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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启者说-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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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黑看他一眼,歪着脑袋有些莫名其妙。

    秦轲郑重其事地问道:“小黑,刚才杀了这头熊又丢下藤蔓的人,你看见了是么?”

    小黑低低地叫了一声,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反而一溜烟钻进了他胸前敞开的衣襟之内,蜷缩成一团,很快闭上了眼睛。

    秦轲无奈地扒开衣服望着它,轻声道:“你不是能听懂我说话吗?看见了你就点个头,没看见你就摇摇头,行不?”

    小黑却呼吸绵长,早已平静地睡着了。

    秦轲恨得牙痒痒,也知道这家伙每次大吃一顿之后都要发困,也拿它毫无办法,只能暂时把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蛇胆是收集了一大半,还得了个化妖蛇胆,算是意外之喜。不过,眼见这漆黑的夜色,秦轲知道这种时候不宜再四下走动,于是爬上了一棵大树,准备简单地睡上一觉。

    邬县,营地。

    “昨天死了几个?”阿布向面前一人发问道。

    如果秦轲此时在这里,一定会万分惊讶。因为站在阿布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之前太学堂里最大的“死对头”——张明琦。

    只不过,“毁堤淹田案”之后,张家一夜之间从云端衰落尘埃,这位原本的“天之骄子”现在也已然近乎一介白衣。

    虽说他那位老父亲如今出了大狱,朝廷念他当年之功免了他一死,可他张家的豪宅大院是再也回不去了,只能是住进了一间简陋寒酸的的四合院土基房子里。

    这种穷人的四合院简直说不上是鱼龙混杂,而该说是鱼虫混杂才对,其中大多数是一生碌碌无为的普通老百姓,当然还会有一些,混迹市井的地痞无赖,甚至是四处盗窃为生的小偷飞贼。

    家道中落,一生心血化为乌有,他的父亲难以排解心中郁结,在大牢之中就已经一病不起,现在整日只能躺在床榻之上,望着黑乎乎的床顶苟延残喘。

    张明琦这一次接了上面调拨的军令,跟在高长恭的船后晚了半天出发,临走前,他用身上仅剩的一些钱,找了一位还算信得过的老仆人,照顾老父的日常起居。

    结果那位看起来憨厚的老仆人领了定钱之后,第二天就不见了身影。

    要不是邻里间还是有着几位好心人,愿意轮流帮着照顾,只怕他真是没法放心随军出发。

    他跪在父亲的床前,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立誓一般说道:“爹,儿迟早有一天会拿回属于咱家的东西。”

    或许这句话永远没有实现的一天,可他如果不给自己留下这一份念想,怎能强迫自己在那些势力眼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怎能毅然舍掉自己曾自以为是的“张公子”身份?又怎能,在这残酷冷血的人世间继续摸爬滚打下去??

    可到了邬县之后,他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份卑微的信心,轰然坍塌了……
………………………………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迟来的歉疚(三更)

    “二十三个。早上刚刚又有几个重症送进乔姑娘的帐篷里了,但……”

    张明琦的声音有些沉重,没有说完这句话,但他知道阿布必然明白他的留白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是因为身上的牛皮甲胄太紧了一些,毕竟以前的他是根本不会做这种粗野的着装的,那时候的他,喜欢的是丝绸的衣服,摸上去,就好像建邺城邀月楼姑娘的皮肤那么光滑。

    他用力地拽了拽,但仍然感觉自己有些透不过气来。

    “按照乔姑娘的新方子熬药,可重病人还是有增无减,各营的病人情绪都不太稳定,他们都骂乔姑娘是个庸医,有些人甚至不肯喝药。”

    他看向那正在累积的柴堆,那些尸体被一具一具地送进柴堆中,他知道,这些都是他父亲和那些人造的孽。

    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此富庶之荆吴,竟然还会有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可当他真正亲眼看见那些住在大棚里相互依偎睡去的灾民的时候,真正地感觉到了天雷轰顶的感觉。

    这些满身骚臭衣衫的褴褛的灾民们,他们就连一日饱饭都不可得,更不要说是一张柔软的床榻。

    这些人早已经没有了尊严。

    他路过这些灾民的时候,默默地想。

    生存一事在这里,竟变得如此沉重,如此艰难。

    当一个人需要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握住一点点活下去的希望时,就没有可能再去顾及其他的旁枝末节。

    即使一张落到地上的面饼,沾满了泥水,他们也能相互哄抢厮打上好久,军营里的猎犬,一时不察跑出放风,竟然引来成群的灾民们举着大棒追赶,险些被他们捉去炖了汤。

    何以至此?

