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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彩虹的稻草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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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稻草人很近的,走走就到。”她说,低着头就往门外走。
“你等等!还是车子送一下,外面好像要下雨了。”郭副镇长说着,拿起电话拨了司机小姚的电话:“你把车开到门口,送小杜去稻草人公司。”
杜兰无奈,只好站在门口,等小姚把车子开过来,拉开车门一弯腰钻了进去。车子启动的时候,她透过玻璃窗,看到郭副镇长还拎着个公文包站在电梯口,向她这边张望着。她收回目光,呆呆地坐在后排座位上,脸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郭副镇长作为分管领导,为何对她这样一个新人如此关照,看她的眼神也似乎越来越有某种意味,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
正纠结着,手机嘟的一声,是短信来了,她打开手机一看,是郭副镇长发来的:“小杜,晚上跳蛋龙何总请吃饭,你参加一下。”她苦笑了一下,合上了手机,轻轻地叹了口气。
到了稻草人公司,小姚在公司门口放下她,开着车子回去了。她正要走进去,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范海洋打来的。
“杜姐,你好!没想到我会打你电话吧?”范海洋在电话里口气很亲切,像一个邻家大男孩在说话,“我打你这个电话犹豫了很久,怕打扰你呢。”
“没关系啊,有什么事你说吧。”杜兰说,心里也在奇怪,上次去跳蛋龙公司跟范海洋互留了手机号码,但两个人都没有联系过对方,范海洋这时候突然来电话,肯定是有什么事了。
“我从跳蛋龙辞职了。”范海洋有点艰难地说。
“你辞职了?怎么了,何总不是你表哥吗?”杜兰很是惊讶。
“说来话长,杜姐。”范海洋说,“等有时间了我会把缘由一五一十告诉你的,现在我想请你帮我介绍一家公司,你是镇上的领导,肯定有不少路数的。我摆夜摊实在赚不了几个钱。”
果然有事!杜兰第一次见到范海洋的时候,觉得这个身材高挑的男孩眼睛里似乎有那么一点邪气和玩世不恭,她对这种花哨男还是有几分反感的。但范海洋向她要手机号码的时候,她还是给了他。当时范海洋嘴巴很甜地对她说,看样子她比他大,就让他叫她杜姐吧。杜姐就杜姐吧,白捡一个弟弟也没什么不好,再说他们之间不会有太多交集的,她当时就这么想的。
“哦,好的,我会帮你留心的,有合适的公司要你,我会马上给你打电话的。”
她说,脑子里已经在不自觉地像过电影一般在搜索柳镇上那些比较大的童装公司了,她是一个热心人,答应别人的事总是尽力去兑现。
“谢谢杜姐!”范海洋的语气如释重负,像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似的。
晚上吃饭正好可以问问何天龙他这个表弟是什么原因辞职的。挂了电话,杜兰在心里想。上次她去跳蛋龙公司对接新产业园区的事情,正好碰上何天龙在教训他这个表弟,原因是范海洋竟然在车间里抽烟,童装生产车间是严禁烟火的,可范海洋对此却置若罔闻,仗着何天龙是他表哥,以身试法。何天龙把他叫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狠狠地批评了他一顿,她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何天龙还余怒未消,而范海洋呢,低着头,时不时用眼角瞟过来几眼,显然还不以为然,怪不得何天龙放出狠话:再发现在车间抽烟一次就开除!范海洋该不会又在车间里抽烟被他表哥抓了现行了吧?那样就有点活该了,这几年柳镇的童装企业发生了好几次火灾,损失很大,抽烟乱扔烟头是罪魁祸首之一,教训是相当深刻的。从这点上说,他表哥怎么都惩罚他都不为过。
走进柳笛办公室的时候,杜兰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这个办公室她来过好几次,永远都收拾得那么干净整洁,仿佛一丝灰尘都找不到。各种花草和绿色植物总是那么生机勃勃,什么虎尾兰、鸭脚木、豆瓣绿,还有红掌、万年青和绿萝,都被精心打理过,显示女主人对待日常生活是怎样的细心和精致。
“杜领导,你这么早就到了?”柳笛从老板桌后面起身相迎,她今天穿着长袖休闲雪纺打底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时尚和优雅。
“柳总,你叫我小杜好了。”杜兰的脸又不自觉地红了,柳笛每次这样叫她,她都感到很难为情,在镇上,还有不少人都这样叫她。像她这样进镇政府里时间不长还没什么职务的办事员,人家除了叫她“领导”之外一时还真找不到其他什么合适的称呼。
