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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启者说-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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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学生郭开……杀身成仁,至死,未降。”
郭开如释重负地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少时,回到了那个明亮的学堂,耳边都是夫子的谆谆教导,那个时候,窗外鸟雀啼声婉转,而他的胸中还满怀激昂……
茶叶怔怔地站着,手中长刀架在郭开的肩膀上,他甚至不必用多大的力气,只要稍稍转动刀柄,他锋利的刀芒就能切开面前那人的喉管,鲜红的血液会喷涌而出,溅到他的脸上,沾满他的刀身,再顺着刀刃,一点一点地滴落到地上,宛若一片片飘零的红叶。
他从军多年,这样的情形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可这一刀,他真的能斩下去么?他踌躇着,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也许是因为等待得太久,郭开猛地睁开了双眼,深邃的黑色眼珠子里盛满了怒气。
他挺起胸膛,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为将几十年,他的身上已经有了一股子抹不去的威严。
“动手!难不成这最后一丝尊严,你都不肯给我么?”
在他的低喝声中,茶叶双目一下子睁得浑圆,双手发力举起了手中长刀!
郭开笑了,他再次闭上眼睛,似乎一切的梦魇都会随着即将到来的痛感离他远去,永恒的死亡正在向他张开怀抱……他的脑中犹如走马灯一般闪过了无数画面。
年少寒窗苦读,机缘巧合之下被推举进入稷上学宫成为万千学子之一,后来他拜入儒家,听到了仲夫子坐在堂上游刃有余的讲学,从此沉醉其中。
他从末流的地方小官,一步步稳扎稳打地坐上了如今封疆大吏的位子,他却始终记得夫子那句掷地有声的话。
二者不可兼得,舍身而取义也!
刀光闪过,烛火重重地扭动了一下,嗡鸣的刀锋割裂空气,席卷出一道凌冽的风,终于落了下来……
可郭开没有死。
他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又等了几息的时间,终于确信自己没感觉到任何疼痛……那他听到的那风声又落到了何方?
他睁开眼睛,转头看到了大帐一侧多了一道裂口,茶叶正急切地望着他。
茶叶用力抱拳行礼:“将军,快走!我,我只能帮您到这里……他们就要来了,趁现在,将军您快走吧!”
“他们……是谁?”郭开没有立即撤身离开,缓缓问道。
“林信、胡天、张九新……有五位将军……”茶叶见郭开没什么动作,一时顾不上什么礼节尊卑,猛然地扑了上去,提起他的后领,将他推向大帐被切开的口子里。
他一边推着一边说道:“他们私下已经反了,逼着我加入他们,要我过来动手杀了您,再对外说您畏罪自尽,天亮时分,他们还会动手杀了另外几位将军,然后带着剩下的人马一起出去投诚。”
茶叶的额角渗出大颗的汗珠,深秋的冷风从大帐的破口呼呼灌入,他却只觉得内心热血沸腾。
“他们如果看这边一直没有动静,一定会带着兵冲进来的,将军!您快逃吧!一路上不管遇见谁都不要理会,一直跑,莫停下!只要您逃到汪将军的营帐里,一切都还有转机!”
正当这时,大帐的门帘猛然被人掀开,外面早已按捺不住的几位将军终于露了面,在他们的身后,站着一队身穿甲胄、手拿弩箭的军士。
几人看见茶叶正推搡着郭开,立即明白了一切,其中一人发出一声暴喝:“放箭!不要让他们跑了!”
茶叶回头一看,心下大叫不好,赶忙使了浑身的力气将郭开整个身子推了出去,而他在下一刻也举起了长刀,拦在了那个破口前面……
羽箭袭来,毫无悬念地穿透了他胸前的硬皮甲,甚至有一支深深地扎进了他的眼窝。
他向后踉跄了两步,嘴角带着一抹轻蔑的笑,再次握紧了长刀……
郭开几乎是被他撞出去的,站也站不稳地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之后,终于狼狈地站了起来。
“茶叶!”
“将军!跑!”
