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嵌在夏日里的泪-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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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先生,您冷静一点,这种情况在医学界的确很罕见。”
“对不起,李医生。”汪潭把脸埋在掌心里。
“念小姐的失忆与她的主观意志有很大关系,她可能有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所以选择了逃避。”李医生又加了一句,“但这不会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
“谢谢你,我先出去了。”汪潭摇晃着身子走了出来。
晚上,汪潭正在和妻子兰茜通电话。
——喂。
——是我,兰茜。
——家里有什么事吗?
——没有。
——……兰茜,我想把小影带回维也纳。
——汪潭,我爱了你十七年,可你的眼里为什么只有夏安然?我一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可是你现在连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权利也剥夺了。
——兰茜,小影她现在失忆了,又无依无靠,只剩下我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我不能丢下她不管,与夏安然没有关系。
——汪潭,不要把她带回来,好吗?
——……好。
——汪潭,你现在回家来,好吗?
——我这边还有工作没有做完。
——汪潭,我想你,我真的很需要你,现在回来,好吗?
——乖,兰茜……那我先挂了。
汪潭狠心地挂了电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兰茜,你一直都是坚强的女子,一个人也可以走过沼泽,走过风雪;而小影只是一个无依无傍的小孩子。对不起,兰茜,我现在得照顾她。
一个月后,汪潭到医院接小影出院,带她直接去上海音乐学院报名。
“小影,这是叔叔的母校。”汪潭笑着说。
“校园真漂亮!”小影环视着四周,忍不住感慨。
“我给你把一切都安顿好了,你有什么困难,就去找刚才的董老师,他是我的同学,会帮助你的。”
“谢谢您,叔叔。”
“小影,过几天我会回来接你到维也纳留学。”
“……叔叔,我真的从小就是个孤儿吗?”小影的眉头皱成一团。
“恩。”汪潭点头,“是叔叔和兰茜阿姨把你带大的。”
“叔叔,您真好。”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宿舍。
“小影,这是你的床。”汪潭指了指靠窗的一个铺着洁白被单的床铺,“你病刚好,不能累着,快躺下休息吧,叔叔得赶紧去机场了。”
汪潭转身离开。
“汪潭……爸爸。”小影轻声唤道,泪水汹涌而下。
“小影,等着……爸爸,我会尽快和你兰茜阿姨回来接你回家的。”汪潭的眼睛里涌满了泪水。
“恩。”小影扑到了汪潭怀里。
“……”汪潭把女孩紧紧抱在怀里。
两个人像一对依依惜别的父女。
唯一的愿望(10)
唯一的愿望(10)
兰茜是在汪潭返回维也纳的那天自杀的。汪潭赶到医院,她已经于十分钟前医治无效死亡。
兰茜的死就跟夏安然的离开一样毫无预兆,那天下午,她和往常一样练了两个小时的钢琴,然后坐下来和公婆聊天、拉家常,甚至还给他们讲笑话,他们还聊到了周末一起去购物、转街,她当时还开玩笑说一定要在几天后的钢琴大赛中夺冠,一切都美好而又温馨。傍晚的时候,保姆上楼给她送茶点,敲了许久的门也没有回应,保姆推开门吓得高声尖叫,汪潭的父母冲上楼发现兰茜躺在一片血泊之中,白色的被单被血浸湿了一大片,像是一朵盛开着的绚烂无比的红色花朵。她割了腕。
兰茜一直都是坚强到了让人心疼的女子,她的爱亦坚强得令人恻然。十七年前,在汪潭最悲伤、最混沌的时候,她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她说:“汪潭,我爱你。我要带着你走出阴郁,做最快乐的男孩;我要带着你,让你成为最骄傲、最华丽的钢琴表演者;我要让你忘了夏安然,爱上我。”从此她咬着牙拉着汪潭的手走出泥泞的沼泽丛,却把自己陷入了更加泥泞的沼泽丛里;她拉着他的手走过庞大的风雪,最终却把自己留在了更加庞大的风雪中;她拉着他的手向幸福迈步,最终把自己陷入了痛苦中。虽然受尽了委屈,可她从不曾哭过;虽然她累、她苦,可她从不曾放开牵着他的手;虽然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可她从未放弃,她一直憧憬着前方的幸福。这样坚强的女子却忍受不了没有汪潭的孤独,当她终于放下所有的骄傲告诉他她需要他时,当她终于像个小孩子一样叫他回家陪她时,汪潭却只是叫她乖,便没有了下文,她终于在一个月漫长的等待中耗尽了最后一点气力,她终于再也走不动了,她终于因为忍受不了没有汪潭的孤独而自杀。