“那怎么行呢,领导就是领导嘛,何况你对我们企业这么关心,三天两头地跑,我都不忍心了。来,这里坐。”柳笛微笑着说,白皙的脸上现出一个好看的酒窝。
杜兰在沙发上落座之后,一个秘书模样的女孩走进来泡了一杯茶端过来,轻轻地放在她的面前,然后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杜兰和柳笛相视一笑。杜兰说:“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你们稻草人入驻童装城的事,我给你带了一份表格,你抽时间把它填一下。有你们稻草人带头,我们的工作就好做多了。”
柳笛接过表格,看了看,然后将它放在茶几上。她对杜兰说:“其实我这里一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问题在我爸那儿,他有一帮子老朋友,都扯着他,不让我们往新的童装城里搬,你是知道原因的。这不,我一连几个晚上苦口婆心才说服了我爸,他是松口了,但还要硬着头皮去被他那些个老朋友骂呢。”
“真是辛苦你了,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啊,该怎么谢你呢。”杜兰感激地看着柳笛说,“你不知道,这些天为这个事我都睡不好觉,我们领导天天催我,这个童装城入驻的事的确也拖得有点久了,感觉比拆迁还要难,我的嘴皮子不知道磨破多少次了。”
“是啊,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了我爸的。”柳笛说,“这个事情说起来主要还是一些企业主的脑筋没有转过弯来,镇政府在产业园区里造了一个新的童装城,大气现代,又在靠近高速路口,本来是一件大好事,可是很多人在老的批发市场呆惯了,不想挪窝儿,怕移过去丢了人气儿,特别是长期把持批发市场的几个人,闹腾得最起劲,其实他们心里打得小九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
“我想也是这个原因。”杜兰叹了口气,“我去做他们工作的时候,还受到了谩骂和威胁。不过,童装城是柳镇的一号工程,事关童装之都发展大局,我们书记一手抓的,不管企业主愿意不愿意,今年暑假前都要完成商户入驻工作。”
“我们稻草人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很快就可以入驻童装城。”柳笛说,看着杜兰,唇边露出一丝苦笑,“不过呢,说心里话,对新区这个童装城我也不是很看好,主要还是地段问题,一下子拉得离镇中心区有点远了,将来的人气可能还真是个问题,没有了人气,设施再好也只能是一座空城。”
“柳总担心的事情也并非杞人忧天,童装城硬件已经没得说,最大的问题就是有没有足够的人气。不过呢,随着产业园区入驻的企业越来越多,童装城的人气也肯定会越来越旺的。”杜兰说,神色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自信和淡定,也许是和像柳笛这样身价动辄几千万甚至上亿的童装企业主打的交道多了,原先身上那种有点怯怯的学生腔已经不复存在了。
“杜领导你说的也是,”柳笛点点头说,“柳镇要有大的发展,窝在这几条老街里总是不行的,早晚得迈出这一步,那还不如早点呢。”
“还是叫我小杜吧,柳总。”杜兰的脸微微地红了。
杜兰提议柳笛带她去车间转转,柳笛欣然应允。两人从柳笛的总经理办公室出来,穿过厂区里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走到了对面一座楼房前。一楼像个大仓库,堆满了各种布匹和辅料,有几个工人开着搬运车在穿梭忙碌着。上了二楼,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很宽敞的车间,足足摆了上百台缝纫机,工人们正在低头忙碌着,缝纫机发出嗡嗡的轰鸣声,童装的各类部件堆得到处都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布料里散发出来的说不清的味道。在车间的左边用三合板隔开了一个相对**的空间,那里正有几个裁剪师傅在放着料,这是一个技术含量颇高的活,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所以裁剪师傅拿的工资比一般工人要高得多。杜兰每次看到那些年轻的面孔埋在一堆布料和机器之间,心里总会产生一种感慨,同样是青春年华,这些年轻的男孩子和女孩子每天不得不与机器和布料相伴,一干就是一天,许多时候为了多挣点钱都牺牲了休息天,晚上还要加班到很晚,他们心里有过怨言吗?一定有过的,但都忍受下来了,每个人都要生存,要生存就得付出,在企业更没有温情可言,你做多少就付给你多少,你不做就什么也没有,现实一点也不浪漫,总是那么冷冰冰的,这点她在企业的时候是切身体验过的。
“他们真辛苦啊,柳总,你给他们加工资了吗?”
