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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娘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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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奴性让衣大娘调教得极深,不是一时一刻能改变得了的。
更恼的是,即使他想成全他,他亦不愿意。这悬在心中的情愫,是他花费了多大的气力才劝自己放下的,可他却不领情。
“你不可能待她差的。”世无常笑得很贼。
“有名无实的分房夫妻,能算得上好吗?”见他愈是泰然,烧烫在胸口的火便愈盛。
原本正往外走的世无常突地一愣,回头瞟了他一眼。“那么,我便再也不回无忧阁了。”话落,随即消失在他的眼前。
修一念傻愣地睇着他离去的身影,不禁气恼自己总是如此。他想说的真心话总是开不了口,然而伤人的话却是一泄千里;他只是以为让无愁跟着无常会比较好,只是以为自己根本保护不了她,所以才逼得自己放手。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然他放下了,心为何会如此疼痛?
第7章(1)
那个混帐居然亲她!呜,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更令人感到痛苦的是,她居然还得说服自己将这件事给忘了,然后抬起她奔波许久,疲惫不已的双腿在偌大的修府寻找他的踪迹。
可恶,他是在和她玩官兵捉强盗吗?
衣无愁怒然瞪着空无一人的后院,再也想不到他到底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更想不到已经二更天了,他没躺在炕上休息,会是到哪里去了。
虽说已经初春,可是夜深露冷,他的身子又不是极佳,到时候要是又染上风寒,该如何是好?
真是,都那么大的人了,还要别人为他担忧。
她自掌灯时候找到现下,却连个影子都没瞧见,使她不禁开始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待在府里,更加怀疑他根本是在躲她。
但为什么?没有理由他要躲她的,是不?
照道理说,应该是她躲他,而不是他躲她,因为今儿个早上他对她做了非常唐突的事,直到现下,她还耿耿于怀哩。
倘若不是娘交代她要多关照他的身体,得想办法为他添几个孩子,她才不想理他那个下流的人。
唉,她累了……
把灯笼搁在一旁,她在桦树林里席地坐下,不解他为何没待在书房;若真想同她玩游戏也得先知会她一声,也总得给她一个期限吧,不能老是避不见面啊!
难怪修府上下没半个人把她当主子看待。
唉,倘若他真不想娶她便罢,打一开始他就不该答应娘,何必等娶过门之后却避不见面?
她又不是非他不可,也不是非要找到他不可,只是今儿个早上他的气色依旧不佳,才想要多关心他一些;岂知他居然在修府里消失了,连他的贴身护卫大白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死修一念,你到底是死到哪里去了?”她总算遏制不住地咆哮一声。
她又饿又累,又困得要死,算算这时候,她也早该睡熟了,怎么还会在这里东跑西晃,像个傻子一般地找个今儿个早上才轻薄她的男人?
若不是念在他的身子骨不佳,她绝对会给他几拳!
太可恶了,她真的很累……
“三更半夜的,你在那儿鬼吼些什么?”不愠不火的低嗄嗓音带着一抹不悦,就从她的脑门上头传来。
衣无愁先是一愣,随即抬眼瞪着树屋里头那双幽黑沉亮的魅眸。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提起灯笼,不费吹灰之力地跃进树屋。
里头摆设依旧,只是多了件薄毡和几本散落的帐册。
“我才想问你这时候怎么会在这里,还在树下鬼吼。”他慵懒地斜倚在铺着薄毡的矮几上头。
“我是因为找不到你才会找到这儿来的,但我作梦也想不到你居然会待在树屋里头,亏我从掌灯时分找到现下,又渴又累又困的。”她疲惫地在他面前盘腿坐下,没意识到自个儿的语气有着浓浓的撒娇气息。
以为自那一次摔下树之后,他便再也不靠近树屋了,岂料他居然躲在树屋里。
“你找我做什么?”灯笼的火晕黄了他惨白的俊脸,映出了蕴藏在魅眸中的光痕。“这么晚来找我,是想要我吻你,以接续今早未完之事?”
