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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砍一刀-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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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南宫瞪大了眼,努力压低声音,吃惊道:“怎么可能?”
“看着吧。”鬼哭说。
“赵孙氏,别装了。”安武阳走上前去,用脚踢赵孙氏柔弱的身躯。
他这个举动,顿时引起了一片喧哗,门外百姓中的年轻男人纷纷面红耳赤,叫嚣着要打死安武阳。
赵孙氏,着实是个美人儿。
柳叶眉,杏仁眼,高鼻梁,瓜子脸,皮肤白皙得跟嫩豆腐似的,胸前好似装了两个木瓜,而那小蛮腰,不盈一握,身材火爆的不得了。当得知她男人死后,这群年轻男人那叫一个兴奋,不过遗憾的是被孟老二捷足先登。
现在看到她被如此对待,这群年轻气盛的男人又如何忍得住。
应龙刺史也沉下脸来:“安大的,这里可是衙门大堂。”
安武阳笑眯眯的回答道:“但是现在这个案子,归斩妖阁管了。”
应龙刺史神色更加阴沉:“现在这个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
“用人的手段办妖的案子,刺史大人,你确定?”
人做出来的案子和妖干出来的案子,是截然不同的。人的案子讲究证据,妖的案子也讲究证据,但是取证的方法,就截然不同了,用人的手段根本无法对妖办的案子取证。毕竟,妖比人多出来不知多少手段,用四个字来形容,那便是“人妖殊途”。
外面,年轻男人热血沸腾之中,已经开始冲击衙门了。
安武阳猛然发出一声暴喝:“斩妖阁办事,无关之人通通散开。”
顿时,一群年轻男人仿佛挨了当头一棒,顿时清醒,通红的眼睛也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一下子,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大跳。
刚刚,自己到底怎么了?
安武阳又踢了赵孙氏一脚:“赵孙氏,别耍花招了,起来吧,你逃不掉的。”
………………………………
第十章 风吹人心
赵孙氏还是一动不动,然而就在安武阳弯腰打算把她强行拖起来的时候,安武阳身后的一个衙役突然挥起了手中的水火棍,劈头盖脸的朝着安武阳打了过去。
就在众人惊呼出声时,“呛”的一声,安武阳拔出腰间长剑。
水火棍被一剑削断,紧接着,这个袭击安武阳的衙役也被一剑敲晕。
应龙刺史大惊失色,连忙叫道:“把他抓起来!”
“不必了。”安武阳眯起了眼,道:“他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应龙刺史满脸杀气,目光凝聚在了赵孙氏身上:“是她?”
安武阳点了点头,被袭击了,他心中也有了火气:“竟然不起来,那就永远不要起来了吧!”
说着,就一剑刺下。
赵孙氏一跃而起,灵活的躲开一剑之后,就往外跑了。
几个门口的衙役迎了上去,然而,出乎众人意料,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水火棍,却没拦住赵孙氏,而是和赵孙氏擦身而过,打向了安武阳。
“唰”的一声,几根水火棍应声而断。安武阳飞掠而出,和几个衙役错身而过,直袭赵孙氏背后。
血光绽放,赵孙氏一声惨叫,后背被划伤,扭过头来,满脸阴狠的一甩手。
安武阳凝神静气,顿时看到几点寒光。
刷刷两剑打开飞来的寒光,轻飘飘的,竟是丝线,安武阳又是一剑打在了赵孙氏的脸上,她又是惨叫一声,被打翻在地。
“鬼哭师兄,还在看热闹吗?”安武阳对人群中的鬼哭大声叫道。
鬼哭低头,拍了一下缠在剑柄上的大嘴。
大嘴窜了出去,把赵孙氏捆了个严实。赵孙氏摔倒在地,蚯蚓般蠕动挣扎。
门口的百姓们先是被吓了一大跳,然后放声喝彩:“好啊,好神通!”
有人兴奋叫道:“哎呀,你们看,那绳子会自己动耶,是不是捆仙绳?”
有人反驳:“你眼睛出问题了吧!那明明是个裤腰带。”
有人一脸失落:“难不成捆仙绳就是裤腰带?”
……
“跑啊,怎么不跑了?”安武阳大声喝问。
赵孙氏抬起头来,满脸狰狞:“狗贼,迟早杀了你!”
