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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启者说-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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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归说,蔡琰到底明白事理,知道此时出城游玩实在有些儿戏,所以她只能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戏台子上的名角们舞动着身子,说书先生则暗藏在屏风后,抚尺声清脆。

    “公输家现在怎么样了?”蔡琰把脑袋躺在桌子上,想随便找个话头,“前几天我在街上看见公输察了,骑着一匹黑马带着人威风凛凛的样子,脸上表情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高易水耸了耸肩:“看来这辈子指望你嘴上留点口德是不太可能了,人家现如今可管着整个锦州兵马呢。不过,你看着他威风凛凛,实际唐国大军这次足有近二十万……听说其中还有号称唐国精锐的神武天军,那可是连普通重甲骑兵都难以冲垮的阵仗,一旦交战,以锦州所处的位置必定不能独善其身,你是他的话,表情能好起来么?不过要论带兵,这锦州怕是无人能及公输察,前几日你那小徒弟来找我,吵着嚷着要我给他通络通络关系,想要入军……说起来他怎么不去找你?”

    “咳……他不是我徒弟,我说过多少次了。”秦轲的脸上显出无奈,摆摆手道:“大概是我前些天拿剑把他抵到墙角吓着他了吧。”

    从地宫回来之后,秦轲对褚苟的态度好了几分,毕竟他知道了公输般用褚苟做试验品的事情,而那傻小子至今还蒙在鼓里,一直以为自己是撞了大运,遇到了什么传闻中的奇人隐士。不光是秦轲,连公输胤雪听说之后,都觉得有些心酸。

    秦轲有时会从褚苟身上看到自己小时候的影子,一副仗着师父疼爱蹬鼻子上脸的模样。

    小时候的他,成日里在稻香村上蹿下跳,惹是生非。而他的师父诸葛卧龙,总是一脸微笑守在他们小屋的柴门旁,好像一位慈爱的老父亲在等待着自家孩儿回家吃饭……

    过去这么久,他也渐渐明白了当初诸葛卧龙为什么要用“假死”来金蝉脱壳,他认同蔡琰的说法,他相信师父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会选择在那个节点放开他的手。

    但他依然有一些疑问,比如:师父的那场重病,时而吐血时而意识模糊……看起来并不像在做戏;还有师父逐渐失去的呼吸,最后慢慢变凉僵硬的身子,他抱着那具身子呆呆地,从白日到黑夜,又从黑夜到了第二个白日……

    多年来在柴门旁等他回家的那个身影,从此换成了肆意爬满篱笆的白色牵牛花,在每一个日头西斜的傍晚寂寥地绽放着。

    看到秦轲又一次陷入了发呆的状态,蔡琰探过头来插了一句嘴,道:“外头乱成那样了,我们还在这儿听书看戏嗑瓜子,是不是有点招人嫌?”

    高易水一挑眉头:“我倒是想离开锦州,可那东西在高炉里,每天都得去看一次,我能怎么办?”

    话里带了几分怨气,但高易水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闲散表情,伸了个懒腰,笑道:“至少公输察带兵的本事是不差的,当然,与项楚、王玄微、高长恭那样的当世名将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但锦州的布防若交到公输究那种草包的手里,只怕不用等唐军来,锦州自己内部都得先崩了。公输仁也是深思熟虑,给公输胤雪留下这么一个好臂助,当真用心良苦。”

    “说起来,这事我还是有些糊涂。”秦轲回过神来,忍不住开口道:“我明白你们假扮刺客刺杀乌助,让他误以为是公输究灭口,转而投靠了公输察,随后你又悄悄给公输究出了个“刺杀我和胤雪,嫁祸给公输察”的计谋,可乌助最后为什么会跑去公输仁那边?”

