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神启者说-第1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阿布坐在马上,面色阴沉,道:“他一个人走,我还是不放心,就算你说这山林可以帮他遮掩身形,可谁能保证没有万一?”
高易水笑了笑,道:“论实力,路明可以稳稳地压制阿轲,可论脚程,精神修行者要差他许多。这林中到处都是障壁,灌木杂草古树丛生,他怎么可能追得上秦轲?”
“那还有那两个山匪呢。”阿布咕哝着。
“那两人。”高易水摇头,“两人一起都不可能是阿轲的对手,加上还要保护一个明显带伤的路明,秦轲不做攻击只想脱身的话,很简单。”
阿布眼神变换,微微一想,也知道高易水所说不假,只是他这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高易水则宽慰道:“你呀,关心则乱。说到底,那小子就是一条泥鳅,现如今进了一口泥潭,反倒是一件幸运的事儿,何必过分担心?”
阿布低头道:“先生说过,与友相交,当同甘共苦,弃友人而去,是不义。”
高易水则摇摇头,笑道:“不然,有句话说,与朋友交而不信乎?既然你是阿轲的朋友,为何不能信他有足够的能力摆脱他们,从山中走出来?”
蔡琰听到高易水所说,突然小声地提醒道:“这里的‘信’好像不是信任的意思,而是诚信的意思吧?”
高易水当然知道,不过他引经据典,本只是为了说服阿布:“都差不多,都差不多……咳咳咳……”
阿布看到高易水也受了伤,顿时不再多言,点了点头,想到秦轲一直以来的自信,转而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秦轲是离开了,可他们这些人,总还要继续下去。
“阿轲不是说了么,锦州会合。”高易水继续耷拉着脑袋,喃喃道:“蔡姑娘你也太瘦了,肩膀上怎么都是骨头,真扎人……”
蔡琰听到这里,白了他一眼。
高易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我现在倒是有些同情他了,没了我这个万里挑一的领路人,一去锦州山高水远,你说……他该走得有多坎坷呀!”
“大概……就像一只小鸟想要飞过穹隆之海那样?”蔡琰也咯咯地笑了起来。
明明秦轲只是刚刚进入伏牛山,但听着高易水的意思,倒像是秦轲已经出了伏牛山,已经在去往锦州的路上了。
阿布听出了两人言语之中对秦轲的信任,一时反倒是羞愧于自己之前的担心。
就连蔡琰这个与秦轲相识尚短的人,此刻都这般笃定秦轲能从伏牛山里安然走出,何况是他这个一路与秦轲成长而来的人?
他心中一时轻松不少,道:“那我们是不是只能去锦州跟他会合?要是能早些遇上……”
高易水无奈地笑笑:“谁让我们摊上这么个傻子呢?放心,我会尽量安排好路线,毕竟他想去锦州,路上必然要经过各州各县,有缘的话,自会遇见啦。”
高易水说得轻松,但实际上来说,就算是在同一座城中,要相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说到这里,阿布也就不再忧心,三人一路向着伏牛山山下的驿馆而去——
此去锦州路途遥远,自然需要几匹快马,而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夺来的这两匹,显然已经无法再承受长途跋涉了。
………………………………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三根柱子
荆吴,王宫。
入夜后的琼楼玉宇静谧一如往常,早在几年前诸葛宛陵入住王宫时,便开始提倡节俭之风,当今国主年岁尚小,选妃封嫔也为时尚早,因此许多无人居住的宫殿里皆免去了蜡烛灯盏,倒是让一些年轻的宦官宫女们多了几分畏惧。
他们不是太学堂的学子,学识浅薄,有的更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自然在他们心中,这世上有太多可怖可畏的事物存在,而那些阴森的黑暗之中似乎随时会窜出一只只可怕的鬼魅。
不过,今夜到是有一座宫殿灯火通明。
“今年边军裁汰了七成老弱,虽然有在训练中的新军,但终究底子不够,需要打磨。至于青州鬼骑,建邺城外驻扎的我建议先不要动,先前你把毁堤淹田的事情搞得那么大,难免人心浮动,没有足够的兵力镇着,我不放心。”