“说,为什么杀你自己儿子,虎毒还不食子。”
“那兔崽子!”赵孙氏咬牙切齿:“如果不是那兔崽子,老娘早就享福去了。”
“大胆妖妇,真是该死!”应龙刺史勃然大怒,刚才那一幕,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愤怒的他扔下了牌子:“拖出去,先打30大板再说。”
“30大板少了。”安武阳在一旁笑眯眯的说:“至少要100大板。”
100大板,那人不得被打死了。不过应龙刺史想了一下,赵孙氏这个时候也算不得人了,于是道:“好,100大板。”
100大板下来,即便是走火入魔的赵孙氏也气息奄奄,安武阳施咒成功,将所有的来龙去脉从赵孙氏口中撬了出来。
……
赵孙氏,一个漂亮的女人,当初如果不是失身,哪里会嫁给赵小狗他爹,又哪里会把赵小狗给生下来。
虽然多年来她一直恪守妇道,但是心中的那个坎,却始终过不去。如果不是赵小狗他爹使了歪手段,她又哪里会嫁给这么一个泼皮。
赵小狗出生后,他爹便开始收敛,和往日兄弟渐渐断了关系,开始找起正经活来。
渐渐的,日子竟然也好过了起来,并没有赵孙氏想象中的那样糟糕,心中的那个坎,也渐渐消失。
然而,就在今年,风云突变,日子一下子就难过起来。家里没粮,孩子他爹冒险出海,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再然后,饥寒交迫,她生了病,病得很严重。晚上,赵小狗尿床,没有多余的棉被,而且赵孙氏也因为病重爬不起来,被冻了一夜之后,她的病,奇迹般的好了。
第二日,她答应了孟老二,受了孟老二的聘礼,孟老二在她家歇了一夜,然后,她得知了孩子他爹死亡的真相。
她决定报仇雪恨,如果不是孟老二,她就不会因为病重差点冻死。
而门外,前来关心她的孙全也让她烦闷,多年以来,孙全对于她的所谓的关心,也让她在家里日子难过,孩子他爹没少因为这事打她,所以孙全也是个仇人。
至于赵小狗,是个累赘。
孩子他爹干活的那艘船的船主,有养她的意向,往她家来过一趟,结果被赵小狗赶走,这小家伙真如其名,是只凶恶的小狗,意图赶走一切不轨之人。
以前,赵孙氏很欣慰,而现在,赵小狗成了挡路石。
这三个男人,必须死。
虽然现在她有能力杀死这三个人,但是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却又不能担上官司。
于是,赵孙氏想出了一个计谋……
“我早上去了孙全家,他刚出门,就被我打晕。然后被我操控着,和往常一样到了家门口。”
安武阳问道:“等等,操控,你是如何操控的。”
赵孙氏答道:“线。”
安武阳继续问:“什么线?”
“蛛丝织成的线。”赵孙氏说:“我自幼跟随爹爹学着木偶戏,人和木偶差不多,很好操控。”
安武阳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你就在自己家门口,操控着孙全用金瓜捶死了自己的儿子?”
赵孙氏趴在地上艰难的点头:“是。”
“等等!”应龙刺史问道:“金瓜呢,金瓜哪来的?”
寻常人家,是不可能有金瓜的。
“是赵阿龙的。”
应龙刺史皱起了眉头:“这个赵阿龙又是谁?”
“我家那死鬼族兄的,也就是那个愿意养我的船主。他来到我家,因为我儿,匆忙离开,把金瓜落下了。”
应龙刺史点了点头,一位船主,有金瓜这种武器防身,并不意外,虽然用金瓜这种武器有些奇怪。
安武阳定了定神之后,又问:“孟老二呢,你怎么确定他会恰好在这个时间撞见孙全的?”
“我叫他今天这个时间来。”
“你就确定他会准时?”
“他一定会准时。”赵孙氏显得很自信:“因为我告诉他这个时间我有空。”
一群衙役不由得认同点头,如果是他们,他们也会很准时。
一切已经了然,安武阳解了咒,一剑把赵孙氏敲晕了。
鬼哭唤回了大嘴,也没和忙碌的安武阳打招呼,带着南宫离开。
并肩走在街上,大街上,人来人往,街上凹凸不平,有些地方结了冰,不断有人在那里摔倒,然后在人们的嬉笑声中爬起来红着脸快速离开。
一路沉默,不知不觉,就到了赵小狗死去的地方。
看着地上的血迹,南宫心情复杂:“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那个模样,真是,可怕!”
