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茫茫-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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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夏葬

　　　　第二百三十章　　　　　夏葬

　　　　随着“青竹客栈”的生意越来越好，镇子东边这块原本人烟稀少的地方，也渐渐地成为了另一个集市中心。

　　　　跟“青竹客栈”接壤的就是一家布坊，布坊的老板姓李，年龄比时一还要大些，快五十岁的样子，人称“李老三”。

　　　　李家布坊的生意最开始也不好，最开始的时候，还是靠着客栈里的伙计给他们的家人买上几卷布匹。

　　　　渐渐地，由于李老三为人实诚，从来不会在布匹上偷工减料，价格上也很是公道，所以人也就多了起来。

　　　　更主要地是，附近的百姓都敬佩他的为人，他家中有一位年近古稀地老母亲，而他由于年轻时受过伤，一只脚落下了残疾，这么多年也没找一个伴侣，就靠他一个人服侍自己的老母亲至今。

　　　　人人都说百善孝为先，李老三这么一个大孝子，周围的人又怎么会不相信他的为人！

　　　　青竹客栈开到第五年的时候，这一年的冬天，李老三依然天天都会来客栈打一壶酒，只是脸色也是越来越沉重。

　　　　李老三爱喝酒这个事情附近的人都知道，自己一个人生活，带着一位老母亲，如果再没有点美酒，那可真是度日如年了。

　　　　只不过，寻常的时候，李老三来打酒，脸上都是露出笑容，还会跟店里的伙计打声招呼。

　　　　可今年冬天，李老三虽然还会每日过来打酒，只是脸上的神色却是越发难看。

　　　　“老三，怎么了，最近怎么脸色不好！”客栈一位跟他熟悉的伙计，好心肠地问道。

　　　　闻言，李老三叹了口气，说道：“最近，老母亲老是咳嗽，大夫说，这个冬天多半是熬不过去了！”

　　　　说完，李老三付了酒钱，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客栈。

　　　　……

　　　　附近的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也都是感到惋惜，李老三可是一位孝子，如果他的老母亲去世，那他这个冬天恐怕也不好过吧！

　　　　……

　　　　这个冬天，李老三每天除了外出买酒，店里的生意也交给了两个伙计，他基本上天天待在自己母亲身边，细心照顾。

　　　　或许是老天爷也被李老三的孝心打动了，他的母亲竟然奇迹般地熬过了这个冬天，身体竟然还慢慢地硬朗了起来。

　　　　那份笑容又重新出现在了李老三的脸上，每天还会来到客栈打上一壶酒，他也不贪杯，每天一壶，见到客栈里的伙计还是会打声招呼。

　　　　春天过去，刚到了夏季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场高温，那几天整个海流镇

　　　　仿佛被放在火炉上一般，空气中弥漫着让人难以忍受的高温，就连附近的几天河流河水也下降了一半。

　　　　炎热的几天里，李老三家则是发生了一个噩耗，他的老母亲最终没能熬过这几天的高温，离开了人世。

　　　　李老三悲痛了一夜后，也是收起了自己的悲伤，忙着处理老母亲的后事。

　　　　因为天气太过炎热，尸体根本无法放太久，所以李老三也是想着赶紧将自己的老母亲下葬。

　　　　可是由于他没有子嗣，再加上他这一支已经离开家乡太久了，根本没有一个亲戚能过来帮忙，附近的人帮些小忙还好说，可是谁又愿意披麻戴孝呢！

　　　　……

　　　　“余二哥，你就帮我们跟掌柜的说一声，如果他不同意就算了！”几位伙计小声地说道，边说还将余二往茶棚里推。

　　　　余二没有办法，叹了口气，只能端着新的茶水和酒菜走了进去。

　　　　“掌柜的！李老三的母亲去世了！”余二为时一倒上一杯新茶后，叹了口气说道。

　　　　“嗯！”时一喝了一口，便放下了茶杯，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世俗人的生活果然跟修仙者不同。

　　　　“那个，掌柜的，李老三家中并无亲戚，下葬之事没有人帮忙，店里的几位伙计便想着帮帮忙，让我来问问你同不同意？”余二有些难为情地开口说道，这种事情谁会原因往自己身上揽，尤其是开店做生意，更是忌讳白事，毕竟不吉利。

