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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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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只因她是你的妹妹,便不必受罚?哪怕柳当家亲身站在这里,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风千陌早就清楚这样一意孤行的后果。长出一口气:
“前辈,风千陌此生只有一个亲人。自千陌记事学武以来,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她。
千陌这么多年来,运功行气,一日不辍,为的就是有一天,遇到今日这样的情况,能不顾一切为沫羽争得哪怕一丝一毫的生机。”
只是终归与设想有些出入——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更想不到,与自己为敌的,不是国师府,而是镇北王府。当然,这些话,也没说出口的必要了。
他风千陌此时就是不忠不孝,没有狡辩的余地。
邱山面露痛苦,有些恨铁不成钢:“连门主当年都觉得你颇有灵气,怎么今日成了这样一个不分事理的?我今日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将这女子交给我,你依旧能得到秋水派的礼遇,到时我与你一同再为她求情,只要她有心悔改,便从轻发落,如何?”
令邱山暴跳如雷的是,风千陌没有丝毫犹豫便摇了摇头。随后满口胡言更是让邱山觉得无可救药:
“她现在没有悔改心思的,我能看的清楚。”
“那留她作甚?!”
邱山再也不愿多费口舌,一柄阔大巨刀直接呼啸劈来。
风千陌没有像他原本说的那样,做什么一换一的傻事。硬着头皮,前冲三步,手持一把桃木剑硬是吃了这一击。
风千陌的木剑在那巨刀之下,像是孩子的玩具一般。刀剑相击,他本人更像是与大人角力的孩童,瞬间被击退。
一步,两步,三步,四……
风千陌最后一步已经悬空,但那股呼啸气劲之下,他硬是将那一步踏了回来。原地站定,一步未退,风千陌已是七窍有血迹的惨淡光景。
邱山还是有些不忍,那一刀,他自然是留了力的:
“这么多年,还是入品巅峰?可惜了上好的资质!打法也是蠢得不可救药!”
明明多退几步,便会好受许多,何必逞那一口气?而且邱山也看得出,风千陌旧伤未愈,不然不会连他格外留力的一击都接不下。
风千陌也不反驳,活动了一下握剑的右手,眼神还是始终盯着邱山,随时准备再接一刀。
“你,何必呢?”风沫羽的声音传出,依旧冰冷,但终归有了些不同的情感。她并不怕死,反而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境地之中,让她更加难受。
风千陌一怔,回头望向风沫羽,这么多天第一次嘴角勾起:
“哥哥和妹妹不一样的,妹妹可以满口谎话,哥哥不行的。说到了,便要做到。”
风沫羽有些烦躁,干脆别过头去不再插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总之整个人都乱得很。
周矩现在是一头雾水,忽然有些同情那青衫少年——这是要把命都交代在这了?于是他没头没脑来了一句:“师叔,要不算了?”
邱山瞥他一眼,他立马知道自己是在放屁,眼神飘忽,开始装傻——我刚刚没说话啊?看我干吗?
邱山冷哼一声,不管这拎不清的,又望向风千陌:“你还要反抗?”
风千陌点点头:“除非前辈能暂时放我们一马。只需一炷香,随后任您发落。”
邱山不屑道:“我为什么要放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你没有筹码,现在你这重伤的身体,真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了周矩?”
风千陌也觉得没话好说,点点头:“那今日,风千陌可以死在这的。”
风沫羽脑海中响起风千陌的声音:“我死之后,剑气自会消散,你做好准备。”
风沫羽眼神一亮,瞬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甩掉,轻轻摸向衣中的匕首。
风千陌自然尽收眼底,倒也不如何心寒,只是有些落寞罢了。
“我会帮你拖住他片刻,真到了绝境,不用你送我的,我会很干脆。”
风千陌抬手向前一步,一手前伸,道:
“请。”
邱山盯着风千陌——就是一副“来杀老子”的恶心模样。他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口口水,将大刀一下子抗在肩上,干脆转身坐在了不远处一座酒桌旁边:
“滚!就一炷香!”
周矩震惊不已,又要开口,但一想,怎么想放他们的是自己,想拦他们的也是自己?干脆跟着跑到师叔旁边,还是一言不发。
风千陌也分外疑惑,收了架势,望着那横刀大汉,想要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邱飞真的是怒极反笑:
“叫你滚还不滚?我要杀你,还用偷袭?滚你娘的!”
