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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星-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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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清心山和荒虬岭那边?”
柳山凌听到这两个名字,也有些无奈。风千陌和风沫羽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小了解决,王府内部完全可以放放水,哪怕是将风沫羽终身监禁,只要不动她的性命,风千陌的境地都会好过很多,王府和风千陌也不必走到对立面。
但在这件事身后的影响,却可以谈得上深远。
镇北辖境历来对国师府刺客和各类谍子严惩不贷,只要这些人背了一条人命,就无可争议的是死刑。这么多年,从官府到江湖,乃至民间,都默认了这一规则。镇北王府的态度也历来如此,这样,对国师府谍子痛恨至极,从严处置在镇北境内可以说蔚然成风,说是镇北辖境人们心中的一条铁律也不为过。
这种情况下,国师府对镇北辖境的渗透相应也一年比一年少,当然,剩下的那些谍子也埋得一年比一年深。
近年来,镇北辖境民众甚至对东苍皇朝都抱起敌意,可能这也是东苍皇帝对镇北辖境始终忌惮,不敢相信的原因。
拥兵自重,功高震主,境内民心所向……封王就藩最要性命的几个特点,镇北王全占齐了。但国师在一日,镇北王就没办法放下这些,卸甲归田;哪怕是东苍皇帝本人,哪怕信不过镇北王,也不得不用镇北王的势力制衡国师府。
所以,在这样的背景下,如果镇北王府选择公然包庇风千陌这件事,就很可能会极大地伤害镇北江湖和民众的心,好不容易自然形成的风气也会打开一个口子,国师府谍子极有可能卷土重来。
风沫羽可是身负一个门派的血债……偏偏,听涛阁剩下的弟子中,如今有一位绝对不是一般人,更半点不愿意松口。
曾经听涛阁的水玦,如今是在镇北辖境江湖宗门中可以排进前三的荒虬岭的座上宾,而论财力,在王府默许下多年暗自通商东苍皇朝的荒虬岭,在江湖中更是绝对的一骑当先。
曾经的水玦,现在的吴凌阙,不止在荒虬岭有一座山头,自立门户,更不合规矩地以宗主女婿的身份,在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的祖师堂中拥有一把座椅。这把座椅半点不靠后,吴凌阙说话更是极有分量。
要命的点就在于,那天本就心存死志的风沫羽就瘫倒在了人多眼杂的王府大门口;而如今已经羽翼渐丰,耳目众多的吴凌阙自然能从各种渠道知道那两人是谁。有灭门之仇的吴凌阙就是咬死了风沫羽不愿松口,哪怕不合规矩地向王府施压,也要要她的性命。
镇北辖境,王府声音永远最大不错,但这次,道理却实实在在握在荒虬岭的手里。一向冷静理智,与镇北官方和睦共处的吴凌阙这次是彻底红了眼睛,不处死风沫羽决不罢休。
有这样的江湖势力推波助澜,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压下去。更不可能搞什么狸猫换太子,因为问斩当天,很久不出山门的吴凌阙将亲自旁观。
吴凌阙本就对风沫羽恨之入骨,两人又交过手,绝不可能认错。
至于时间,那吴凌阙更半分不肯退让,恨不得立马行刑,推到后天都已经是镇北王府的极限。
“风千陌绝对会去劫法场,偌大一个万军山,三位宗师坐镇还看不住一个入品境,让人跑出去劫了死囚,怎么都说不过去。所以,对外只说是我放的,也是我将消息压在了万军山。”
韩语立皱了眉头,立马表示了反对:“可这样……似乎也……”
某种意义上,柳山凌就是万军山,乃至镇北王府的一大象征。如果以私人身份放了风千陌,依旧有损王府形象。如果真要背罪过,还不如找另外两个名气小些的当家的。
柳山凌听出了韩语立的话外之音,拍拍韩语立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不可能让你们俩背罪名,那样我还是脱不开关系的。现在我背下来,干干净净落得个清清爽爽。”
柳山凌内心深处,更担心荒虬岭真的跟着吴凌阙失去理智,到时候不断施压下来,让韩语立和白令君真受到什么伤害,得不偿失。换成柳山凌,就算荒虬岭真的失心疯了,也没那个胆子多说话。而且镇北辖境江湖多得是明眼人——你跑去限制镇北王府最强的战力,傻子才会跟着附和。
当然,处罚也不能轻了,该有的样子还是要做。
“至于王府的形象……一个首席供奉的名号够不够还?不够的话,大不了再把盘龙枪的所属权换成王府。我还不信,镇北辖境还有跟我死磕的?”
