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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启者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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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记得父亲弥留之时,断断续续对他说过的那几个字。
“活下去,继续走,活下去……”
他终究是活了下去。
那时他靠在一片倒塌的土墙背后,四周已经聚集了几只骨瘦如柴的野狗,当它们短暂审视了一番之后,便纷纷露出尖利的齿峰。
有一个身影却由远及近。
见到那个身影,野狗群似乎一瞬间感应到了什么,呜咽着夹着尾巴四散逃开,而那个身影最后站到了自己的面前,这个时候的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前模糊成一片虚影。
那人朝他伸出了手:“跟我走吧。”
之后,他跟着那人一路躲避战火,一边流浪,一边寻找着栖身之所,直到他们来了稻香村——这个由流民自己组建的小山村,一住就是十年。
有些时候,秦轲觉得这一切都仿若梦幻,那人明明才三十岁,怎么会突然就病死了呢?
父亲让他活下去,他活得很好,甚至已经有意想要将师父当作自己的“第二位父亲”,心中也早做好了要给师父养老送终的准备。
可他又一次失去了。
那深埋着记忆的坟墓就这样突然被扒开,那句“诸葛先生”像是一柄钢锥深深地扎进了他的颅骨里,让他剧烈地疼痛起来。
趴在石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他死死地盯着青衫人,却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手指甲已经因为用力而陷进了岩石缝里。
对王玄微的问题,青衫人只是微微一笑,望着四周举着火把的墨家黑骑,问道:“王先生,好大的阵仗啊。我和友人不过是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不曾想王先生和属下也这么有闲情雅致?”
王玄微哼了一声,不阴不阳地道:“出来走走?一位是荆吴总理事务的丞相,一位则是号令千军的大将军,还有一位……”他望向阿布,尽管黑暗之中,他看不真切,但思索片刻,他确定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年轻人,只当是青衫人的随从,续道,“三位仅仅只是因为睡不着,竟然就能从荆吴国都建业城散步至此,这其中跨越了近三百里,三位这散步倒真是快啊?”
“哪里那里。”青衫人依然笑道,“王先生从墨家国都稷上来此,这其中距离,不也于我们相似?”
“诸葛宛陵!”王玄微寒声道,“不要跟我打什么机锋,你该知道我既然来了,就不可能容你在我墨家境内胡作非为。你最好识时务些!”
诸葛宛陵没有说话,他身旁的男子却懒洋洋地说话了:“那个,这位大伯,嗯……不对,你头发都白了,这位老丈,明明是你先跟我们寒暄的,我们顾及你的颜面总要跟你客气客气嘛。现在你说我们打机锋,那不是抬杠吗?说到底,这虽然是你墨家的地,可也没规定我们走在上面要收赋税是不是?”
“长恭。”青衫人有些无奈,自己这位大将军什么都好,只是打岔总不是时候,“王先生是墨家德高望重的前辈,我们应当尊敬。”
男子摆摆手,手上的精钢长枪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不知道是这长枪太轻还是男子的力量太大,在他的手上,这长枪竟然像是轻盈得像是一片羽毛:“那不关我的事儿,我就是个江湖莽夫,不通你们文人的礼数。”
“噗哧”一声,阿布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但笑声还是从他的指缝之间流散了出去,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位兄长出生于士族,祖上甚至还有皇家血脉,少年时他就可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哪里城得上是“江湖莽夫”?
王玄微冷笑着看向男子,他同样对高长恭知之甚深,知道高长恭纯粹只是胡搅蛮缠:“我以前不知道,没想到高长恭大将军,还有这般辩才。”
说是辩才,其实潜台词自然是狡辩了,甚至,往深处理解一些,这句话无意是在嘲讽高长恭身为将军却如此无赖。只是高长恭浑不在意,只是耸耸肩:“多谢夸奖。”
这一下,就连在石头上正哀愁于青衫人名叫诸葛宛陵的秦轲都忍不住想笑。只是望着诸葛宛陵的身影,他还是有些难受,既然叫诸葛宛陵,想来自己只是想错了?
