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神启者说-第1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内部的蛀虫?”高长恭继续磨墨,一会儿看着那晕染开的黑色,一会儿又看看诸葛宛陵,道:“你继续说。”
“你也提到,毁堤淹田一案我做得太大了。若不是孙钟出面弹压士族,只怕这件事情很难收场。可就算是孙钟出面弹压,也不过只是抓出几个带头的,再把其他的人压一压罢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而一旦大战在即,这些心中不忿的人会怎么做?不要忘记,就在当年荆吴初立,唐国三十万大军南下伐吴的时候,就不知有多少人蛇鼠两端,一头吃着荆吴的好处,一头却在向唐国示好,为的只是在唐国吞并荆吴之后能谋得一席之地……”
………………………………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一代新人换旧人
高长恭当然记得当年荆吴立国之初的种种困境,那真可谓是“外有强敌,内有忧患”。
而八千跟着他出征的青州鬼骑,有四千余葬身在异国他乡,剩下的不到四千人,也有两千余因为伤势过重不得不退出行伍。
等到战后,诸葛宛陵查抄了十余世家官员的宅邸,其中与唐国往来的书信竟搜出来满满几大箱……而这些信件上的名字,显然会牵扯到方方面面,兹事体大,诸葛宛陵不好轻易动手,索性就当着百官的面,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也是为了安抚人心。
高长恭耸耸肩,冷笑道:“怕是孙钟有意治标不治本吧?虽说这话难免有诛心之嫌,可以那只老狐狸的性情,若是真的把事情做彻底了,他也就把那几家都得罪彻底了,他会做这样的赔本买卖?”
诸葛宛陵平静点头,道:“你明白就最好。”
看到砚台里的墨汁已经浓郁乌黑,他轻轻放下墨块,道:“所以……你是想要孙既安……替换掉孙钟?”
诸葛宛陵点点头:“我不相信一个人真的会无欲无求,孙既安有能力,必然就有野心,只不过,这些年他一直被孙钟压着,没有机会展露出自己的锋芒罢了,因为他还不够强。而现在,御史大夫……这正是个能拿的上台面的好位置,他也已经有了能和孙钟对抗的资本。”
“他敢和自己的父亲对抗?”高长恭微微惊讶道:“这可是大不孝啊。”
“孝不孝的,也得看怎么做。”诸葛宛陵道:“不过是说几句话,让孙钟识趣腾个位置,又不是杀了他,孙既安更不会是个迂腐的人,只怕这‘几句话’,他会说得无比冠冕堂皇、无懈可击才是。”
“那……你真觉得他有能力可替代孙钟?”
“一个是现如今当权的御史大夫,一个是年迈体弱的老人,最近又染了风寒迟迟不见好,你觉得士族会选择谁?”
高长恭点点头,跟着也露出了微笑,甚至还带着几分嘲讽,道:“也是。不过日后他身为御史大夫,可是有着监察百官的责任,虽说这权力或许用不到你的头上,可下面那些人……可就难做喽。”
说到这里,他坐到诸葛宛陵身边,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到时候公瑾找你抱怨,我可不帮你挡着。”
“那是我的事。我既然能把他孙既安抬上来,自然也有把握能控得住他。”诸葛宛陵道。
事情已经说开,诸葛宛陵低头准备写公文了,可一看那砚台中的墨色,皱了皱眉,“我说你堂堂大将军,武道天下卓绝,可这墨磨得竟如此不均,是想要敷衍我么?”
“……”
高长恭本听得津津有味,也没曾想诸葛宛陵会突然抓住他磨墨的事情来一阵冷嘲热讽,不过他倒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怎么着?现在身体好些了,说话都带刺儿了?不满意你自己磨去……”
诸葛宛陵看着架在砚台角上的墨块,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算了,这墨难用得很,我也试过,许久都磨不均匀。”
高长恭扶了扶太阳穴,道:“宫廷作坊出的墨,怎么可能难用?只是这种墨想要磨得清亮均匀,得用清水,你顺势倒一杯茶水在里头算是怎么回事?还有,即便加水也是宁少勿多,你看你,一倒就是大半杯,能磨得好才有鬼。”
老宦官在一旁静静地站着,烛火照不到他的脸,他也一动不动,像是一尊木头人。但在黑暗里,他的嘴角却露出一丝不经意的微笑,他看着两人貌似吵嘴实则感情深厚的样子,心中也是高兴的。
能陪在诸葛宛陵身边的人太少了,虽然他日日都伴在丞相身边,但他自知自己只能当一个仆人,而当不了丞相的友人。
有高长恭常常来陪着说说话,想来丞相的精神也会更好一些。老宦官想到这里,又转头看了看烛火,一时忧心忡忡,看样子,丞相今日是没法子早些休息了,估计得批阅公文到三更半夜才能上床睡觉吧?
