需艰苦努力。

　　　　这时，急促手机铃声响起，桑珊接起来，是陶持一：“看见没，有人在‘懂乎’带你们球队节奏。”

　　　　桑珊不明白。

　　　　“懂乎”她知道，读研时去查过资料，提过问，但是她觉得不好用，之后就没再接触过；“带你们球队节奏”是什么意思？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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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历鲲鹏是“嗑药狗”？

　　　　听不到桑珊回应，陶持一挺着急：“喂，听到吗？这事比丁徐诺那次要大，是‘懂乎’诶。”

　　　　“是到‘懂乎’上闹事？”桑珊这下听明白，是又有人针对中雅附中足球队，而且跑到“懂乎”上去闹了。

　　　　“懂乎”是中国最大的网络问答社区。

　　　　因为他支持全国各行各业的用户在上面分享彼此的知识、经验和见解，使用户围绕某一感兴趣的话题进行海阔天空的讨论，几乎能涵盖人所有的疑问，所以人气极高。

　　　　一旦有话题能成为热点，那就真有办法引来全国人民关注的目光。

　　　　难道……

　　　　彻底反应过来的桑珊很愤怒：“是谁这么没人性？针对小丁一个孩子有意思吗。”

　　　　电话里头的陶持一很无奈：“不是小丁，是要搞你们带头的，历鲲鹏。”

　　　　“胡闹吧！”桑珊丈二摸不着头脑，“历鲲鹏有什么好黑的，除了瘦了点，浑身上下没槽点。”

　　　　“哇~”似乎隔着电话，都能看见陶持一那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样子，“就是拿他瘦这件事带节奏呢！别说我乌鸦嘴，我直觉，人家这是要黑你们全队。”

　　　　桑珊迅速打开“懂乎”，嘴上没停：“快把链接发来，我倒要看看，瘦还能被黑全队？”

　　　　那边陶持一不再说话，迅速把链接发给桑珊，让她自己看看先。

　　　　桑珊打开一看，脸就黑了，就算她不懂什么叫“带节奏”，他也能知道，发起讨论的是个高手，这就是蓄谋要黑中雅附中足球队了。

　　　　帖子标题很简单“求问：一个一米八八高的中年足球巨星，精瘦成这样该怎么治？急！！！”

　　　　帖子第一楼啥也没写，只有一张历鲲鹏的图片，也不知道发起者是怎么拍的，刚好是历鲲鹏扶着额头蹙眉沉思的特写，整个人特别显瘦，可以清楚地看见脖子冒着的青筋。

　　　　这绝不是一篇求助帖，下面网友们的答案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米八八、足球巨星、精瘦”，这样的关键字构成的巨大反差，已经足够让网友们在这个可以随意臆想、张口就来的狂欢之地，尽情“一展所长”了。

　　　　他们勿需证明自己是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甚至还能脑洞大开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由尘埃到宇宙见微知著地演绎出一幕幕经典巨著，就算最后证明错了甚至都不需删除，能把帖子编辑一下，肯说一声“搞错了”就已经算高素质优人品了。

　　　　这种做事只图爽，不带目的性的杀伤，造成的伤害已经足够巨大；更可怕的是还有闻风而动的职业键盘侠，一般人根本无法理解他们的动机，他们只要闻到一点腥味就大规模出动，能把事情条理清楚地搞大搞升级，这种杀伤，对无辜者而言，是毁灭性的。

　　　　一开始还是有一些正常的回答。

　　　　“生病了？”

　　　　“压力大，失眠的人真可怜。”

　　　　……

　　　　然后，就开始慢慢发散。

　　　　“踢球的？不是白斩鸡就是瘦猴，中国足球这是怎么了。”

　　　　“矮油~，你还指望他们能成魔鬼筋肉人呀，白拿那么多钱去吃这个苦，他们又不傻。”

　　　　“一米八八瘦得跟猴似的，还中年人？这些年球白踢了！”

　　　　如果只是这样吐槽，那历鲲鹏也少不了几两肉，但是，桑珊知道，事情糟糕了。

　　　　“瘦成这样不正常吗？训练时跑出去酒吧花天酒地，场上散步，这不是中国球员常态嘛。”

　　　　这时，提问的人“好心”补了一句，“足球巨星，吃的是身体饭，再泡吧也瘦不成这样吧？真难过，真想早点治好他为中国足球出力”。

　　　　桑珊隔着屏幕都能闻出阴谋的味道，真想钻进屏幕去揪出他暴打，然而立刻，就有好心的坏心的无心的有心的人跟楼，掀起狂欢。

　　　　“吃身体饭？就是他们自个把身体淘空了，才把中国足球坑这么惨！”

