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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飞金(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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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微伸出手想拉住他,却只是令他离她更远,“可是哥,你为什么要走呢?”
“从我被神兽穿过身体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会有这一天,只是,他到现在才来接我。”他望了望身后的人,他似乎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他唯有长话短说,“幼微,你知道哥怎么想吗?那种瘫在床上等着别人过来说笑话逗你开心的男人是多么的无能,哥希望有一天能走到所爱之人的面前,抱她上马,带她回家——幼微,哥也有想保护的人。”
“那你就不想保护我吗?你就能放得下我吗?”知他下定决心要走了,幼微揪住他的衣袖不放,她知道自己孩子气,可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抽回自己的手,长骁逼着自己无情,“你已经可以照顾你自己了,而且想照顾你的人不该是我啊!”幼微,至今日起我们都寡情一些吧!
“哥,哥你别走。我们还像从前一样,我照顾你,我们兄妹俩彼此照应着过活,不好吗?”
“记住哥一句话,小心御临王。”他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影渐渐隐于黑暗之中。
良久良久,幼微方才意识到刚刚站在哥身后的那抹身影像极了……像极了换上黑袍的白衫先生。
“若真如你所说,当年你兄长因为被八神兽的精魄所伤瘫痪在床,如今忽然之间他又站了起来,这很可能还是跟八神兽有关。”
海日楞就事论事,没留意幼微的表情有多复杂。
“如果你没有看错,带走他的真的是步忍,那极有可能步忍已经找到了某只甚至是几只神兽的精魄——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还有,”他接着说明他们目前面临的窘境和将要选择的立场,“如果你兄长选择为步忍效忠,你该怎么办?你又该如何对王上解释?你都想好了吗?”等了半天等不到她的回答,海日楞忍不住推了推她。
“我不知道。”幼微懒洋洋地丢出一句话,继而闭上眼睛假寐,她满脸倦怠之色。
“喂,你别一句‘不知道’就给了结了。”了结了他,能了结王上那头吗?
将她的下巴从几案上抬起来,他逼着她面对他,“若从前王上在你心目中还是唯唯诺诺很好糊弄的模样,经过这一阶段的事,你该看清他的真性情。他绝对是古往今来难得一见的帝王之相,他绝对不会任你选边站或者左右摇摆不定,他要的是全心全意的付出和绝对的效忠。即使他发现你有一丁点可能背叛他的地方,他也会毫不手软地将背叛斩除,你看看——你看看王上对步忍所采取的手段便知道一二了。”他话未完,她的身子又一次地瘫软在座椅上,就是不肯直挺挺地坐好,她周身的力气仿佛在一昔之间被抽得精光。
海日楞不得以,只好强行将她的身子扶正,他不许她就此瘫下去,“现在你如同身在悬崖,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你可要三思而后行。”
“你不要烦我!”她气恼地甩开他,不要坐直身子。
“你不烦你,王上也会来烦你。你不想好答案,待他问起来,你如何交代?”这孩子真是不知死活,晃晃晃晃晃——他得把她晃醒。
幼微反唇相讥:“既然在你的心目中,王上如此不堪,你为什么还要效忠于他?你大可一走了之。”
“不,”海日楞蓦然地摇了摇头,“我不能走,我走了,红蔌怎么办?”
红蔌……他还惦记着他的红蔌?
好歹他还有个人可以惦记,她呢?哥哥走了,偌大的府邸只剩下她一个,她连个可以惦记的人都没有。
她好恨,恨哥哥走得决绝,恨哥哥连点留恋都不给她。
她的恨瞬间转嫁到海日楞头上,“红蔌已经不在了,现在居住在那个身体里的人叫舞雩,是王上的曾祖母,御临王朝当年的皇妃——哪儿轮到你来惦记?”
“我相信,总有一天红蔌会回来的。”他眼中埋着无限的坚定。正是靠着这份坚定他才能守着都城,守着王上,守着那张已更名为“舞雩”的脸。
陷入孤独中的幼微见不得他的好,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泼了过去,“就算红蔌会回来,你能等到那一天吗?”