被诸葛宛陵催促,高长恭只得再次拿起墨块,研磨的速度也快了许多,脸上的神情也认真了许多,不一会儿,诸葛宛陵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手上的毛笔舔饱了墨,在公文上缓缓地书写起来。
他一边写,一边问道:“孙既安说的那些……你怎么看?”
“北上驰援墨家?有意思……嘴上说自己不通军事,用脚指头想想也能听出多半是藏了拙,我没什么意见,剩下的,就是你来安排了。”高长恭拿起了一支毛笔在指尖轻轻旋转着把玩,语气轻描淡写道:“你让我去,我就去。”
你让我去,我就去。
七个字,却包含了他对诸葛宛陵的绝对信任。
“那……就去吧。”诸葛宛陵眉头微微一挑,继续书写道:“先练好那批战马,还有裁汰下来的老军安置不能有失,新军可以拉到唐国边境去历练历练……最迟明年中秋,唐国沧海必有大动。”
“只是,如果到时青州鬼骑都带走,边境该如何设防?虽然我们都认为沧海唐国未来联军会主攻墨家,但难保他们不会分一支力量来攻打我荆吴,借此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总得派个靠得住的人去。”
“这你不必担心。”诸葛宛陵头也不抬,道:“公瑾是我教出来的人,虽不如你,但将来未必不能成为一名帅才,边境那边,现在就可以交给他去守,不会有什么纰漏的。”
“也好。”高长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对了,你上次说想让我教教那群娃娃兵……”
娃娃兵,这是高长恭对太学堂里学子的称呼,在他看来,这些学堂之中的学子,虽然学业已有所成,但除了像孙青这般出类拔萃的人之外,普通学子,仍需更多锻炼机会,才有可能会在将来的大战之中派上用场。
诸葛宛陵也是同样的看法,所以初步拟定是让周公瑾带他们去边境体会体会战场酷烈,洗去他们身上最后那点“乳臭”。
“让公瑾带去也好,不一定非得是我。”高长恭笑道:“在我看来,唐国的征南军是耐不住寂寞的,边境总还是会有些狼烟……只是,真上了战场那可是人命关天,你忍心?”
诸葛宛陵平静道:“真金不怕火炼。既然要炼金子,就得用最猛的火。”
“最猛的火……你就不怕他们一个个都被融了……”高长恭无奈地摇头,一边倒是想起了许久没有消息传回的阿轲和阿布,笑道:“要是他们个个都能像阿轲和阿布那样,自是能逢凶化吉……说起来,也不知道阿轲他们现在何处,是否安好。”
诸葛宛陵却是没有接他的话头,而是继续写着公文,四平八稳地说着:“放心,我只会挑太学堂修学两年以上的去,两年以下的,还是让他们继续在太学堂修学,打好根基。”
“既然孙既安想让他的儿子将来在战事之中立功进爵,我也不会阻拦,倒不如让这些孩子们也去,至于他们将来能否立下功业,就得看他们自己了。”
“为了限制孙青,你干脆让太学堂的孩子去分功劳?”高长恭还要再劝,但诸葛宛陵抬头一眼,却把他的话全堵回了喉咙里。
“也罢。”高长恭无奈地摇摇头,“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是狠,一群孩子,可你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把他们扔进泥地里让他们自生自灭。”
这么说起来,阿轲和阿布也还未到弱冠之年,然而高长恭想到了之前带他们一同去剿匪的那一夜,自是抿了抿嘴,没有再多说什么。
诸葛宛陵继续写文书,冷漠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如果不甘当一辈子的普通人,就必须得拿出普通人没有的大智大勇,握着刀,咬着牙去厮杀,我不同情他们,因为他们早已选好了这条路,既然如此,就不必回头。”
高长恭愣了一愣,心中想的却是:你这是在说那群孩子,还是在说你自己?