风千陌点点头,深作一揖,直接抓起风沫羽的手,飞身从窗口越出客栈,飞速离去。
周矩点点头——跑得真他娘的快。
邱飞只是在桌上喝酒,他这老头子,愁的很啊!身边还有个傻成这样的后辈……也好,什么都不知道,也轻松些。
秋水派掌门,也就是他邱飞的师姐,当年亲自见了还不是供奉的柳山凌。
柳山凌当年一行,只为了一个还在懵懂岁数的孩童。那孩子似乎是有什么病,需要秋水派嫁接经脉的修行心法。邱山当年侥幸见过那孩子一面——天资卓绝,灵气盎然,还未踏足修行,已是入品巅峰的光景,令他惊讶不已,感慨上天对着孩子也太偏爱了些。
当时据传闻,掌门师姐拒绝了柳山凌的请求,毕竟一门心法往往是一门根本,容不得外传。但为尽地主之谊,掌门还是留这一大一小在秋水派借宿了些日子,此后,这件事也就渐渐被门人淡忘。
邱山是少数亲眼见过那孩子的秋水派门人,所以,他不会忘记。那孩子太过特殊了,灵气四溢,一眼便能看出不同,绝对是一等一的修道天才。今日再见,他又明白了更多的一些事情——柳山凌本身身为武道宗师,当时便是神起境界,如今更高列化生境,在整个东苍都算绝对一流的神仙人物,为何偏偏执意于秋水派心法?不客气的说,他自己的心法,绝不会比秋水派差了。
所以,问题在嫁接二字之上。
刚刚那一刀,邱山心存试探,发现那孩子经脉果然有异象,灵气阻滞,也难怪这么多年不得寸进。
真正让他停手的,是他发现的另一个真相——那孩子习得的心法,就是秋水派心法!灵力脉络,完全就是秋水派的路子!
也就是说,当年掌门还是给了柳山凌秋水派的心法,只是碍于江湖道义,声称不曾相赠。经过这么多年,那孩子也将紊乱的灵力气机全部锁在体内,没了宝光蒸腾的异象,灵力虽然没有精进,却更加凝练。也只有秋水派心法,让他此生才算有一些窥星境的渺茫希望……
这分明就是一名同门师兄弟。而且,还能算是掌门亲传……更让邱山不再出手的,是他突然觉得,这孩子有些可怜。
“哎!”邱山重重叹气,又是一碗烈酒灌入喉中。
周矩看得有些心惊肉跳,试探道:
“师叔,三炷香都有了,不追了?”
邱山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追个屁!要追你去追?”
周矩讪讪,赶忙陪坐在边上,满脸笑容给邱山满上:“不追了不追了,打打杀杀,多不好,嘿嘿……”
……
已经离临阳县几十里路,风千陌微微调息,就要拉着风沫羽再次赶路。风沫羽看见风千陌胸口青衫之上,已是一大道硕大血印。
于是她摇摇头:“再赶路,你流血也会流死。我看那人没有追过来的意思的。”
风千陌望了一眼胸口,这一看,才发现胸前几乎快要被鲜血全部濡湿,一时间脸色更显苍白。他回望一眼,也觉得应当是拉开距离了,这才一下跌坐地上,大口喘气。
这一放松,胸口处才传来剧烈的疼痛,风千陌额头上,已经全是冷汗。
风沫羽蹲在风千陌身边,语气复杂:
“原来你也受着伤?”
这些天,她一直都不太清楚风千陌受着这么重的伤,甚至比她肩膀中的那一剑还要严重。她中的那一剑,伤害在于剑气在经脉之中乱窜,外伤其实还好。剑气被拔除大半后,已经没有大问题。
但风千陌这伤口,不止是大的吓人。青衫解开,那伤口竟是不规则的撕裂状,像是曾有人要生生将风千陌撕成两半……
风千陌已经疼得说不出话,略微稳住一下伤口,还是强行起身,先带着风沫羽在这山林中找了个隐蔽的地方。
风千陌一下横躺在地上,大口喘气。汗水渗透进伤口,一呼一吸见,那伤口汩汩流出鲜血。
“匕首收了。”
风沫羽一愣,一时间有些气愤,偏偏拿着匕首走到风千陌身边,将匕首伸向风千陌胸口。
风千陌确实没什么力气了,只有边上的桃木剑已经蠢蠢欲动,也被他轻轻按住。
风沫羽一刀将风千陌伤口边上的息肉削去,而后飞快将一瓶疗伤药剂胡乱撒在了他伤口之上。
风千陌疼得又出一身冷汗。
风沫羽默默走回一边,蹲坐在地上,不再看他。
那股疼痛渐渐过去,转而是一种清凉的感觉。他有些不好意思,就要再坐起来。
风沫羽冷冷道:“别浪费我的药!”