帐中顿时混乱一团,几位将军见到已经身中数十箭的茶叶依旧屹立不倒,甚至挥着刀想要上前与他们拼杀,一时震惊不已,只有留在帐外的一队弩手开始绕过大帐准备前去包围郭开。
郭开知道自己绝不能驻足在此,最后望了一眼帐中那个摇摇欲坠的背影,红着眼眶甩头逃开。
茶叶侧头看见了那个狂奔的身影逐渐远去,随后是一阵阵手弩发射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再之后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迎面上来的几名士卒用手中长矛狠狠地捅穿了他的腰腹,他整个人被顶得腾空而起……
一个暴躁的谩骂声出现在追赶郭开的军士之中:“我说那姓茶的是个软骨头!你们竟还信他的那一套鬼话!早该听我的一起冲进去,也不会让郭开那老小子跑了。”
另一人抱怨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赶紧追!要是让他逃到汪阿南那边,咱们后面可有的受了!”
“废话,老子不也正在追吗!嘿,这老小子修为不高,逃命的本事倒是练得上乘的很呐……”
………………………………
第四百八十五章 哗变
秦轲终于攀上悬崖,站在高峰眺望远处的军营,却愕然地发现其中已经多处起火,滚滚的浓烟在暮色之中一直向上延伸,穿透进云间,给鲜红色的晚霞染上了大片灰暗的颜色。
这样的场景,当然让他这个所谓的“信使”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这些人闲得发慌了?想要放把火来玩玩?”
从他的位置看去,唐军的大营之中人潮滚滚,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正在争斗不休,虽然他们穿着的都是一样的制式盔甲,用的更是一模一样的大刀长矛,但彼此犬牙交错之间,像是有着深仇大恨一般相互厮杀。
“哗变?”虽说王玄微事先也预料平谷中的败兵会有哗变的可能,但他显然没觉得自己那么倒霉偏偏就会遇上。
想到这里,他摸了摸怀里揣着的一枚印信,本来他接到的命令是要进入平谷的军营中找到郭开,并告诉他王玄微的援兵已到,他们会在夜间袭击唐军以制造混乱,好让平谷中的一万骑兵能借势突围而出。
可如今军营里乱成一锅粥,谁知道郭开还有没有命在?倘若郭开死了,又有谁能接下自己手中的印信呢?
“不然还是回去吧……反正我受了伤……”秦轲咕哝了一声,却是微微侧头,看向身后那高耸的悬崖,一时又沉默着摇了摇头。
有句话叫上山容易,下山难,而放在他身上再贴切不过。
这平谷高耸的悬崖几乎没有太多可以抓握的地方,爬到中断的时候,山风呼啸,几乎能把人吹得飘上天。
这样险要的地势,普通人绝无可能轻易攀爬,即便他身怀修为,也是靠着巽风之术阻挡山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了峰顶。
秦轲沉思片刻,最后还是从大石上一跃而下,向着不远处的一片混乱走去。
他的脚步越是靠近,军营里的喊杀声也越发响亮起来,刀兵的交织声和弓弦崩响声,还有战马的悲鸣声,几乎是一刻不停。
顺着军营用原木建造起来的围墙一路绕行,很快被他找到了一处烧断的缺口,跃进之后一眼望去,简直犹如误入了酷烈的战场。
羽箭时不时地从空中划过,带着嗖嗖的锐响,一旦坠落下来或许就会夺走一人的性命。
他皱了皱眉,强自振作了精神,一只手顺势握在了菩萨剑的剑柄上,宛如一条游鱼在人群之中四处躲藏。
刀剑长矛或许在四处碰撞,但少有能追上他的身形,一片混战的人群中只见一个穿着另类黑甲的身影骤然闪过,可谁也无暇多想,捕捉不到那个黑影又如何,每一个人的身边都有着新的敌手,只要高高举起手中战刀,即是新的一轮生死对决。
不过这样大规模的混战之中,秦轲也无法避开所有人,就在一道风声响起的刹那,秦轲靠着风视之术似乎是捕捉到了什么,身体本能地微微后仰,避过了那道刀光。
与此同时,他拔出了绑在小腿上的匕首,锋芒一闪之间,锋利的匕首与那柄再次斩来的长刀交错碰撞。
匕首虽短,可秦轲注入其中的气力极大,随着他双膝下沉,双手紧握把柄再次发力,竟一下子将斩来的那柄刀拦腰切断,半截刀头颓然落了下来,直直地插入泥地里。
而那名挥刀的百将神色一变,随后看着秦轲那一身黑色的盔甲,眼中闪过一道异光:“你是谁?你不是我们军中的人!”