杜兰停下脚步看着柳笛问道。
“想给他们加啊,可现在连正常工资都发不出去了。”柳笛说,脸上的神色一下暗淡下来。
“怎么了?”杜兰心里一沉,近来受国际国内贸易环境影响,柳镇已有多家童装企业出现亏损,而且做得越多,亏损越大,前两天有一位老板跑路了,工人们和布料供应商们得知消息都一下子炸了锅,好几家给他担保的企业都受到了连累,现在镇里的工作组正在那家企业给那个跑路的老板“擦屁股”呢。稻草人公司在柳镇效益还算好的,难道工人的工资也发不出了?
“工人工资和原材料都在涨价,做好的服装却卖不出去,你说哪来的钱给工人们发工资?”柳笛苦笑了一下,“就这样,还有人跟你恶性竞争呢,跳蛋龙刚抢了我五百万元的订单。”
“啊,跳蛋龙抢你们的订单,何天龙?!”杜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对,就是何天龙,为了钱,他连做人的最基本原则都抛掉了!”柳笛眉头紧皱,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
第六章 起步
大兴南路的沙河村是一个童装“加工厂”聚集的村子,南北向的大兴路延伸段贯穿而过。从建筑上看,大兴路两侧俨然是两个时代:东侧是高高低低的老式瓦房,西侧的“沙河新村”则是整齐划一的联体四层新楼。五百多户原住村民现在已经悉数从路西搬到了路东,老屋留给了开“加工厂”的租客。这些来自天南地北的租客如辛勤的蚂蚁,在这个区域里营营碌碌,
每天缝纫机的嗡嗡声,拉着布匹辅料的车辆,形色匆匆的各种脸孔,构成了一副沙河村特有的奇异图景。
傍晚,李少阳开着一辆装满辅料的电动三轮车拐进了沙河村,在一间没有窗户的耳房旁停了下来。他跳下车,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推开透过掩的门,准备招呼工人们来帮忙搬运辅料。屋子里,有点昏暗的日光灯下,几名车工正在布料堆里埋头车着布片,摆在墙角边的一个旧音箱在播放着罗大佑的《恋曲1990》,黯哑的歌声差不多和这房子一样老。这几个工人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雇来的,都是他的老乡。这是一个在沙河村一带十分常见的简陋的“加工厂”,但李少阳对它却充满了一种别样的感情,因为这个“加工厂”的主人是他,它就像是他的孩子,虽然刚刚才牙牙学语,蹒跚学步,但毕竟是在慢慢长大了。他知道在沙河村像他这样的“加工厂”数以百计,在童装生产季,当街上工厂店里的生意多得忙不过来的时候,一般都会下单给他们。但他知道自己的野心绝不止于此,他的目光早就像一群扑棱棱飞起的鸽子越过了沙河村东侧的老式瓦房,越过了柳镇的大街小巷,一直向北,飞到了镇区中心,他想做一个比稻草人还大的童装公司,毕竟他做过稻草人的生产主管,算是见过大世面了,这沙河村的小鱼塘里怎么能养得住他这条大鱼?
“来,你们都来,帮着把辅料卸下来。”他对里面忙着的几个工人招呼了一声,转身从车上抓起一捆辅料,三步两步走到屋子里,在一台机器旁放好,立马又回到车子边去抓第二捆了。
老板都这么拼命,员工们当然也不敢懈怠,他们大都是十**岁的小伙子,一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大家走马灯似的争先恐后地抓起一捆捆辅料往屋子扔。不一会儿,满满一三轮车的辅料就卸完了。
“干得不错,大家辛苦了!”李少阳擦了一把满脸的汗水,对几个工人说,“再加把劲,干完这批活,我带大伙儿去下馆子,一醉方休!”