    而当他站在这场灾难的中心之地,看着那些因为身患瘟疫挣扎于生死边缘的人们,眼神逐渐从希望转变为绝望,他莫名地攥紧了拳头。

    他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掌中,他皱着眉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找到了唯一可以让他轻松一些的方式。

    “喝药很重要,就算他们不肯喝,也得给他们灌下去。”阿布点了点头,脸上同样有一些担忧之色,秦轲独身一人去中渝山那般凶险之地,约定的是三天之内他必须赶回,如今虽然只是过了一天多,可茫茫大山,要找到足够六千人使用的蛇胆制作药引谈何容易?

    这营地里的形势越发严峻,他却只能闷声把这个沉重的担子一肩扛下。

    高长恭在秦轲离去之后不久就离开了邬县,军队已经集结完毕,他自然要回去坐镇军中,大河郡周边因为闹灾而产生的匪患日益猖獗,如果不趁早荡平,只怕到时候会后患无穷。

    而阿布一个人呆在此处,其实也颇为孤单,张芙之于他,并不算多么要好的人,又有男女之别,只能算是点头之交罢了。

    现在多了一个张明琦,他突然感觉有种莫名的安慰。

    虽然之前他和张明琦也不怎么对付,又打过一场架,却也不妨碍这时与他暂时结成“同盟”,共同应付眼下的困境。

    张明琦身心俱疲,找了一处柴火坐了下来,愣愣地看着天际:“你我都知道,那些药根本只是一些清心安神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治愈瘟疫。你说秦轲已经去找药引子了,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阿布也坐下来,叹口气道:“还能怎么办,虽然有人不肯喝药,但毕竟大部分人都还是不愿意放弃那一线生机的,如果连药得没得喝了,他们只怕会更加绝望,到时候真闹起事来,我们该怎么做?跑是不能让他们跑出去的,一旦出去,瘟疫万一扩散到全县甚至整个大河郡怎么办?那我们这些人,就是将来荆吴的罪人。”

    “罪人就罪人吧。”张明琦低头道:“总比在这里整天做些没意义的事情好。”

    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歉疚,尽管他不断地在劝说自己:这些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毁堤淹田这事本也不是他做的,就算他的曾经父亲参与其中,可这些贱民……死得再多点又有什么关系?人与人之间从来就没有平等过,总会有人高高在上,冷眼看着下面的这些人,就好像看着一堆困在罐子里的蝼蚁一般……

    高高在上——

    他突然想起来了。

    他已经从高处摔落下来了,摔掉了他混身加持的光环,摔去了他本以为握在手中的万丈荣耀……

    现在他也是贱民中的一员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脏又是一阵抽痛,赶忙用手捂紧了胸口,一边狠狠地用牙咬着嘴唇。

    阿布紧张起来,看着他道:“你不会……是想做什么……”

    张明琦嗤笑了一声:“我能做什么?我现在不过就是个小兵,唯一的权力就是……他们吃的是稀粥,而我能吃上白面馒头,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会当真?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动辄一掷千金的张大公子?呵呵,那我大可直接用两倍黄金的价码从各处购进锦鲤花,怎会坐在这里和你……”

    张明琦没再继续说下去,自嘲地又笑了起来。

    阿布听着他话语里面的孤愤之意,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能讪讪地咕哝道:“我也是担心你一时脑热,怕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放心吧。”张明琦的声音带着几分苍凉,明明是个宛如幼苗茁壮成长的年轻人,却有了几分老者的沉稳,“我还没那么傻。”

    他站起来,道:“我走了,我还有得忙,想来你也一样。”

    阿布追了上去,道:“我送送你……”

    “送?”张明琦笑得更凄然了,转过头来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阿布,冷冷道:“你在可怜我?”