　　　　时一看了一眼余二，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难得李老三一片孝心，应该地，让他们去吧！如果需要置办流水席，就从我们客栈旁边办吧！”

　　　　闻言，余二露出了感恩之色，他知道以时一的性情多半会答应，可没想到竟然还要帮李老三置办流水席，他也是替李老三感到高兴。

　　　　“多谢掌柜的！”余二恭敬地谢道。

　　　　“嗯，去吧！”时一点了点头，随口说道。

　　　　……

　　　　下葬的当天，天气还是一如既往地炎热，路边只有寥寥几人，大部分的人基本上都躲在家中避暑。

　　　　李老三顾了一伙专门处理此事的人，四个黑衣人抬着棺材，店里的几位伙计，跟李老三一样披麻戴孝，走在前面。

　　　　“哎呦！李老三家中的老母亲去世，他该有多么难受！”路上一对夫妇，其中妇人同情地说道。

　　　　“是啊，他母亲这一走，家中更是没有了亲人，以后谁又能给他送终啊！哎！”丈夫也是叹了口气说道。

　　　　“王兄，这些人都是哪来的？我怎么听说李老三家中并无亲戚啊

　　　　！”两位身穿华衣的男子在街上遇到，整好看到李老三送棺，其中一人也是疑惑地说道。

　　　　“是这样，李兄，你刚到海流镇不久，所以没有见过他们。这些人啊都是“青竹客栈”的伙计，平时他们跟李老三的关系很好，所以也是凑了凑人，过来帮忙！”另外一人轻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看周围的人都指指点点呢！”

　　　　“谁知道那位客栈掌柜怎么想的，这种事竟然还往里掺和，别人可都是有多远躲多远！”

　　　　“哎，也可怜这位李老三，从此以后孤苦伶仃一个人，到老了，又该怎么办！”说话之人，说完之后，也是摇了摇头。

　　　　……

　　　　对于李老三而言，从李家布坊到墓地的路仿佛走了太久太久，他的腿脚不好，所以走起来也是多耽搁了不少时间。

　　　　这么热的天，客栈的几位伙计为了照顾李老三，也是刻意放慢了脚步。

　　　　汗水早就已经浸透了身上的麻衣，但这几位帮忙的伙计心里确是一点怨气也没有，相比之下，他们自己父母健在，二女双全，再加上有个好的掌柜，工钱每个月也是不少，他们已经极为知足了。

　　　　……

　　　　“跪！！！”一名白发长者扯着嗓子喊道。

　　　　李老三和客栈的几位伙计，便跪了下去。

　　　　长者说了一大串关于介绍李老三的母亲的话，然后便再次扯着嗓子喊道：“磕！！！”

　　　　李老三带着身后几人，重重地磕了下去，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白发长者又说了几句悼念李老三母亲的话，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墓地，高声喊道：“哭！！！”

　　　　随着这一个“哭”字声发出，李老三再也绷不住压抑已久的眼泪，一时间便嚎啕大哭，那种凄惨地哭声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鼻头一算，纷纷转过了身。

　　　　李老三哭了整整半个时辰，最后要不是几位客栈伙计搀住他，恐怕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时已经到了正午十分，天气到了最炎热的时候。

　　　　白发长者看了一眼，时辰已到，便再次喊出：“下葬！”

　　　　四名黑衣人抬着棺材慢慢走到墓地旁边，李老三看着棺材的一端落到墓地中的时候，再次忍不住哭喊道：“母亲，我的母亲啊！”

　　　　……

　　　　众人身后的一处山坡上，站着一个白色人影，仿佛透明一般，而且这么热的天气对这道人影完全没有影响。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白色人影喃喃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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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秋零

　　　　第二百三十一章　　　　　秋零

　　　　当“青竹客栈”开到第十个年头的时候，周围的店铺几乎都换了一个遍，毕竟谁家的生意都没有那么好做，而客栈也只是维持生计而已，至于能攒下多少银子就只有账房先生和掌柜知道了。

　　　　客栈里原本年轻的伙计，十年过去了，人也都到了中年，脸上多了一丝皱纹，他们也纷纷有了家室。

　　　　他们已经很满足了，十年前他们想要填饱肚子都是一件难事，更别说想要娶妻生子了，而开到“青竹客栈”后，掌柜的对他们很是慷慨，每个月的工钱从来都是按时发放，而且给的也比在外面多了一倍。

