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刀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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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机会，一定撑住，活着！”最后一个转身的人对唱戏的道。然后追上同伴

　　　　两柱香后，唱戏的躺着的地方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早已远离的二刀把子等人隐隐约约听到了，这是怎样的痛苦才会使一个濒死的人发出这么惨的叫声啊！二刀把子感觉心里被扎了一刀，灵台方寸上多了一座墓，上面写着“唱戏的”。

　　　　大胡子这边，他远远的跟着二愣子，不敢跟的太紧，太近了就会被发现。

　　　　当唱戏的发出生命中最后一次声音后，二愣子停了下来，大胡子也跟着就近躲了起来，他披上了之前拿着的衣服。

　　　　并非是二愣子想要停下来，而是他不得不停下来，因为他面前站着一个书生，一个书生手里一卷书，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但二愣子冥冥之中感受到了威胁。他缓缓放下背上的老头子，握住抢来的刀，双目凝神，盯着书生。

　　　　“于老前辈好！”书生彬彬有礼道。

　　　　老头子努力睁着眯在一起的眼睛想要看清书生，但沉重的夜色使他不能如愿。

　　　　“后生，老头子我蹲了大半辈子牢了，临了临了想过几天安生日子，放老头子一马如何？”

　　　　“既然是老前辈要求，晚辈自当满足。不过嘛……！”

　　　　“不过什么？”

　　　　“不过斋主说了，如果老前辈一个人的话，晚辈就可做主，带老前辈去斋里做个供奉！”

　　　　老头子心生警惕，道：“呵呵，老头子和这个伙计说好了一起活！”但手上可不含糊，一双枯瘦老手已经捏出两个掌印向二愣子拍去。

　　　　“唰”，刀光亮起，两只爪子落到地上。
………………………………

37恩师遗物

　　　　大胡子卫易煌自然不可能知道所有的细节，他不知道究竟有几个人逃了出去，也不知道有谁还活着，他只是讲着自己看到的和经历过的，但他说到这里时，忍不住的叹息。人的私心原来很可怕，人作为最聪明的利己主义者，总会在面对两难时选择最适合自己利益的一条路，虽然有人认为，历史是在人最大化自己的利益中不断进步，但在生死之间，利己主义者们就会暴露出他们最丑恶的一面。

　　　　老头子为了活命，精密的策划了这一切，让所有的人作为诱饵，自己从中逃脱，甚至在关键时刻要杀掉背着他跑了那么远的二愣子。大胡子卫易煌为了或者明明早知道其中有陷阱，却只自己谨慎的跟着老头子。二愣子为了活命，手里没有一丝犹豫，直接用刀断了老头子的活路。

　　　　卫易煌看着远方，面色平静，但心中颇不平静。

　　　　“后来呢？”许昭问，他原本的想法是想在山上这十日后就会准备下山了，现在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然要多了解一点儿。“老头子应该是活不了了，那个二愣子呢？”

　　　　“二愣子，其实我们都没有想到他的武功会那么好，骗过了老头子，也骗过了我们，老头子死了，被二愣子亲手割下了头颅，送给了那个段公子，段公子没有拒绝，带着他走了。”大胡子的心思有些乱，他似乎想到什么，向许昭提醒到：“以后多长个心眼，有时候前一刻生死与共的伙伴，下一刻就给变成恶鬼。所以，在江湖上只能相信自己！”

　　　　许昭沉默良久，才回应了一声。

　　　　二楼上的二先生也在望着窗外，嘴唇微动，仿佛在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叹了一声：“没想到，鼎鼎大名的余驷臣竟然也死了！”

　　　　一夜无话。

　　　　上山第十日，这是原本计划中的最后一天，这一天过后许昭就要离开山顶这座小楼。十天原来可以这么短，原来可以这么长。在许昭以为在这里找到了友谊的滋味，想要在享受一些时间，但却已经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原来时间这么快。可在这里许昭见识了夏明洛的淡然，结识了两个朋友，锤炼了自己的刀法，，知道了许多江湖近事，这十天其实做了不少事，感觉也很长。

　　　　第十日回归平静，二先生还在楼上，许昭和季冉然、夏初幽还是坐在一起聊着天，多了一个卫易煌，卫易煌坐在树下的躺椅上“吱呦吱呦”的晃着。大半个上午过去了，二先生终于下了楼，接着许昭跟着踏上了二楼。