    高易水斜斜地勾起嘴角,眯着眼道:“跑过去?不不不,乌助是我送过去的好不好。当然了……不是那种明面儿上的送,不然被公输仁知道这些事情都是我在后面撺掇着,我恐怕已经死在他公输家的那些供奉手中了。所以,我是暗中拐了弯,给公输察院子里的管事透了一些消息,为了救公输察,洗清公输察身上的冤屈,他自然会把乌助送到公输仁手里。”

    “只不过让我有些惊讶的是,公输仁得到乌助之后并没有急着给公输察翻案。一开始,我以为他为了府中安定,宁肯将错就错也要把位子传给公输究,但通过他这些年的作为来看,我又觉得他心里一定另有打算。后来证明我的想法没错,你也知道,死在那场大雪里的江湖人士多多少少都跟公输究有关联。公输仁一直隐忍,步步为营地清理掉了公输究的暗埋的势力,同时默许了那些本来偏向公输察的势力尽数倒向了公输胤雪,最后由公输胤雪将公输究打落,立了威,坐稳了位子,再转手将这个人情卖给公输察……啧啧,当真老谋深算。”

    高易水侃侃而谈,秦轲挠着头,一旁蔡琰也跟着给他讲解了一番,他这才将脉络一一理清,一边更是为公输仁的隐忍和算计赞叹不已。

    “我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没想到公输究背地里竟然深藏着那样一股势力,这也是当初我没有料到刺杀你的人当中,真的会有连你都觉得难敌的高手……差点害你们陷入险境。想来若不是公输仁提前抹杀掉了这帮人,恐怕即便公输胤雪当了家主,囚禁了公输究,自己也很难坐稳这个位子。”

    毕竟高易水只是个外人,对于公输家整个大局的把握,还是不如公输仁。

    不过高易水能见缝插针地安排到如此程度,也足以证明他的厉害之处了。

    但显然高易水对自己心怀不满,叹道:“我终究不是诸葛宛陵,荆吴毁堤淹田一案,斩下多少士族名门的头颅,看似粗暴,实则细致,轻一分则达不到效果,重一分,整个荆吴朝堂说不定会在一夜之间颠覆。他偏偏就敢让高长恭离开建邺城,孤身与士族之首的孙老谈判,把自己的安危全都交到与孙老的一纸协约之上,这简直是在刀尖跳舞,偏偏他每一步都走得无比从容,非大智大勇,不能为之。”

    “先生是好人,他不是那般精于算计的人……”阿布事到如今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相信诸葛宛陵不可能安排这么多事情。

    “是是是。你那先生一直是好人。”高易水翻了翻眼珠子,“可朝堂波诡云谲之下,好人反倒是死得最快的一批。”

    对于两人这样的争吵,秦轲不偏不倚,因为他既能理解阿布对诸葛宛陵无条件的信任,又能感受到诸葛宛陵平静的外表下潜藏的那颗深沉的心,他个人的看法还是比较偏向于高易水的分析。

    “不管怎样,以后你还是别弄得太过火了。”秦轲皱眉道。

    高易水偷偷看他的表情:“怎么?心疼公输胤雪受的伤了?”

    “好好说话不会死。”秦轲黑着脸道。

    高易水看着秦轲的样子,更觉得有趣,调笑道:“你呀,一看就是花丛新手,你得跟我学习,像是我这种花丛老手,讲究的就是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看似情真意重,实则无……”

    “无情无义的王八蛋负心汉!”正当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高易水的话。

    刹那间,高易水面色狂变,赶忙低声对秦轲说道:“不行,我肚子疼,我得上茅房去。”

    随后他就像只年老的猴子那般佝偻着身体,捂着自己的肚子,匆匆蹿向后院,紧接着秦轲眼见一名青衫女子追赶了过去。

    那女子面容姣好,眉眼妩媚,发髻如云飘动。

    不少茶馆里的听客啧啧有声,交头接耳猜测这一幕到底是唱的哪出,显相比较听说书先生按本子所讲的那些故事,这样现实生活中的事情更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台上的说书先生看着这情况,这书自然是说不下去了,于是咳嗽了一声,顺便到后台去喝杯茶清清嗓子。

    秦轲傻傻地看着眼前的情况,有些不知所措。

    蔡琰则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用手肘戳了戳秦轲,道:“你第一次见吧?那是南烟姐姐。”

    秦轲当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蔡琰很快地开始解释道:“南烟姐姐本是锦州的花王,那天老高带我和阿布一起逛青……”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布的脸已经涨得通红,而蔡琰的眼睛里满是兴奋。

    听了蔡琰接下来的讲述,他才知道,之前他们的花销都由公输究包了,所以高易水秉承着不花白不花的原则,将自己的生活纸醉金迷到了极致。

    而就在那天夜里,高易水带着两人美曰其名为见世面,去了趟烟波楼,花了大价钱,请了头牌南烟来陪着喝酒听曲。

    结果他听了人家一曲《鸿雁》,顺手就把公输究送他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给人家做了赎身钱。

