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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雨如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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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茜惊慌失色,她甚至不敢抬脚,生怕惊动了他。
一步步,她走到他面前,泪水不争气地落下了,他那么静静躺在那,干裂的嘴唇,憔悴的脸庞,哪是她认识的意气风发的林跃!
“你来了。”林跃忽然睁开眼睛,声音沙哑疲倦。
“嗯,怎么会这样,你、还好么?”一茜忍住泪,问道,“为什么都没人告诉我,看了报纸我才知道。”
“没关系,傻丫头,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他努力伸手,却经不住一声呻吟,看来是牵动了伤口。
“别动别动,你躺着就好,我没事,”一茜擦擦眼泪在他身旁坐下,“这不是简单的车祸吧,是不是……”一路上一茜一直琢磨,刚刚听老李这样说就
更加怀疑这是有人刻意要害他的。
“宇肖在我的车上做了手脚,只有他有这份心机。”林跃很平静地说,一茜听了却愣在原地,宇肖竟会如此狠心吗,那可是他的姐夫啊!
“他公司面临倒闭的危 fsktxt。cōm险,他求过我,我没有答应,那本就是一家外强中干的公司,我劝他收手,他不听。”他说话时眉头皱着,有气无力的模样让人心疼。
一茜看着他,手轻轻握住了他手,“别说这个了,你哪里疼,我现在能为你做什么?”
“呵呵。”他勉强笑笑,脸上的伤口跟着一动一动,却比哭更让人揪心,“你陪我一会就行了,我没关系,马上就会好起来。”林跃反手把一茜的手握在掌心。这是他们第一次的牵手,一茜没有预想的澎湃,看着他的眼睛苦涩地笑了笑。
忽然一拨医生鱼贯而入,一茜放下林跃的手缓缓退出房去。
老李还坐在门口,见一茜出来走到她的跟前语重心长的说道:“尹小姐,劝先生想开点吧,医生检查结果出来了,先生可能以后要坐着轮椅了。”他声音低沉,手中的一份手术协议书微微颤抖。
“你说什么?有这么严重吗?不可能的!”一茜不敢相信地拿过他手中的诊断书看了又看,“医学这么发达,林跃会好起来的。”
“要连续做几次手术,可是医生刚刚已经交代,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如果失败就要直接截肢,而且还有生命危 fsktxt。cōm险。”
天啊,一茜倒退一步靠在墙上,她转头看看躺在床上的林跃,一生征战商场从不服输,要他后半生靠着轮椅度日简直天方夜谭,不要说他听到会崩溃,一茜此刻已经支撑不住。
而这时候医生们都出来了,一茜看他们为难地摇摇头,那是只有在无能为力的时候才会有的表情!
“劝他尽量配合,而且手术要尽快,尽快。”
老李和一茜纷纷点头,“是是是,我们会的。”
送走医生,他们守在门口,谁也不敢进去和他说明白,要告诉林跃,你这辈子都不能走路了,这将代表着什么,是对一个人生命最彻底的摧毁!
透过玻璃窗,一茜看到他忽然坐起来,拔掉了手上的点滴,身旁的水杯、果篮哗啦一声被他掀翻在地,他捶打着自己的双腿,抓狂一样乱吼乱叫。
一茜、老李赶紧进屋,还没走近,林跃挥舞着已经渗出血迹的手臂,大声喊:“你们出去,出去!”
他眼睛地低垂着,手放下来又开始砸向双腿,殷红的血透过洁白的纱布渗过来,那么冲突的对照,让人不忍看。
一茜心想,原来他都知道了。
老李上前阻止他被他一把推开,“别来管我,走开,不要管我。”他像发疯的豹子,朝着他们怒吼。
一茜顾不得许多,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了他拳头下的双腿,果然后背重重挨了下,一茜吃痛地叫了声,泪水顺着脸颊流进了嘴角,她哭了,不知是被打疼了,还是看着他的抓狂心疼了。
林跃终于安静下来,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任由一茜这样抱着。
老李不知何时退了出去,林跃渐渐冷静下来,他扶起一茜,小心地揉揉她的背,“干嘛那么傻,为我这样的人不值得。”
“……”
一茜不明白他的话,值不值得哪有什么评判标准,她只知道,不能眼睁睁看着林跃伤害自己,她会心疼,会流眼泪。
“不要这样好吗?你是林跃,我眼里从不会倒下的英雄,现在还没开始你就认输了吗?我认识的林跃不是那么畏(书)惧(网)的人!”