这倒不怪他认不出黑骑甲胄,毕竟行州远离墨家中枢,而黑骑在王玄微的控制下向来行踪诡秘,甚至连稷城的百姓官员们都极少能亲眼一见,加之秦轲穿的这一身原本也属黑骑的旧式装备,之前他为了攀爬悬崖方便也根本没戴头盔和肩甲。
秦轲看了他一眼,也没空跟他解释什么,只是继续放开脚步向着一个方向奔跑而去。
“站住!”那名百将眼见秦轲根本不理会他,也不知是恼火还是什么,一边捡起了地上的一支长矛就追了过去。
跑着跑着,秦轲听到身后的那名百将还招呼了其他两人一齐追赶,这下他被至少三条“尾巴”紧紧咬住,几人都是一副不抓到他誓不罢休的样子。
不过秦轲倒并不担心,反而轻松地笑了起来,随着他脚步加快,整个人猛地冲进了一处军帐之中。
三人眼见秦轲逃进了帐篷,自然不肯落后,前后脚地工夫,一齐冲了进去。
“小子,没地方跑了吧!”百将喘着粗气,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眼见秦轲站在营帐的最中央,似乎是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
在他们看来,秦轲的脚程的确是异于常人,可若真是高手,这般追逐之下根本没必要一直藏着掖着……
然而当他们的刀枪举起来的时候,秦轲也将手中的匕首横档到了身前,他眯着眼笑得天真,却早已透过三人的手脚动作,看清了他们进攻的轨迹。
“我有个问题,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解答一下?”秦轲的身影一晃,竟是悄无声息地吸到了那名百将的身边。
那名百将打了个激灵,没曾想秦轲的身法会那般迅疾不可捉摸,明明方才他是被包围了啊?
帐中的烛火承受不住刀光挥出的凌厉劲风,毫无悬念地熄灭了。
“杀了他!”
黑暗之中,握着长矛与刀的军士一左一右地向着秦轲冲了过来,长矛破空,刺向他的脖颈,而长刀显得阴狠许多,没有砍向他的腰腹,却是冲着他的小腿横劈过去。
秦轲站在原地,微微一偏头,长矛掠过他的耳畔,锐利的风声落到了空处。握刀的军士突然感觉到手上一阵紧,他费力地往回拽了一下,纹丝不动。
其实秦轲只是敏捷地抬起了一条腿,再重重跺下,生生踩住了他的刀尖。
“我是受了点伤没错,可对付对付你们三个……也不是什么问题。”秦轲身子一拧,像只狸猫般蜷缩了起来,眨眼间,他已经撞进了三人之间。
那两名军士还没弄明白情况,只见一道冰冷的寒光闪过,两人的脑袋皆是一疼……
相较于籍籍无名的两位军士,显然那名百将的“待遇”要好上一些,秦轲右手握着还在微微发颤的匕首,左手已经翻出了一掌,用出一股很巧妙的力量拍向百将的背后。
百将踉跄着往前踩了两步,终究没站稳,面朝下地跌到地上。
毕竟秦轲和这些军士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某种程度上,他们也算统一战线上的盟友,说不定将来还要共同对抗唐军的,总不能在这里取了他们的性命。
当然,这主要是秦轲认为“这三人一齐上应该都伤不了自己”的前提下,否则他可不会只是用匕首将那两人拍晕过去作罢。
自保,是他的底线。
百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刚想抬起上半身,背上就传来一阵令他窒息的压迫感,仿佛秦轲的那一掌是一块千钧大石,此刻依然压在他身上一般。
在他震惊的眼神之中,一抹冰凉的锋刃贴上了他的后脖子。
“你……你别乱来!我降了!我降了!”百将对着面前不到一寸的泥土声嘶力竭,他脑子里很懵,完全想不透为什么本该是猎物的那个黑甲士兵会突然反客为主,成为了身手不凡的猎人。而他,成了那只落入陷阱、穷途末路的猎物。
秦轲嘿然一笑,索性坐到了百将的背上,道:“我不乱来,我的手稳得很,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什么问题?”百将呼吸急促,泥土的腥味直冲他的大脑。