“耶!老板你真好。”几个工人欢呼雀跃起来,兴奋得脸都红了。
李少阳到屋子后面的洗脸池里胡乱地洗了一把脸,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粗烟点着,美美地吸了一口,感觉身上的疲劳一下子缓解了许多。他想着明天再到镇里熟识的工厂店里跑一圈,争取再多接几批活,同时他的加工厂也要扩大规模,隔壁的两间房子因为租客要搬到镇上开工厂店了,所以他可以到时候把它租下来,再招十来个工人,他这个加工厂就有点像模像样了。
抽完烟,他拿出手机,又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手机卡,在手里把玩了好一会儿。这种卡他从手机上换下来已经有一个月了,他知道春妮一定是拨打了无数次这个号码,柳笛肯定也打过,但他一次次压制住了换上这种卡的念头,因为不想让她们找到他,他想消失一段时间,或者说他想混个人样后再出现在春妮的面前,这一天不会太远,他有这个信心。可他还是压制不住对春妮的思念,这丫头真是一个实心眼的好姑娘,他们在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温馨的时光,他真的很爱她,要不是她有一个那么富裕的家庭和一个势利眼的妈妈,他一定不会从她身边离开的。有一天晚上,他被思念折磨得睡不着觉,就将卡换到了手机上,这一换不要紧,手机上竟然跳出几十个未接电话和数十条未读短信,他一看电话大多是春妮打的,信息也是她发的,一条比一条语气急促:“你去哪了,快给我回个电话!”“少阳,快回来,没有你的日子我都快活不下去了!”“少阳,我找遍柳镇大街小巷都没找到你,你再不回我电话,我就去死!”“少阳,你怎么这么狠心,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啊?”“少阳,我真想你啊!”也有柳笛发来的几条,让他看到信息回个电话,稻草人需要他,希望他早点回来。
可他现在能回去吗?他只是一个外来打工者,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回去就是自取其辱。他和春妮柳笛她们完全属于不同的两个世界。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奋斗”两个字!原来他也被爱情烧昏了头,可春妮妈妈赶到公司里给他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和羞辱让他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爱情从来不是空中楼阁,这个世界比他想象得要实际得多。那么就按规则来吧,他李少阳不是个软蛋,更不是个窝囊废,他要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他配得上春妮,他早晚要把她娶回家,如果春妮对他的爱还没有改变的话。
他拆下手机,拿出新卡,将原来的卡换上,给春妮发了一条短信:春妮,我知道你在找我,但我现在不能回稻草人,我还在柳镇,我要自己创业,等我发展好了,我一定会去找你,你等着我!春妮,我爱你!”发了这条短信,他赶紧将手机卡又换了回来,他知道春妮看到短信一定会给他打电话,但他现在很害怕听到春妮的声音,那样他的决心就会被动摇,这几个月付出的努力也会付之东流。他要像一个苦行僧一样修成正果,然后再堂堂正正地去见心上人。
春妮接到李少阳发来的短信之前,正病恹恹地蜷缩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她妈妈廖红叫她好几次吃晚饭,她都没有应声,整个人跟蔫了似的。一连好几个星期她都在街上四处游荡,发了疯似的寻找着李少阳,可就是不见他的踪影,心急上火,加奔波劳累,她得了重感冒,还发着烧,可她不去医院也不吃药,在床上一睡就是一整天。她妈妈好不容易把她叫起来,她从卧室里跑出来,又一头栽进沙发里,抓过一个抱枕就再也不抬头了。
“妮妮,你这孩子,不吃不喝,都好几天了,不要命了啊?”廖红走过来,弯下腰伸出一只手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看看她还在不在发烧。
“你走开,不要你管!”春妮扭了一下身子,把头在抱枕里埋得更深了。
“我是你妈,不管你谁管你?”廖红一听女儿这样说,心头的火又腾地起来了,“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女儿了呢?”