    第二天他醒了酒才连连解释自己纯粹是欣赏南烟的琴艺,并无其他念想。结果那位南烟姑娘恢复了自由身,却非得要跟着他天南海北……

    秦轲听得哭笑不得,只能是感叹了一声:“老高这家伙,还真是处处留情,赎身这事儿也做得出来。”

    “你好像没资格说我。”这时,高易水突然从几人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吓了秦轲一跳,而南烟则从后院里走了进来,眼神扫视人群,似乎在四处搜寻着什么。

    高易水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你忘记了,你在九江城硬要给那位宁馨姑娘赎身,还把人家养在你们太学堂附近呢……”

    “哦?”蔡琰饶有兴趣地看着秦轲,“我怎么不知道阿轲你还有这样的侠义之举?”

    “咳咳咳……”秦轲看到蔡琰的一双明眸里隐隐有几把小刀子闪现,立即头皮发麻,开始解释起有关于宁馨的一系列事情来,结果三言两语之后,又被高易水套出了张芙的存在,顿时秦轲一张脸涨得通红,说话愈发语无伦次。

    直到蔡琰的小拳头砸碎了七八只核桃,他才战战兢兢地讲完了自己与宁馨、张芙之间的种种过往,而在这段时间里,高易水则再度钻入了人群,从正门逃了出去,眼尖的南烟发现了他,提着裙子紧追其后。

    蔡琰这时已经不大关心有关秦轲的那些“风流韵事”了,只忍不住想要看高易水的笑话,一路拉着阿布跟了出去,秦轲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边扔下茶钱,同时还不忘把桌上剩的坚果瓜子揣进兜里……

    (卷二·《仗剑乱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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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二十九章 老棒子的过去

    群山环绕,夕阳在树叶的缝隙之中逐渐倾颓,缓缓地坠入远方的雾气之中。

    天色昏暗下来的时候,军营中点起了火把,无数火焰照亮了帐篷、营寨,带给了营中士兵一些暖意。

    大锅里翻腾着是附近山中采来的野菜,沾了一些露水的娇嫩叶片,在沸水里滚动着上下翻腾,一股诱人的肉香味在其中绽放开来,让坐在一旁端着碗等待多时的军士们纷纷舔起了嘴唇。

    “嘿!老棒子!你这要煮得什么时候,差不多就行,我们都饿了,爬了一天的山,就等你这一锅肉汤,你可倒好,光拿着个勺子搅啊搅就搅了快半个时辰!这么下去,我们不都得饿死在这里啊?”有人已经耐不住性子,叫嚷起来。

    被大家称呼为“老棒子”的伙头兵今年五十三岁,随军三十多年,从当年的小棒子变成了如今的老棒子,时间一久,他都快要忘记自己本来的名字,反正成天到晚手里不是拿着大棒就是大勺,也算“人如其名”了。

    这会子听到军士的谩骂,他面色有些不大好看,火光之中,他眼神炯炯地盯着锅里的滚水,手里紧握那根削掉树皮的松枝,在锅里继续搅拌了几下,戳起锅里最大的那块肉看了一眼颜色,回骂道:“急什么急,你媳妇生孩子了啊?催催催,就知道催,这肉汤要是煮得不浓,一会儿下汤饼的时候可就差了意思了。”

    他伸手在一旁的屉子里掏了几下,摸出个干饼,用力地塞进那军士的怀里:“饿了?先啃着,等啥时候你把这啃完了,汤就差不多了。”

    军士看了看怀里的干饼,棒子面的,倒不是说这东西不好吃,严格讲,这在行军中已算是不错的干粮了,可眼前这会儿正滚着肉汤,他哪会愿意提前用这块饼先填饱肚子?跟他一个伍的另外几人都是大肚汉,他要是吃得稍微慢些,说不定那几人能合力把整口锅都给吞下去。

    他恼火地道:“行军这么多天,也就今天抓了这么些野味,少拿这干巴巴的东西搪塞我!”

