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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启者说-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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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胤雪点点头:“大伯您说。”
“这家主的位置,只能是你来做,而不是胤雨。”公输仁道。
公输胤雪怔怔地看着公输仁,她原本想的只是自己暂且管家,等到将来公输胤雨成人,她在把这份权力交到他的手里,可公输仁似乎并不想她这么做:“我?可我是个女儿家,哪里能一直管家?”
“女儿家怎么了?”公输仁道,“当初我公输家就出不得一个女家主?何况你已经把自己的后路都给堵死了,从今往后,你一辈子都是公输家的人,难不成还你还想外嫁不成?”
“没有……”公输胤雪连忙否认道,“胤雪没有这样的想法。”
公输仁呵呵笑道:“那秦轲,是你的幌子对吧?”
公输胤雪只觉得自己今天受的惊吓已经实在太多,心脏都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也不打紧。”公输仁道,“我看着挺好的,若你能收服他,把他留在公输家,将来他会是你的一大臂助。何况我看得出来,你对他并不是没有感情。”
“可我……”公输胤雪想到秦轲的笑脸,想到他睡在自己身旁,那匀称的呼吸,和他那结实的胸膛,温暖在自己的身上蔓延,仿佛天塌下来都不再害怕。
“我只怕收服不了他。”公输胤雪低头为难道。
公输仁摇摇头:“谋事在人,这件事情,取决于你怎么去做。你既然已经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何不彻底一些?索性把生米煮成熟饭,秦轲不过是个年轻人,血气方刚,用些小手段,把他拴在身边,不见得是一件难事。”
公输胤雪听得脸红,怎么也没想到这种话竟然会从自己敬重的大伯嘴里说出来。
公输仁嘎嘎地笑了起来,儒雅谦和了一生,大概也只有临死之前,他才能放下礼义廉耻,当一回为老不尊的长辈:“当然,这只是我随口一说,做不做,你自己选择。我只知道,如果秦轲走了,将来你一定会后悔。”
公输胤雪的眼睛里升腾起一团雾气,不得不说,公输仁所说的绝对不错,从一开始,秦轲就只是为了来公输家取五行司南,这是他的使命,当他拿到完整的五行司南,他一定会义无反顾离开锦州,日后,只怕两人再无重见的机会。
可要是自己真的……那么做呢?他会为了自己留下来么?
她不敢确定。
“你自己考虑吧。这些事儿,反正我也见不到了。”公输仁笑着道,“倒是你如果能做到,将来倒是可以带着孩子到我墓前给我撒一杯水酒,我要是能在下面看见,也是值得欣慰的一件事。”
虽然公输仁在笑,但她却听出了话语里的一股悲意。
公输胤雪莫名红了眼眶,想到公输仁这些年对自己的照顾和这一次他为了自己这样宛如雷霆的作为,或许公输仁有些时候并不能让他满意,但至少在他的位置上,他已经尽可能做到最好。
公输胤雪哽咽道:“大伯,你别这么说。”
公输仁的眼神柔和,道:“一转眼,你都大啦。也不是小时候小姑娘的时候了,以后大伯也护不住你了,日后这公输家就得你来替大伯管着了。倒是有件事情,反倒是大伯还得求着你。”
公输胤雪看着公输仁:“大伯你说。”
“老三……他虽然混了一些,可毕竟还是你叔叔,如果可以,还是留他一条性命,保他一世富贵吧。”
公输胤雪想到那在死在唐军铁蹄下的二爷爷,一时有些犹豫,如果按照她的想法,她是不愿意放过公输究的,毕竟二爷爷等同于死在他的手上,让她如何不恨?