是的,的确可怕。
一个原本贤惠的女人,突然就耍起了阴谋诡计,还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而把这个女人变成这副模样的……
“下雪了。”南宫说道,抬起手来,接住一片雪花。
“不,起风了。”鬼哭抬起头,感受着这阵风。是北风,吹的雪花乱舞,也吹的人心缭乱。不知不觉之间,就吹走了人性,把人变成了魔。
………………………………
第十一章 准备离开
两人在大街上溜了一圈之后,就回了斩妖阁的偏院中,紧接着,偏院里就发出了大黑马凄惨的嘶鸣。
它的饭,鬼哭和南宫因为看热闹的缘故,没带!!!
大黑马悲痛的心情很快就会弥补,就在当天下午,安武阳带来了一副马铠,一切都是按照鬼哭要求来的马铠。
马铠从头到尾覆盖了个严严实实,头部覆盖了鼻梁和一部分脸颊,头顶凸出一节钢刺,脖子处由一片一片的大钢甲片连接起来,帅气灵活而又不失防御能力,躯干处,甲片覆盖了除了肚子尾巴外的整个身躯。
铁甲下面,便是皮革,皮革里面,用棉袄撑着,因为造型精巧,也并不显得臃肿。
穿上了这一身马铠,遮住了一身嶙峋瘦骨,顿时,大黑马变得冷酷帅气起来。
懒惰臭美又怕冷是大黑马的性格,穿上了这一身,它就再也不愿意脱下来,同时还把自己睡的地铺给拖到了镜子前,往地上一躺,对着那张巨大的铜镜摇着尾巴怎么也移不开眼睛。
鬼哭在门外和安武阳谈话,安武阳笑道:“马铠已经送到,今夜,我为师兄准备了送别宴席,还望师兄赏脸。”
南宫眉头竖起,鬼哭拍了拍她的肩膀,南宫冷哼一声离开,鬼哭笑眯眯的说:“这么着急送我走?”
安武阳继续笑呵呵的说:“哪里是这么着急送师兄走,主要是最近忙不过来,只有今晚有空,所以提前办了。”
“那你还真是有心了。”
“哪里哪里。”
两人客套了一番,安武阳转身离去。虽然整个过程他都是一副笑眯眯的,但言语之中,要赶人走的意思十分明了。
“他还真把你当瘟神了。”南宫走过来。
“不是他,准确的说是整个应龙斩妖阁。”鬼哭耸了耸肩:“你没发现吗,到现在,也没几个来串门的。”
“不是没几个。”南宫没好气的道:“是根本没有,那么,晚上的晚宴,我们去吗?”
“去,怎么不去,今天晚上大吃一顿,如果我所料不错,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好好吃饭的时候了。”
回到屋,看到一脸臭屁的大黑马,鬼哭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还臭美个什么劲,尾巴都没了。”
大黑马一下跳了起来,扭头看向屁股后面的尾巴,短短的尾巴格外的丑。
“儿嘿嘿嘿嘿!!!”
大黑马满脸悲愤,一个劲直转圈,最后一下就躺了下来,把鼻子戳到了棉被里,不愿出来见人。
“得了吧,晚上我们要出门,你出不出去。”
大黑马翻身而起,有了一副帅气的马铠,不出门去见见人,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至于尾巴,一点小瑕疵而已,相比起炫耀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晚上,鬼哭一行很引人注目,主要是大黑马。
它踩着一脚炫彩灯光,穿着一身精美马铠,腿抬得高高的,昂首挺胸,踏着军步,看起来异常嚣张。
鬼哭忍不住抬起手来,压低了斗笠,心中庆幸,还好戴上了斗笠遮住了眼睛。
侧头看去,南宫满脸寒霜,她没有鬼哭的习惯,不出远门不下雪下雨,是不会戴斗笠的,因此,此时心中应该十分后悔。
晚上的宴席没什么好说,点了两桌菜,安武阳满脸尴尬。因为上席的人,只有他和鬼哭、南宫三个人,他太高看自己的面子了,也小瞧长老的威势了。
于是,另一桌全便宜了大黑马。这货肚子大,一桌的菜全给吃光了,还吃掉了半桶饭。
吃饱喝足之后,各自回家。临别之前,安武阳送上了两葫芦的丹药。
“别的丹药鬼哭师兄应该都有,但是这两壶,是特别的,它们既不能疗伤也不能祛毒,只能用来填饱肚子。”
“喔!”鬼哭来了兴趣:“辟谷丹?”