楼阁下终于传出了声音,似乎是有些恼火:“大哥,为了一个破宗门这样,你的损失太大了吧?”
飞檐之上,柳山凌爽朗一笑,毫不在意:
“傻不傻?我哪有什么损失?没了一个大供奉的名头,我该管的不还是管?除了得捏着鼻子看高老头脸色,根本没差……至于盘龙枪,又不是没给过王爷,换了所属权,我要用的时候,王爷会不给?”
楼下白令君自顾自挠了挠头:“说得也是……”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头,至于是哪不对头,又有些说不上来。
韩语立没有在这件事上再做纠缠。他语气轻缓,问了今晚最后一个问题,也是今晚第一次真正有些小心翼翼:
“听涛阁云起道人与大哥亦师亦友,早年解了大哥心结,如今这样遭遇,大哥当真不迁怒那小姑娘?”
柳山凌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良久无言。身旁两人能明显感到,柳山凌周身的气场在慢慢发生变化,境界不低的两人同样能感受到那股不小的压力。
良久,柳山凌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如果没有千陌这层关系,我会亲手捏死她。当然,”
那一直沉稳的黑衣男子目光如炬,眺望南方:
“我们不可能也小孩子过家家,跟一个女孩子过不去。真正要杀之人,在那国都之中。”
柳山凌收敛了周身迸发的气势:
“千陌过了我设的关卡,没有退缩,我自然放他走。但他剩下的路,就真的只能自己走了,为了江湖里的声音,后天我们绝不能再帮得更多。劫法场成与不成,都看他自己的造化。”
“这两天,万军山全山戒严,消息来往全部严查,风千陌出逃的消息不得走漏一丝一毫,只说始终囚在万军山内。”
那高大身影面有担忧,不知道自己今晚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似乎无论是什么结果,风千陌劫法场成与不成,他柳山凌做得都不算对。但柳山凌知道,如果今晚不放风千陌,他柳山凌被记恨上倒是小事,就怕风千陌会连记恨的心思都不再有,余生彻底废在这万军山。
境界再高,终归还有这样那样的无可奈何。柳山凌轻叹一声:
“走吧,好好等两天。”
无声无息,三人消失在黑夜之中。
……
万军山山林之外,一道血色身影急速狂奔,在荒原之上熟练地不断转换方向,沿着规定的隐秘路线不断向前。
他攥着木剑上挂着的锦囊,在星光之下风驰电掣,也满脸泪水。
从来都是别人在保护他,从来都是!自己一直在给别人添麻烦,自己总是在让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三师兄,水玦,云起前辈,给了自己新的武道之路的师父,万军山三位当家的……
那被挂在木剑上,专门为风千陌准备的锦囊中,有着最好的疗伤药,不用想绝对是出自二当家之手。此时风千陌能在赶路中不断恢复身体,调养灵力,身体状况不断好转,全是那疗伤药的功劳。否则以这样的身体,根本就走不到镇北王府,更不用说救人。
柳山凌还在锦囊中放了风千陌在秋水镇当掉的那块抹去痕迹的琉木令牌,外加一块本来属于白令君的紫金令,此时风千陌将两块令牌挂在腰间,才能在这暗哨密布的荒丘之间一路无阻……
风千陌咬紧了牙关——哪怕自己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叛徒,做着对不起镇北王府的事情,三位当家的分明也一直在为他安排后面的路……
柳山凌的那两记鞭腿,彻底剔除了风千陌体内的淤血,方便后面药效的吸收;以化生境威压面对风千陌,也是因为风千陌以后很可能会真正遇到化生境的对手;最后嘱托的一句“还要更快”,其实告诉了他后面的武道之路该怎么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明明是最没用的三个字,却也是现在唯一能说的三个字。
泪水在风中不断被甩向身后,风千陌没办法回头。
离开前本想说一句后会有期,可很多东西欠下了,就没办法还清了。自己走出了万军山,还能再以什么身份回去呢?