她也太会找了,居然可以找到这个地方来,看来他得换个地方。
“你、你这个下流胚子,你在胡说什么?”她轻轻一跃,神乎奇技地退到树屋狭小空间的一隅。“我来找你是有话想告诉你,因为你今儿个早上轻薄了我,所以我才忘了说。”
俏颜红透似火,水眸还羞似怯,胸口更是怦然跳个不停,让她以为自己快要失魂了。
“那能算是轻薄吗?你是我的妻子,我吻你算是轻薄?”他歛眼低笑着,眸中有着浓浓的自嘲。“难道你不知道夫妻之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吻你算是轻薄,将来要是裸裎相见,你不就要把我押进官府了?”
既然不打算让他亲近,她就更不应该在这时分闯到他的身边。
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私欲强占了她,毕竟等无常自宫中返回时,他还得把她完好地送回他的手中;但倘若无常回来得迟,而他的身体又受不了时间的折磨,要他拿她怎么办呢?
这个傻丫头,压根儿不懂他有多么担心她。
“我就是要同你商量这件事。”她在角落坐下,双手绞扭着披在肩上的帔帛。“横竖咱们不需袒裎相见便可以有娃娃,所以只要你别再到处乱跑,夜里便到我房里歇着,很快地我就可以帮你生一堆胖娃娃了。”
如此一来,她就不用想破头地阻止他想趁夜进她的房,更可以完成娘所托付的工作,岂不是一举两得?
她的算盘打得很精细,然而却不知道一开始便打错了。
“生一堆胖娃娃?”修一念一愣,倏地抬起魅眸。
是她说得太快了让他没听仔细,还是她根本没搞清楚?
她想为他生一堆胖娃娃?她知道怎样才会有胖娃娃吗?她根本天真得不懂夫妻之间的事!
但她为何愿意为他生娃娃?她要的不是无常吗?
“我娘说你们修家人丁单薄,要我为你多生几个子嗣,往后咱们修府便会很热闹了,就不会像我天天无聊到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她想像着,粉嫩的杏唇不禁勾勒出迷人的弧度。“至少也要两个,否则便会像我小时候一样无聊,直到无常、无痕还有你的出现,我才觉得好些,要不你知道我有多怨我娘吗?就我这么一个人,多闷啊。对了,自从修大姐进宫后,你也是一个人,一定也是很无聊的,是不?不过你放心,往后有我,保证绝对不让你无聊。”
说着说着,银铃般的笑声随之逸出。
多好,倘若一念能够别欺负她,而无常和无痕也在这里,那更是完美到了极点,只是不知道他意下如何?
“那么你是为了不让我无聊才嫁进修府的吗?”多伟大的情操,他感动得快要掉泪了。“可你若是生了我的娃娃,往后你就不能随便和无常见面,也不能随便和其他男人见面,你知道吗?”
瞧,她说得多天真,多像一回事。倘若不是太了解她,他会以为她是在挑诱他,会以为她是真的死心塌地守在他的身边。
“不是自我乘轿进入修府之后便不可以了吗?”咦,同娘说的有点出入。
“也包括无常。”他再强调一次。“当然大白也一样。”
他只是不太想承认自个儿有多么愚蠢地妒忌着大白可以随意轻佻地同她说话。他必须按捺深情,必须压抑爱意,并逼迫着自己不得不漠视她的存在;然而大白却可以恣情和她调笑,虽说他知道那不过是些寻常的对话。
他无法理智地对这些事视若无睹。
而她不该再三地出现他的面前,恣意地扰乱他的心。
“太过分了!”她不禁噘起杏唇,又悄悄地爬回他的身旁。“无常不一样,况且大白也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倘若要我对他们视而不见,那就太过分了,说不准他们会以为我嫁给你之后就变了。”
“无常哪里不一样?”
胸口隐隐作痛,一半是因为旧疾,一半是因为她再天真不过的言语。
第7章(2)
“他……”
经他这么一说,衣无愁也思考得挺像一回事的,一会儿偏着头,一会儿蹙着眉,一会儿又垂下粉脸,彷佛很认真地思考着世无常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因为是一起长大的,因此无常的存在变成是应该的,尽管这几年来,她不知道娘到底安排他到外地办些什么事情,慢慢地他们独处的时间愈来愈少,可他对她而言,却是一个重要的存在,有他在身旁,她就会很安心;只是眼前还有一个需要她照顾的修一念,因而她只好舍弃无常了。
“还是想不通吗?”修一念低嗄地问,感觉胸口益发闷痛。
这几年来,还是习惯不了这种几乎无法呼吸的窒碍,就连眼前的她也看得不甚真切了。就是不想让她瞧见他的狼狈才会刻意躲开她,为何她却不懂他遏抑得有多痛苦?