风千陌无奈,只好又乖乖躺下。他轻声道:“对不起啊,误会你了。”
风沫羽没什么好语气:“第一次拔匕首确实是要杀你,扯平了。”
良久沉默……
风沫羽一直等着他的声音,来确定下一步他们该怎么办。现在为了她,风千陌在镇北辖境马上就是举世皆敌的境地了,这一点,她自然清楚。
“呐,”风沫羽有些忍不住了,低声道:“其实我不是你妹妹的。”
无声。
风沫羽皱紧眉头,她忽然已经,转头望去,风千陌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脑中一怔,一瞬间一片空白——死了?
难道刚刚撒错了药?错撒了毒药?不对啊,自己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
风沫羽连忙跑到风千陌身边,一瞬间又气又恼——青衫少年在清风之中,沉沉睡去,唯有鼾声。
少女望了望手中的匕首,将它扔到一边。她安静的盯着这少年的脸颊,突然觉得他憨憨傻傻也有些可爱。
“嗯……”风千陌可能好久没有真正睡个觉,此时喃喃梦呓:“羽儿,叫声哥哥……叫声哥哥听听……”
风沫羽一撇嘴——做梦还在臭美嘞。
她突然又有些想笑。拿手轻轻拨开少年额上的长发,望着他的眉眼,她轻轻道:
“哥哥呦……”
………………………………
第二卷 阡陌纵横 第五十九章 水玦略(一)
清心山,黑衣少年闲来无事,依旧坐在棋盘旁边静静打谱。旁边,一位绿衣小姑娘就搬个小马扎坐在旁边,双手撑在膝盖上,托起小脑袋一动不动的看着。
小姑娘粉嫩玉琢,一双眼睛尤其又大又亮,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她喜欢发呆。但自从遇到他,她只喜欢发呆的时候,视野所及的那个“他”。
水玦一人下棋,不出所料,手下白棋再次惨败。水玦伸了个懒腰,望向那绿衣小姑娘,眼神温和:
“雪儿,你该回山主那里了。”
戚雪摇摇头:“不打紧,我爹今天下山有事的。”
“那也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这么晚还呆在我这里,对你名声不好。”水玦在那夜从听涛阁后山离开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沉默寡言的他,现在变得阳光开朗许多,言语柔和,谈吐之间令人如沐春风。
戚雪嘻嘻一笑,半点不害臊:“我爹说,别的山头不要久留,偏偏孤男寡女的清心山,他不管我的。”
水玦也不再强求,招手让绿衣小姑娘来到棋盘前,嗓音温醇:
“来,教你打谱。”
戚雪欢快坐在水玦对面,一看桌上纷乱的棋子,有些羞赧:“我笨的很,你知道的,不许骂我。”
水玦无奈摇摇头,满脸宠溺,嗔道:“你哪里笨了,分明不上心。”
戚雪吐吐舌头,也不反驳。
她确实对下棋半点兴趣也无,套路定式什么的,更是觉得乏味无聊。对于死记硬背一类事,她向来是深恶痛绝的。
今日此时,若是换个人拉她下棋打谱,她怕是直接就赏几拳了事。
但一旦这个人是水玦,便又是一番光景了。戚雪乖乖坐好,认真听着水玦讲些,她平时听一句就要脑壳疼的东西,甘之如饴。
水玦于是开始用心讲解自己刚刚的心得体会,将棋盘棋子来回搬弄,如此这般复原刚刚的战况。
些许时间后,他微微停顿,抬头一看,那傻丫头原来一直在盯着他,想必又是没听进去半点。
水玦也不恼,更不强求,低下头去,继续自顾自复盘。虽然不能指望戚雪有什么见解,但自己一个人,以旁观者角度这样重历一遍脉络心境,依旧是有好处的。
话已经讲完,水玦微微抬头,戚雪依旧坐在对面,没有起身的意思。他不自觉笑出声,站起身来,戚雪这才一惊,一个不疼不痒的脑瓜崩已经弹到她雪白的额头上。
她也跟着站起身,半点不恼,嬉笑道:“讲完啦?厉害的厉害的!”
