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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刀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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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下了山就一直带着夏初幽送的白铁面具，这个面具覆盖了鼻梁以上的大部分，恰到好处的将脸上的疤痕遮住，但却毫不影响许昭吃饭喝水。江湖人见惯了各种奇人异事，自然不把带着面具的许昭当做不可接触的异类，掩盖面部不过是不想被人一直盯着，虽然说还是有些引人注意，但就算是为了遮丑也是值得原谅的。所以刚坐下的两人看到许昭背影时，没什么表现，看到许昭面部的面具时，也只是愣了愣，然后黑汉子狂野的声音就叫了起来：
“小二，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拿上来，再加上几个拿手的好菜。”
这一声直接把许昭从思索中惊醒过来，这才发现身边多了两个食客，看看周围都满了的桌子，原来已是正午。许昭也叫过小二准备好好吃一顿，这几日的赶路与拜祭实在是熬干了精神。
“小兄弟如不嫌弃，就一起吃点吧！”黑汉子身边的白衣人道。
许昭道了声谢，心里想到，萍水相逢，总不可能白吃人家的，于是主动承担了酒钱，这让黑汉子也不推辞，大声叫好，直夸许昭不拘小节，是江湖做派，于是在高兴之下多叫了两斤酒，许昭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只是带着白色的面具是看不出那黑着的脸的。
大胡子脾气甚是暴躁，一着急了就开始伸出宽大的手掌“啪啪”的拍着桌子说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起到强调的作用。但频繁的举动使得这张桌子吸引了所有酒客的注意，只要黑汉子开始拍桌子，所有人的目光就会集体朝这边看，等待着黑汉子发表言论。白衣人确实平静，只是偶尔手指会轻轻敲击着桌面，再平静的说出自己的见解。在酒水上来后，黑汉子不再拍桌子，只是一着急就喝一碗酒。
而许昭虽未插嘴，也听明白了这两个人所谈的事――家里的小少爷逃了！本来再过上两个月就是小少爷成亲的日子，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小少爷却突然不同意了，然后在某个夜晚偷偷的跑了，气的老太爷摔了家里好多值钱的物件儿，这不，实在没办法了，就叫家里的两个老人出来找一找，找到了就强行带回去。怪不得这黑汉子如此生气呢？不过，这小少爷挺对胃口的，和自己一样都是偷偷跑出来的！而后，许昭大概也已经确认了这两人的身份：
黑汉子是出林黑虎吴猛，善使一把短柄巨斧，看黑汉子背后那个大木盒子，估计里边就是那把大斧子吧！
白衣人乃是白衣判官沈问，练得一手掌法，出神入化。手中一把折扇，常做雅士装扮。
虽说此二人是不入一流高手的，但其功夫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号的大人物，成名十几年，两人都是结伴而行，几乎不曾遇过敌手。就算偶尔碰到硬茬子，也有身后的门派撑腰，没有几个人小看，因为他们是盛鼎山庄的供奉。
沈问与吴猛成名已久，自然不会在意身边的许昭，所以在谈话中也不加掩饰，有什么就直说了。许昭更不在乎他们两人，在他看来，若论单打独斗，自己和这两个人也只是伯仲之间，嗯，或许也只是略有不及而已。
“小兄弟这是初入江湖？”白衣沈问在饭桌上问道。
“嗯，初入江湖。许昭见过吴沈两位前辈！”许昭抱拳道。
“呦呵，小兄弟眼光不错，竟然认出我老黑和老白了！”吴猛听到许昭的招呼回道。而在他的话中，老白就是沈问，谁让他整日里都穿着白的？
“黑裳白衣，乃是两位前辈常年之姿，自然容易辨认！”许昭谦逊的道。
“不知许小兄弟师承哪门哪派？也让我与老黑开开眼，或许我和老黑还认识一些故交旧友呢！”沈问道。而话中的老黑就和他被称为老白一样，是他对吴猛的叫法！
