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嵌在夏日里的泪-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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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小影，带你去一个你会喜欢的地方。”汝小橙把手放到了小影的胸前。
小影毫不犹豫地把手放进了汝小橙的掌心里，任凭她拉着跑。
“不怕我是坏人吗？”汝小橙的眼睛里滑过温柔的光。
“不怕！”小影对着汝小橙笑，笑容温润如玉。
“你笑得真好看。”汝小橙动容地说，眼里有细细的泪水。
“哪有你笑得好看啊？”小影不好意思地挠头。
时间在两个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中笔直下落，汝小橙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下了。
“到了。”汝小橙用下巴示意。
小影抬起头，看见了头顶上闪着耀眼光芒的“开到荼靡”四个大字。
“喜欢亦舒？”
“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说着，两个人手拉着手进了酒吧。
小影环视着酒吧，并不大，甚至有些小，没有繁华的迹象，但可以嗅到颓废的气息。在上海，这样的地方并不多见。
“Scar，来了！”酒吧里的服务生跟汝小橙打招呼。
“看来你是这儿的常客。”小影在她耳边低语。
“你猜对了一半，我在这儿上班。”汝小橙哈哈笑道。
“Scar，快过来，要开始了！”台上的几个人喊汝小橙。
“来了！”汝小橙高声应道，“你自己找个位子座。”
汝小橙三步并作两步向舞台上跑，把台阶踩得“蹬蹬蹬”地响。
汝小橙说：“下面带给大家John Brion的《Waikiki》。”
“Scar今天转型，还唱校园歌曲呢。”紧挨着念小影的两个服务生悄声议论。
汝小橙的声音轻松自然，可不经意有一种撕裂的疼痛：
昨天去了Vans Warped our
那是Vans办的全美巡回“摇滚乐队畅游”
有很多band都会去参加巡回
蛮特别的是在our里同时有好几个sage在表演
旁边还有很多像巡回演唱会的摊子在卖衣服CD之类的
而且还有专门的台子给人表演滑板
我原以为场面会很混乱
结果没想到还蛮校园摇滚派的
没有很多夸张的band或是ans
最多大概也不过是像Simple plan，blank182
跟很久以前去bar里看的夸张明显还是有差距
可能地方太大了
反而很难集中精力去enjoy吧
不过还是蛮不错，蛮有趣的体验。。。。。。
汝小橙在木质舞台上像个精灵一样灵活地扭动着腰身，不时地挥手跟念小影打招呼，脸上的笑容轰轰烈烈。
小影安静地听汝小橙唱歌。第二曲，第三曲……都是校园摇滚歌曲。
“小妹妹，一个人来酒吧啊，要不要哥哥陪？”旁边小混混模样的三个人嬉皮笑脸地和念小影坐在一张桌子上。
“……”小影安静地听歌，脸上没有一丝惊慌。
“喂，你聋了吗？”染着绿色头发的人凶神恶煞地吼道。
“请你安静一点，我在听歌。”小影微笑着说。
“居然敢藐视我们，一起摆平她。”三个人气得晕厥，黄头发的人带头掀了桌子，杯里的酒溅了小影一身。
汝小橙从舞台上“蹬蹬蹬”地跑下来：
“你不该弄脏她的裙子。”汝小橙足有七厘米的鞋跟踹在黄头发的人身上，他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其他两个人看见同伙被欺负了，骂骂咧咧地向汝小橙扑过来。三个人扭打在一起。
酒吧里的客人和服务员把念小影、汝小橙和三个小混混团团围住。
小影环视着四周，刚好看见桌上摆着一瓶2L的饮料，她艰难地抱着饮料砸向其中一个人的脖颈，那个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小影，你别动，几个瘪三而已，我一个人足够了。”
“橙子，加油！加油……”小影在旁边大声助威。
汝小橙渐渐显胜，把三个人打倒在地上。
“以后少出来混，让我看见，也许你会断胳膊短腿地离开，”汝小橙恶狠狠地说，“滚…。。。”
眼神冰冷得吓人。
三个人耷拉着脑袋离开了酒吧。
“Scar，看不出你还是个女流氓呢。”台上的几个乐器师起哄。
“你们以为我是淑女啊？”汝小橙开玩笑。
“是啊，以为你是爱音乐的斯文的小丫头呢。”鼓手实话实说。