“那又怎么样,林跃如果失去了双腿比街边的苍蝇都不如,哈哈哈。”林跃放开一茜大声地笑出来,凌厉刺耳的笑声很是骇人。
“不要轻易放弃,我们一起面对,我会一直陪着你,好吗?尽力配合医生,一切会好起来的!”
林跃不再吵闹,直挺挺坐着,眼睛茫然望着一茜的脸,这样的神情让人忍不住心酸。
一茜理理林跃蓬乱的头发,铺好被子让他重新躺好,此刻的林跃像是小孩子一样的脆弱无助,一茜从病房走出来都不忍回头多看他一眼。
经过漫长的四个多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亮了,医生摘下口罩,没有说话先笑了,一茜见状知道手术成功,一颗心终于落地了。
“手术顺利,不过还需要至少两次手术,患者肌肉损伤严重,韧带断裂,多处神经坏死,现在还不能排除瘫痪的可能,我们只能进一步的观察治疗。”
一堆话又把希望打落谷底,一茜和老李面面相觑,几乎同时叹了口气。
林跃还在昏睡,一茜一颗心悬着,他究竟能否站起来,谁也不能确定。
第三天,林南竟然回来了,看见她时一茜险些认不出来,几年不见,当初的小丫头出落成大姑娘了。
其实她不过十几岁,却比同龄孩子更镇定冷静。见到爸爸躺在床上,她没有哭哭啼啼,虽然小手颤颤巍巍摸着爸爸略带胡茬的脸,眼睛里也有泪来回转悠,可就是忍着没掉下来。
“爸爸,你会没事的,你是林南的爸爸,一定会没事的。”
“嗯,爸爸知道。”林跃看着女儿,笑了,这是一个爸爸给女儿的承诺,他眼中是坚定和勇敢。
林跃拉着女儿的手转头对着一茜说,“这是尹阿姨,爸爸的好朋友。”
林南回头,上下打量一茜半天没说话,“这是……”她回头狐疑地看着爸爸,
一茜心里琢磨,她不应该还记得蒋雨辰啊,都过去那么多年,况且当初她才那么小啊。
看着爸爸肯定的眼神林南才又转头缓缓开口:“尹阿姨好,谢谢你照顾我爸爸。”
一茜看着她有点婴儿肥的脸蛋,眼睛里还闪着泪光,一时也没说什么,只希望她能给她的爸爸一些力量,因为谁也不知道林跃下一秒又会出什么状况。
第三十章 静肖的死
果然林跃车祸的消息一出,公司的股价又开始波动,整个公司里乱作一团,几个平时本就不安分的股东纷纷起来闹事,鑫焱集团陷入空前的危机。
一茜走在医院的走廊里,低头看着报纸上的新闻,她担心林跃知道了又会有怎样的反应,就要到门口的时侯她放好手里的报纸,却意外看到了曾宇肖,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一茜站在门口,没有出声,也没有进去。
“怎么样,姐夫,医院还住的惯吗?”曾宇肖走到林跃跟前,笑呵呵地说。
“曾宇肖,你少来,我面前你就不用装了,我怎么会住进来,这是你我心知肚明的事情。”林跃眼睛盯着曾宇肖,面对把自己害成这样的人他说话算是客气。
“林跃,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躺在床上的滋味好受吗?”他面对着林跃,随意拿起桌边的苹果开始削皮,“早知道今天这样的下场当初何必!唉,可惜。”
“宇肖,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垮掉吗?告诉你,你就算下辈子,也只配给我当副手,因为你的招数太低劣。”林跃直起身子,依然很平静地说。
“是吗?要说低劣,我能比得上你吗?我不会利用一个女人来达到我的目的,别以为可以瞒得过所有人,你从开始就计划好了,利用我对一茜的感情,激怒我,让我主动上钩,然后故意露出一些空子,让我钻,等我得手,你才杀出来,这样,你成功把我打垮而且不费一兵一卒,表面上还是我无情无义,而你名利双收,对不对?”
