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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娘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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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觉。”这不是废话嘛……
  她这动作还不够明显吗?一连守着他这么多天,白天又要帮他算帐,到这时辰,她也累了。
  “你要在这儿睡吗?”她非得再把他逼到吐血不可吗?
  “有什么不对吗?”她硬是凑到他的身旁躺下,双眸直睇着他,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嗅到彼此的气息。“这几个夜里,我不都是睡在这儿的吗?倘若你不要我睡在这儿,又要我睡在哪儿?”
  “随便你!”他很累,连和她辩驳的力气都没有,但是……
  才抓起被子为她盖好,便听到她浅细的呼吸声,彷若已经进入梦乡,这等于让他再次经历地狱般的折磨。
  算算有几日了呢?她总是在他的身边心无城府地睡着,天真地以为他还是十年前的他,彷佛她和他的感情还停留在十年前的两小无猜。十年了,他怎么可能仍对她甜美的睡姿无动于衷?
  然她偏是如此残忍。她是这么地惑人,他却得硬生生地压制自个儿勃发的情欲,扼杀心头炽热的渴望。
  唉,若他卑鄙一点,他还可以以自个儿的身子为由,硬是要她无条件且心甘情愿地待在他的身边,服侍他一辈子,但是他的尊严却不允许自己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
  因此这一份心意是无论如何都要丢弃,他绝对不允许她因为同情而靠近他,他不需要以愧咎为由的奉献;但是此刻,他却贪婪地想要紧拥住她,尽管只有几个夜晚,也足以安慰他的冀望。
  只要不越界就可以了,是不?
  第8章(2)
  “一念、一念,起来用早膳了,药也快要熬好了。”
  修一念艰涩地眨了眨眼,听着她日复一日的甜美唤声,即使想要无视她的存在,亦是另一种折磨。
  再疲惫,他还是勉为其难地睁开眼,心猛地狂颤了一下,呼吸不由得乱了。
  “现下是什么时候了?”他问得有些骇惧。
  正在桌边忙着的衣无愁回头睇着他,扬起一抹笑。“看看外头的阳光,还猜不出现下是什么时分?今儿个外头的天气出奇的好,待会儿用过早膳,我们到前院去走走吧,顺便把你那苍白的脸晒黑一点。”衣无愁回头再把菜摆好,自顾自地说着,压根儿没发觉他的异状。
  “阳光?”他低问。哪里有阳光了?现下不是还一片黑暗吗?
  “嗯,方才我到膳房去的时候经过前院。你知道前院的花开得有多美吗?”摆好了菜,走到炕边,她依旧迟钝得没有发现他向来苍白的俊脸泛着一抹怵然的惨青。“杏桃李柳,一片花海,美得教我都不知道该把眼神往哪边放。哪,你看,我还特地偷摘了一朵去年自江南移栽的红灩牡丹,漂亮吧。”
  她把大朵的红灩牡丹凑在他的眼前,喜孜孜地等待他的赞美;然等了老半天却一直等不到他的回应,但见他瞪大眼,惨青的俊脸布满细碎的汗水,她不禁抬手轻抚。
  “一念,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的脸冰冷得像是寒冬的霜雪,吓得她的心不由得失序。
  不要吓她,她真是受够那种感觉了,她真的会怕。
  修一念僵硬地把目光调至她的身上,然而眼前却是一片无止境的漆黑,指引方向的是她拔尖的嗓音。
  “吵死了。”
  她以为他的身体正在恢复当中,甚至连他自己也是这么以为;而今摆在他面前的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事实,他以为至少可以再撑过一段时间的,想不到现下就已经复发了。
  “你还好吗?”她一颗心吊得老高,像是要跳出胸口似的。“你该不会又在捉弄我了吧?”
  她不是很确定,因为他以往从不曾这般欺负她。
  “你可以出去了吗?”修一念凭着自身的习惯坐起身,怒眼朝她站立的方向瞪去。“我每见你一次就觉得烦闷!”
  不该是在现下发作,且他从未在睡醒之际便陷于黑暗之中!
  他甚至开始习惯她在身边,听着她喋喋不休又不着边际的絮叨耳语;尽管有点嘈杂,却胜过他一人独处的静寂。他不想让她发现他的异状,更不想让她因而更加内疚而献上自己。
  “嗄?”