“郭开在哪儿?”秦轲认真地问道。
百将结结巴巴地说完之后,营帐中还是响起了一声微不可查的磕碰声。
等到秦轲从那营帐中钻出的时候,身上套着的已经是那名百将的甲胄了,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小心地向着某一个方向奔跑而去。
很显然,秦轲身上的盔甲并不怎么适合他,那名百将身材太过高大,以至于半边肩部总是往下耷拉,露出了里头灰扑扑的内衬,当他奔跑起来的时候,盔甲甚至会像一只宽松的外壳似的上下跳动。
秦轲的脸颊缩在头盔下方,他低低地骂了一声:“早知道穿另外一个人的了。”
不过秦轲也是经过思考的,眼下他更需要百将这个身份,只是此时一边奔跑着,他却是回想起了自己先前的一些经历,不禁失笑。
他确实扮过太多人了。
去年进唐国王宫的时候他扮过杂役、做了一回“梁上君子”;到锦州之后,他成了公输家的姑爷,最终陪伴公输胤雪坐上了家主之位;行军路上他与阿布为了取胜扮作唐军,接着被王玄微装扮成了黑骑;现在为了完成王玄微的嘱托,他又不得不扮成行州军中的一员百将……
变来变去,他自己都有些恍惚了。
所以,我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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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六章 虎印
大营之中其实并非到处都是狼烟,从那名百将的口中打听来的消息,秦轲知道了门口那些只是一些想要从营中逃窜出去的郭开部下,但实际上叛军早已经控制了整座营盘的出入口,两者之间,自然是一场恶战。
而他此行真正要找的那个正主——郭开,正在大营的东南角,用那名百将的话说,叫负隅顽抗。
虽然那名姓汪的千人将军是他的死忠,可毕竟麾下人数只有一千余人,加上另外一名鲁姓将军麾下一千余人,满打满算不过两千人,想要压制近万人的叛乱,无异于以卵击石。
“这么说来,郭开岂不是很危险?”秦轲想到自己这一次的来意,一时又有些头疼起来。
如果一切事情如常,他自然可以很顺利地把怀中的印信交到郭开手中,但这种情况下,难不成他得穿过这混乱的万军之中,找到郭开?
秦轲看向自己身上穿着的盔甲,突然眼睛一亮,低声咕哝道:“反正我把我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看天命吧。”
东南角的位置其实很特殊,这个地方,是营地里最大的一座马厩。
这些天以来,营地之中不断地斩杀战马充作军粮,一开始,他们还有一万五千匹战马,分别养在军营东南角和最西侧。
而西侧的马厩今日又杀了近三千匹,剩下即便全聚拢在一起也只有一千。
而且因为挑选的缘故,拴在西侧马厩里的战马基本都是挑出来的“老弱病残”,饿了几天肚子,跑起来虚弱无力,要是用来作战,只怕根本无法形成冲击……
这样一来东南角的马厩中拥有的,竟是整座军营中硕果仅存的战马群——八千余匹。
郭开或许犯了一些错误,但不代表他是个蠢人,相反,会这么认为的人,通常会吃上一个不小的亏。
从大帐逃脱之后,郭开第一时间找到了汪南将军的营帐,随后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占据这一处马厩,只因为他很清楚,他麾下的所有人都是骑兵,而骑兵……往往需要骑在马上才能发挥真正的实力。
而他占据这座马厩,不但使得己方拥有了战马,更让叛军从原本的骑兵,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步兵。
“大人,他们退了!”