“横竖我已经嫁进修府,想这些作啥?”是啊,三从四德她至少比娘精一些,自然知道不该和夫婿以外的男子太过接近。往后她会小心,不能再这么孩子气,要不他人会说娘的长短的。
“是吗?”这不是他要的答案!
他要的是一个更加强而有力的回答,可以让他彻底地对她死心,而不是让他在这反覆之间几乎磨去了理智。
“问题不在这边,我认为我们应该谈的是……”
话未完,翻绕在舌尖的话语一并吞进了他的口中,衣无愁瞪大水眸,嗅闻着他喷洒在鼻间的气味,感觉自己几乎失序的心跳,傻愣地任他粗暴地把她拽进怀里而不得动弹。
他的气色差只是因为他少在阳光底下的关系吧?这力道这般强劲,让她根本挣不开,不禁让她怀疑,他只是在装病。
“谈什么呢?”他问得低嗄而挑诱。
修一念忘我地轻啄着她粉嫩的唇,放任迫切的渴望指引体内的悸动,等待身体的接触,欲把她深深嵌入体内。
该死,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但这股深沉的欲望却如脱缰的野马,压根儿不理睬他遏抑得几乎快要窒息,却仍执意往前冲撞而去,带着无法自拔的偾张,贪婪地掬取她的温柔……
“我……”她在舌尖缠绕间喘息着,被他突来的举止吓得惊慌失措,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教她惊惧的举动,直到他温热的掌心抚上她敞开的抹胸,她才被酥麻挑起骇惧。“住手!”
直到此时,她才惊觉自己的处境正是秘戏图中的一幕,而他对她所做的事正是所谓的周公之礼!
若是夫妻,他们是该有这般羞人的亲近,但是……她会怕啊!
“倘若我不呢?”他粗嗄地喃道。
胸口的郁闷更甚,彷似有一双大手毫不留情地正狠狠攫住他的心,以他严惩如此恣意妄为的举动。
不过吓吓她也好,如此一来也省得她改日又摸黑来找他。
“呜……”她的心跳得很快,像是要跳出胸口似的,而眼前的一念好可怕,好可怕……
她早知道一念不是个好东西,他最爱欺负她,最喜欢招惹她,总是摆出不耐的脸色,好让她不敢太过恣肆地接近他;但现下的一念跟以往有点不一样,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教她好害怕。
修一念歛下受伤的魅眸,凝睇着她垂泪的粉脸。
隐忍着欲念和胸口叫嚣的痛楚,只为了她不轻易淌下的泪。是真打算想要吓吓她,没料到却把她给吓哭了。
“唷,总算把你给吓哭了是不?”他笑得邪气,大掌按压在胸膛,徐缓地往后退回矮几。“我说衣家的无愁丫头怎么会掉泪呢?平常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今儿个哭得像是个泪人儿?”
倘若方才拥抱她的人是无常,她会掉泪吗?
窝囊地闭上眼,明知道不该在心底又拿自己和他比较,然这心情却不是那般容易遏止。
他在意,很在意,即使早已打定主意要放她自由。
闻言,衣无愁缓缓地抬起湿亮的水眸,睐着他可恶的嘴脸。“你该不会又找到机会欺负我了?”
是了,一定是的,她永远不会忘记每当他欺负她之后,总是会露出这般可恶的笑脸,彷佛欺负她是件再快乐不过的事,而她总是搞不清楚他是玩真的还是在逗她。
“你这笨丫头身上也没几两肉,真以为我会想把你的衣裳剥光?”他冷笑了一声掩她耳目,额上却不断地沁出冷汗。
得赶紧赶她走,要不然……
“你又欺负我了!”她总算明白了。
蓦地坐起身,她抡起拳头又想往他胸膛落下,然却忆起他的身子骨不佳,勉为其难地收回拳头,却仍忍不住地瞪了他一眼。
“方才是欺负你,但倘若你不赶紧把你的衫襦拉好……”双眼直视着她呼之欲出的酥胸。
衣无愁傻愣地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看,蓦地发现自个儿的衫襦早已被他拉至腰际,而抹胸也因系绳已经松绑而歪斜着。
“啊——”
凄厉的拔尖叫声在二更天的夜里听来分外清亮,还不时夹带着几声撞击声,热闹地敲奏着羞怯的乐章,直到她倏地跃落在黄土上才停歇。
呜,坏人、坏人……
这不是他头一次欺负她,但从没有比这一次还要恶劣。
她在冷风中疾步洒泪,却突地不甘愿地停下脚步,愈想愈不对。
他方才压制她的力气明明那么大,怎么可能虚弱?