  衣无愁瞪大水眸,手中的红灩牡丹不知何时早已掉落,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淡漠得教她骇惧的眼。
  他常常戏弄她,从小到大,没有上千亦有数百次,但是没有一次像现下这般无情,更没有一次比现下更教她心痛。
  “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他闷吼一声。
  实则不然,他是不想让她见到他的窘态,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已经悲惨得需要他人服侍;甚至,没有人能够向他保证,一旦失明之后,身体便能恢复正常。
  自个儿的身体自个儿最清楚,一旦失明之后,伴随而来的便是——原本身为他贴身侍卫的小白不辞千里地到西域寻找鬼面神医夏侯泪,只因小白亦知强行运起内劲却冲不破淤塞损毁的筋络,其代价就得拿命来抵。
  全天下的人都可以知道,但他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她发现,只因他不想再见她因为愧疚而掉泪的模样。
  或许往后再也见不到了……
  “修一念,倘若你是在戏弄我,我劝你适可而止,否则我可是会撕破脸的。”她双手叉在腰上,水眸直瞪着一脸愤怒,看起来压根儿不像是在同她开玩笑的修一念,一颗心惴惴不安地战栗着。
  可倘若他不是逗着她玩,他何必一睡醒便摆张臭脸给她瞧?
  可她真的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会不会是她昨儿个夜里累得打呼了,还是抢了他的被子所以惹恼了他?若真是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他犯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
  “你当我会怕了你这一番话吗?”他勾唇扬笑,一脸邪恶。“自小就爱跟在我的身后,害得我伤了筋络练不了武;而后又要你娘强逼我娶你进门,硬要当我长安侯的夫人,死缠烂打的功力之高强,依我看,全长安城非你莫属。且我每次见到你,就烦闷得什么事都做不好。”
  气了吗?恼了吗?是的话就快走吧!
  “修一念!”她怒吼一声,泪水随即在眼眶中打转。“收回去,我要你把话收回去!我才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我不管你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倘若你不把这些话收回去,我现下马上走人!”
  他没这样戏弄过她,她也不懂他眼中的怒意是真是假,但她发现自己的心很痛很痛,像是刀剐针扎似的,这是以往不曾有过的滋味。
  “走啊!”他的神态看来十分迫不及待。
  衣无愁一愣,泪水扑簌簌地滑落香腮,滴落他仍盖在身上的被子,在他眼前呆愣了半晌才突地转身飞奔而去。
  听着杂乱的脚步声离去,他掀起被子欲起身,却碰巧触碰到她方才掉下的泪,心不由得被她狠狠地揪疼。
  也好,横竖他迟早都得离开,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今……正是时候。
  “少夫人,你来得正好,我正好有事要向少爷禀报,我……”白时晴走在碎石子路上时适巧见到朝他飞奔而来的衣无愁,抬手方要唤她,便见她像阵风似的刮过他的身旁,还飘下了几滴雨。
  下雨了吗?白时晴不禁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随即尾随在她身后,连忙将她拦下。
  “夫人?”虽说这个称呼有点不习惯,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喊。
  “谁是你家夫人?走开啦!”衣无愁胡乱地抹去脸上痕陈的泪痕。
  “你……怎么了?”这是废话,天底下可以惹得她落泪的人,除了他家少爷绝不作第二人想;但这事不能明说,少夫人会翻脸的。
  “你有什么事?”她烦透了,心也痛极了,连想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场也不成吗?
  “小白寄了书信回来。”他扬了扬手中的书信。
  “小白?信里写了什么?”
  “里头写了一堆奇怪的事,说什么少爷的病有救了,无性命之虞……我正想拿去问少爷,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知道碰巧见到她落泪呢?
  “那你拿去问他。”她才不想再见到他。
  “一道走吧,这事怪得很,路上我再同你解说。”白时晴正色睇着她。
  衣无愁看着他古怪的神情,一番挣扎之后,便随着他飞快的脚步再次回到新房前,却举步维艰。
  “走了。”白时晴押着她走进房内,却没见到修一念的人。“少爷呢?”
  “我不知道,他方才还在房里,说不准这几日闷坏了,所以到外头走走。”为何他的神情竟如此严肃,连她都觉得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吗?”