“我这样的麻烦鬼,不如后会无期吧……”
风千陌身披星光,心绪万千,泪眼朦胧。
已经辜负了很多人,不能再辜负她了啊。
一起经历的东西永远不会忘记,说出口的那些大言不惭也永远不只是年少轻狂。哪怕现在的他依旧孱弱无力,依旧没办法真的践行诺言,但这条性命,风千陌不会留在自己妹妹的后面。
风千陌一息尚在,风沫羽可以不退一步!
就像身边的人在不断保护他风千陌一样,现在,风千陌也有了一定要永远保护下去的人!
………………………………
第三卷 剑仙风骨 第九十四章 山雨欲来
或许,就这样死了,才是最好的结局吧。衣衫单薄的风沫羽静静坐在牢狱角落,此时的她安静得就像邻家的一个小姑娘,任谁也没办法将她和国师府龙跃境刺客这个可怕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风沫羽不在意牢狱外几个狱卒对她的议论,也不在意听涛阁那小子那天按捺不住给自己的不算轻的两掌,更不在意身上几颗困龙钉封住了全部灵气。她只要知道,那个青衫男子不会死就是了。
不过,还是没办法问心无愧啊……自己让姐姐失望了,没有成为天下最好的刺客。
但姐姐那么温柔,一定不会怪自己的吧。
风沫羽还会想起,那天,在那个一样代号是刺的女子的坟前,有一个老态龙钟的背影拄杖蹒跚着渐行渐远。那坟里的,是他的女儿。本来只要他真的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奸诈贪婪,坟里躺着的,应该是跪在坟前的她,而不是他的女儿。
风沫羽从来不会相信在镇北辖境的一切见闻。就像在国都龙阙,到处都是对国师的赞扬之词一样,在镇北辖境自然就全是对那位风沫羽从未见过的镇北王的溢美之词。同样,国都官场上下,江湖民间,对镇北王的无数非议与在镇北辖境人们对国师府的憎恶,又是半斤八两。
她的义父早就与她讲过,立场不同而已,都无关对错。镇北境内的人要想有安生日子,就得拥戴他们的王;国都内上上下下,要想有条活路,同样得多看看国师府的脸色。
下层的人,终归是裹挟在大的利益之中,他们的对错是非,也同样被太多东西左右,国师府和镇北王双方谁对谁错,两边的人都没有发言权。
至于手段,风沫羽身为国师府刺客,见到的国师府手腕自然要多一些,似乎就是国师府更阴暗了?当然不是。镇北王有今天的声望,见到的血就少了?昨天那个红了眼的吴什么,在被司徒芳和她风沫羽血洗宗门之前,不也被镇北王府抄过一次家,灭了满门?大名鼎鼎的奎木崖,可是连她这种不怎么关心两边江湖事的人都听过的名号,也就一夜之间,不就从人间蒸发了?
“现在,还远不到太平盛世,想要将来不见血,现在见血就得干净利落一些。”
义父说的话,露骨却也比镇北王府的假仁假义来的直接,来的舒服。
就像她风沫羽本就是一个怎么都是死的刺客,镇北王府那当堂供奉却还假惺惺将她从那吴姓小子手下救下来;收归牢狱又假惺惺治好了自己的伤,有什么意义呢?指望她风沫羽承了这点情,多说些国师府的内幕?让人笑掉大牙。
问斩而已,一刀刀刮肉的凌迟她都不怕,还怕这个?
当然,风沫羽不知道,镇北辖境并没有凌迟的刑罚。
人得了闲,总会想些乱七八糟,杂七杂八的东西。思来想去了那么久,风沫羽最后放心不下的,还是那个傻小子,一个人的时候能不能照顾好他自己啊。再遇到国师府刺客,还那么好骗,真的会死的……
希望他以后,更厉害一些,更强大一些,也更聪明一些……
遇到的人,也要更好一些啊。
……
“为了一个小小的龙跃境刺客,跟镇北王府闹上过节,还暴露境界,值得?”两鬓微霜,颇有气度的中年人没有抬头,好像只是棋盘之外的闲聊一般。
“龙跃巅峰而已,只要没到宗师,在您们这些大人物眼里,都是‘小小的’。”黑衣年轻人安静沉稳,缓缓落子。
戚敛哈哈大笑,随意落了一子:“怎么,还嫌岳父说错话了?”