“……”汝小橙甜甜地笑笑，“我今天得先走了，我要送朋友回去。”
“你去吧，”老板用下巴示意，“人都被你吓跑了。”
“那我先走了。”汝小橙抱歉地笑笑，拉着小影的手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念小影又回头看了看头顶的“开到荼靡”四个字。
荼靡是花季最后盛开的花，开到荼靡花逝了，只剩下开在遗忘前生的彼岸的花。
——而汝小橙，你是开在我遗忘前生的彼岸的花吗？
一直错过（6）
一直错过（6）
黑色将城市遮盖住了，城市华灯初上，月光如水般倾泻在念小影和汝小橙的脸上。
“小影，用四斤水砸人，我打了那么多次架，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汝小橙笑得天花乱坠，“好丑哎。”
“可是一下子就把那个人砸倒了。”小影的眉毛蹙成一团。
“可是样子很丑哎，”汝小橙学小影拿水瓶的样子，“幸好我忍住了，没有笑翻。”
“打架还要管丑还是好看吗？”小影不满地撅着嘴。
“当然了，动作难看了会被人笑的。”汝小橙转为认真的语调说，“小影，为什么他们把桌子都掀了，你也没有害怕？”
“因为有你在啊！”小影认真地回答。
“小影，以后我都会一直保护好你。”汝小橙的眼睛里涌满了细密的泪水，脸上的真诚是看得见的。
“……”念小影在瞬间跌进了时光的隧道，心晃悠悠地飘到了陆小也身上。
影影，我希望一辈子都这样牵着你的手。
陆小也会做你最结实、最保险的安全带。
我只想对你好，只想看着你，只想你快乐。
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你是我最美丽的小天使，我会努力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最富有的小天使。
我会一直跟着你走，让你的世界转下去。
……
说那些话的时候，陆小也脸上的真诚也是看得见的。可是，那些庞大的誓言终是在冬天的入口处眩目地沉浸在时光的深处，没有留下任何影象。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汝小橙把小影从冥想的思绪中叫回了现实的世界。
“没有啊，在数刚才总共走了多少步。”小影撒谎。
“多少步啊？”汝小橙乐呵呵地问。
“你刚一说话，我记岔了哎！”
“我都知道，总共133步。”汝小橙认真地说。
“好厉害，和我说话也能数。”小影瞪大眼睛。
“骗你的啦！”汝小橙眨巴着眼睛说。
“你好坏！”小影气不过汝小橙骗自己，蹲在地上不走了。
“走了！”
“……”小影不理汝小橙。
“快走了，我的小天使。”汝小橙的脸上布满了无限的宠溺。
“为什么你也叫我小天使？”小影猛然抬起头。
“因为你是我的小天使，所以我叫你小天使。”汝小橙俯身把手放在小影的胸前，“走了！”
“……”小影把手放进汝小橙的掌心里，跟着她走，心里灌满了灼人的温暖。
宿舍楼下，念小影和汝小橙在说话。
“汝小橙，我以后有时间了去‘开到荼靡’找你。”
“念小影，我有时间也来找你。”
“再见！”两个人依依不舍得分手，念小影转身向楼上走去，汝小橙转身向回走。
陆小也蹲在宿舍楼下的一棵法国梧桐后面，一直等小影上了楼，才转身离开，月亮只有浅浅的一抹，像是贴在阴霾的铅色天空上，夜幕深处遥远的星宿哀伤的光和冷寂的月光编织成了他消失的背景。想起刚才和小影说话的女生，陆小也的眉毛不经意地被挑飞了。
一直错过（7）
一直错过（7）
有了汝小橙，小影的生活少了很多寂寞和痛苦：有时候去“开到荼靡”听汝小橙唱那些轻快自然而且不俗气的校园摇滚歌曲；有时候和汝小橙压马路，听汝小橙讲很多很多的笑话；有时候逼着汝小橙和自己比赛数建筑物有多高，广场的中央有多少块砖；看谁数得快……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多少淡化了因为陆小也的离开在心里不断生长的痛苦。
生活沿着一条直线笔直下落，只是有一次，念小影远远地看见汝小橙和陆小也吵得面红耳赤，她刚一走近，陆小也便迅速走开了，她问的时候，汝小橙板着脸粗鲁地骂道：“他妈的，长得帅一点有什么了不起，跟他说话是抬举他，居然跟我吵了起来，哪天有机会非卸了他。”那一刻，她忽然担心得要死，眼睛里急出了泪花，带着几分哀求说：“橙子，他是我同学，人挺好的，你一定不要打他，好吗，？”反应大得连她自己也吃了一惊，汝小橙摆摆手，直爽地说：“好，你说不打就不打。”
后来，便没有了下文，日子依然一尘不变地往前走。