    阿布没有说话,或许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那么一点怜悯他的意思,从那天他跪在高长恭面前,一身泥水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那样的意思,尽管不是全部。

    “算了吧。”张明琦摇了摇头,一边大步走着一边道:“我讨厌怜悯,就好像……我从前也不一点都不怜悯你们这些家里穷得叮当响的贱民一样,以前,我拿你们当一群狗,现在……我自己也成了一条狗,可就算这样,你们还是没有资格鄙视我……”

    “不……不是这样的。”阿布连忙大喊道,却最终低声说了一句:“我们,我们是同窗啊……我们在一间学堂里上课的。”

    张明琦全身一震,脚步顿了下来。

    良久,阿布听见张明琦清冷的声音,很轻,但正好能让他听见。

    “谢谢。”张明琦没有转头,缓缓地走远了。

    “这是什么东西?”周公瑾看着那手里的黑色布片,疑惑问道。

    站在他面前的,是高长恭一手提拔上来的一名将领,叫康利,为人谨慎持重,只不过身体差了那么些,瘦削的脸颊上看起来像是被刀斧劈了几刀,眼窝深陷,显出几分虚弱和疲惫。

    周公瑾其实知道高长恭为什么会提拔他,不仅仅只是相信这个人能力和人品的可靠,更是看中这个人一直以来的病弱。

    这种话说出来,只怕很多人都会奇怪。

    任用将领岂是儿戏?怎会看中一个人身体上的病痛呢?

    但周公瑾知道,既然建邺城中一切安定,接下来自然是原本就排上日程的那些重中之重的事情,最迟明年初春,整个军中就要开始裁汰老弱,提拔新军,荆吴所有的军备力量都会被整合起来。

    既然眼下他还没看中一个真正适合的人,那么先把一个体弱多病的老实人放在这个位子上,等将来某一日撤换掉他的时候,也会少很多麻烦。

    当然这种心思,不可能放到台面上来说。

    朝堂上的波谲云诡,许多时候都是在无声胜有声之间,高长恭虽然治军,却也少不了要用一点这种手腕。

    康利用力拱手,新被提拔的他正想要做些事情来报答高长恭的知遇之恩,这些天他甚至睡觉都不解甲,倒是让原本的那些“老兄弟”们嘲笑他是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不肯让那身“高高在上”的盔甲离开自己哪怕半寸。

    对此,他也是大声笑骂回去:“去你们娘的!老子就是媳妇熬成婆了怎么地?你们这群混账王八蛋认命吧,这辈子也就只能当个受气的小媳妇喽!”

    其实他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体,这个“婆婆”当不了太久,但至少能做一天是一天!

    将来荣耀还乡的时候,至少也能和家里那群小兔崽子们吹嘘一番,出来之前他刚添了个大金孙,这把他乐的!

    再过上十年八载的,当他坐在午后和煦的暖阳之下,靠着舒服的躺椅,也能好好地给孙子讲上一段当年爷爷做将军时候的故事了罢……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暴乱(上)

    “大人,这是从今天的尸体身上找到的。如果只是一个人身上找到就罢了,偏偏其中有好几人身上都有这些布片,属下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拿过来请大人看看。”

    “哦?”周公瑾走到桌边,看到桌子上摊放着好几块差不多样式的布片,是麻布材质的,切口整齐,显然是用刀割开的痕迹。整张布片不过半个巴掌大小,上面并没有字,不注意的话,会觉得这不过就是一些裁缝用剩下的边角料。

    只是裁缝的边角料……怎么会出现在瘟疫的隔离区域?又十分巧合地每一个死去的灾民尸体身上都有?

