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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玉京-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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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是本尊故交，前段时日来到海之隅，想要赚一些酒钱，但他是出了名的浪子，素爱在湖海间浪荡，若是袋中有些灵石就会到那花街柳巷去胡闹，你们登岸之时，他便离去了，现在只怕已经到了十数万里之外了，咸海之上有诸多禁止，若无仙器相助根本就无法在海面上通行，既然这样，本尊就送你们一程。”说到这里，毒手仁心从袖中拿出了一根六尺来长的芦苇，只见这节芦苇翠绿如新，好像刚刚折下来一般。
“药神前辈不是准备拿这一根芦苇助我们渡海的吧？”胡可亲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怎么？看不上这根芦苇？”
“前辈，恕可亲眼拙，这根芦苇上既无符纹，又无法咒，从其上也感受不到一丝灵力，不知它如何能载我们渡海？”
毒手仁心笑了：“这一根芦苇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来历不凡，它折自佛土，昔年一位四果罗汉曾乘这根芦苇渡海布道，你还觉得这根芦苇平平无奇吗？”
说话间，毒手仁心将手中的芦苇抛入海中，芦苇入海之后长到了丈余长短。
“药神前辈，告辞。”屠小刀对毒手仁心抱了抱拳，纵身一跃，踏上那根芦苇。
胡可亲也向毒手仁心作别，随后也飞身纵下，踏上芦苇。
“去吧！”毒手仁心说道，随即神念微动，那根芦苇便像离弦之箭一样远离药神山而去。
毒手仁心站立在海岸边，以天眼神通看着芦苇之上的屠小刀，久久陷入了沉思，他对屠小刀所做的一切虽说是带着目的，存有私心的，但不能说没有一丝欣赏之意，爱才之心。咸海之上，这个少年人的身形显得何其单薄？只凭他能对抗九天吗？
毒手仁心这数百年来虽然困居在药神山，但他却能感受到潜藏在六界的动荡，以及天道中的那一丝不安。数亿年前，天道劫难来临，古神一族几近覆灭，天神一族趁机登上九天，而今，整座宇宙都有一种山雨欲来之势。天道之劫已经在酝酿，这会是天神一族的覆灭之机吗？古神一族是否还能东山再起？一切的契机就在此子的身上吗？
毒手仁心的占卜之术能够预知诸般法则的玄机，但仍旧看不透天道，所以，往后的一切只能静观其变了。想及此，毒手仁心心念一动，身影陡然消失无踪。
屠小刀和胡可亲乘一苇渡海，两人从芦苇上感受到了一股温暖润泽之意，屠小刀仰首向天，天空中浮现出一尊金身罗汉的身影。
那尊金身罗汉的身影开口吐言：“当年渡海传道之日，便料到今日施主的同苇之渡，故而老衲便在这根芦苇之上留下一道神念。”
“敢问尊者如何称呼？”屠小刀抱拳问道。
“老衲法号达摩。”那金身罗汉微笑道，“今朝在咸海上相逢，皆因一段善缘，老衲观施主是有慧根之人，何不抛却三千烦恼入我佛门？”
“哦，晚辈一心修仙炼道，为何要遁入佛门？”
“修道之人都渴望证道飞升，成为神仙，却不知神就是物，物就是心，心也是神，然神也不是神，物也不是物，心也不是心，所谓六界本无一法建立，皆是真心起妄，生万种法，你们修仙者到最后追逐的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虚妄。”
“尊者，据晚辈所知，宇宙之中，以道为本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宇宙万物不过是道的子臣，我等修道之人需要做的就是感应天道，修心炼性。”
“施主谬矣，老衲曾东渡玄洲，看到了许多修道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视人命如草芥，脱离了玄妙的根本，与魔鬼无异。佛门之中讲究慈悲为怀，入我佛门方能荡涤戾气，明心见性。”