　　　　这次不是在二楼的外间，而是走进了一个小房间，眼见着夏明洛手在墙上摘下一副很大的画，然后把一张桌子推开，结果挂画的地方多了一道暗门。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夏明洛的操作，许昭永远也不会发现这道暗门。

　　　　“进来吧！”夏明洛道。

　　　　许昭跟着进了暗门，暗门内有一个很窄的台阶，一直往下延伸，里边没有一丝光亮。所以许昭向下摸索着，在心里默默计算着高度，走尽了台阶才发现，这个暗室的通道真的很长，大概往下的高度有一楼加上小楼青石板的高度，好谨慎与隐蔽的密室。而在暗室里除了几个通风口，找不到其他的光。

　　　　夏明洛点燃了墙上的油台，暗室里的火光开始跳动。许昭双眼慢慢恢复过来眼神来回扫视，看着暗室中的布置，当他转过身来时，他的眼睛再也挪不开了，他的眼睛里有泪光闪过，快步往前，然后在离那里有三尺距离时，突然跪了下来，“嘭”的一声，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口里叫道“师父！”

　　　　在他面前没有陈客秋，陈客秋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没有陈客秋的排位，夏明洛不会在这里给设的，陈客秋也不会喜欢长年累月的呆在黑夜里。在那里只有一把刀，一把许昭经常回想起的刀，一把在心头始终放不下的刀，那是一把简单朴素的刀，没有过多的修饰，正如他原先的主人，那是一把嫉恶如仇的刀，正如它曾经的主人，那是一把温和善良的刀，正如它曾经的主人。那是一把名刀，那是陈客秋的刀――血麟刀。

　　　　许昭自从十年前见过这把刀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可今天在这里他再次看到了，在他心里，这把刀不仅仅是一把刀，而是师父陈客秋。他跪在这把刀面前，仿佛看到了师父的风采，师父还是以前的模样，而且意气风发。许昭突然想起，当初陈客秋收他为徒时，只是说了句“以后就叫我师父吧！”没有拜师的礼仪，没有外人的见证，他就这么成了陈客秋的弟子。现在许昭看到这把刀，头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似乎要把过去十年里的都补回来！

　　　　“十年了！他在这里十年了，一直等待着有人能带走它，让它重新焕发出光彩，使他威名更胜往昔。”夏明洛从许昭面前拿起那把刀，然后轻轻的抚摸着，眼中有遗憾，有不舍。他走到许昭面前，郑重的道：“十年了，我在这里等着你，它也在这里等着你，而且，还有人在等着你带着它去见！”

　　　　“许昭，虽然我不是你的师父，不是你的长辈，甚至与你之间有着仇恨，但陈客秋算是我此生半个知己。”

　　　　“许昭，接――刀！”

　　　　许昭抬起头，脸上的两道泪痕是那么清澈，眼神又是那么坚定，他双手抬过头顶，接住了那把刀，然后慢慢的起身。

　　　　看着这把刀，许昭默默在心底里念着“师父”，他抬起头来看着夏明洛，眼神中透漏过真诚。许昭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会这么真诚的看着夏明洛，对夏明洛说：“多谢夏二先生！”

　　　　“希望你，别辱没了这把刀，否则，我也不会放过你！”夏明洛似鹰一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许昭说道。

　　　　“不会的，您永远不会懂得，这把刀在我的心中有怎样的地位，有多重的份量！”许昭道。

　　　　“那就好！”

　　　　许昭把刀抱在怀里，不肯松开。然后跟在夏明洛身后有离开了暗室。

　　　　二楼下来的许昭泪痕未干，手里紧紧抱着刀，心里很踏实，从来没有这么踏实。夏初幽在季冉然的提醒下，看见许昭下了楼，

　　　　“哎呀，你怎么哭了？小然然，你看看，看看，是不是？天哪？许木头竟然会哭！”

　　　　许昭看着眼前至今为止唯二的朋友，冲着他们做个鬼脸。

　　　　夏初幽看着许昭怀里抱着的刀，说道：“我早说过你会有自己的刀的！现在不就有了，能给我看看吗？”

　　　　许昭摇了摇头。

　　　　“小气鬼！”夏初幽撇着小嘴。

　　　　许昭微微一笑，当着两人的面，拔出了这把刀，刀光锃亮，寒锋摄魂。正是：

　　　　十年未试光，出刀亦锋芒。寒刃指天下，奸邪胆正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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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试刀

　　　　“这把刀，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卫易煌不知道何时进了门，他的眼睛闪光。许昭看到刀首先是怀念，而卫易煌看到这把刀，首先是战意。