但不论如何,既然他姓诸葛,又跟自己的师父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必然有着相同的出身,甚至,他们本就是一家人。
但王玄微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猛地回缩,把自己整个人尽可能地埋在了黑暗中。
只见王玄微抬头,望着岩壁,尽管那里无法被火把的光明所照亮,可他却能感觉到“玄微子”正在向他发出呼唤。他冷笑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的估计果然没有错,朗声道:“这位藏着的朋友,既然来了,难道不下来一叙?”
秦轲浑身冷汗直冒,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他修行的功法本就擅长隐匿,而这无边的黑暗,更让他如虎添翼,要说怕,他唯一害怕的人也只有下方那位显然武艺已经修行到了骨子里的高长恭。
这世上,修行人大多分为两种,一种是走的道家路子,明心见性,身体虽不见得有多强大,但与天地的沟通,让他们能够拥有着比常人更多的特殊力量,例如以远隔十丈以念力或是利器伤人,在送酒肉的时候,秦轲偷偷观察了一下王玄微,虽然他身上没有强大的气血,但却有着一种无形的威势,想来当属此类。
而另外一种,则是如他和高长恭这样固本培元,打熬经血,锤炼筋骨皮的人,修行到极致,这样的人不光是身形矫健如狼似虎,皮肤在气血勃发的时候,更如铜墙铁壁一般。
这样的人,往往身体的各项感官灵敏得可怕,如果不是秦轲以功法刻意压迫自己的气血运行速度,只怕高长恭在下方立刻就能做出反应。
只是,王玄微并没有走这条路子,又怎么会察觉到自己?难道他的特异之处就在于感知?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不相信王玄微真的能够捕捉到自己,秦轲再度往里面缩了缩,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壁虎一般贴着岩壁,静心收敛气息。
“看来是我要请你出来了?”王玄微道。
说着,他轻轻地拂袖。
道道荧光飘出他的袖子,在周身交织成了一条发着微光的丝带。
嗡嗡的声音在洞穴之中逐渐放大,直至充斥每一处空间。
………………………………
第十章 盾与枪
黑暗会掩盖住某些东西,却也会让另外一些东西更加真切明了。秦轲看得清楚,这根本不是什么光带,而是无数的暗金色甲虫在王玄微的身边盘旋飞行。
这些甲虫每一只都不过是蚕豆大小,只是当他们聚拢成团,就仿佛在黑暗中变成了实体,而当他们分散,整个洞穴之中就像是升起了萤火虫群与水流之中的盲眼光鱼交相辉映,美妙绝伦。
秦轲不知道这些甲虫实际上叫做玄微子,是王玄微亲自培育的并附着意念的本命物,他明显感觉到这群甲虫并不好惹,想到这里,他屏住呼吸,手指抠着岩壁,想要改换自己的位置。
他相信,自己就算被抓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以他的隐匿能力,总还是可以避开王玄微的手段,哪怕王玄微要让甲虫以散开的方式去搜索,他只需要提前向洞穴外退却,总不是没有机会。
但第一个出手的不是秦轲,也不是王玄微,而是一直站在诸葛宛陵身侧的高长恭。
王玄微刚刚召出玄微子,一身心神都在操控之上。如果说要从王玄微面前抽身离去,此刻是最好的机会。
侧着身体,高长恭单手抚摸着七尺七寸长的精钢长枪枪杆,微微拱起的背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准备扑击老鼠的猫。
长枪上面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一昧的干净简洁,从枪尖到枪尾没有任何缝隙,仿佛在模具中一体浇筑,也正是因为这种一体,给予了这柄长枪几乎不输木杆长枪的韧性。
这是他惯用的长枪,整个荆吴也只有这柄长枪能承受起他无可匹敌的力量。
随着他五根手指一根一根地收紧,一时间,原本在手上轻如鸿毛的长枪变得沉重无比。
他微笑,然后右手发力,推出枪尖,凝聚在枪尖的深邃杀机在一刻就这样释放出来。
秦轲无法形容那种感觉。
洞穴里,那些嗡嗡声都在一瞬间失去了,在他的耳中,只有那宛如猛虎的咆哮,这声咆哮来自于高长恭瞬间沸腾起来的气血,也来自于他手上长枪的呼啸。精钢长枪握在高长恭的手中就像是一头已经活过来的毒龙,根本无法被控制也无需控制。
仅仅只是简单的一记直刺,锋芒毕露的长枪就逼得王玄微连连后退,而发现状况的黑骑扔掉一手持着火把一手抽刀向前,却根本无法阻拦高长恭的长枪。
更有甚者,有黑骑双手持刀想要以刀面去封枪尖,仅仅只是一次碰撞,那位黑骑的手腕骨头就因此而折断,剧痛之中,他双眼一黑,仰头摔倒在流水里,惊起一阵水花,盲眼光鱼四处逃窜。
而原本宽厚的马刀,早已经因为这可怕的撞击而断裂开来。
高长恭再度向前,黑骑的防线在他的面前仿佛纸糊的一般,长枪没有没有收回,而是在他的手上被第二股力量再度推动,紧迫着王玄微后退的步伐,一进再一进!