汪潭的父母把兰茜送到了医院里,可是医生宣布已经没有办法挽救她了,她挑断了手腕处的血管。
汪潭赶到医院里,父母扑过来死命地捶打、咒骂他,他也不躲,任由拳头雨点般落在身上,疼痛火烧火燎起来,多少麻木了心里的疼痛。父母打了许久才停下来,两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与他们而言,兰茜无疑是百里挑一的好媳妇,她是他们的好女儿。兰茜也是移居到维也纳的华人,家世良好,她家在维也纳很有势力;她孝顺、美丽、贤惠,集所有优点于一身,让所有人赞不绝口;更重要的是她爱汪潭胜于一切。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把所有注视的目光都给了夏安然,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虚无缥缈的夏安然,他们看着兰茜一个人痛苦地坚持着她的爱,他们心疼她,却无能为力。
兰茜的脸像一尊瓷像,神情里有小孩子手里的糖果被鸡叼走的委屈和难过。与她睡梦里的神情一模一样。汪潭一个大男人崩溃得小孩子一样,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兰茜,对不起。因为我一直相信你可以为我做一个固定不移的圆心,等着我循轨迹回到最初的起点,所以我从未珍惜过你,把你一个人留在原地,孤单地等待了我十七年,我从没想过你也会苦,你也会累。
兰茜,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等我了,我会像你守着我一样永远得陪在你身边;我再也不会让你孤单了,我会像你逗我笑一样讲很多的笑话给你听;我再也不会让你那么苦,那么累了,我会承担所有的痛苦。
——兰茜,对不起。因为我一直以为你是坚强的女子,你一个人就可以走出风雪,走出沼泽,走出黑夜里反复出没的梦魇,所以我不曾拉过你一把,让你一个人在梦里委屈得哭泣,我从没想过你也只是一个脆弱、需要温暖的孩子。
兰茜,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痛苦地在漆黑的夜晚里走路,我会一直一直牵着你的手,像你牵着我的手不曾放开过一样牵着你的手走出风雪,走出沼泽,走出黑夜里反复出没的梦魇,让你在梦里也能看见磅礴的阳光。
——兰茜,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生命中永远不会错过的风景,甚至不用伸手就可以触到,所以我把我的爱都给了早已不爱我的夏安然。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你会放开我的手。
兰茜,以后的路我会只盯着你,只记着你的梦想,只记着你的向往,我会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你,我会抓着你的手,从此再也不分开。
汪潭紧紧地抱着兰茜,是不要命的,世界末日似的拥抱,他捧着她的脸,想把她嘴角勾出的委屈抚平。汪潭的眼睛里涌满了泪水,滚烫滚烫、措手不及地落在兰茜冰冷的手上。
——兰茜,你是那样美丽、善良而又坚强的女子,你死后一定会到天堂。我会像你希望的那样做快乐的人,以后到天堂找你。
——兰茜,你一定要等着我去天堂找你,然后我会牵着你的手说:兰茜,跟你一起创造的糖果是世界上最甜的糖果。
唯一的愿望(11)
唯一的愿望(11)
突如其来的大学生活让本来就处于失忆状态的念小影无所适从。
——当别人聚在一起一脸陶醉地谈论自己的偶像时,她只能一脸茫然地坐在一边,像个外星人。
——当别人拿着话筒娇滴滴地说“爸爸妈妈,我爱你们“时,她只能躺在被窝里想象爸爸妈妈的样子。
——当别人吃着妈妈亲手做的菜,满脸骄傲地说“我妈妈做的菜真好吃”时,她只能坐在一边吃食堂里难以下咽的饭菜。
——当别人讲着自己甜蜜、美好的记忆时,她没有任何可以说的,因为她没有往事。
——当……时,她永远都只能保持沉默。
久而久之,念小影自然而然地被隔离出了她们的生活圈子,她像一个透明的物体独自穿梭在这个空间,等着汪潭叔叔回来接她去维也纳是小影唯一期待的事情。可是,这么久了,汪潭叔叔却不曾来过一个电话,期待像泡沫一样无声无息地空寂。
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了,一天跟一生似的。
在每天反反复复的感叹声中,陆小也腿上的石膏终于可以拆掉了。
“终于快能走路了。”陆小也高兴地单腿跳来跳去。
“小也,小心摔着。”沈妈把小也按到沙发上坐下。
“阿姨,我没事。”
“小也,准备好了吗?陆总让你快点下去。”王叔上楼叫小也。
“好了,我们走了。阿姨,再见。”阳光把小也照得通体柔和。
“恩。”沈妈的眼睛里涌满了泪水,小也很久都没有这样高兴了,每天窝在家里发脾气。
医院里,刚刚拆掉石膏,陆小也在房间里高兴得转个不停。
“小也,腿还没有完全恢复,记着不要做剧烈运动。”王医生亲切地嘱咐小也。
“知道了,叔叔。”陆小也不耐烦地应着。