灯火里,高长恭跪坐在桌前,一身严谨的大将军朝服光洁如新,他伸出手抚摸着那摆在桌上的竹简,“目前唐国刚经历过一场大变,估计接下来会蛰伏一段时间,但如今得到消息说杨太真已私下里结盟了沧海……如此,我还是从青州调兵,兵出两路,一路让朱然带着去南北通道驻守,防止唐国征南军出其不意,另外边境那边自不必担心,有孙青做副将,想来孙家也会做出实质上的支援……”
高长恭轻声道:“若论时间,唐国和沧海现在都不会拉开大的战局,最多小打小闹,马上即将入冬,粮草转运上本就是一件难事,加上冬日的士卒畏惧寒冷,行军上阵自然不便。”
诸葛宛陵坐在他的对面,一身朴素的棉布衣衫,头上只用一根木簪束着一个简单的发髻,火光映照着他那双万年波澜不惊的眼睛,脸颊被面前滚烫的茶水氤氲而起的雾气熏得微微发红。
朝局逐渐平稳后,高长恭、黄汉升等人不断要求他将繁杂公事都放一放,好好静养身体,当周公瑾好几次强行抱走了他面前堆积如山的公文之后,他也只得无奈答应,每日“自律”,规定只拨出两个时辰来处理文书,并且按时吃药,按时作息。
眼看渐入冬季,他不但咳嗽好转,就连清瘦的脸颊上都多了几两肉,更添了几分红润。
高长恭戏称或许他再静养几年,说不定真能摆脱掉身上的顽疾,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前几日,探子带回的消息正是说沧海和唐国正在进行一些古怪的来往,入冬开大战的可能性不高,但两国蠢蠢欲动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哪怕诸葛宛陵想继续静养,怕也是养不成了。
高长恭说完,诸葛宛陵却不急着回答或者评价,只是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开了一条缝隙的殿门吹进来一阵微凉的风,火光微微摇曳,桌上的茶盏里的热气也跟着飘散起来。
老宦官看向那条缝隙,面色阴沉了不少,他知道诸葛宛陵的身体受不得风,虽说这些日子丞相身体一日好过一日,可终究还是一棵移栽不久根基不牢的老树……
这些下人,做事实在毛躁。
他急匆匆地迈开脚步,走到那扇门前,却已经有人从门外走进,高大的身躯一时挡住了那扇透风的门。
老宦官一时有些惊诧,却也很好地保持着他这个黄门侍郎该有的谨慎持重,微微佝偻着道:“原来是孙大人。”
孙家树大根深,枝繁叶茂,从县到郡,不知道有多少姓孙的“大人”,但能在深夜入宫,又能进到殿内议事的,却没有几人。
第一人,是孙家那位告老却仍然把持着孙家一应事务的老大人孙钟,不过他已辞官,朝中也不至于在这样的夜里把他一个老朽召进宫来。
所以,现如今站在这里的,是孙钟的儿子,孙青的父亲,现任荆吴的御史大夫,孙既安。
其实孙既安也是不久之前才接任了这个职位,原先的御史大夫,一直都是个空有名望却无力理政的老者。
诸葛宛陵如此安排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将这个重要的位置把控在自己手中,免得让那些世家大族得了便宜。
不过在那场毁堤淹田的事情之后,他与孙钟相见,彼此也算是达成了一笔交易。
由孙钟出面,安抚整个士族的愤懑情绪,而诸葛宛陵则把御史大夫的位子空了出来,交给了孙既安,安抚了孙家,便是给了士族大家们一个交代。
其中倒是有个颇具趣味的小插曲,那位前御史大夫,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些许风声,还没等诸葛宛陵在朝堂上提及此事,就主动递上了辞呈。
诸葛宛陵自然顺势批准,一时间,这位一向在朝中风评不好,被人诟病为“站着茅坑不拉屎”的御史大夫,倒是在告老还乡之时得了一个“退位让贤”的好名声。
老宦官让出了一条路,缓缓地关上了殿门,将寒凉的夜风阻隔到了门外,但随着他转身再去看这殿内,心中顿时竟生出了些许波澜。
诸葛宛陵是丞相,国主尚幼,难以理政,他明里暗里都能算得上是半个国主。
高长恭,大司马大将军,也是三公之一的太尉,总领全荆吴的兵马军政。
孙既安,同样是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监察百官。
这大殿之内,荆吴的三位顶梁柱齐聚一堂……当然老宦官知道,他们三人绝不会是打算聚到一起来喝茶闲聊的。
老宦官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孙既安则是静静地听完了高长恭简略阐述了先前和诸葛宛陵商议的结果,他望着墙上展开的那巨幅地图,摇头轻声道:“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孙既安此话一出,诸葛宛陵微微坐直了身子。