    麻布触感粗糙,线与线之间并不如棉或者丝绸紧密,但他却感觉这件事情就好像宛如铜墙铁壁一般,难以深入。

    “这好像是……灾民们手臂上的绑带?”周公瑾看向康利,询问道。

    康利同样捏起一片,皱眉想了想,拱手点头道:“大人,没错,这布片确实是从绑带上割下来的。”

    周公瑾点点头,乔飞扇诊断治疗瘟疫病情的时候,会把病人分出各种批次,疑似的病人会在臂膀上绑白色的布带,而确诊得了疫病但还不严重者则是用灰色的布带,那些显然病情有些危重,症状已经发于体表的病人,才会绑上一条黑色的布带,这些天里,日日都有一些灰色的布带被替换成黑色,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疫情正在往一个不妙的方向发展。

    久而久之,营寨之中就流传起了这样的说法:如果一个人从灰色的布带变成了黑色,基本上就是给这个人打上了“必死”的烙印。

    这种说法也并非空穴来风。

    毕竟锦鲤花断供的这些日子里,很多轻症患者的病情都得不到治疗和控制,更不要说那些重病患者了。

    周公瑾思索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寒冷:“康利,指派几个信得过的兄弟,让他们去暗地检查一下那些重症病人,看看能不能找到黑色布片。”

    “是。”康利拱手,又疑惑地道,“大人,您是看出什么了吗?”

    周公瑾面色凝重道:“我希望是我猜错了,但如果没有猜错……”

    他摇了摇头,觉得这事儿还是先不要太过笃定,于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摆了摆手,让老将军先行离开了。

    然后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闭着眼睛,缓缓地捏着自己的鼻梁,希望缓解一下这些天有些疲倦的眼睛,阿布这时候掀开帐篷布走了进来,关切地问道:“大人,我刚看见康将军急匆匆的样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周公瑾抬起头,笑了笑转移了话题道:“哦,是阿布啊,外面……怎么样了?”

    阿布一愣,眉宇间到底还是露出些许疲倦,但目光依旧明亮灼人:“城里那些趁乱囤积锦鲤花的商人都已经被抓来了,按照大人的安排,我们把他们‘请’到了客栈里,现在他们大概都在发脾气呢。”

    “让他们发去。”周公瑾失笑道:“反正火发完了,最终还是得把那些东西吐出来。如今救灾是重中之重,就算他们背后是豪门士族撑腰,这回也一定不会为他们出头,虽说阿轲已经进山去找蛇胆,可我从来不会把鸡蛋只放在一个篮子里,该拿回来的总还是得拿回来不是么?”

    阿布点头道:“是这道理,先生也经常这么说。”

    “那是……毕竟我也曾是先生的弟子,只不过他一直没承认罢了。”说着,周公瑾似乎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站起来拍了拍阿布健硕的肩膀,“真是辛苦你了。”

    阿布赶忙摇头:“大人才辛苦,我那些事……不难。”

    “没错……”周公瑾叹了一声,喃喃自语道:“我是大人,你是孩子,做大人的如果不多做一些,那还叫什么大人呢……”

    沉思了一会,发现阿布正在眨眼看他,周公瑾摆了摆手道:“去吧,去休息一会儿。虽说蒙住口鼻能阻挡瘟疫,可也不是什么万全之策,还是得靠人自己的身体好才行。别把自己累垮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那高大将军和诸葛先生说不定会合力把我给分吃了……”

    阿布有些羞愧地憨笑着,一手已经掀开了帐篷的门帘。

    谁知,他只刚刚掀开门帘的一角,迎面冲过来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一下子撞进了他的怀里!

    那是一个身穿甲胄的军士,身上盔甲的制式和兵器能看出他在军中的身份很低,应该只是个站岗或是巡逻的普通士兵,自然,他不可能有阿布这般的修行,所以当他撞到阿布的胸口之后,竟像是撞上了一堵石墙,险些没昏厥过去。

    阿布赶忙地扶住他的胳膊,低头看见军士满脸的鲜血,吓了一跳,急问:“你怎么了?”

    周公瑾从桌边走了过来,也一脸惊愕地看着那士兵。

    士兵扶了扶歪掉的头盔,稍稍缓过劲儿来,眼睛发红,声音微颤道:“大人!不好了……北营的病人造反了,一千五百余人……兵器库被他们抢占了,康大人……康大人方才就死在我脚下……本来看守北营的五百弟兄听说围困在最里头,眼下大门口只剩下三百多人,都……都在拼命抵抗,但……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阿布大惊失色,一把掐住了他的双肩,本来就因为紧张而双腿发颤的士兵差点没被他按得跪下去,他大吼着问道:“怎么会这样?”