可恶,她定要回去揍个他两下才甘心!
心意打定,她足不点地拔腿狂奔,不消一会儿便赶回树屋底下,毫不停留地往上一跃,正打算先臭骂他几句,却先见到了木质地板上头刺眼的血。
“一念?”心再次狂颤,重重地撞击在胸口,衣无愁一抬眼便见到修一念趴卧在血泊之中,烛火早已燃尽的黑暗之中,依稀可见银白的月光在他的俊脸上撒下了狰狞的青白色……
“一念!”
第8章(1)
“吃药。”
一屁股坐在炕边,衣无愁不容置喙地硬是把药碗凑在他的唇边,不给他逃开的机会。
逃啊,再逃啊!她直接把他锁在新房里,她就守在房门口,就不信他还能够逃到哪里去!
真是太混帐了,也不想想自个儿的身子骨差得随便一个风寒都可以把他恶整那么久,脸色苍白得像是个药石罔效之人,居然还想摸黑逃离新房,根本忘了那一天他到底是怎么吓她的。
先是欺负她,逼得她拔腿就跑,后来若不是她愈想愈不甘心,折回去想报复他两下,说不准他就算病死在树屋里也没有人知道。
真是的,一想起那时的情景,心还是一样焦躁不安。
“这是第几次同你说了?”叹了一口气,修一念真是哭笑不得。“大夫不也同你说过,我吐出的血就是淤塞在筋络上头的污血,倘若可以把这些污血全都排出,反倒对我的身体好;也就是说,我没有生病,而吐了污血,这表示我的身体正在好转之中。”
算算日子,他也静养了近十日,倘若再不让他起身活动筋骨,那他才会真的出问题。
只是这丫头……愧疚又更深了,是吧?
不管是跟她说真的,抑或是他善意的谎言,她依旧只相信她所看见的景象,但他当时也没料到她居然会踅回。
事情偏是发生得那么巧。
“那又如何?”衣无愁勾人的媚眸凝睇着他。“大夫也说了,这药汁是要给你养身用的,你不但要多休养个几日,也得多熬几帖药补气。”
想同她辩?把舌头练尖点再来。
“秦大夫说的?”他挑起浓眉。
那个活腻的蒙古大夫!
“没错,所以不管这药汁有多难入口,你还是得喝下,倘若你不喝,我就陪你耗在这里。”她说得相当坚决,全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以往都是他欺负她,现下总算可以换她尝尝欺负人的滋味了。
想要她放过他,那也得等她玩够了。也不想想他欺负她多久,再加上前几天那情景,吓得她好几天都睡不着,直守在他的炕边,这口怨气不趁现下讨回,更待何时?
“你把我锁在房里,那么府里的营运要怎么办?”他压根儿不睬她的恐吓,舒服地躺平,全然不把她当一回事。
不可讳言的,这几日下来,他果真觉得舒服多了。
不知道是因为有她,还是因为他不曾休憩过这么多日,总觉得淤塞在他胸口的那股郁气彷似真散了,就如同他用来欺骗她的谎言——他吐出的真是污血。
“有我和大白撑着,你尽管放心休养。”她拍了拍胸脯。
“你?”
他问得很惊讶。倘若是大白的话,他倒可以完全放心;但是她这被宠坏的小蛮女除了惹祸之外,到底还会些什么?