“尊者所说的是伪道，虽然晚辈未曾踏足佛土，但可以想见，佛土之上也有伪佛。”
“施主，放下屠刀，方能立地成佛，入我佛门才能了却万千烦恼和苦难。”
“尊者，道法自然，晚辈要做的就是顺应天道，既是顺应天道，谈何烦恼与苦难？”
那根芦苇在咸海之上疾行如飞，胡可亲看着屠小刀与虚空中的达摩罗汉辩法 论道，觉得像是听天书一般。
“唉，真无趣！”胡可亲叹了一口气。
屠小刀和达摩罗汉在咸海上辩法 论道，两法争锋，竟然分别引动天道与佛法之威，东天唱响道曲，西天奏响梵音；道曲唱出无尽的玄妙之意，梵音奏响五种清净之音。
诸天神灵都朝下界的咸海张望，两法相争，不断碰撞摩擦，旁观的诸天神灵居然悟出了新的真谛。
在咸海之上涌出两朵莲花，道莲花瓣如玉，透明无暇；佛莲花瓣如金，瑞彩千条。屠小刀被一股力量驾驭着居然飞身端坐在道莲之上，达摩罗汉神念所化的身影也端坐在了佛莲之上。
两人开口吐语，所说之话，化作朵朵莲花，飘落在咸海之上，咸海深处那些水精、海怪，包括海底的蛟龙都围在两人的周围，听两人谈经论道。
其实此时两人所言已经不是他们所言，只是两位教主借助他们之口进行的两法之争而已。
两人在咸海之上，嘴仗正斗到酣处，这时咸海上空乌云聚集，闪电隐隐，突然“咔嚓”一声惊雷响，两道闪电如天劫之剑刺向莲台之下的两条蛟龙。
原来两条蛟龙在莲台之下听得妙法，突然顿悟，居然就在此时要渡劫飞升，成为天龙。
屠小刀与达摩罗汉对于雷劫不管不顾，依旧你来我往，言语交锋。
只见咸海上，莲花纷飞，天雷滚滚，两条蛟龙匍匐在莲台之下，朵朵莲花替两条蛟龙抵挡过了九重雷劫。
天空中，一道天门开启，两龙在莲台之下，连叩九首，随即发出两声高亢的龙吟，龙腾咸海，飞往天界。
屠小刀和达摩罗汉突然止言，屠小刀又飞回芦苇之上，达摩罗汉的虚影又回到了半空之中。
屠小刀对半空中的达摩罗汉抱拳道：“小刀与尊者相谈一路，受益良多。”
达摩罗汉笑道，“彼岸已至，缘尽且散，幸会幸会，珍重珍重。”
说至此，达摩罗汉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也就在此时，屠小刀和胡可亲乘着芦苇，已经来到了岸边。两人登上了岸，只见那根芦苇如飞箭一样又向药神山漂去。
………………………………
第一百零三章 集市
屠小刀和胡可亲登上海岸，不知何时，海岸上居然多了一个集市，集市绵延上百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胡可亲看到了集市，眼中立刻放出光来，她长吐了一口气道：“这里哪来的集市？不过管他呢，咱们去逛一逛。”说着挽着屠小刀的手走进了集市。
集市里三教九流无所不包，有卖功法秘籍的，有卖法宝灵兵的，有卖灵草灵果的，有卖异兽的，有比武招亲的，也有捏糖人的……
屠小刀陪着胡可亲在集市上逛了一个时辰，这时，他们来到了一个戏台前，屠小刀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枚下品灵石给那班头，便在戏台前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胡可亲手里拿着一串由一品灵果制成的糖葫芦，正在大快朵颐，在来到这里之前，胡可亲已经吃了五种蜜饯，六类小吃，施舍了七块灵石，买了九本功法，戴了十样首饰。
这期间，她傻笑了十次，脸红了九次，将头扎进屠小刀怀里八次，捏了屠小刀肩膀七次，翻了六次白眼，惊叫了五次，她好像从来也没这么开心过，从来也没这么没心没肺过。情爱会让一个女人变得愚蠢，看来此话不假？
“小刀，你也吃一串吧。”胡可亲将一串糖葫芦递了过来。
“我不吃。”屠小刀摇了摇头。
“吃一串吧，味道很不错的。”这时的胡可亲就像是一个小女人，一个生怕自己的意中人太瘦的小女人。
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屠小刀此时的感觉非常奇妙，这是他十五年的人生经历中从未有过的感觉——心中有一种甜甜的感觉，但头却感觉晕晕的，心脏跳动得厉害，嘴唇却有一点发干。