水玦佯怒,满脸委屈:“你拉倒吧,肯定又什么都没听进去。”
戚雪正色道:“真心的,”她想了想,又重复了一遍:“我觉得凌阙哥哥很厉害!”
吴凌阙,水玦在奎山时的名字。
这已经改回原名的黑衣少年点点头,而后笑意真诚:“还是雪儿更厉害的,没有你,我也活不到今天。”
戚雪脸上笑意更盛,自己是凌阙哥哥的救命恩人,这一点,就是她能在清心山这边无法无天的资本。
但而后她脸色又有些黯然,想起了在荒虬岭一座不知名小山中捡到水玦时的惨烈场景,就笑不出来了。
水玦看出她的心事,走上前轻轻牵住她的手:
“没事的,都过去了。我如今若是废人,戚伯伯也不会让你和我接触。我的未来,还未有定数呢……”
戚雪乖巧点点头,任由水玦牵住她的手,但还是有些气愤:
“把凌阙哥哥伤成这副样子的人,全都罪该万死!”
水玦点点头,望向漆黑的夜空,目光深沉,喃喃道:“确实罪该万死。”
凝视片刻,他转过头蓦然一笑,重新望向身边的戚雪,眼神温柔:
“走吧,送你回家。”
戚雪欢呼一声,开心点头,而后更是自顾自拉着水玦,径直往清心山白玉石台和各色楼阁后方的断崖处跑去。
水玦被她拉着,哭笑不得:“你就这么喜欢它?都要比过我了。”
戚雪哈哈大笑:“大黑子可是你救命恩人,你吃个什么醋?”
“它可不是人。”
清心山不大,水玦被戚雪拉着腾空而起,也就一会儿工夫就来到那断崖。
戚雪松开水玦的手,两只手拢在嘴边,以便声音传得更远些。她深吸一口气,冲着崖底一声大喊:
“大黑子!”
崖底响起戚雪清脆的回声,短暂寂静后,一道黑影如闪电一般从山崖之下直线冲上!
云雾瞬间冲散,一只黑色巨雕冲天而起,一声高亢鸣叫如同凤鸣,那天生的天空霸主在高中之中盘旋一周,双翅展开足足两丈多!
“阿龙!”水玦微微招手,那巨禽慢慢盘旋,缓缓略下,最后收起双翅落在二人身边。周遭一时间气浪翻涌,戚雪又轻轻将水玦的手拉住。
水玦会心一笑:“我还没那么脆弱的。”
戚雪像是没听到,甜甜笑道:“我差点被掀翻了呢,拉下凌阙哥哥,嘿嘿。”
水玦将她的手握得紧些:
“哈哈,走吧。”
“嗯嗯。”戚雪点点头,拉着水玦的手,二人飞身坐上那巨禽身上。黑色巨禽羽毛自行将二人稍稍护住,又一次冲天而起。
戚雪坐在它的颈上,想要环抱它的脖子,水玦护在身后。他轻轻拍拍“大黑子”,提醒道:“以后别这样长啸,我们的身份,虽然最重要的几方都已经清楚,但以前的那些烦人的小仇家,还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那只奎山特有的仰龙雕轻轻啼叫一声,示意知道了。
戚雪坐起身,替她的“大黑子”说话:“没关系的,现在你在清心山,周围都是我们荒虬岭的人;就算有人来寻仇,也绝对有来无回!”小姑娘又面向前方,抱紧那巨大的禽鸟,开心道:
“大黑子!叫上几声没关系的,别憋坏了,哈哈。”
水玦摇摇头,有些无奈。而后便直接岔开话题,打趣道:“‘大黑子’,亏你想得出来,还是叫它‘阿龙’吧。”
戚雪撇撇嘴:“你不知道,它把我引过去救你的时候,一团黑乎乎的,吓人得很。叫它‘大黑子’再合适不过了。”
水玦哈哈大笑:“随你随你……”
那日水玦能离开听涛阁,其实也是这奎山最后一只仰龙雕的功劳。与他一样,是奎山最后的火种。
当年水玦加入听涛阁,其实是云起道人找的他。当时他身负血海深仇,一心想要报仇,自然看不上云起道人的修为。但云起道人确实是个妙人,看出了他的身份,设法将他留下了。