魂魄不会老去,她停在死去的那一刻。而他呢?随着沧桑岁月慢慢变老,等她回来的那一天,或许他的脸上已爬满皱纹,老得连红蔌都认不出他来。
第十三章 有女惹衣(2)
她说的正是他不敢想的可能。
他不敢想她归来的那一日,他是否已垂垂老矣,老到她从他面前走过就辨不出他来;他也不敢想,她归来的那一日,若她的身体已老去,她该寄居在哪里;而他最害怕的是,若她归来的那一天,所有认识她的人都已离去,她孤孤单单地待在这世上,又该如何是好?
他不去想那些根本不会有答案的事,想多了不过是自寻烦恼。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等待,等待着她的归来,同时尽量地让自己活得更久,久到可以陪伴她哪怕只是一段时日。
因为,这是他亏欠她的。
在他们共同度过的这些岁月里,一直是她不断地付出,他被动地接受。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觉得他们之间有欠公平,所以夺去了她的魂魄,让他在余下的生命中等待着她的归来。
“对红蔌,我只能选择等待,你呢?对你兄长,你会做何选择?”除了等待,她该还有别的选择。
幼微以沉默相对,在等待之外她还有很多条路可以走,可是每一条的结果都全然不同,而且……皆处处藏着杀机。
“你觉得我该选择什么?步忍还是王上?”她挑眉望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用心为官吗?你以为是为了王上的大好江山,是为了天下苍生的福祉,是为了黎民百姓的安乐?”她告诉他,“不是!都不是!我是为了我哥。”
十年前,哥为了她瘫痪在床;这十年,她完全是为了哥在活。
“十年了,我为了哥而努力入朝为官,为了哥放下姑娘家的羞赧撑着整个家,为了哥我完全忘记自己从前的模样。你知道吗?如果没有十年前遭神兽攻击事件,这十年我本该接受大家闺秀的训育,成为一个贤妻良母,或者现在我已经嫁人为妻,成为某人的夫人,某家的媳妇。”
她望着自己的双手,那本该拿着绣花针,如今却学会握剑的手,“可现在呢?哥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宅院,我又能做什么?时光不会倒流,我的人生退不回去了。我做不了从前的我,也无法继续现在的自己。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他们兄妹情深至此,海日楞好生羡慕。没有兄弟姐妹,连半个家人都没有的他从小跟着师父学习法术,若说兄妹,红蔌怕是算得上他的妹妹了。
以他和红蔌的感情来判断这对兄妹,他可以告诉她的是:“相信你哥,在你舍不下他的同时,他一定也舍不得你。只是有些事他必须要去做,等做完了定会回来找你。”
是吗?会吗?哥哥还会再回来吗?
她不确定地望着他,等到的是海日楞沉沉地点头,“为了能再见你兄长,先想好怎么跟王上交代发生的这一切吧!”
幼微跪在大殿之下,俯首盯着地面不敢多言。
御临王靠坐在皇座上不断地甩动着双腿,死一般的寂静在空中蔓延。殿下无一人敢出言相劝,这是何等大事——在王上与飞马山处于敌对状态的今天,臣子的家人居然背叛王朝投靠敌方。
这等于当众打了御临王两记耳光,让王上颜面何存?
“本王该恭喜你,幼微。”
王上忽然出语吓了众人一跳,这叫什么话?
御临王含笑说道:“长骁瘫于床榻之上十载,今儿忽然双腿能立能行,本王不该恭喜你吗?”