许昭下山后，血麟刀虽然背在身上，却在外边包上了厚厚的棕褐色的布，所以沈问与吴猛不知道他到底背的什么。
“师承衰败，如今已消弥于世，唯有师父与我二人，如今师父已逝，我也只能出来行走，估计说出恩师名讳，两位前辈也不会认得。唉，若非担心师承断绝在我的手上，我绝不会踏入江湖！”许昭叹惋的说道。他的话有真有假，饱含深情，就算是吴猛和沈问听出什么破绽，也不会深究。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见面只言三分真。
“未能一睹前人风采，实乃吾辈之憾！”沈问双手端碗，似是朝着远方敬酒。“许小兄弟此行何处？”
“此行乃是为了挣一份名头，能收得三二弟子，将来承我衣帛，不至于师门断了传承！”许昭这次算是真话。
“小兄弟想的真远，你如今不过弱冠之年，怎恁的跟个老头子似的，这浩荡江湖正是我等快活放荡的好地方，要找传人何必急在此时？”吴猛抱着酒坛子说道。
“多谢前辈开导！”许昭淡淡的道。
“莫要听老黑的，他就是一个大老粗，懂得什么？许小兄弟，你如今可有归属？”沈问想了片刻正色道。
许昭不知何意，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该不是要招揽我吧？于是许昭摇了摇头道：“没有！”
………………………………
44此行汝州
“常言道，背靠大树好乘凉，如今江湖看起平静，实则不然，若许小兄弟不介意，老哥我可做个中人。你也知道，我和老黑供奉于盛鼎山庄，庄主求贤若渴，若小兄弟加入的话，背后也有个依靠。且山庄喜欢武道者甚广，就算是将来要找个弟子，也有资质上乘之人，岂不美哉？”沈问劝导道。
真的是招揽？许昭哭笑不得。
刚从御剑山庄出来，难道又要进盛鼎山庄？那样虽然是不愁吃穿用度，但绝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许昭在心里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他马上婉拒了沈问的邀请。要知道，我可是一直想做大侠客的！
“前辈相邀，许昭本应遵从，但如今我没有出任何的名声，就算是随着两位前辈进了山庄，估计也有许多人不服气，会给前辈带来麻烦，此事还是请前辈多加思虑！”许昭笑道。
你要是名声在外，那可就不是一般人能拉拢得了的了！沈问心道。“怎么会？我与老黑行走在外，虽说不能说是识人无数，辨尽英才，但还是有些眼光的！虽未与小兄弟交手，但像小兄弟这样的，必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再过几年估计我和老黑也不会是你的对手！”沈问眼睛看着许昭手上的老茧道。
许昭顺着那目光，知道了沈问的意思。苦笑一声道：“两位见笑了，我不过一个山野之人，怎能与两位相提并论？既然两位看得起许昭，许昭也就托大，就称两位一声老哥！”
吴猛大手一挥，放下手里所剩无几的酒坛子道：“自然无妨，许老弟你就叫我老黑吴老哥就行！”
“多谢两位承情！两位老哥自然看出来了，我如今虽然自认武艺不错，但也没有多与他人交手，有些不知深浅！如今这江湖真的是颇不平静，就单论梅湖之事，我出来时已经是相传甚广了。唉！挤身江湖，总要有些安身立命的本事！若我真随老哥去了庄里，先不用说会受人轻视，就是以后我办砸了事情，他人也会归咎与两位老哥身上！再者，许昭初入江湖，未经历过这滚滚红尘，却也是一桩遗憾。若两位前辈看得起许昭，就容我在这江湖武林里折腾挣扎上两年，若是混不过去，必然投靠两位老哥，两位老哥以为如何？”许昭端起了桌上的酒，这就是不准备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哎呀，许老弟呀，你就别在乎老白说什么了？就陪我好好喝上一顿！”吴猛大手一拍桌子，抱起酒坛子就和许昭手里的碗干上了。
“倒是我有些心急了！”沈问摇着头有些失望的道，然后端起酒干了！
一顿酒喝的吴猛舒服了，但许昭肚子里却翻天覆地了，再后来加了几趟酒水之后，许昭自感身上的钱都不够充裕了。但身为男人，自然任何时候都不能丢脸，于是他也任由吴猛叫了！最后的酒钱自然是吴猛付了，与两人告别后，头重脚轻的走在街上，心想：以后再不喝酒了，太难受了！而看着无限晃晃悠悠离开的背影，沈问轻声道：“是个好手，估计再过几年，还真能在江湖上听见他的名头！”