神启者说
神启者说
………………………………
建了个群。
怀着忐忑的心情建了个群。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进群验证,要求粉丝值1000。
验证群群号:543849128。
感谢。
………………………………
第三百二十九章 父子交心
定安城,孙家宅邸。
“老爷,老祖宗在书房等您。”刚一回家,孙既安就听见了老仆人不急不缓的声音,他甚至都不需要转头,就能想象出老人满头花白的头发,和满是褶皱的脸颊,他太老了,就像是父亲一样……
他点点头,轻声道:“我马上去。”
他穿过庭院,走过长廊,长廊的两侧,有锦鲤浮上水面。这些锦鲤被人养得太久,早已经失去了灵动,只知道像是傻子一般在湖中缓缓摆动自己的鱼鳍,却在看见人影的那一刻,纷纷聚集起来争食。
孙既安看着这些锦鲤,心中却是平静无比,只是心里默默地想着,自己会不会是那条唯一能跃出水面,跳过龙门的鲤鱼呢?
他摇摇头,把这种想法甩到脑后,现在,他要面对的,是那常年威立于世家大族的顶峰,同时也雪藏了自己多年的老人,他的父亲,孙钟。
书房内没有点灯,他知道孙钟就喜欢在黑暗里,偶尔遇上皎洁的月光照射入房内,他更会格外开心。
所以他打开门,却没有关上,任由月光照射进来,在地上撒下一缕雪白。
孙钟躺在躺椅上,合着眼睛,身上的毛皮毯子被风吹得微微颤抖。孙既安想到自己的父亲这些日子患了风寒一直好不了,现在吹不得风,又走到门口,打算把书房的门关上,却听见背后传来了苍老的声音。
“别关。”孙钟微微睁开了眼睛。
孙既安的手已经握在了门上,却还是放了下来,转身,对着自己的父亲作揖行礼。
“父亲。”孙既安道。
孙钟的眼睛睁开了,他的眼周布满了皱纹,因为风寒耗掉了他本就不多的活力,此时眼皮都微微有些耷拉,只是眼皮遮盖下的一对眸子,依旧深邃而锐利。
人说老谋深算,孙钟就是这样的人,随着他的年岁越发增长,旁人已经难以看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但孙既安知道。
“你今晚进宫,与丞相商议了什么?”孙钟当然知道今晚孙既安进宫的事情,心中微微生出些疑惑,却又无法确定究竟是何处不对劲。
孙既安温文尔雅道:“是国事,父亲。沧海和唐国有了新的动向,已经暗中联兵,择机准备开战了。”
孙钟轻轻点头:“那你们商议出了什么结果?这样的事情,想必大将军也在场吧?如若出征是要去哪里?边境?还是墨家?”
“还不好说,丞相也没有直接做决定。”孙既安点点头,门外的风微微吹动了他的发梢,他却不在乎这夜里的凉意,伸手把孙钟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温和道:“这样吧,父亲,儿子把整件事情都跟您说一遍。”
父子两人就在这皎洁的月光之下,轻声低语,孙既安依旧保持着平静的姿态,声音不急不缓,吐字清晰。
反倒是孙钟的眼皮耷拉得更低了,显出了几分疲态,看来这场风寒真的是动摇了他的根本。
等到听完,孙钟轻声道:“诸葛宛陵是在试探你。”
“我也是这样想的,父亲。”孙既安道。
孙钟顿了顿,看向他的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后才轻声道:“你素来谨慎,为父对你也十分放心,但既然你知道他是在试探你,你为何要冒这个头?须知我从小就在教你,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你的计谋,高长恭听不出,难不成诸葛宛陵还听不出?”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感慨道:“那个人……可是让为父都看不透的啊。”
孙既安静静地听父亲说完,这才点头,道:“父亲明鉴。若是以往,有关于这种问题,我必然是尽可能回避。但现如今父亲让我当了御史大夫,位列三公之一,哪怕是想要藏拙,也总会有露出来的一天。倒不如不藏,把该说的话说了。”
“只怕未必。”得病久久不能痊愈的孙钟上下打量着孙既安,目光不像是个父亲在打量儿子,倒像是一个屠夫在打量即将屠宰的猪,带着几丝杀意,但这几分杀意,很快就收敛了起来,化作疲倦和无奈,发出一声感慨,“看来……平日里看似乖巧的鹰,终究有一日是要自己飞去那片天的。”
孙既安面色不变,仍然是温和地道:“父亲不必这样说,在您面前,那只鹰终究还是雏鸟,哪怕已经能张开翅膀,终究还是不肯离去的。”
孙钟摇摇头,微微咳嗽了一声:“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么?”