“臣有愧。”幼微额头紧贴着地面,冰冷的石头让她清醒以对。
“与你无关,那必是你兄长无奈之下的举动。”御临王摆出一副体贴的面孔,“现下本王只想问,你欲何为?是随兄长一起投靠飞马山,或是辞去臣子之职赋闲在家,还是……”
幼微对着地上的石头一字一句说道:“臣必当尽心竭力为王上,为王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抬头看着本王。”
御临王忽然走到她的面前,冷声下着命令——他最讨厌别人说话的时候不看着他,没有眼神的相对,欺骗总是来得格外容易一些。
十年间,他跟先生之间便不曾对视过,他们错过了看到对方真实心意的机会。今日,相同的错他不会再犯第二次。
“告诉本王,你说的是真的,你会效忠御临王朝,效忠本王……至死方休。”
缓缓地抬起头,目光从御临王的足移至他的脸,仰视着他的眼睛,她郑重承诺,“我会效忠御临王朝,效忠王上——至死方休。”
换上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御临王亲自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她,“本王相信你会做到的。”轻拍着她的手背,他给她全然的信任——以他所能给的分量。
幼微虽然站了起来,可大殿之上紧张的气氛并未缓和。在场的臣子都知道,飞马山的法师一族明摆着与王朝为敌。以他们目前所得的民心和未可知的法力,一旦挑起战乱,将给王朝带来前所未有的打击。
“本王想知道各位的意见。”
下有臣子对曰:“臣以为法师一族王上无须放在眼里,他们无兵无财,就算掀起战乱,也难成大势。”
御临王可不是无端自大的人,他需要搞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三思方才后行,“海日楞,你原是法师一族的族长,你怎么看你的那些族人?”
海日楞眼不抬地答道:“法师一族世居飞马山,自给自足,若说财力的确不具备与王朝相抗衡的力量。可一名法师可抵百千将勇,这倒是不争的事实。”
马上有将军不同意了,“海大人,你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也不想想那些法师哪一个上过马打过仗,论起兵法战术更是一窍不通,怎么能跟我们这些长年征战沙场的人相比?”
海日楞一言不发地闭上双眼轻念咒语,下一刻将军顿时捂着双眼在地上打滚,口中不停地哀叫:“痛!痛!好痛——”
睁开双眼,海日楞不知又念了些什么,疼痛从将军的身上散去,他慢慢地睁开双眼,眼已红,冷汗更是布满他的额头。
“我只是念了一句咒语,便成了这样。若法师一族的长老联合下咒,大军会落得怎样的境地,将军请三思。”
海日楞冷淡淡的一句话让那些自大的将军冷汗直飙,法师一族的厉害他们还只是初初见到。
只是那些自认资格老且有恩于王朝的将军嘴上仍不肯认输,“不要以为会念几句咒语就了不起了,到时候战刀起、马蹄飞,哪还会给你念咒语的工夫?你就站着等死吧!”
海日楞冷言相讥:“怕是你三军未前就早已中了法师一族的咒,半点动弹不得了。”
“你……”
“住口!”
御临王一语喝住了臣子的争执,他深知争执不具备任何意义。法师一族的厉害他已窥得冰山一角,如他所愿,几位大将的骄傲自大被震慑住几分,却也不能因此而动摇了整个军心。
一支国家的军队最最输不起的正是军心。
至于海日楞所说的,他自有应对之策,“海日楞,从今天起,本王将几位将军交给你,由你教导他们如何防范法师一族的咒语。”
海日楞略顿了顿,俯首道:“王上交给臣之事,本属臣分内,然臣有一不情之请。”
御临王的掌心向下按了按,制止了他的请求。回过身他吩咐一旁的侍官:“海大人随时可以进后宫,他想见谁,你们一概不得阻拦。”
呆愣了片刻,海日楞忽然跪下来,整个匍匐在地上,“臣谢恩。”
不知从何时起,幼微下了朝不再回自己的府邸,而是整日地泡在海日楞的自开草堂,一如这日。
她大咧咧地靠在人家的榻边,啃着人家的点心,喝着人家的茶,这还满脸满心的不满意呢!“又是这几道点心?你就不会换个花样?”
“我说幼微大人,都城里的茶楼有几道点心,你是知道的,我上哪儿给你变出新花样来?”有的吃就不错了,她还嫌?
“这么大一间自开草堂,连个做点心的厨子都没有,你也太节俭了。”他的俸禄,在一帮臣子中算拔尖的了。
海日楞为自己辩解道:“以前点心一直是由红蔌亲手做的,她做的点心哪是一般的厨子能做出来的?”提到红蔌,他又是一阵的沉默。
推推他,她想打破这份沉闷,“王上已经松口了,你随时都可以进宫见她,你怎么不去?”