　　　　逢年过节，客栈也会将留下的腊肉，年货等等，通通分给他们。

　　　　所以他们在客栈干了十年，却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他们还怕等他们的年龄再大些，掌柜的反而不要他们了。

　　　　至于有没有人想要偷自家客栈的东西，当然发生过，只不过后果他们都不愿意再次提及。

　　　　这么多年，他们见过掌柜的次数也不多，有时候一天都见不到人影。掌柜除了待在客栈后院的茶棚，就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到了很晚才回来。

　　　　每天客栈里的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只不过随着年头越来越多，众人心中都有一个疑惑，那就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掌柜的妻子儿女，更没有见到过掌柜的亲人，好像从十年前就一直是孤家寡人一般。

　　　　十年里，不是没有人跟时一撮合姻缘，想想看三十多岁的男子，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手底下有一家不错的酒楼，还有一帮吃苦耐劳的伙计，谁不想嫁过来当老板娘？

　　　　这期间，不下数十位的媒婆跟时一提到哪家哪户的女儿，贤良淑德，勤俭持家，可时一呢！每次都是笑了笑，然后拒绝了，一开始很多人还以为多半是时一以前行走江湖的时候，有过一段感情，只不过妻子被仇人杀了，时一报了仇后才来到海流镇，打算孤独终老。

　　　　这个想法一出来，很多人越发觉得可能性很大，所以他们就认为可能要等几年，等时一将这段感情忘却的时候，才是撮合的最佳时机。

　　　　只不过，一来二去，十年过去了，如今已经很少有人再跟时一提及成家一事了，虽然如今的“青竹客栈”生意不错，可时一如今也已经四十多岁了，试问有谁会原因嫁给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更何况，每次媒婆提到此事，时一还是跟十年前一样的态度，笑着拒绝了。

　　　　对于

　　　　客栈里的伙计来说，心中都难免有一丝感伤，这么好的掌柜到最后却是孤独终老，这实在让人心中感到有些难过。

　　　　……

　　　　“徐老，你老人家最近身体如何？”一名客栈的伙计，笑着对着院子里一位正在晒太阳的白发老头说道，

　　　　闻言，白发老头摇了摇头，不过还是笑着说道：“人老了，余二做的酱骨头咬不动了咯！”

　　　　听到这话，院子里几位伙计也是哈哈笑了起来，说到这位老者，跟客栈还挺有缘的。

　　　　想起三年前他来到客栈乞讨的时候，在门口一不小心打翻了正准备要在竹子上写字的墨汁，伙计们并没有为难他，准备了一份干粮就要打发他走。

　　　　可老头也是倔得很，非要赔偿给客栈，在众人拗不过之后，也是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当时账房先生一看，就觉得这老头部一般，一打听才知道，老头年轻的时候曾经还是大户人家的书童，读过几年书，写的一手好字。

　　　　后来，老头就用门口两幅对联换去了一大份的口粮。这件事告诉时一之后，时一也认为老头的字写的确实不错，苍劲有力，很是符合青竹的象征。

　　　　在账房先生的劝说下，老头就留在了客栈，他也没地方可去，就打算在客栈养老，起初不少伙计都认为这老头是个骗子，可后来还真有人要花钱买下的字，只不过老头也懂得感恩，说字已经是客栈里的了，你多来客栈吃几次饭，或许他会免费为你写上一副。

　　　　就这样，青竹客栈最开始除了酒菜可口之外，后来又加上了来吃饭可以免费让徐老提字这么一件事。

　　　　还真的挺有用，以前很少见到的文人墨客，在看到徐老的字后，也是纷纷来到客栈吃饭，吃上几次后，徐老也是会好不吝啬的写上一副对联送给他们。

　　　　对于他们而言，徐老的字虽然不是书法大家的字，并没有多少收藏的意义，可是人家的字写的确实好，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二，说不定自己的字就会有很大的进步。

　　　　如此，客栈的生意也因为徐老的到来更好了许多，三年下来客栈的伙计也是跟徐老混熟了，他们经常在徐老这里听到很多有趣的事情。再加上徐老为人又真诚，他们自家的儿子有时候也会跟着徐老学学写字，客栈里的伙计自然就把徐老当做自己人对待了。