尽管喝了那么多酒，吴猛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了：“老白你就别惦记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思。再说了，山庄的事自有老庄主处理，你我何须操心？”
“唉，我这只是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走江湖的有谁心里踏实过？若是真有，那也是只有一种――死人！走吧走吧！先去找那个不省心的小少爷交回去！”
“好吧！”
……
酒的后劲真的是大！这是许昭半夜里吐了三趟后最想说的话。从中午吃过饭后他就再也没有进食，感觉身体实在不适于赶路，只好找了个客栈住了一宿，结果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不喝酒了，真不喝了，打死也不喝了！许昭用手拍着脑袋，发出了人生第一个誓言。
回头想想，今天是七月初一了，梅湖石牢五月二十三晚上破了，十二天后也就是六月初六，许昭见到卫易煌，六月十二卫易煌身死，六月十五离开御剑山庄。这从梅湖石牢被破到现在已经超过了一个月，没想到还有人活着，真的是厉害呀！而且从昨天与吴沈二人的聊天中知道，石牢逃出来的恶徒就有人藏在汝州。汝州距此也不算是太远，五六日就到了，或许可以过去看看！
打定了主意，许昭洗漱后就开始做准备，买了干粮和水囊装在包袱里，就开始上路了，出了城门后，他回头看了看城门“栎城”两个字，然后不再回头！
七月初七，农历的情人节，乞巧节。原本六天的路程因为中途下了半天的雨，所以，当许昭在离汝州城几里地的时候，已经是初七申时。
许昭倒了倒水囊，里边已经没水了，而且背后的包袱里也没有干粮了，早上的时候就断了炊。他看看天色，也只能说是先赶到汝州在做打算。
背后一辆马车吱呀吱呀路过，在马车上挂着两个绯色的灯笼，整个车厢都是红红绿绿的，在这个普遍都是黑灰色的装扮里很是扎眼，但如果和周围这花红柳绿比起来就要很合宜了。马车的车夫显然不是很熟练，一会赶的快了，颠簸的不行，一会儿又赶不动马，自己下车拖着马走，急得车上的人一直出口指责。
许昭回头看了看马车，他知道那是那里的，尽管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红红绿绿的颜色鲜艳的马车在民间只有一种地方特有，那就是青楼。世人现在多对青楼有所误解，只当那里是寻欢作乐，做着皮肉交易的买卖，但实则有所差别，一个好的青楼不只是皮肉买卖，它是有着曲乐舞艺等许多的娱乐场所，众所周知的宋朝著名词人柳永柳三变就常年混迹于青楼名妓之间，但还是留下了千古词名，青楼还是以往文人墨客交友结会之所，事间不知多少风流人物曾出入其间。虽说庸俗者居多，但其间的好女子也不少，尚有青楼女子与红尘男子挚爱一生的例子。
车辕上的车夫被这匹马折磨的早就失去了耐心，再加上后边一张利嘴一直叽叽喳喳的叫着，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气，于是当马匹再次站着不走时，车夫终于忍受不住了。他没轻没重的用马鞭抽到马屁股上，马受了疼，一下也火了，甩着马蹄子肆意的跑了起来，车厢不住的颠簸，那张利嘴也无暇在训斥车夫了，拼命的大叫着。眼见着那马就要撞上前边的许昭，车夫手里的缰绳都快扯断了也拉不住马，车夫的心里瞬间颓废了。
完了，要撞上人了！
………………………………
45天涯沦落人
“闪开，快闪开！”车夫在车辕上叫着，他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这要是撞上了，那就要吃官司了！
车里的姑娘也吓了一跳，惊慌变作惊恐，天哪，这要是撞上了，不光车夫要吃官司，他们至少也要被关起来，霎时脸色苍白，嘴唇哆哆嗦嗦，那张利嘴不敢再说一句话。
“闪开啊！”车夫大叫着，他的心早已落进冰窟，这次真的没有活路了。