胡可亲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药神山上的雪，而胡可亲是春日的骄阳，骄阳一升起，雪就化了。
戏台上的戏演得好不好，屠小刀并没有在意，但口中的冰糖葫芦的味道却着实不赖，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呢？
起初，胡可亲也没在意戏台上在唱什么戏，可看着看着，脸色便不对了，于是对屠小刀说道：“小刀，这出戏好没意思，咱们到别的地方去转一转。”说着拉起屠小刀就走。
胡可亲拉着屠小刀一直走了很远，她觉得这处集市有点不对劲，但这里这么热闹，这么好玩，她可不想离开，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她安慰自己道。
这时，胡可亲停下了脚步。
“糖炒栗子，极品糖炒栗子，一颗只要十枚上品灵石……”一声声苍老而又嘶哑的叫卖声传进了胡可亲的耳朵。
胡可亲拉着屠小刀来到那摊位之前。
摊主是一个百余岁的老婆婆，她的头发已经很稀疏了，故而戴着一个很鲜艳的头巾，她的牙齿已经掉光了，所以嘴巴是干瘪的，只不过在她那饱经风霜、满布皱纹的脸上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笑意，这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很少会有的笑容。
她佝偻着腰对胡可亲说道：“姑娘，要买糖炒栗子吗？”
胡可亲笑道：“老婆婆，你怎么称呼啊？”
“别人都叫我花婆婆，姑娘你怎么称呼？”
“我叫胡可亲。”
“这位是你的小郎君吧？”花婆婆随即转头对屠小刀说道，“小伙子，你看你的娘子多漂亮，多水灵，你可要全心全意地对她，千万不能辜负她，到了晚上就早点休息，要赶紧为家里添丁进口。”
花婆婆脸上带着坏笑，一幅一切都了然的神态，说到此处，她自己的一张老脸也泛起了红晕，好像回忆起了自己年轻时的那些荒唐时光。
听花婆婆说着这些老不正经的胡话，胡可亲的脸刷地红了，让她差一点就忘记了此来的目的。
“花婆婆，你卖的是什么样的糖炒栗子？居然要十枚上品灵石一颗？”胡可亲好奇地问道。
“姑娘是觉得婆婆这糖炒栗子卖得便宜了？”花婆婆笑道，“婆婆也觉得卖得便宜了，本来婆婆想卖十五枚上品灵石一颗的，但我那孙儿幻柏偏偏不让。”说着，花婆婆指了指正在一旁炒制糖炒栗子的一个身材粗壮的年轻人。
“不是，婆婆，”胡可亲笑了，“我的意思是说，这糖炒栗子的价格太贵了。”
“十枚上品灵石一颗还嫌贵？”花婆婆哑然失笑，“姑娘，你知道这糖炒栗子耗费了多少灵材？”
胡可亲看着花婆婆，说道：“愿闻其详。”
“你们听婆婆慢慢道来，婆婆家的栗子树都是由灵泉的泉水浇灌的，到了栗子成熟时，每一颗都相当于三品灵果，炒制栗子用的是玉罗蜂的蜂蜜，至于锅中的那些沙粒是黑曜石碎粒，这些倒也不稀罕，你们要知道，婆婆那孙儿幻柏的实力相当于一名二品巅峰的炼丹师，以他的手段炒制出来的糖炒栗子恐怕已经是三品丹药的水平，你说一颗栗子只卖十枚上品灵石是不是太便宜了？”
这时，屠小刀嗅了嗅鼻子，笑道：“幻柏的炼丹之能拿来炒制糖炒栗子着实有点大材小用，不过我觉得这糖炒栗子炒得稍微焦了一些，若是将火候控制得再精妙一些，那么这糖炒栗子的品质将会更上一层楼。”
听屠小刀这么说，一直低头炒制糖炒栗子的幻柏抬起了头，朝屠小刀瞟了一眼，目中闪现出不屑之意。
花婆婆笑了，对胡可亲说道：“姑娘，你家的小郎君可不太老实，你可要小心提防些。”
“婆婆，你如果不信小刀所说的话，让他试试便知。”
“姑娘，这可不行，婆婆的这些灵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得来的。”
“婆婆尽管放心，若是浪费了你的灵材，我照价赔偿便是。”
“这主意倒不错，”花婆婆对幻柏说道，“乖孙儿，将锅里的糖炒栗子倒出来吧，让这位客人显露显露身手。”
幻柏心中极不情愿，但他还是将锅中炒制好的糖炒栗子倒了出来，从清晨到现在，他也不过刚炒制好三锅而已。
屠小刀来到炒锅之前，将锅底的火熄灭了，自己用杀猪刀刻制了一枚火符放在锅底，随后利用火符生火，接着将二十颗栗子放到锅中炒制起来。而此时，集市上一些人也聚拢过来，想要看看热闹。