他细心削苹果,水果刀在他手上熟练的运作,一会功夫长长的薄薄的苹果皮就从上面脱落下来,他把削好的苹果丢在桌上,开始把玩着手中的刀子,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聪明,不过那又怎么样,你还是晚了一步,你的公司就要倒了,那个宋氏老头子向来认钱不认人,你以后要靠女人翻身恐怕没那么容易。”林跃看看曾宇肖耐着性子说道。
曾宇肖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抬头,眼睛里迸发出愤怒的火光,“到现在你还嚣张,难道你会比我好过吗,我垮了,你也不会有好结果!”
林跃一句话击中了他的要害,曾宇肖恼羞成怒,他一步步靠近林跃,手中的刀子闪着刺眼的光。“你还是那么嚣张,你以为我这辈子就永远瞻仰你的荣耀吗?”
“站住!”一茜大喊一声冲进去过来,他推开曾宇肖,挡在林跃身前:“你有没有人性,对他下这样的毒手现在还嫌不够吗,你还要干什么?”
曾宇肖看见一茜忽然笑了,“你果然在这,你知不知道你身后的人身上背着多少人的债,他该死,你知道吗,只可惜他命大,这样也让他活下来。”他的目光变得犀利,指尖轻轻划过刀刃=书=网},他唇边的笑阴险而冷硬。
“够了,曾宇肖,你出去好吗,这里不欢迎你。”一茜生气大声说道。
“一茜,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天真了,他只爱他的钱,他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说着曾宇肖放下刀子,从钱包中抽出一张照片,“你看仔细,这是我姐,是不是很眼熟?有没有觉得你们很像?”
一茜盯着曾宇肖手中照片,里面的人快乐地笑着,眼睛水汪汪的,很好看。
“曾宇肖,你到底想怎么样,给我出去。”林跃忽然大声喊道,上前夺照片,却被曾宇肖迅速收回掌中。“怎么,不敢让我说了吗?你有胆做没胆承认吗?”
“一茜,我跟你说,当初他就是觉得你和我姐有几分相像才要我把你介绍给她,我起初没觉得什么,后来才明白过来,可那时候已经晚了,因为我要去加拿大了,”他又看向林跃,“临走时我还请求你,不要伤害她,可是今天呢,你们蛮好的,我反倒成了恶人!哈哈哈。”
他冷笑着,眼神忧伤地看着一茜,她忽然一阵难过,还记得他去加拿大前他们在林荫路下漫步,那时他不会如此的阴森恐怖,而她也不会这样无助悲哀。
“林跃,你害死了静肖现在又要利用一茜达到你的目的,告诉你,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曾宇肖仿佛精神错乱似的指着林跃大声咆哮。
“还有你,一茜,他对你的好都是假的,你知道吗,他因为对不起静肖才对你好的,你不过是静肖的替身!你什么也不是。”
一茜听着曾宇肖的话很想去反驳,可是面对一直沉默的林跃她终究没有开口。
曾宇肖大呼小叫终于引来护士,她们把他轰出去时,他嘴里还重复着这几句话:
“一茜,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会后悔的。”
看着林跃,一茜希望他能说什么,可是长久的缄默,他始终没有开口。
曾宇肖几次说的话不得不让她去揣测,难道他真的利用过她、欺骗过她?
林跃到底拿一茜当什么人,她想问个明白,却不敢开口,他陪着她走过那么漫长的一段路,最后却是这么不堪的收场吗?
为什么每一次她相信的东西都会在眼前破碎掉,是她的选择有错误,还是她本就不该相信任何人。
林跃一直没有看向她,只觉的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一茜的心也一点点冷却。
晚上回到花店,一茜安安静静待了两天不曾出门。
她需要静下心来整理一下情绪,那么多、那么纷杂的事情,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曾宇肖的话不假,他在机场对林跃说过那样的话,当时他的心很纯净,他亲切叫着她“雨辰”,而现在却变得让人认不出来。
再说林跃,一茜反复想想这一段日子发生的事情,确是如曾宇肖所说,林跃一步步赶走他,把他逼上绝境。可是这些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她真的成了林跃的一颗棋子,利用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越想越乱,一茜心不在焉,她情愿什么人也不曾遇见过,那么就不会有欺骗和离开 。
傍晚,吃完饭收拾碗筷,庄严却领着老李上楼来,看他的神色慌张,定是林跃又出什么事了。
一茜赶忙迎上来:“请坐。”她擦擦手上的水,为老李倒上一杯茶。“有事?”