　　　　只不过，徐老毕竟年龄已经不小，到了今年，已经是他来客栈第三个年头了，七十九岁的高龄了。一开始徐老还能除了写写字，还能打打下手，如今的他就连提笔也有些哆嗦了

　　　　……

　　　　“徐老，今天我给您带的是鸡汤，您可要喝干净！”余二端着一碗鸡汤就走进了徐老的房间，并笑着说道。如今的余二也三十多岁了，人到了中年，也有了一撇小胡子。

　　　　“呵呵，余二，多谢了！”徐老笑着说道，说完后，他将桌子上的一副字交给了余二，并有些期待地说道：“我年龄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写不动字了，这算是我对客栈最后一点心意！余二，你能不能跟掌柜的说一声，我想见见他！”徐老自从来到客栈，还真没有好好跟时一见过面，他从那些伙计口中听说，掌柜的经常就是一个人待在后院的茶棚，一般无事的时候不愿意让人去打扰他，也只有余二每天送饭的时候才会见上一面。

　　　　闻言，余二也是点了点头。

　　　　……

　　　　“掌柜的，今天徐老给了我一副字，还说他想见见你！”余二熟练至极地为时一倒上一杯新茶，笑着说道。

　　　　如今的时一，脸上多了不少皱纹，也留出了一撇呼吸，当然这些都是时一故意变出来的。

　　　　时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打开了那副字，看了看后，笑着说道：“应该地！就按徐老的意思吧！他想去镇子东边的田野看看。”

　　　　“好的，我立刻去安排！”余二恭敬地说道。

　　　　……

　　　　海流镇东边的田野上，此时正值秋季，田里成熟的麦子散发着一股清香，整个田地里充斥着百姓收获时喜悦的笑声。

　　　　“吱呀！吱呀！”这是徐老所坐的轮椅在田地上滑动的声音，这轮椅是用木头制作的，很是简单，所以噪音很大。

　　　　“掌柜的，就这里吧！”徐老笑着说道，他身后推轮椅之人自然就是时一，他们二人停在了一处枯树面前。

　　　　“这棵树夏天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此时却已经枯萎了！”徐老叹了口气说道。

　　　　“徐老，你最近身体如何？”时一笑着说道，只不过以他的神识自然一眼就看出来徐老的身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掌柜的，人活久了，就会发现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徐老缓缓说道，说道最后声音小得几乎都快听不见了。

　　　　闻言，时一嘴中也是喃喃了一句，“就如同秋叶凋零吗！”

　　　　此时，徐老缓缓闭上了眼睛，时一知道他只是睡了过去，不过就如同秋叶一般，即将凋零了。

　　　　一阵秋风吹来，一旁的枯树上一片黄色的树叶，缓缓落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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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冬日

　　　　第二百三十二章　　　　　冬日

　　　　青竹客栈走到第二十个年头的时候，仿佛也快走到了尽头，客栈里的伙计也都已经到了四十多岁，人到了中年，干劲就没那么十足了。

　　　　这期间也不是没有招过新的年轻的伙计，只不过他们不习惯客栈里的环境，纷纷干了一个月就走了。

　　　　不过，客栈能够经营二十年，已经算很不错了，对于客栈里的伙计来说，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他们还是会尽力地干活，可是人到了中年，有时候身子支撑不了那么久，心有余而力不足。

　　　　时一对他们也没有过多的要求，二十年的时间，也到了他即将离开这里的时候。

　　　　这二十年，他间断地修炼《暝神决》第三层，每当感到心烦意燥的时候，就会停止修炼，其余的时间则是会研究阵法和炼器。

　　　　余二这二十年来，经常见到时一手中的那本破烂书籍，其实就是一些炼制法宝和阵法的竹简，只不过被时一幻化了模样而已。

　　　　最后这一年的时间，时一已经很少待在茶棚了，十几年的时间他已经将《暝神决》第三层彻底修炼至大成。至于阵法和炼器，二十年的时间谁也不敢说能够成为宗师境界，时一只是着重在飞剑这一类的法宝上多研究了几年，毕竟“冰清火影剑”是他以后即将炼制的法宝，多研究研究对他也有好处。