………………………………
第一百零四章 重逢
屠小刀控制好火候，挥铲翻动黑曜砂粒和栗子，将膳房宝典中学到的精髓妙处都尽数发挥出来，锅中自有乾坤，五行生克，阴阳变化，屠小刀利用这些玄妙的变化，将黑曜石中的精粹浸润到栗子之上，又将栗子果肉中蕴藏的精华，提炼出来，使之更加精纯。
在外人看来，屠小刀的挥铲平平无奇，但在幻柏看来，他的每一次的挥铲都极其讲究，那种力量的拿捏恰到好处，说是妙到毫巅也不为过。渐渐的，幻栢目中的轻视与不屑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讶，随后又变化成钦佩……
炒至七八成熟的时候，屠小刀将玉罗蜂蜜加了进去，又继续翻炒。这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说道：“哇，好香啊。”
随着玉罗蜂蜜的加入，那口炒制栗子的铁锅中飘出了异香，更多的人围观过来。
“要买糖炒栗子吗？”花婆婆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十枚上品灵石一颗。”
“老人家，给我来两颗栗子。”人群中有一人对花婆婆说道。
花婆婆从摊位上的竹篮里拿起两颗栗子，哪知这人却伸手指向屠小刀：“我只要那口锅里的栗子。”
花婆婆摇头道：“那口锅里的栗子二十枚上品灵石一颗。”
那人咬了咬牙，从乾坤袋里拿出了灵石，说道：“好吧，这是二十枚上品灵石，我只要那口锅里的糖炒栗子。”
“不卖，这些栗子不卖！”屠小刀突然抬头说道。
“为什么？我可有灵石！”那人指了指放在花婆婆摊位上的二十枚上品灵石。
“虽然这栗子炒制好之后足以媲美四品灵丹，虽然用二十枚上品灵石买一粒四品灵丹绝对是物超所值，虽然我一向喜欢成人之美，但我还是不能将栗子卖给你。”
“为什么？”那人脸涨得通红。
“因为……”屠小刀看着花婆婆，突然对花婆婆说道，“婆婆，你说为什么不能卖给他？”
“为什么？肯定是因为卖得太便宜了，”花婆婆笑道，“这个品级的糖炒栗子自然要卖到二十五枚上品灵石一颗。”
“婆婆，你到现在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屠小刀从锅里拿出一颗炒熟的栗子，将之捏碎了，只见栗子肉中居然有一只虫子在蠕动。
“这颗栗子里居然生虫了。”花婆婆强作镇静道。
“这不是普通的虫子，”屠小刀看着花婆婆说道，“这可是蛊虫，本来这蛊虫无形，让人极难察觉，是我的炒制才让它无处遁形，若是不小心把这蛊虫吞下肚，那情况可就不太妙了。”
“这……”花婆婆欲待狡辩。
胡可亲脸色变了变，挥掌拍出，两道澎湃元力分别击向花婆婆和幻柏。花婆婆举起她那鸡爪一般干瘦的手掌，拍出两掌，随后携着幻柏飞掠而去。
“轰！”四道元力相撞，发出轰然巨响，元力四溢，眼看周遭众人就要遭受波及，可就在这时，肆虐的元力陡然间便消失无踪了。
与此同时，屠小刀的耳朵里传来了久违的笑声：“好你个臭小子，让爷爷一顿好找！”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老酒鬼，而老酒鬼旁边那个面貌俊秀的中年人正是魔头食不拒。
“臭小子，爷爷这几日吃糠咽菜的，肚子里极其缺少油水，好在你回来了。”老酒鬼将那些糖炒栗子收拾起来，然后对围观的众人说道，“这里没有什么好瞧的，都散了吧。”
人群散尽，老酒鬼从袖子里拿出一尊一尺来高的木楼雕塑，往地上一抛，这尊木楼雕塑化为一座两层酒楼。
众人进得酒楼，老酒鬼把屠小刀赶进了厨房，对他说道：“爷爷我今天要吃境州菜。”
屠小刀笑道：“爷爷您稍等。”
半个时辰之后，桌子上便摆满了各色菜肴。老酒鬼、食不拒、屠小刀、胡可亲围坐在一起。
“臭小子，你这做菜的手艺可是突飞猛进，老魔你觉着我这孙儿的厨艺如何？”老酒鬼喝了一口葫芦里的灵酒问食不拒道。
“厨艺不错，”食不拒森然一笑，“不过食材不符合本皇的胃口。”
“老魔，你这么说只会更让我下定决心杀你。”老酒鬼冷着脸说道。
食不拒并不理会老酒鬼的杀意，只是伸出手来道：“老酒鬼，女娲丹呢？”
“你知道么，拿到女娲丹之日，也就是你形神俱灭之时。”