“尹小姐,今天我来是有些话对您说,先生根本不知道。”老李向来不善言谈,他局促坐着,脸上稍显不安。
“您说。”一茜坐下来,看着老李的神色,知道接下来会是个漫长的故事了。
“我在林家三十多年了,看着先生一点点长大,他的个性就是这样,不会为自己辩解,那天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不能听宇肖的片面之词。”他搓搓手喝下几口茶水继续说。“林夫人去世快十年了,她得了癌症,那时候林先生忙着事业整天在外面忙,所以他没看到夫人最后一面她就走了,林先生觉得对不起她。”
一茜没有打断他,知道他还有很多话要说,起身把茶杯端过来为老李续了茶。
“静肖,哦,也就是夫人,宇肖的姐姐,大学毕业后嫁给了先生,而同一年静肖的父母却在一场车祸中相继去世了,不久宇肖也搬过来与先生同住。”
好纷杂的上流家庭,一茜听得迷糊,那么林跃和宇肖之间有什么纠葛竟然到今天的地步,他们也算朝夕相处多年,不至于为了一茜就闹成这样的吧。
一茜渐渐察觉,她的出现不过是导火索,真正的原因应该还在背后。
老李喝口茶,继续说,“静肖活泼开朗,婚后和先生相处的一直很好,不久他们的孩子就出生了。先生的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忙,他们开始了争吵,而先生倔强的脾气你也知道,从不说软话,他们的关系渐渐疏远了。”
“宇肖少爷是曾家领养的孩子,他从小喜欢这个姐姐。”
一茜茶水差点喷出来,什么,领养的?喜欢他的姐姐?
“那时宇肖他才十八九岁,看着姐姐婚后怏怏不快,他几次找先生理论,甚至劝静肖和先生离婚,被先生看到不免又是一顿争吵,慢慢地他们关系越来越僵,先生甚至想把他赶出去,可是知道静肖心疼这个弟弟,又不忍心。可是没想到,静肖第二年就患了癌症。”
“宇肖把一切责任归结在先生身上,不让先生再见静肖,趁着先生出差把静肖转到别的地方,不成想贻误了病情,静肖在路上就走了。”
一茜终于明白他们恨的源头在哪,他们彼此埋怨、彼此推脱都只是对静肖的亏欠和不舍,换句话说他们深爱着同一个人,却眼睁睁看着她离开谁也没有办法挽回。
“后来宇肖上了大学,他也变得成熟了,没有人不再提及静肖,他们的关系才渐渐好了很多,虽然表面上还过得去,可是宇肖心里一直是怨恨先生的。”
“直到你的出现,才又使得他们……”
听听长长的故事一茜忽然有点感伤,那个叫静肖的女人是幸还是不幸啊,被这样的两人爱着。
听老李没有说下去一茜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看他。
老李略微迟疑,然后缓缓说道:“先生对你是真心的,虽然他也有过几个女人,可是自从遇见您,他没碰过别的人,要说你和夫人相像,那是宇肖少爷的自己的想法,夫人生得娇小,和您的脾气秉性更没有一处相像,所以请您不要相信宇肖,更不能生先生的气,好么?”
一茜心里有点复杂,刚刚林跃还是深爱着自己的妻子,现在又听到他对自己的真心,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老李,她不是生气,只不过觉得难过,毕竟被自己信任的人利用总归让人不快。
“明天去看看先生吧,他几天都不说话,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
一茜笑了,老李终于说出这句话,他之前说了一筐也不过抛砖引玉吧。说到头,他还是希望林跃能好过一点,她又何尝不是呢?
罢了,看他如此用心良苦,一茜也并不计较那么多,“好,我明天就去看他。”
本以为听到一茜这样说老李会高兴起来,没想到他的神情似乎更加苦恼了:“公司的情况很糟糕,这两周多时间竟然跌幅百分之四,如果照这样发展恐怕熬不了多久就要宣布破产了,我已经连着跑了好几个地方,他们看先生住院根本都在袖手旁观。如果公司就这么垮掉,先生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听老李说完一茜也觉得好沉重,这也是一茜担心的事情,俗话说的好树倒猢狲散,这个关节有谁能真的帮你,不落井下石就算仁义了!