但眼见公输究如今已经油尽灯枯,又想到他为自己做的一切,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好。”公输仁满意地道,“有关于证据,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人,现在应该已经送到你的院子里,只要有了这个,老三就不可能抵赖。我也只能做到这里了,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安排吧。”
他露出几分疲倦,交代好了一切事情,他的精神再度萎靡起来:“你去吧,我想睡会儿,这么多年……一直想好好睡一觉……”
说着,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公输仁确实累了,三十岁的时候,他接过这沉重的担子,这么多年位居公输家最高的位置上,以一人之力却要迎着八面来风,操持着一切事务的同时,还要庇护着家中那些心思不一的家人。
回想起来,他的一生似乎都是在为公输家而活,而在患病之后,他仍然坚持着理事,直到现如今,也算是为了公输家而死。
他的眼前闪过许多片段,从年轻孩童时候的天真,再到少年时候的张扬,成婚当日的大喜,壮年持家的谨慎,最后到病体难愈的无奈……
随后是一片黑暗。
公输胤雪望着公输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伸出手去抚摸公输仁那仍然有些皱着的眉头,把它一点点的舒展开,随后身后有一团黑影笼罩了她。
“让我来吧。”昏暗的烛火下,公输胤雪看不清赵氏脸上的喜怒,之前的抽泣和泪水已经消失,只留下了一股平静。
公输胤雪点了点头,握着那只盒子,站了起来,看着赵氏温柔的眼神和那只在公输仁脸颊上抚摸的手,这对顺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夫妻,却远比所有人想象得要恩爱,甚至几十年来,从未有过一句争吵。
只是哪怕天上的比翼鸟也有单飞的时刻,何况是从出生到死都是聚少离多的人。
公输胤雪心里微动,不知道怎么的,却想起了此刻应该在院子里练剑的秦轲,公输仁最后跟她说的“手段”,她该对他用一用吗?
可那之后呢?秦轲真的会因为……她,而留下在锦州吗?
“你大伯平时总是说,想再回去稷城看一看。”赵氏突然说话了,声音清淡,“所以之前也跟我谈过他的后事。他说棺材就不必了,又大又沉,入了土阴暗潮湿,又得被虫子啃食。倒不如烧了干净,用骨灰坛子装了,也轻便,正好可以让我带着回稷城去看看。”
公输胤雪低着头,以公输家的丧葬惯例,从来没有火葬的时候,毕竟公输家虽然并未明确站在哪个派系,可受儒家派系的影响颇深,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轻易损毁”,等摆放在家中三天之后,就会由人抬着棺材出城,一起葬入公输家的祖坟与列位先祖相见。
但这既然是公输仁自己的意见,公输胤雪也不愿意让他死后还不得满足:“我知道了,伯母,大伯一切后事,都由您操持,我都听您的。不过现在外面不怎么太平,战乱未止,更有不少盗匪横行,您要去稷城,还是等过了这阵子风头再去好些。”
赵氏却摇了摇头,道:“你大伯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宅子里,夜里我会做噩梦,还是早些去后一些,何况他也就这么点愿望,我也不想耽搁,这一次的兵乱不知道还要延续多久,要是拖个几年,我只怕也身体困乏了,人也就懒了,不愿意离开了。你放心,有家里的供奉在,我也不带多少人,不会有什么麻烦。”
公输胤雪只好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伯母要是到了稷城,就给家里道声平安,要是什么时候不想在稷城呆了,胤雪亲自带人去接你。”
“那就不用啦。”赵氏眼里露出几分温柔,“你以后要管着这么一大家子人呢,哪里还有这么空为了我这么个老太婆跑稷城去。我想好了,在稷城,公输家还有些产业,吃穿用度总是不愁的,我去了稷城,就不回来了。你大伯喜欢清静,离了锦州也正好,免得在下面还得听着这家里吵吵闹闹。”
她轻轻地摆摆手,道:“你去吧,我跟你大伯再说说话,也就是现在,他不用再管那些烦心事儿,能好好听听我说话了。”
公输胤雪犹豫了片刻,还是微微一礼,道:“那好,如果伯母有什么事情,尽管让人来喊我。”
说完,她转过头,缓缓地向着门边走去,就在开门之前,她下意识转头,看了赵氏一眼,她正用自己的脸颊贴着公输仁的脸颊,像是想用自己的温度让公输仁暖和一些。
公输胤雪听不清楚赵氏在公输仁耳畔的窃窃私语,但她看起来像是个孩子,笑脸如花,让她心里一颤。
或许百年好合,就是想大伯和伯母这样的吧。
公输胤雪握着门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随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向着门外走去。
这时候,院子外传来一阵喧闹,心中焦急如火的公输究终于赶回了公输家,还没走到门前,整个院子里回荡着他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大哥!大哥!三弟我回来啦!”