“本皇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杀我。”
“哦？”
“你知道我为何会死而复生吗？洛离尘现在身在何处？本皇的手上为何会有绝情石？关于这一切，难道你不想知道答案吗？”食不拒脸上露出了吃定老酒鬼的神色。
“对呀，这些我都非常想知道答案。”
“所以，只要本皇紧守这些秘密，你就永远也不会杀我。”
“是的，只要你不将秘密告诉我，我永远也不会杀你。”
“所以，赶快将女娲丹交出来吧。”食不拒伸出了手。
“小刀，将女娲丹交给他吧。”老酒鬼无奈地叹了口气。
“爷爷……”屠小刀面露迟疑之色。
“快把女娲丹给他！”老酒鬼催促道。
“好吧。”屠小刀从玄玉纳戒中将女娲丹拿了出来，抛给了食不拒。
“终于解脱了。”老酒鬼说道，“关于绝情石的承诺我全都兑现了。”
“是不是感觉浑身轻松？”食不拒笑道。
“对呀，我感觉浑身轻松。”老酒鬼对食不拒说道，“老魔，快把你知道的那些都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秘密可都是本皇的倚仗。”
“你真的以为这些是你的倚仗，你真的以为你吃定我了？”
“难道不是吗？”食不拒阴笑着，想要踏空而去，却突然摔在了地上。
“嗨，你可真贪吃，你因为这张嘴而成魔，现在因为这张嘴而栽了跟头，接下来可能因为这张嘴而形神俱灭。”
“老酒鬼，你……你对本皇下毒？你好阴险！”
“我本不愿杀生，但你罪孽深重，罪不可恕。”
“你已经对绝情石起誓，不得伤害我性命。”
“对呀，我不会杀你，可这里又不止我一个人。”
屠小刀抽出了腰间的杀猪刀，而这个时候，食不拒连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
“再说一遍，把你知道的赶快都告诉我！”老酒鬼说道。
“你既然已经有杀本皇之心，本皇为何要告诉你？”
“因为如果你告诉我，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你不告诉我，那么你肯定会死得很惨。”
………………………………
第一百零五章 下九流
“哦？是吗？”食不拒说道，“你应该知道当年本皇中了那帮小人的奸计，在大阵中形神俱灭，本来应该死得不能再死，但为何本皇却死而复生？难道你不奇怪吗？”食不拒脸上毫无恐惧之色。
“不，我不想知道。”老酒鬼头摇得像拨浪鼓，“现在我只想让小刀除掉你！”
“不，你想知道，如果你不想让落霞门跟着你陪葬的话。”
“小刀，动手！”老酒鬼大吼起来。
“他是一尊极其古老的魔神，你若胆敢杀我，惹得他动怒，必然让你们落霞门寸草不生！”食不拒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哦？好像所有的老怪物都开始蠢蠢欲动了？”老酒鬼对屠小刀说道，“外面那些人大都是下九流的人，未免徒添事端，你们两个就在酒楼里等候爷爷，多则两日，少则一日，爷爷便回来。”
说着，老酒鬼提溜着食不拒便消失不见了。
酒楼里瞬间就只剩下屠小刀和胡可亲两个人了，酒店之外的嘈杂之声传了进来，集市上的人好像越聚越多了。
“小刀，咱们接着逛吧！”胡可亲挽着屠小刀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姐姐，你不记得爷爷的话了？我们还是安心在这里等待他吧，我在海上与达摩罗汉论法新得了不少感悟，正好借此机会参详参详。”
胡可亲好不扫兴，但听屠小刀这么说，也就作罢了。
两人端坐下来，开始调运内息，呼吸吐纳，不久之后皆入空明之境。
与达摩罗汉辩法之后，屠小刀的内心产生了许多新的感悟，心生欢喜，但却不知欢喜来自何处，他的神识来到识海之上，见到了那座巨大的莲台，莲台之上，一颗莲心怦怦跳动。回想起咸海之上与达摩罗汉辩论的种种，气海上空居然奏起道曲梵音，屠小刀正沉浸在其中，哪只第三道声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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