  “你先把信看完,我到外头找找。”
  白时晴把信扔给她,随即像阵风似地窜出门外。
  衣无愁一头雾水地拆信看着,每见一字,心头便狂颤一下,不解白时阴信中所提到的伤到底是什么样的伤,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到修一念的伤势堪虑。
  他不过是伤到筋络,会这么严重吗?
  第9章(1)
  “修少,我同你说,听说咱们玉门边疆之地来了个城里的名伶,这说学逗唱样样精,现下正在春满酒肆里唱着哩!今儿个就让小的我作东,听听这城里来的名伶是否真是好。”
  春至,地近边关的黄土飞扬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修一念微眯起幽邃的眼,唇上扬起一抹客套的笑。
  “带路吧。”
  他客套得近乎淡漠,任由身旁颀长的男子带领他走进胡同。
  到玉门已有多少日子?他也算不清楚了。
  那时候只记得先行离开长安再做打算,孰知车夫载着他便一路往北走,他也就打算到边疆的几个商行瞧瞧,没有特意要到哪里去,只是想远离长安,至少也要等无常回无忧阁,他才会回到长安。
  换句话说,他宁可死在异乡,也绝对不会让她发现他的异态。
  况且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除了眼睛偶有不适,他待在这里和待在长安没有什么不同,亦可以不用再见到她,他的心也会平静些。
  只是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更不知道他突离长安,是否惹得长安城内众人皆知,是否会惹恼了她。
  “客倌请到里头歇坐,咱们酒肆里有长安城最有名的名伶吟唱,绝对包君满意。”视线有些模糊,但光是辨其音便可确定是招呼客人的堂倌。
  近来已愈来愈适应瞧不见的状况了,至少他身边的人没发现他只瞧得见一、两成的光线。
  “修少,里头走,名伶正要开唱哩!”男子热情招呼着。
  修一念点了点头,凭着声音和感觉放缓了脚步。
  而琴音却在此时陡然迸裂,幽幽凄凄、哀伤幽怨、嘈嘈切切、铿锵有力,不禁令他微勾起唇,有点意外在这边疆之地竟可听见这等绕梁乐音。
  尚未坐下,便已听闻名伶吟唱:长相思,久离别。情郎之远如雨绝。独延伫,心中结。望云云去远,望鸟鸟飞灭。空望终若斯,珠泪不能雪……
  心中猛地一震,修一念抬眼睇向名伶,虽见得不真切,但这声音……
  “一念!”
  果真是她!
  还不及转身离去,一抹纤细的身影便已如一只斑斓的蝴蝶扑进他怀里,把他抓得死紧,像是怕他就这么不见似的。
  “一念,我总算找到你了。”衣无愁根本不管此时是在何处,也不管自个儿的举动有多么惊慌失措,只是用尽全力地拥住他,以弥补这个把月来的忧心骇惧。
  她多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她不曾如此骇惧,更不曾为任何人长途跋涉;因为是他,她才敢骑着一匹马远离长安来到这边疆之地。
  “放开,我不知道你是谁。”
  冷冷的,像是利箭般穿过喧嚣的酒肆,刺进衣无愁的耳里,心中又是一阵难以忍遏的痛楚掠过,震得她微松了手。
  “一念,是我啊!我是无愁,你看不见我吗?你的眼睛看不见了吗?”虽放松了力道,但是抓住他袖子的手未放;她抬起缀满担忧的粉颜,滢滢水眸里是无光的黯淡哀绝。“你不用怕,小白回报说他总算找到西域名医,你的伤已经不要紧了,一定还有救的。”
  难道他的情况真有那么差吗?
  她是头一次这般仔细地凝视着那双掩在浓密眼睫下的眼眸,发现这双慑人的魅眸早已无光,眸中是深不见底的黯沉。
  她怎么会笨到小白回报时才发现他的异状?她早该知道事情不单纯。
  “你……是小白回报说的?”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该死,为何事情偏是这么巧?不只让她知道了所有的事,还让她找到了他。
  “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一念,我们回长安去吧,我们回去吧!”
  虽说掉了盘缠,就连大白特地画给她的地图都不见了,她还是凭着自个儿的努力一步步地找到这里来;想不到只是想为自己赚些盘缠,却让她意外地找到他,她总算可以带他回去了。
  “我不认识你!”