“进了宫又能如何呢?”
他歪着身子坐在她旁边,捻了一颗包子丢进嘴里,比起红蔌做的包子,那味儿差得不是一点点。
“对她,我该说些什么,我又能对那个已变成王上曾祖母的女人说些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见也是白见,徒增尴尬,还不如不见。”
幼微抹着茶盏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决定告诉他:“可我听说她的情况很不好。”
海日楞一怔,静待下文。
“自那日她欲亲手杀掉步忍,不想反杀了流火小姐之后,她的神志就变得不太清楚。有时不吃不喝静默地待在那里一动不动,有时大吵大闹像疯了一般。”怕是巨大刺激之下的后遗症。
“宫里自然有人照顾她。”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幼微可不这么看,“她在宫中身份尴尬,王上顶多派几个宫女侍官照料她的生活起居,精神方面谁会给她宽慰?那么年轻的女人自称是王上的曾祖母,不知情的人怕是躲她都来不及,还会对她多加照料?”而且,依幼微看来她的性子也让人难以亲近。
他深知她说得有理,可要他如何面对那个名叫舞雩的女人呢?
见他陷入沉思,幼微知道有些事有些人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想通看透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留给他时间,让心事慢慢沉淀。
可有些事却是当务之急,来不得半点马虎。
“你真的打算教会几个将军如何防范法师们的咒语?”
见他闷不吭声,幼微愕然发现被她说中了,“海日楞,你已经抛弃了飞马山,难道你还要全然背叛你的族人吗?”
“不是我抛弃了他们,是红蔌被彻底地抛弃了。如果我不找回她,这世上还有谁记得她?我必须这么做,别人不懂,你还不明白吗?”
“总会有其他的办法,然你若真的教会那些将军,让他们去屠杀你的族人,日后怕是你恨死自己也无用。”
流火小姐的死,幼微总觉得自己有责任。她甚至觉得就是因为她间接杀死了流火小姐,上天才带走了哥哥。
这是上苍给她的一种惩罚,她当真这样以为。
她正想着想着,他赫然笑开了,幼微不解地望着他,“你笑什么?”
“以前你处处看我不顺眼,盯着我就像盯着一个随时会背叛王朝的反骨,现在我们居然可以坐下来喝茶、聊天,你还会为我的安危担心着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事事在变,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只是希望事事能向好的方向变化……”
他放眼望向远方,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第十四章 谁在爱谁(1)
说是有个地方啊每到过节的时候,人们之间要互相泼水以示祝福。有个外来的人去了那个地方,迎头就被水浇得透湿。
他大喝一声:“哪个杀千刀的拿水泼我?”
当地人马上冲出来向他解释:“你不要生气,我们这里泼水象征着祝福,你被浇得越湿,代表你获得的祝福越多。”
可那个外来人听了这话还是很生气,而且大骂那个跟他解释的当地人,你猜——为什么?
“海大人,这边走。”
侍官领着海日楞穿过重重宫门,终于停在了景秀大殿门口,“舞雩小姐就住在里面,大人进去即可。”“好,多谢侍官大人。”海日楞点点头径自朝大殿走去。
里面一团漆黑,偌大的窗子被布帘遮挡着,见不着阳光,屋里头也没有点灯。海日楞四下看了看,没见着侍官,也没发现一个宫女。周遭又黑又静,如同一个巨大的坟墓将人埋在里头,暗得他甚至喘不过气来。
“红……”
他尚未喊出声便住了口,住在这座大殿里的人不是红蔌,而叫舞雩,可他并不想叫这个名字。
摸索着走了几步,他的脚一不小心碰到某处障碍,差点被绊倒。他稳了稳身形,这才低下头来细瞧了瞧,不觉惊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无神的双眸仰望着大殿上方,不知在看些什么,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欲扶她起身,她却像一摊死肉躺倒在地,丝毫不理会他的好意。
“地上凉,有什么事还是起来再说吧!”