　　　　“前辈！”三人朝着卫易煌招呼道。

　　　　“嗯，你要下山了？”卫易煌猜测道。虽然卫易煌不知道今天是许昭要离开的一天，但他很快推测出这个答案，若非是许昭快要离开，夏明洛怎么可能把陈客秋的刀给了他呢？

　　　　“山上十日，已经受益匪浅，承蒙前辈教诲，许昭没齿难忘！”许昭恭敬道。虽说面由心生，许昭本就不俊美，可这几日里面目上展现出一些张扬与自信，但他的内心还是很谦逊的，这些表现在他的待人接物上。

　　　　“没齿难忘？那就算了，我也算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人了，有人惦记着心里不踏实！”卫易煌很严肃的开玩笑，但他那严肃的脸却没有让人感受到开玩笑的意味，所以他先哈哈的笑起来。

　　　　这个真的不好笑！

　　　　“哈哈哈，你若不嫌我御剑山庄庙小，就在这里呆着，还用担心心里不踏实？”夏明洛又从二楼下来。这个二先生似乎有偷听的嗜好，总是在其他人聊天时突然从楼上下来插嘴，不过省身楼毕竟是夏明洛的主场，总不能楼下人说话直接屏蔽了声音的传递吧！

　　　　“庙大却不一定能容身”卫易煌拒绝了夏明洛，他不是年幼时的许昭，一个刀客可以长时间的留在剑客的世界，不管过了多少年，卫易煌心里仍然保留着刀客的荣誉，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

　　　　卫易煌看了看许昭，面色突然变得有些犹豫，最后握成拳头的手在空中拍动，就像是拍在桌子上一样，他心里似乎下了某个重要的决定，突然与夏明洛有了一瞬间的对视。接着对许昭说：“有没有兴趣试试手？”

　　　　“试手？”许昭道：“怎么试？”

　　　　“傻子，打一场就是了呗！”夏初幽小声提醒。接着大声说道：“前辈，您要比许木头强很多，可要手下留情啊，别让这个木头输的太惨，到时候哭鼻子！”

　　　　“这是什么话？现在许昭比五天前已经有了很大提升，怕是比之前要高上一个层次。再说，我要和他打，会以大欺小吗？放心吧，我会限制修为！许昭，你只管放手施为吧！”卫易煌其实从夏初幽的话中听出了她对许昭的回护。

　　　　许昭的眼里也慢慢浮现出战意，卫易煌作为磨刀石，自然不会全力出手，现在，卫易煌限制修为，自然也能要谨慎一些，即使卫易煌有着更高一层的战斗经验，但能有一次公平对抗的机会，实在是难得。

　　　　“好吧！望前辈不吝赐教！”许昭正身对卫易煌拱手行礼。

　　　　卫易煌手指在胸前的穴位上点过，然后对许昭说了声好了，寻了许昭之前用的刀，提着出了小楼。

　　　　还是小楼前边，这次却是两个刀客。

　　　　卫易煌之前穿的是夏明洛的衣服，宽大的衣袍很不适应，现在要打架了，要有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他把袖子绑了两个疙瘩，下摆夹在腰带上，那么大气的一件衣服被他穿成了短搭。

　　　　许昭的形象走了很大改变，自信的面孔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阳光。受夏明洛和夏初幽这几天的影响，身上的衣服平平整整，没有一点邋遢。

　　　　“许昭，你是到现在为止，我见过的天赋最好的人之一，现在我压制修为，会全力出手，你别让我失望。”卫易煌道。

　　　　“请前辈指教！”许昭道。

　　　　许昭微微闭了眼，慢慢的从刀鞘中拔出了刀。再次睁开眼时，眼神中中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势，刀闪寒光，这是大浪淘沙的起手。

　　　　卫易煌随手抽出了刀，手里挽了个刀花。然后脚为虚步，双手握刀。但许昭的刀把很短，是一把单手刀，他的手又很大，两只手握着很不舒服，所以他的手握到了刀柄上。

　　　　先下手为强！

　　　　许昭一跃而起，刀势像海潮一样，波涛汹涌的拍向面前的卫易煌。刀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曲线，银色的刀光像是一条披甲的蛟龙。