只是当他走进院子迎头望向了公输胤雪捧着一只木盒,正在走下公输仁暖阁的台阶,他顿时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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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证据
与公输胤雪不同,那只盒子对于公输究并不陌生。小时候,他就趁着父亲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玩过,但那天之后,他就狠狠挨了一顿家法,三天都下不来床榻。
自那天之后,他便知道那只盒子里装的,正是公输家家主印信。
“三叔。”公输胤雪停下了脚步,站在台阶上,原本并不算矮的她正好比公输究稍稍高了一些,像是居高临下一般望着公输究,神情清淡地开口道:“大伯他,已经去了。”
公输究傻傻地看着公输胤雪,几乎有些不敢相信:“去……去了?怎么就去了呢,好好的,怎么就这么去了呢?我进去看看……”说着,他抬腿就要向着房门走去。
公输胤雪却挡在了他的前方,叹了口气,道:“三叔,还是先别进去打扰了,伯母还在里面,给她一些时间吧。”
公输仁深深地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这时候,他终于相信了公输仁去世的消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但公输胤雪却看不出他低着的脸颊上有一滴眼泪,他只是看起来极为痛不欲生地在大喊,呼号:“大哥呀!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你就这么去了,让三弟我可怎么活呀!”
公输胤雪低下头,从公输究身旁擦肩而过,缓缓往院子外面走去。
“慢着!”公输究突然抬起头,喊住了已经走到院门口的公输胤雪。
公输胤雪转过身,看着公输究,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怎么了,三叔?”
“你手里的盒子……是什么东西?”公输究低沉地问道。
“这是家主印信。”说实话,公输胤雪原本还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在公输究面前扬眉吐气,一扫阴霾的场景,想来那一定是张扬的、疯狂的、喜悦的,仿佛终于赢得了一场战争那般自豪吧?
只是现在,公输胤雪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样的心情,反倒觉得自己平静得有些可怕,心脏里更像是塞进了一块大石头:“大伯把它交给我了,自然,以后的公输家也就是我来管了。”
“不可能!”公输究失声呐喊起来,“他怎么可能这么做?”
“是啊。怎么可能这么做……”公输胤雪伸手抚摸了一下盒子那久经岁月显得有些粗糙的表面,她也曾经以为大伯不会这么做,但现实摆在眼前,这么多年来,她所有的不甘不忿尽数化作了烟尘消散,那余下的、犹如磐石般留下的,只有沉甸甸的责任感。
公输仁曾经背着这些一路前行,现在,又轮到她了。
“但事实如此。”公输胤雪的眼神终于坚定起来,“三叔,我先回房了,我有些累,如果可以,你还是不要去打扰……”
房门传出打开的声音,公输究已经是不顾一切地闯了进去,随后里面传来了赵氏愤怒的训斥声。
公输胤雪则是默默地捧着盒子,扬起了脸,一步一步地,向着那属于自己的八月听蝉阁走了回去……
“胤雪?回来了?”秦轲听见开门的声音,随后坐在他对面的那名中年人神情紧张地站了起来,腆着有些发福的肚腩,低着头好像一个即将挨训的孩子。
“乌助?”公输胤雪微微有些吃惊,虽然大伯临终前有话,说安排了人会把证据专程送过来,但她没想到来的人竟会是公输究从前最器重的管事。
“小姐。”乌助深深作揖,眼神谦恭。
“是大伯让你来的?”公输胤雪放下手中的盒子,轻声问道。
“是。”乌助看了一眼那桌上的盒子,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有些激动地惊呼了一声,道:“这是……家主印信?大爷已经把家主之位传给小姐了?”
秦轲歪着头,心想这演得又是哪出?公输仁脑子开窍了?