    而周公瑾只是闭上了眼睛,声音平静而略带疲倦地说道:“看来事情还是往最坏的方向去了……”

    那些黑布,果然是那些陷入绝望的病人们相互联合起来的一种徽记,只不过不知是谁想出了这样的办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原本一盘散沙的灾民组织起来,还能行动如此迅速果决。

    但如今该去考虑的当然不是这件事情。

    “阿布。”

    “我在。”阿布立刻应道。

    周公瑾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扔了到了他的手中,“你领着我的令牌,带三千甲士去北营,平定暴乱,记住,不要让任何一人逃出营地,反抗者,杀无赦。”

    望了一眼手里黑得深邃的军中专有令牌,阿布脸上一呆:“杀无赦?那,那可都是普通老百姓啊……还都是病人……”

    周公瑾摇了摇头,目光沉重地看着他:“既然他们决心要反,自然就不再是我荆吴的百姓。”

    阿布还想再替那些人辩解一句:“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周公瑾一声低喝:“阿布!听命行事!若是你不想听命,现在就可以回去建邺,回去你那太学堂,继续读你的圣贤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阿布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指头攥紧了手中的令牌,脸上神情慢慢由痛苦转向了肃穆,走出的每一步都觉得无比沉重。

    等他带着军士们赶到北营的时候,营地里早已是一片喊杀之声,不亲眼看见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些得了瘟疫的病人竟也可以勇武到这种程度。

    他们迎着刀枪,身上穿着抢来的甲胄,像是野兽一般狂吼着,这个时候的他们,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同样的,他们也不会在意别人的性命,一个一个双目赤红,利落地挥刀,手起刀落间,不断有士兵的头颅在他们面前飞扬到半空之上。

    这些抵挡在门口的多半是大河郡本地的军队,虽有着一整套的装备,可毕竟缺乏真刀实枪的训练,更多的都是非战时便会辛勤耕作于田间的朴实农民,如今不得已拿起了长矛刀兵,可面对这些凶猛如野兽,狠辣如厉鬼般的暴民,他们反而是落在了下风。

    如果不是荆吴军法严苛,临阵脱逃会累及家人受过,只怕这区区三百人的队伍早已经崩溃四散。

    “凭什么要关着我们,老子如果活不下去了,你们也得给老子陪葬!”暴民中,有壮硕者额头青筋爆出,手上握着的刀身冒着热腾腾的血气,他残忍大笑起来,吆喝着大喊道,“乡亲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让这些当兵的也看看,咱们不是能让人随意愚弄的!”

    暴民们此刻群起激愤,自然是同时响应,他们举着兵器共同嘶吼,宛如潮水一般迎头撞上那三百军士的队列,刹那间四面鲜血飞溅,飙上阴沉的天空。

    “举弓!”阿布站在那队列之后,声音有些喑哑。

    而随他一同站在此处的三千甲兵,虽远不如荆吴那些铁血练就的精兵,却也算是地方驻军中的精锐之师,他们举弓娴熟,动作一致甚至有那么一些整齐的美感,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眼神坚定,只等着阿布接下来的一声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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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三张 暴乱(下)

    “再……等一等。”阿布还是狠不下心来,他猛地往地上跺了一脚,大步奔走上前,对着那些暴民们大喊道:“各位!各位!听我一句劝!不要再闹事了!很快就会有救了!真的!请各位再耐心等一等!”

    营中的暴民们远远地看见他身旁巍然站立的三千甲士以及他们手中拉满的长弓,不由得沉默了下去。

    对峙了不过半刻,当先站着的一名壮汉望着阿布,他显然与阿布是认识的,平时他们这些病人在营地里也常常见到这位身材高大、笑容憨厚的年轻人。

    壮汉凄然一笑,语带讥讽道:“原来是小大人?怎么?还要说上一通大道理再弄死我们么?”

    阿布呆了呆,“小大人”这个称呼,其实他也每天都能听到,据说这个称呼的起因是因为他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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