　　　　“就是，文化素质忒低！有了点屁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黄赌毒哪样不沾？中国足球，没戏！”

　　　　“同上！”

　　　　“同上！＋1”

　　　　“同上！＋10086”

　　　　“楼上都对，要我说，就是嗑药了，不然哪能瘦成这样！”

　　　　“打赏楼上！一语中的，这病治不了，得进局子戒！”

　　　　“说得好！中国足球病没救了。”

　　　　……

　　　　“嗑药”一词一出，网民的狂欢盛宴就彻底嗨了！

　　　　桑珊脑海炸裂，睿智如她，一步不退如她，此刻大脑也一片空白，不知计从安出；就算她有要说的话，现在也不敢说，凑上去就算她说的是真话，除了给这场狂欢添加些佐料，没有任何作用，甚至，还可能给这场狂欢，再加一把火。

　　　　黑子们这些年不遗余力为中国足球挖的坑、树的碑，一个桑珊一个陶持一根本填不了；更何况，还就有那么多不知自律为何物的球员，前赴后继、上赶着主动配合黑子们，上演出那么多生动感人的黑历史。

　　　　以致无数怀抱梦想、脚踏实地的足球人，就这样陪着他们一起被黑子们埋葬。

　　　　现在，桑珊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事大家闹一闹就过去了，反正，中国球员被群嘲群黑，这也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忍一忍也就过了。

　　　　她刚拿起电话摁号码，打给历鲲鹏，她的希望就破灭了。

　　　　“这个不要脸的嗑药狗是谁呀？瘦成这样还敢出来现！”隔着屏幕，这样的话语，根本就看不出来是出于无心、还是想带节奏，总之，就这么蹦出来了。

　　　　“真黑，嗑药狗还能指挥比赛，他的后台真硬！”

　　　　也有看不过去，说几句公道话的。

　　　　“别张口就来，只有嗑药才能这么瘦？人家不可以生病吗。”

　　　　“就是，没看到标题是求治？”

　　　　但是，他们受到了山呼海啸地讨伐。

　　　　“那你倒是回答呀，什么病能瘦成这样？不是嗑药我把命赔给他！”发言的人，已经不知道赔过多少次命了，反正命还是他自己的。

　　　　“就是，洗地狗一只！为中国足球洗地，不要脸。”

　　　　“活捉洗地狗！”

　　　　“楼上别乱说，洗地狗也是有人权的，让他说，怎么证明这只嗑药狗瘦成这样不是因为嗑药？！”

　　　　“对！怎么证明？”

　　　　“洗地狗不敢吭声了！我告诉你，中国足球就没得洗。”

　　　　怎么证明？

　　　　还有公道在心的人能拿什么来证明呢？网络暴力面前，何必引火焚身，于是，大部分人退却了。

　　　　还想说公道话的，他要怎么证明，难道把人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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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谁经得起一个字节一个字节地起底？

　　　　可不能把人找出来！

　　　　历鲲鹏有没有嗑过药没人清楚，丁徐诺这个可怜的孩子有过这黑历史呀！

　　　　“懂乎”可是全国顶级流量平台，他酝酿起来的网络暴力，连大人都不一定扛得住，要让一个因年少无知有过黑历史，现在好容易才开始新生活的孩子去面对、去抗？

　　　　历鲲鹏没接电话。

　　　　桑珊一边听着电话的“嘟嘟”声，一边脑子飞转，手还在颤抖着刷新网页。

　　　　她祈祷着，希望大家就当看个热闹，起个哄就好，很快淡忘，不要去人肉搜索，伤害无辜。

　　　　终于，在她一次又一次祈祷，一次又一次刷新之后，突然，桑珊心头一跳，帖子不见了。

　　　　电话里传来历鲲鹏疲惫的声音“喂”。

　　　　而陶持一的电话也正好打进来抢线，桑珊果断挂掉打给历鲲鹏的电话，接起。

　　　　“哈，看来我也要成为‘懂乎’举报达人了，加上刚刚那个，已经成功举报3217次！”陶持一说得是洋洋得意，却难掩她刚刚忙乱以致心跳加速，此刻说话间还未平复。

　　　　桑珊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数落陶持一：“对哦，你专业媒体人诶，遇事这么没条理，刚刚差点把我急死好吗？

　　　　一想到小丁我就后怕，那些要搞事的人真恶！”

　　　　“我一看到就举报了。”陶持一有些犹疑，字斟句酌，“让你看，是我有两个建议。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每次都刚好看见，及时举报。”

　　　　桑珊沉默，确实，这次是幸亏陶持一看见，在人们还只是在看热闹的阶段就把危机消弭于无形，没有被那些闻“腥”而来的人恶意炒作升级。

　　　　如果……

　　　　桑珊不愿，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