“王医生,麻烦你这么多,真不好意思。”陆凯其把一个红包推到王医生面前,“这个你收下。”
“这个就不用了,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王医生笑着推辞。
“你收下吧,麻烦你这么多。”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刚从医院回到家,陆小也便要推着阿普利亚出门。
“腿刚好,又骑车去哪儿疯?”陆凯其的眉毛都挑飞了。
“我去见个朋友。”
“以后不要骑摩托车了,让王叔送你去。”
“爸,我骑慢一点,不会有事的。”小也讨价还价。
“不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爸,我早点回来,不会让您担心。”小也恳求道。
陆凯其的心窝里窜上一股暖流,那些逝去的幸福时光成串地溜了回来。
“早点回来。”语气软下来。
城市的上空,灰色是主色调,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向世界洒下懒洋洋的光芒,南飘和小也坐在“必胜客”吃饭。
“也许她真的已经离开北京了,但我还想再找找。”陆小也滑进悲伤的深潭里。
“那我陪你再翻一遍北京城。”
“我一个人就够了,”陆小也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这半年你既要工作,又要找小影,肯定累坏了,现在我的腿好了,找小影的事就交给我了。真的谢谢你,南飘。”
“现在就跟我这样客气?”南飘嘲讽地说。
“不是……”陆小也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语言,索性不再说话。
“找到小影,牵着我跟她的那根线便也断了。”南飘的脸上升起无穷无尽的悲凉。
“南飘,小影是我十岁那年就认定了的天使,从一开始就是我对她死缠烂打,小影不想抢走你的幸福,拒绝了我很多次。所以,请你不要恨她,要恨就恨我吧。”
“你不要臭屁了,小影也是我的小天使,我怎么会恨她?”南飘想笑,却露出比哭还惨烈三分的表情,“我谁也不恨,从小我就知道我是被上帝诅咒了的孩子,不能奢望被爱。尽管这样,你和小影还是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带到左岸,让我看见了美丽的天堂,还让我在天堂里生活了这么久,我已经知足了。如果没有你们,我永远都只能蹲在地狱深处,凭空想象天堂的景象。真的,小也,你和小影永远都是我最爱的人,我永远不会恨你们。”
南飘的长发跳下来,遮住了她悲伤的面容。
“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应该欣慰,至少你还知道此刻我不需要苍白无力的话……再见。”南飘起身夺门而出。
陆小也愣在原地许久,眼里的泪水汹涌着涨潮。南飘永远是坚强的女孩子,她只有在自己和小影的面前才会表现出软弱的一面,在其他所有人面前她都假装坚强到了令人恻然的地步,以后的路,没有了自己和小影,她会不会惘然于内心的途径应该通何处。
深夜,陆小也摸黑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尽量不弄出一点声响。
陆凯其按了手边的开关,“啪”一下整个房间里灯火通明。
“……”陆凯其黑着脸瞪儿子。
“爸,这么晚了您还没有睡啊?”
“你大晚上的不回家,我能睡得着吗?“陆凯其按着胸口那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陆小也低头站着。
“我有事要跟你说。”
“恩,您说吧。”
“我已经给你联系了上海音乐学院,我明天带你过去报名。”
“爸,为什么是上海呢?我想呆在北京。”
“不行!”陆凯其厉声说,“我已经说好了,不能变了。”
“我不去上海。”陆小也别过头,不看父亲。
“你不要得寸进尺,让你学音乐是我最大限度的让步了。”陆凯其气得大声喊道。
“我要留在北京。”陆小也倔强地说。
“留在北京干什么?整天窜在各个酒吧、各个学校里丢人现眼吗?”陆凯其的愤怒达到了极至。
“……”小也的眼底蒙上了一层伤感。
“你回去休息吧,”陆凯其摆摆手,“明天早晨我们早点出发。”
“爸,我要留在北京。您知道她走了,也许有一天她会回来找我,她找不到我怎么办啊?”陆小也的眼睛渐渐红起来,像是被火炙烤着一样,眼睛渐渐泛出密密麻麻的红血丝来。
“小也,我已经老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算爸求你了,我这一辈子没给谁弯过腰,今天我给你跪下了。”陆凯其“扑嗵”一下跪倒在地上。
“爸,我去!”陆小也跪在地上与父亲紧紧相拥,泪水措手不及、滚烫滚烫地从眼眶里滑了出来。
唯一的愿望(12)
唯一的愿望(12)
从小到大,陆小也几乎理所当然地以为爸爸就是神,威严、高傲而又坚强。当爸爸跪倒在他面前时,陆小也恨透了自己——他让高傲的神不再高傲,他让威严的神不再威严,他让坚强的神哭了。