  他猛地挥开她的手,一个箭步便想往回走,却突觉有一堵人墙挡在前方。
  “喂,你是什么东西?竟让我们无愁小姐这么低声下气地同你说话。”三个彪形大汉中的一位率先开口。
  “不干你们的事,走开!”衣无愁走向前去,拉着修一念的手便要往一旁走去。“一念,我们走。”
  修一念冷歛下看得模糊的双眸,大手一扯随即将她推开。
  “一念?”她回头睐着他,不敢相信他就这样甩开了她的手,寒鸷的俊颜上头净是教人心寒的不耐。
  他看起来不像是在戏弄她,更不是要逗着她玩,却像那一次在新房里一样的认真,一样地教她心碎,一样地教她想掉泪;可也怪不得他,毕竟是因为她才会把他害成这个样子。
  她真的没有想到不过是从树上摔下,居然会造成这样的结局。
  “修少,这是怎么一回事?”随行的男人也赶紧出来打圆场,只因他们的举动太引人注目,满场的客人皆往这儿瞧来。
  “岳山,回去了。”他轻喊着,神情十分阴冷。
  修一念随即快步疾走,无误地走出酒肆,从头到尾没正眼瞧过她。
  笑话,他好歹是个男人,才不接受她的保护,他不愿躲在她的身后,让她保护着病入膏肓的他。
  他宁可死也不愿接受她的保护,唯有她是他绝对不愿意的!
  “可是修少,你真不识得这位名伶吗?”只要看得见的人都瞧得出这位姑娘铁定是识得他的。
  “你以为依我的身分会识得身分卑微的唱伶吗?”他冷哼一声,也没回头。
  因为知道他的病情,所以赶着前来边疆同情他吗?她大可以不用这么做,他压根儿不需要她的同情,他怎能忍受她多此一举的愧疚?
  “但是她好像识得你。”岳山不禁又回头睇了一眼,见到那三位彪形大汉将她团团围住,彷似在安慰她,而她好像掉泪了。“修少,那位姑娘哭了,还哭得好不伤心哩!”
  看这情况,再蠢的人也能猜得一二,只是不能说。
  “干我何事?”
  声量不大不小,就那么刚好地让身后不远处的衣无愁听得一清二楚,泪水更是掉得嚣狂。
  修一念紧握着拳头,硬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夜色深沉,夜凉如水。玉门第一客栈西厢的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叹息声,淡淡的几乎难被听闻,却可以自每一声叹息中感受到声音所传递的无奈。
  那个傻丫头怎会在酒肆里吟唱?
  从未听过她的吟唱,更没听她抚过琴,但今日她的表现竟然令他震慑不已,难以相信昔日总是跟在身后的野丫头竟在不知不觉中出落得如此标致,一般女孩子家该会的,她无一不熟稔。
  修府若要一个当家主母,绝对非她莫属,然而,他却受不了她用那种愧疚不已的眼神盯着他瞧。
  他不需要她抱着赎罪的心态待在他的身边,尤其在她已经得知一切以后。
  然要怪谁呢?倘若真要怪,就怪小白那家伙偏在这个当头回报,就在他打定主意抛下一切的时候。
  老天怎会这么捉弄人呢?
  他都已经逃到边疆,为何还能遇见她?是缘未尽吗?
  这一份孽缘啊!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他不过是无法允许自己狼狈的一面让她尽收眼底罢了。
  然只要一想到她又落泪……
  她根本不需要把他的事搁在心上,也不需要为他掉泪;她只要好好的待在长安,等着无常自大内回去,等着和他双宿双栖便成,何苦追着他来到边疆?
  她一个女孩子家尽管有一身高深的武学,奔波跋涉到边疆来,也定是累极了,为何还是要到这儿来呢?
  他又不是废人,可以照顾自己,不需要她为他担心。
  笨丫头就是笨丫头!
  第9章(2)
  “修少!”
  房门突地被撞开,岳山颀长的身影随即窜入房里,打散一屋子的相思。
  “失火了?”坐在窗边的修一念轻抬眼眸,尽管看得不够真切,但光从他的嗓门和身形也猜得出来者是谁。
  只见负责玉门商行的岳山气喘吁吁地冲到他身旁,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修少,你知道吗?”