听涛阁云起道人,也是龙跃境。
吴凌阙见戚敛无意再下,也就收了棋子。毕竟是自己岳父,下棋自己就没办法大开大合过分狠辣,终归有违本心,也下得并不舒心,不算美事。
“不想瞒着岳父。云起虽然与我无亲无故,理念也大错特错,在您们眼里更只是个微不足道的龙跃境小人物,但他实实在在教导了凌阙多年。不是因为听涛阁这份仇怨,我甚至都不会吊着一口气来荒虬岭,更不会有机会在这里与您对弈。”
戚敛点点头,没有什么不悦。
“能开诚布公,是好事。”
黑衣年轻人缓慢收着棋子,目光深邃:“岳父,凌阙现在修行功法,确实狠辣无情,我也越炼越像怪物。但我对恩情,向来看得重。”
戚敛站起身,拍拍吴凌阙的肩膀:
“明白你的意思。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镇北王府忽然这么护着一个国师府的丫头,但有那么大的江湖压力,该死还是得死,你的杀意也不用再表现得那么明显了,水到渠成就好。”
吴凌阙点点头,没有多作解释,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问题。意难平而已,修心不够。
他站起身,送戚敛离开。
像是想起什么事,已经转身准备下山的戚敛又回过头来:
“监斩那天,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现在的荒虬岭,明里暗里,牵动了太多方的利益,意外也自然可能会多些。
吴凌阙目光幽幽,两只眼睛黝黑得像是能将周围的光芒都吸进去:
“今晚我会破到神起境。”
吴凌阙破境,如今确实如喝水一般简单了,只是地下囚牢多死几个人的功夫而已。那些需要他来审问——或者说来抽取记忆的囚犯,太多太多了。
戚敛不再说话,默默转身下山,走着走着便好像融进了周边的环境,消失在吴凌阙的视野。
这就是化生境,吴凌阙至今没有摸到的化生境。
所以,吴凌阙知道,路还很长。
只要他能吞掉一个实实在在的强大化生境,打破那个境界瓶颈,就像当初吞掉那个底子格外扎实的秋水派天才一样,他今后跻身化生境就会像他现在跻身神起境一样简单,不必在意质,靠量足矣。
……
这一日,冬日反曝,让刑场周围围观斩首的看客们都有些口干舌燥,于是气氛更加热络,人心也更加浮躁。
这样的斩首,镇北辖境人向来是喜欢看的,大快人心且过瘾,哪怕是在书香气格外重的墨集镇当中,斩杀国师府谍子也是件被人津津乐道的快意事。
更何况,听说今天斩的,是一个背了一个宗门性命的十恶不赦之徒。这可更是一件大事了,连附近江湖里一些平时不怎么出现“大侠”都会买点酒,隐藏在人群中默默观看。他们的境界在真正的大宗门的眼里自然不够看,但在平民眼中,只要“嚯嚯”斩出刀光剑气的,哪个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一想到自己今天随便攀谈的那些长相普通,没什么出彩处的背剑汉子有可能就是那些活在演义小说里的隐世侠客,好事的真正普通汉子就更来劲了——多攀谈两句,假如被看上了资质,说不得也能也学上些把式,岂不美哉?
但当押解的刺客一步步走上刑场时,一直吵吵嚷嚷的人群突然间就安静下来了。
风沫羽个子不高,因为在牢房也没怎么受到拷问,此时白色的囚服甚至可以说得上干净整洁。她披散着头发,面目干净,也就能让场下众人看得清楚容貌。
个子小巧的她肌肤雪白,五官精致,目光平静而深邃,就像是忽然降世在这刑场上,戴着枷锁的仙子,坦然面对着刽子手手中的砍刀。
下面围观人群中,有些汉子已经看得有些呆了;那些闲来无事的少年,心中更是已经泛起了莫名的情愫;一些也壮着胆子来凑热闹的婆姨,看不住自家汉子的眼睛,倒是恨不得刀子更快一些,但终归是少数。
“是不是搞错了啊?”