　　　　其实，一年前时一就已经可以离开这里了，《暝神决》第三层大成后，他修炼时那种心烦意燥的感觉也就消失了，继续留在这对他的修为已经起不到任何帮助了。

　　　　不过，时一总觉得自己的修心还不够圆满，仿佛还差了一部分，所以这一年的时间，他也是频繁地露面，近距离地观察世俗人的每一天，各种情感，高兴，幸福，悲伤等等，对他而言确实能有些深深地体会。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地冷，时一让余二特意多准备了些火炭，用来过冬。

　　　　对于客栈的这些老伙计来说，时一这一年频繁的露面，的确是好事，近距离接触掌柜的，才发现掌柜地竟然也会说上几句玩笑话。

　　　　只不过，他们心中都有些沉重地就是，他们也看到了时一头上的几缕白发，说到底时一也已经五十多岁了，按照世俗的说话，此时正应该是儿孙满堂的时候，只不过他们这位老掌柜，一直以来都是孤身一人。

　　　　……

　　　　临近新春的几天，“青竹客栈”已经不营业了，不过这些伙计还是会带着各自的家眷来到客栈，就当是陪他们的掌柜过年。

　　　　毕竟过年的时候，一个人总是会让人感到一丝悲凉。

　　　　客栈的门半掩着，屋外可是寒风呼啸，而屋子里面却是温暖如初。

　　　　所有伙计加上他们的家眷加起来可是不少的人，众人用过饭之后，妇人们则是带着小孩子去到偏厅唠唠家常，而正堂就留给了时一和这一群老伙计。

　　　　余二往火炉里填了几块火炭后，也是有些慵懒地坐回了竹椅上，神情极为惬意，半眯着眼，好像在假寐一般。

　　　　其余几名伙计也都是如此，一年到头难得能休息几天，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孙子都有了，偶尔享享福也是应该的。

　　　　时一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半躺在了竹椅上，享受着片刻的平静。

　　　　这时，不知是谁提了一句，“掌柜的，您跟我们讲讲你年轻的时候吧！”

　　　　闻言，众人纷纷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他们也对时一之前的经历极为的好奇。

　　　　就连余二也睁开了双眼，身体略微坐正一些，仿佛极为期待的样子。

　　　　时一看了一眼他们的模样，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期待与真诚，也是笑着说道：“你们真的想听？我的经历可算不上有多精彩！”

　　　　“想啊，掌柜的，您就跟我们讲讲吧！”

　　　　时一的身体坐正了一些，仿佛陷入了沉思，思考着他曾经少年时期的经历。

　　　　“当初，我还是十二三岁的时候，有一次遇到了一个道人，道人……”时一沉吟了一会儿，便开始缓缓讲述他少年时期发生的事情，从遇到自己的师傅伍鸣，再到跟随他回到山中练武，后来下山历练，再后来跟自己的师姐凝红一块去往蛮荒之地执行任务等等。

　　　　时一将他少年时期的每一件事都讲了出来，仿佛这些事从来没有被遗忘过，好像一直待在脑海中某一个角落，一直等待着被重新翻开的一天。

　　　　当然，关于他是修仙者的事情自然没有说出来，有的地方也是一笔带过，只不过最后圆尾的时候，他则是说了一个谎话。

　　　　他故事的结尾中，自己跟师姐凝红走到了一起，恩爱了几年，只不过后来自己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仇人找到，师姐未能活下来，而自己也是因为如此，心如死灰，对江湖产生了厌倦，便离开了家乡，来到这里就此孤独终老。

　　　　他之所以如此结尾，或许是为了弥补心中的一个遗憾，回到多年以前，如果自己的师姐凝红说出同样挽留他的话，他还会不会走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他会留下来，就跟故事之中一样，最后跟师姐在一起，

　　　　只不过不会有凄惨的结局，如果他留下来，结局或许是好的，幸福美满地度过一生。

　　　　又或许，他还是不会留下来，仍然会执着追求修仙大道，虽然这条道路前途渺茫，可他还是会为了心中那份执念走下去。

　　　　可不管怎么说，这个故事时一自己很喜欢，离开了东夷这么多年，当初凝红眼中的那份不舍，他仿佛历历在目一般。

　　　　不经意间回想起了那么多往事，绕是时一心性坚定不移，都感到一阵唏嘘不已。

　　　　时一讲完之后，天色已经渐渐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