“正是。”安武阳点头道。
鬼哭问:“如何用?”
安武阳答道:“可以用热水化开,如果牙口够好的话,也可以直接干嚼。”
“我来试试。”鬼哭不由分说倒出一粒,扔进嘴里,咔嚓一口咬碎。
安武阳看得一脸牙疼,这种事他也做过,差点被崩掉了牙,一颗辟谷丹,他愣是吃得差点嘴巴脱臼。
等到鬼哭将辟谷丹咽进肚中,安武阳才问:“如何?”
“别有一番滋味。”鬼哭和答道:“相比海对面的辟谷丹,要硬了许多。这感觉,就像是穿着盔甲的缩小版的核桃,而且还是咸口的,挺不错,比海对面蜀山那边的辟谷丹要好不少。”
你骗鬼去吧!
安武阳心中吐槽,这位师兄还真当自己没吃过那边的辟谷丹。那边的辟谷丹经过发酵有一股酒味,犹如加了糖的糯米般甜蜜,比这边硬的跟石头一样的辟谷丹要好了不知多少。
当然,做的美味也是有代价的。这边的辟谷丹,吃一颗就差不多够了。而那边的,要吃好多颗,酒量小的还容易醉。
所以说还是昆仑的好,滋味不错,而且入口即化,并且两颗管饱,在辟谷丹的制作方面,堪称天下第一绝。
“你这是五仁的。”鬼哭又补充道。
“这你都尝得出?”安武阳心头一惊。
“只是有些敏感。”鬼哭矜持的点了点头。
安武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拱手道:“宴完了,曲终人散,师弟这就先走一步了,就此提前告辞了。”
安武阳离开,南宫似笑非笑的问鬼哭:“还能走吗?”
“我们散散步吧。”鬼哭抬脚就走,只是,步伐小了一些,比往日慢了一些。
离开了酒楼,牵着昂首挺胸的大黑马,散步于街头。
天色已经很晚了,但是,街上的人依旧很多。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鬼哭问道:“为何大家都喜气洋洋的。”
南宫若有所思,道:“我去问问。”
片刻后,她回来了,道:“再过几日,便是春节。”
鬼哭恍然,沉默片刻:“看来,我们错过了很多啊!”
南宫微微颔首:“是啊,很多,都不辨岁月了。”
“跟着我,你会错过更多。”鬼哭看着和他并肩而行的南宫。
“但我也得到了很多。”南宫突然警惕了起来:“你休想甩开我。”
“被你看出来了啊!”鬼哭笑了笑说:“明日,就要起程了,我希望你留在应龙城,过个好年,等我回来。”
南宫低下了头,看着脚尖:“我说过,休想甩开我,我可不是采薇那个小丫头,没那么天真。”
鬼哭不再吭声,两人安静的一路回到了斩妖阁偏院。
………………………………
第十二章 两个的馅
第二天,鬼哭和南宫离开,安武阳果然没来送,应龙城也没有留他们的意思,这天天气格外的好,除了风依旧很大,却没有下雪。
坎坷不平的路面被冻得僵硬,两旁的树林中,大树上挂着的,不是树叶,不是果实,而是一根根冰锥。
风吹过,树枝摇晃,冰锥落下,哗哗作响。
清晨升起了迷雾,雾很浓。当雾散去,鬼哭他们才出了城。
昨夜没有下雪,积雪消融,显得更加的冷了。雪化的水又冻成了冰,在地面凹坑处,行人走过,一不小心就会滑倒,因此不得不减慢了速度。
随着远离了应龙城,行人越来越少。到了后面,只剩下鬼哭一行人独自前行。
鬼哭他们走的不慢,早上出发,中午烧了些热水,吃了点辟谷丹,到了下午,就已经走出了百多里路。
当然,因为路途中有些地方难免需要绕路,实际上距离应龙城也就六七十里,这还是因为应龙城附近地势还算平坦的缘故。
在靠近大路的一个村庄中,找到了一家人家,付了伙食钱,休息了一晚,继续上路。
一连走了三天,在第3天,忽然下起了大雪。
鬼哭他们逼不得已,匆忙之间,闯进了一个熊洞。