“保护大人!”黑骑们从不缺乏勇气,对于他们来说,王玄微是他们的一切,即使牺牲掉他们的性命,也不能让王玄微承受这杆可怕长枪的正面一击。
但王玄微阴沉着脸,伸手一掌拍开面前试图用身体为他挡住这一枪的黑骑,面对长枪,他没有再次后退,反而是向前踏出一步,黑暗中,他的瞳孔似乎闪烁着暗金色的光芒,随着他双眼猛然一瞪,几股无形的力量在他面前布下了障壁。
长枪仍然坚决地,甚至可以说是不可一世地突破着这些无形的壁垒,每一次突破,洞内就发出一阵巨石崩裂的巨响。蝙蝠被惊得再度在空中飞舞起来,却根本不敢靠近这冲突的中心,而当高长恭突破王玄微最后一层壁垒的时候,这些轰鸣声已经连成一片,震得人鼓膜疼痛。
王玄微终究是退了的,但在他退的那一刻,他周身飞舞的玄微子却像是一支军队一般,纷纷聚拢起来,顷刻间,又在他的面前铸造了一面大盾!
王玄微豢养玄微子多年,这些玄微子从出生到成长,不知道历经多少代,在秘法的培养之下,这些玄微子早已经坚如铁石,那些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微光,正是因为他们啃噬金石而形成的晶体。
也正因为如此,王玄微凝视着枪尖,似乎并无惧意。
长枪撞击在大盾上,顿时将这一面由玄微子凝聚成的盾牌撞得凹陷下去。但终究,它没有第一时间就崩溃。
“困兽之斗。”王玄微阴沉地道,他的身后仍然有大片大片的玄微子,而在他的意念之下,这些玄微子嗡声大作,在火光中宛如一团捉摸不定的烟雾,向着高长恭涌去!
高长恭面色不变,随着他整个身体的一个旋转,精钢长枪变刺为拍,猛然地击打在那道盾牌上。旋转带来的力量因为他精湛的用枪技巧完完整整地传递了过去,而在这种力量之下,这一面盾牌也不由自主地被击飞了出去。
而高长恭张嘴,大声厉喝!
秦轲捂着耳朵,想到自己曾在书上看到的那句话:“武神咆哮,震惊四野。”
这不仅仅只是一种形容,更是体魄修行到某个阶段,可以克敌制胜的手段!
随着他的一声怒吼,整个洞穴的钟乳石都摇摇欲坠。而那些玄微子虽然被王玄微精心培养多年,可终究无法抹煞意识,在这样的怒吼之中,顿时乱成一团。
王玄微面色阴沉,一退再退,而高长恭一路凯歌,一进再进,血气如登楼,一步一台阶,等到他向前五步,整个人似乎都拔高了三尺!
王玄微知道这不是他的身体真的长高,而是因为他的气势已经影响到自己的心神,而在长枪再度呼啸而出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再自信自己的玄微子能够抵挡得住。
嗡嗡的声音再度大作,但长枪的呼啸却要更为可怕,玄微子尚且还没能构建住足够强大的壁垒,他们就已经被长枪击溃成了散落在四周的沙砾。
但王玄微站住了!他沉声大喝道:“高长恭!以你的武力确实可以突破我们,可你能保住他们吗!”
高长恭眼睛一眯,转过头,诸葛宛陵和阿布已然被黑骑围在了中间,之前的局势太乱,黑骑一时间无法相互配合,发挥出他们应有的力量。但现在,他们腰间的墨家手弩已经被抽出,宛如狼牙一般的箭矢更是直直地指着两人。
高长恭停下脚步,手持长枪眼神犀利:“听说墨家向来光明磊落,怎么现在也用起了这么下作的手段?”