“我又没让你生我,是你自找的!”春妮抬起头,甩出了一句。
“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廖红气结,扬起巴掌来就要打女儿。
“你打啊打啊,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春妮赌气地将脸凑上去,瞪起丹凤眼,挑战似的看着母亲。
“就为一个外来的打工仔,值得你要死要活的?!”廖红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没出息,真没出息,你看人家赵军,国家干部,家里条件又那么好,你怎么就看不上人家?”
“妈,再提赵军我跟你急,我一见到他那个样,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春妮捂住耳朵,将身子一扭,屁股朝向她妈妈,索性什么话也不听了。
廖红气得脸色发白,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一直认为自己的女儿是年幼无知,受到了李少阳的蛊惑,迷住了心窍,只要那个李少阳消失,过一段时间女儿肯定能恢复正常。人年轻的时候都会犯些傻,她当初嫁给春妮爸的时候不也是因为犯傻吗?好在她没有看错人,春妮爸虽然当时是穷得叮当响,可后来还是靠一股子拼劲发了家,可他毕竟是本地人,有人脉啊,那个李少阳一个外地人,乳臭未干,他凭什么发家?女儿嫁给这种人,往后还不得喝西北风,受一辈子苦?她可不能眼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再说他们家这份辛苦打拼得来的厚实家业也不能让一个外来的穷小子给占了去,那也太便宜他了。她一点不为那天冲到稻草人公司警告李少阳的举动后悔,他跑了更好,说明这穷小子还有自知之明,等春妮收了心,她就要跟老赵说尽早把这门亲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老赵大名赵天长,是她老公钱开福的发小,在镇上开了一家木地板厂,到现在都有二十年了,可谓家大业大。他儿子赵军跟春妮同龄,长得人高马大的,高中毕业去东北当了几年兵,退伍回来在镇政府综治办上班,是国家干部了,以后还要往上升,他爸有的是钱,既然有本事把他弄进镇政府,那肯定也会舍得给他升官铺路的,他的前途比那个外乡来的穷小子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春妮要嫁给他那真是门当户对,可她偏偏遇上了这个不懂事的小祖宗,死活要去找什么李少阳,他能给你什么,要房没房,要车没车,就凭一张小白脸?说起这事,还怪柳笛这丫头,怎么就让李少阳在公司里迷惑住了春妮,难道就不能多长个心眼给看着点吗?春妮一根筋,你一个公司老总,也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就在母女僵持的时候,春妮的手机嘟的一声,是一条信息来了。春妮像预感到什么似的,马上点开看了,真的是李少阳发来的,她立马从沙发上一蹦而起,光着个脚在客厅的地板上撒起欢来,嘴里大叫道:“少阳来短信了,他说他爱我,叫我等他,少阳哥,我一定会等你的,非你不嫁!”
“死妮子,你疯了吗?”廖红伸开手臂几次想拦住女儿,但都没有成功,气得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看你能疯到什么时候,那个小白脸又发你短信了是吧?等你爸爸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春妮根本没在乎她妈妈是个什么心情,捧着手机开始拨打李少阳的电话,可得到的回音却是一句重复一句的“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沮丧地将手机扔在茶几上,又一头栽倒在沙发里,嘴巴里嘟囔着:“少阳,你又关机了,你真的是在跟我捉迷藏吗?不过,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廖红幸灾乐祸地走过来,看着女儿笑了笑说:“怎么,人家又关机了是吧?看你再疯啊,我看啊,那小子压根就没把你当回事,逗你玩呢,你还是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才不是呢,少阳哥爱我的,我也爱他,谁也别想阻拦我们在一起。”春妮继续发着花痴劲儿,“他要我等他,我就等呗,十年八年,不,二十年三十年我都愿等,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辈子非他不嫁了。”
“哎呦,真看不出咱们妮妮对爱情这么执着啊,老妈我真是看花眼了。”廖红嘲讽道,“我只担心啊,你以后要和他一起去喝西北风,那可就浪漫不起来了。”
“和心爱的人一起喝西北风都是甜的。”春妮抱着枕头,傻傻地看着天花板。
“死妮子,发花痴,妈真让你气疯了!”廖红脸气得像块猪肝,转身向卧室走去,在门口又停下来,回头对女儿说:“我只告诉你一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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