冬天很快到了，梧桐树叶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全部落光，只有光秃的枝桠，凝肃地横向天空。今年，上海的冬天出奇的冷，报纸和电视上都报道这是上海五十年不遇的寒冷，甚至比某些深北方城市还要冷。念小影早早地就换上了厚厚的棉衣，可依然过敏得厉害，很多时候，手都冰冷得跟死人的手一样，怎么暖也暖不热，幸好有汝小橙陪在身边，日子才过得不像想象中那么艰难，念小影觉得世界都冰冷一片，只有汝小橙像是一点点温暖的光亮，向世界泻下微薄的光。
整个世界都是枯黄的，带着油彩般挥之不去的哀伤，书上说有很多画家的画笔都不能为这个季节着色，可是索然手中的画笔像是被施了魔力，把冬天挥之不去的哀伤刻画得令人动容。
是陆小也把索然带到了念小影的生活，他把索然有名的作品《繁花》送给她，从此念小影疯狂地爱上了索然，他的画中冷淡的色调中隐藏着温暖情感，她惊叹索然简直是“现代凡高”，她搜集索然的每一幅作品。
十一月初的时候，索然的系列画《晨夕》开始在国内一家知名的杂志上连载，画中讲述了一个很悲伤的故事：男孩晨和女孩夕本是一对幸福的恋人，他们在一起创造的每一个糖果都像蜜一样甜，生活于他们而言，每一天都如同一个温暖的梦。可是因为一个喜欢晨的女生的阴谋，晨不得不离开夕三个月，而夕以为自己被晨骗了，开始恨晨，悲伤随着冬天持续下跌的温度也在持续涨潮，晨和夕在悲伤中来来往往……
其中有几个情景感人至深。
——在晨和夕还生活在温暖的梦里时，有一次晨在窗外看见夕把一张写着字的纸揉成一团，扔在了垃圾箱里。那个晚上晨翻遍了那个垃圾箱里的每一页纸，最后终于找到了被夕扔掉的那张纸，上面写着：夕喜欢晨。然后，在沉沉的夜色里，在城市熟睡的轻微的鼾声中，他的脸上迅速绽放出了轰轰烈烈的笑容。
——时光矗立在冬天的深处，夕冷得瑟瑟发抖，可她从不知道把抓着衣脚的手揣在兜里，晨每天都会躲在不远处，心疼地盯着夕，眼里盛满了灼人的温暖，心里直骂：这个笨丫头……
——晨的兜里从来都揣着一张日历，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日历表当天的日期上画无数道醒目的红杠，计算着还有多少天可以和夕像以前一样幸福地创造世界上最甜蜜的糖果。
……
念小影在索然的故事里哭得悲悲戚戚，她被那种庞大的悲伤的情绪笼罩着。有时候心里也会有一个小小的希望，那就是：陆小也和晨一样，也是逼不得已才离开自己的，也依然像以前一样爱着自己。
可是那天以后，她几乎没碰到过陆小也，也许是他躲着自己吧。有很多次，念小影坐在教室里，都莫名其妙地感到什么地方有一双盛满灼热的温度的眼睛定格在自己身上，她整个人都滑进了幸福的溪流里，可等她回过头，就什么也没有了。
十二月十七日，上海下了第一场雪，上午的时候，天慢慢地阴了下来，雪花开始悠悠地飘落，大家都对着窗外大喊，说还没见过这么大，下得这么美的雪。细碎的雪花碰到地面并没有立即化掉，渐渐积成了一层薄薄的雪。
下午，系里各年纪的辅导员组织学生参加班会，公布新年音乐会赴各校演出的分配名单。
XX大学：颜欹、王湮、尹梦颜
XX大学：齐彭、苏微微、林颖
XX大学：念小影、陆小也。曲目：《文森特》
……
“老师！”许梦怿和念小影同时站了起来。
“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我有，我要和陆小也分一组。”许梦怿抢先说。
“念小影，你呢？”
“我希望把陆小也换成其他人。”
“那不行，这个节目陆小也必须上。”
“那我正好可以和念小影换一下。”许梦怿高兴地说。
“不行，我也必须弹奏这首曲子。”念小影的语气坚决。
“陆小也，你觉得跟谁合作好一些？”老师把难题抛给了陆小也。
“我觉得可以让她们PK，谁赢了谁上。”
“陆小也，你什么意思？”许梦怿站在座位上气急败坏地大喊。
“公平竞争，有错吗？”陆小也冷冷地回答。
“陆小也，你不要逼我！”许梦怿像个泼妇一样大闹，全班同学哄笑起来。
“老师，她不自信，我可以跟她说几句话吗？”陆小也径直走到了许梦怿的座位。
“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念小影了吧？”陆小也附在许梦怿耳边低声耳语。
“你……”许梦怿咬着嘴唇委屈地站着，半晌说，“我……比……”
一直错过（8）
一直错过（8）
钢琴教室里挤得水泄不通，两架纯白色钢琴并排放在教室的最前面。这次的比赛早已被无聊的男生冠名为“梦影大战”，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