“只要能够克制住你这位荆吴战神,使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又能如何?”王玄微阴沉道。
“我倒是忘记了,墨家学派众多,而你这位王先生出身纵横,倒是从来不拘泥于形式的。”高长恭似是无奈,只能是站在原地,微微苦笑。
王玄微审视着高长恭,尽管他并没有低估高长恭的强大,虽然他本人没有在这一连串的进击之中受伤,可长枪上的力量过于强大,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玄微子被震死在当场。
这些玄微子跟他的心神之间有着宛如血亲一般的联系,玄微子死亡,总还是对他的心神造成了一些影响。
到底是荆吴战神,轻易根本拿不下他。
想到这里,他有些恼怒,下令道:“丁墨,把他的长枪拿走。”
左卫丁墨点点头,把弩箭插回腰间,尽管为敌,但他仍然尊敬高长恭的武力,恭敬拱手道:“将军。”
高长恭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一伸手,就把长枪扔了过去。
丁墨正要伸手去接,却听见身后的王玄微喝道:“小心!”
………………………………
第十一章 请君先行
丁墨一愣,但却已经迟了。
他是王玄微的左卫,更是墨家重点培养的弟子,平日里不光是熟读百家经典,更要刻苦练习武艺,否则,他也不会有机会进入黑骑。
十八岁,他就勉强能举起近百斤的石锁,等到及冠成人那天,他已经能将军中那被称作“忠义”的烹煮大鼎抬得离开地面。一杆长枪,就算通体由精钢铸造,又能有多重?
当那精钢长枪落到他的手上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根本不是握住一杆长枪,而是握住了一座大山!
踉跄之中,他匆忙地把单手握改成了双手握,但仍然止不住长枪的坠势,他的双手指节在剧烈的用力之下变得无比苍白,而额头更是因为紧张而涌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他双目瞪圆,一声大喝,双臂的青筋竟然像是一条条虬龙一般暴起,而他的双膝猛然下压,扎出了一个宛如老树根须般的马步,这才勉力抬起了这杆重如山岳的长枪!
王玄微看着丁墨,冷冷道:“荆吴战神的长枪,里面融入了深海沉铁,重可达三百斤,岂是你轻易就可以握住的?”
“属下无能。”丁墨告罪一声,转过头望着高长恭的眼神却越发敬佩起来。
一杆长枪竟有三百多斤,可高长恭仅仅凭借单手之力,就把这杆长枪用得迅猛如电,而在之前,他甚至看见高长恭因为无聊而以指节交替把玩长枪,他得有怎样强大的力量?
难怪当时他以马刀上去抵御长枪的时候会被王玄微拍开,这并不是王玄微自负所以不需要他的保护,而是他知道,如果高长恭一心想要突破,光靠丁墨根本无力阻挡。
“我记得……你以前说没想好这杆枪的名字,不知现在可有想好?”王玄微问道。
“就叫玄微吧,好听。”高长恭眨了眨眼,嘴角有笑。
王玄微面沉如水,不再去理理会这个逞口舌之利的对手,抬头朗声道:“还要走吗?”
黑暗里,已然退出数十步距离的秦轲攀附在岩壁上脸色苍白,他本想借着下方乱局逃走,但没有想到,自己已经隐匿行踪,并且放缓移动的速度,却还是被发现了!
如果只有一次,秦轲还可以当做王玄微只是恰巧察觉到他的存在,但因为无法证实,所以才出声恐吓。但第二次王玄微仍然如此笃定,他不得不相信,王玄微确实能捕捉到他的位置。
只是,高长恭的体魄强大,也许可以通过听觉感受到四周细微的声音,但王玄微又凭什么能抓到他?
就算他的感知可以离开体外,甚至在周身布下坚实的壁垒抵御高长恭的直刺,可他所在的位置距离王玄微至少有三十步之遥,如果王玄微真有这样的实力,何必避开高长恭的锋芒?
王玄微望着一片黑暗的岩壁,尽管他没有夜视的能力,但提前布下的棋子在这时候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墨家顶尖的几个人之中,他绝对不算是战斗力最强的那几位,但论探查能力,他在墨家说第二,只怕没有人敢称第一!