大黑熊一家三口被大黑马踢了个面目全非,委屈的缩在角落,期间鬼哭还几次把主意打到了它们的熊掌上,也幸亏南宫心善,觉得住了人家的家,吃了人家的零食,还要吃人家熊掌太过残忍,保住了他们一命。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一家三口已经成了精,通了人性,直到求饶卖萌,不然难逃一死。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大黑熊一家三口煎熬了一天一夜。
终于,雪停了。
两人一马一裤腰带离开,大黑熊一家三口松了一口气,连忙从外面找来了大石头,把熊洞堵了个严严实实,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片黑暗中,看着亲爱的仓库中好不容易存下来的坚果被吃了个一干二净,顿时悲从中来。
本以为这个冬天可以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舔着熊掌,愉快的度过。但是计划终究不如变化,现在又回到了以往舔着熊掌艰难度日的苦逼日子,而且看起来,似乎这个冬天有点长。
开头顺利了三天,然后就是一天一夜的大雪,之后的旅途越加艰难。
打了僵尸,斩了饿狼,遇到过吃人的猎人,也遇到过雪崩。
半个月了,也才走出四五百里路,到了一个名为郭北县的县城。
这里,已经是万福山的边缘,越往深处,人迹越少,官府的掌控力度越低,到后来发展成有妖魔鬼怪白天白天作乱,到后来甚至有妖怪代替神祗,接受香火。
作为一个已经逐渐脱离朝廷掌控的县城,郭北县的治安,已经严重到了极点。
满县城的人,几乎人人佩刀持剑。一言不合,便拔刀杀人。
有凶悍之徒,甚至直接拿着通缉令到处在脸上比划,稍有相似,便强行将人拖到县衙换钱。
鬼哭和南宫两人一黑一白,刚进城,便有无数带着恶意的目光看来。不过当鬼哭抬起斗笠,一双狭长的眼睛扫向四周,那些目光顿时消失。
风吹过,铃铛摇晃,风铃般清脆的铃声响起。
“这里的问题有些大啊!”
南宫点头:“嗯,接下来咱们怎么走?”
“先吃个饭,找个地方住下,不必久待,明天只要天气还可以,早上就走。”
找到了一家客栈,点了菜,要了两间房,解下斗笠披风。
刚刚坐下来,还没等他们饭菜上来,外面就传来轰的一声。
一个八尺壮汉垂涎威风凛凛的大黑马,被大黑马一脚踹飞了出去,胸口凹陷,吐血三升。
从门外的马厩处一直飞到了门口,砰的一声砸在了门框上,门框剧烈晃动,灰尘簌簌直落。屋顶积雪滚动,也顺着瓦片从屋檐落下。
死人了!
所有人都是一惊,然后一喜。
这条街的另一头,拿着一个火炉抱在怀中正在巡街收钱的捕头看到这一幕,连忙拔刀带的几个捕快直冲过来,嘴里大喊:“衙门办事,快点让开!”
然而还没等他赶到,一群人就涌了上去。
接着,吐血的壮汉身上的衣服就被扒光了,连个布条都不剩。
还没等人群散开,在掌柜的大叫声中,两个强壮的伙计撞开人群,拖着已经变成尸体的壮汉直往后厨拖去,后面一群人跟着提着刀子割肉。直到到了后厨门口,一脸凶相的厨子提着屠刀这才将其他人逼退。
等捕头带着捕快赶到,人群散开,地上连根毛都没有剩下。
掌柜的婆娘端了一盆水出来,往地上一泼,而他的几个女儿就跪在地上一人拿着一块灰色粗布一阵直搓,只是一会儿,地上的血迹就不见了踪迹。
捕头和几个捕快扶着膝盖一阵直喘粗气,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地上,十分不甘心,又看向马厩的大黑马,刚看到大黑马身上的马铠时,瞳孔一缩,接着声音平和的大声问:“这是谁的马啊!”
“我的。”鬼哭答道:“官爷有何事?”
捕头看了过来,一看鬼哭身强体壮,面色不善,有着那么长的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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