眼见着飞奔的快马就要撞上许昭了，许昭这才转过身来，飞奔的马蹄下一刻就要冲到许昭身前，马首几乎擦住许昭的鼻梁，但却没有机会撞上。许昭脚尖在地上一点，身体也转过来，人和马之间就只有两寸的距离，在飞奔的马蹄下，许昭始终与马保持着那样的距离，车夫的嘴已经张的老大，无法合上。
许昭的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马慌乱的眼睛，他眼神很是平静，毫无任何感情。他的手化作铁钳，牢牢地锁在长长的马脸上，接着双目圆瞪，白铁面具下双眼升起无边的气势。
都说马是有灵性的，能够感受到别人的感受，所以当它看到许昭充满无边气势的双目后，两只眼睛里的怒火消失了，眼睛里只剩下了恐惧。接着马匹像是就要撞上了高大的墙壁一般，马嘴里发出一声嘶鸣，惊恐的立起了前腿。许昭右手快速的按在马的头颅上，硬生生的把就要腾空的前蹄按了下去。许昭眯了眯眼，气势透过面具，深深地烙印在马的眼睛里，那匹马瞬间老实了，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车厢里的人也被马车的惯性给甩了出来，带着车厢上的帘子马上就要撞到马屁股上，而车夫早就被甩到了地上，龇牙咧嘴揉着身上被摔位置，连身上的尘土都没时间拍打，一瘸一跛的朝着马车前边过来。
许昭可不想看见安静下来的马匹因为被车上的人碰到再次发狂，他在马的头颅上重重一按，把马头都按的探到了地上，纵身越过马匹，伸手挡在车厢口。
“哎呦！”一个脑袋撞到许昭的胳膊上，许昭感到手臂一痛，好像是头上的簪子支在了胳膊上，面具下的脸上也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这簪子是倒着插的吗？怎么感觉是尖的一头扎在手臂上了！
“没用的小四，赶个马车都不会，你要摔坏了姐姐，看楼里的妈妈不把你好好收拾一顿！”马车里那张利嘴又开始抱怨加指责了。
利嘴的主人想要掀开帘子当面训责没用的小四，却在掀开帘子后发现已经不是穿着青衣的车夫，看着好大的背影，小姑娘心里一动，以为会看见一位高大威猛，帅气英俊的公子，他短暂的想法中带着美好的憧憬，正要出口言谢，却发现那人要转过身来，小姑娘心里一阵喜悦，英雄救美的戏码早就在她的心里徘徊了许久，这次真的要实现了吗？
许昭正想要回头问问马车中的人有没有事，却发现转过来时，一个小姑娘正盯着自己，接着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叫着“鬼啊”，然后就钻进马车，嘤嘤的哭起来。
这时里边另一个声音穿出：“小如别怕，这世上哪里有鬼呀？别怕别怕，啊～”温声细语融进了小姑娘的心，小姑娘颤抖的手指着帘子，“可是真的有鬼，一个白面鬼，还要动嘴吃我！唔～唔～”
许昭听着里边的对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这位公子，您没事儿吧！”原来是走到马车前边牵着缰绳的小四在问候。
“没事，以后小心点，莫要再撞了人！”许昭从车辕上下来，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以后会的，多谢公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小四摆出一副笑脸说。做了错事，就要赔礼道歉，特别是一个卑贱之人，前一刻还惊恐地大叫，这一刻就不得不谄媚的笑脸相迎，希望别人能放过自己。
许昭却不去看车夫小四的笑脸，这件事在他心里就只是一件过上几天就能忘了的小事，他自然不在意，但车里长着利嘴的小姑娘却不乐意，她再次探出脑袋，发出尖利的责骂声：“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知不知道多少达官显贵在等着姐姐？要是姐姐摔到了，不能去演奏了，妈妈一定会扒了你的皮！”
“姑娘千万不敢告诉妈妈，要不然我半条命都没了！”小四惊恐的低声说着。
“小如，别再说了，先回去吧，今天如果不是我一定要出来，小四也不会出来送我的！小四你也别往心里去，小如就是这样！”那温柔的声音道。
“不敢不敢，晴姑娘你行行好，别告诉妈妈！”小四颤抖着声音道。
“幸亏你是遇到了姐姐，姐姐心善，不计较！如果是遇到了其他几位姑娘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利嘴的主人小如说道。