可是鑫焱真的倒闭恐怕林跃会崩溃的,他那样争强好胜的人,根本容不得失败。而老李说这些话又在暗示什么呢,一茜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送走老李,夜已经深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回想老李临走时欲言又止的神情和连连的唉声叹气,他一定在暗示着什么,而那又是什么,竟让他如此难以开口。
第三十一章 三天之约(一)
再次见到林跃,一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几天没见他憔悴了许多,眼睛深深陷下去,瘦了,也苍老了。
几次手术把人折磨成这样,如果还要承受公司的破产,接踵而来的灾难不知他能否扛得住。
林跃艰难地坐起来,眼神不再威严冷峻,他对一茜轻声说道,“你来了。”
看到他如此一茜忍不住心酸,她慢慢走近,“嗯,我来了,”
只这一句话,一茜不觉湿了眼眶,她不能忍受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林跃,他是她心中的高山一样的人物,他怎会倒下,怎么如此孱弱,如此不堪一击。
一茜削一个苹果送到他手中,“你都瘦了,是不是没有按时吃饭啊。”
“呵呵。”他勉强堆起笑意,接过苹果拿在手中,看着一茜才说,“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吗?”
一茜心上一紧,对上他的视线,不由得替他心疼,这么没有底气的口吻,林跃,你还是我识的桀骜不驯的林跃吗?
“不会的,什么都会好起来的。”一茜知道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至少他还是林跃,曾经陪着她走过人生最灰暗、最不堪回首的日子的那个人。
“我去给你倒杯水,”她起身,没迈出脚步,手被林跃抓住了,“一茜,只有你能帮我。”
没明白他的意思,一茜回头,投来询问的目光,“什么意思?”
“去找张昊,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是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他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眼睛里布满血丝,神色黯然,“他的公司发展的很好,有坚实的物质财力基础,只要他肯出手,鑫焱就有希望了。”
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他怎么可以,为了公司,为了事业,不顾她的感受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应该了解,面对张昊,对一茜来说是多么残忍的折磨。
“我知道会让你为难,可是我现在只能求你,帮我这一次。”
一茜愣在原地,脚上灌了铅一样沉重,手中的杯子几乎拿不稳,她就那么看向林跃,好像在说,“你知道我不能拒绝,可是你要我怎么办?”
他难道真的是曾宇肖口子只在乎金钱的冷血动物,要不必然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明知那是深渊却眼睁睁看着她跳?
忽然之间,在一茜心里,有什么一直坚信的东西刹那间崩塌了,有什么一直萦绕心田的温暖变得遥远模糊了,有什么厚重温存的美好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好,我去找他。”留下一句话,一茜走出来。
林跃,你陪我走过的那五年,我是不会忘记的,只要你提出来的,我都会努力去做,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变得冰冷了,对你,也隐隐失望了呢!
夕阳的余晖铺洒在天边,遥远视线的尽头,染成一片金色,这个城市一天的奔波争夺就要慢慢落下帷幕。
一茜站在齐宇大厦的楼下,仰望高耸云端的建筑,她手心沁出一层层凉汗,他要等的人,还没有出来。
忽然,白色的Gallardo从身边飞驰而过,一茜知道那是张昊的坐骑,“等等,等等。”她毫不犹豫地追上去,高跟鞋踩在地上,白色的手袋飘飘摇摇,她浅栗色的头发随风飞舞,这样的画面给这个夏日的傍晚增添了一缕诗意般的惆怅。
终于在拐角处他停了下来,一茜赶紧跑过去,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慢慢摇下车窗,张昊探出头来,露出邪魅的笑,他轻挑眉毛,“尹小姐?好&书&网}久不见。”
一茜气喘吁吁,“张、张先生,能和您聊聊吗?”
“哦,尹小姐追出这么远,什么要紧事要聊。”
一茜硬着头皮,不得不忽略掉他戏谑的口吻:“有要紧事想请您帮忙。”
“是吗?可是我现在有重要的客户要见,你的事再要紧也比不上我几千万的生意吧,什么事去公司预约吧,让我的秘书给你安排个时间。”
一提到帮忙他马上变脸,人还真实际,还是说他介怀一茜给他的那一巴掌?
张昊的态度明摆着推脱,她知道他不过在敷衍而已,眼看他收回目光,重新坐回去,一茜顾不得许多,伸手拦住正在上升的玻璃窗,“就几句话而已,只要五分钟,可以吗?”
张昊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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