“有什么好讶异的?好歹我也帮无忧阁管了两年的帐册,修府旗下的生意怎么可能难得了我?”衣无愁笑得很傲,开心自个儿总算做了一件令他刮目相看的事,当年苦学果真是正确的选择,娘没诓她。
娘说,只要她把该学的都学起来,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还有可能让一念大吃一惊,果真不假。
“是吗?那么我就不需要再担心你了。”他像是在喃喃自语。
真没想到这个总是跟在他和无常后头的傻丫头居然这么能干。这十年来,她的改变真的看得见,唯一不变的八成就是她的固执。
“嗄,你说什么?”她不禁又靠近他一点。
一手捧着药碗,一手轻抚他的额际,将他散乱未梳成髻的长发掠到耳后,压根儿没发现两个人有多接近。
“我累了,你下去吧。”
微偏过头,修一念硬是不让她过分碰触他的身体;一连数天受尽她的骚扰,饶是他这般八风吹不动之人也忍遏得难受。
他自认不是圣人,更受不了她夜夜待在他的身边,他却得愚蠢的拼命压抑自己;她可是他八人大轿抬进府的妻子,他却得可笑的躲着她,至少要持续到无常回来为止。
这岂不是在虐待自己?
“什么你累了,这碗药都还没喝,你还敢赶我出去?”衣无愁把眉挑得极高,恶狠狠地凑近他仍嫌苍白的俊脸。“一念,你搞清楚,这间新房是我的,因为那天大白把你带来这里,所以在你病情痊愈之前,这房间你是待定了,而且你还得听我的话才成。”
她把药碗再次推到他的眼前,不容置喙地等待着他乖乖把药喝下。
“倘若我不想再待在这里呢?”晦涩的双眸直视着她的粉颜,心底暖暖的,却引发另一波悸动。
人的忍耐总有限度,他不可能一退再退,但他也不想在一念之间造成了无法弥补的错误,故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办法即是——赶紧离开这个房间,再找一个让她找不到的地方藏匿。
“不可能,因为只要我在这里,你就别想离开一步。”呵呵,这就是习武的好处,她现下总算信了娘的话了,只要把武功练好一点,一念就再也没办法欺负她了,相反的,可以换她来欺负他。
太好了,练了十年果真没白费,这下就让他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倘若我唤大白来呢?”他有点不是滋味地撇了撇嘴。
窝囊,他居然连她都无法抵抗,甚至还得唤自个儿的贴身侍卫来。
“呵呵,那更不可能,因为我已经同大白说,这几日我们睡在同一个炕上,早就有了夫妻之实,说不准肚子里也已经有胖娃娃了,因此对我这个女主人的话,你以为他敢不听吗?”
一想到大白惊愕得下巴都快掉下来的模样,她更是忍俊不住地放声大笑,压根儿不知道事情并非她所想的那样。
“你是这么同他说的?”连冷静沉着的他也不禁瞠大了眼。
这傻丫头胡乱同大白说这些话,可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这一番话要是经大白的嘴往外传,到时候整个府里的人便都会知道,当然也包括无忧阁,最后自然会传进世无常的耳里。
她是真的不在乎了,还是愚蠢得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不成吗?我说的都是事实啊。”她还不忘用力地点了点头。
有什么不对吗?
衣无愁天真地轻敲着自个儿的唇,回想着从哪一晚开始,她便和他一起在炕上睡觉。
因为不守在他身旁,她怕他会逃了;然而守着他守久了也会累,所以她只好爬到炕上和他一起窝啦。
算算日子,大概也有十日了吧,说不准她的肚子里真的有个胖娃娃了。
“你……”修一念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手接过她手中的药碗,一口咽下难以下咽的药汁,随即再把药碗推还给她。“好了,夜已经深了,药我也喝了,这下我应该可以休息了吧。”
真是个笨丫头,居然把这种事情放在口中到处说,非得说得天下人皆知不可吗?偏偏事情又不是她所说的那般。
衣无愁接过药碗,转身搁在茶几上头,睇了眼外头的天色。“也好,都已经过了掌灯时刻,你累了也是应该的。”她推着他便往炕里头躺。
“你又在做什么?”他连大吼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丫头!说什么静养,有她在身边,他的身子是一日比一日虚弱,倘若再这样下去,他可撑不到无常自宫里回来。
“睡觉。”这不是废话嘛……
她这动作还不够明显吗?一连守着他这么多天,白天又要帮他算帐,到这时辰,她也累了。
“你要在这儿睡吗?”她非得再把他逼到吐血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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