“是是是！”车夫小四连声称是，他知道今天的事儿算是过去了！
可许昭听着听着，实在听不惯利嘴小如的狐假虎威，直接转过身，做了个鬼脸。脸上的白铁面具加上张开的血盆大口一下又吓到了脑袋伸在外边看向他的小如。
“啊呀～姐姐，真的有鬼，那鬼又转过来想吃我了！”小如大叫着又把头缩回了车厢里，找那位姐姐哭诉了。
许昭嘴角笑着，心里恶作剧成功的感觉似乎不错，怪不得人人都想做坏人呢！
接着车帘再次被拉开，一个丽人出现在眼前。许昭常年呆在山上，那里见过什么大美女，这一下眼睛竟然直了，有些回不过神。
那是一种知性的美，弯弯的眉毛似会言语，月牙似的眼睛无限温柔，微微轻启抹着唇彩的双唇，伴随着装扮淡妆的俏脸，这一切似乎对许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吸引力，他的眼睛都不再轮转。怨不得那些个君王爱美人不爱江山呢！
“公子莫要在戏弄小如了，她只是孩子心性！方晴冒昧，还未多谢公子相救之恩！”车上温柔悦耳的声音穿过耳朵，直落到了许昭的心田。
方晴，姓方名晴吗？许昭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他微微转过了头颅，将热切的眼神藏在了面具背后。而且这种说话的方格，真的是有好多年没有听到了，那是一种家乡的味道，就算是离家多年，无线仍然记着家乡的一切，就算是现在，他有时候还是会在话中夹杂着家乡的一些字词。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
46救你一命
“公子可是要去汝州？”
“正是！”
“正与方晴同路，公子可愿同行？”
“不胜荣幸！”
“公子此行是探亲还是访友？”
“不是探亲，也不访友，只是知道有个人到了这里，这才过来寻寻，看看能不能见到！”
“不知公子寻的何人？或许方晴能帮到公子！”
“不必，此人太过危险，姑娘还是少接触为好！”
……
方晴邀请许昭同行之后，许昭便被邀请上了马车，不过车内乃是方晴和一个小姑娘，许昭只好和车夫一起坐在车辕上，两个人隔着一道帘子聊天。
剩下的几里地并没有花费多少时光，当许昭与方晴姑娘告别时，车里另一个姑娘小如才伸出脑袋看了看许昭。许昭回头的时候，她似乎很害怕许昭再吓唬她，又急急忙忙的放下帘子，但却不小心又撞到车厢的门柱上，疼得小姑娘眼睛泪汪汪的。
“公子晚上若有时间，可去玉香楼来，方晴定为公子单奏一曲！”方晴在离开时再次邀请许昭。
“若有时间，一定去捧场！”许昭答道。但实际上他是不可能去的，身上的钱钞已所剩不多，怎么还能支持他去那种消遣之地呢？况且，在车上闲聊时已经知晓，这位方晴姑娘可不是一般的青楼姑娘，她两年前已经为自己赎身，但是自己平时却没有什么生技，只好继续在玉香楼中卖艺。
她以往卖身在楼中时就是花魁，琴艺无双，满汝州城内没有人不知道的！赎了身以后玉香楼里也舍不得放她离开，只是为了不让这位方晴姑娘的琴艺就此离开玉香楼，于是把这个叫小如的安排在身边，一边做身边的丫头，一边跟着学习。如今方晴姑娘不像是两年前，夜夜弹琴，富贵人家们可以时常听到如此音律，而今玉香楼安排小姑娘们演奏，她数日才献上一曲，这却使得她的名声更胜往昔，每场演奏都有不少达官显贵前来捧场，座无虚席！现在方晴主动对一个人提出邀请，这是第一次，绝无仅有。
许昭下了车，在城门口找了个小摊吃了数碗阳春面，离开时摸着吃撑了的肚子，感觉好极了，这才想到前人那句“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是多么有道理！
漫步在街上，街上的人影也渐渐多了，少女们带着各式各样的河灯穿梭在人群里，城中流过的河道里满是灯光，一派祥和的景色。
许昭走在其中，心里也不觉的开始高兴起来，他已经有多年没有见过如此的盛况了。虽然不是汝州城的人，但此刻他却融入道这祥和的气氛里。
在这里孤独的享受着这一切的不只是许昭一个人，在许昭前面不远处，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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