　　　　“锵”两把刀相击，卫易煌低沉的头颅下一丝微笑扬起，看来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他的身上本来没有一丝气势，但在他微笑的时候，他的手抬起，是那么的随意，是那么的完美，所有的气机在此刻迸发，巍峨如山一般的气势在他的身上燃起。即使是拥有强大力量的大海，也只能一点一点的磨损着海边的礁石，又如何能冲得倒磅礴的山岳呢？而现在的卫易煌就像是波涛中的山岳，比礁石更高大，比礁石更坚硬。许昭充满气势与力量的一刀，在卫易煌随手的格挡下化为乌有，而，卫易煌也只是身体微微一晃，散去了所有的力道。

　　　　“不够！”卫易煌说了一声。

　　　　不够？那好！右脚前踏，左脚顺势提起，踢向卫易煌的腿。卫易煌早知许昭会这么做，身体往后一退，抬起了手，看也不看。许昭左脚踢空，一个转身，带动手臂以更快，更有力的刀锋斜斩下来，却正好砍在卫易煌已抬起的刀上。这招青天揽月，他陪着许昭练了无数遍，又怎会看不出来许昭要用这一招？

　　　　“不够！”

　　　　行！那再来一刀！这次没有任何的刀路，就是简单的一削，接着上撩重斩。接着刀刃上翻，星河倒挂！

　　　　“锵――”依然被挡住！

　　　　“不够”

　　　　……

　　　　“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重斩、直刺、横截、上撩、连抹、力崩。

　　　　好了，时机已到！

　　　　血麟刀刀划半圆，绕过拦截的刀，瞬时上撩，吸引那把刀格挡，然后一缠一带，再次上撩，刀光擦着卫易煌的大胡子划过，然后转身斜斩！卫易煌左手袖子上挽成的疙瘩被斩落。

　　　　“这一刀够不够？”许昭抬头道。

　　　　“够了，不过还差点！”卫易煌甩了甩左袖子，开始认真，然后两只手举起刀。

　　　　现在，是他进攻了！

　　　　手里的刀挽着刀花，向前一跃而去，像极了许昭的大浪淘沙，刀手里的刀迟迟不出手，在临落地的刹那才变成上撩朝着许昭胸膛挥去。

　　　　许昭沉稳有力的双手压住上撩的刀，被迫退半步，接着便是疾风骤雨一般的刀光。

　　　　找了个机会，许昭跳到刀光之外，却听见卫易煌慢悠悠的道：“我这一招大浪淘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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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泰山崩与断岳

　　　　“原来如此！”许昭道，心里已经明白了，这次试手是卫易煌的最后一次指点了，他在战斗中告诉自己真实的战斗应该如何发挥出每一招的力量。

　　　　“再来！”许昭大喝一声，提刀而上，这次没有任何的刀法，直接是简单的斩抹撩刺削，一刀无效再来一刀，一刀格挡再刺一刀，左支右突，顺带从斜肋下撩上来，要么错身的一刹那连抹带削。而卫易煌也不在使用刀招，只是格挡缠带拨，用最简单的方式应对。

　　　　虽然这些动作每个人都很熟练，甚至不会武功的人都能做到，但在战斗中这些动作也是最难防范的。在这种战斗中只有靠本能的判断、经验的累积和实战的发挥才是应对的方法，所谓的无招胜有招便是如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招会怎么出手，别人怎么知道？如果你重斩之后感觉很适合再来一次，那就继续，对手只能在你出招的时候才会根据你一丁点的习惯做出判断。

　　　　刀光闪烁，随着太阳越发的毒辣，明亮的刀身上反射出的光华变的刺眼，这也是一种武器。所有能够利用到的都会是武器，在卫易煌一番连消带打后，利用刀身的反光又给许昭上了一课。许昭紧接着就开始用这一手回击，这一手在他小些时候和夏明河练手时曾经用过，但被夏明河定义为小聪明，不务正业，可现在在这里，卫易煌却告诉他，如果想到了就要去做。生死江湖并不是说说而已，活下来的是赢家。夏明河教授许昭如何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却不曾教授如何在凶险中反击，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在这里，卫易煌给补上了。

　　　　“刀法，只不过劈扎斩撩，缠裹云砍，点抹挑崩十二字而已。但这十二字，却构成了世间万千刀法，所以，再厉害的刀也逃不出这十二个字。”卫易煌说道，手上的刀不会停下。

　　　　刀光阵阵，几次险象环生，实则卫易煌多次手下留情。

　　　　“难道你终究是要走那一步吗？”夏明洛眼睛盯着卫易煌的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现在我打不过他了！”夏初幽用手扇着风道，“他”指的自然是许昭，季冉然连忙给她递上一杯茶水。