场下,终于有人问出了很多人想问却不敢问的一句话,一时间,也就有不少人跟着附和起来。
“看着不像坏人啊?”
“这么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能灭了一个宗门?”
“就是,这么大年纪,能有那么大能耐?那宗门是不是也太差劲了?”
几个跨刀走江湖的轻浮汉子已经管不住嘴巴,反而开始怀疑是那个被灭的宗门太不管事。
还真不怪围观的人起哄,以往不是没斩首国师府女刺客,但那些人要么灰头土脸,已经看不太清容貌;要么一看就是所谓的“妖艳贱货”,同样不会让人心生怜悯;再不济,真长得国色天香,人畜无害,这么大个罪名,好歹年龄要再大一些吧?那姑娘看样子也就及笄没几年,肯定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能灭了一个宗门?
抓人抵罪的事镇北王府肯定不可能做出来,那也就只能说明那个宗门是真的不顶事了。
一个黑衣少年静静坐在监斩台上,哪怕相距很远,一声声对听涛阁的非议依旧全部清晰地传进耳朵中。
“别动怒。”他的身边,一个绿衣姑娘轻轻抓住他的手,让吴凌阙冰凉的双手有了一点点暖意。
吴凌阙笑了笑,双手盖住戚雪的手,柔声道:
“有点生气,但不会怎么样的。”
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永远不会感同身受。吴凌阙自然明白这一点,那些看客,永远也只是看客而已。人生个中冷暖,只有自己最清楚。
至于旁人,看到了哪一面,就会以为哪一面是真实的。
此时刑场中浑身困龙钉的风沫羽确实人畜无害不错,但台下众人,谁都没见过她那晚面无表情杀掉大师兄大师姐后,再面无表情来杀他吴凌阙的模样。
吴凌阙一只手一直轻轻握着戚雪的手,另一只手收进袖中轻轻攥紧,死死盯着场中根本没有一丝狼狈模样的风沫羽,眼神更加怨毒。
不公平!不公平!
那晚的同门,哪个不是受尽折磨!经脉尽断的三师兄就死在他吴凌阙的面前!师父在房中化为一滩脓血!凭什么罪魁祸首却可以死得这么干脆,这么坦然!
明明交给他吴凌阙,吴凌阙可以挖出镇北王府想要知道的所有!
就因为他吗?就因为那个家伙!就因为那个家伙是王府的人?就像当年就因为高山袅是王府供奉,哪怕无论老少,灭了他奎木崖整整一门,依旧只是简单的禁足半年?
几百条性命,禁足半年!呵呵。。。。。。
吴凌阙压下心头的躁动,目露凶光望向王府的方向——一切,都会变的。
………………………………
第三卷 剑仙风骨 第九十五章 劫法场
离行刑还有一段时间,吴凌阙稳定了自己心情,收拢了全部灵力波动,安静坐在那王府监斩官边上。
吴凌阙眯起眼睛,瞟了眼监斩的官府判官。长相周正刻板,一脸苦相,境界看起来也不算低,已经是龙跃二境的修士。但跟那天出面负责审问风沫羽的神起境判官苏忆之相比,就完全不够看了。
那天王府安排苏忆之来做判官的用意,根本就不是为了防止风沫羽逃跑——王府附近,谁能逃得掉?那苏忆之,其实是在防着他吴凌阙。
王府中的宗师,化生境大宗师除了三大供奉之外,肯定是没有了。但神起境的数量,却绝对不算少。至于具体是多少,谁也不清楚。
苏忆之早年在镇北辖境南方一个不知名字的小门派修行,后来被路过的王府高人带走。外界多传是柳山凌在多年教导,负责他的修行,所以他才能如此进步神速,以二十七岁的年纪扎扎实实迈进神起一境,将来甚至有希望摸到化生境。
苏忆之那天出手拦吴凌阙,用的武道路子吴凌阙看不出来深浅脉络,但事后旁观的戚敛专门聊起苏忆之,只说这人绝对不是出师自柳山凌。光看其形,似乎确实大开大合,有豪放之风;但内里却步步讲规矩,对出手轻重的把控力求纤毫不差。与一般追求杀力的宗师不同,苏忆之追求的境界更像是:我一出手,便成方圆。武道不在“杀敌”,而在“束敌”。
相信,常年隐藏在王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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