王玄微胜券在握:“小兄弟,不知道是客栈掌柜没给够你月钱,还是你天生喜欢攀岩附壁?既然来了,若不能出来好好见个面,只怕外人会说我王玄微不通礼数。”
片刻之后,黑暗之中传来几声跳跃,随后是“哎哟”一声痛呼,火光照亮了秦轲那微瘦的脸和他那并不高大的少年身形。让众人都看清楚了这个深藏在黑暗之中许久的客栈小伙计。
秦轲怯生生地走着,只觉得心里有一万只鼓猛烈地敲着,双腿都因此而颤抖了。他从没有面对过这样的阵仗,黑骑的所有人还有高长恭等人一下子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因为刚才的打斗,这些人眼神之中的凌厉锋芒尚未褪去,他只觉得自己周身瞬间插满了无数把尖利的刀子。
秦轲右手捂着左手的手肘,刚才下来的时候因为慌乱而不小心摔了一跤,但现在,他突然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满肚子想逃走的害怕与对自己脑子发热的后悔。
高长恭大概是唯一一个不认识秦轲的人,他吹了个口哨,对于秦轲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藏这么久表示惊讶:“拜托你们各位告诉我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阿布年纪小些,藏不住事儿,望着秦轲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小二……你……怎么会?”
王玄微冷笑着看向诸葛宛陵:“诸葛先生,不知道这位少年,是你下的一手闲棋,还是埋在这里多年的种子?”
诸葛宛陵平静地道:“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我们荆吴的人。”
高长恭大笑起来:“这可有意思了,我本来还以为这是你们墨家的暗桩。”
王玄微冷声道:“如果他是我墨家的暗桩,我何必把他拉出来?”
秦轲被他们的争吵弄得有些晕头转向,半晌,他可怜兮兮地道:“我现在说我只是好奇所以过来看看,你们会信不。”
丁墨是在场除了王玄微之外第二个知道秦轲身怀修为的人,他踏出一步,盯着秦轲道:“笑话,如果你是普通人,如何在我们附近藏这么久?可如果你身怀修为……小小一座村子又怎么可能养得出你这样的人?”
“说吧。你是哪家的人?沧海?唐国?”丁墨逼问道。
秦轲怯生生地看着这位右手握着刀柄,仿佛随时都会把马刀出鞘的黑骑,道:“我不是他们的人。”
“这我相信。”高长恭插嘴,但没有人把他的话语当回事,若论个人武力,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是高长恭的敌手,但这位荆吴战神的打岔功夫却也是让众人有目共睹,自然没人在意他的话语。
王玄微望着秦轲,突然笑了,摆了摆手,他示意黑骑围住秦轲,这些军旅之人下手自然不会太轻,随着当先黑骑的猛然一推,秦轲几乎是一头撞进了阿布的怀里:“也罢,不管你是哪里的人,现在,你都只能是我墨家的阶下囚。”
说完,他再度摆手,这一次却不是指挥黑骑,只见在他弹指只见,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力量穿过黑骑,飘到了阿布和秦轲身上。一只细小的甲虫像是得到了召唤,缓缓地从秦轲的衣物之中钻了出来。
玄微子。
随着翅膀的扇动,这只玄微子也飞翔起来,不一会儿就跟王玄微背后的大团玄微子融入到了一起。而高长恭顺势向前一个踏步,他身体里似乎藏着一头咆哮的野兽,一声低吼,王玄微散发出来的无形力量顿时溃败,逃窜回了他的身体里。
王玄微看了高长恭一眼,知道这只是高长恭以骨骼和肌肉相互挤压而发出的声音,如果换做是普通修行人,终其一生都未必能使用这样看似粗犷实则精细的手段。
但他是高长恭,一个能把筋骨皮锤炼到极致,甚至整个天下都罕有敌手的武士,一切都显得理所当然。
如果现在,他还要把玄微子藏在几个人身上,只怕一息时间就会被这样的“虎豹雷音”给震死。所以没有再做无谓的举动,转过身,道:“火把。”
丁墨恭敬地把手上点燃的火把递过去。
王玄微举着火把,眯着眼睛,勉强看清了面前那座陈旧、生满铁锈,仿佛融入了岁月风霜的铁桥,铁桥的对面似乎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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