“胜利的一方将最终确立为校花。”观看的男生都在高声议论。
念小影和许梦怿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钢琴前面。
“比赛开始！”
琴声在喧嚣、杂乱的教室里传扬开来，四周的空气渐渐沉淀下来，空气里有一种安详的气息悄然流淌。
念小影闭上眼，徜徉在音乐的殿堂里，忘我地演绎着心灵之曲，带着凝肃的哀伤的曲调从她的指缝自管自地悠悠流了出来，如泣如诉。
冬日苍白的阳光落在陆小也的眼皮上，没有温度的光线终于触动了累积的忧伤，在眼眶里化为滚烫滚烫的液体，因为在周围清晰、急促的喘息声中，在带着凝肃的哀伤的钢琴曲调中，在无数或模糊或清晰的声音里，他听见念小影手底的钢琴哭了，她的手指在钢琴汹涌的泪水中哗啦啦地流动。
你见过会流泪的钢琴吗？
你相信世界上有会流泪的钢琴吗？
可是，曾经，我真的见过一架会流泪的钢琴。
那个午后，在黄昏哀伤的光线里，在群鸟凄厉的鸣叫声中，当你的十指在华丽光亮、凸凹有致的纯白色琴键上翩翩起舞时，我听见钢琴哭了，一下一下将我的心脏洞穿，你纤细、美好的手指上沾满了泪水。
钢琴声渐渐褪去，只剩下苍凉的安静，空气里依然毫无声息，其间的凝重仿佛经（书）历（网）了一个世纪。
“念小影赢。”
“念小影，念小影，念小影……”
在一片巨大的叫嚣声中，念小影耸着瘦削的肩膀起身离开，冬日残灿的阳光把她拉入凄迷的氛围里。许梦怿伏在琴键上，哭得连钢琴都要动容，泪水顺着她的小臂肆意攀爬。她不只输掉了比赛，也输掉了她的骄傲和她的爱。
陆小也看着女生的身影消失在沉沉的暮色里，眼睛里迅速涌满了泪水，他对念小影一直都那么有信心，他知道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一直错过（9）
一直错过（9）
圣诞节的晚上，念小影被汝小橙死拖着去广场看烟花。据说今年的烟花会非常隆重，政府花了近亿元从陕西购得了各种各样的烟花。
“橙子，这么冷，看什么烟花啊？”小影冷得瑟瑟发抖，直抱怨身边的汝小橙。
“围巾围严实。”汝小橙把小影的眼睛也包在了纯白色的围巾里。
“我的眼睛堵上了，要怎么看路啊？”小影伸手去拉围巾。
“不许拉！”汝小橙把小影的手打落了，“我拉着你走路。”
广场上挤得水泄不通，汝小橙拉着小影的手在拥挤的人群里穿梭，向着广场的中心移动，以便呆会可以清晰地看见烟花燃放的全景。汝小橙抱歉地一路叫“借过”走过去，人群里传出“挤什么挤，要死啊”的叫骂声。
“他妈的，刚才谁说的？给老娘滚出来！”汝小橙停下来，尖利地喊道。
“走啦，橙子，没事。”小影赶紧把围巾拉下来，在后面推着汝小橙向前移动。
“他骂我可以，因为我是坏女巫，但她不能骂你，你是我最骄傲的小天使。”汝小橙认真地说。
“……”小影的心里盛开出轰轰烈烈的花朵，眼睛里涌满了泪水，在这个她被所有人遗弃的世界上，汝小橙却坚决把自己当做她最美丽、最骄傲的小天使。
两个人挤到中央的时候，也就差不多要放烟花了。
“5，4，3，2，1。”大家齐声倒计时。
天空突然爆出一阵七彩的雨，如同滴滴金丝爆炸起来，形成庞大的一朵伞形的花，耀眼而又灿烂。这朵烟花雨包含了孔雀蓝、荧红、鲜黄、银白、金色以及电光紫好几种耀眼的色彩，使人眼睛都睁不开。
念小影抬头看着头顶气象万千的天空，不经意地扭过头却看见了和自己只隔着两三个人的陆小也，在烟花灿烂的华彩里，他像是一个散发着万丈光芒的王子，他身边站着许梦怿，许梦怿拉着他的衣角，脸上有幸福、甜蜜的笑容，怎么看两个人都像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陆小也也看见了自己，甩开了许梦怿的胳膊。
然后一刹那，金属粉便纷纷坠落，如尘灰般洒下来，化为乌有。天空归于黑暗静寂，广场也变成一片目光穿不透的黑暗，谁也看不见谁。
念小影松开汝小橙的手，缓缓蹲下身，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在广场中央的方形砖上。
——陆小也，难道你注定是我生命中不露痕迹，安然划过的灿烂流星？
——爱情难道就如烟花，即使再剧烈，留下的也只是一地尘埃？
“小影，怎么啦？”黑暗里，汝小橙俯下身问念小影。
“没事，太冷了，我想走了。”念小影的声音里带着缓慢的哭腔。
“恩。”
念小影把手放进汝小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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