    “那就闭上你的鸟嘴,等着!就快了!”老棒子瞪他一眼,一边搅和着锅里的汤水,同时伸手往里面扔下一块盐巴,“有得吃就不错了,还废话一大堆,就你这样,放在十几年前……”

    “十几年前我就饿死了是不是?”军士早就听烦了,像是赶苍蝇一样挥挥手道:“这些话你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烦不烦哪?是,你随军三十多年了,当初粮草不济,连着五天靠着吃树根树皮才撑了下来,可你总拿这东西说有啥意思,你要说也说说以前那些打胜仗的时候是怎样的呗?我听说你之前有二十年都跟在上将军的黑骑麾下,不然你说说上将军好不?我们来得晚,没赶上那当年的大战,一直听大家说上将军如何如何厉害,我也确实好奇……”

    提到这事儿,老棒子脸上洋溢着笑意,忍不住挺直了腰杆,显然对这段历史十分自豪:“那是当然,上将军是什么人?他可是鬼谷派纵横家的掌门人,兵法独步天下,那句文人的话怎么说来着?哦对……用兵如鬼,奔袭如火,你听听,这些读书人就是有水平,要是搁我的嘴里,只能吐出一两个‘好’字,再多的,也真是没有了……”

    “打住打住!”军士本来还挺期待,但听到这里,顿时有些不满,“越说越跑偏,让你说说上将军,你往自己身上扯干啥。你那点破事儿,我们都听了十几二十遍了,从你五十岁到十五岁,上山掏鸟窝,下水摸活鱼……你就差没说穿开裆裤时候的故事了,说正题!正题!”

    “老子愿意说,嘿,等这场仗打完老子就回家种地去了,到时候,你想听还没得听呢。”老棒子眉头一挑,白了军士一眼。

    不过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跑题,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嗯……正题呀。”

    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那我也不会说啊,我就是个小卒子,又不是那些偏将大将,哪儿能见到上将军在战场上的样子……”

    “嗨?”听到他这么一说,不仅仅只是说话的军士,就连围成一圈的军士都是忍不住嘘了一声,“不知道你在这里扯半天咸淡,白瞎我们等半天。”

    有个胖一些的军士大喊着插嘴道:“那就说说你见过的那几场仗,怎么打的,从哪儿打到哪儿,唐国那些小喽啰是不是都被打得落花流水了?”

    几人同时应和。

    “这个呀。”老棒子沉吟片刻,看了一眼锅里肉的颜色,缓缓地开始下汤饼,同时笑了起来,“其实我也记不得太多,那会儿只记着饿得慌,虽说上将军打仗确实厉害,可军令也十分严苛,一天里跑个几十里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不过我们一路打过去,什么陈国、楚国、燕国、平国……几乎都是横扫,还真一场都没输过。”

    他搅拌了一会儿汤饼:“那会儿真是痛快,好像我们这边黑骑只要举着兵器向前冲就行了,而且,回回都是我们以少打多,也不知怎的,人家一看见我们就吓破了胆,挨不了几下跑得比兔子还快。”

    “都是以少打多?还都赢了?”军士奇怪地看着他,“这怎么可能呢?当初上将军手里不过十万兵马,可那几国联军超过三十万兵马,不管怎么打,人家的数量在那儿,我们能讨得什么好?你不会是在吹牛吧!”

    “我呸!”老棒子手里的松树枝用力地敲了敲锅边,“我可不是吹牛,当初就是这样,我们十万,打人家三十万,我们一直撵着人家屁股,他们一直跑……不过后来懂一点兵法的一个小将跟我解释了一些,说之所以我们能追着人家,让人家闻风丧胆,正是因为我们之前没日没夜跑得欢,人家的兵马为了追我们,结果分散了,这么一散,人家的兵马自然不如我们多,这个时候,再瞅准了时机调转头狠狠地捅过去……”

    老棒子看着汤饼慢慢漂浮在汤锅的上层,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端着碗盛汤,一碗一碗递给军士们:“后来那位小将还说了一大堆,什么故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什么则什么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哎呀我反正是听不大懂,还有什么虚啊实啊,那小将说着说着,自己都两眼发愣了。总之,只听王将军一句话,他让去哪儿就去哪儿,他让我们打哪儿就打哪儿。”

    军士们听得迷糊,一个个捧着香喷喷的汤饼,反倒是不急着吃喝了,有人问道:“上将军那么厉害,为啥这次打仗不让他带我们去咧?”