公输胤雪点了点头,神情中有些悲伤地道:“大伯他……去了。”
“去了?”乌助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他知道公输胤雪不可能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很快又是悲上心头,长长地叹息,“大爷那么好的人,却是这样的下场,苍天真是无眼。”
秦轲则是呆呆地看着公输胤雪:“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刚刚,再过一会儿,这消息该传遍家里了……”公输胤雪望着乌助,“他在去世之前把这印信交给了我,还说有人会把公输究所作所为的证据交给我,是你吗?”
“是是是。”乌助深深地吸了口气,要做这个决定,他也是思考再三,但既然来了,他就不会后悔,他缓缓地从自己的怀里抽出几张帛书,这里同样是几分供词,可是与公输仁那天在祠堂里拿出来的却大有不同。
“这些证据,足以证明三爷在刺杀之中扮演的角色,还有,粮仓亏空的事情,我都有经手,三爷他从中到底贪墨了多少,又分了那些官员多少,我脑子里都有数字,一两不差。”乌助指了指自己的头颅,“只要小姐有需要,我可以站出来,把这些事情当着大伙的面说个明白。”
“好。大伯信你,那么我也一样会信你。”公输胤雪点了点头,看着乌助那诚恳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可为什么?你明明是三叔身边最亲近的管事,为何现在要站出来揭发他?”
“为什么?”乌助重复了一次公输胤雪的问题,有些自嘲地笑笑,“这事还得从早些时候说起……”
三人坐了下来,公输胤雪和秦轲都是认真地听着乌助的解释。
乌助也是一点一滴地从他经手粮仓里的猫腻,再说到他被刺杀,后来逃到公输察府上的事情。
“四爷对我很好,请了大夫来给我治伤,我有什么需要,他都是尽量满足,从来没有二话,我的身份敏感,也是怕一出四爷宅子就再被此刻盯上,所以也一直不敢在人前出现。”
公输胤雪轻轻闭上眼睛又睁开:“确实,这些日子一直没见到你,我还以为是三叔派你去办事了。”
“办事?”乌助哼声道,“只怕他希望我去阎王殿去为他办事吧?我本来以为等四爷收集完了证据,就会对他发难,把他掀翻在地,这样我也就不必再躲躲藏藏了。虽然说我也参与了他的那些腌臜事,可毕竟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在大爷那受些责罚,总也好过死在他手上。只是还没等四爷发难,结果他却是恶人先告状,狠狠地诬陷了四爷一把,现如今四爷被关在院子里,郁郁寡欢,我实在有些看不过去,这才偷偷逃了出去,见了大爷。”
“大爷听了我说的事情,没有急着让我出来指证,而是让我稍安勿躁,说以后会用上我,之后就一直把我软禁在府中,直到今天才把我放了出来。”乌助声音越来越坚定,“我等了这些天,天天都以为自己会死,但既然没有死,我就该做些该做的事情。四爷待我不薄,我也该为他做些什么。”
“你倒是讲义气。”秦轲感慨道。
“我自小出身贫寒,靠着给人做学徒,才进了公输家,做了管事,平生只认一件事情,那就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原本我也将三爷当成恩人,不管帮他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可我没曾想,他会要我的命……”乌助沉重道:“小姐,如今我算是看透了……只要你一句话,我乌助定然会当着众位族老的面指认他,绝不推辞。”
“好。”公输胤雪回想着公输仁的安排,“既然这样,那我就再开一次祠堂,把这件事情再翻一翻,让该受罚的人受罚,四叔……不能再继续蒙受这不白之冤了。”
公输胤雪手上的黑玉印信和赵氏的证词,足可以证明公输仁最后的决定,虽然说家族中有不少人心中还抱着疑虑甚至反对,可毕竟规矩就是规矩,他们一时半会不得不遵从屈服。
顺理成章地接过了公输仁的位置,公输胤雪平心静气地安排好了公输仁的后事。
首先,按照公输仁自己的意愿,将其尸身火化,骨灰装入一只精致的青瓷骨灰坛中,交予赵氏收存。
另一方面,公输胤雪也恪守公输家的规矩,把公输仁送出城外祖坟安葬。只不过公输仁的尸身既然已经火化,所以棺材里的,只不过是他的一身衣冠,族老们这一次算是通情达理,没有过多反对。
公输家出殡那天,不仅仅是锦州的百姓,还有那些活了命的流民,都是赶到了街上哭丧,声势之大,震动全城。而公输胤雪在对百姓们安抚的同时,也安排了人在城内专门建造了公输仁的碑塑,可以预见的是,公输仁这个名字,必然会在锦州代代流传。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你大伯做了这么多好事……”祠堂之中,秦轲和公输胤雪披麻戴孝,强有力的手缓缓地扶起了公输胤雪,他颇有些感叹地说道。
公输胤雪轻声道:“我大伯一直都是个很好的人,跟他比起来,反倒是我太小家子气了。”
秦轲摇摇头,道:“我倒是觉得,将来你说不定也会成为他那样的人。”
公输胤雪望向他:“你希望我成为他那样的人?”