  “什么事?”他不禁微蹙起眉。
  岳山不错,有交际手腕,也知道怎么拿捏进退;然坏就坏在他这躁进的性子,来去像阵风似的。
  “听说啊……”太喘了,真的是太喘了。“在胡同尾的酒肆……”
  “到底发生什么事?”听及关于酒肆之事,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
  处于边疆之地的酒肆可不能和长安城里的无忧阁相提并论,里头牛鬼蛇神杂处,会发生什么事,大伙儿都心知肚明。
  “那位姑娘被那天那三个男人给掳走了,他们可是咱们玉门的地痞,倘若让他们给掳去,那可真是糟了!”他喘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但面对主子的咄咄逼人,他就算断气也得先把事情给说明白。
  那天他瞧见那三个人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修一念倏地站起身,怒眸瞪视着他。
  “修少定是认识那位姑娘的,是不?”他试探性地问。
  瞧他的神色,定是如此的。唉,还好,他赶紧过来通报消息,要不真发生了意外,可不知道修少会怎厮的恼怒了。
  “那三个人住在哪里?”他沉声问道。
  修一念走到炕边取出挂在炕边的长剑,随即回过身怒视着岳山。
  他知道依她的身手,那些男人连要近她的身都难;可现下她被带走了,定是那群无赖利用了她的单纯。她可以单臂力抗众人,但却天真的不会防人,她根本不懂世间险恶。
  “你要去吗?”不妥吧!
  “说!”晦黯的眸底迸射出慑人的危险光痕。
  “呃,在……”
  一路上足不点地的狂奔,在黑暗的大地上扬起了阵阵黄沙。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这般疯狂地狂奔了?胸口刺痛得彷若快要破裂,眼前晕黑得几乎看不见路面,但他却不敢停下脚步。
  怕自己稍作停留,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怎么能够忍受这种事情发生?他才不想尝到这椎心的滋味,也不要目睹她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惨遭不测,他宁死也不愿见到那一幕;因此即使快要昏厥,他亦紧咬着牙,狂奔而去。
  胡同就快到了,凭藉着微弱的月光,眯紧几乎快要看不见的双眼,燥热的气息淤塞在喉间,彷若吸进了一大把的黄土,磨得他神智几乎溃散,痛得他踉跄了脚步,却仍不放弃。
  就快要到了,只要再撑一下……
  邪俊的面容布满细碎的冷汗,才跃上屋檐跳下胡同尾,便见黄土地上躺着四、五个彪形大汉,一名女子正亭亭玉立地背对着他。
  “无愁?”是她吗?冰冷的汗水沿着鬓发滑落,他几乎快要狼狈地倒下。
  “一念?”衣无愁错愕地转过头来,便见到一脸惨青的修一念,她连忙快步跑到他的面前,抱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你怎么会在这儿?身子又怎会如此冰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还好她方才已先把这些人解决了,要不若是让一念突地窜进其中,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你……”身子一滑,修一念窝囊至极地倒在她的怀里。
  到底是谁有事?他以为她会天真的不懂男人的意图,孰知……
  是他想太多了,衣大娘调教出来的徒弟们,不可能让人有机可乘。
  他真是太蠢了,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她。
  “一念、一念!你不要吓我,在这种天气,你怎么会一身冷汗?是不是哪儿又不舒服了?”衣无愁抱紧他,以手绢拭去他额上的汗,娇俏的小脸满是惊慌。
  呜,怎么办?她只想着要找他,却没想过一旦他病发了,她要怎么帮他。
  晌午托人传口信回长安,也不知道小白回长安了没,更不知道他会不会一路往这里来,还有一念到底愿不愿意和她回长安……
  唉,只要他别再当她是陌生人便成了。
  “我以为你会天真的让男人占便宜……”啧,他在说什么?他干嘛把自己的心事都告诉她?
  “嗄?”她一愣,随即笑得掉出泪来。“你担心我吗?我同你说,我这一路从长安到玉门,可精得很。虽说丢了盘缠,也丢了大白特地画给我的地图,但我还是安然无恙地来到这里,还找到了你。”
  “你啊……大白怎会要你来,他……”眼前一黑,满肚子的疑问和懊恼全都浸在夜色里。
  “一念!”尖锐的嗓音穿透了黑夜。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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