    听得这一声疑问,老棒子感觉自己呼吸都停了一息,这样的军国大事,他一个小卒怎敢妄议?眼见着,他年岁渐老,之前说这场仗完了就该回家种地,也确是实情。

    他挠着头,讪讪地道:“那我就不好说了,听说这位赵宽将军也是很厉害的。祖上好几代都是当将军的,巨子点他为将,想来也是让年轻人有个出头的机会嘛。”

    “哦……”几名军士听着,觉得颇有几分道理,各自点了点头,开始大口扒拉着碗里的汤饼。

    一人满足地吁了一声,道:“我也觉着这位赵宽将军挺好,出来这么些天,锦州那边烫着火漆的红印信件一封接着一封,却没在将军脸上见到慌张,咱们每晚安营扎寨,还能吃上一口汤饼,还能有野味打打牙祭……这小日子过得,美得很呐,以前哪儿听过行军时候能这么舒服的?”

    “这倒是。”老棒子把碗底剩的一些盛给了自己,没有化开的盐巴都沉在下头,他只吃了几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咸了一些,香浓的肉汤他却一点吃不出味道来。

    他握着筷子,眼神望向噼啪作响的篝火,低声喃喃:“我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呢?”


………………………………

第四百三十章 赵将军

    看到老棒子有些心事的样子,一旁那个胖军士舔了舔嘴唇上的油花,颇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声:“怎么了?”

    “没,没啥……”

    老棒子沉默了片刻,却还是憋不住,低声道:“我也说不好,以前在上将军麾下,虽然说吃不好,睡不熟,一天走几十里路,辛苦得很,可总觉得心里踏实,十万弟兄,打完四国,算算战死的、伤残的,也不到一万人,和我相熟的伙头兵一共五十多个,只死了六个……每天我们都高兴得很,好像我们不是去打仗,而只是聚在一起四处游历一般。可现如今跟着这位赵将军,虽吃得好睡得好,衣衫穿得也暖,可我总还有些担心……”

    胖军士听着老棒子的话,想了想:“你大概一时还没适应吧。反正,我们都觉得挺好的,赵将军嘛,虽然年轻,但也师承打入冷宫,从小熟读兵书,说的是让我们在此处按兵不动,伏击唐军,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也是。”老棒子望向那幽深的林间,黑暗里有蛐蛐儿吱吱吱地叫唤,“不过我们这里也好像不是全部兵力,听说还有几支队伍在亭山原那边行军呢。”

    “那就不知道了。”胖军士小声地道,“将军们嘛,都喜欢藏一半露一半,哪儿能都摆在明面上?赵将军肯定也是个狡猾人……”

    只是他说到最后一句,却是看到老棒子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微微一呆,转过头去,正好看见一身盔甲未卸,神情严肃的张副将用一双冰冷的眼睛看着他。

    “张……张将军……”

    “说,继续说。”副将张成冷笑了一声,语气骤然转冷,“私下编排主帅,胆子不小!”

    “我……”胖军士立刻跪下,“将军,我再也不敢了,您别杀我,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就是这嘴上没个把边儿的……”

    不过张成看起来心事重重,显然没什么心思多加理会他,只是看了一眼老棒子,后者也是吓得面如土色。

    他转了个身,斗篷在夜风中微微飘扬,径直向着中军主帅的营帐走去。

    中军大帐之中,新任的主帅赵宽正手执油烛,皱眉看着架子撑起来的一幅大地图,锅里的汤水在咕噜咕噜地响着,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肉食的清香,火光微微闪烁,帐篷上的影子像是跳动的鬼魅。

    “将军,斥候已经看过了,正如你所说,这座瓮山就像一只闭口的瓮,能进不能出,果真是个绝佳的埋伏点。”张成双手握剑,行礼道。

    赵宽转过头来,火光下的面容的确有几分稚嫩,然而他的神情异常自信,道:“那是自然,早在五年前,我就派人来看过这个地方,兵法云: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险者、有远者。这地方,正是一处挂者。挂者乃可往,难返之地,容易进来,却不容易出去,我们如今埋伏在此,何愁不能瓮中?”

    张成听了,眼睛微微一亮,心中的不安消散了许多,由衷赞叹道:“将军果然是将门英杰,兵书上的一字一句信手沾来,末将佩服。”

    赵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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