“呃……”秦轲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挠了挠头道,“这个还是得看你自己的意愿?”
那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帮我……公输胤雪眼神复杂,终于还是没有张口说出这句话。
“家主,人都齐了。”这时候,一位族老靠近了公输胤雪的耳畔。
公输胤雪点点头,看了一眼公输仁的牌位,随后转过头,道:“开始吧。”
………………………………
第四百二十五章 了结
当乌助捧着手上轻飘飘的几张帛书,从祠堂外低着头一路恭敬地走进来的时候,公输究已是面如死灰,而他的震惊不仅仅因为这个密报中死去的人再次出现眼前,也因为他心里清楚,乌助所拥有的那几章帛书,乃是千钧大石,致命杀器。
是一支能轻易刺穿他胸膛利箭。
他沉痛地闭上双眼,身体里的力气也在这一刻全部抽离干净,整个人好似没了骨头一般软软地瘫了下去。
迷迷糊糊之间,公输究怎么也想不透这些证据,到底是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收集到的,更猜不出公输仁之前一系列安排是做了什么样的打算。
不过,现在去追究那些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他败了,败在公输仁的深谋之中,也败在了公输胤雪雷厉风行的执行力下。
等到公输胤雪最终下令把他软禁的时候,他才终于露出惨笑,咬牙切齿地叹道:“呵,黄毛丫头一个,凭什么……若你不是身居家主之位,又怎么可能赢……”
公输胤雪牵动嘴角,神情带上了几分公输仁当年的从容:“你的输赢,并不在家主之位,而是你的所作所为本就漏洞百出……”
说完,她摆了摆手,甚至都不需要召唤供奉前来,没有丝毫修为的公输究直接被两名护卫从地上提起,缓缓地拖了下去。在这样的威势之下,那些原本反对的声音自然也趋于沉默,不敢再轻易让她听见。
不过下一步,她还需要得到一个人的帮助。
公输察。
比起与公输究当堂对证,这件事情看起来简单了许多,既然所有证据都证明了刺杀公输胤雪是公输究一手策划,再故意嫁祸给四爷公输察,那么如今两个人的处境也该对调一下了。
只是,如果公输察从院子里重新走出来,他真的会如公输仁所说的,感激她为他翻案,从而成为她的左膀右臂么?还是……反对她坐上家主之位,继续站在她的对立面,像从前那样冷漠待之,我行我素?
公输胤雪不知道,不过她心里却还埋藏着另一个想法。
祠堂里的事情了结之后,一身孝服的公输胤雪领着人,与秦轲肩并肩向着公输察的院子方向走去。
身后,乌助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
虽说他揭发公输究有功,可毕竟他还参与了公输究粮仓账目造假的那些事情,公输胤雪要管好公输家,自然要做到赏罚分明,处置乌助,也算是给公输家众人及锦州流民百姓们的一个交代。
不过这其中的轻重度,都要他好好把握:罚得重了,虽然能积累威势,却很难得人心;罚得轻了,族人又难免轻视她,不把她这个家主放在眼里。
就如同公输究,如果不是公输仁许多时候的回护,他也未必会胆大妄为,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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