那时,他自己刚刚窥星境,身边的仰龙雕同样处于幼年,只能任由云起道人带回山门。莫名其妙行了拜师礼后,云起道人和他打了个赌,说会用他在听涛阁的日子,让他转变一心报仇的执念,让他认清善恶,解脱出来。
刻意沉默寡言的那几年里,他隐隐感觉得到,自己确实在改变。本以为老人会赢,结果,果然还是……
在听涛阁修行的日子里,为了隐藏身份,水玦便让这最后一只仰龙雕栖息在听涛阁后山崖下,这件事只有他们师徒二人知道。因为仰龙雕成长方式独特,这些年,虽然它的块头稍稍变大了,但实力依旧不强。
水玦抚了抚仰龙雕的羽毛:“不顾一切的强大,才是奎山人,应该有的路。在江湖里,如果没有力量,一切都是泡沫……”
如果仰龙雕在那几年里得到补给,成长起来,听涛阁一战,他不会打得那么惨烈。
而且说到底,他自己,也没有成长起来。那几年明明掌握了奎山秘法,却弃之不习,转练听涛阁功法……在现在的他眼里,当年的自己,真是个傻子。
“不顾一切变强……”
水玦语调平静,但身上的气势,却在悄然转换。他自己就恍若那棋盘上无用的孱弱白棋,正在一点点,变作杀伐果决的黑棋……
仰龙雕感受着主人的变化,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格外兴奋。骤然间,这只如同一大块乌云的巨禽瞬间穿透云层,在最高的天空之上,无所顾忌地一声长啸!
戚雪感受着水玦身上冰冷的气息,将他的手握得更紧——她没觉得什么不对。凌阙哥哥温柔的一面她自然喜欢,但这冰冷的一面,她同样喜欢——或者说,更加喜欢……
荒虬岭本就:
亦正亦邪。
等那股冰冷气息渐渐散去,戚雪好奇道:“真像传闻中的一样,仰龙雕也是奎山秘法的产物?”
水玦并无隐瞒,点点头:
“仰龙雕并不是一个品种,严格意义上,它们孵化时也只是普通的鹏鸟。真正让他们变强大的,是修行之人的灵气。用奎山秘法牺牲修行之人,将他们的灵力榨取用于鹏鸟的成长,才有了仰龙雕。也正是这样,大部分仰龙雕为了强大,极具攻击性,这也是当年奎山覆灭后,仰龙雕同样被铲灭的原因。”
戚雪点点头:“有些穷凶极恶的家伙,直接死了毫无价值,能利用上,其实挺好。”
戚雪是善良,她会救下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更是对旁边的人始终保持和善,在荒虬岭,更是一位人尽皆知的小菩萨。
但是,她身上流着荒虬岭霸主戚敛的血。
她不傻,更不是善意泛滥的小孩子。她见过的生死,比门中许多成年人还要多。一旦被她认定,确实是应该去死的敌人,她杀人的手段,半点不会少了……
所以,在正道眼中,这种汲取人灵力的修行法门是邪得不能再邪的歪门邪道,在她眼里,则就是一门十分神奇的功法。
对于无辜者,她始终心存怜悯,哪怕是小动物受伤了,她依旧会十分心疼。但对于敌人,哪怕就一点点惨死在她手下,她的内心,依旧如同古井。
水玦和戚雪不约而同的,都有正反两面。
夜色中,那只巨大的邪异鹏鸟,载着这样的二人,缓缓飞向荒虬岭深处。
………………………………
第二卷 阡陌纵横 第六十章 水玦略(二)
蝣蛉山,设有荒虬岭最权威的议事厅,是一门之中权力的中心。这座小山上,更坐落着掌门戚敛的住所。
荒虬岭如今不敢说是镇北辖境最强大的门派,但若真要排名,三十二镇中不会跌出前三就是了。不清楚荒虬岭崛起历史的,都会疑惑,为何这么大的门派,最重要的一座山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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