他看着爸爸从白手起家到今天的中国首富,亦步亦趋,蜕变成愈发干练的老总。在报纸上、电视上,公司的众多职工面前,爸爸都是神采奕奕,无一例外。久而久之,陆小也几乎毫不怀疑爸爸永远也不会老,永远也不会离开自己。当他看到爸爸已经微驼的背时,他才知道他心里的神在一天一天的苍老,有一天终会离他而去。
悲伤攥住了陆小也的心,对死亡的恐惧潮水般蔓延开来。
“小也,都是我害了你,十年前,如果我没有给你妈妈打最后一个电话,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陆凯其终于把在心底压了十年的话倾吐出来。
“爸,你没有错。”再次提起十年前的那一幕,陆小也脸上的恐惧依然触目惊心,“如果不是我不看红绿灯就过马路,妈妈就不会死了。”
“小也,十年来,我为了补偿对你的亏欠,没日没夜的工作,就是想让你拥有你想要的任何东西,让你过上好日子。”
陆小也终于明白,原来在他年年岁岁的悲伤里,有一个人沾染了比他更加庞大的悲伤和内疚,只是爸爸用一张不动声色、坚强的侧脸掩盖了心里那些汹涌澎湃的潮水的轰鸣声;用一把锁锁住了悲伤的闸门,把它们关在不见光亮的角落里;用没日没夜的工作来麻木心里涌动的悲伤。而他却可耻地以为爸爸不再爱他和妈妈了,他以为爸爸恨他害死了妈妈,所以他故意与爸爸对峙,故意让爸爸伤心。
“爸……”陆小也跌跌撞撞地扶着爸爸坐在沙发上。
“小也,这些天我总梦见你妈妈抱怨我没有照顾好你,我不想让你妈妈抱怨我,更不想看着你继续陷在伤心的情绪里。”陆凯其抑制了语气里悲伤的成分,声音寂寞、沉闷。
在陆小也小的时候,爸爸把他握着铅笔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手把手教会他画画。爸爸那时侯是中学的美术老师,他热爱自己的职业,他把每一个学生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后来妈妈死了,爸爸便不再画画了,辞职下海经商,经(书)历(网)了很多苦难才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可是他明显感觉到爸爸并不快乐。泪水从胸腔里涌动起来往喉咙顶,他想要安慰爸爸,想像小时候那样,牵着爸爸的手去压马路,可是所有的语言最后都归为简简单单的五个字:
“我明天会去。”
“……小也,感情的事不能强求,既然她故意躲着你,肯定不会轻易让你找到,等她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陆凯其的声音柔和,像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与叱咤风云的凯颜公司的老总形象俨然不同。
“恩。”陆小也点点头,“可是我得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我找人查一下她的户口,有消息会首先告诉你。”陆凯其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小也,你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我并不反对你追她,但是你现在还小,得先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我知道,”陆小也的眼睛迅速变红。“谢谢你,爸。”
“小也……”陆凯其思量了半天终于说,“如果还喜欢画画,那就不要放弃。你的《繁花》我很喜欢。”
“恩?您怎么知道?”陆小也瞪大了眼睛,“我的署名是索然。”
“我是你爸,怎么会不知道?”陆凯其淡淡地笑。
陆小也感觉像磨盘一样沉沉地压在他心头的那些厚厚的深灰色云朵消失不见了,心里如同气球充盈了满满的空气一样饱满:
“爸,你也一样,如果还想继续做老师就大胆地去做吧。”
“不行了,”陆凯其苦笑,“我已经老了,已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了,再加上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很多事情不是想放手就能放手的。”
“也是啊……”陆小也替爸爸仔细地规划,“爸,你有那么多钱,你可以开一间富丽堂皇的画廊,收藏你喜欢的字画和古玩。你也可以建一间宽敞的画室,有闲情逸趣时,就进画室画几幅画,把它们在你的画廊展出,让更多人了解你的画。”
“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陆凯其的脸上绽放出明朗的笑容,可以清楚地知道是高兴的情绪。
“爸,您早点休息,不然明天会累着。”
“你也是。”
僵持了十年的父子关系终于在这个晚上好转。晚上睡觉,陆小也做了一个梦。
梦里,阳光是夏日里特有的灼眼的明亮,街道两边长满了林立的茂密的梧桐树,枝叶交错着遮住了天空。爸爸妈妈牵着他和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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