孙既安恭敬一礼,道:“父亲的吩咐,儿子不敢不听。儿子只是见父亲这些日子身体并不怎么康健,怕父亲听了耗神,耽误了休养,所以才隐瞒了一些。”
孙钟听了这话,眼中露出几分笑意,对于这个儿子,他向来是满意的,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最懂事的那个一个,有些时候,他甚至有时会自问,自己是否对儿子太过严苛了?
因此,对于孙青,他就放纵了许多,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他偏爱的因素。
“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我知道。当年你刚刚立冠,就已经能把家里、族里,朝堂的事情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一点,孙家上下无一能比得上你。说起来,倒是我对你过分苛责了,这么些年,一直压着你从来不肯让你出头。”
“父亲对儿子严苛,是为了儿子好。若非父亲这些年的严苛,儿子如今说不定也会成为像是二房、三房那样游手好闲,成了只知靠着家里的权势作威作福的人。”
孙既安看孙钟有些疲倦,也就蹲下身来,靠在孙钟的身旁,这样子,孙钟就可以说话轻一些,也省力一些。
孙钟神情欣慰,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握住孙既安的手,他的手凉,孙既安的手暖,一股温热顺着血脉一直涌到他的心尖上,甚至让他的病体都舒服了不少:“不,你是不会变成那样的人的。因为你从小就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样的人,只是这些年,我忽略了。”
“说说吧。”孙钟又咳嗽起来,孙既安赶忙替他抚摸着胸口,“我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也算是……我们父子难得的一次交心。”
孙既安眼神温和,感受着父亲那粗糙的手掌,在他的耳旁道:“儿子不怕丞相猜出儿子的计谋,只因为儿子和丞相都很清楚,荆吴之所以为荆吴,并不仅仅只是一两个人。而是很多人的心思聚集在一起,才有了如今的荆吴天下。”
“稷朝覆灭如今已经有数代,吴国正统到如今也早已经断绝,百姓日日为战乱所苦,故而渴望一统,这是其一。士族纷乱多年,你来我往争斗不休,不知道有多少延绵数代的世家就此湮灭,因此士族也早已经厌倦了争斗,希望能有一个共同侍奉的朝廷,这是其二。”
“荆吴立国绝非巧合,而是大势所趋。否则,就算丞相有齐天之智,也不可能把四分五裂的吴国重新整合成如今的荆吴。”
孙钟点点头,轻声道:“你说得不错,若非如此,士族们又怎会愿意齐聚在我孙家之旗下,说到底,他们都没有担起这份责任的勇气,而我孙家则是退无可退罢了。”
孙既安赞同道:“父亲说得不错。正是父亲您大智大勇,敢于担下了这份重责,最后才能成就荆吴如今的基业。”
“少拍马屁。”孙钟呵呵笑道。
孙既安微微一笑:“而丞相也十分清楚,荆吴的士族,虽非朋友,但也并非敌人。荆吴的士族,是撑起荆吴的一根柱子,若这根柱子倒塌,就算朝廷再得民心,可要治理天下,却不是靠着那些连字都不认识的百姓就可以做到的。丞相打压士族,无非是因为士族的手伸得过长,甚至过了界限,才不得不以这样的重手段去压。可这样压制的结果,也显而易见:原本士族们对丞相就怀有敌意,在毁堤淹田案后,不少士族甚至都不愿意出仕,严重的,甚至打算私通唐国,以此交换利益。”
说到这里,孙既安冷笑道:“他们不过是一群短视的蜉蝣,渺小比蝼蚁更甚,朝生而暮死,不知明日朝日会照常升起,到那时候,他们只能是在阳光下龇牙咧嘴,痛苦死去。”
平日里的孙既安温文尔雅,甚至连一句讽刺之言都不会放在明面上说,然而这一次,他却用了这样的形容,倒是让孙钟颇为意外,但他却突然笑了起来。
这很好。
若孙既安真的打定主意要走那条决绝之路,光靠仁厚是不够的,要够狠,比所有人都狠,否则,这条路上的魑魅魍魉,就会挖出他的血肉分而食之,余下一具可悲的骸骨。
孙既安道:“荆吴如今兵强而粮足,外有大将军,内有丞相,这两人都是天下罕见的能者,更心意相通,就算唐国大军压境也只能是铩羽而归。既然如此,那些人私通敌国的所作所为,又有何意义?反倒是自寻死路。”
孙钟轻声道:“你怎知,荆吴不会从内部崩溃?”