她依旧闷不吭声地赖在地上,像一个愿望得不到满足的孩童,他实在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再怎么说人家也是王上的曾祖母,总不能用强的,实在无奈,他只好陪她坐在地上。
“有什么心事……不妨同我说说吧!”
“你说……”她愣了半天方才吞吞吐吐地丢出几个字,“人死了以后是什么感觉?被埋在地底下是不是就如同躺在这冰冷的石地上一般冷得刺骨?”
她是因为流火小姐的死心中有愧吧?海日楞不知该如何安慰,有些事本就是无法安慰的。他的手轻抚上她的手背,这才发现她的身子如同这石地一般寒冷到刺骨。
感觉到他手心里的温暖,她偏过头去望了他一眼,“你为什么在这里?”
她愕然地望着他,“你以为我是谁?是红蔌?不是……我不是!我是舞雩。我不是红蔌,我叫舞雩——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你不用关心我,不用!你该恨我才对,要是我死了,你……或许就能见到红蔌了——那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
“我知道你不是红蔌,我也没有把你当成红蔌,你不用这样提醒我。”他固执地说着。
“可是老天在不断地提醒着我。”她忽然激动地大吼起来,“我本是这座宫里的女主,我本是高高在上的皇妃,可是现在呢?谁认识我,又有谁记得我?我本以为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会想着我,惦着我,呵护着我……爱着我,可是……可是……连他……连他也决计不要我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流,在她的婆娑泪眼中海日楞看到了红蔌。不知道多少年以后当红蔌归来的时候,她会不会也有同样的恐惧和悲戚。
抚摸着她的臂膀,他的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个姑娘。
“你在想她是不是?”舞雩哽咽着瞅着他,眼带怨恨,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似的。
他默默地闭上眼,关闭透露心事的大门。他能为她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爱要不要。
身边一无所有的她不再斤斤计较,抱住他的胳膊,她似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不想杀他的,我不想要任何人死,我只是希望他不要离开我,我只有这么一点点的愿望。为什么他都不肯给我?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要我?”
什么也没有说,海日楞只是一言不发地守在她身旁,掌心却探上了她的头,轻拍着她,无须更多语言,他可以给的,她想要的——就只有这么多。
那一天,藏在她泪眼中的那个人不是他;他眼中这张含泪的脸也不属于她。
他们——都活在别人的天地里。
出了景秀大殿,海日楞不期然遇见了一位许久不曾遇见的男人。
“你怎么进宫来了?”
汝嫣寻左看看右瞧瞧,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王上的寝宫在哪里?”
海日楞领着他朝御临王寝宫走去,顺口问起:“你进宫没有侍官领路吗?”
“领什么路?翻翻墙便进来了。”
他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听在海日楞的耳中却炸开了锅,“翻墙?你当这是你家后院,说翻就翻?”
他还真就说对了,汝嫣寻就是翻惯了他家和三个圈家里连接的院墙,这不随便翻翻就进了宫吗?
“我来找三个圈。”
“你说的是元家小小姐吧!”
海日楞从幼微那里听过他们几个小时候的事情,说起来王上、幼微和元家小小姐,还有这个不走正门习惯翻墙的汝嫣家唯一的少爷,居然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伙伴呢!可惜如今的四个人各有各的路要走,再也无法轻轻松松地玩到一块儿去了。
“幼微说你跟元家小小姐青梅竹马,打算什么时候完婚?”
海日楞只是一句闲话却引来汝嫣寻强烈的反应,“你跟幼微很熟吗?你们经常在一起?她连这些事都跟你说?她又知道些什么?我与谁成亲,我喜欢谁,她知道吗?”
“算了,当我没说。”他怎么像个炮仗,一点就炸。
海日楞指了指去王上寝宫的方向,“你要去的地方在那边,我得出宫去了,还有一帮子将军等着我去告诉他们法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与公子哥总是不对盘,还是离得远远得为好。
海日楞逃也似的跑了,在汝嫣寻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
“跑得还真快呢!”
反正他也没多余的工夫跟这位法师瞎唠叨,汝嫣寻静悄悄地向王上寝宫靠过去。那里有个欢乐的小人儿正在逗另一个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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