他等的就是这不同看法,若人人的看法都与高长恭相同,又何须再议?何况孙既安身为如今士族的领头羊,如果不能做好表态,日后朝堂上麻烦只会接踵而至。
被人否定之后,高长恭也丝毫没见有什么不悦,反而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小心地吹着,嘴角带笑。
孙既安会反对,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诸葛宛陵曾对他说过,孙既安这个人,看似温和淡泊,但胸中块垒不亚于其父孙钟,只不过在孙钟多年累积的光环之下,显得不太起眼罢了。
只是不太起眼,却永远存在。
孙既安开口道:“这几年来,沧海一直韬光养晦,虽居于苦寒之地却也累积起了不容小觑的国力。我荆吴地处南方,地势起伏不定,山水众多,丛林繁茂,与北方一马平川千里平原的地貌有天壤之别。这样的地貌,不利于行军,更不利于大规模的入侵,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唐国明明有大军压境,然而我荆吴之兵却仍然能坚持数月之久……现如今唐国沧海结盟,显然那沧海国主也是一心想要开战,自是胸有成竹……”
似乎是在观察高长恭和诸葛宛陵的神情,孙既安稍稍停顿了一下,而高长恭立即一抬手,微笑着道:“孙大人不必有所顾忌,今晚邀孙大人前来,本就是要孙大人一同参谋,还请畅所欲言。”
孙既安谦恭地拱了拱手,道:“在大将军面前侃侃而谈,难免有班门弄斧之嫌,我也只是几点浅见,还请大将军不要见笑。”
他未等高长恭作出回应,接着说道:“在我看来,未来即便沧海与唐国联合出兵,却也不大可能直面现如今根基已稳的荆吴,大军南下,先不说北方士兵能不能适应南方气候,光是粮草转运就是一个问题。而且沧海的虎豹骑都是重甲骑兵,荆吴境内水系充沛,九曲十八弯,骑兵不擅水战……所以,我猜两国接下来的动作怕是会先冲着墨家而去。”
孙既安的手指在墨家那广阔的土地上拍了拍,“墨家虽山河广袤,人口众多,更有有甲士五十万,骑军二十万,但毕竟不可能分配到每一寸国土之上,面对沧海和唐国两家联合出兵,光是延绵的边境线防守就已十分困难。”
“而沧海并非只有重甲虎豹骑,更有近十五万的精锐轻骑,这样的军队一旦长驱直入,向内可以直插腹地,逼迫墨家军队回防,向外,也可以从背后骚扰边境各个重镇,让墨家首尾不得兼顾,随后唐**队再趁这时候大举推进,墨家必然损失惨重。”
………………………………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一石四鸟(二更)
说到这里,高长恭眼中已经透出欣赏,但还是出言道:“墨家虽山河广袤,难以固守,但毕竟底子深厚,即便以沧海唐国两**力,也很难真正打垮墨家,何况孤军深入,难道墨家不会围而歼之?王玄微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位兵家名将,十八岁入军,现年四十,一生历经大小战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未尝一败,曹孟敢有这个胆子在他面前玩什么战法?”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大将军思维敏捷,一句话就点中要害。”孙既安轻飘飘地拍了个马匹,高长恭也不谦虚,嘿嘿一笑,就受了下来。
孙既安道:“王玄微确是一位名将,用兵奇诡,当年就使过一招示敌以弱诱敌深入的策略,那一战,陈国贪图战果,孤军深入,结果被王玄微一举围歼,斩首两万,俘虏五万。此战之后,陈国也逐渐没落,最后被沧海吞并。”
“但现如今的情形,又有些不同。”孙既安眼神锐利,“当年的墨家,儒法之争还未演变至如今这般激烈,墨家巨子那时又正当壮年,雄姿英发,对王玄微交心交底,这份信任,足以胜过任何流言蜚语。”
“而今墨家巨子日显老态,不但少了许多争霸之心,更是被儒法两派日益壮大的势头压得有些萎靡,就算王玄微现在还想再故技重施,再用一次诱敌深入的计划,可朝堂上那些急于找到机会把他掀翻在地的人,又怎会让他如愿?只怕还没等他收网,就会给他安上一个私通敌国的罪名,将他早早地从上将军的位置给拽下来。”
“若真起战事,我荆吴必得驰援,而且,必得大力驰援。”
孙既安做出结论,话音刚落,殿内已经响起了响亮的拍手声,是高长恭,他满脸笑意,每一次拍手都显得无比真诚与钦佩:“孙大人这么一番盘算下来,连我都听得有些痴了。若孙大人领军出征,想来这天下又得多出一位名将!”