孙既安嘴角露出微笑:“因为我很清楚,父亲不会愿意。”
孙钟眼神欣慰,道:“说下去。”
“父亲是荆吴士族之领袖,虽现如今无一官半职,但每一句话的重量,都要比我这个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更加沉重。若是父亲有一日不愿意再侍奉这荆吴,转而要去投奔唐国或者沧海,只需要登高一呼,士族就会纷纷聚拢在父亲的身边,到时候,就算荆吴不灭,也不可能了。”
孙钟握着孙既安的手更紧了一些,笑着道:“可我心里清楚,若是那样,孙家,还会是如今的孙家么?士族,还是如今的士族吗?若无朝堂,何须官员?若无官员,我们这些苦读圣贤书的士族,难不成还能下田种地不成?”
孙既安点头道:“而我想做的事情,是沿着父亲走过的路……再向前走一步。”
。
………………………………
第三百三十章 归乡(二更)
“再走一步?”孙钟眼睛一亮。
“再走一步。”孙既安肯定道:“既然父亲已经领着士族与丞相联合,组成了如今之荆吴,为何不能再向前走一步,成为荆吴真正的臣子?那些士族子弟仇视丞相,不过是因为丞相这些年不断打压士族,还立了太学堂,为朝堂重新开辟了一条选才的道路罢了。说到底,士族现如今虽已不再如当年一般各立山头,相互争斗,可还是没有放下原本的架子,没有真正把自己当成荆吴的一员。”
“士族建立了一个国家,却不把自己当成这国家的人,那这个国家为何要听命于士族?”孙既安眼睛迸发出精光,“在我看来,士族以往的法子,就好像孩子置气,一遇到不顺棘手的事情,就甩手愤然离去,置之不理。可事情终究会摆在那儿等着人去改变,既然他们不愿意改变,那为何不自己站到高处,以自己的心意去翻转?”
孙既安这才说回到最初:“儿子确实有意让孙青立功,也并没有打算隐藏。孙青是荆吴的孙青,若他立功,也是荆吴的功业,丞相就算知道了,那又如何?难不成他还不让臣子为国出力不成?
孙青有能力,就该为国效力。而他有功劳,丞相自然也就该奖赏他官职、爵位。若士族人人都能放下嫌隙,一心为荆吴建功立业,难不成丞相还能阻挠不成?
至于太学堂……纵使那些寒门子弟有几个出类拔萃的,可又能填补荆吴多少个官位?终究只是杯水车薪。
何况,谁知道这些寒门子弟日后就不会站到士族这一边?要知道,人心似水,变化无常。日后的朝堂,绝不仅仅只是几个人的博弈,而是一派与另一派的博弈,士族若能占据荆吴的朝堂,哪怕丞相在时无人能真正压过他,可丞相终究是要去世的,以他的身体,甚至不知能不能活过一个甲子。
到那时候,那这荆吴……不还得是士族之天下?
说到最后,孙既安已经是掷地有声。
只是,他看向孙钟,却发现孙钟的双目已经合上,他心中一跳,手里一紧,握住父亲的手,不断地摇晃:“父亲,父亲?”
孙钟睁开了眼睛,看向孙既安,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不舍,似满足。
随后他撑着身子缓缓站了起来,蓦然放声大笑,笑得双眼满是泪水,一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