　　　　“接我这招试试？”卫易煌不等许昭回应，两只脚在地上一垛，矫健的身形在空中似乎有些停顿，左手将刀高高的举过头顶，双目圆瞪，那把刀气势暴涨，似乎加长了数倍。

　　　　“泰――”

　　　　卫易煌全身瞬间舒展开来他的气场带动了周围的气流，猎猎风声呼啸在他的周围，把他身上的衣袍吹得鼓鼓的，身上的狂意慢慢凝聚在刀锋之上。他的手上，那把普通的刀绽放出最美丽的光华，那已经不只是一把刀，那气势分明就是一座山，一座巍峨的山，高耸入云的山，令人只能仰望的大山。

　　　　“山――”

　　　　舒展的的身体向前挥斩，滞留在空中的身体在这一瞬间恢复了自由，想一颗炮弹一般想无限身边砸去，手里捧着的那座大山，好像是向前走了一步，并且马上会迈出第二步，那步子在巍峨的高山脚下显得很是蹒跚，但没有人会小看这小小的一步。

　　　　“崩――”

　　　　刀锋被重重的斩下，那座大山像是被人一整个的拔了起来，然后远远的朝着许昭扔了过去，再看，那又不像是被扔过去的，像是自己站来朝着那边撞过去的。

　　　　等最后那个字出口以后许昭身上压力山大，仿佛真的有泰山崩摧，壮士将死之感。但刀客是不会给自己留退路的，因为他们的刀会在前面为他披荆斩棘，杀出一条出路！

　　　　既然你是“泰山崩”，那么我便劈山断岳，许昭同样双手握刀，血麟刀的刀把确实要长上一点，这么一点却让许昭握着很舒服，转身一声大喝，内力寓于刀中，刀锋描画出一道银线，向着势不可挡的泰山而去。

　　　　你若是山，我便劈山，你即是岳，我便断岳！

　　　　劈山断岳本就是这一招里的两个部分，此时卫易煌的“泰山崩”既然是从上而下崩出，那若是想要以攻对攻，只有一记横扫，而横扫中最实用，最有可能接下这一刀的，只有劈山断岳的第二部分――断岳！我这招本就是为了劈山断岳而设，即使你是真正的东岳泰山，我也要把你断开！

　　　　“啊――喝――”

　　　　两把刀终于相遇，刀锋摩擦出散落的火花，东岳崩摧的气势与断岳的气势相撞击，霎时狂风席卷，尘土飞扬。

　　　　在这一招里，两位刀客巅峰对决，双方的气场撞击向外辐散。虽说一位境界未至，一位境界压制，不至于掀起万丈波澜，但还是惊起一位正在赶来的山客。

　　　　刀，断了，那是卫易煌手里的刀！

　　　　那把只是用来练习的刀，质地本就不佳，在被卫易煌大力施为，与许昭手里的绝世名刀交过手后，终于承受不了，被血麟刀斩作两半，卫易煌手里握着断刀，胸前的衣物早已被那道断岳画出的银线斩开，若非是他反应及时，可能真的会被这一刀斩了。

　　　　许昭除了有些落魄，却没有什么大碍，上身的衣物被两人的刀势撕裂成了碎片，腰带却是没断，下半身还被遮掩，否则夏初幽早就跑回小楼了。他屈膝单腿跪在地上，身前一道丈余的沟垄，右手正刀握着刀插在沟垄的尽头。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一丝鲜血自嘴角流下，他的肺腑受到了些许的冲击，一口气血逆行，漫上了咽喉。慢慢的扶着刀站起，身上的肌肉虬起，充满了力量与美感。

　　　　他的眼中一点一滴的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那一招自己其实见过，在磨练自己这把刀的时候，卫易煌早就把这一招传给了自己，只是没有点明，现在用出来，原来威力真的大呀！在刀断的一瞬间，两人分别做出了自己的反应。卫易煌身体在空中一个翻身躲过了致命的刀势，而许昭避开掉落的刀尖，俯身单膝跪地，被强大的冲击带着后退了。

　　　　没想到，自己本来只是一个逃难的难民，现在却阴差阳错的继承了两位刀客的传承，这究竟是怎样的缘分？

　　　　许昭向前迈了一步，浑身的力量再次凝结，就这么看着对面的卫易煌。

　　　　赶来的山客终于露出了真容，原来是夏明河，今天是第十天，他来接许昭下山。他看着站起的许昭和与之对立的卫易煌，想要问夏明洛发生了何事，却被夏明洛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