孙既安脸上笑容温和,道:“大将军说笑了,我可做不了战场征伐的大事,不仅仅在于谋,更在于断,大将军敢为人所不敢为,而我不过只是纸上谈兵,真让我上了战场,只怕仗还没打,自己就先慌了手脚。父亲也知道我的性子不适合从军,所以从未让我习武,实在当不得大将军夸赞。”
“当不得吗?”高长恭看向诸葛宛陵,眼中满是笑意,“我可不这么认为,谋断二字,谋在前,无谋,则无断。谋定方能后动,那些只知道一意孤行,却不能考虑周全的人,哪里做得了名将?”
诸葛宛陵在旁听着两人你一句捧,他一句谦,倒是没有插言,只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一边缓缓地将热茶放到嘴边小口喝着。
直到两人对捧到第六句,该轮到孙既安说话的时候,他终于看向了高长恭,笑道:“怎么我听着你不像是在夸孙大人,倒越来越像在夸你自己了。”
高长恭哈哈一笑,道:“这要看你怎么理解了,或者,你可以跟着孙大人一同夸夸我,这样我也不必自夸了?”
“我难道没夸过你?”诸葛宛陵放下茶杯,手指比划着道:“封赏、爵位,哪样你没得到?现如今还是荆吴大司马大将军,百姓心中敬仰的大英雄,万千女子心中的美战神,这还不够?”
高长恭翻了个白眼,道:“大英雄、美战神……说到底,这都是人家给我的赞誉,你又说了些什么?”
“难道这还不够?”诸葛宛陵摇摇头,显然不打算再和高长恭继续胡扯下去,只是平静地将目光转向孙既安,道:“这么看来,孙大人认为将来沧海唐国结盟出兵,主攻的……必然是墨家?”
孙既安点点头:“至少有七成把握。”
诸葛宛陵又看了一眼高长恭,见他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也跟着笑道:“那孙大人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孙既安双目睁圆,看起来有些吃惊,他或许没有想到诸葛宛陵会直接跳过高长恭,将这样一个甚至可说关乎荆吴兴亡的问题直接抛到了他的面前,他也知道自己如今占到了御史大夫的位子上是受了诸葛宛陵的“抬举”,难不成这一问又是打算要跟孙家做什么交易了?
他低头沉吟片刻,看向高长恭,认真道:“我认为……唐国与荆吴边境之地只需固守,而此后不出一年,大将军必定是要带兵过南北通道北上驰援墨家的,当然,也许沧海和唐国并没有耐心会愿意等上一年。”
也不知是不是夜深了,高长恭的神情逐渐变得有些散漫,他道:“过南北通道北上驰援墨家?这个……荆吴和墨家一直以来算是明面上在联合,暗地里却也只是守望互助,相互借势罢了。若我荆吴带兵过南北通道,进入墨家境内,那我荆吴岂非也成了沧海、唐国那样的侵略者?除非在战场上和墨家联手正面抗击沧海唐国,否则,怕不是一纸国书就能说得清楚的。”
孙既安道:“但是墨家不能倒,至少,不能倒在未来的这一仗。唐国求战是因为杨太真急求军功,想要立威于唐国朝堂,沧海求战或是因为曹孟也有宏图大志,想要一展手脚。但若两国真的把墨家打得元气大伤,下一个挨打的只有我荆吴了。”
“墨家怎会允准我荆吴之军过关隘?”高长恭顺着孙既安的意思继续说道:“或者……一旦开战,先等墨家败上几场,我们再去?到那时候,墨家急于求援,自然也不会在意我们跨越边境一事了。”
“没错。”孙既安好像正在与自己的一对知己畅谈甚欢,露出了平常难得一见的兴奋神色,“未来一战,大将军若能再胜,那便不仅是荆吴战神,而是天下间人人都要称颂仰视的无双战神了!与之相反,唐国若再败,朝堂之上涌动的暗流即刻就要冲着杨太真席卷而去,她的根基不稳,若李氏派系奋起发难,唐国朝堂必然大乱……而这时,荆吴可乘胜夺回历年大战中丢掉的几处要地,岂不是一石二鸟?”