战马不安的嘶鸣之中,汪南的声音带着剧烈的喘息,他的身上多处沾染着鲜血,皮甲上的雕图早已经模糊不清,甚至有一片巴掌大的血肉恶心地挂在他的肩膀上,可以看出,刚才的那一番厮杀是怎样惨烈。
“只是暂时退了。”郭开看着那阵列之外仍然虎视眈眈的军队,“他们没有预料到我能逃走,也没有想到我会占据马厩,外面围攻马厩的最多只有四千,但是时间一久,外面围攻的兵力恐怕会增加一倍,如果再次发起进攻……”
对于这座军营的布置,他早已经烂熟于心,加上他多年守城的经验,也知道马厩这地方,或许能守,但绝对不是长久之计。
汪南脸色有些难看:“那怎么办?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了,要是他们聚集起来全部压上来,就算我们铺设了拒马和箭阵……也支撑不过一刻钟。”
郭开出神地看着身旁的战马,眼神中的光芒忽闪忽闪,像是在思考,但最终从他嘴里吐出的却是一声叹息:“汪南……或许我来找你,反倒是害了你。”
汪南却摇了摇头,双手抱拳道:“大人何出此言?我本就是大人的部下,蒙受大人知遇之恩。茶将军可以为了大人豁出性命,难道我连他还不如吗?何况当年,我的亲人尽数死于唐军之手,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若要让我与那几个贼子同流合污去投降唐军,倒不如一刀斩了我来得痛快。”
“看来我当初确实没有看错人。”郭开深深地看着汪南,一时有些感动,却又觉得悲伤,“只是……可惜了。”
郭开抬手抚摸战马的马头,看着战马那充满灵性的眼神,这些一直驰骋战场上的生灵们,尽管没有上阵,却似乎已经从空气中闻到了那股血火的味道,在马厩之中有些不安分地摆动着头颅。
“如果没有唐军,我大可以让众人上马冲出重围,出了平谷,尽是一马平川,无人可挡。”
但可惜……唐军既然在平谷外犹如一座高耸的城池无可撼动,就算他们能突出叛军的重围,又能去哪儿,又能往哪里去?
正当此时,帐外突然跑进来一名百将,一声“报!”喊得响亮:“大人,我们抓到一个奸细,可他非说自己不是叛军,而是……是从山谷外边来的……”
话没说完,汪南已经火冒三丈地打断了他:“这种事情还要进来报信吗!平谷外全是唐军,他从山谷外来……难不成是变成鸟飞进来的不成?还是说,他根本就是唐军的细作!砍了砍了……”
“但是……”百将被汪南满脸的杀意唬得一愣,又犹豫道:“他说他有一件信物,非要让我们交给郭大人看看。”
“什么信物?”郭开皱眉。
“一枚印信。”百将恭敬地双手捧着,露出手上的东西来。
那是一枚金属的印信,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带着黑金色的冷光,方正的印章之上,精雕细琢了一头栩栩如生的猛虎,利爪尖牙,做出了一个扑倒攻击的动作。
“虎印?”郭开看到这样的形状,先是微微一惊。
民间很少有人会把印信雕刻成猛虎的形状,其中原因之一,就是为了避嫌,所谓“取虎形镇邪”,这样的东西,只有那些带兵的将军才用得起这样的东西。
一些官宦之家更是认为如果一个人命不够硬,无法镇住虎印的凶煞之气,说不定还会因此而短命或者招来刀兵血光之灾。
“末将不认字,不懂这印上写的什么,但看着这印觉得不是俗物,所以……”
也亏得那位百将有些见识,也不是贪婪之辈,看出虎印不寻常之后即刻想到了跑过来请示,才没有任由那些老兵油子私下给藏了去。
“你做得很好。”郭开点了点头。
金属比玉石更加刚硬,要雕刻起来也更加困难,要刻制成这样栩栩如生的姿态,断然不会是出自什么普通人家。
只是他心中仍有疑虑,难不成这个“奸细”还真是从平谷外进来的?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谁派他来的?
从他的手中接过了印信,郭开将之翻转一看,几乎险些握不住铜印让它坠落在地。
等到他手忙脚乱地把铜印接住握紧,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颤声道:“这东西……真是那人交给你的?”
“是……”百将回答道。
“大人,这印信有什么不对吗?”汪南把头伸过去,想看一眼印信上写的什么字。
郭开却已经等不及了,对着那名百将道:“快,快请他进来说话!”
等到百将离去,郭开将印信翻给汪南看,叹气道:“你看。”
汪南神色古怪地瞄了一眼,然而只一眼,却也面色骤变,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是……上……上将军的印信?”
“他现在已不是上将军了。”郭开低声道:“但……这确实是王玄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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