等到孙既安离去的时候,诸葛宛陵面前的茶水已经放凉,他一面吩咐老宦官再去重新烹制一壶,一面对着高长恭露出笑颜。
“如何?”诸葛宛陵问道。
高长恭许是坐得累了,此时完全不顾及形象地半躺在案桌边,也无所谓茶水冰凉,一边就着吃起了点心,好半晌才感慨道:“什么一石二鸟?怕是一石三鸟吧。首先保住墨家,让其继续给我荆吴做挡箭牌,第二又有了收复失地的机会,第三故意等墨家大伤元气再施以援手,怕是打算为将来荆吴北上铺路……他竟已经在想将来北上一统天下的事情了。看来你说的没错,这孙既安,不简单。”
诸葛宛陵用手叩着桌子,淡淡道:“不然,你还少算了一只鸟。”
“哪只鸟?”高长恭皱眉想了一会儿,一直吃完了桌子上一整碟的点心还是没能想到。
诸葛宛陵叹息一声,平静说道:“孙青现如今是青州鬼骑的偏将,本来你只打算让他守在唐国荆吴边境,可将来若要北上驰援,你会不带他去?”
高长恭怔了怔,这才终于明白过来,一声“哦”拖得老长,摇头苦笑道:“我说呢,说我必能在天下再度扬名?这哪里是我扬名,这是在给他儿子找机会扬名呢。这一仗若是打得好,他儿子少不得要受封受赏……到时,孙家文有孙既安,武有孙青,父子双杰,真真是一段佳话了。”
“虎父无犬子。虽然一向听闻孙钟更喜欢的是孙青,对这个儿子只是稍微有所关注,可在我看来,孙青年纪尚小,虽有些能力,却太过孤傲,若他改不掉这一点,将来很难成大器。”诸葛宛陵道。
高长恭轻轻点了点头,道:“可这位孙家家主,倒是左右逢源,虽不见得人人都愿意听他的话,可也没听说他与什么人有过节。哪怕是一向与孙家不合的几个家族,平心而论也会说一句孙既安是个宽厚之人。”
“不过我还是不懂。”高长恭皱着眉看向诸葛宛陵道:“你这一番试探,只是为了让我看看孙既安是个厉害角色?”
诸葛宛陵不急不缓,老宦官这时也端来了热茶,他倒了一杯,轻声道:“我只是想提前知道一些事情。”
说着他并没有把热茶递到嘴边,而是与先前的凉茶相互混合了一下,倒进了砚台之中,看着砚台里干涸的墨逐渐晕开,他抬眼望向了高长恭,眼神玩味。
高长恭立即明白过来,伸手就抓起了砚台旁的墨块,开始专心地研起墨来。
诸葛宛陵用的都是松烟墨,但与民间那些普通松枝烧出来的松烟墨不同,宫中有专门的制墨作坊,送入其中的松枝都经过精挑细选,又在其中加入了油脂和药材,因此不易化,写在书简上也会有明亮的光泽。
高长恭显然是常干这种事情,动作娴熟,每一圈转动的速度也恰到好处,说起来,以他的修为,做这种事情简直是信手拈来,即便是最坚硬最耐磨的墨块,在他这里,也不过是一块易碎的豆腐。
诸葛宛陵看着高长恭这般知趣,也就不再卖关子,一边摊开早晨尚未批阅完的竹简,一边微微笑着道:“确实如他所说,无论对唐国还是对沧海,荆吴都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这件事情,在我选择建立荆吴的时候已是了然于心,若是没有这样的地利,我又怎敢在当年那个节骨眼上骤然建立起荆吴?不过再坚硬的堤坝,若是从内部出了蛀虫,迟早也是要溃的。”
“内部的蛀虫?”高长恭继续磨墨,一会儿看着那晕染开的黑色,一会儿又看看诸葛宛陵,道:“你继续说。”
“你也提到,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